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啼花落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檀二爷
“梁宇,我的好友,上月刚从英国回来,他可是商界的新星!”昆廷向两人引荐,他认为梁宇绝对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两人合股在天津开了一家票行,生意刚见起色。
“梁先生好,我是载鸿,这是我二哥载,久仰大名了!”二贝勒友好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两位贝勒爷客气了,今日能见到二位是我的荣幸。”梁宇客套的说着,他没想到奕锗亲王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子。
载只是微微点头,轻描淡写的打招呼:“梁先生好,鄙人载!”他讨厌和其他人握手,这种文明礼节不要也罢。
原本也想和二贝勒握手的梁公子伸出手愣了半秒,看来眼前的这位爷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傲慢得很呢!
☆、待价出售皇亲国戚
昆廷马上打圆场:“来,三位赔我喝杯鸡尾酒吧,我正打算在京城开一家洋行,但还没想到要订购些怎样的货,不知两位贝勒爷有何高见?”他让仆人拿来了鸡尾酒和水果,和三人坐在沙发上攀谈起来。
“女人禁不起洋货诱惑的,你订购洋服,布料,香水,香粉,口红,管饱门庭若市,那些女人得排着队往你店里送钱。”载鸿说道,洋人赚钱就是容易,有钱人家谁不是以买洋货为荣,就连万岁爷用的家具也都是致的西洋货。
“嗯,关键问题还不在货源,我的想法是让老百姓也能来我的店买东西,不仅仅是达官显贵。”昆廷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的说,别看中国穷,但就算是再穷的人也得吃穿用,一群兔子身上剪掉的毛,总比一只绵羊的多,他想要的是多数人消,而不是拉拢少数贵宾。
梁宇舒了口气,婉言劝道:“别忘了日本货,你加上运赋税价格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现在关外还在打仗,局势未稳,并不适合盲目投资。”东北王张作霖一派占尽优势,把吴佩孚打得狼狈而逃,现在天津已经在奉军的控制之下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还得重新疏通关系。
二贝勒只是听三人讲话,而不发言,他觉得梁公子的话很有道理,做生意是一定要考虑风险的。
“那你有什么建议?”美国人锁着眉问。
梁公子把酒杯放到茶几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如你来试着做中国货的出口,比如茶叶,瓷器,丝绸,尤其是茶叶,现在价格低廉,可以核算一下成本,只做批发你牵扯的力会少许多,相对而言出口的风险小于进口。”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想要细水长流好好的做生意可并非易事。
“哦,我到是从没想过做出口生意,可票行的买卖那么忙,我们都没有力去找货源,也没有合适的人能托付。”昆廷犯了难,他能干的雇员都在天津,如果抽调一个找货源,可能会影响票行的生意。
脑筋灵活的载鸿马上接下茬:“你们觉得我们兄弟两如何?”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只要能赚钱,他啥机会都不会放过。
载立马白了弟弟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要去洋行做事了,更何况,他们二人去洋行做雇员是不是太失身份了?
“哦,两位贝勒爷愿意帮我们洋行做事?”昆廷很意外,但一时却想不出这二位能做什么。
“当然愿意了,只是我们二人都不曾有过做生意的经验!”载鸿满脸堆笑,他善于应酬,喜欢交际,适合在外跑腿,二哥人稳重到是可以做些文书的工作。
梁宇瞅瞅一言不发的美男子,心里打定了主意,于是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近些日子二位要去天津小住,学学业务,熟悉下做事的环境。”他们的洋行有了两位贝勒爷加盟,上报纸吹捧一番,或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对洋行的生意都是极为有利的。这位贵族美男子或许还有其他可利用的价值,脸蛋漂亮做买卖是个优势,他深有体会。
“嗯,确实需要熟悉环境,具体的薪酬,我们再详谈。”昆廷表示赞同,他也意识到拉这两人入伙是非常有利的。
载愣了半晌,这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被弟弟卖了,还是以未知的价格。
三贝勒举起酒杯说道:“好......如果薪酬无异议,便祝我们合作愉快!”薪酬太低他和二哥肯定无法答应,不过他估计这两人应该出得起钱。
载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举杯,他的视线刚好同梁公子撞到了一起,虽然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众人过于热切的目光,但这么近距离被男人审视还是让他觉得不自在,会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凹糟事来。
就在两位贝勒爷和他们未来老板相谈甚欢的时候,冯邺也到了东安市场的一个杂货店。
老板拿来了最好的大米和油,他十分仔细的挑选着,绝不能给主子买不新鲜的货色。
“给我弄袋面,再来一百斤大米,赶紧给我送去别耽误了!”一个男子扯着嗓子站在杂货店门口叫嚣。
冯邺不由得抬头观望,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宫内,很少出宫,对于市井地痞往往嗤之以鼻,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也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
这地痞干瘪蜡黄,一脸倦容,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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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貂毛皮袄,盛气凌人的样子令人恼火。
老板客客气气的陪笑脸:“四爷,我这就安排伙计给您送去!”心里恨不得拿棍子抡这丫的,严四是这几间铺面的主人,经常对他们盘剥,但大家伙为了做生意也只能忍了。
“先送我的,别和上次似的,让我等了两天!”严四不耐烦的说着,瞥了一眼边上的冯邺,看什么看,他又不是唱大戏呢?
