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跑到竹韵宫,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倒是都在。大殿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三妃都来了,婉妃却被拘了起来,先锁在偏殿小屋里。
寝殿里太后捂着嘴,哭得几乎背气,又不能大声说话,只怕扰了太医诊脉。
好半晌,副院使刘允疏才拱手说了一番文绉绉的话,太后斥道:“哀家不要听这些!哀家只问皇帝这病何时会好!!!”
会诊的几个太医面面相觑,都不敢说,太后又哭起来,指着他们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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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哀家好好治!!立刻治!!!若治不好,太医院也不用养你们了,都提头来见吧!”
“微臣谨遵懿旨……”
沙漏里金黄色的细沙点滴流逝,郑太后坐得近,听到那嘶嘶声,感觉竟如催命一般。
浓墨散去,天边渐渐露出一点青白色,惜薪司的小宫人敲着云板,在宫外远远走过。
郑暄神情困倦而焦急,她抚着额望了璐姑姑一眼,璐安谨慎的往寝殿里头看,太子周远誉跪坐在御榻前侍疾,几个太医点着灯低声交谈。
而皇帝……皇帝用了药,依旧没有醒。
璐安转回身,冲郑太后极轻的摇了摇头。
郑暄神色悲苦,站起身来,浑身晃了一下,璐姑姑立即扶住她,婉声劝道:“太后娘娘,还是回锦钰宫歇会儿吧,要保重凤体啊。”
郑暄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哭道:“哀家要这凤体有什么用?!哀家情愿替皇帝病这一场。拿了哀家的命去也是甘愿。”
几个妃子倚过来,好说歹说,才劝得她到偏殿去歇着了。
天色大亮。
左右丞相、太师、六部尚书等重臣都赶到了皇宫,情势逼人,不得已,都跪在了后宫竹韵宫的大殿里。三位妃嫔娘娘都挪到侧殿,陪着太后去了。
周远誉在床榻前守了一夜,小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倒把自己点醒了。他揉揉眼睛往榻上看,忽然惊喜的叫道:“父皇!父皇!!您醒了!”
周牧宸转了转眼珠子,刘允疏跪在榻外,先看皇帝的脸色,再请了脉搏,长长舒一口气道:“天佑我朝,陛下暂时无碍了。”
周牧宸闭着眼睛,缓了口气,睁眼时问道:“丞相何在。”
全敬安一直伺候在旁,听得问话便回道:“两位丞相、太师、及六部诸位大人都在殿外,恭请陛下圣安。”
周牧宸抬了抬手指,全敬安看了刘允疏一眼,不动声色侧转身,唱喏道:“宣,左丞相、右丞相、太师、及六部诸位大人觐见。”
重臣鱼贯而入,见得天颜憔悴,心下都是一惊。这几人皆经历过周凛一朝的,此情此景,与不远的当年如出一辙,叫人如何不怕。
周牧宸听他们请了安,又闭着眼睛,攒了些力气,声线低沉却清晰:“拟旨,招睿王周牧白,即刻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又熬夜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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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京中来信
“你说什么?!”周牧屿猛地转过身来,眼中暴戾阴冷毫不掩饰。
“陛下恐病体沉珂,急招睿王回京。”瘦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半抬着头看向文亲王:“属下一路快马加鞭赶来向殿下禀报,此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一个多月?这么说,周牧白已到传召,赶往瑞京了。”周牧屿脸色惨白,狠狠退了一步:“为什么是周牧白?皇帝病重,孤王才是他嫡亲的弟弟,为什么不招孤王回京!却招那个野小子!他到底在想什么?!!”
瘦男子往窗屉的方向望了一眼,窗户关得紧,他还是跪行两步,来到周牧屿面前,压低声音回道:“殿下,小的跟随您这么多年,您的宏图大志,小的多少能明白些。所以……小的擅自做主,将瑞京派往沧浪郡的两个公公截了下来。”
“截?”周牧屿眉心一跳,盯着他,“这么截?”
男子抬起手,放在颈边,做了个横抹的姿势。
“事出突然,小的只得先斩后奏,求殿下原谅。”
“好好好!做得好!做得好!”周牧屿眼睛都亮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又问:“手脚可干净?”
