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燕清自知在领兵打仗方面没什么天赋,便慷慨放权给爱将们,即使有需要在中后军督战,也习惯性穿着文士的长袍。
乍换了久违的武袍,吕布眼中飞快掠过一抹惊艳之色,然后才是愕然:“主公这是?”
心里则飞快盘算起来。
即便主公要亲自上阵,这时机未也挑得太不好了。
过早。
公孙瓒的龟缩战术贯彻得十分彻底,尤其前日还在典韦手里吃了个不小的亏,更是严防死守,绝对不出了。
以至于目前的状况便是,只要公孙瓒的人马一直在里头缩着,他们在摧毁土壕之前,就只能在外徘徊叫战,实际上却奈何不得。
燕清笑眯眯地冲他比了个“过来”的手势。
吕布身体反应得比脑子还快,屁颠屁颠地拍着赤兔过去了,半途中回过味来,不由警惕地眯了眯眼。
等到了燕清跟前,吕布便压低嗓音,硬梆梆道:“主公休要再以身犯险,去使甚么诱敌之计!”
“怎在你眼里,我还成莽撞之人了?”燕清无奈一笑,却见吕布一脸‘正是如此’的谴责,嘴角不由一抽:“且放心罢,我并无此意。”
吕布仍然警惕,只忍耐着不多言语,探究地盯着燕清瞧。
燕清轻咳一声,低声提醒:“你可还记得我曾使过的破冰之法?”
吕布心头一动。
那日烈火连天的绚丽情景,足使人印象深刻,他怕是终己一生,也忘不了了。
燕清瞟瞟他陷入沉思的模样,胸有成竹地微笑:“明白了?”
吕布还未完全了然,条件反射地回头,一看那耸立在高高的土台上,仿佛在张牙舞爪、万分嚣张的木制箭楼……
燕清看他眼底瞬间亮堂的模样,就知不必再加赘叙了,笑着那结实上臂上拍拍,命令道:“带我去个隐蔽点的高地。”
吕布心领神会。
主公既然强调了‘隐蔽’二字,就意味着自己这边的人也得尽量不带。
而论能护好主公周全也罢,最得主公信任也罢……这帐下再人才济济,又有谁能比得了他?
一思及此处,吕布心里得意又欢喜,唇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些许,麻利地驱了亲兵远远跟着,自己则潇洒一拍马,越过雪玉骢的马身,就领着燕清往一枝繁叶茂的小山丛去了。
燕清找了个视角最好的地方,一回生二回熟,片刻便化作神周瑜的模样,对着那成百上千个箭楼最密集的所在,先噼里啪啦地连甩三个‘铁索连环’,再等上片刻,让卡牌一刷新,就毫不客气地使出了限定技“业炎”。
“聆听吧,这献给你的镇魂曲!”
只听燕清轻喝一声,火红的琴身便骤然一亮,密集而凌乱的琴声倏然汇聚,随着‘铮’的清越一鸣,深红火舌倏然而现,张狂地掠空而袭,迅若疾风,敏若飞鸟,耳畔徒留烈烈之破空声响。
看着那火舌开始疯狂地吞噬箭楼,又不受控制地扩散到周边的木楼上,火势飞速弥漫,不一会儿就成了火海一片,瓒军的惊吼声连这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燕清却知道,那火势乍看汹汹,十分吓人,但在卡牌效果一作用完,就会消弭无形了。
要想凭这么一回就彻底摧毁掉所有箭楼,那是痴心妄想。
不过来得莫名其妙,走得蹊跷离奇的火,虽一次性造成的伤害有限,却有足够的玄异色,多少会引起公孙瓒军的慌乱。
燕清对释放过大招后的虚弱情况,这次则是早有准备了,并未像上次那般逞强到连站立都感到困难,而是不等还处于神游天外状态的吕布反应过来,就已未雨绸缪地靠好了树身,再对着跟前一棵倒霉大树一顿狂甩废牌,很快刷出几张‘桃’来。
把桃一啃,不出一盏茶地功夫,象征血量的勾玉数,就彻底恢复过来了。
只是站直了走动几步后,燕清还是明显感觉出几分异样的虚弱来。
这么看,损失的恐怕不止是体力,限定技既然为限定技,就是不允许他滥用的。
燕清见好就,也丝毫不打算勉强。
可惜在洛阳伐董战中,李儒于乱军中被吕布一箭射穿,死得透透的,没容他碰上一下。
不然这会儿能有‘焚城’技在手,公孙瓒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叫地地不灵了。
燕清暗暗可惜了一把,心情仍然不错。
横竖城一时攻不破,那大不了他辛苦一点,每日都来上一趟,既能破坏对面箭楼,也能扰乱对面军心。
“还愣着做什么?”燕清打算好了,利落地翻身上了马,刚要调转马头,却见吕布还愣愣地看着化作焦黑的那些个箭楼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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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一副心驰神往的憧憬模样,不由失笑:“奉先?”
