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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太后下意识看了看静瑶,含笑道:“怎么不可以,哀家岂是小气的人不成?”当即吩咐道:“妙淳,等会务必挑选几盆好的,给陛下送过去。”
静瑶乖乖应了是,心里头无奈,这就是碎催的命,看吧,更衣煮茶也就算了,跑腿也得她来。
用她自然是信得过她,但这也叫她隐约觉得不太妙,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她出宫的愿望还能不能顺利实现呢?
不妙归不妙,她想有命活到出宫,就必须照主子的话做。好在她不必亲自动手,从福宁宫挑了几名小太监搬着花,自己在前面领路就是了。
今上亲自开了金口,自然耽误不得,御驾离开不久,她就领着人出了门,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过后,一行人就到了乾明宫。
副总管福寿已经听福鼎交代过,亲自引着人往里面走,御书房是禁地,且此时也正有大臣面见陛下,他们自然是进不去的,福寿便把人引到了寝殿里。这花既是熏香用,摆放还是有些讲究的,静瑶粗粗打量一下殿中,叫人避开风口,按照合适的位置一一摆放好。
从前是王府侧妃,并不是没进过宫,现今她是一名宫女,更是日夜生活在这里,但两辈子加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踏足君王起居的地方,说心里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
唔,这里与太后的福宁宫不同,一看就是男人生活的地方,庄重冷峻的布置,处处彰显皇权的至高无上,就连那张拔步床上繁琐的雕花,都能在无形中给人压力。
她不敢逗留,将花布置好后便要告退,哪知却被福寿拦住了。
福寿笑眯眯的问,“敢问您可是妙淳姑姑?”
福寿好歹是乾明宫二总管,在宫人中素来颐指气使的主儿,这么客气可是鲜少见的,静瑶礼貌回应,“总管客气了,我正是李妙淳,请问您有何指教?”
福寿继续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就是有桩要紧的事想麻烦您,您可还记得那盆天雨流芳?”
静瑶稍稍一愣,很快就想了起来,点头道,“记得,上回挪到乾明宫来了。”
“正是。”福寿赶忙点头,“您记着就太好了,听我们大总管说,当时那花是您给救活的,你一定也晓得,这花儿有多娇贵,眼看回来一个月了,头些日子还好,但最近这几天又似乎不太行了,咱们笨手笨脚的也不会伺候,想烦劳您去看看,不知您得不得空?”
原来是这事,静瑶点头道:“您客气了,就请前面带路吧。”
早听福鼎听过李妙淳的大名,今日亲眼一见,福寿才知道原来这位美人除过艳压后宫群芳,脾气还特别好,一边给她带路一边夸,“您真是爽快人!不瞒您说,这花是云南那位段二王子赠与陛下的,陛下睹物思人,很是爱惜,特意发了话叫咱们好好照顾,但是这花娇贵,咱们实在无法了,幸亏今天遇见您……”
静瑶不敢给他打包票,只得道:“您言重了,我其实也是个笨人,养花的事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哪里有什么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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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花跟前,正是御书房与寝殿相连接的地方,静瑶瞧了瞧花的位置,又看了看花盆里面,这才明白过来,跟福寿解释道:“大约是水少了,光照也有些不足,您给换个半阳的地方,记得每两天淋一次水,一定要淋透,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福寿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好,就照您说的办。”
静瑶见花叶尖有些许枯黄,又道:“您这有花剪吗?或是普通剪刀也可以,我帮您修一修叶片。”
“有有,您稍等,”福寿应了下来,立刻回身去取,静瑶趁等他的功夫,伸手抚了抚花细长的枝叶。
须臾,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临近,却在她背后不远的地方停留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满是迟疑的响起。
“……静瑶?”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天,难道我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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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静瑶一怔,想也没想便当即转身,却不期然见到一个人。
宇文铭。
是他,没错的。
这是她上辈子闭眼前见到的那个人,是她曾唯一爱过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忘了他的脸呢?
静瑶讶然怔住,那一瞬间,有百种念头涌了上来,她想问出那个问题,上辈子没有机会问出口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她还记得他当时眼中的痛苦,她还记得他说,“原本不是叫你……”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要舍弃她?
