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他话语说得极快,他媳妇没拦住,思源和书瑶一同红了脸。
好在这会儿午膳已做好了,小户人家没这么多讲究,直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大桌子,两个小丫头帮着思源嫂子忙前忙后,摆了满桌。
席上有酒,思源想着一会儿还要回沈府,不敢给书瑶喝,书瑶红着脸,举起了小酒杯。思源无法,况且心里也是极欢喜的,便也举着酒杯,与她一道敬了爹娘,又敬了哥哥嫂子。
她哥是个瓷实的,心里一直知道,多亏了妹妹,家里的日子才天天好起来,可那王府再好,也是给别人做丫头,他总觉得亏待了妹妹,今日几杯热酒下肚,他也红了眼圈,与他妹妹道:“我这做哥哥的,没什么送给你们,只是往后你们但凡回来,哥一定给你们做好吃的。”末了又望着书瑶,半天憋出一句:“你可好好待我妹妹。”
说得一桌子人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一时膳罢,两顶小轿子终于派上用场,思源她哥跟在轿子旁,护送着她俩回了沈府。
外头的轿子只能到角门,俩人下了轿,思源嘱咐了几句要照顾好爹娘,便将她哥劝回去了。
沈府的景物繁华依旧,俩人执着手,沿着游廊走,快到垂花门时,思源紧了手心,小心翼翼的道:“你可是生我气了?”
书瑶眄她一眼,眼角眉梢柔媚俏丽,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思源看得心痒,恨不得立即猴上去,她围着她转了一圈,又道:“那……你可欢喜?”
书瑶不答,扬着嘴角只是走。
思源跟在她身边,慢慢又牵住了她的手:“小瑶,我七岁的时候就入了沈府,卖的是死契。后来跟着小姐一道去了睿王府,小姐说,我已是王府的丫头,婚配嫁娶都随主子,只要她和殿下允了,我要与谁在一起,都是可以的。”她说着,悄悄瞥了书瑶一眼,低着声道:“可是,我还是想你与我回去,见一见我爹娘。给我爹娘敬一盏茶,也让他们,好好的看一眼你。”
初秋的时光映在湖面的微波里,五色暖阳,荷叶摇曳,送来淡淡的清香。不远处是筑在湖光水色里的听风细雨楼,斑驳的石阶曲曲绕绕,终是能到达浓阴遮掩的彼岸。
书瑶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她略转过身,望着身边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女子,好一会,她五指微张,嵌进思源的五指中。
思源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她倚着湖边栏杆,听到书瑶羞涩又坚定的在她耳边说:“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都喜欢。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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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遭遇冬雨的疯狂袭击,冷死我了。赶紧更上来,我要泡热水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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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海棠花开
再回到睿王府,天色已向晚,伺候主子用过晚膳,王妃吩咐今日随行的人都先去歇着了。
思源小步跟在书瑶后边,送她到房门口,流连着不肯离去。
书瑶脸上羞容越盛,在昏黄的暮色略低着头,眉眼弯弯,实在是好看极了。
“那……你早些歇息吧。”思源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期期艾艾的。
书瑶“嗯”了一声。
思源道:“我回房了。”话是这般说着,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离得近,都恨不得贴在书瑶身上。
书瑶逗她:“好。回去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思源哀怨的瞅她一眼,飞快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才回身往自己的屋子蹭,一步三回头,慢慢转过了转角。
书瑶在房前站了好一会,竟没见她再回来,待要往她屋里去,又脸皮薄,不好就去的。只好咬牙跺了跺脚,推开房门,闷闷的进屋去了。
直到躺在床榻上,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通埋怨,往日里这般痴缠,今日才……才随她回去见了爹娘,难道不该宿在一块么!
