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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翩翩拍着手笑,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咿咿呀呀喊:“叔叔!岚叔叔!”
彭蕴眼中一亮,立即起身往门外张望,院子不大,一眼望到照壁,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偏你作怪。”她笑嗔女儿,回头看到睿王妃正笑妍妍的看着自己,脸上便有些讪讪的,“这孩子说话慢些,我从没听她这般口齿清楚的喊过叔叔,竟吓了一跳。”
沈纤荨也不闹她,只抿了一口茶,随意说道:“我看岚哥儿很喜欢翩翩,只是这段时日恐怕没法子来找她玩儿了。”
彭蕴执壶给王妃续了茶,状似随意的问道:“殿下又派他出门去了?”
“你还不知道么?”纤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彭蕴,“他在学社不知何故与人殴斗,被人状告到殿下这里,殿下罚了他闭门思过,有好两日了。”说着无奈的一叹:“他家里也没个人,就有一两个着三不着两的小厮,也不知会不会饿着。”
彭蕴越听越皱眉,心里想着事情,口里顺了睿王妃的话道:“应当不会吧。有个婆子专程给他做饭洗衣,四五十岁了,心慈是很好的。”
纤荨挑眉斜乜她一眼,笑道:“你倒知道得清楚。”
彭蕴反应过来,涨红了脸,看到几个丫头都远远站着,也不去反驳什么。她与沈纤荨算得自小相识了,彼此的性子都熟悉,至此她只微微一叹,掩过了话去。
纤荨知她诸多顾虑,便拍拍她手背,再坐一会,告辞回去了。
这日不必往学社,彭老先生叫丫头拿了把敞椅,坐在花树下看一卷书,往常彭蕴多半会陪在身边,与父亲一道谈论些心得见解。可这会儿老先生的书都翻过七八页了,彭蕴还捧着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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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册发呆。
彭老先生看在眼里,多少知道些究竟。
他咳了一声,彭蕴醒过神来,忙拿着小茶壶给爹爹续茶,揭开茶盅,却见那茶盏里满满当当,想起自己不一刻前刚刚续过的,立时红了脸,悄悄看她父亲一眼,慢慢坐回椅子上。
彭老先生招招手,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到书房里拿来两卷书,交给彭蕴。
彭蕴茫然不解,却听她父亲道:“这是前几日沈公子向为父提到的两本藏书,我看他很喜欢的样子,你送过去,予他瞧瞧。”
彭蕴红着脸咬了咬唇。
彭邕在书中抬起眼,只略略一扫,依旧将眸光落回书册,曼声道:“去罢。”
沈岚的宅子离彭家极近,彭蕴带了个小丫头,走过几户人家,朱红色的两扇门扉已在眼前。
她将怀里抱着书匣紧了紧,回头看去,小丫头的怀里,抱了一只圆圆的食盒。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第一章,让我们甜蜜一小会,下一章,开始新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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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风云再起
彭蕴定了定神,敲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沈家的门半掩着,露出一条隙缝,光束无碍的穿透,悄落在台阶上,各自带着温度。
彭蕴等了片刻,没有人应答,她推开门,举步走了进去。
门里静悄悄的,小丫头跟在后边进来,略走几步,“咦”了一声。
彭蕴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一个十来岁的小厮正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往粗垒的灶子里吹气,台上架了一口锅,正冒着青烟、
“这是做什么?”彭蕴抱着书匣子,挑着眉问。
小厮听到声音扭过头来,一张脸花得跟大野猫似的。
小丫头噗嗤笑出声来,彭蕴也掌不住笑。
“彭姐姐来了!”小厮常跟着沈岚去学社,与彭家也极熟了的,叫小姐叫夫人都不合适,彭蕴让这两个小厮都管自己叫姐姐。
那小厮往脸上抹了一下,黑灰色烟熏火燎的痕迹糊了一脸。小丫头一手抱着食盒一手指着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彭蕴笑道:“你怎么跟个小猴儿似的。做饭的李婶呢?”
“李婶说家里有事,前几日就回乡下去了。”小厮挠挠头。
彭蕴道:“这是在做饭?怎的不在厨房做?”