她张了张嘴,眼看就要发出声音,却被回来的福寿给打断了。
福寿取了小花剪回来,瞧见宇文铭立在这儿,赶紧恭敬行礼,“奴才见过惠王殿下。”
静瑶被一下惊醒,思绪终于回到了眼前,对了,她不再是陆静瑶,陆静瑶已经死了,她是根本不相干的另外一个人。
于是她也跟着行礼,垂首道:“见过殿下。”
短暂的错愕间,宇文铭也看清了那副容貌,虽然方才的背影以及摆弄花草的动作与她那样相似,虽然同样是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但这女子不是静瑶,他的静瑶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满腹的怅然却无处排解,但余光看见不远处御书房厚重的门扉已然开启,只好敛起眼中的失落,重整神色,抬脚进到了御书房中。
他走了,没跟她说一句话,但这短暂的一面却叫人心中堵上了一团巨大的棉花,一时再没法平心静气,尽管静瑶明知不应该,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入御书房。
忽然,视线与两道寒芒相触,她不知此时的御案后,身着团龙锦袍的君王也正向外看着,冷玉一般的面容没有表情,那目光却如这庄严的乾明宫一般震慑人心,她自知失礼,慌忙垂下目光,心跳骤然加快起来。
好在那门扉又关闭了,没有圣旨要来治她的觊觎之罪,她松了口气。
福寿瞧见了她刚才愣愣望向宇文铭的一幕,八卦之心一时作祟,笑着问她,“姑姑可认得惠王殿下?”
静瑶也知道定是自己方才的失态被瞧见了,面上平静道:“我从前在雨花阁佛堂里当差,没见过几位贵人,刚才惠王殿下大约认错了人,我还奇怪呢,但又不敢乱认人,幸亏有您提醒,才知道那是惠王殿下。方才闹了笑话失礼了,叫您笑话了。”
宫中当差的人,尤其能近主子身的这些,个顶个的有眼色,福寿听福鼎说过她,知道这位大有晋升的希望,因此并不敢怠慢,只是替她找台阶下:“现今的这几位王爷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脸上又没写着名字,您没见过,认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说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您言重了。”
说着赶紧把手中的物件递过去,“您要的花剪来了。”
静瑶接过来,开始修建花的叶子,福寿在旁又好奇道:“您刚才说惠王殿下认错了人,他把您认成谁了?”
因着方才这突如其来的一面,她心里本身就装着事,此时又被福寿这样一问,心头剧烈颤了一下,一个没留神,剪刀不小心戳到了手。
花剪很锋利,瞬间就在她食指顶端破了口,鲜血眼看着就要滴成线了。
她娇生惯养了十九年,平素见不得血挨不得疼,纵然只是个小口子,也还是忍不住“哎呀”了一声,惹得福寿伸着脖子过来一瞧,也吓了一跳。
“哎吆哎吆,姑姑怎么这么不小心?瞧瞧都见血了,这得多疼啊!”福寿也是个能咋呼的,亮嗓门引得周围值守的人们都侧目过来,边说边打发底下的小太监去拿棉布给她包扎。
包扎伤口的棉布很快拿了来,福寿搁下拂尘亲自上手,一边跟她道歉:“都是我不好,叫您动什么手呢?您看看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要是落了疤就不好了……”
她此时也缓过劲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宫女,做什么这么娇气呢?脸一红,赶紧推脱道:“是我不好,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您放着我自己来吧。”
福寿动作挺快,说话间就弄好了,跟她笑道:“不碍事的,好在伤口不大,估摸几天就长好了,我那儿有些云南白药,还是上回段二王子亲赏的,您带一瓶回去,换药的时候撒上,好得更快。”
她笑着推拒了,“不必了,就这么点小口子,几天就好了,用不着什么药,您自己留着用吧。”语罢又拿起花剪,坚持着把剩余的枝叶都拾完毕。
福寿还想献些殷勤,赶忙又道:“那回头我去御药房要些生肌膏,给您送过去,那个是好东西,抹上不留疤。”
她拿着剪子忍不住又笑,自嘲道:“公公太高看我了,手指肚上留个疤有什么呢?咱们又不是主子,没那么金贵。”
说话间终于拾好了,她把花剪递还回去,又叮嘱几句,“淋水一定要在白天,且一定要淋得通透,每天的光照尽量保证两个时辰。”
福寿赶紧点头道好,见她要往外走,问道:“您这就回去了?”