男子道:“小的安排几个弟兄埋伏在偏僻荒凉处,将这两人放倒后,搜走所有值钱的财物,将尸体抛在隐蔽的山坡底,即便被发现,也只会当是遇到山贼劫道的了。”
“你做得很好。有勇有谋。跟着孤王,孤王必不会亏待于你。”周牧屿哈哈大笑,扶着他手臂让他起来,当即赏了三万两银票,转而问:“你与蛇,谁的功夫好?”
男子平凡无奇脸上闪过一丝嫉恨,低眉答道:“若论单打独斗,小的不如大人。若论出奇制胜,则要比过方知。”
周牧屿拍拍他的肩,笑道:“所以他适合做奇兵,你适合做将军。”
瘦男子的眼中一片亮色,重又跪下:“小的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男子退出去后,周牧屿将郭铭禧叫了进来,将京里的情形与他说了。
郭铭禧听得文亲王的手下将朝中传圣旨的公公都灭了口,惊得张大了嘴巴,还没消化过来,又听文亲王道:“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随孤王回京。”
“回……回京?”郭铭禧愣怔道:“殿下,私自回京……属擅离职守啊。”
周牧屿冷笑道:“孤王的好皇兄下了一道圣旨难道不会再下另一道吗?孤王花了这般大力气才把周牧白弄走,还要看着她回来坏事?”他冷冷瞰他一眼,“你若不想回京也可以,只是不回,就永远都不要回了。”
对比瑞京的风起云涌,西陲的暗度陈仓,远在沧浪郡的周牧白过得可就舒坦多了。
此时尚在初冬,周牧白与一众幕僚商议着年末的赋税和上贡。睿王的属地临海,既有海盐为凭,又有渔业及海务往来,是瑞国境域数得上数的富庶之地,除了寻常赋税,每年还往宫里进贡各类海水产物,单是龙涎香一项,就让京城多少富贵人家趋之若鹜了。
黄昏时分,周牧白在府里粘着她媳妇儿说话,一会儿说周远政已经四岁了,是不是跟着这回进贡一道上个折子,将远政立为世子。一会儿又说周晚也三岁有余,不如也上个折子,请了郡主的封号,要个什么封号好呢,最好是又响亮又好听的。
沈纤荨听她一折一折的说着,起先还正正经经的,越说越缠了过来,说到后来已将自己搂到贵妃榻上,咬着耳朵尖了。
沈纤荨推她一下,“别闹。好好坐着。”
周牧白不依,抱着她让她坐在长腿上,声音越发黏乎:“没闹呀。我不是在说正经事么。”
沈纤荨红了脸,将她放在自己腰上却越来越不安分的手按住,咬牙道:“你嘴里说的是正经事,可你手上呢?”
“手上更是正经事。”周牧白笑着抱住她,也不装大尾巴狼了,直接压在榻上亲她软软的红唇。
纤荨被她堵着嘴,哼了几声,挣不脱,便往她唇上咬了一口,还用了点劲。
周牧白吃痛,“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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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声,双唇分开些许,低头看纤荨时,眼底已染了一丛火光。
纤荨被她瞧得俏脸通红,可她心里是欢喜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只有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会露出这般渴望的神情。
牧白见她嘴角弯弯,不经意间露出欢愉的样子,心中爱极,俯着脑袋,又吻了上去。
“别……”纤荨拦住她隔着衣裳抚在柔软蜜桃上的手,红透了脸颊,低低的道:“我身上来事儿了。”
牧白手上顿了一下,侧过头亲她粉粉的脸蛋,声音柔柔的:“我也没要做什么,就是想亲亲你。”
纤荨横她一眼,水波流转,媚态横生。
牧白眼中的光芒压都压不住,她舔了舔唇,别扭的转了个身,乖乖躺在纤荨身侧,一伸手,还是将她捞进了怀里。
大绒地毯上是海蓝色的图腾双绣,屋子里已燃了地龙,熏得人暖烘烘的,两个人黏乎了一会,牧白已有些昏昏欲睡,她往下滑了些,将脸蛋埋在纤荨的颈脖里,柔滑细软,是最熟悉的香甜。
纤荨搂着她,眼里满满都是深情,感觉她的一呼一吸,都落在敏感的耳边,自有小夫妻间的旖旎缠绵。
时光脉脉,静好如昨。
却有几下叩门声,敲响了寂静。
周牧白正是将睡未睡之时,被响声惊扰,浑身微微一震,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沈纤荨的臂弯里,她抬起双眸,看到纤荨正垂着双睫,也望着她,嘴角噙了一抹笑。
牧白在纤荨怀里蹭了蹭,才扬声道:“何事?”