“厨房……”小厮脸红,好在锅灰都挡着,看不见的,“第一回做饭的时候就烧着了,三爷怕我们把屋子都烧了,就让我们在院子里做饭,即便烧起来,大不了就烧掉这个树……”
彭蕴听得都微张了嘴,好一会反应过来,敛了神色,看看旁边的树。
树虽无言,却也可怜。
“小姐……”小丫头吸吸鼻子,“好像……饭糊了。”
小厮一愣,跳将起来,扑过去挽救那锅饭,手一掀,被锅盖烫得嗷嗷叫。
彭蕴捂了捂脸。“你们……就吃这个?”
小厮咧牙咧嘴,嬉笑道:“是。三爷都吃了两三天。您知道,他被罚了思过嘛,也不好带我们下馆子。”顿了顿又道:“不过第一年的热孝已经过了,睿王殿下说过阵子就可以酌情起用,到时候就好了。”
彭蕴看着他一张猴崽子似的脸,无奈道:“你去洗把脸吧。”说着往小丫头递了个眼色。
小丫头嘻嘻笑上前与小厮道:“这饭已是不能吃的了,你带我去厨房看看。这里有些点心,我们去找个碟子盛起来。”
小厮兴高采烈的向彭蕴道谢,说了三爷正在屋里看书,带着小丫头往侧旁去了。
屋舍只是二进小宅,后院并不大,一株碧叶梧桐在阳光下清隽独立。树下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是一围竹竿,竹竿上晾了好几件长衫,一色的男子装束。彭蕴看到了,才恍然想着,这是单身男子的宅邸。
她咬咬唇,一时有些犹豫。
屋子的门半开着,彭蕴在门前站了一会,轻唤道:“沈公子。”
半晌无人应答。
彭蕴一手抱着书匣子,又唤了一声,略等等,再不见声响,只得抬脚走进房中。
小花厅果然空荡荡的,沈岚才搬进来不久,家什也不齐全。
彭蕴将书匣子放在花厅中央的小圆桌上,走过一道六扇大屏风,看到了沈岚。
内室里有张宽阔的雕花床,光阴明暗,沈岚大刀阔斧合衣躺在床上,鞋袜也未脱,一条腿挂在床沿外,手边落了一卷书。
想是看书看得睡了过去。彭蕴站了一会,从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日光偏斜,照着地上光影移动,她的脚步上前半步,也不知想到什么,终又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次日,算着当是彭老先生从学社回来的时间了,沈家的小厮抱着食盒过来,再次道了谢,刚要走,昨日随彭蕴去沈家的小丫头从后宅跑了出来,笑着让他到偏房稍待,不一会和另一个丫头抱着两只双屉的食盒出来,对那小厮道,还不接着。
小厮好生惊喜,接过其中一只,小丫头自己挽了一只,与他蹦蹦跳跳的到沈家去了。
如此七八日,闭门思过十日期满,沈岚被放了出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携着两本书,亲自到彭府,登门道谢!
彭邕难得没去沧浪学社,沈岚恭恭敬敬的上前请安,捧着书将心得体会与不解之处虚心请教。他是真花了心思去读的,彭老先生微眯着眼点头,丫头进来续第二次茶的时候,彭蕴带着翩翩过来了。
小家伙被乳娘抱在怀里,看到沈岚就挥起小爪子:“岚。。岚。。。”
彭蕴板着脸教她:“叫叔叔。”
小家伙怯怯的回手,乌溜溜大眼睛无辜的眨啊眨。
沈岚忙道:“叫什么都好。别吓着孩子。”他说着接过翩翩举到半高,又放下来。翩翩咯咯咯的笑。
“花花!”翩翩抱着沈岚的脖子,小爪子指着外头。
彭邕笑道:“花园里月季开得正好,你们带翩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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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应了,望向彭蕴。
彭蕴没做声,往她爹爹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春(意)已经很浓,彭家的月季不知从何处移来,层叠重瓣,粉红淡紫,在枝头开得热闹喧哗。
翩翩跑得有些累了,安安静静的趴在乳娘怀里,彭府里丫头不多,此时都散得远远的,只有彭蕴站在一丛花树下,柔柔的春风翻飞她的裙梢,荡漾出一缕年轻小妇人的温情。
沈岚走过来,望着她半侧的身影,还未开口,一颗心已经砰砰砰跳起来。
彭蕴知他有话要说,也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心里颇有几分踌躇。她若与他在一起,世人必有流言。她是不畏的,可她……到底有些心疼他。