她莞尔一笑,“太后那边还有差事要办,耽误不得,我就先告辞了。”
福寿殷勤道:“那我送您。”说着亲自把她送出了宫门。
一起来的小太监们早就回去了,此时剩了她一人走,福寿望了望那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咂舌。
瞧那脸蛋儿,简直貂蝉在世,说不出的妩媚风流,再瞧那身条儿,千篇一律的宫女袄裙,到了人家身上就能穿出别样味道,怪不得陛下每回去福宁宫都得特地跟她说上几句话呢,能叫神仙一样寡淡的陛下动了凡心,舍她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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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门外彻底安静了下来,宇文泓这才将心思转到正题上,同宇文铭交代道:“鸿胪寺卿三个月前病逝,该位一直空缺,朕是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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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举荐人选?”
不管是不是自小一起长大,一旦尘埃落定,君臣间的鸿沟便不可逾越了,宇文铭虽被赐了座,也依然垂首规矩答道:“臣弟一向愚钝闲散,对朝中各官员情况知之甚少,陛下现在乍一问起,确实无法回答。”
他慢条斯理,稍作停顿后建议道:“陛下何不从现任鸿胪寺官员中考察一番,说不定会有获,臣弟只是以为,既然都是在鸿胪寺任职,总比临时从外部调入的好用一些。毕竟二月诸番邦来朝,现在除去年节休沐的时间,已经不足一月了,临时从外调配,或许会有些匆忙,毕竟鸿胪寺卿届时要主持接待外宾等事宜,代表我大梁的脸面,若稍有不足,恐怕会惹来笑话。”
宇文泓仿佛很赞同,点头道:“你说的正是朕心中所忧,朕本意从鸿胪寺左右少卿中选一人提拔,但这两人均都太过年轻,唯恐不能胜任……”
他语声顿了顿,看向宇文铭,道:“这样吧,朕现在命你暂代鸿胪寺卿一职,叫这两人从旁协助你,务必为朕操办好二月的盛典,如何?”
宇文铭稍显意外,“臣何德何能……”
宇文泓抬手阻住他的话,也微微露出一点笑来,“你与他们不同,他们闲散惯了,你若是一直闲散下去,实在浪,再说,你既是宇文家的子孙,当然有责任为社稷出谋划力,朕已属意于你,不可推脱。”
话末带了命令的味道,宇文铭立即起身,在他面前恭敬垂首,“臣遵命,一定不辜负圣望!”
宇文泓这才露出满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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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大事处理完,宇文泓回了暖阁,喝过药后歪在榻上歇息,手中握着一本闲书,药碗撤走后,鼻尖隐约传来花香,他移开眼前的书,向房中寻去,果然发现对面角落里安置的那盆茶梅,视线再转回书上时,心思却没跟着回来。
他起身坐正,一旁的福鼎见状,赶紧弓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他道:“那丫头进宫多久了,是什么出身?”
福鼎不好直说自己已经了若指掌了,只是道:“陛下稍候,奴才这就叫人去查一查。”
宇文泓挑了挑眉,“你知道朕问的是谁吗?”
福鼎厚着脸皮讪笑,“那敢问陛下,奴才猜的可对?是不是今天送花的这位妙淳姑娘?”
妙淳……
鬼使神差的,他在心里重复了遍她的名字,神色如常的瞥了福鼎一眼,“知道什么就说。”
福鼎卖着乖道了一句陛下圣明,紧接着便交代起来,“妙淳姑娘出身淮南西路,舒州人士,今年芳龄十八,两年前选秀时入宫,初时得了美人封号……”
话到这里,果然见宇文泓一愣,“她是秀女?”
福鼎道是,“妙淳姑娘的确是以秀女身份进宫,起先受封美人,居于常宁宫的静兰殿,后因舒州私盐案事发,其父受了牵连,连累的妙淳姑娘也被从玉牒上除了名,发配去了尚宫局,降为惠侍后,一直料理着雨花阁佛堂,冬至那夜那儿失火,她也跟着受了连累,病好后因为佛堂一直在修缮,才换了地方当差。”
福鼎说完,静候君王的反应,果然就见宇文泓长眉微敛,找到了重点,“是谁将她玉牒除名的?朕怎么不记得了?”