书瑶翻来覆去,直到夜半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将睡着时忽然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黏乎了呢。
仿佛睡了还没多久,书瑶听到有人敲她的门扉,辗转醒来还当是思源来了,仔细一听倒是个婆子的声音:“姑娘。书瑶姑娘。”
书瑶醒了醒神,起身捞着件衣裳披在肩上。房门打开,看到天边才泛出蟹壳青光,也不过卯时初刻的模样。
“姑娘。”那婆子是王府里一个管事家的,在府里呆了好几年了,因着管事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嫂。王嫂展着笑,一脸喜气:“姑娘可起了。”
“王嫂有事?”书瑶将衣裳揽了揽。
“诶。是来给姑娘道喜的。”王嫂抬脚进屋,不由分说,将书瑶也推进了房里。陆陆续续又跟着进来几个小丫头,手里都捧着东西。
王嫂干练麻利,指挥她们道:“快快快,都赶紧的,别误了吉时。”
书瑶一脸茫然,被王嫂催着漱了口净了脸,按在梳妆台的黄铜镜前才看到小丫头手里捧着的是大红吉服。
“这……这是做什么?”她难得有些结巴,恍惚想到一个可能,心口砰砰砰直跳起来。
又有人敲门,小丫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将门打开,思金探了个脑袋进来,往房里顾了一圈,诧异道:“怎的还没绾发?快快快。一会儿轿子要来了。”
书瑶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呢,她已闪了出去。王嫂雷厉风行的逮住了她,跟来的小丫头眯着眼睛笑,快手快脚的给她换衣裳换鞋子。
没过半刻,思金又跑了回来,怀里还揣着点心,看书瑶还没抹口脂,就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你先垫垫,王妃说今儿个事多,别让你饿着。”说着捻一小块自己吃了。
临走时书瑶叫住了她,张口要问,思金返回身再塞了她一块椰汁薄卷,凑到她耳边道:“别担心,思源那边有念玉顾着呢,肯定也用了点心的。”
书瑶红了脸,有点羞又有点恼,她不是要问这个呀。
虽然大家都不说,可她已大致猜着了,坐在妆台前一颗心跳个不停。等大红喜服穿上身,她还是晃不过神来。
王嫂招招手,小丫头捧着珑盒过来,里边镶金嵌玉是全副的首饰,还有好几只致的簪子。
“这都是殿下和王妃赐给姑娘的,姑娘好福气,往后都是好日子。”王嫂说着在珑盒里捧出首饰,一样一样给书瑶佩戴起来。
思金跑来催了几次,书瑶定了定心,拉着思金道,柜子里有个锦盒,盒上有把小铜锁,让她帮忙启开来,取了好些银裸子。
忽听外边小丫头道:“思金姑娘,轿子要到院子啦!”
思金跳起来,她是没上过花轿,可这会儿真要比自己上花轿还紧张。忙忙拿了银裸子,替书瑶分送给来帮忙的婆子和丫头们,紧催着她们就要出门。
王嫂笑着安慰了几句,又充当喜娘的角色,在书瑶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话,书瑶低着头,脸蛋儿红得就跟喜服的颜色似的。
外边都喧闹起来,王嫂转过身,将书瑶背在背上,因着不是凤冠霞帔,也没有盖喜帕,只是穿了一身喜庆的吉服,思金在侧扶着,小丫头前后簇拥,又笑又闹。
进得轿子,便是一个小小的隐秘空间,书瑶脸上发烫,心绪纷纷乱,想要理一理,却听着外边吵吵嚷嚷,书瑶掀起小帘子往外一瞧,是另一顶轿子从旁路上过来了,两方婆子丫头遇着,都笑做一团。
思金随着轿子走的,看见书瑶凝神不住的看,笑着打趣道:“不必心急,一会儿到地儿了就见着了。”
书瑶“啪”的一声放下帘摆子,烧红了双颊抿唇坐在轿子里,拧了拧手中的大红帕子,真恨不得这就是思源那张滑嫩嫩的脸!她竟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难怪昨晚没闹着要同宿,否则一早叫人看见,可成什么样呢。
两顶轿子在王府前殿后(庭)都绕了一圈,连侍卫们小子们都跑了出来,围着轿子一顿笑闹,王嫂带着人散了许多零散的碎银子钱串子,才让他们放了那几个轿夫,一径往华宣殿去。
到得殿前,思金和念玉上来扶着她们俩从轿子里出来,吉时将到,一群人闹哄哄的拥着她们进了殿。
周牧白与沈纤荨坐在华宣殿的高椅上,看人接着这两个跟了她们最长时间的丫鬟进来,相携着经历了许许多多事,如今再看,这俩人也早已是家人了。
接着便是一圈又一圈的按部就班,小团子尖细着嗓子唱喏,一拜天地,二拜主子,书瑶和思源忙到迷迷瞪瞪的照着做。直唱到姐妹对拜,两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漂亮女子迎面站定,彼此的眼中皆是心爱之人如海棠花般最美的模样。因着上了喜庆的妆容,思源青涩的脸蛋上有几分婉转浓丽,一双大大的眸子里仍是闪亮的光,书瑶嘴角弯弯,那些诉不尽的话语都在眼里了。
书瑶将手叠在身侧,款身下拜,思源用一模一样的手势,与她对拜了。只听小团子唱到:“礼成!送两位姐妹回房。”
思源上前一步,执了书瑶的手,书瑶才发现她眼里已雾朦朦的融了一圈泪。思源抬头看了她家小姐一眼,纤荨笑着就像在看自己的亲妹妹,点头道:“去吧。”
思源又福了一福,才拉着书瑶绕过流沙影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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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轩殿后堂去了。
王嫂和几个小丫头还跟着,这时候书瑶也不好问什么。走了百余步,渐渐离华轩殿远了,倒是离主子们的寝殿越来越近,自然也离着她们的寝房越来越近了。书瑶咬了咬唇,这般青天白日的,真要回房么?这……这可羞死人了!!!