年轻太监急忙转头,觉得这人颇为面熟,于是又偷偷的瞄了几眼,这才逐渐回想起来,这个地痞就是当年拐走村里壮年人的罪魁祸首,他之所以做了太监,父亲失踪,母亲被土匪侮辱杀死,都和这个叫四爷的混混脱不开干系。想到这儿,他就怒火攻心!
“上次是我儿子一时疏忽,今天我在店里看着,肯定不会给您耽误了,您老回家躺着,午饭前一定送到。”老板只想快点打发了这斯,图个眼前清净。
“嗯,这还差不多!”严四讲完话,就大摇大摆的朝市场外走去。
冯邺也买了东西,匆忙跟上。他一直不相信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有严四才知道父亲的下落。
严四溜达着过了马路,拐进了金鱼胡同,他的宅子就在这里,如果不是多年来抽大烟,估计两套三进的宅院都够买了。现在他仅住一套普通四合院,同居的姘头俏金莲在院里开了个暗门子,院子里有三个二十来岁的北方女子,客人都是附近的商贩,偶尔也会因为嫖资起些争执。-
“金莲,快给我弄饭去,饿死了!”严四推开院门,朝北屋里喊,一大早没客人,三个姑娘都在睡,只有一个老妈子忙里忙外的打扫。
“别喊了,都没起呢。”浓妆艳抹的俏金莲从屋里走出来,整理着稍显凌乱的发髻,她并非旗人,又从事皮肉买卖,在穿着上更为大胆,开旗儿处露着一截小腿,紧身旗袍外搭绿色的棉袄,领口松开两扣子,似乎在暗示男人们随时可以宽衣解带。
虽说她才三十,算有几分姿色,但在这行里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如今上门的恩客日渐稀少,她只想快点存够了钱在前门外开个像样的院子,也不用每天劲巴拉的招揽生意了。
“快去弄饭,别废话!”严四小跑着进了屋,关好房门,赶紧凑到炉子前搓手烤火,抬眼看了看西洋挂钟,都十了,中午约了人去正阳楼吃饭,他拾一下就得出门。
不赚钱他是不会出血请客的,十三年前冯村那次让他赚了一票,这次又是上回的主顾,虽说老六会中间骑驴,可能到手的钱必然少不了,呵呵,难道又是哪个洋人要试验新药?
此时,在门外的冯邺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才放下了心。
他看到对面过来一个买菜回来的妇女,就上前礼貌的问道:“大婶,您认得这家人吗?”
“认得,严四......还有他那姘头。”大婶满脸不屑,这胡同里谁不知道那混蛋?
