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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小白看没人训他,更是高兴,执了牧翼的手一同在灯下看去,那灯谜却是牧翼从前猜过的,立时便欢叫起来:“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皇兄我们找父皇去。”
“这个给你,我再打一个下来。”小白把灯谜塞到他手里。
牧翼摇摇头塞回去:“不,这是你打下来的,给你。我自己打一个。”
小白还要再争,周凛已从暖晖堂里走了出来:“这灯谜算你们俩的,猜对了俩人都赏。”
两人一齐望过去,周凛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带了几分赞赏。
第6章沈家后宅
此后周牧白果然了心,跟着博古通今的沈太傅一心攻读,时常卯时初刻早早起身,三刻便候在书房。沈佑棠跟着祖父的车辇进宫,与小白一起习文练武,渐渐亲如兄弟。两人互有长短,每每在小考时略胜一筹的,又在骑射上比输了去。
夏至之后,恰逢沈佑棠十二岁生辰,沈太傅疼爱长孙,在家中摆下小宴,要给佑棠行开锁礼,只是佑棠毕竟年幼,并没有宴请其他宾客,只自家亲朋子侄相聚。
牧白早早了佑棠的帖子,回过周凛,又在皇后的指点下备了几样贺礼,带着四弟周牧翼同去道贺
沈佑棠和父亲沈琪轩已在大门外恭候多时,远远看到宫里的四驾宝顶马车驶来,赶忙上前将他兄弟俩迎进去,自有下人将陪同来的随从们引到偏房用茶,小团子小果子还要跟着,牧白摆摆手:“你们俩日日跟着我也辛苦,今儿难得出来,你们也自在自在,都去玩吧。在太傅家出不了差错。”
沈琪轩是前科状元,如今已官至东阁大学士,辅太子读书。这会儿引着牧白牧翼进了中堂奉茶,沈佑棠坐在下首陪着,牧白嘱咐不必张扬,只若寻常好友论交便好。
掌灯时分,小丫头们捧着各色菜肴鱼贯而入,山珍海味摆了满席。小白入宫之后第一次出门赴宴,自是看什么都新鲜,但此时身份教养已大非昔比,举手投足间不觉带出几分皇家贵气。
小白这一席六人,除了牧翼和佑棠,其他三人也都是沈佑棠的堂表兄弟,年龄大多相仿,彼此熟习又都是官家子弟,在外边学了几分致的淘气,这时酒席过半,几人行了一场双声叠韵的酒令,便觉着没意思,撺掇着要佑棠请沈家千金出来。
沈佑棠拗不过,笑着转过屏风往内堂去了。沈岩向双胞弟弟沈岚眨眨眼睛,沈岚嘻嘻地笑。周牧翼看到了便带着好奇也望他们,沈岚将手中玉骨扇轻轻拍一下自己的掌心,笑道:“让殿下见笑了。我们哥俩好久没听纤荨妹妹抚琴,想借着今日叨扰,蹭她一首曲子罢。哦,纤荨是我们堂妹的闺名,可别说是我俩告诉你的。她是佑棠的同胞妹妹,年纪虽小却已薄有才名。想在三年前她不过七岁,在这□□弹一曲鸥鹭忘机,引得远近鸟雀皆闻声而来,纷纷绕着她翻飞,其中一只鸟儿通体洁白,形若弯月,落在她琴边,曲终不离。纤荨妹妹也甚是喜爱,拿了些谷粒喂它,这鸟儿竟不啄食,只围着她的琴跳跃,似要再听一曲,纤荨妹妹便又弹了一曲日暮云林,那鸟儿在她身边竟和着琴音展翅起舞,合家看着,无不称奇。彼时我们哥俩也在这府上,是以得见。”
牧白牧翼听着啧啧称奇,牧翼追问:“后来呢?后来那月光鸟在这儿住下了吗?”