外头小丫头回道:“沈大人来了。”
牧白打个薄薄的哈欠,道:“让他到书房等着。”转而又把脸蛋埋进纤荨怀里,声线闷闷的:“怎的这个时候过来。还是赶紧给他寻一房媳妇吧,省得他大晚上的没去处。”
纤荨笑着捏她耳朵,“这时候天还没黑透呢。许是有什么事情。我猜,大约是京中二叔那头有回信了。”
牧白一听来了神,也笑道:“那你与我一同过去看看。”
大书房在前殿,离着后宅有些距离,天时渐冷,丫头们给她俩人穿上大衣裳,围了厚披风。
牧白不愿纤荨冷着,叫人抬了两顶肩舆过来。
思金将小手炉加了梅花饼子,塞进棉锦袋子里。纤荨接过来抱着,转头笑道:“哪用得着肩舆,廊下走几步就是了。”
牧白将她的白狐狸大披风紧了紧,牵过她的手,回眸浅笑:“孤王想坐肩舆,王妃陪孤王坐坐罢。”
纤荨弯了眼睛,随她出去了。
因着沧浪郡比瑞京要冷上不少,冬日里也会下雪的,大书房自然也通了地龙。沈岚擎着一盅热茶,站在屋子里看壁上一幅书法,笔力苍劲,书着“海纳百川”四个大字。
周牧白与沈纤荨挽手进来,跟着的丫头忙替她们解了披风,紧接着捧热茶的、递暖靠的,揭熏香的,一起一起的忙碌。
沈岚等她俩走到屋中,拱手行了礼,抬头时明显一怔。
周牧白未曾留意,沈纤荨却顺着他的目光,往牧白脸上瞧,只见牧白的唇瓣上,有浅浅几个小牙印,分明是自己方才咬上去的。
她的脸蛋一下子红透了,寻了个借口就要出去,牧白不明所以,拉着她低声道:“外头冷着呢,才过得来怎么又要出去,你若不耐烦我们说话,把小暖炉护在肚子上,在那罗汉榻里看书就好。”
纤荨跺脚,要说不说的。
沈岚忍着笑,上前解围道:“京城里寄来了家书。”他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过去,道:“伯父大人也修了一封书信寄来,说是陛下龙体欠安,礼部拟了圣旨,要招睿王回京。”
此话一出,周牧白和沈纤荨都顿住了。她们到属地不过一年多,怎的马上又要回京?
牧白想了会,皱着眉道:“这般说,只怕陛下的龙体,不只是微恙。”
纤荨却道:“家书是何时寄出的?”
牧白将书信递给她,她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露出解的神情:“圣旨向来是有专程出宫办事的公公送出的,父亲定是在康大人处确知了此事,才写信与二叔的家书一道发来,走得要比圣旨慢得多。何以家书到了,圣旨却还没到?”
周牧白与沈岚对望一眼,都沉寂下来。
将近年末时候了,本因是最繁忙时候,瑞宫里,百官都后在承谨殿,低声交谈。不一会,大内总管出来唱喏,陛下龙体违和,今日罢朝。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周牧屿早已悄悄回了京,公然露面时只说皇帝密旨招他回来,养病期间由他监国,事实如何,百官都只能暗自揣摩。
皇帝寝宫大门紧闭,内外有上百名侍卫巡守,见到文亲王,左右一致退避。
周牧屿的胖脸上冷冷一笑,伸出手,推开了寝殿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出差,提前更上来了。没来得及检查错别字,小伙伴们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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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事有蹊跷
黄幔子挂在玉勾上,流苏半垂着,皇帝的寝宫里,冰凉冷清。
周牧屿穿着一身亲王服饰,踏着九州履,走到龙榻前。
大内总管全敬安和太医院副院使刘允疏一道半跪下去,略低着声音请了安。
周牧屿眯着小眼睛往龙榻扫了一眼,低头看自己鞋尖上染的一点儿尘埃,漠然道:“皇兄的龙体如何了?”