她忸怩的捏了捏思源的手,思源握紧她的手心,冲她温柔一笑。书瑶微微一怔,思源的笑安定美好,仿佛一切事情都已成竹在胸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倚靠。
离着寝殿还有数十步,思源带她转了半个弯,走到一处院落前,她记得这片屋舍本是空着的,虽则时常有人打扫,却不会如今日这般张灯结。
那院落的门上有一块门额,上边书着三个大字:思瑶居。
王嫂笑着走上前,推开两扇大门,思源执着书瑶的手,一同走了进去。
门里还有两个婆子,两个丫头,见她们进来,一起跪下磕了个头,齐声贺道:“给源娘子请安,给瑶娘子请安。两位娘子大喜了。”
书瑶怔怔的看着,回不过神来,思源与她并肩而立,握着她的手在她身边轻轻道:“小瑶,往后这就是我们家了。你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加更,明天还会正常更新。谢谢莫方抱紧我砸来的深水鱼雷!第一次被□□砸到,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加更以表谢意,谢谢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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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锦钰宫宴
秋风渐起,睿王府里朱红色的窗槛上都换上了秋香累翠罗的帘子。小丫头们挤在一团,这个说你踩我裙子了,那个说递一递剪子,总是声音叠着声音,喧闹成一片的。
管事的婆子走了过来,看着实在不像,站在台阶下直仰头道:“姑娘们,消停点吧。主子一出府你们就闹腾,仔细回来了一人赏十个板子。”
小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闭了声,等那婆子走远,不知谁先笑了一声,呼啦啦一片又闹起来,惊得梧桐树上几只鸟雀都扑棱着翅膀,呀呀叫着飞远了。
这一日睿亲王与睿王妃都不在府里,大清早儿小俩口全副冠带,鲜衣怒马,带着十二亲卫出了门,径往皇宫去了。
因着秋雨润城,沿途雨雾均沾,唯恐湿了衣袍面圣时难有失仪礼,众亲卫苦劝不住,周牧白便弃了骑马,与沈纤荨一同坐到了车里。
今儿个是太后娘娘五十岁寿诞,皇帝一日尽出三道谕旨,为太后积德祈福。第一道书的是瑞国全境在秋时减税五成;第二道书的是天下各郡设置官属郡学,令贫寒子弟也有进取功名的机会;第三道是令各寺院广散《无量寿经》与《阿弥陀佛经》,三日内每日布施馒头粥面,不分文,另穷苦民众与太后同喜。
皇城内外,天子脚下的平头百姓最先尝到了谕旨的甜头,上上下下一派欢欣。
金辔白马拉着的宝顶大车里,沈纤荨穿着一身绛红色宽袖滚边遍地金的亲王王妃正服,正掀着蔓帘往街上张望。周牧白探头过去瞅了一眼,见几个小孩儿举着风车来来回回的跑,笑声清澈。
“要不,让乳娘将政儿儿抱过来同车?”牧白的手搭在纤荨腰上,挨得近,嗅到纤荨颈脖间抹着的香脂味儿。
纤荨放下帘子,端坐着道:“晨里起得太早,出门时就打着哈欠要睡,这会儿闹他们,闹醒了你又不管。”说着嗔她一眼。
牧白看她眼波里千娇百媚,如锦宫城里的芙蓉初绽一般。她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了,就想偷香。纤荨躲了一下,恼道:“脸上的妆容要花了!一会儿可怎么见母后呢!”