“阿蕴。”沈岚站在她身边,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
彭蕴微红了脸,略低着头“嗯”了一声。
“阿蕴。”沈岚又铺垫了一句,在心里给自己提了提气,续道:“我不是承嗣之子。”
彭蕴抬起眼,不大明白他怎么忽然说到这个。
“可是我有战功。今年就会夺情起用。我在睿王府当差,拿朝廷俸禄,从,从四品,应当还有升迁的机会。我在瑞京带了好些家臣过来,他们也在睿王手下当差。嗯,我是说……买个好一些的大房子,买些丫头和家仆……我是说……”他也觉出自己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了,可怜他在战场上那般英武果断,面对着一个女子,却说得结结巴巴,好半天,还是没说到最想说的那句话。
彭蕴已经听出弦外之音,脸上慢慢飞红起来,那红晕一点一点,从双颊蔓延到了耳尖。
“我是说……”沈岚给自己鼓了半天劲。
“娘。。娘。。。”翩翩挣扎开乳娘,自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扑到她母亲的裙角上,仰着头,笑出两个小梨涡,冲着沈岚喊:“岚……抱抱。”
沈岚片刻都没犹豫,俯身抱起她,让她稳稳的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的目光满是爱怜,从翩翩的脸蛋移到彭蕴的脸上,声音沉稳了下来,嘴角噙着笑:“我是说,待到三年守孝期满,我便请爹娘到沧浪郡来,求他们到你家提亲。若是将来翩翩进了学,我们给她取个大名,就叫沈翩翩,你说可好?”
那天彭蕴没有回答沈岚,她红着脸从沈岚手里接过翩翩,面含羞色瞥他一眼,沿着月季花旁的小路一径走到屋舍里去了。
沈岚一番话说出口,心里已是主意落定。他笑着看彭蕴走远,独自回到前堂,向彭老先生行了个礼,说了几句话。回到自己屋里,便修了一封书信,寄给远在瑞京的父母亲。
云州离瑞京甚远,一往一返怎么也得好几个月,再则这般大的事儿,家里人必要商议再商议。于是这段时日沈岚往睿王府跑得极是勤快。
前几日求请睿王妃也修书一封,寄予伯父,给自己说些好话,今日更直接些,求睿王保婚了。
上书房里周牧白满脸写着无可奈何,她哂笑道:“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让孤王怎么保?万一过些时候你又看上了别家姑娘,孤王岂不是陪着你一起失信于人?太不划算。”
沈岚直跳起来,刚要指天发誓呢,书房的门被笃笃笃的叩响了。
“殿下。”小团子在外头回禀:“裴小太医来了,在前堂候着呢。”
牧白道:“咦?什么风把他吹来了。快请。”
裴越很快来到上书房,脸上是匆忙着急的神色,他随手请了个安,急道:“殿下,我爷爷出事了。家里派了人来寻我,要我赶忙回家一趟。”
牧白被唬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回事?裴老爷子一向身体康健,上回我与王妃往海平郡,还特意去谢过他老人家当年的恩情。”
裴越道:“我也不是很晓得。听来寻我的堂弟说,爷爷有时会去郡中取些名贵药材,他已很少出门了,只是因着有些药材成色极是难辨,那日他亲自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被人冲撞了马车,惊得马轿纷纷,把爷爷摔着了。”
“摔着了?”周牧白定了定神,安抚道:“那是外伤。还好些。你快回去罢。不用急着回来,多陪陪老爷子……”
她话还未说完,裴越已哭道:“原本只是惊着了,咱们家里世代为医,也想着不碍事,年纪大些多休养就好了。可是堂弟说,到了当天夜里不知怎么忽然病情加重了,想着我父亲远在瑞京,忙叫了我堂弟来沧浪郡,着我立即赶回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容我悄悄摸摸提醒一句,这一章请和144章的剧情连着看,会比较清楚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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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祸起内庭
