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你猜我叫什么
“怎么了?不高兴?”
阿宝慌乱的抬头,嗓子带了点喑哑:“没、没,我高兴,我很高兴。”
宋白笑着道:“好久都没看见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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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怪想她的。”
“嗯”
“等回去后,我们就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肆意的活着。”
没有羁绊,没有烦恼,阿宝看着宋白翘起的嘴角,他像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离开
阿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宋白喝粥的间隙看了他几眼,最后一勺莲子粥入口,宋白慢慢的放下了瓷碗,阿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发着呆,眼神散漫。
宋白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怎么了,魂不守舍。”
“哦哦,没事没事。”阿宝胡乱的答应了两声,低头拾东西。
宋白看着他的发旋,眨巴了下眼睛,道:“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阿宝闷闷的嗯了一声,抱着碗下去了。
真是奇怪,但此时宋白无暇想太多,他脑中回荡着扶溪的话,子时会来找他。
阿宝的异常,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了,他缓缓执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盛沅。
他低眸看着这纸上的字,不知在想什么,悬在空中毛锥的尖头处,一滴浓黑的墨珠凝结而成,最后划破空气“啪”的一声落在了宣纸上,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宋白的鼻尖萦绕着墨水的涩味,最后他拿起镇尺,掀起一页的页脚顺着那个方向,把那两字给压在了纸下。
南荒的夜晚,来的总是很早,接近黄昏之时,那天边便已是一片紫红色,暗压压的一大片,看的人心情压抑。
宋白透过窗口,看到芳华店殿口的台阶上面,蹲了一只黄色的小狐狸,他撑着脑袋,看着阿宝坐在那里看那片并不是很美的夕阳,也没出声,他好像是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宋白想,大概呆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情吧。
他看了一小会儿,觉得无趣,便将窗户给合上了,唤来门口守着的小侍女,将内室的灯给点上。
进来的是拜月,她神色无常,看见宋白的时候,还冲他微微一笑。
宋白见她如此,心中放心了些。
拜月走后,屋中便只剩下他一人了,他斜斜的躺在房中的床榻上面,手中抓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书,心不在焉的翻着。
不知为何,他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像是有些逃亡的意味,他的握书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出一点白色,心中竟是有些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的嘴角缓缓的,勾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沉,殿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细碎但沉重有力,是男子的步伐声,盛沅来了。
他隐隐约约听到七叫了一句殿下,盛沅语气混沌的回了一句放开。
后来便是重物撞到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宋白皱了皱眉,在那扇门被推开的时候,闭上了双眼。
隔着老远,一股刺鼻的酒气顺着被撩开的幔帐,飘了进来,溢满了内室,来人的步伐有些微微踉跄,他在慢慢靠近宋白,宋白感觉到一束炙热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来人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
宋白心里想,盛沅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了这个样子?
盛沅终于在混沌的视线中,艰难的来到了宋白的床边,穿着素色衣袍的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书,脚上还穿着靴子,脚斜斜的挂在床沿上面,他依稀可以看到,暖橘色的灯光下面,宋白眼窝处投下的一小片阴影,这让五官显得更立体了些,把苍白的皮肤打出了一点暖色。
他颤巍巍的弯下身子,宋白感到他的头顶压下了一片阴影,挡住了光源,温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吐在了他的脸上,那一瞬间,宋白被衣袍覆盖的肌肉,悉数紧绷了起来。
他心里都已经在想了,若是这个醉鬼敢趁着这几分醉意,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的拳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挥向殿下那威武英俊的脸庞。
可是待他拳头握成之前,那阴影又从他的身上移开了,空气上方的酒气稍微淡了些。
宋白的小腿忽然一轻,一双有力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脚踝,慢慢的将他脚上的靴子给褪了下来,将他的两只脚放在了床上。
只听床尾处的那人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腿放上去睡,舒服些”
果然,宋白的脚轻松了些,盛沅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些撒娇的意味,听得装睡的宋白眼角一紧,他以为依着盛沅往日的德行,指不定醉酒以后会大吵大闹砸东西,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的这么的平和。
盛沅替他脱了鞋,又坐到了他的旁边,像是在仔细的注视他,看了半天,果然狗性不改,用他那充斥着酒气的嘴唇,在宋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重重的压在了他泛着血色的嘴唇上面。
这下,不醒都不行了,他嘴角抽搐着,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双手抵在了那人厚实的胸口处,映入他眼睑的,是一张盛沅半磕着眼眸,带着醉意被放大了的脸。
他也不动作,就这么压在上面,恍惚间看见身下的人醒了,露出一个笑容,慢慢的抬起了身子,冲他笑道:“你醒了啊?”
宋白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上用了些力,把人给推了起来,他在心中道:“这人真是重,平常吃了一些什么?”
