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迷
无数个可能性从脑海里闪过,这个人怎麽会知道莫恬的消息?会不会有诈?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展渊选择忽略那个可能性,即使被骗,他也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展渊马上冲进马廊挑了一匹脚程最快的马,翻身上去後,对著仍面面相觑的风组说:“你们带上各类药材跟在我後面,对了,通知莫家庄的许大夫,让他火速到黑山国境地以南二十公里朝凤国营地里。越快越好。”
说完,骑著马一路飞奔而去。风组的人当然觉得奇怪,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展渊的行事风格,也不再耽误,不顾金掌柜心疼的表情,从风雨欲来楼里抓了各种不同疗效的药材,还带了几个药盅,朝著展渊的方向去了。
田七挨了三四天,终於挺不住了,她和其他人一样全身发热,烧得稀里糊涂,无论喝了多少水,都觉得嗓子干痒难受,偏偏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莲生急坏了,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好好的,田七却被传染了。他想送田七到最近的城镇里,但是廿日热的病人不能见风,见风死得更快,所以他不敢随意搬动田七,可是就让她在这帐篷里等死……莲生绝对不允许。只怪自己医术不,治不好这该死的传染病。他唤来暗处的白组,请求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已经在路上的大夫们接过来。
莲生端著一碗清淡的小米粥来到田七榻前,见她还在睡,就轻手轻脚地用湿布巾擦去田七脸上的伪装,他怕那些药物会起副作用,就慢慢地擦去了。暗黄的药物褪去後,露出田七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她的嘴唇,死皮一层一层,已经看不见一点颜色了。
莲生心疼得不得了,他没想到这丫头跟过来竟然会遭这种罪。他慢慢地解开她的衣带,只见胸脯上方和腹部都能清楚地看见骨头,她瘦太多了。
莲生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身降温,忽然听见她在呢喃些什麽,他抬起头,见她还没有醒,估计是在说胡话。
“哥哥……哥哥别走……”
莲生呆在原地,他原以为展渊这个人已经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谁知田七从来没忘记过他……呵,也难怪,那是她的哥哥,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田七喊著喊著,慢慢醒过来了,见莲生愣在一边,虚弱地问了句:“莲生,你干什麽呢?”
莲生苦笑了一下,端起小米粥,一点一点地送进田七口里,和她说著一些有趣的事。末了,他装作不在意地问:“小七儿,你生病了,有没有特别想见的人,我喊他过来和你聊聊?”
田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双亲,可惜他们已经不在了。而那个自己发誓将他藏在心底的人……她确实想在他怀里撒撒娇,但是他不是已经放弃她了?不是有那麽什麽黑山国的公主了?她还有什麽脸缠著他。而且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绝对不是他记忆中的小妹妹了。而那个陪她玩闹的大哥哥,自己愧对於他,说什麽也不能再把他拖进来。
田七摇摇头,努力咽下粥,无奈地笑道:“我就只有你了,还能见谁。莲生你说,我是不是会死,我听说那些小兵哥们都是这麽去的。”
“你又在胡说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就是普通的伤寒,过一段时间就好。乖,不要想太多,多吃点,吃完再睡会。”
田七却一点都咽不下去了,她撇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只觉得到手之处硬硬得硌得慌,她抬起手臂,见手背上的皮肤因脱水皱得不行,活像一个老者的手,自己看了都恶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很难看,可莲生每天面对这副身体,竟然一点都不反胃。她想回应一个善意的笑,一扯嘴角,就觉得嘴唇像被刀子割一般的痛。
莲生放下碗,服下身子,轻轻地亲吻她的唇,心疼地说:“傻丫头,别乱动弹了。等你好了,想怎麽谢我都成。”
困意袭来,田七慢慢闭上眼睛,快睡著时眼前又闪过那两个熟悉的面孔。
郭太医的脸一天比一天臭,生病的人有增无减,偏偏莲小子的女娃娃也得了病,抢走了莲生的力,弄得他自己忙里忙外,应付不来。可恶的是,没有迹象表明是毒虫作祟,这莫名其妙的廿日热真是让人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莲生思来想去,他知道人在生病时总是会格外挂念亲人,撇去展渊曾经对田七做的,他确实是她的哥哥。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田七是凶多吉少,若是见不著亲人最後一眼,她一定会很难过。莲生艰难地拿起笔,写了一封短信交给白组的人。
而这边,展渊已经快马加鞭走在路上了,他顾不上休息,朝著来时的路一路狂奔。每到一个城镇的驿站,他就换一匹马,原来那匹则直接累倒在马廊里。
