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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深(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笼沙
齐画楼倒榻便睡,对面的顾家兄弟却是瞧着梁顶在轻声商讨,却原来,还有十余日便是小姑娘的生辰,往年在家,虽说人少,却也十分温馨。然而此次却是不同,且不说是三年来的首次团圆,还是她的及笄之年。
顾家两兄弟自是想要大办,按着规矩,及笄时不仅要有正宾、有司、赞者,还要置办及笄日时需要的礼服。偏偏他们现下刚到扬州,实在不知叫谁来当小姑娘的正宾,令人好生头痛。
而顾玉时除了忧心齐画楼的及笄礼外,还想着顾玉昭和她的昏礼,他们四人既无长辈也无亲眷,三书六礼更是一步也未曾走过。这会儿想起,顾玉时倒愈发愧对齐画楼,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竟是随随便便叫自己许给了二弟,除了那断掉的镯子,却是连个聘礼都无。
思及此,顾玉时不叹息,谁又能想到,赫一时的玉山顾氏,到最后会落得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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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木有感觉节奏在加快233333
只要及笄了 画楼就可以筑基 然后就成亲 就可酱酱酿酿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本宝宝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开船了
真的是 好久木有开船了啊 都不会写了
对啦 推荐一部准备二刷的电影 群里的宝宝大概都知道 哈哈哈
绣春刀2 好喜欢沈炼北斋的感情线啊
够含蓄也够暧昧
046顾三归家
许是多年未曾远足出游,休息好后的齐画楼便整日来往于扬州城和青苍镇之间,比之为她准备及笄礼的顾玉昭和顾玉时都忙碌许多。
齐画楼却也不是无事闲逛,上辈子她自也去过扬州,对于扬州有名的景点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的瘦西湖和“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二十四桥。
只她几乎将扬州逛了遍,却完全没有找到这两处景点除了同为扬州,竟再无相似处。
这不禁令她有几分怀疑,她所处的大盛,到底是真实存在的朝代,还是只是她的臆想?不然前人诗句尚存于世,山脉河川却截然不同?
可若说一切皆虚妄,她在这里的那么些年又算什么?庄周梦蝶?不,眼见难为实,可也未必是虚。一寸一寸光阴、一日一日成长、一点一点感悟,哪些不是真实?
便是虚假……齐画楼看着临波河中荡起的悠悠浆声,无声一笑,纵使一切皆幻象,她仍是真实的存在。





玉楼春深(H) 分卷阅读69
她的生活、感情、修炼,并非凭空出现,她所接触到的人、事、物,也并非毫无思想的傀儡,她不管这方世界是真实是幻境,她在即真实。
明明是客船往来不歇,捣衣声此起彼伏的河中,齐画楼却于万丈红尘的喧嚣之中听到“啪”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又好似有什么在生长。
正想细看是什么,忽听得有人高声尖叫,齐画楼徒然睁开双眸,恰这时,所有的声音如退潮的海水,再无半点之前的汹涌,安静得只听到屋后轻轻浅浅的碧波荡漾。
竟是一场梦齐画楼摸了摸额间的汗珠,披衣下床。外间天未明,夜幕好似薄纱,笼罩着整片天地,却正是破晓之前。
推开窗,发现惊醒她的,却是不知从何处掉落的木棍,正巧落在院中,这会儿还在地砖上滴溜溜的打着转儿。齐画楼说不出是遗憾或是庆幸,方才在梦中她好似将要突破,若是……
“天下哪有白吃的筵席,你该庆幸。”说话的,不是蛋蛋又是哪个:“进阶之时最怕灵气不够,你若是在梦中筑基,只怕这会儿已灵力枯竭。”难得的,蛋蛋没有出言嘲讽:“但你屏障已破,离进阶亦不远矣。”
听得此言,齐画楼连忙查探自身,果然原本如拦路虎般存在的壁障已然消失不见,体内的灵力磅礴、纯厚、汹涌,真个是进阶之像。“怎会如此?”齐画楼甚是诧异:“白日里还毫无迹象,不过做了个梦,竟是差些就?”