牧白不依,非要亲一口,耍赖的功夫见涨,哼哼唧唧的整个人都粘到纤荨身上。纤荨无法,抱着她胳膊哄道:“等回府吧。夜里回府再许你……亲。”
才说着,脸蛋染上薄红,悄悄的推着牧白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牧白听着只是笑,好一会,凑到她耳边道:“等夜里回府就不是亲一下了,要亲好多好多下。”
纤荨咬咬唇,红着脸在她手背上拧了一下。
牧白的眼眸直盯着她咬住的红唇瞧,忽然轻轻捏住她下巴,到底在她唇上“啾”了一口。
纤荨恼了,跺脚道:“你这……!!!已经亲了,晚上就不许了!”
牧白捉着她的手嬉笑:“这是利息。夜里回了府我再本金。”
纤荨咬牙,偏又无可奈何,看她笑得张扬的脸,抬手使劲捏了几下。
马车碌碌停了下来,外头坐在车辕上的小团子道:“殿下,主子,到皇宫北门了。”
皇太后的寿诞大典办得百般隆重,文武百官并各州各郡的外放官员都送贺礼,四个唱礼的内侍拿着长长的礼单唱得口干舌燥。
周牧白牵着周远政,沈纤荨抱着周晚,睿王府一家子到锦钰宫给太后娘娘磕头请安,郑暄接过儿抱在怀里亲了亲,又拉着远政的手问他好些话。
周远政虽才两岁多,在沈纤荨悉心教导下已能咿咿呀呀背上好几首短诗,这会儿一本正经的站在皇祖母身边,口齿清晰的将先皇周凛的一首临山怀远背诵了一遍。末了又捧着一只胖乎乎的寿桃跪下来磕头:“琥珀倾斟千岁酒,蟠桃捧日千秋寿。孙儿与妹妹祝皇祖母福泽延绵,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好。政儿乖。儿也乖。”郑暄笑弯了眼,抬了抬手,璐姑姑立即上前扶了这小公子起来。
又有人搬了椅子围在郑暄身旁,左侧坐了太子周远誉,右侧坐了睿王府的小公子周远政,都与郑太后一席,儿才周岁,便交由乳母抱着坐在略后的一席上。
正喧闹间,忽见一个内侍跑到周牧宸身边,低声回了些话,周牧宸笑道:“哦?这般凑巧?传他进来觐见罢。”说着凑到太后身边笑谈几句,太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层层的唱喏声从锦钰宫门前传递出去,不一会,百里墨领着尚鄯国礼官进来,朝郑暄重重磕头,送上寿礼百端。这一行人本是要赶早来贺寿的,将要出门时周牧笛身体不适,传了御医请脉,方知牧笛日月入怀,已是两月有余的身孕。百里墨喜不自胜,百般不舍,还是牧笛嗔他,非要他亲自将母后的寿礼送来。
郑暄与周牧宸听了这话,皆是大喜,立即吩咐左右,备下无数贺礼,又嘱咐百里墨转告周牧歌,陪着妹妹些,不必着急回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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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赏赐用度,皆加厚了数倍打点。
一时百官皆贺,宫中歌舞升平,不觉黄昏将近,莲花祥瑞的宫灯依次挑染点燃,明亮了重檐庑殿的楼宇。白玉石台阶前繁花满枝,开得落落其华。寿宴从锦钰宫前庭铺设开来,一众年轻的官家女孩儿围绕在郑暄周围,珠环叠翠,莺声燕语,陪太后看池中乐坊宫婢舞出曼妙的曲目。
宫乐翩翩,夜色渐浓,周牧白举着一只小酒樽透过满殿的莺莺燕燕看着太后一席,只一眼,她便看到了身着绯色锦衣的沈纤荨,她也微微饮了酒,虽不曾深醉,脸上已染了几分薄红,脸蛋儿如一枚胭脂美玉,只等着她藏进怀里,轻声抚慰。牧白想着,柔柔一笑,纤荨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百花丛中回眸相望,眼里波光流转,盛了一泓秋水。
坐在牧白临席的周牧屿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一众年轻女孩,凑过来嬉笑道:“母后这是等得心焦,要亲自给皇长兄选妃了吧?”
