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太后与张恩珠简单寒暄完,郑王妃趁机也关怀道:“对了,听闻惠王妃前段时间身子不好,现在可好些了吗?”
张恩珠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很清楚。
陆静瑶死后,宇文铭恨她,把她圈在云英阁,为了不叫外面起疑,便对外声称是自己犯了老毛病。
是的,那段时间,夫妻二人曾一度势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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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但今日她能来,就说明宇文铭已经同她达成了一致。她往后还要风光的做惠王妃,当然要照顾宇文铭的面子,所以只是道:“已经好多了,多谢郑王妃关怀。”
太后倒是忽然想了起来,年前惠王府里殁了一位侧妃,便又道,“你府里如今没人能帮得上你,你自己里外操心,可着实是辛苦了。”
张恩珠笑着谢了恩,稍稍停顿一下,忽然道,“对了,臣妾有一事,正好借今日之机秉承太后。惠王殿下子嗣单薄,至今仅有一女,臣妾身子贫弱,日后也恐怕无法尽力,所以臣妾打算为殿下另娶一位侧妃,也好为殿下绵延子嗣,不知太后觉得意下如何?”
张恩珠说,要再给宇文铭娶位侧妃……
听到这话,先前还算冷静的静瑶终于忍不住,一下抬起头来。
这举动实在有些不合规矩,甚至突兀,但好在此时殿中众人皆是一脸惊讶,注意力全在张恩珠的话上,倒也没人在意她。
虽然表面看来,大家都是贤良恭顺的好妻子,可有谁能贤良到主动为夫君娶妾进门?况且张恩珠与旁人都不同,旁的几位王妃都有自己的嫡子,可她成亲五六年,至今仅有一名女儿,倘若惠王长子叫旁的妾室生出来,那她的王妃之位岂不岌岌可危了?
她怎么能大度至此?
众人的目光中都是惊讶与不解,张恩珠大概早已料到会如此,表现的镇定自若,一双眼眸只望向太后,想听听太后的意见。
太后如今是皇室最尊贵的长辈,当然有权利发表意见,宇文铭不是她的亲儿子,任何情绪也都隔着一层。其实她也没料到张恩珠会如此大度,不过稍稍惊讶过后,还是点头道:“惠王子嗣单薄,确实是哀家心中担忧,难为你有这份心胸了!惠王意下如何?”
还能如何,她舍下一切来成全他,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张恩珠心中冷笑,面上却极为温婉,柔声道:“不瞒太后,惠王也是同意的,所以臣妾才敢来禀报您啊。”
太后和煦笑起来,点头道:“就是,哀家糊涂了,你行事向来沉稳,岂是那种冒失之人?”说着端起桌边的茶盏,随口问道:“说来你们可有意向了?不知看中了哪家的闺秀?”
太后心里很清楚,宇文铭打小就眼光高,除过与张恩珠成婚是先帝的旨意,能叫他看上要娶为侧妃的,必定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她现在也很想知道,他看中的人,究竟是谁。
张恩珠却不肯透露,只是笑道:“人选暂时还没有呢,臣妾只是先向您来寻个恩典罢了,王爷自己也说,前几天得陛下赏识,接了鸿胪寺的差事,开春二月里番邦来朝,他少不得要大忙一番,所以眼下暂时没空想那些。”
太后便明白了,这是要叫她降旨赐婚的意思,至于要娶得是谁,他们必定是已经想好了,只是先卖个关子而已。
太后笑道,“那就忙完了再办,惠王有这份为社稷尽力的心思,是天下之福,你趁这阵子为他物色好人选,也两不耽误。”
太后嘴上留了一手,没有主动许下什么,张恩珠却并不肯罢休,眼见此时众人都在,求个恩典也并不过分,便又道:“其实今日臣妾原不该提……可想必太后也知道的,上月我们王府走水,没了一位侧妃,府中上下都有些人心惶惶,连累的年节也过得并不畅快,王爷嘴上虽不说,心里必是在意的,所以臣妾就打算这次好好为王爷操办一下,冲一冲府里的晦气……”她顿了顿,目光一片诚挚,道:“臣妾想替王爷请一道赐婚旨,到时候,还望太后能成全。”
她直截了当的给说了出来,太后倒是不好直接回绝了,毕竟只是想娶个侧妃而已,要是搁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必定是很轻松的就给准了。太后只好笑道:“这好说,到时候你们择定了人选,前来告诉哀家便是。”
张恩珠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谢恩。
其实世上哪有女人会当真贤淑至此?说心甘情愿,不失落,都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上,早已没了自己说不的权利,所以何不主动起来,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
她要叫他知道,她是不容忽视的,以后无论他谋划什么,都不可以以牺牲她为代价!