就这麽没日没夜地跑了六天,就在他自己都快撑不住的时候,展渊用快了一半的速度提前到达了军营。他看著战旗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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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视线内,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便公然打扰,就将马拴在不远处的树下,自己则躲在树上调养生息。幸好那时已经是傍晚,春天天黑得也快,展渊等不了多久,夜幕就降临了。他拍拍身上的干粮屑,身轻如燕地做了几个跳跃,就躲开了巡逻的士兵,安然地落在营地内。
布条上说了,莫恬在营地後方,可是这麽多帐篷,她一个女孩子是用什麽身份躲在哪个帐篷里,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展渊突然想到了莲生,刚才只顾著关心莫恬,忘记了莲生也在军营,看来那丫头是跟著一个小倌到战场了。展渊也不知是怒气更多还是担心更甚,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莲生。
谁知得来全不工夫,展渊打量了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发现他们神情凝重,口里讨论的都是一种传染病,还时不时能听见莲生的名字。他只听了几个人的对话,就摸准了他的方向。他顺著消息悄悄挨近位於中间的几间帐篷,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大概一个时辰後,一个模样俊俏却疲惫不堪的人影从帐篷里出来,展渊在夜色中仔细打量了这个人,直觉告诉他找对人了。展渊见周围无人,就大喇喇地直接跃身出现在他面前。
莲生被一个突然降临的黑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这个人可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陌生自是因为两人从没见过对方,而熟悉,则是因为他早已见过展渊的画像。莲生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蹊跷,三天前发给莫家庄的消息,怎麽说也要十来天的功夫,他怎麽快就赶来了?
莲生在打量展渊,展渊何尝不是。令展渊不满的是,眼前这个人当真像听说的,有种妖冶的美,却不流於庸俗。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底细,却不知道对方也知晓自己的,於是场景变得有些古怪,明明了解眼前人的来历,却不知如何开口。
末了,还是念妹心切展渊先开了口:“我妹妹在哪?”
莲生叹口气,示意他跟著自己。两人一路无话,可是想法却是一样:巴不得掐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辗转一番後,展渊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帐篷前,莲生站在门口,表示自己就不方便他们兄妹团聚了。展渊深吸一口气,追逐了大半年的人,这回终於要见到了。
(16鲜币)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五兄妹相见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五兄妹相见
展渊跌跌撞撞地摸到田七床边,借著旁边幽暗的烛光,他清楚地看到了这个躲了他半年多的女人。莫恬走後,他曾无数次设想再次抓到她会是什麽样子,或许她会惊慌失措,或许会不动声色地悄悄溜走,或者是理直气壮地指责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但从来没想过两人的相见竟然是这样的情景。在他的印象里,莫恬永远都应该是眯著眼睛笑嘻嘻的样子,而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展渊慢慢地抚摸田七的脸颊,发现手指摸到之处非常粗糙,完全没有往日的细腻感,再看看她的身子,已经活脱脱一副骨架子了。
一股强烈的愤怒袭来,展渊冲到门外,黑著脸质问莲生:“说,她怎麽会变成这副样子?!”
莲生苦涩地笑了笑,他也不希望田七遭这种罪,他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他小声说道:“军队感染了廿日热。但我也觉得奇怪,田七从来没接触过病人,我也很注意消毒,不知道她是怎麽被传染上的。”
展渊气得咬牙切齿:“哼!很好,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用跟你这公子馆出来的庸医白口舌,我要带我妹妹走,带她去看好大夫。”说完就要冲进帐篷里抱田七。
莲生一急,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展渊的胳膊,可是他哪是长期练武的展渊的对手,他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都被拽到了地上。展渊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冲过来,有些懊悔自己下手太重,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麽对不住他的,於是依然要去掀田七的被子。
“万万不可移动她,病人是不能见风的!”莲生急了,也顾不得会吵醒田七,连忙大声吼道。
展渊马上顿住,回过头一字一句地问:“难道我妹妹要在这里一直待著?其他人就束手无策?”