“月光鸟?”沈岚一怔:“殿下给这鸟儿取的名字还真贴切。这鸟儿并没有住下,曲终之后绕着纤荨妹妹飞了几圈,唧唧咕咕地叫了几声,往南而去了。妹妹尔后说起,总引为第一知音。”
过不多时,沈佑棠仍旧从内堂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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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席上对沈岚笑道:“我方进去说要请妹妹出来,就被娘亲一顿训斥,说妹妹从来养在深闺,内无应门五尺之童,外庭今日这许多宾客,如何能让妹妹出来。妹妹说这事儿没有别人,定是你哥俩使坏。”
沈岚笑嘻嘻的并不辩解,沈岩一副扫兴的样子,抬手饮了门杯道:“既如此,我们再行一番酒令如何?”。
周牧翼毕竟小孩心性,噘着嘴有些失望的神色,却也不说什么。
只周牧白和沈佑棠相处日久,知他语意未尽,只等着下文。果然沈佑棠看够了热闹才又道:“但娘亲说今日几位贵客惠临,既有这等雅兴,也不可怠慢了的……”
话未讲完,沈岚和沈岩已经欢呼起来,临席众尊长纷纷侧目,沈佑棠将手里的描金扇在沈岚手臂上轻敲一记:“惊动了爷爷大家都不用听了。还不快随我来。”说着对牧白眨眨眼睛,举步走了。
沈岩沈岚请牧白牧翼先行,一众人随着佑棠绕回廊溜到后花园,长辈们纵有看到,也只当他们少年心性玩闹去了。
沈家世代书香,沈太傅于天文地理乃至八卦周易无不涉猎,这后宅轩榭自也别有趣味。花园中亭台皆凭湖而建,花木随意点缀,布置得甚为雅致。周牧白边走边赏玩,不觉一阵微风拂过,扑面清香,原来满湖的荷花已落落盛放。湖心一座小小阁楼八角飞檐,却是四面通透开敞,楼眉处拓了字,牧白凝神望去,书的是:听风戏雨。
楼中隐约有人,隔得远了,看不仔细。少顷,一阵琴音扬起,起先只如空山细雨,绵绵地落了下来,越过湖面,越过霞光,越过一池的花香,直落在周牧白的眉间心上。琴雨渐而宽阔辽远,却又愈加澎湃,裂金断玉般倾泻而来,激得人心潮腾涌,牧白不由得踏前一步,紧望着楼中模糊的影子,正听得心神摇荡,忽而琴雨了战势,转音清澈,万物初静,碧空如洗。
周牧白胸怀大畅,一些原本模糊的心思跟着琴音渐渐明亮起来。
琴声已落,楼中人早已不知去向,牧白仍是傻傻地站着,沈佑棠以为他单为琴音着迷,有些好笑,负着手看看还在发愣的几人,咳了一声,道:“舍妹的七弦琴可还能入耳么?”众人这才叫起好来。
沈佑棠执了周牧白的手问:“殿下以为如何?”
“如国之一战,人之一生,终究繁华过尽,须得让天下苍生休养生息,一人一心也得净土。”
沈佑棠立时显了惊诧之色,放开牧白的手仔细地望了望他,再一揖到地,心悦诚服地道:“殿下心怀天下,佑棠佩服。舍妹曾与我说,这曲雨霁乃一前辈高人所做,她师父偶然得之,传与她时也曾问她可听出什么,舍妹回答,十万军声惊雷动,雨后初霁虹飞。如今听来,殿下必是这曲子的知音人。”
周牧白自是高兴,与众人谈谈笑笑,前边派了小丫头来请,众人回到席上又玩闹了一番,天色将晚才尽兴而归。
八月桂花暗飘香,瑞国秋闱已毕,揭榜三日后便是各宫皇子公主接受考学之时,六艺,兵务,乃至经国之道用人之术,无不涉及。
周牧白进学已一年有余,皇上对他的看重不亚于其他皇子,沈太傅对这学生虽也颇为满意,但恐他临阵怯场,这一阵对他和佑棠的功课督促愈加严格。但素知礼部历来会按年龄长幼分制试题,是以略为放心。
中秋前夕,礼部按例将试题完制,火漆封了,递呈东宫太师,到考学之日,除五皇子周牧屿年幼尚未进学外,其余皇子皆在尚书房依次列席,公主们则由皇后郑暄亲自掌考。
所幸宫中督学甚严,皇子公主们都不负所望,周凛听过东宫太师对各皇子课业的呈报,龙心大悦,厚加封赏。只是今秋折桂的却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周牧野。