“本就临门一脚,又恰逢其会,哪里就那么不可置信。”蛋蛋忍不住又开始腹诽,果然是天公疼憨人,早一些壁障未破,晚一点身死道消,醒得不早不晚刚刚好,真当是运道好福泽厚:“既如此,你也好拾拾,回西山筑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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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之前,齐画楼万没想过才至扬州,便又要启程回小映村,索性还能压个几日,便打算等顾玉回来再坐五色莲舟回去。
未出三日,果然等来休沐归家的顾三郎。彼时已近黄昏,齐画楼正同顾玉昭在灶房准备晚膳,只小情侣在一起,难动手动脚,两人才搂着亲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传来顾玉时的咳嗽声。
齐画楼忙不迭推开面色潮红的顾玉昭,抬眼往外瞧了瞧,等看清外面站着何人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却是,三年未见的顾三郎同顾玉时尴尬的站在暮色里。
顾玉也未料到,多年不见,再相逢会是这样一番场景。他目光游移,不知该落在何处,到最后,也只垂首与齐画楼作揖:“画姐姐。”揖毕,再抬首,致似好女的脸上已恢复从容:“二哥。”
不过十四的少年郎,举手投足间再无从前的影子。摇摇曳曳的烛光下,一袭天蓝色的直裰衬得他如山水墨画般的眉眼愈发俊秀,明明还带着少年的稚嫩,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几许与年纪不符的风流。
齐画楼有些怔忡,仿佛不敢认,又有些不敢信。直至顾玉用着她熟稔的口吻说要吃她做的豌豆黄、红豆糕时才回过神,眼前的少年,确是顾家三郎。那个赖在她怀中讨吃食的三郎,那个小小年纪便离家的三郎。
想起过往,齐画楼忽地一把抱住顾玉,仿若当年他离家时,她和他之间的那个拥抱一般:“我的三弟都长这样大了。”从前的小豆丁都比她高半头了,真个是长大了。
夜色中,被抱个满怀的顾玉羞红了脸,他挣扎了几番,竟是没挣脱齐画楼的“禁锢”,遂,只好低声道:“画姐姐也愈发好看了。”
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齐画楼笑弯了眼:“那是自然。”说罢,她松开顾三郎折身回灶房:“你同大哥去堂屋坐等片刻,晚膳马上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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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顾玉离家那次一样,晚膳仍是齐画楼和顾玉昭准备,便是连菜色,都无不同,只不过,这次多了方才顾玉亲点的豌豆黄和红豆糕。
因着两样糕点颇为时,待全都妥当,已是月上中天。四人三年后首聚,一顿晚膳倒也用得热热闹闹,至中途,齐画楼还取了桃花酿出来,她是俗人,不懂行酒令,干脆自己定规则来诗句接龙。
只可惜,有顾玉时和顾玉在,便是她这段时日熟读诗句,也不及他二人学识渊博,到最后,喝得竟是比顾玉昭还多,偏还嚷嚷着自己没醉,拍着桌子要继续接龙。
还是顾玉时发话,来日方长,今晚便先作罢。哪知这姑娘不依不饶,睁着醉眼朦胧的双眸,硬是要继续。
三人俱是无奈,只得舍命陪她,如是这般,直至月渐东移才散场。只到翌日他们便知晓她昨晚异常的原因竟是要进阶筑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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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绝不会说因为看修真文看得我心痒痒
所以回来继续写玉楼的!!!!
谢谢小草天天风雨无阻的珍珠,么么哒,爱你
谢谢我停更那么久还没弃坑删藏的你们,么么哒,爱你们
047西山筑基
顾氏兄弟便是凡人,也知晓所谓“进阶”,必有危险。只到底这是齐画楼的大事,再者,修者,倘若裹足不前,那又岂能走得长远。
是以,哪怕心里担忧万分,亦不约而同的听从齐画楼的意见,待顾玉回了书院之后才启程回西山。只如此一来,不止她的生日,怕是小年夜、腊八、除夕都要错过,偏偏又归期未定。
齐画楼也甚是无奈,若是可以,她亦想开了春,等回到小映村,万事准备妥当之后再冲击筑基,然而世事总难料。
坐上五色莲舟,同顾家两兄弟挥手告别,齐画楼才拍了张隐身符离开。来时花了近三月的时光,回去时,数千公里不过半日辰光。
从飞行法器上下来,齐画楼直接从西山脚进入禁地,刚走出迷阵,便觉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浑身的毛孔好似全部舒张开来,引得体内磅礴的灵力愈发汹涌难耐。