莲生无奈地点点头,见田七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才小声说道:“以目前士兵的情况……恐怕是的。”
展渊巴不得把这个无用的男人千刀万剐,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把大夫弄过来。他环顾四周,见到桌子上有纸笔,於是飞速地写下召令,让风组的人赶紧把许大夫送过来,日夜都不得休,同时调集一部分风组的人,让他们去一趟药材之国大国,看看当地有没有类似的病例。展渊用一种特殊的口哨换来顺风鸟,一一把这些信函送出去了。
莲生在一旁看著,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但医不好田七,还无法像展渊一样帮衬著她。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适合田七的人,一向自信满满的莲生,第一次有了退缩的念头,他悄悄地退出去,不想再看到这个事事处於优势的男人。
展渊做完了这些事,也没在意莲生的去向,他悄悄走到田七床边,摸著她烧得火热的小手,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仔细摸了摸,正是他送给她的冰蓝镯子。
回忆一下子冲到展渊脑海里,虽然他知道这个镯子莫恬是拿不下来的,但他还是高兴了起来──原来她还是贴身戴著这个东西。他想起自己辗转了多次,才托人从黑山国弄来极好的材料;他想起当时送给莫恬时,她脸上欣喜的表情;他想起莫恬诈死,镯子出现在一具女尸上时,他摧肝裂胆的痛苦。
田七睡得迷迷糊糊,她总觉得这几天,老是有个人用有些责怪又有些哀求的语调和她说话,她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可每次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是谁,总是无能为力。她自己都感觉到这身体越来越不像自己的了,想动动不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她又一次感觉身边有人,但他不是莲生。田七用尽了力气,才努力让不听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这一看,反倒吓得田七的困意都没有了,她瞪大眼睛,激动得胸脯上下起伏,也不知是想握紧哥哥的手还是躲开他。
展渊察觉到她呼吸变得急促,他惊喜地抬头一看,见心心念念的妹妹正看著他,原本还想著,见到她後,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现在也顾不得那麽多了。他高兴地握住她的手,想和她说的好多话却在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展渊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莫儿……莫,你,你醒了,想不想吃点什麽……我,哥哥给你弄去。”
田七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她想起那天莲生曾问她想不想见什麽人,於是就认为是莲生把哥哥叫来了,她一直怕哥哥怪罪莲生,所以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是自己……我要跟过来的,不是莲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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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他……好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展渊又开始生气:好你个丫头,我来看你,你头一句话就是那个公子,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虽然如此,展渊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他缓声说道:“傻妹妹,现在管他做什麽?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放心,我已经叫了最好的大夫,莫家庄的许老仙你记得吗?他马上就到了,一定能让你活蹦乱跳。到时候,咱们就回家。你若是不愿意回去,我陪你去玩,哪儿都行。”
田七很想哭,关於那件事,她已经有些淡忘了,也不记得对哥哥的恨究竟是什麽样的了,但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哥哥已经有了黑山国的什麽公主,不管是谁,都应该往前看了。不过,她没有说这些,对於哥哥的到来,她打心底还是高兴的。没想到还能再见他一面,她突然来了神,很想和他说说话。
“小虾米还好吗?你没怪她吧?”田七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无辜的小丫鬟。
“你还说,要不是她看管不严,能让你跑喽?我已经打了她十八大杖。”
田七有些著急地看著展渊,弄得展渊也不好意思再骗她:“唬你呢,我哪舍得打你的丫头。不过小小的惩罚还是有的,我让她一个月都不准见风大虎。不过说真的,她很关心你,天天打听你的消息,一直盼著你回去。你要是再不现身,大虎可要被她唠叨出耳朵出茧了。”
展渊见莫恬兴致不错,就不停地和她聊莫家庄的一切,从门前的石狮子,到院子里的小猫,都细细说给她听。田七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问道:“管家嫂子还好吗?我好想她做的芋球。”
“管家嫂子说了,等你回去,天天给你做芋球,撑死你,让你胖得跑不动,这样就能老实待在莫家庄了。”
田七沈默了,她知道,她的逃跑肯定是哥哥最不愿提及的,可是想必他已经见到莲生了,保不准已经知道她和莲生的那点破事了。她曾答应过莲生,等他掌管了风雨欲来楼,就随他过幕後的生活,莲生不用接客,自己不用打杂。可是现在怎麽办,哥哥一直说要接自己回去,莲生怎麽办?