去年的舒州私盐案他的确有印象,起先的确有一名县丞被无辜牵扯,案子审清后已经还了人清白,但从头至尾,他都不记得他曾因此下令削过后宫谁的位份。
福鼎忙解释道:“这件事据说是太后降的旨,反正是贤妃娘娘督办的……不过奴才倒是听说,前两天陈尚宫提及此事,太后娘娘似乎并不太知情的样子。”
福鼎说完,悄悄抬眼看去,只见陛下渐渐抿起薄唇,神色重又冷了起来,哪里还有方才的和颜悦色。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嘿嘿嘿,来给媳妇儿报个仇。
静瑶:谁是你媳妇儿???
皇桑:亲过伦家就要负责的,哼!!!
静瑶暴汗:不带这么碰瓷的好吗,你自己做梦也到载到别人头上???
第二十章
他虽没上过心,但后宫还是他的后宫,晋升或者是贬黜,什么时候可以不用经过他的同意了?
选秀时他才刚登基不久,那阵子忙于政事,给后宫安排位份的事情确实是太后替他办的,但那时太后问过他的意见,是他自己没上心,才全由母后代劳。可现在呢,一个贤妃,不过因为跟太后沾着亲,就能在后宫作威作福了吗?
他向来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就如那些前几天趁着雪灾拦截朝廷赈灾钱粮的狗官一样,他的好名声,大约也全是叫这群人给败坏的!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加之此时联想到那几个被就地正法了的贪官,已经隐约有了要发作的模样,但是转念一想,这贤妃毕竟是他外祖家的族人,倘若没有这层关系,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假传圣旨,足够开发到冷宫里去了,可是现在,太后那边没有动静,大约已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了……
可不惩治一下,恐怕这个女人往后还不知敛。
他想了想,发话道:“传朕旨意,贤妃妇德有亏,责令其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福鼎在旁察言观色,其实已经预料到贤妃大约要有苦果子吃了,此时听见圣旨,倒也并不十分意外,躬身尊了是,退出去着人宣圣旨去了。
福寿正在院子里溜达,瞧见福鼎出来要找人,立刻好奇迎上来问,“师兄,什么事啊?”
福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正经事。”见司礼监的德胜来到了近前,忙吩咐道:“去一趟钟粹宫,陛下有旨,贤妃赵氏妇德有亏,责令其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德胜向来办的就是传旨的差事,也不多问,哎了一声就往钟粹宫去了,剩下福寿顶着一张无比好奇的脸,压着嗓子问道,“这怎么话儿说的,那位主子怎么给触了圣怒了?”
福鼎懒洋洋道,“清旧账呢!”并不愿多说,语罢想起来什么,又跟福寿瞪眼,“你小子倒是会见风使舵,今儿御书房外可真是够殷勤的啊,不知道的以为是你要娶媳妇儿呢!”
福寿愣了愣,想起来是什么事后赶紧澄清,“我哪有那个胆儿啊!”说着忽然一愣,白着脸问,“您在里面,都,都给听见了?”
福鼎拿鼻子眼瞧他,“不光我,里面的人,惠王爷,陛下都听见了。”
福寿差点给他跪下来,连声求道,“师兄您可得救救我,多替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啊!我可真是没有别的心思,今儿见李姑娘难得来一趟,想请人家帮着料理一下花儿来着,哪知李姑娘自己不小心,把手给弄破了,您说人家好歹是应我的忙,我哪儿能袖手旁观,想着送人家些白药生肌膏,人家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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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能要你的东西?”福鼎呸他,翻了个白眼又道:“行了,咱家得进去伺候主子了,你小子往后管住嘴少生事,今儿也就幸亏主子心情不错,再有下回,你就等着吧!”语罢转身进到了暖阁里,余下福寿在身后赔着笑,忙不迭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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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请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出去打听的红芍终于有了消息,回到钟粹宫向贤妃回话,“回禀娘娘,今日福宁宫中太后身边的女官确实是从前静兰殿的李妙淳。”
只见原本犯着困的贤妃立刻瞪大了眼,“快给本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去了太后身边?”