远在瑞京的裴冬成接到家里寄来的书信讣告时惊得怔住了,同僚们看他脸色不虞,忙扶他坐在阴凉处。太医院副院使刘允疏斟了一杯温热的安神茶,递到他手里,缓声道:“裴大人。”
裴冬成接过热茶,怔怔的看着,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样孝子人伦的大事,朝廷里是有惯例依循的。裴冬成哭了一阵,勉强支撑着告了丁忧假,回到家中,与妻子分说明白,夫妻两人拾行装,带了几名仆从,第二天就匆忙踏上了归乡的路。
裴冬成的马车刚刚离开瑞京城门,在城门不远处茶摊子前,一个寻常模样的瘦汉子往粘了油渍的四方桌上扔了几个铜钱,转身往城里走去。
一个多月后,一匹快马绕过崎岖山道,奔入西陲暨郡。
周牧屿正在行宫碧水池边纳凉,天时已渐渐热了起来,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只着一袭浅淡薄纱,斜坐在几步开外弹着琵琶。
郭铭禧从外头进来,见文亲王眯着眼睛手里还和着曲子,只得轻手轻脚的挪过去。
“爷。”他低声道。
周牧屿听曲儿的时候是不喜欢被打扰的,他依旧半阖着眼,冷哼了一声,郭铭禧凑到他耳旁道:“京里的消息。”
周牧屿懒散的睁开眼睛,挥了挥手,女子抱着琵琶,与一众丫头流水般退了出去。
“人呢?”
郭铭禧跑到外边,不一刻,引了个瘦汉子进来,正是前些时候在瑞京城门茶摊上扔了铜钱的那位。
周牧屿淡望他一眼,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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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子半跪在地上,言简意赅的回道:“宫里的消息,裴大人告了丁忧假,小的守在城门,亲眼看着他带着行装出去了。”
周牧屿翘着嘴角笑了下,眼中现出得意之色。
待瘦汉子离去后,周牧屿转头吩咐郭铭禧:“换一个人,带口信给刘允疏,就说是他展现忠心的时候了。旁的都不必说,也不要招人眼实。”
“微臣明白。”郭铭禧行了个礼,起身又凑上去,对文亲王耳语道:“给殿下道喜,微臣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周牧屿一张胖脸笑出褶子,笑骂道:“孤王看你是马屁到家。猴灵!去吧。”
时光如流水,在日月交替的隙缝中匆匆而过。金黄色的桂花香溢满在瑞京街头,中秋又近了。
周牧宸坐在御书房的大桌案后,批了不知多少本奏折,他揉了揉额眉。
外头全敬安刚好捧了八宝桂圆羹,回禀了进来,见着皇帝脸色不大好,忙放下漆盘上到前来,替皇帝按了按。
“陛下这是累着了吧。可要传太医来看看?”
周牧宸闭着眼睛,觉着舒缓了些,本想摇头的,又觉着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日渐疲惫了,便道:“也好。让裴冬成到御书房来。”
“裴大人家中老父过世,告了丁忧假,四个多月前就回云州海平郡去了。这些时日都是副院使给您请的平安脉呀。”全敬安不敢说他贵人健忘,给他松着肩骨,小心翼翼的道:“陛下看,传太医院副院使过来可好?”
周牧宸随他按捏了一会,方觉松散些,曼声道:“罢了。小事而已。”
全敬安赔笑道:“万岁爷的一丁点儿小事,就是奴才的终身大事了。昨儿个太后才问起爷睡得可好用得可好,奴才回说好着呢,今日爷就不舒服了,还求万岁爷可怜可怜奴才吧。”
周牧宸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终身大事?你还能有什么终身大事?这词还能这般用?朕今日方知。”
这词并不艰深,全敬安岂能不知词意呢,用在此处,不过是博主子一笑罢了。
周牧宸拿本折子敲他一下,“也罢。朕就可怜可怜你,允了你这件终身大事。传太医罢。”
“得嘞!”全敬安欢呼一声,拢起双手,退到门前,转身出去,才趾高气扬的吩咐了外边的小内侍。
不到半刻钟,太医院副院使刘允疏挎着小药箱,满头热汗疾步赶来,进得御书房时见皇帝仿佛并无大恙,正在用着一盏八宝桂圆羹。
桂圆羹做得软糯香甜,周牧宸用了小半碗,摆摆手,全敬安立即捧着,先放到一旁去了。
经过刘允疏身边时,刘允疏微微瞥了一眼,全敬安低着头,目光不与他相撞。
请过安,刘允疏取出一应物什,给皇帝请了脉。他沉吟半晌,忽问道:“万岁爷昨日是否用过什么肥腻之物?”