周牧白这才将目光从纤荨身上移开,望座上掌了一眼,道:“多半是了。后宫只太子一个小孩儿,也是孤单,母后自然是想着皇长兄再开枝散叶。”
周牧屿拍拍手,微熏着眼嬉笑道:“都不过十五六岁的碧华韶龄,最是可人的年纪,只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周牧白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五弟,你醉了。”
周牧屿楞了一下,仿佛才回过神来,胖胖的脸上都醒了不少,立即喏喏赔罪道:“是弟的不是,不该胡说。这不是看着母后大寿,弟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三哥前往别怪罪。”说着端起玉壶亲自给牧白斟了满杯,再双手举着酒樽,垂眉敬了过去。
牧白没再说什么,接过酒徐徐饮了,转身带了跟在身边的小果子,往后殿去了。
周牧屿慢慢抬起头来,眼中狠厉杀戮,一瞬即逝。
今日殿上用的美酒都是进贡的佳酿,芳香清冽,牧白不知不觉也饮了数杯,酒意上涌,有些昏昏然的,扶着小果子的手臂转出锦钰宫后殿,冷风拂面,才觉清爽了些。
暗沉的天幕里闪着晶莹的繁星,月光晕染,流云微荡。细细的管乐笙箫自宫中传来,隔着姹紫嫣红的四季花圃,铺陈着人间风(流)几度。
周牧白绕过花圃,酒意已略散了些,正要往前殿走去,忽见她曾养伤的侧殿里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她本能的喝道:“谁!”
那身影约是吓了一跳,在她冷斥的声音中身形一顿,方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屋檐下大红的宫灯盏盏,映出她年少清丽的容貌,泛红的眼角还留着一抹哭过的痕迹。
“绮儿给睿亲王请安,睿亲王万福金安。”女孩儿眼睫微颤,倾身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补周五晚上的。勤劳的作者菌啊。(省略9999字,都在自夸中)。发现营养液又增长了不少,虽然依旧不知道营养液的作用是啥(汗),谢谢所有灌溉的小伙伴。我会长成一棵玉树临风的大树的!
十四砸来手榴弹一枚;
?砸来地雷一枚;
莫方抱紧我砸来地雷一枚。
蓝雨砸来地雷一枚;
虎皮猫大人317砸来地雷一枚;
虎皮猫大人317砸来地雷一枚;
小主们破了。万分感激。太谢谢呢!
第129章锦绣衣装
锦钰宫外四季花圃的一场偶遇,俩人并未逗留太久。烟花缱绻风流第,孙绮已知良人无望,回到偏殿也不过缅怀一段无始无终的过往。再见周牧白,心里波澜起伏,也只是一个人的事了。
孙绮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微微欠身,从牧白身边走了过去。宫商弦乐声从殿前传来,楼台里高高挑起的宫灯染红了一树晚樱,孙绮轻提裙裾,踏上一级阶梯,“睿亲王。”她回眸道。
周牧白与她不过几步距离,但见她站在阶前身姿单薄迷离,不由得上前道:“姑娘留心台阶。”
孙绮站在阶前,与她几乎齐眉。秋来风急,许是叫风沙迷了眼,她红着眼圈低下头。不待牧白再说,已抬起头来粲然一笑:“绮儿愿殿下与王妃白头共偕老,恩爱俩不疑。”
牧白心中微怔,还不及道谢,孙绮的身子歪了一歪,她抬手扶住她:“孙姑娘当心。”
孙绮就着她的手势倾身过来半倚在她身上,揪着她锦袍的领子,仰头吻了过去。
牧白一惊要推开她,她已后退半步,扬着狡黠笑脸,淘气的吐吐舌尖,眼角还有一滴未干的泪。
看着孙绮逶迤走远,周牧白脸上就不大好看了。她拧了拧眉,又掸了掸袍子,才正经了脸色转身往前殿去。走过方才孙绮回眸的台阶,她侧眉巡了一眼一直跟在身旁的小果子,淡道:“方才你看到什么了?”
小果子知情识趣,提着灯笼躬身回答:“奴才眼中只有王府和殿下,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周牧白笑着踢他一脚,在袖袋中摸出一粒备着赏人的金豆子,弹到半空,小果子双手接住了,笑嘻嘻的道:“谢殿下赏赐。”
再回到席间郑暄正拉着周牧屿说话,周牧屿大婚在即,郑暄贵为皇太后,少不得与他絮叨几句。周牧屿尚未及冠,蹭在太后的席面上诺诺应着,想是正有些不耐,又不敢作在脸上,忽见周牧白从后殿转出来,忙唤道:“三哥,三哥,与我同向母后敬杯酒,沾沾母后的福泽寿喜。”
周牧白只得上前,沈纤荨见她从一群莺莺燕燕中过来,便执了壶亲自给他们俩兄弟倒了酒。
兄弟俩举着金樽一齐拜了下去,郑暄笑看他俩,也举了杯,周牧屿挨过来又坐在太后身旁,一杯酒将饮未饮,忽然指着牧白大笑道:“三哥,你唇上怎么沾了胭脂!跟个女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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