齐画楼深吸口气,缓缓压下兴奋躁动的灵力,从乾坤镯中取出两样先前已滴血认主的防御法器,而后才在瀑布前头寻了块地方打坐。
只不知为何,打坐半晌,齐画楼竟是迟迟不得入定,且心跳加速,使得她不仅面红耳赤也愈发忐忑紧张起来。心神不定,齐画楼索性一跃而起,抽出流云便使出流云回雪剑法。
这套剑法本就以飘逸见长,尤其齐画楼身姿妙曼,这会儿由她使出,愈发显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且旁边水汽弥漫,倒衬得她愈发飘飘若仙。
一套剑法使完,齐画楼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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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杂念,耳畔轰隆隆作响的瀑布仿佛都已远去,她所闻所见,皆是一片虚无。
心已落定,其他便水到渠成。体内充沛又不安分的灵力被她一丝丝捋顺,一指余宽的筋脉被灵气反复冲刷洗涤,到最后,灵气由百会穴走至气海,这是上下两处丹田,又名泥丸宫和灵台,亦是识海和灵气所在。
而今齐画楼要做的,便是将两处丹田形成识海及气海,若是成功,那么她便进入筑基境界,若是失败……则重新来过,只是若想再次筑基,那么难度将要番上一番。
既然筑基,齐画楼便没打算再来过,且西山禁地灵气充足,便是慢些,也不怕中途灵气匮乏。
她打坐恢复至完美状态,而后才开始正式冲击筑基。齐画楼能踏上修真一途全靠自行摸索,空间的手札算是她最初的引导老师,只许是筑基太过寻常,书房内并无详细记载如何筑基,便是蛋蛋,都因着传承不同,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眼下不管是锻造识海还是灵气液化,全看齐画楼自己,也不知何故,下意识的她便优先选择全力冲击泥丸宫。
仿佛是弹指间,又好似千万年,原本灰蒙一片的混沌世界,忽然有了不一样的色,是青山常绿,是绿水长流,是云过天空,是百花盛开。
齐画楼从未这般肯定过,这生机勃勃的世界,就是她的识海,虽不甚宽广却自成天地的识海。她不知其他修士的识海如何,但知道,这样鲜明的识海,她很是喜欢。而且,识海已成,而她距筑基,仅半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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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雷鸣,小映村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的村民瞬间鸦雀无声,须臾,纷纷躲到檐下。
说来也怪,临泉不比江南,晴天下雨打雷的事情几乎没有,今天却叫他们看了个新鲜,明明同片天空之下,他们村上头是晴空万里,而西山那片,却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叫人稀奇的是,震天的雷声响过三回,不过眨眼间,遥远的天际就再度恢复先前的明媚,更令村民目瞪口呆的,却是隐隐听到山间有鸟清鸣,明明相隔甚远却又近在耳畔。
小映村村民的疑惑诧异,此时被劈成焦炭一样的齐画楼自是不知,她只知道最后那道强势落下的雷电几乎将她劈成两半,身上的五华流光裙瞬间成破条,连遮挡的功效都无。
浑身的骨头仿佛拆掉重组,痛感比之洗髓还要强烈,若非还余一丝意识,怕是这会儿都已昏厥过去。
正无力躺尸时,忽觉脸上被啄了一下,齐画楼懒懒睁眼,入目的却是一只秃毛小鸡,立时惊得瞪大了双眸禁地怎会有野鸡?
这个想法将将划过心头,便听得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你才是秃毛鸡,你全家都是秃毛鸡。我是蛋蛋……呸呸,我是重鸾。”自称重鸾的蛋蛋很是恼火:“劫雷把你劈傻了么?还躺着作甚,马上就要下灵雨,还不起来打坐吸,等着灵雨自动进入你体内么?”
未及齐画楼反驳,就见禁地上方落下雨来,一滴滴灵气充沛的雨珠打在身上竟将被雷劈成焦黑的地方恢复原样,甚至更加莹润。
齐画楼忙不迭坐起盘腿打坐,一旁如被揪光了毛羽般的蛋蛋也跟在她身旁吸灵雨。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方云散雨歇,而原本黑得瞧不出原本模样的齐画楼业已恢复往昔容貌。
再走上一个小周天,齐画楼发现,体内筋脉竟宽了三指有余,且灵力纯和境界稳固,混不似新进阶的样子。
知她想法的蛋蛋暗暗翻了个白眼:“美什么美,要不是你,我怎会变成这般丑绝人寰的模样,连自己都无法直视。”嘟囔完,蛋蛋又道:“蠢得要死,到现在也没发现其他变化。”
齐画楼笑睨它一眼,不慌不忙的从乾坤镯中取出新法衣换上:“若非我,你又怎能提早破壳。蛋……”见它小鸡眼瞪过来,又笑着改口:“重鸾,现下玉照洞府进不去,你可要去别地方逛逛?”