眼见张恩珠如此为夫君着想,连赐婚旨都给请了,这实在叫殿中其他的王妃们惊奇,越王妃道:“能娶到惠王妃这样的贤妻,惠王可真是好福气呢!”
张恩珠淡笑一下,“谢四嫂夸奖。”面上看不出丝毫的不痛快,一派落落大方。
太后便借机教育名义上的儿媳们,“恩珠能设身处地的为夫君着想,实乃贤妻典范,你们也都该以她为榜样才是。”
众女眷立刻正襟危坐,垂首齐声道是。
张恩珠脸上的表情,静瑶在太后身边看得一清二楚,说实话,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自己与张恩珠的差距。
在惠王府的三年里,她一直对张恩珠抱着满腹愧疚,觉得宇文铭宠爱自己,忽略了正妻,但其实,张恩珠何曾看重过这个?
情爱算什么?更何况,宇文铭这种天潢贵胄,女人唾手可得,会对谁有真情吗?张恩珠早就看清了,所以不在乎,也正因为不信任,才能轻松逃过宇文铭的算计。
反观自己,那时满心都是他带来的浓情蜜意岁月静好,无条件的信任依赖他,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梦里,终有一日,丢了性命……
所以谁才可怜?
心里的酸楚渐渐沉寂下去,只余下悔恨。
她垂下目光,继续做一个无声无息的令人。
奉天殿的正旦贺仪结束了,亲王郡王们也一齐进了福宁宫,要向太后贺年,除过太后,其余女眷们都纷纷起身,迎接自家的男人们。
皇帝不在,便由年长的郑王带头,向太后行大礼,“儿臣等向太后恭贺新岁,祝太后新年安康。”
太后颌首笑道:“快平身吧,哀家心领了。也祝你们诸位新岁安康。”
诸王便纷纷立起身来,太后又叫赐座,宫人们立刻忙活起来。
众人才坐好,春梅等人也把茶端了进来,元正是一年里最紧要的一天,也是福宁宫最忙碌热闹的一天,因此宫人们个个打起神,不敢懈怠。
静瑶紧跟着上前奉茶,路过宇文铭时也并无异样,若说上次的见面,她还是百感交集,如今再见这个人,就只叫她心寒了。
她平静的回到原位,听太后与众人再度寒暄。
太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后,特意跟宇文铭道:“方才恩珠向哀家禀报,说打算为你再娶位侧妃,她如此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实在是难得,惠王该好好待她才是。”
宇文铭立刻垂首遵是,“儿臣谨遵太后教诲。”
还是那副温润模样,脸上淡淡露着笑意,哪里还能寻得到,当时痛失所爱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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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
作者有话要说:很捉急的皇桑:为什么不让朕出场!!!
淡定的作者君:因为你前面太高冷,罚你关禁闭。
皇桑吐血中……
第二十四章
给太后拜完年后,诸王都需参加谨身殿的正旦宴,而王妃们则要去流云殿赴宴。
有了上回的教训,静瑶不敢再找什么借口了,打算乖乖跟在太后身边一道去流云殿随侍,哪知太后却特意给她发话,叫她留在福宁宫歇息。
新岁宴较为肃穆正式,又不会如除夕一样拖沓,通常会在一个时辰内结束,尤其太后是长辈,更是会提前撤席,所以静瑶并未歇息太久,就听见了太后回宫的通传。
她赶忙出去迎接,太后进了内殿,将厚重礼服换成常服,春梅赶紧端了消食的八宝茶来,静瑶亲自奉好,太后喝过几口,回想起今早及宴间的所见所闻,竟不由得心生烦闷。
目光一转瞥见了她,心中思量一番后,忽然道:“妙淳,哀家打算挪你去别处当差,你可愿意?”