刘允疏跪着答了,周牧屿也没听进去。
他挥了挥手,全敬安和刘太医磕个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周牧屿坐在床沿边,压低了身子,凑近龙凤暖被中病瘦的男子,轻声唤了一句:“皇兄。”
周牧宸的双颊略凹陷下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眼底显出一片青黑色。
“皇兄。”周牧屿道:“我知道你醒着。正如你知道,我因何在这里。我再问你一次,玉玺呢?”他冷冷的眄他,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太傅当教导过你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皇城内外,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的儿子,你的母亲,都被我掌控在手里。你还握着那块玉玺,又有什么用呢?你死了,不,是你驾崩了,孤王就是先皇唯一的亲生儿子。孤王也不怕告诉你,孤王是一定要登基称帝的。你交出玉玺,群臣会以太子年幼,请他禅位,孤王可以答应你,给他封地,保他做个太平王爷。可你若一意孤行,孤王的耐心……是没有多少的。没有玉玺,孤王一样可以登基,可你儿子的性命,你母后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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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随你而去了。皇兄,你可想清楚。”
锦被中周牧宸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他的眼里空空茫茫,望着帐幔明黄色的顶纹,不发一言。
“皇兄,你别怪我觊觎大位。你自小是天之骄子,父皇爱重,母后隆宠,一出生便享尽天下极好之物,人人捧着你就跟捧着金凤凰一般。可我呢?”他望着龙床上一动不动的天子,勾唇一笑,声线染了几分淡淡的冷漠:“我生母只是小小的八品采女,父皇一夜春风,她怀了我,破格晋升为六品司记。可是即便她生下皇子,在我周岁之时,她才晋位到四品良媛。到死,也不过追封了三品良娣。”
“良娣。呵呵。”周牧屿低着头,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笑出声来,只是冬日寒凉,那笑声散在空荡荡的寝宫里,越发凉薄了。“我母亲一生温良温良恭俭,从不敢与人争执惹事,只盼能护我长大,可我自小却见到无数白眼!宫里的任何人,都没正眼瞧过我娘亲一眼。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永远都是别的宫里选剩的,送来的饭菜都是冰凉的,我娘的四季衣裳,呵呵,比你娘亲宫里的低等宫女都还不如。皇兄,你我同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凭什么,就有这样的天差地别?”
“朕登基以来,自问待你不薄……咳咳……太后待你,亦不薄……你几次出宫办事,在琼州,在西陲,贪墨了多少银子,你以为朕一无所觉吗?不过是……”周牧宸的咳了一阵,灰白的脸上有病态的红晕。
“那是孤王应得的!”周牧屿高嚷着打断他:“你待我好?我十五岁小成礼,出宫行走,回来被父皇斥责,因为什么?我的好皇兄,那都是因为你!因为与罪臣之女行(秽)乱之事!父皇迁怒于我,让我在锦钰宫外跪了整整一日!满宫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看我笑话,哈哈哈,当真好笑啊!父皇给我封了什么文安侯!周牧白还封了个睿亲王,我堂堂龙脉皇子,竟然比那捡来的野小子都不如!皇兄,那时候你又在哪?要我提醒你么?”他脸色阴狠,五指成爪抓住周牧宸的寝衣衣襟:“你那时候,已带着爱妾美婢,往益州风流快活去了!”
他猛的一推,周牧宸病瘦的身子被带着往里侧去,吼中一紧,忍不住重重的咳嗽起来。
周牧屿冷冷的瞰着他,无动于衷。
周牧宸咳了一阵,缓过气,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声音淡淡的:“那才是你……应得的。”
“你!”周牧屿咬牙伸手,又要拽他寝衣,外间里忽然传来全敬安的声音。
“殿下。”全敬安进来行了个礼,凑到他耳边道:“翠禧宫打发人来说,荣太妃病了。”
周牧屿皱眉道:“病了就病了。她年纪那般大,病了不是正常事么。随便传个太医看看就是了。别给孤王落个不孝的骂名。”
全敬安拢着手,小心翼翼的道:“翠禧宫的小宫婢说,前些时候荣太妃请了皇太后的懿旨,招睿王和睿王妃回宫侍疾。”
“睿王??”周牧屿脸上表情变了几变,阴霾道:“太后懿旨?孤王怎的不知此事?”