她顿了顿,抓紧了展渊的手,小声地说:“哥哥,莲生他……你见过了?”
展渊最不愿意谈论那个公子,但还是绷著脸点点头。田七不安地说:“是这样,我为了糊口,就到处找地方干活,换了好几家店,最後还是金掌柜肯留我。我本是想老老实实待著,但是我实在是……莲生对我很好,我有困难他都肯帮我……後来,後来……”田七说不下去了,因为展渊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他本不想在这种场合发火,可是莫恬屡次提到莲生那小子,偏袒之意十分明显,让他很不爽。他总以为莫恬一直是他的小妹妹,一直都属於自己,却没想到,她这一走,就冒出个不相干的人要和他抢人。一丝狠意冒上心头,展渊的脑海里掠过无数个残忍的画面,目的都是一个──除掉那个人。
展渊表面上不动声色,安慰道:“别想太多,这些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对了,那个该死的护卫哪去了?他不是跟著你的吗?”
说到风无痕,田七更加愧疚,毕竟自己曾经狠狠利用了他。“我们跑出来後,我就甩掉他了。哥哥,你能再把他招进风组吗?是我对不住他。”
展渊矛盾极了,他乐见田七甩掉了那个小尾巴,但是又担心少了别人的保护,莫恬会遭到不测。但是说来说去,都是有风无痕在帮她出谋划策,她才成功逃跑,所以,那个风无痕,他也不会轻饶。
展渊起身,从桌子上端起凉热正好的药,亲自扶著田七喝下去。尽管田七已经变成一副骨架,但是这鲜活的肉体靠在他胸膛上,还是让展渊觉得无比满足,没想到时隔半年,自己还能重新搂著他心尖上的人,展渊的眼光放柔,只想永远这麽抱著她不放手。
展渊抹去田七嘴角的药渍,原本对她的想念、怨恨、渴望和无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他问道:“莫儿,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才这麽小──”他比划了一下,“那时候相当听话。全身都肉肉的,捏起来老可爱了。”
田七一愣,自从双亲去世後,哥哥很少和自己讲小时候的事,现在见他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听著听著,哥哥的某些话和自己的记忆重合,也不由得想起以前的很多事。作家的话:第一卷完结,进入展渊、莫恬和风无痕的第二卷。不喜哥哥和护卫戏份的,可以跳过,等第三卷。
(16鲜币)往事并不如烟之一萧家出了个莫夫人
往事并不如烟之一萧家出了个莫夫人
在江湖上的八卦中,莫夫人绝对是个很奇葩的人物。
莫夫人原名叫萧浅,从名字上就可看出,她的出生不太招父母喜欢,“消遣”嘛。事实上确实如此,她的本家是朝凤国小有名气的武林世家,家主萧大侠是个有著侠义肝胆的好人,可是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经不住女人的诱惑。通常萧大侠出门行侠仗义一次,就会带回来一个柔弱的、梨花带雨的女子,这些女子倒不全是爱慕萧大侠,只是为後半辈子著想。
於是,萧大侠年仅四十,就已经有将近二十房夫人。女人多了,自然不得安宁,萧家後院天天都在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不是今天小十五要投河,就是明天老三要给小七颜色看看,程度堪比皇上的後宫。偏偏这些女人都是萧大侠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带回来的,并不见得全都喜欢,所以也不太管她们,任由她们闹去。
女人们都吃准了萧大侠一直想要儿子的心理,於是各种求欢、江湖媚术的手段常见於床底之间,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萧大侠至今还没个带把儿的小子,倒是闺女一抓一大把。
萧浅就是小十六的女儿,十六姨把她太生下来,一见是个女儿,很不开心,对她的事也不怎麽上心,就随意取了这麽名字──反正也是生来消遣的。
姨太太们斗了快十年,早已经没了心气,反倒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相互之间越来越友好,时不常地约了去逛街,或者打麻将,聊聊八卦,萧家後院的气氛变得无比和谐。
萧大侠仍然没有得到儿子,对这些女儿们的婚事也不太关心。只剩下姨太太们尽心思想把女人嫁到好人家,当然,这也要看命,有些後半辈子不愁,有些混个温饱,总体上来看,大家都算心满意足。