这事前几天倒也提过,自然是没有不愿的余地,静瑶忙垂首回话,“奴婢谨遵太后旨意。”
太后还算满意,其实也喜欢她这股平稳知礼的样子,语声便和蔼下来,道:“乾明宫都是一帮宦官在伺候,总没有女子细心,哀家现在调你去陛下身边,亲自伺候陛下起居,希望你不要叫哀家失望。”
听清要去哪里,静瑶惊骇的一下抬起脸来,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道:“请太后三思……”
太后没料到她会露出惊吓的模样,一时有些意外,侧目看了看一旁的韩嬷嬷,韩嬷嬷立刻会了意,替太后开口道:“这孩子,调你去乾明宫可是好事,外头多少人抢都抢不来,还不赶快跟太后谢恩?”
一旦去了御前,那便是御侍,品级会比现在还高,照道理来说,她当然该谢恩。
可静瑶根本不愿意领这份恩。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太后这些日子以来打的是什么主意。
把她一步步从养花的宫女提拔成贴身令人,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会伺候人,而是在为把她送去御前做准备。
但,若只是要为皇帝选个御前女官,宫中这么多宫女,心灵手巧,善解人意者更是不少,太后何必要认准了她?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李妙淳的容貌?
太后亦是过来人,晓得男人大都喜欢这一种,所以打算送她去皇帝身边。御侍只是个幌子,被皇帝临幸,才是她的真正用途。
因为登基三年来,皇帝始终不肯踏足后宫,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妃嫔,被生生当成了摆设,后宫无人侍寝,自然不可能有皇嗣。所以太后急了,以至于病急乱投医,打起她的主意来了!
静瑶心中苦笑,对太后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尝试,与将贤妃或是淑妃往陛下跟前推没什么区别,然而对自己而言,这是条惊险万分且有去无回的路啊!
她嫁过人,当然晓得男人是什么样子,说实话,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后宫有这么多女人,倘若宇文泓没有什么怪癖,何至于一直谁也不碰?
如果他不喜欢女人,那谁去都没用,况且他脾性那么古怪……
她还记得倚波说过,上一位御前女官就是被他杀的,还有什么司礼监的小太监,甚至从前在宫外时就听说过,他曾将已经下了葬的夷人首领掘出鞭尸,他甚至曾为皇位亲手杀了自己的手足……
天哪,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他的身体里究竟长没长着一副人的心肠?
宇文铭那种面慈心狠的可怕,皇帝这种面狠心狠的也可怕啊!
淑妃娘家功高,所以就算惹烦了他,最多半夜被轰出来,李妙淳的娘家原本就不值得一提,如今更是早不知没落到哪里去了,如果她一个不小心触了龙鳞,恐怕下场会像前面那位女官一样……
真是越想越恐怖,这分明就是一条送死的路!
任谁都晓得趋利避害,她俯身下去,额头贴在光洁地砖上,诚恳道:“奴婢天性愚笨,幸得太后垂青,才有现如今的脸面,太后宽厚,纵使奴婢如此蠢钝,也肯容忍庇护,可……奴婢怕将来伺候的不周到,倘若惹了圣上怒气,无命偿还。”
这可不是简单的自谦,这分明是根本不愿意去,趁太后还没说什么,韩嬷嬷先一步替她圆话道,“这些日子你的长进有目共睹,太后既然降旨,必然是信得过你,你何必妄自菲薄?再说了,太后宽厚,难道陛下就不仁爱吗?你若是规规矩矩,说什么无命偿还?莫再自谦,赶快谢恩吧!”
韩嬷嬷这是在替她说话,她听得出来,可她还是不愿就此去送死啊,她还想争取一下,哪知才开口道了个“奴婢”,却听见太后发话了。
太后一手抚着暖榻的扶手,垂眼看着她道,“方才哀家特意问你,你还说谨遵哀家旨意,如今却要推脱……怎么着,陛下是洪水猛兽不成,竟叫你如此害怕?”
他不是洪水猛兽,他是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的怪物啊!
静瑶在心里腹诽的再厉害,却也只得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
太后哼了一声,不掩饰语声里的寒凉,“哀家提拔你,倒把你提拔出毛病了,自古以来,做什么差事,还由得了宫人自己挑拣么?”
静瑶吓出一身冷汗,想要赶紧否认,却听太后换了语气继续道:“这些日子哀家看得出来你是个好样的,也相信你定不负哀家所望。好了,别这么杵着了,快起来吧!准备准备,就往乾明宫去吧,眼看着谨身殿的大宴也快结束了,你这会儿过去,误不了陛下歇晌。”
静瑶心里一紧,误不了歇晌是什么意思……这就要把她送上龙床了吗?