“哦......他挺能办事儿的?”冯邺试探着问,地痞流氓都是靠拉关系,帮人了事糊口,他这么着问话别人不会怀疑。
大婶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认识的人到是不少,可心太黑,你找他办事要留神,别让他坑了。”
“谢您提醒!”冯邺目送着女人走远,才又转过头打量严四住的小院,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绝对不能贸然行事。
入夜,北风不耐烦的刮着院门,二贝勒爷的小院里静悄悄的。
正房的屋里熄灯了,书房却还亮着盏台灯,灯前坐着人正是二贝勒爷。
载心情烦躁,于是拿出《醒世警言》来看,今晚他就在书房睡了。这两年来他很少和妻子同房,两人之间的话题也越发的少了,因为每个月的期盼换来的只有他们的失望而已,所以他很怕和华容独处,总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消磨时间。
他坐在桌前,看着书上的字,睡意渐浓,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境之中。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亲王府,那朱楼玉宇,华丽堂皇的官邸。
并不受重视的他经常跑出去玩,到临近的驴市(礼士)胡同玩,胡同里住着一户姓周的汉人,主人曾三朝为官,最高做到四品,后代经商为生,十分富裕。
周家少爷乳名小君,和自己同龄,人高马大,相貌端正,讲话的声音异常洪亮,到了变声期却成了低音喇叭,看起来颇为早熟,两人走在一起就和相差三四岁似的。
小君经常带着他逛市场,四处游玩吃喝,他也体会到了难得的自由和快乐,因此对小君几乎无话不谈。而小君也很尊重他,只是偶尔会顽皮,开些玩笑,可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难得有那么自在的时刻,在家里的时刻则不然,就连和大哥,三弟讲话他也得注意分寸,可是对小君就不用,反倒是对方那些调皮捣蛋,寻开心的时候才能让他真正的快乐起来!
☆、难辨雌雄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俩人相约去城外树林捉麻雀,那天天气特别热!
他站在树下望着,小君爬树去掏麻雀窝,只觉得白色的布衫都黏在了身上,一个劲的顺着脖子往下淌汗。
“还没好吗?”他仰头喊道。
“嘘......别出声!”小君摆手,示意让他别讲话,他的注意力没在鸟窝上,而是向不远处张望。
只见两棵大树后面有一对男女,躲在树荫下搂在一起亲热,那女的抬着洁白的玉腿,不停的随着男子晃悠,看得周少爷某处发紧。
“怎么了?”载很纳闷。
老半天,周少爷才悻悻的爬下树,叹息着:“好戏没看上!”他没看清楚,不过瘾。
“嗯?”载诧异的挠头。
小君走到他身边眉飞色舞的说:“呵呵......一男一女在那个!”
“你不怕长针眼?”载反问,这些事虽然他懂,但在家规森严的王府里还是禁忌话题。
“您都十五了,还没尝过女人?”周少爷好奇的问。
二贝勒慌忙摇头:“咱别谈这些......我想回去了。”大哥和丫鬟私会,让他撞见过两回,他自当没看到,但伦到自己,却还是一片空白。
“真没尝过?”小君颇为诧异。
载闷头不语!
“没关系,我带您去!”周少爷嬉皮笑脸的说着,搭住了载的肩,他知道哪儿有暗门子,可以带贝勒爷去那儿耍耍。
载努力想推开他:“滚......你不嫌热吗?”对方却缠得更紧,坏心眼的摸了两把,这引起了他强烈的抵抗,挥手就打。
少年躲过两记花拳,笑呵呵的并没当真:“干嘛生气,摸摸而已!”索性将载推到大树底下,戏谑的捏弄。
“别碰我!”二贝勒面红耳赤的低吼,被人毛手毛脚的用枪d着,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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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味侵袭着大脑,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那是年轻男子的味道,他避之不及的东西,好像有什么在内心滋长,火辣辣的啃咬着他的皮肉。
“干嘛害臊,脸都红了!”周少爷原本只是闹着玩儿,但看到他面若桃花,轻喘颤抖的姿态,有点儿按捺不住,竟然扳着载的额头亲了下去,攻占这张滚烫的小嘴儿。
头晕目眩的贝勒爷几乎窒息,但是那双手却掏进了自己的裤腰,顺势往下摸,这让他更害怕了,腰身乱扭,想用腿踢,直到整个身子都被箍住,就再也无从逃脱了。
周少爷好像在找什么宝藏似的探索着本不应该让他产生好奇的quti,意外的碰到软绵绵的奇异领域,渗出的milu弄湿了他的手指,随之隐约飘散出一股雌性的气味。
载喉咙里发出不情愿的sy,膝盖完全僵住,那只手忽然停了下来。
这时候轮到周少爷傻眼了,他明明摸到laoer了,为什么下面会有男子的禁地,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二贝勒慌忙推开他,紧紧的抓着裤腰,声嘶力竭的吼道:“滚……快滚!”