周牧宸乃周凛长子,郑皇后嫡出,出世即立为皇储,日日勤勉,于帝王之道多有心得,此次考学,却是输在骑射上。
文考之中,几个皇子平分秋色,兵务武略也各有所长,骑射为考学最后一项,几个人都卯足了劲要争那第一的殊荣。
瑞国骑射比试自来在皇家围场进行,牧园侍从先将围场中牧养的小兽放出,皇子们负弓骑马,四散入林,最先捕获猎物者为优胜。
围场东面驻有高台,白虎毯上置了龙椅,周凛端坐中央,郑皇后也领着嫔妃们观战助兴。长公主周牧歌是宠妃上官蔚独女,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小公主周牧笛和太子一母同胞,也是郑皇后所出,聪敏淘气。两个公主自幼得父皇宠爱,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自然养成了些娇惯的性子。
这日两位公主跟了各自的母亲来到围场,乳母和小宫女们都留在了高台之下。周牧笛望着场内兔起狐落,几个哥哥骑着马儿奔走追逐,便央着周凛也要去玩,周凛自是不许,郑皇后搂了她过来道:“且不说鸟兽伤人,这场下烟尘滚滚,也是你一女孩儿家好去的?你跟皇姐在这儿给哥哥们助威罢。”
周牧笛嘟嘟嘴找她皇姐去了。牧歌比她大了五岁,生就冷清的性子,只待这唯一的妹妹极好,看她一脸委屈,便在白玉盘里捻了几粒梅香松子,细心吹去软皮,哄她吃着玩。
郑皇后看女儿安静下来,又专注的看向围场里去了。
围场里周牧宸先猎得一只灰兔,正策马往高台奔去,周牧野刚了弓箭,远远望到,也急忙弯身抄起沙地上的小鹿从另一头飞驰过来。台上周牧野的母妃孟贵妃倒没有儿子的急性子,只微微蹙着眉,看看周凛,又轻瞟了皇后一眼。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上时,忽听周牧歌惊喊了一句:“牧笛!”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女主角,拿去!
第7章牧场狩猎
大家都唬了一跳,郑皇后先看了看身边,早不见了牧笛身影,赶忙往场内找,果见一个小小人儿正被裹在滚滚沙尘中,离着高台不远,大约是方才偷溜下去的。牧宸和牧野已经骑马奔来,周牧笛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根本没看到两个哥哥,只在飞扬的尘土中也不躲避。
“笛儿!”郑皇后焦急的声音里略带了哭腔,这时再叫侍卫援救已自不及,连周凛都惊得站起身。
周牧宸已经看到妹妹就站在不远处,急忙勒紧马缰,马儿受惊人立起来。周牧野一心取胜,待发现牧笛时已经勒不住直奔的马儿,台上孟贵妃惊觉儿子要闯出祸事,不由得也站起身紧盯着场内,蓦地一骑快马从旁斜逸而过,马上一个人影直扑下来抱着周牧笛滚到一边,周牧野在马上一怔,索性放开缰绳让马儿跑到台前,高举了手中小鹿扬一扬,掷下猎物调转马头又往回跑。
跑到牧笛身边翻身下马,周牧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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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弃了马守着他妹妹,旁边还站着周牧白。牧笛小脸上全是灰,还是倔强的不哭出来,牧野气狠狠的道:“怎的这般胡闹,让马踏着了也是顽的?”
这时周凛和众嫔妃都下了来,郑皇后搂过女儿先看看脸,再摸了摸手臂,看牧笛眼圈儿红红的怕她摔着,牧笛摇摇头,又扁了小嘴:“适才叫风迷了眼睛,看不到马儿过来。”
周凛看女儿没有大恙,知她受了惊吓,也不好深责她,再看牧白时,脸上手上尽是擦伤,便知方才舍身相救的定是牧白了,于是冷着声音道:“还不过来谢过你三皇兄!”