“唔?”
吕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再次近距离亲眼目睹了燎原烈火,即便是跟着燕清已久,应是惯了多见异象的吕布,眼中也不流露出几分痴迷。
然而不等他回味回味那壮观情景,就不可避地忆起伤心事来。
哪怕暌隔一月,仍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心酸:怎轮到自个儿身上,就成了六臂的怪模怪样,仙法也乱不正经的,竟是将人的衣袍都给扒得光呢?
燕清挑了挑眉,一夹马腹,使雪玉骢前进几步,想也不想地就在吕布那硬实臀部上亲昵一踹。
对吕布而言,这点劲道就跟挠痒痒似的,自是纹丝不动。
然而对燕清而言,尽管用的力气不是特别大,可就跟踹在一块硬梆梆的石头上没有区别。
仿佛都能脆弱的趾骨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燕清疼得眉心一跳,足尖又痛又麻,表情都抑制不住地抽了一抽。
偏偏他是自作自受,还怪吕布不得。
燕清缓了半天,才长长舒出口气来,以气音再问道:“……可是有甚么不妥之处?”
吕布终于回魂,结结巴巴道:“无、无事。”
他匆匆将一些刚刚掠过脑海的念头藏好,讪讪一笑,赶紧翻上已等得不耐烦地拼命刨地的赤兔马,跟着燕清出林去了。
却说前日挨了典韦一戟的公孙瓒,还不知自己的宝贝箭楼遭了这么个殃。
多亏他当时看到那黑壮汉子体彪面恶,未太过轻敌,于是躲闪得够快,才在那无名小卒手里伤得不算太重。
但据医者说,也得躺着好好养上几天,才能照常行动。
他此时郁郁地躺在床榻上,恨恨不忘那日之辱时,就听得外头喊声大作,兵戎相击的浩大动静,心里不由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
无端端的,吵这么厉害作甚?
公孙瓒心里烦躁,先是遣守在他床畔的亲兵去看看情况,可候了片刻,却迟迟不见人回来复命。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不安感愈浓,他着实躺不下去了,顾不上伤势尚未痊愈,匆忙披了战甲,抓了武器就往外走。
却见外头虽是乱糟糟的,然而不见半个敌军身影,唯有自己军队的将士跟潮水一般大呼小叫着朝外涌去。
公孙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这些人慌乱得连他都没发现的状态给惹得心都倏然一沉,一边试图寻到骚动的源头,一边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滚鞍上马,然而动作幅度哪怕控制在了最小,仍是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紧了手中缰绳,提声吼道:“慌慌张张的,太不像样!若有敌袭,统统据壕,待战便”
一个‘是’字还来得及出口,公孙瓒无意中抬了抬头,就猝不及防地直击了引发这场骚动的根源。
“喝!”
他双眼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得老大,结结实实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土包与深壕依然完好无损,营寨也未有被入侵的迹象,那些个撞木发出的沉重闷响,也充分证明了敌军还在外头……
偏偏在他引以为傲的箭楼之中,却有极醒目的一大片,凄惨地塌陷崩倒,被诡异地烧成了漆黑的焦末!
“燕清小儿,竟敢欺我至此!”
公孙瓒虽不知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也知罪魁祸首非燕清莫属。
这一口气上来,便是抑制不住的急火攻心,气血不住上涌,公孙瓒胸口未愈的刀创猛然迸裂。
他急急喘息几下,仍是眼前一黑,口中腥甜,先狠狠喷出一口血来,紧接着竟是被生生气倒在地了。
第206章第二百零六章
公孙瓒那日被气得呕了口血,创口复裂后,就被迫卧床静养。
然而他但凡清醒时,就能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得到的还是每日都有箭楼被莫名其妙袭来的天火焚毁的噩耗,心情一直似火煎油炸一般,导致伤情也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燕清两日后通过细作之口得知,这不大不小的骚扰行径,居然还能有这么个大赠品的话,宁可拼着辛苦一点,也去得更勤快了一些。
他可不似世人所以为的那样,是个不乘人之危的正人君子,尤其是在这种多逗留一日、就意味着得消耗大量粮草的关键时刻,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谁让公孙瓒情绪波动这般大,坐拥数百近千座箭楼,他每日只烧个十来座,也能气成这样?