“您……为什么有女子的?”他不知如何形容那个地方,竟然一时词穷了。
“我生下来就和你们不一样……!”载咬着牙说道,慢慢的弯下了腰。从他懂事以来,奶妈就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chishenluoti,也告诫他不要太接近男人,后来他长大了,渐渐的了解了奶妈的良苦用心。
“我……送您回去!”少年为了不让自己紧张,拼命咽着口水,他闯祸了,往后该怎么和二贝勒相处,人家可是半个大闺女哦。
“我自己能走,让你滚呢!”贵公子骂着,他现在可谓一塌糊涂,大腿中间shihuhu的。
周少爷只得转过身,刚要迈腿却停住了,把贝勒爷一个人放这儿颇为不妥,不是爷们所为。冲动的奔到载跟前,鼓足了勇气说:“等我满十八……您跟我得了!”
“混蛋!”贝勒爷羞愤难当,抡起胳膊就给了周某几记铁拳……
从那次以后,载便再没找过周少爷,对方屡次来仿也都断然拒绝,曾经有几次出门偶然遇到,也都装作没看到,全把那次当成年少轻狂的恶作剧好了。
一年后,周少爷离开京城去参军,周家也从北平迁走,他们从此没再见过。
二贝勒爷从如梦如幻的世界中苏醒过来,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他揉了揉面颊,这梦境无法摆脱,这么多年反反复复的,虽然故作轻松,也想当成从未发生过,但那时的感觉却依然铭记在心。
他脱下外套躺在了床上,思索着要去天津适应工作的事儿,该不该答应,他能不能胜任?再有他们这么贸然的同意做雇员必然是有失身份的。可不找差事就会坐吃山空,和其他八旗子弟似的靠变卖祖产过活,做纯粹的败家子儿?他是不能这么干的,更何况自己也没那么家产可败。
礼拜天,小邺子休息,但他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只是惦记着从严四那打听父亲的下落,但他知道可能不会那么顺利,那种在江湖里浮浮沉沉的混混都是无利不欢的,可给钱对方就能说出实情么?刚吃完午饭,他带着这个疑问,换上朴实的蓝色棉袄出了门,直奔金鱼胡同。
冒着严寒,冯邺一路快走来到了目的地,在严四的院门前刚好碰到了懒洋洋的俏金莲,她正叮嘱老妈子去买菜,好伺候这一院子的姑奶奶。
俏金莲看到小邺子盯着自己瞧,就抱着胳膊笑吟吟的问:“呦,以前从没见过这位小爷,上院子里来瞧瞧吧?”她以为来者是主顾,连忙招呼。
小邺子刚想调头离开,可转念又想,既然这严四开了个暗门子,他到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能不能从这老鸨子嘴里问出点什么。
“行,您领着我吧!”他故作轻松的应道,虽说也听过太监去逛八大胡同的,至多就只是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令人贻笑大方!
“现在还早,三个姑娘都闲着呢,您慢慢的挑,咱这院里还能给您准备酒菜,包您玩儿得高兴,又花不了几个钱!”她亲热的拉住冯邺的胳膊,将他带进了院子里。
可冯邺却温和的说:“我就和姐姐您一起吧!”换了别人,他恐怕什么有用的话都听不到,只有这个女人和严四最近。
俏金莲自然高兴,她都已经一个来月没主顾了,严四也不爱和自己睡,只把她当老妈子使唤,有时候还挺闷得慌的。今天能碰到这么个鲜货,她还不得好好尝尝?说完就紧搂住了冯邺的腰,殷勤的带他进了北屋的卧室。
俏金莲接客的时候就住在左边的大屋,右边的小屋是严四睡觉的地方,两人就和露水夫妻似的,偶尔才在一起,当然严四有时也会和其他屋的女人睡,就算这样也不满足,基本上三两月总要花钱去窑子里找乐子。
俏金莲给他倒上茶,又端来了热水伺候冯邺洗脸,洗脚,然后才关好了屋门,使出了杀手锏,大方的解开了怀,露出令人张目结舌的人间xiongqi来。
冯邺的脸“刷”的红了,连忙扭脸回避,他虽是太监,却一直在御膳房做工,对于内宫女眷可是一点儿也不熟悉的,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女子:“姐姐……你何必这么急,我是头一回。”
“呦呵……那要怪姐姐不好了,没关系,来吧!”俏金莲坐到小邺子旁边,捏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揣,她知道男人的喜好,他们是抗拒不了的……
冯邺离开严四住的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虽然没套出什么话,但他算是和俏金莲混了个熟脸,还好刚才没有露出马脚,他们说好了下礼拜天再相会。
步行回到灯市口的时候,便看到一户人正忙不迭的搬家,应该是新迁来此处的,雇了驴车运来不少家具,桌椅还是新打造的,带着一股浓郁的木香。
这家男主人约摸三十来岁,披着棕色棉袄,魁梧挺拔,眼神犀利,剑眉虎口,腮边一抹青色,时不时还帮其他人搭把手,这男子身边还站个着七八岁的伶俐小姑娘。
冯邺为了不耽误人家搬家,就故意让了道儿出来,侧身往前走。
“留神!”他忽听到身后的男子喊道,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拽到了一边。
两个帮手正抬着沉重的衣柜要往院里进,顾及不及,差点撞到。
他抬头就看到这汉子搭自己的肩膀笑着说:“不好意思了,小兄弟!”