蛋蛋吃惊道:“原来你晓得呀?”却原来,齐画楼冲击筑基时,玉照空间竟是将它弹了出来,偏巧那会儿齐画楼在渡劫,连着它也挨了三道雷,所幸它有齐画楼顶着,倒也无甚大碍,只提前破壳而出罢了。
倒是齐画楼,因着忽然出现的它,雷劫强了两倍不止,若非法器得力,只怕连她都要湮灭在雷劫下,再无轮回的可能。
思及先前的危险,蛋蛋不带了几分心虚:“我不是故意的……”见齐画楼再度盘腿打坐,难得压低了嗓门道:“我去旁边看看。”
齐画楼无可无不可,等彻底将灵雨吸,方召回蛋蛋,启动五色莲舟南下扬州,等抵达青苍镇看到各家各户在放鞭炮时,才恍然,今日竟是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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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筑基啦~
马上就可以啪啪啪啦~
不过再啪啪啪之前,还有件事情要解决φ( gt;w*)
有宝宝来猜猜么,到底是什么事
048意外横生(修)
大盛朝也有过新年放爆竹的传统,甚至连那些传说都与齐画楼所熟知的朝代相似,齐画楼觉得,这或许就是同源同根,哪怕朝代时空尽不同。
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硫磺味,齐画楼皱皱翘鼻,干脆使出月影惊鸿,这是她步入炼气后期所学的身法,练至最高重时,如月光浮影,只余惊鸿一瞥。眼下不过才入门,就只余一道残影。
有童子见到,只当自己眼花,见无人惊讶,又将注意力放到爆竹上,拍着手掌要家中长辈再放其他爆竹。倒是齐画楼,来到租来的宅子前,想着要给三兄弟一个惊喜,却是翻墙而过。
轻盈柔软的身子刚刚落地,便觉不对。他们往年过年,虽不大热闹但也绝不是现在这般冷清,黑漆漆的堂屋没有半点儿烟火气息,屋里的冷意仿佛随时可能穿透墙壁向她扑来。
莫名的,齐画楼觉得有些冷。她拢了拢薄衫的袖子,从储物镯中取出顾玉时新替她缝制的白狐大氅,待感觉好些才往二楼去。
筑基修士五感较炼气时又强上许多,齐画楼连神识都不用外放,就到了二楼的拐角处,亦是直到这里,才隐约瞧见几缕灯光。她提着裙摆,放重脚步,一片静寂中,唯有木质楼梯发出的咯吱声在四周回荡。
齐画楼朝宅子中唯一的光源走近,还未出声,就听得里面步履凌乱,不过须臾,便见顾玉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也不知是否看错,月光下,向来风流含笑的桃花眼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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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难言的憔悴。
他一出来,便将齐画楼拥入怀中,不甚宽阔的胸膛不停颤抖:“画姐姐,你怎么才来,才回来呀?”声音暗哑,显是哭得狠了:“大哥二哥……他们都昏迷好久了。”
久到只要看到呼吸微弱下去,便担心他们是否就此离开他;久到他眼中也渐渐染上绝望倘若,他们就这样丢下他,那他几年离乡,与兄长天南地北各一方又有何意义?
眼泪再度不受控制的落下,打湿齐画楼的颈窝,可他停不下,只要想到相依为命的哥哥就此离他而去,他就忍不住落泪。
看他哭得委屈又无助,齐画楼怜惜的摸了摸他多日未曾打理的黑发,而后柔声问道:“三郎勿急,且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何事?我回西北之前,大哥和二哥哥尚都无事,不过几日,怎就忽然昏迷不醒?”
许是齐画楼的镇定感染了顾玉,他抽噎着擦了眼泪,慢慢地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却是前些日子书院封笔,他放假归来后便发现家中安静得出奇,将宅子翻过一遍,才在二楼卧房看到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大哥二哥。
便是现在想起,顾玉都清楚记得自己那时的害怕和惶恐,伸去一探气息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万幸两位兄长都还有气息,虽微弱,却也还活着。
他不敢耽搁,连忙驾车去先生府邸,请来常驻公主府的太医,只是,兄长情况怪异,连经验丰富的太医都无法查探不出原因。顾玉不死心,一个下午的时间,拿着先生的名帖请来了扬州城所有的名医,奈何,均是束手无策。
说到此,他连忙拉着齐画楼进屋:“我发现大哥二哥时,他们便是这般躺在床上……”就着昏暗的烛光,齐画楼清楚看到宽大的拔步床上,兄弟两个并列而卧,看上去与平日无异,只呼吸间,胸膛起伏却极浅而且,两人的脸色也接近灰白,那是,死人的颜色。
直到看到真人,齐画楼才深刻理解当时顾玉的心情,那是害怕失去亲人的无助以及不知所措的恐慌。她看着消瘦得不成人形的两人,秋水明眸也失了几分光:“怎么会这样?”