就这样,萧浅不紧不慢、凑凑合合地活到了十六岁,到了嫁人的年纪。经过众姨太的帮忙,小十六最後敲定了好人家,据说是朝凤国一个莫姓人家的八公子,风度翩翩,但是苦於在大院里只屈居第八,继承家业基本无望,於是决定自己开辟一片新天地,四处闯荡。
田七(H) 分卷阅读99
萧浅本来对这些情啊爱啊的事不怎麽上心,嫁谁不是嫁?娘亲说好,她自然也是没意见。可是今天六奶奶说:“浅浅,我偷偷去给你瞧了,那个人当真是玉树临风啊。”
过了一会,十五奶奶拉著她的手说:“你嫁过去後要好好的,他们那小九还没及笄,我想著和我们玉琳正搭。”
就这麽一来二去,萧浅也开始对结婚对象有了兴趣,偶尔也会幻想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大婚那天,她穿了红嫁袍,梳了新娘头,进了莫家的大门。
洞房的那天晚上,萧浅见了夫君,果然如姨太太们说的那麽好,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甚至是在床第间的温柔,都无懈可击,她也认为自己当真嫁了个好人家,打算就这麽和情郎天长地久下去。
谁知,情缘来了,挡也挡不住。萧浅那天闲著无聊,就在後院的水池边晃悠,见池子里的鱼游得甚欢,也想试试在水里的感觉,於是慢慢地脱了鞋袜,打算把脚泡在水里凉快凉快。刚放下一只脚,她就被一个莫名的黑影扑倒在地,疼得她呲牙咧嘴。她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大骂起来:“谁啊?!有毛病啊?!”
这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萧浅就觉得自己的心头一回这麽剧烈地跳动著,眼前的这个男人,身穿黑色的衣服,五官笔挺,刚毅的脸上却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动作之间也局促得紧。
“在……在下冒犯了,本以为夫人是要自尽,想要制止夫人的。”
“我明明脱了鞋袜,而且只伸了一只脚进去,你见过哪个要死的人还在试水温的?”男人顺著萧浅的话往下看,见她白皙的脚趾肉粉粉的好不可爱,更加脸红。
後面的事情不用多说,萧浅看上了莫老八的护卫展昊,展昊也对萧浅一见倾心。於是萧浅就和莫老八说了,希望改嫁。姨太太们听说了,连忙轮番赶到莫府,劝萧浅不要这麽糊涂。十六姨太听了,也赶紧走下牌桌,希望劝劝女儿。谁知娘俩交流了一下,小十六极力支持女儿的决定,说自己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名分,嫁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臭老头,女儿决不能走自己的老路。
於是事态越闹越大,萧浅打定主意要改嫁给展昊。就在外界猜测莫老八是不是已经被戴了绿帽子时,莫老八突然决定成全萧浅,他是太爱萧浅还是不爱萧浅,众说纷纭,不过也只有当事方才知道答案了。
就这样,萧浅嫁了展昊,一年後生下一个男婴,名为展渊。
两年後,展昊跟著莫老八去境外处理一批生意上的麻烦,展昊帮主人挡了一剑,当场身亡。当莫老八回来告诉萧浅後,她哭得肝肠寸断,差点有了殉情的举动。也不知是愧疚还是真心喜欢,莫老八说服了萧浅,又让她变回了莫夫人,两年後,莫夫人生了个女儿。莫老八得了女儿,也接纳了展渊,待他如亲生儿子。随著莫家庄的壮大,展渊已经成了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
十几年前,茶楼里都是关於莫夫人两次改嫁的小道消息,有些店家为了招揽生意,还将这段三人情史改编成了说书的话本,大力渲染这种唯美的爱情。一时之间,大家都知道莫勇之是个深情款款、不计前嫌的好夫君;萧浅是个敢於追求真爱的二次改嫁女;展昊十分可惜,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却无福消受,好在儿子在莫家庄不会受苦。
期间真真假假,也只有莫勇之和萧浅知道了。不过确实如外界说的,两人生活很幸福。展渊三岁没了爹,当时孩子已经有了记忆,但对於新爹爹也不怎麽排斥,所以萧浅索性把他亲生父亲的事告诉他,得将来听了什麽风言风语影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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