燕清可不知,他无意中三番四次地坏了公孙瓒的事,导致对方对他的怨恨程度,实在非比寻常。
他只清楚,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大汉朝,凡是在伤情未愈的情况下还托大,仍旧操劳挂心的,基本难逃英年早逝的下场。
即便是名垂青史的英雄豪杰,诸如周瑜孙策一流,都未能幸。
好在因受他的刻意引导和强制要求,帐下的文臣也好,武将也罢,都渐渐变得重视养生,自发地懂得珍惜自己这条小命了即使似吕布或孙坚那般脾气急烈的,偶尔忍不住浪得飞起,却也还是粗中有细,视情况而定的。
要是带着仙桃的燕清不在本营,他们就自觉地敛几分了。
在燕清愈发频繁的纵火下,公孙瓒的伤势果然就没好起来过,而吕布等武将很快也发现,在城垒上的负责指挥兵士往下投石射箭、抵御他们进攻的敌军将领,翻来覆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不是公孙瓒的儿子,就是公孙瓒的从弟。
吕布有了这发现后,难得心机了一把,夜里就以此做由头,先在燕清面前将公孙瓒狠狠贬斥一通,好方便接下来凸出燕清用人不拘一格,唯才是举,大拍马屁。
燕清听得哭笑不得:“用人唯亲,也是人之常情,更应因人而异。若是亲人品德无瑕,或是极有才干,能跟胜任职位,哪有因血缘过密反弃亲不用的道理?不必过激看待。”
在他看来,此时的‘国家’不过是说个被扩大和神话的家族产业,即便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曹刘孙,与构成他们最开始班底的部下,也多半是沾亲带故的。
随着后期发展壮大,才添入新鲜血脉,但最核心的那些人,通常还是血脉相连的老一批。
刘备虽是没亲可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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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俩义弟的关系,可是连夫人都比不上的亲密无间。
一想到刘备,燕清就不感到几分玩味。
曹操固然是另有图谋,但同为朝廷命官,也还是意思意思地替丁原说了情。
可公孙瓒身为刘备同门师兄,早年在刘备最落魄的时候,也象征性地伸出援手,请封了个县令当当。
如今倒了大霉,却不见如今升了杂号将军、又封了爵位中最不值钱的亭侯但仍算是实打实的京官,比起之前的倒霉状可谓飞黄腾达的这位师弟,有递上求情的只言片语。
许是清楚说了也无用,或是不愿招致燕清反感,亦或是明白这人情就算卖了给师兄、也将随着对方不久后的灭亡而灰飞烟灭,索性不多此一举罢。
吕布虽不答话,却是一脸的‘虽不服气但既然主公这么说了便不反驳罢’。
燕清挣脱了思绪,并没听到意想中的搭腔,下意识抬眼一看,就捕捉到千载难逢且转瞬即逝的吕布微微鼓脸的画面,险些笑了出声。
吕布敏锐地捕捉到燕清的神色变幻,却对自己的微表情一无所觉,只本能地严肃几分,困惑地皱了皱眉。
线条冷硬、轮廓瘦削的脸颊上的小鼓包,也就跟着消失了。
燕清有些遗憾,又抑制不住的手痒痒,索性伸出一手,以食指轻轻挑起吕布下颌,拇指轻佻地摩挲几下,端的是一副登徒子调戏良家女的模样:“若真要清算的话,吕夫人分明是凭真本事做的大将军,也能被归于枕边风一类呢。”
无端端被抬起下巴的吕布,显然不解燕清做这动作的含义,起初只无辜地眨了眨眼。
想了想后,索性顺着燕清的力道十分配合地抬起下颚来,省得自个儿脑袋太沉、累了主公朝上扳的指头,还讨好地咧嘴笑了一笑。
至于燕清的那句调侃,他因全身心都放在那根莹润如玉的修长手指上,竟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的。
燕清嘴角的微笑忽地僵住了。
且不说这被调戏的‘吕氏女’傻里傻气,何止是不抵抗,简直太过配合,让他乍然失去了成就感……
关键还是他猛然间意识到,两人虽同样坐着,但身高上的差距还在。
因此他要是不做这动作还好,毕竟吕布永远都是微躬身子,微低了头认真看着他的,以至于都产生了两人个子相差不大的错觉。
然而在做了之后……就真只能看到下巴了。
到底吃什么才长得这么大块头?