喝醉后的盛沅盯着他的脸,也不挣扎,就这样被他推坐了起来。
他忽然呆悠悠的道:“你真好看。”
宋白挑眉,慢慢的坐了起来,离他远了些,道:“你也不赖。”
盛沅听他这么一说,低低的笑出了声,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傻笑,笑着笑着就一头栽向了身后的床铺中。
宋白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他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抽一抽的笑容,真的是傻到家了
他扶额看着床上睡得死沉的大男人,在看了一眼微微敞开的窗户,月亮快要当空了。
里面有一个麻烦,外面也有一群麻烦,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是起身,将鞋子穿上,走了出去,那门没有被关严实,还露了一条缝,他透过那条缝,看见外面站着的几人,七抱着佩剑,斜斜的靠在柱子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白拉开门的声音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从柱子上起来,站直,抬头示意:“公子。”
“你们先回去吧。”
七听了,回道:“殿下还在里面。”
“他喝了一个烂醉,现在瘫在床上起也起不来,他说先叫你们回去。”
七听到是盛沅吩咐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像是松动了一般。
“今夜陛下宴请狐王,殿下喝多了些。”
原来如此,龙王之前没有作为,便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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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一直在等一个可以将他送走的机会,龙王宴请狐王,不仅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愿与狐族交好,之前的那事的确是龙珠做的过火了,正好请了那次的罪,也让狐族不要怀恨在心,趁此机会送个顺水人情,把狐王想要的人交出来,真是妙的一步棋。
虚伪的迎合,一族的王被当作阶下囚一般,被禁锢在渊阙宫中,将狐族的脸给打的啪啪响,狐族受了如此大的屈辱,不知怀长龚在宴会上面是否笑的出来。
看盛沅的样子,应当是被灌了很多酒,别人不敢灌这黑面太子,多半是他自己喝的,怕是看到怀长龚,气出不匀,只得借酒消愁了。
宋白继续道:“天色也不早了,侍卫你先带着他们回去休息吧。”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不是铁打的身子。”
但七还是未有动作,宋白见了,嘲讽的一笑:“难道侍卫担心,我会趁着现在对盛沅干出些什么事情吗?你放心好了,要杀他,我早就杀了,还等的到现在。”
七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宋白冷笑一声:“若是你们想守一夜,那我也就不劝了。”
说完他转身,袖口一挥,那扇朱红色的门便“啪”的一声合上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有一个侍卫讷讷的问七道:“那我们,回去吗?”
七看了一眼几人眼底的青黑,又看了一眼高耸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最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宋白站在门内,静静的听着一众人离开的脚步声,眼底露出一抹得逞后的神色,待外面声音全都消失干净了,他才抬脚走了进去。
盛沅还是睡的沉沉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脸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甚至还轻轻的打起了鼾。
宋白慢慢走了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喂。”
没人理他,盛沅依旧雷打不动的躺着,他此时心中真的升起了一丝念头,将这人捂在被子里面,狠狠的打一顿。
可是不能,打他,就醒了,自己就走不了了,若是如此说起来,这也算自己离开前的一个遗憾啊
他最后就坐在床沿边上,呆呆的冲着那沉睡的人发呆,他心里想着,若是盛沅稍微少那么一点点偏执,自己与他,是否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门被人轻轻的叩响,宋白回过神来,那声音响了三声,又不响了。
是扶溪来了,此时月亮当空,子时到了。
宋白注视着盛沅埋在阴影中的睡颜,又多看了两眼,最后起身,吹熄了蜡烛,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崩溃,最近真的忙到爆炸,昨晚十二点半才回的寝室,十分抱歉更新断断续续,我争取连上,在此鞠躬
☆、陛下
扶溪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阿宝离她很远,很是高冷的蹲在石柱上面。
宋白看着她,示意扶溪,接下来要怎么样。
扶溪的手指轻轻放在嘴上,饱满的嘴唇微微开合:“要委屈一下公子了。”
“如何?”
“麻烦公子化成原型。”
宋白皱眉,不知她要做什么,听话的变成了一小只白色,他不知扶溪心中是如何想的,只看到自己化作小狐狸后,她的脸颊泛上了一丝很诡异的红色。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雪白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却发现扶溪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最后竟缓缓的,从她的鼻梁下面留下两股殷红,扶溪抬手,迅速的将那两个血柱擦掉,宋白的眉毛抖了抖,这个女人!