周牧宸日理万机,哪记得这些,便朝小全子望去。
全敬安抱着拂尘道:“昨天的晚膳里有一道金桂碧羽鸽子汤,炖的是野山参,不知算不算。”
刘允疏点头道:“想来是了。”他拱了拱手,朝皇帝禀道:“现今虽已进入秋季,天时却还比较闷热,瑞京秋老虎也盛,陛下万金之躯,在盛秋时节用多了肥腻之物,只怕于脾肝有碍。好在现今还只在微末之时,待微臣给陛下开一副方剂,疏散疏散就好。”
周牧宸淡淡的应了一声,眼风扫过全敬安,全敬安立即道:“是。奴才这就去给御膳房说道清楚。”
刘允疏又问:“微臣上敬献给陛下丹药,陛下可有服用?”
全敬安代答道:“用的。按着您的说法,每隔一日用一丸。每次用了丹药,陛下的神都能好些。”
刘允疏道:“那就好。往后,隔两日再用一丸即可。”
周牧宸挑眉道:“为何?”
刘允疏笑道:“这九转紫薇丹本就是给陛下固本培元、调理龙体的,陛下已连续用了两三个月,微臣方才探过陛下的脉搏,丹药已初见成效了。”
周牧宸微微一笑,道:“那岂不是应乘胜而定?”
刘允疏敛眉正色道:“世间万事,欲速,则不达。望陛下圣怜。”
中秋当夜,月色极好。
周牧宸带着太子周远誉并后宫四位佳丽一同到启心台,陪郑太后赏月。
几个妃嫔暗地里斗得昏天暗地,明面上却是一个赛一个的贤良淑德。今日一同盛装打扮,莺莺燕燕,哄得太后和皇帝一夜笑声不绝。
清淡饮食调养了小半个月,周牧宸自觉疲累之症已大好,今夜良辰美景,难得开怀,很是畅饮了几杯。
四妃中的婉妃生得貌美多情,最擅广袖舞,此时便亲自执着玉壶,给皇帝斟了一杯琼珍酿。
皇帝对她一笑,将酒盏举在唇边,徐徐的饮了。
婉妃身形微敛,薄红着脸与皇帝道:“臣妾新学了一支舞,叫月影霓裳。今日团圆佳节,皓月生辉,臣妾想将此曲献予陛下和太后娘娘,一谢陛下恩泽天下,二愿太后福寿安康。”
周牧宸扶她起来,看她唤来一群宫婢,笙箫鼓乐,翩翩起舞。
郑太后正搂着周远誉听他说太子太傅教他背的书,听到这般说话,也抬起头来看。
她不太喜欢这个妖冶的女子,但后宫只得周远誉一个小孩儿,她一心盼着皇帝能开枝散叶,今夜宫宴,见皇帝如此开心,也属难得,待到一曲舞罢,随着皇帝厚赏了。
这夜皇帝便宿在婉妃的竹韵宫里,其它三个妃嫔各有愤愤不平,却也不敢说什么,哪知天色才到中夜,竹韵宫里忽然传出惊叫哭喊的声音,片刻之后,人声慌乱起来。
“陛下!!陛下!!!”婉妃一声一声的哭,在明黄色的床榻里衣衫不整的摇着皇帝的肩。
周牧宸面若金纸,一动不动。
阖宫都慌乱起来,数十个小内侍并宫婢四处跑去寻人。
大内总管全敬安并不当值,大过节的倒也没回自己宅子,只在宫中小房睡着,听得手下的小内侍跑来说了几句,神情愣住了。
小内侍哭道:“公公,全公公,这可怎么办呀。”
全敬安喘口气,当即从铺上滚下来,套了鞋子就往跑,边跑边问:“传太医了吗?快快快,你快去太医院,找副院使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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