燕清悻悻然地将手回,结束了这一不明智的心血来潮之举,意兴阑珊地挥了一挥:“且劳你跑上一趟,问问地道挖得如何了。”
明面上是靠攻城器械强攻城池,实际上燕清早在看到公孙瓒修筑箭楼的那一刻,就秘命人挖通往该壁垒的地道。
不过既要隐蔽,又条件有限,进行得就比较缓慢了,昨日去问的时候,就说还要好几日才能完工。
对燕清翻脸如翻书这点,吕布有些傻眼,但还是本能地服从了命令,二话不说出帐去了。
燕清其实清楚,自己方才忽然冒出的那点怨念很是不讲道理,但不知为何,他对别的谋士也好,武将也罢,哪怕是还有一重亲近友人身份的郭嘉,也做不到这般随意欺负还很能心安理得的悠闲懒散。
单从这点看,吕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独一无二的了。
要让他知晓了,定又要傻笑一会吧?
燕清盯着吕布背影方才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后,并未意识到唇角一直嗪着温柔的笑意,带着这份无理取闹后带来的好心情,继续埋首枯燥繁重的公文了。
郭嘉来时,正好看到燕清将一摞厚厚的信纸丢入火盆,轻轻嗅嗅,不由问道:“京师那头来的?”
燕清讶然挑眉:“你这是什么鼻子?这都闻得出来。”
郭嘉略得意地吸了吸鼻子:“桂木香浓,多为京官所好。”
燕清似信非信地噢了一声,将剩下几封信也脱了手,往后懒洋洋地一靠:“那你不妨猜猜看,是谁寄来的。”
郭嘉不假思索道:“司马防。”
“……”
燕清嘴角抽了抽,不禁了懒散,好奇地坐直了:“你莫不是提前打开看过?”
郭嘉并未因燕清的假作质疑而恼羞成怒,甚至还因这份变相承认,而扩大了嘴角的笑意:“陈群起事还算准备充分,提早两年就光明正大地将家族迁走大半,余下些旁支打掩护;司马氏长子则还嫩了一些,带了全家,但喊不动在京中任职的老父。”
燕清默契地补充道:“但要说司马防对此毫不知情,我却是不信的。谁不知司马一氏,家教森严,各个得他耳提面命,恭敬有加。司马朗再是天赋异禀,也没那熊心豹子胆,敢在家父一无所知的情况,就将家族绑上这么一条船。”
郭嘉提醒道:“他既这么做了,想必背后还有别的仰仗。”
燕清心领神会地耸耸肩,目光扫向被烧成焦灰的信纸:“这便是司马防写信来的原因了。”
越是门庭显贵、长盛不衰的世族,就越是深谙自保之道。
即便会在不得已时博弈,也不会把筹码押在同一人身上。
刚烈得敢碰死在金銮殿上的忠节之士,早被党锢之祸给耗得所剩无几,剩下的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就是暗藏野心的投机派了。
燕清漠然道:“想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也得看我肯不肯捧场。”
郭嘉关注的重点却在于:“主公还喜看百戏?”
“如果是你演的话。”燕清随口敷衍他句,将话题导回正路上:“待地道建好,不如以火为信,将公孙瓒和他那几个弟兄儿子都捉了砍了,就能回南边支援了。”
到时形成三路夹击之势,他就不信兖州还能撑多久。
郭嘉颔首:“还可叫兵士们每人带上火把,见楼就丢。”
“嗯。”燕清漫不经心道:“是了,前些时日,乌丸、鲜卑各族都有送信来,道是曾承刘虞恩惠,深恨瓒性残暴,迫死恩人,愿与我盟,好为其报仇雪恨……”
郭嘉心如明镜一般,抚掌笑道:“主公定已应了他们。”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燕清唇角微扬,起了个颇怀恶意的漂亮弧度:“他们自投罗网得如此争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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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冠冕堂皇,我岂能置之不理?”