周牧笛在母亲怀里探头看看,周凛眉毛还竖着,表示父皇在生气,这才乖乖的给小白福了一福:“牧笛谢谢三皇兄救命之恩。”趁着周凛转头吩咐太医,牧笛悄悄向小白吐吐舌头,看到他一身剑袖长袍都粘了灰,脸上的擦伤还和着些许血痕,便有些好笑又有些歉然。小白也冲她笑笑,神情间已带着几分兄长看顾幼妹的宠溺。
幸而只是些外伤,小白直说不碍事,不愿劳烦太医诊脉,周凛知他性子,也不勉强,让太医院开了些上好的伤药,太医又细细嘱咐了不能沾水忌口辛辣等等。
到了晚间,书瑶来伺候他沐浴,小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我自己来。”
“太医叮嘱过那些伤口都不能碰水的,方才刘公公来还带了皇上口谕,要我们小心伺候着,您这又是……唉,您别站起来,要什么奴婢去拿。”书瑶赶忙上前去搀着。
“你怎么又您啊奴婢啊的,不是说了没外人在的时候尽管放松些么,我听着怪别扭。”小白扶着书瑶的手臂站起来,略伸展了一下手脚,没什么大碍:“只是蹭破点皮,又没伤筋动骨,从前伤得多了去,还不是自己照顾自己。”
书瑶的眼圈儿都红了:“那是从前。现在您是殿下,况且现在有奴婢们呢。”
小白很想翻翻白眼,怎么又来了,便埋了头不说话。
书瑶也自觉说重了,只得道:“你若觉得男女大防,我唤了小果子小团子来伺候吧。”
小白“噔”地站起来:“不准去!”站猛了脚上一崴,书瑶手快,忙伸出双手扶他,少见他这边厉声说话,倒不知怎么接话了。小白脸上红了红,拉着她的手放缓了声音:“好姐姐,我真不碍事。只是今日骑马累着了,你去打盆热水来,给我净了手脸,我也好早些歇息了。”
书瑶点头应了,转身去打水。小白叹口气坐回桌边,曲臂支着头,想着这件心事如何处理方得妥当。
不一会,书瑶端了水来,伺候小白搽手洗脸,再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中衣,小白坐在铜镜前,等着书瑶弄好手上的事情来给他散发,只听书瑶站在他身后随口问道:“殿下今日可猎得什么野味?”
“有啊。”小白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看铜镜中的书瑶也好奇地望着自己,才怪声怪气地接道,“猎了个妹妹啊。”
“哈哈哈。”书瑶掌不住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又道,“方才听小丫头们在外边磕牙,二皇子今日拔得头筹,菁华宫里不知怎么热闹呢。难得四皇子小小年纪竟也猎了只幼狐。”
“四弟本就于骑射,连孟将军都赞他将来必为将才。”小白调皮地笑笑:“她们必是说道自家主子了吧?怎么?都不乐意了?”
书瑶只得回道:“晚膳后碧去领中秋节下的例饷,碰巧菁华宫的茹欣也在,您知道,内务府里都是有些势利的……”
“给咱们的人脸色看了?”小白抬起眼,有些不乐意。
“那倒没有。”书瑶看看小白,知他向来是要护着他们的,心里一暖又续道,“只是跟茹欣说了许多奉承的话,东西也先挑了好的给他们。碧回来便闷闷的。小团子说今日围场里最长脸的不是二皇子,是咱们殿下,若不是殿下舍命去救牧笛公主,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小团子还会用鹿死谁手了?真真长进了呢。”小白哈哈一笑,又若无其事的道,“其实我今日真没猎着什么。”
“啊。”书瑶有些惊讶,眨眨眼。
外边小丫头送了安神茶来,书瑶接了递给小白,再自言自语地嘀咕:“许是今日的弓箭不顺手,再不就是马儿不听话,改日殿下再猎个好的。”
小白听了又笑:“你们尽会护着我。”他转着手中的茶盏,慢慢地道,“我只是不想无端伤了它们的性命。”
书瑶听着似懂非懂,忽然想起一事又欢乐起来:“往年中秋佳节必会在御花园摆下万花阵,为着是月夕节气,赏赐极是丰厚,殿下何不在这阵上夺回一局,让我们泉清宫也喜庆喜庆。”
小白抿了一口茶,静待下文。
中秋前日,周牧白正歪在书房的弥勒榻上温书,碧进来回话,说沈佑棠来访,小果子已经引他在外殿候着了。牧白忙道快请,又吩咐碧沏一壶好茶来。
书房里两人见了礼,佑棠也不见外,在弥勒榻旁的环椅上坐了,望着牧白问:“听闻你考学时救人坠马,几日不见,可大好了?”