“是殿下回宫之前就送出去了的。左不过比您回宫早个几日。”全敬安低着头道:“锦钰宫出来的,谁也没敢拦。”
周牧屿狠狠扫他:“荣太妃生病,关睿王何事?”
“殿下您忘了?荣太妃她……她是先皇三皇子的生母。”
“……”周牧屿挑着嘴角,半是讥笑半是讽刺:“那与周牧白有何关系?她又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不过是穷乡僻壤里一个无名的野小子!”
“殿下说的是。可是,名分上,她还是三皇子呀。听说荣太妃病得挺重,按着祖制,是可以招儿子回来侍疾的。”
“罢了。这时候,就是她赶回来,宫里朝里,也都成定局了。”周牧屿捏了捏自己的掌心,觑笑道:“何况,她也未必回得到瑞京。”
睿王府里周牧白刚到瑞京送来的太后懿旨,荣太妃病重,招睿王及睿王妃回宫。
周牧白坐在大书房里,攒着眉峰,出了一回神。
书房的门左右打开来,沈纤荨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丫头,手里还捧着一只漆盘。
纤荨将漆盘里的玉桂养生茶端出来,放到桌案上,略回眸抬了抬下巴,丫头福着身,退出门去。
“还在为荣太妃病重的事情伤神?”纤荨绕过书案,站在牧白身后,给她揉着鬓发两旁的穴位。
周牧白长长舒了口气,叹道:“只是觉着事有蹊跷。仿佛……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又被什么人或什么原因遮掩了一般。”
纤荨点头道:“嗯。陛下招你回宫的圣旨,竟然到现在还没送来。”又道:“既然这般担心,便趁此机会回京看看罢。”
牧白微偏了头,倚进她手心里,“倒也不全是为着这个。我只是想起来,咱们成亲的时候,荣妃娘娘送了咱们好些东西,小成礼、加冠礼,她把她留给亲儿子的东西都送给了我。可这么多年,我尽然从未留意。”
纤荨展开手臂,从她身后环着她,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柔声道:“那我们便回去好好侍疾,等太妃娘娘身子好了,我们请旨将她接来沧浪郡,与我们一同住着,我与你同尽孝道,好么。”
周牧白脸上浅忧散去,抚着她的手腕,温和一笑:“好。”
皇帝寝宫里,地龙已有些暗了,也没人去理会。
周牧屿推开大门走进来,阴戾的眼光扫过在床榻边瞌睡的全敬安。
全敬安抱着拂尘,赔笑道:“陛下醒着的。殿下尽管问。”他说着压低声音:“刘太医说陛下撑不了多久了。”
周牧屿冷哼一声,看全敬安退出去了。
“皇兄。今日我还称你一声皇兄,还会顾念周远誉这侄子……”
他话没说完,寝殿的门忽的被人打开,全敬安满脸慌张的跑进来,来不及请安就回道:“殿……殿下!长公主来了!”
“谁?”周牧屿一时没回过神来。
不知是急还是怕,全敬安的声音都抖了:“长公主殿下!周牧歌!”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在出差,在网吧更的文,周围烟熏火燎,都是抽着烟打游戏机的年轻仔,就我一个人在码字,好违和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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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小主,霸王票到了。在陌生的城市,寒冷的冬季街头,依然觉得很温暖。谢谢你们。
第152章相煎太急
“皇姐?!她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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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咬牙踱了两步,勉强镇定下来,低喝道:“你守在这里,孤王去会会她。”
全敬安垂手称是,几步退到龙榻旁。
室中更无人,门窗都紧闭着,只弥漫出一股子颓败的气息。全敬安瞅着床榻上病弱的天子,袖起了双手。
寝宫之外,周牧歌身着冰蓝宫装,领上扣着一袭遍地红梅的白貉大氅,遥遥的站在丹墀旁的白玉石阶上,风轻云淡,是掩不住的瑰丽惊艳。
周牧屿走出寝宫大殿,见着她面上仿佛毫无倦意,拿不准她是何时回的京城,只得笑迎了上去:“皇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派个人来与我们说一声,路途辛苦,也好着人去接你。”他一壁说着,一壁拱手行礼,目光扫过十步开外的公主府十二亲卫,慢慢垂下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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