若是对幽州虎视眈眈已久、常起兵祸、害得民不聊生的那些狼崽子异族,对那优柔的刘虞真有几分真感恩戴德,就不可能在刘虞被公孙瓒砍掉脑袋的时候,一个个都袖手旁观了。
这时候站出来,显然是看出公孙瓒只是在做困兽之斗,幽州境土有大半已沦陷于吕布徐荣部的铁蹄之下,覆灭已成定局,眼红想分一杯羹罢了。
联手?
笑话。
那可是公孙瓒身上,唯一值得他欣赏的地方。
第207章第二百零七章
是夜,主帐内燃着长烛,暖光流淌在姿势亲密的二人身上。
燕清闭着眼,舒服地枕在吕布膝头,一边任对方用那双拿惯刀兵的手笨拙地持着巾子,为他绞干因刚沐浴过而湿漉漉的长发,一边以聊天的口吻说起正事。
“若不出所料,最迟后日,乌桓、鲜卑和南匈奴这三家,都要来求见了。”
吕布对此也略有耳闻,于似秃鹫一般闻血而来的蛮子,他一向没甚好感,但相信自家主公英明神武,于是并不曾过闻。
现燕清主动提及,他手底动作不由一顿,既想问些问题来清除掉徘徊数日的迷惑,又习惯性地警惕起来:“主公莫不是要故技重施罢!”
他指的自然是对西羌王彻里吉的只身犯险、擒贼擒王那一出。
燕清能清晰地感觉到枕着的大长腿的肌肉,都随着吕布屏住的呼吸紧绷了起来,便笑着在他胸膛上摸了一把:“绝无此事。”
吕布长长地松了口气,恢复了绞头发的动作,不满道:“那些蛮子,历来讨嫌得很。”
尽管丁原复了部分并州失地,但家乡一度沦陷,导致乡人流离失散,或是死于战火的仇恨,还是在吕布心中埋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固然惟燕清之命是从,可只要有机会,他就不可能对那些异族的恶贼心慈手软。
燕清漫不经心地在他腿上翻了个身,长叹口气,才嗯了一声。
在汉末三国这段历史里,每逢北边的诸侯为兼并而交锋,总少不了这些搅屎棍的身影燕清虽嫌这词太粗鄙了些,轻易不愿说出口来,但形容那些蛮夷的做派,却是贴切得很。
不管是由于夫罗带领的南匈奴,蹋顿统领的乌桓,步度根和轲比能理治的鲜卑,都很是积极地同各大诸侯搭上线,冠冕堂皇地以‘外援’的身份参与到中原的大小战役中,趁机烧杀劫掠,再潇洒拍拍屁股,带上奴隶和钱粮走人。
中原的汉人一势强,他们便假意归顺称臣;一势弱,他们便翻脸无情,发动反叛;一见有利可图,就以协助为名,入境搜刮;一见他们自顾不暇,便大肆进犯中土,围攻城池,践踏庄稼,砍杀汉民,奸掠妇女……
对于大部分渴求胜利的军阀们而言,付出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暂时换来一支彪悍善战的兵,也很是划算。
如史上的董卓,袁绍,刘虞,甚至后期如魏文帝曹丕等统治者,都一度在战况告急时,争取这些声名狼藉的外族,做雇佣军一样的存在。
至于会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劫难,或是留给胜利者头疼的满目疮痍,暂还不在他们考虑之中……毕竟地盘若攻打不下来,又有什么操心的立场?
显然是跟那些人合作惯了,他们这次在主动联系起燕清时,竟是半点不觉得会被拒绝。
燕清半阖着眼,眸光森冷,语气只淡淡:“何止是讨嫌而已?”
吕布默默咀嚼了会这喜怒不明的七个字,渐渐回过味来,半晌后,忍不住试探道:“主公是假意同他们联手?”
燕清:“嗯。”
吕布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一下,眉头就皱起来了,看向燕清的眼神,也慢慢涌上怀疑之色:“主公真不是那么打算的?”
燕清失笑:“我何时骗过你!”
岂止骗过,骗的次数还不少哩。
吕布暗暗腹诽,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老实巴交道:“好似不曾。”
燕清满意了,向他透露了这次的具体计划:“我知你不会放心,因此这一回,我专程允你参与进来。”
吕布:“!!!”
燕清心情颇好地欣赏了会他震惊又喜悦的有趣表情,才继续道:“他们无一人曾见过你我模样,因常居塞外,消息也比较闭塞,可以充分利用一下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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