“原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太医嘱咐要静养几日,父皇也令过了中秋再进学。”牧白说着歪歪嘴,有些无奈。
过不多时,碧沏了茶来,沈佑棠揭开茶盖,只见芽叶微紫,背卷汤清,先闻了闻,再极轻地抿了一口,微眯着眼睛赞道:“好茶!”
“这是今岁新进的顾渚紫笋,岁贡只一钧,昨日广储司刚送了半斤来,也是父皇大节下的赏赐,今日就叫你我尝了鲜。”周牧白也抿了一口,笑道:“这是碧,她这沏茶的手艺是入宫前家传的。非是我自夸,上回父皇来与我对弈,也是她沏的茶,父皇说碧沏茶之道在这宫里必是数一数二的。”
沈佑棠听说便着意望了望那丫头,眼中带了几分艳羡:“如此说来,改日还要请碧姐姐指教一二了。”想了想又对牧白解释道,“家慈最爱饮茶。”
碧脸上早已浅红一片,对沈佑棠行了个礼道:“沈公子言重了。”又向牧白福了一福:“奴婢告退。”
“等等。”牧白唤住她:“你去将咱们宫里的紫笋茶分为两份,一份封好了拿来。”转而又对佑棠道:“我不善饮茶,这茶放在我这也可惜了的,你带一半回去送给令慈。”
沈佑棠知道推不掉,遂大方谢过。
两人谈谈说说,周牧白想起前事,便问道:“听说往年中秋佳节宫里会有甚么万花阵,你可知道?”
“听爷爷谈起过。”沈佑棠想了想道:“每年中秋,在这御花园中会摆下万花阵,取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意,阵极宽广,花木为遮,高约八尺,届时每人执一长旗入阵,若遇险阻,可摇旗待援,但一旦摇旗,便会被送出阵外,再无缘夺这鳌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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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称为金秋旗阵。”
“能在这旗阵中胜出者,必可邀一赏赐,无论多衿贵,但凡宫中有的,没有不允的。”沈佑棠顿了顿又续道,“去岁……宫中险生巨变,因此没有铺陈,今年应是按惯例来的。”
“噢。”牧白漫声应了,正思量间,又听佑棠接着道:“说到万花阵……佑棠有一事……”
周牧白见他面有踌躇,便笑道:“你我还需生分么,有事但说无妨。”
沈佑棠略有些赧然:“佑棠本不应启齿的,但又确是有求于殿下。舍妹沈纤荨,自小拜在舞大师门下学琴,舞大师去岁深冬感了风寒,久治不愈,舍妹甚是挂心。舍妹知道师尊念念不忘《猗兰》古曲,便想为其寻来,以报师恩。我兄妹二人已为此奔走多时了。”
“据《琴谱杂记》所载,猗兰曲早已遗散多年,你二人如何能寻得?”
“大内藏珍阁中,藏有猗兰残谱,曲虽不全,但若能求得,也能稍慰大师心怀。”佑棠说着站起身深深一揖:“佑棠恳求殿下,若殿下在旗阵中夺得鳌头,还请殿下……请殿下寻出这猗兰残谱,借于我兄妹二人,待舞大师了了心愿,必当原物奉还。”
周牧白连忙托着他手臂扶起道:“佑棠兄放心,牧白必竭尽所能,愿不负所托。再者,素知太医院裴太医医术斐然,且妙手仁心,我想请他前往舞大师府上,为舞大师诊脉试试,你看如何?”