太后可不管她一脸煞白,径直吩咐韩嬷嬷,“去传陈尚宫过来,由她带着妙淳过去,也好向陛下交代。”语罢又看着她温和的笑,“哀家亲指的人,乾明宫里福鼎几个可不敢造次,必要给你些面子的!”
太后笑的仿佛三月的春风,却叫静瑶的心跌进了腊月里的冰窟。
韩嬷嬷垂首道了声是,又给她使眼色。
事到如今,怕是由不得她进退了,她若再执意推脱,惹来太后的怒气,恐怕更加不好……
她只好尊了声是。
算了,从来到福宁宫或者说从成了李妙淳,一切就已经身不由己,以后的路怎么走,随机应变吧!
~~
陈尚宫很快来到,领命后不敢拖沓,马上就带静瑶去了乾明宫。
人走后,太后长舒了口气,韩嬷嬷犹豫着问道:“事情有些突然,等会儿陛下见了,不知会不会怪罪?”
太后淡笑了一声,“放心吧,他待这个丫头不同,至少不会像对淑妃一样,半夜再把人撵出来。”
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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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了,韩嬷嬷从不会给她泼冷水,只是赞同道:“还是您了解陛下。”
太后自嘲的笑了一声,复又叹了口气,“事情是有些突然,可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老七媳妇年前成亲,如今肚子都那么大了;老五媳妇顾全大局,主动张罗着要给他娶侧妃,这新人进了门,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现如今,除过老八年纪小,哪个没有孩子?老五眼光再高,该娶的还不是照样娶,孩子照样生?如陛下这般,找不出第二个!”
太后为皇帝子嗣着急,作为身边人的韩嬷嬷最清楚不过,但身为下人,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
太后索性把心里话一气说出了来:“君王无后,也是个大罪过,那些言官总不会一直不说话,加上别有用心的人……现在他还年轻,还有余地,一直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哀家一心为他着想,他也要体谅哀家的苦心不是?不瞒你说,哀家刚开始也是嫌这丫头出身不高,不过事到如今,只能一试了,若是有了孩子……就再说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可见太后是真的烦闷,韩嬷嬷安慰道:“妙淳是个聪明人,不会叫您失望的。”
太后想起方才的情景,哼笑一声,“聪明不聪明,得看长久,胆子倒是真的不大……不过胆小些也好,那副长相,若是果真祸国殃民起来,是个大麻烦!”
韩嬷嬷赶紧劝道:“瞧您说的,就算她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咱们陛下岂是那昏君?您多虑了!”
太后怏怏闭上眼,自己考虑事情去了。
~~
福宁宫主仆俩谈话结束的时候,静瑶同陈尚宫也到了乾明宫。
虽然事先没得通报,但见陈尚宫与静瑶一起来,乾明宫里的小太监都不敢怠慢,但因御驾尚未归,也是无法,只得请两人暂时先等。
好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没等多久,谨身殿的正旦大宴结束,御驾返回。
通传声响起,所有人都跪成一片,今日元正,宫中众人都身着礼服,静瑶与陈尚宫的裙裳同宦官们的曳撒很不一样,叫人一眼就能看见。
步辇之上的君王垂下眼帘,问道:“何事?”
陈尚宫垂首回话,“太后关怀陛下,特意为乾明宫增加一名御侍,命奴婢将其带来,禀明陛下。”
宇文泓目光扫过陈尚宫身边那同样垂着头的人,他自然猜得到,也认得出来那是谁。
奇怪,自打那夜的梦之后,他就注意到了,这名女子与旁的宫女有些不同,同样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是别样的味道。
她身上也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用娴静,抑或乖顺来形容,都不太合适,他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只知道她就是有些与众不同。
此时静瑶垂着头,急切盼望皇帝能像对待淑妃那样,叫她立刻回去,然而却很失望的听见步辇之上的君王道了一声,“允了,替朕多谢太后关怀。”
旁边的陈尚宫尊了声是,大约事不关己,听不出喜怒,静瑶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君主话说完,步辇径直进了宫门,直往寝殿去了,下跪的众人也纷纷立起身来。陈尚宫大事办好,并不跟进,直接回了福宁宫向太后复命,余下静瑶一人,心跳如擂鼓。
天哪,她居然来了乾明宫,从此要伺候皇帝!