只见扶溪慢慢向他走来,碍于先前她的反应,让宋白有些后怕,他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挪。
扶溪展开双臂,语气中像是带着蛊惑:“公子,不怕,到我这里来。”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她像是知道宋白的顾忌,最后又添了一句。
左思右想,这女人除了奇怪一点,也的确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他便一个跃步,挂在了扶溪的臂弯上面,逗得女子“咯咯”一笑,纤细无骨的双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背后光滑柔软的皮毛。
缓缓道:“公子是我见过,毛色最纯的一只狐狸。”
宋白的鼻子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
扶溪伸腿,慢慢的带着宋白,跨过了这门槛,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我的气味掩盖了公子的气味,便出来了。”
宋白微愣,原来这个困住他许多时日的屏障,这么轻易的便被破除了。
扶溪又咯咯一笑:“公子变回了本体,气味本就要小些,我身为女子,身上又有的香囊气味,又将你的味道盖住了些,大概殿下从未想过你会化作这样子让一个女子抱在怀中,的确,你殿中的那些小丫头也不敢这样。”
扶溪款款的走在廊下,阿宝跟在她的后面,宋白被抱在怀中,美名其曰怕目标太大被暴露了若是没有那只不停在他耳边搔挠的手,他还会信一下,可是只要他想挣扎一下,便会被人轻轻按住,让“人上下其手”。
扶溪道:“说起来,公子你也奇怪,殿下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懂什么,宋白心中想到,为表现自己的不快,用锋利的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女子细白的手腕。
扶溪哎哟了一声,又继续说:“公子你可要记住了,出了这南荒,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宋白将头趴在他她溢满熏香的袖口处,发着呆。
扶溪看了他的样子,安抚似的在他的头顶摸了摸,道了一句:“出去就好了。”
对啊,宋白心中一笑,出去了就好了。
三人渐渐的漫入黑夜中,消失不见。
盛沅这夜,睡的并不好,梦中梦见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无尽的黑暗中,见一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他不知那人是谁,只见他身着素色衣袍,一头漆黑的发垂在身侧,唯独头上那支温润的羊脂玉发簪好像还在闪着光。
这人是谁?正当盛沅想着,只见他慢慢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小块白净的皮肤,一张俊逸白皙的脸颊。
盛沅愣在了当场,他嘴巴张了张,伸出了一只手:“宋白。”
那人清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向他走远,那一晃而过的眼中,像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厌恶,看的盛沅心中一哽。
“等等!”他大叫着向那抹身影追去,“宋白,等等,你要去哪?”
他劲全力的奔跑,全身肌肉紧绷,但宋白却永远离他有那很长一段距离,像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去。
“宋白”
他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气,看着那抹素白的身影渐行渐远。
“宋白”
他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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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后面呼喊着,但那人却从没回过头,十分无情决绝。
“宋白”
“小花”
“不要走啊不要离开我”
盛沅的手攥住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身体微微扭动着,忽然就醒了过来,宿醉过后的头痛让他难过的抬手捂住了额头,他眼中一片模糊,半睡半醒一般。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忆起,原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啊,叹息了一声,疲惫的又闭上了双眼,将脸埋在了被子里,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扶溪绕过了守卫,将二人带出了渊阙宫,宋白对南荒不熟悉,只觉得出了这黑压压的宫殿,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枯树林,张牙舞爪,什么都看不清。
若不是自己还有点价值,他怕是会想着龙王是不是想要将他丢在这林子里面毁尸灭迹了。
扶溪:“再走一截路,大概就可以碰上来接你的狐王了。”
她说的没错,就一盏茶的时间,宋白便看见了等候在远处的怀长龚了,以及站在他身边,表情奇怪的言长老。
怀长龚像是瘦了一圈,脸上带着病态的白色,瘦长的身子被紧紧地裹在薄薄的披风中。
他一见扶溪出现,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两步,苍白的嘴唇微微张了一下,目光紧紧的锁在了她怀中的白狐身上。
扶溪见状,一笑,抱着宋白,冲他行了个礼:“狐王陛下。”
怀长龚的声音殷切:“白哥儿?”
他急急的向前走了两步,细长的手指向他伸去,想接过扶溪手中的白狐。
宋白看怀长龚激动的样子,心中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样子,忘了变回去了。
他灵巧的从扶溪的臂弯中跳了下去,他的毛发间,像是还沾着女子衣袖间的馨香。
怀长龚的手一顿,看见变回原形的宋白,苍白的嘴角最终还是勾起了个笑容。
他叫道:“白哥儿。”
宋白轻轻的拍了拍衣袖,微微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冲他行了个君臣之礼,唤道:“陛下。”
怀长龚见如此,笑容僵在了脸上,不仅是他,连扶溪都有些微微吃惊,她本以为二人关系定是亲密无间,但照此番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
怀长龚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笑的牵强:“表兄不用这般。”
宋白认真的摇了摇头:“陛下的身份不同以前了,这一礼,是宋白必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长龚再也不是可以任性的小孩子,他一定要知道~
么么啾,我去赶其他东西了,哭着睡着。
☆、回家
“你”怀长龚张了张嘴,眼中一抹嘲讽之意划过,只听他像是在低笑,眼光晃晃,“白哥儿还是和我生疏了啊”
宋白按住他的手,声音低沉:“陛下,今时早就不同往日,陛下不再是那个陌上上年了,陛下你是狐族的王,做事要有分寸。”
他是在暗示怀长龚来南荒一事吗?