“如此,佑棠代妹妹谢过殿下。”沈佑棠大喜,说罢又是一揖,“祝殿下旗开得胜。”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差,今晚先更上来吧。
第8章猗兰古曲
次日寅时刚过,周牧白便被书瑶从被窝里挖起来,半眯瞪着眼让丫头们伺候了梳洗,碧将前一晚准备好的绛蓝云纹长袍捧进来,和书瑶一起伺候他穿上,再套了件亮绸面的对襟纱衣,将雪白的滚边妥帖地卷好,束上白玉腰带,一个丫头低眉捧着珑盒,碧挑了块苍龙紫珀,书瑶看到了摇头道:“今日大节,所有皇子公主都需在流芳殿祈祀,这紫珀有苍龙暗纹,恐怕惹眼了些,不若戴这枚晚香玉吧。”
此时周牧白已完全醒了,听说便也望了过来,点头道好。外头一个二等丫头进来回话,早膳已经备好。碧给他系上玉佩,书瑶再给他勒好白玉冠,翩翩少年三皇子新鲜出炉啦!
到得流芳殿,太子周牧宸和二皇子周牧野都已在殿里,三人见了礼,过得片刻,众皇子公主皆陆续到齐。因中秋是家礼,礼部侍郎并不在侧,只周凛和郑暄到了后,领着众嫔妃及皇子公主们在祖先牌位前行礼,祭月大典则要等到晚间才进行。
午后时分,周凛歇晌方起,随侍的小池子伺候他更衣,刘公公来请安,道御花园万花阵里已摆下秋宴,皇后在镂月亭设夕节“百果会”以迎寒,皇子公主们都到御花园里赏秋去了。周凛听罢也来了兴致,挥挥手道:“你们都随朕瞧瞧去!”
御花园里正是满园芳菲,镂月亭外遍植秋菊,以浅绿淡黄居多,几丛珍品墨菊养在亭侧,周牧笛和锦妃上官蔚正坐在亭中陪郑皇后赏菊。周凛令随从们都远远候着,独自走上亭去,也不让她们施礼,自己拣了几样时令果品随喜。锦妃和女儿正闲话菊中珍品:“雪顶白袍和醉琼芳是真真难得的,你外公家里也曾养着两株,还是当年琼州进贡的异种,先皇知你外公嗜爱养菊,特特赐了给他。”
“上回你父亲抱恙,朕令他好生休养,昨日上朝,他竟和朕说要告老还乡,你说,朕,准是不准?”周凛笑吟吟的,倒不像生气模样。
“父亲确是年事已高,只朝中之事臣妾不敢妄言,皇上做主便是。”和他夫妻日久,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上官蔚也不说破,抿嘴一笑,眼角尽是风情。
果然周凛笑道:“告老可以,还乡却不必了。上官一门自允州而来,路途遥远,你父亲上了年纪,经不得舟车劳顿,况且,许多事情朕少不得还要他来参详参详。”
上官蔚带着周牧歌一起屈膝行礼道:“臣妾谢皇上恩典。”方起身,小公主周牧笛便从亭外小跑着过来,只随意福了一福算是给各位长辈请安,就拉起周牧歌往外走:“皇姐,跟我放纸鸢去。三哥放得可好了,四弟的纸鸢也放起来了。”
郑皇后听了不由得失笑:“你这是搬救兵么?”转头对周凛和锦妃道:“宫里多少年没放纸鸢了,我们也看看去?”
说着几人走出亭外,只见流云初散,盛秋的清风里微微荡漾着花香,几只纸鸢在碧空中上下翻飞,遥相呼应。周牧白将手中的线圈交给牧笛,自己再拣了一只放起来,牧歌帮着牧笛控绳,牧翼的纸鸢飞得最高,自己拿着线圈跑到小坡上大声喊他三哥,最小的皇子周牧屿在一旁拍手欢叫,两个奶娘寸步不离地跟着,牧宸和牧野也从万花阵旁走来,望着弟妹们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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