“没事,还得谢谢大哥扶了我一把。”冯邺报以一笑,可他隐约闻到了一投火药味儿,应该是这男子身上飘过来的,莫非对方是当兵的?
“我们刚搬来此处,小兄弟也住这附近吗?”男子松开手,豁达的问,眼睛却在仔细打量这个俊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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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儿。
“我在前面胡同贝勒爷家做事。”听口音对方并非本地人,带着浓重的关外味儿,冯邺又笑眯眯的看了汉子一眼,没成想和人家撞一起了,呵呵,这男人不简单,绝对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
“哦,略有所闻,小兄弟的主子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我家嬷嬷和我说起过!”他知道什锦花园住着一位贝勒爷,许多女人都为他发花痴,若是能和对方讲句话,恐怕能让她们高兴半拉月。
“主子确实英俊不凡,今日不早了,大哥先忙,小弟回去了。”所谓言多必失,冯邺觉得还是不要和陌生人讲太多为好,于是先行告退。
“嗯,改日再聊!”男子默默望着他离去,嘴角浮出一抹笑容,看来不光是贝勒爷漂亮,连人家的仆人也很体面,就算现在民国了,皇亲国戚还是过着和百姓们不同的日子。
“爹,我困了!”小姑娘揉着眼睛,虽然搬了更大的院子,但她却不怎么开心,因为过了年爹又要回关外去了,她不喜欢一个人在家,也讨厌照顾自己的嬷嬷。
“先进屋睡吧,爹还得干活,明天下午带你去买东西。”男子抚摸着女儿的额头温和的说,他刚从长白山回北平一个多月,就看中了这个院子,于是便买下来和闺女同住,以后估计也不会换更大的宅子了,人前显贵并不是啥好事儿。
“我不要,我要等爹哄我睡,爹给我讲故事。”她抓住父亲的袖子撒娇,嫩嫩的小脸蛋就和水蜜桃似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实在惹人恋爱。
“嗯,桂儿乖,爹现在就哄你睡!”他抱起女儿走进了院子,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娘的孩子,他需更多疼爱栽培,因此一年前他就送桂儿去学堂了。
☆、弄潮儿
一月后,兄弟两人就好行囊坐着火车去往天津,梁公子和昆廷已经在票行等着他们了。
票行开在美国租界边上,守着路口来往的行人很多,生意也不错,铺面是西洋式的三层红色砖楼,深灰的屋顶,看起来十分气派。铜包边的双开玻璃大门,可以让顾客一窥购大厅环境,几个柜员坐在柜台内给客人们推销,和大清传统的票行相比,这里显得更加高档,购的人们不用无冬历夏的受煎熬,在票行内就可享受暖气和超大风扇。
“两位就安排住三楼宿舍,每天有伙计来送饭,浴室也在三楼,我和昆廷也都是住公司的。”梁宇在会议室用上好的印度红茶招待二人,今天他身上穿得乃是最高档的毛料西服,隐约可以闻到古龙水的味儿。
载鸿入乡随俗穿着灰色西服,倒是二哥依然遵循传统,还是黑色貂皮大衣配青色长衫。
“和大家一样就好。”载鸿笑呵呵的答道,票行这么气派,给的薪水也不错,他和二哥应该知足了。
到是载小心谨慎,不乱接话茬,他端起茶碗,喝了口红茶,又发现梁宇在盯着自己,连忙回避。
梁公子觉得甚是有趣,就别有用心的问:“三贝勒爷乃是美男子,何不来做票行的几天招牌?”他承认自己有恶作剧的倾向,特别想看看这位贵公子如何自贬身价做个小柜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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