只听宋白继续说:“我不过是一只野狐狸而已,一个不轻不重的人,陛下你不用挂念太多,陛下重兄弟情分,宋白心生感激,可这情分太重,宋白受不起,无论什么人,无论他是谁,都比不过陛下身后的狐族,还望陛下以后不要太莽撞了。”
怀长龚的脸色白了白,他没有想过宋白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言长老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赞赏。
扶溪的眼眸不着痕迹的在这两兄弟的身上扫视着,他们二人真是有趣的很。
“既然人送到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狐王点头:“多谢姑娘了。”
扶溪笑着摇头:“狐王陛下还是要谢龙王陛下,公子今日这么一走,怕是明日渊阙宫就要闹翻天了。”
她说完,还捂嘴咯咯一笑,好像这渊阙宫中的事和她无关一般。
在路过宋白身侧的一瞬,她的身子顿了顿,语气还是那么的绵软:“公子莫忘了龙王陛下的话。”
宋白侧目,入目便是扶溪额前小巧的龙角:“宋白,定不会忘。”
女子嗯了一声,带着幽幽暗香,消失在了张牙舞爪的暗林中。
怀长龚的脸上重新展露出了一抹笑容:“白哥儿说的对。”
对与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于怀长龚是否会听,宋白心中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白哥儿,走吧。”
怀长龚从披风中伸出了一双手,素白又纤细,黛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怀长龚又瘦了一些。
宋白摇头:“我见到陛下,就好了,接下来的路,我和阿宝一同走便好。”
怀长龚的眼眸暗了暗,一抹难以察觉的戾意一闪而过,但清俊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听怀长龚继续道:“白哥儿自己走的话,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南荒,怕是还没走出去,便又要被那龙族的太子殿下给逮回去了。”
他带着笑,伸出去的手还在空中,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见宋白沉思着,便又道:“虽说我不知白哥儿和那殿下有什么恩怨,但我知道,白哥儿怕是不再想见那位殿下了。”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拒绝,宋白忽然失笑,最后慢慢的将手放在了那只虽是清瘦但很有力的手上:“陛下说的,还真是让我难以拒绝啊。”
怀长龚露出一个得逞后的笑容:“没想到想要和白哥儿呆上一会儿,还要我游说一番,真是不易啊。”
二人上了最前面的软轿,阿宝和言长老去了后面,这软轿当中,放了一方小小的矮桌,桌上放置了一玲珑剔透的香炉,暗香四溢,溢满了小小的空间。
怀长龚执着宋白的手,拉着他慢慢坐下。
“陛下还如同小时候一样。”
怀长龚看着他,眼角有一点忧伤:“我还是如以前那样,可是白哥儿变了。”
他的眼睛盯着宋白,眼瞳清澈,看的宋白居然有了点愧疚。
他轻轻咳了一声:“陛下莫要多想。”
怀长龚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茶的空隙眼睛瞟向他:“白哥儿要我如何不多想,白哥儿连和我多呆一会儿都不愿。”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装作生气的样子。
宋白叹了口气:“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陛下的臣子,我对陛下的忠心永远不会变。”
怀长龚捏杯子的手紧了紧:“我想要白哥儿对我,不只是像臣子。”
“我是陛下的臣子,也是陛下的兄长。”
“你”他最后还是没说下去,心中有万种语言想要说,可就是说不出口,就像是梗住了一样,他的手捏了捏袖子,心中的情绪翻涌,像是要奔腾而出,可最后他还是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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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这股情绪给压住了,他说不出口啊!
“算了,”怀长龚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白哥儿离开了南荒以后,要去哪里?”
宋白想了想:“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处是我的容身之地。”
“白哥儿就不想回狐族看看吗?”
宋白摇摇头:“不去了,没有什么牵挂的人,去了干什么。”
这话说的怀长龚心口一痛:“难道我在白哥儿心中不算是一个牵挂的人吗?”
宋白莞尔一笑:“那不一样,陛下你日理万机,你有很多牵挂的人,也有很多人在牵挂着你。”
“那白哥儿牵挂的是谁?”
宋白的眼前,闪过一个穿着素净的女人,有着和他同样的雪白的耳朵,美丽淡雅,那个女人叫他小白,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总是带着温柔的神色,但是眉间却是一片郁色,一直到她死去的时候,那抹忧愁都还在,伴着她入了黄土。
“母亲,我的母亲。”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去的时候还很年轻,她的病来的太急,去的也太匆忙,在宋白还没能接受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丢下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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