单是顾玉时这般也便罢了,可为何连身强力壮已经步入顶级高手行列的顾玉昭都毫无意识?
她伸手替两人把脉,却奇怪的发现,顾玉时体内的那股戾气少了许多,而原本体内并无戾气的顾玉昭却忽然多出不少,且现下正在与他体内的真气形成对立之势。
都说一山难容二虎,人体内的气也一样,戾气也是气的一种,且还是最为霸道强势的那种。顾玉昭本已练出真气,却不妨又多出戾气,两者狭路相逢,受伤的必是本体,也难怪他的脸色比之终日体弱多病的顾玉时还要差些。
只她空有各类丹药,却是丝毫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源头若不除去,必会生生不息。
顾玉见她凝眉,心下便是一沉:“画姐姐,可是……”他讲不出不吉利的话,索性转了话头:“你是修士,又懂仙法,必是能救醒哥哥的,对么?”
齐画楼苦笑,她是修士不假,也懂些微术法,可是术业有专攻,她并非丹修纵使身怀宝库,也无从下手。
只眼下这情况,哪里能实话实话,遂,便颔首道:“勿要担心,前辈留下许多书籍手札,里面应有记载。我先喂他们辟谷丹和护心丸,这样便是耗些时光也是不怕的。”
说罢,又安排顾玉下去烧水,自己却用神识搜罗可用的书籍。偏偏筑基后玉照空间无法进入,能用的乾坤镯中并无多少玉简书籍,一番寻找到底无果。正一筹莫展时,忽听得被抓到灵兽袋中的蛋蛋老神在在的道:“啧啧啧,蠢丫头啊蠢丫头,这可都是你做的孽啊。”
抛下这么一个炸弹,蛋蛋便又失踪了,等齐画楼从灵兽袋中将它抓出来好言好语哄了许久后,复又道:“无他,不过是顾二体内的封印被你解开罢了。本也无事,只是他又练出真气,与戾气相撞,波及五脏六腑,这不,就晕了。”
齐画楼仍有疑问:“那顾大哥呢?照你所说,受伤的是二哥哥,为何大哥也会昏迷不醒?”而且体内的戾气还减少了?
蛋蛋眼珠子往旁边瞥了瞥,“啧,兄弟情深感人肺腑呐!”见齐画楼一双明眸瞪过来,也不卖关子,继续道:“按理说,病秧……咳,顾老大体内虽有戾气却有功法压制,按理说不该是这副病弱模样。只顾老二封印解除,使得他体内的戾气分流了出去,两厢失了平衡,这才使得自己也没了意识。”
顾玉时体内有戾气存在是齐画楼当年就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何顾玉昭的封印被解除,却会令不相干的顾玉时受到牵连。再者,她又是在何时何地解开了二哥哥的封印?身为当事人,竟是半点儿印象也无?
“啧啧……若我没猜错,你每逢月圆时泄出的水,都一滴不漏的叫顾二喝了吧?”蛋蛋毫无戳破人隐私的羞愧,反而更加直白道:“这便是了。你本是琉璃体,又练了至高无上的双修功法,泄的水自然也与众不同。不然,修仙界何故为了琉璃体抢破头,盖因”
它顿了顿,而后方缓缓道:“琉璃体泄出的水,能解万毒,能吞万物,能破万法。而这一切的首要条件,便是身为琉璃体的女修,修得与之相辅相成的双修功法,清心潋滟诀恰是之一。”
齐画楼脸上红白交加,好一阵儿才恢复正常,“莫不是因我喊你几回蛋蛋你便报复于我?”这样荒唐可笑的原因,叫她如何相信。
蛋蛋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有那等功夫,做点什么不好。你既不信我,那接下来的事情不说也罢,总归不是我重鸾当寡妇,哼!”
几年相处,齐画楼哪里还不知道蛋蛋的小脾气,只好又柔了声音,小意的哄它几句,这回它倒是很大方,不过片刻便消了气:“顾大好解决的很,你不是有益气散么?给他喂上半颗就能醒来。倒是你的小情郎,嘿嘿嘿,月圆时如何,现在便如何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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