福鼎要跟在君王身旁,不好停留,只得朝福寿使了个眼色,福寿立刻会意,过来提醒静瑶,“御驾去寝殿了,姑姑也赶快过去吧,陛下刚才发了话,您现在可已经是御侍了!”
静瑶简直欲哭无泪,无力应了声好,跟上步辇,去了寝殿。
待到达寝殿门外,福鼎亲自她领了进来,和声吩咐道:“陛下要更衣了,御侍快些近前伺候吧。”
静瑶心有不甘,御侍也分好多种,奉茶,司寝,各有不同,凭什么她才一来,就要去近身更衣呢?
可扭头悄悄去看皇帝,对福鼎的话丝毫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许的意思,静瑶咬了咬牙,只得进到内殿。
既是必须要做的事,到了这一步,也不能推脱了,她来到宇文泓近前,垂首蹲了个礼,道:“奴婢伺候陛下更衣。”
宇文泓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今日的祭天朝贺以及大宴,均是大礼,皇帝需穿衮冕,从前伺候过宇文铭穿冠冕,静瑶有些经验,左右躲不过,就硬着头皮上吧。她往前挪了两步,离他更近一些,再度鼓了鼓勇气,要为他卸平天冠。
宇文泓身材高大,她想触及到他头上的冕冠,便不得不踮起脚尖,宇文泓垂下目光,见她仰着脸,神色认真,他终于再一次清楚看见她的脸庞。
想到梦中她曾仰脸吻他,踮着脚尖,正是这样的姿势,他方才宴间饮了些酒,此时不知不觉间,身体燥热起来。
冕冠顺利取下,静瑶松了口气,要为他解衮服。
帝王衮服是极权的象征,相较于宇文铭的亲王衮服,更加繁琐,她一步一步,先矮身为他解下蔽膝大带玉佩,除去裳,接下来该是玄衣了,这些步骤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冬至那天的早上,她也曾服侍宇文铭穿过冕服。
眼下暂且把前世搁下,需集中力应对眼前的帝王才是,她心里紧张的厉害,身边也没个帮忙的人,只她自己忙活一通,身上不由得出了一层汗。
她不敢看他,宇文泓却在肆意的俯视她,那乌发挽就的发髻整洁,上无多余饰物,却散发一种淡雅清香,因为他自己的原因,乾明宫已经许久没有女子了,自然也许久没有类似的香露气味。
他悄悄嗅了嗅,似是花香,但是否与那夜梦中的相同,无从验证。
发顶之下,露出高挺的鼻尖和小巧的下巴,他从没如今日这样近距离瞧过女人,只觉得那肌肤之幼嫩,令他想到了幼时极爱吃的羊乳酥酪,他甚至想伸手试探一下,那皮肤是否也如酥酪一般,轻轻一戳就会破……
再往下瞧,嫣红的唇瓣若隐若现,那晚的梦中,她扑上来亲他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而那滋味……
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关系,胸口不知不觉间笼起火来,烧的他口干舌燥。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居然停在这里,朕要砂仁啊啊啊啊……
作者:嚯,再这么暴力小心再关禁闭哦!
皇桑立刻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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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三合一)
衮服熏了龙涎,透出丝丝缕缕的香气,与男人身上隐约的酒气混在一起,叫静瑶心中愈加忐忑。
玄衣的系带在右侧腋下,但此时他未抬起胳膊,她没办法解。
从前无论为宇文铭或是太后更衣,到了这一步,都会自觉抬起手来,她不知这位皇上为何无动于衷,莫非是在想心事?
她不敢抬头,只好试着轻声提醒,“奴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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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解玄衣。”
然而话说出口后,头顶上的人却没什么反应。
她等了一会儿,心中愈加奇怪,只好抬头,试探着看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原本常年满含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此时,却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意味。
似怀着探究,又似翻滚着**,见她抬眼,他也毫不遮掩自己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静瑶心漏跳一拍,他有英挺的眉,深邃的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这幅样貌,不得不承认,宇文泓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加之独特的清冷桀骜,更显得人尤为出众。
这是一幅不容忽视的长相,尤其与宇文铭还有几分相似,静瑶不敢再看了,匆匆移开视线,垂眸下去,试着又道一声,“奴婢为陛下解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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