红芍道:“上个月雨花阁佛堂失火,她原本命悬一线,哪知昏迷一夜后竟然又醒了过来,太后素来心善,知道后特意见了她,还了她的差事,后来不知怎么的,陛下忽然下了口谕,叫她去福宁宫为太后养花,大约她会钻营巴结,没多久就被太后钦点到了身边……”
红芍把所知道的事无巨细都禀报了出来,贤妃听完,立刻坐直了身子怒道,“好个狐狸!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当时不该手软,索性遣出宫去才对!”
红芍低着头不敢作声,当时李妙淳只是个未见天颜的小小美人,贤妃才能借着她父亲入狱的机会将她玉牒除名,可现如今呢?陛下钦点,太后又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这样的境况,倘若不追究当时除名的事倒还好,若当真计较起来,当初那些牵强的理由还能说得过去吗……
眼见主子生气起来,翠冬赶紧安抚,“娘娘别气,她现在就算再巴结,也始终是个奴才,能风光哪里去呢!”
“蠢材!”
好心好意的安慰忽然被贤妃给呵斥,“她打的什么主意你竟看不出来吗?陛下隔三差五就去福宁宫给太后请安,她跟颗钉子似的杵在那儿陛下怎么会瞧不见……”贤妃冷哼道,“想另辟蹊径,都巴结到太后跟前去了!一个贱婢想僭越上位,倒不怕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殿中的两个贴身宫女顿时不敢言语了,贱婢贱婢,她们也是贱婢,所以,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忽见外面值守的小太监慌忙进来通报:“娘娘,司礼监来人,说有圣旨到了。”
贤妃顿感意外,“圣旨?”
带着疑惑出了殿门,果然瞧见了司礼监的德胜,德胜是来降罪旨的,并不像以往那般的好脸子,一见人出来了,就清嗓子道:“圣上有旨。”
这腔调一出,贤妃立刻信了,领着钟粹宫众人跪下道:“臣妾在。”
德胜便道:“圣上口谕,贤妃赵氏妇德有亏,责令其禁足一月,闭门思过,钦此。”
贤妃听完,惊愕得忘了磕头谢恩,直愣愣的问德胜,“陛下何出此言?本宫冤枉啊!”
德胜不答话,皱眉提醒她,“娘娘,您还没叩谢皇恩呢!”
贤妃只好先心不甘情不愿的磕了个头,抬脸后急切的问,“本宫已经许久未见陛下了,何来妇德有亏一说,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要见陛下……”
德胜不想跟她唇舌,扯了扯嘴角,道:“娘娘莫急,等一个月的禁足期过,您就能见到陛下了,到时候亲自问一问不是更好?娘娘安歇,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呢!”语罢便出了钟粹宫。
德胜人走了,话还在院子里回荡,一个月的禁足期,眼看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是叫她连宫宴都参加不了了!还有,尚未侍寝就被禁了足,传出去,她还有脸做人嘛?其他宫里的贱人们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呢!
贤妃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此时恼怒异常,眼看就要砸东西,两个贴身宫女见状,赶紧把人给劝回了殿中,关上门,翠冬赶紧安慰道:“娘娘千万要冷静啊,陛下眼下正在气头上,您若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回头再受责罚可怎么好?”
不提还好,一提贤妃就更气了,“我做了什么,要说我妇德有亏?”
红芍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提道:“方才说起李妙淳,陛下该不会是为了当初她玉牒除名的事情吧……”
贤妃一愣,这才醒过味来,越想越觉得就是,咬牙切齿的怒吼道:“好个李妙淳,不过才去了太后宫里,这就报复起本宫来了!你给我等着!”
~~
消息走得快,不消半日,阖宫上下就都得知了赵贤妃被禁足的消息。
福宁宫。
用过晚膳,太后正在瞧尚膳监递上来的除夕年夜饭的菜单,静瑶静候一边,忽然见韩嬷嬷打外面进来了。
太后的注意力都在菜单上,余光扫见韩嬷嬷行礼,便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韩嬷嬷轻声道:“皇上方才给钟粹宫降了旨,责令贤妃娘娘禁足一月。”
太后一听,惊诧的抬起眼来,道:“好好的怎么给禁足了?贤妃今日去乾明宫了?”
韩嬷嬷摇头道没有,抬眼看了看静瑶的方向,太后顿时醒过味来,也看了看静瑶,见她垂着睫毛乖乖静立,吩咐道:“这单子拟的不错,妙淳,你去尚膳监传个话,叫就依着单子上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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