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南子慕揶揄道:“侯爷的脑子总算是长回来一些了。”
这时候院子那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听起来火急火燎的,李行之走过去开了门,十七皇子差点迎面撞了过来。
他手中提着一个鸟笼,里头装着一只红牡丹鹦鹉。
“大白天的你锁门做什么?”老十七把手中笼子递给了南子慕,“美人,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南子慕狐疑地与笼中的那只羽毛被撸的炸了起来的鹦鹉对视了一秒,心想这皇家人的审美可能都有点问题,不过十七皇子在南子慕这里并没有可包容的魅力。
他讥讽一笑,用贬损的语气道:“什么破鸟,长的和十七皇子一般寒碜。”
老十七听惯了奉承和客套的话,还从没遇见过南子慕这样胆大的,他怒道:“大胆,你竟敢侮辱本皇子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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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撸起袖子就打算冲过去教训一下南子慕:“你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本皇子就不敢打你。”
南子慕委屈地往侯爷身后一躲,装腔作势道:“行之,他欺负我。”
不是,这到底谁欺负谁啊?老十七气的跳脚,而被南子慕一句“行之”喊的心花怒放的侯爷自然而然地上前拦住了十七皇子,护短道:“你多大了?一把年纪了还欺负我家子慕,要不要脸?”
这两人怎么可以过分成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十七想学着醉春流的姑娘一般娇弱地嘤两声,可是那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有点羞耻,老十七不太想在人前表演。
还没等十七冷静下来,就听他的大侄子又认真道:“不过我家子慕说的没错,你长的确实寒碜。”
于是十七皇子给他们现场生动地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余“嘤”绕梁。
第63章煽情
“十七皇子,侯爷,南公子。”一个小丫鬟手里托着一个木盘,脑袋低垂着,语气不急不缓,“这是太子妃晨起时吩咐厨房做的冰糖雪梨汤和一些茶点,说是要给侯爷降降火气。”
李行之面无表情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吩咐道:“放桌上吧。”
丫鬟又补充道:“娘娘嘱咐您一定要喝完。”
“知道了。”李行之摆了摆手。
南子慕不动声色地挠了挠侯爷的手,接着淡淡然问十七皇子:“十七爷经常来侯爷府玩吗?”
“哪能常来阿,本皇子这个做叔叔的一年都不敢踏进李景的院子里几次,这小白眼狼一看到本皇子,不出十句话,肯定客套地让本皇子滚。”十七爷白了李行之一眼,“你说说有你这么做侄子的吗?”
南子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不常来,这面生的丫鬟又怎么会一眼就将十七皇子认了出来?除非,那丫鬟一早就知道十七皇子在这。
他继而又扫了那依然低着头的丫鬟一眼,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琥珀玉珏,但笑不语。
丫鬟将木托盘往桌上一摆,然后躬身退下了。
南子慕捕捉到小丫鬟微微发颤的眼睫和渗出薄汗的额角,然后他和侯爷对视了一眼,互相心照不宣。
李行之被十七皇子的音量吵到后脑勺发疼,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十七:“就十七叔您这种能一人当百之聒噪来拜访,我怕街坊邻居会误会本侯在家里养了几百只蛤/蟆。”
“……”十七皇子差点将白眼翻到魄门[注]。
“我和子慕还有事,还请十七叔你自便了。”李行之说,“别在我院子里干什么出格事,否则别怪你大侄子把你轰出去。”
十七显然已经习惯了李行之和他没大没小的这种相处方式,所以表面上气急败坏,但内心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咬牙切齿道:“早去别回。”
南子慕突然偏头喊道:“红玉,快出来伺候十七皇子。”
“来了。”红玉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立刻就读懂了南子慕颇有深意的眼色,她向十七皇子行了个礼,笑眼盈盈道,“十七爷好。”
“好好好。”十七皇子只好女色,还十足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看见红玉后张口就道,“姑娘好生漂亮,宝贝儿笑得本皇子这心肝一颤一颤的,敢问姑娘芳名?”
“红玉。”
“真是好名字,‘红雨绰约章台翠,懒莺慵怠忙燕飞。’红玉姑娘的芳名可是化用了桃花的别称?”
红玉看向南子慕:“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大人取的。”
十七皇子于是转头向南子慕,赞赏道:“传闻说南公子是草包,大字不识一个,没想到都是那些嘴碎的人胡诌的。”
“……阿,是吧。”南子慕的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没听过这句诗,也不知道什么桃花的别称,当时他就看那兔子的眼睛像红色宝石,然而叫红宝和红石又不顺口,于是只好折中选了个玉字。
南子慕狡黠一笑:“那还请十七爷慢用。”
十七看南子慕的表情,以为他是要成全了自己和红玉,于是当即也回了一个略猥琐的笑:“快走罢,南公子真是善解人意,美人果真都没有坏心肠的。”
侯爷和南子慕前脚刚走,红玉后脚已经不动声色用银勺点了点那碗冰糖雪梨,没反应。
十七爷上前两步,若有若无地虚扶着红玉的腰,打算先装装君子,他凑过去问:“姑娘想喝吗?”
“还是十七爷用吧,秋季干燥,喝点雪梨汤润喉去火。”红玉面带微笑,用那把小勺子舀了几口冰糖雪梨给十七皇子喝。
十七皇子色咪咪地含住银勺,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走运,遇上这样一个善解人意还温柔的姑娘。
不过若是十七皇子见过红玉让小白兔试药时候的表情,可能他就不会觉得红玉这个笑容温柔了。
十七皇子没能装多久的文雅人,片刻后就端起那瓷碗,将剩下不多的甜汤一饮而尽,他的脑子有点晕乎,半开玩笑道:“这雪梨汤怎么喝的有点上头?”
他才说完这句话,耳廓和双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红玉瞥见他意乱情迷的表情,心里顿时就有了猜测,偏巧这时候她还闻到了程姚瑛的气味,红玉伸手将贴上来的十七皇子拨开,接着将他幻成了李行之的模样。
然后红玉抱歉地对十七道:“不好意思,人有三急,红玉先去解个手。”
“哎你别走呀,红玉姑娘……”
红玉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一晃便没了影子。
过了没一会儿,只见蒙着淡粉色面纱的程姚瑛和方才那个小丫鬟偷偷溜了进来,程姚瑛警惕地问:“你确定现在这院里只有侯爷在?”
“现在还不到中午,夫人你太久没出院子了,不知道南子慕这个点根本起不来。”小丫鬟同程姚瑛附耳道,“夫人先在这儿等着,奴婢先去看看情况。”
“嗯。”程姚瑛左顾右盼,显得特别紧张,“你小心些,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王大虎假扮的小丫鬟颔首:“是。”
王大虎一进院子,就看见了衣衫不整的“李行之”,躲在暗处的红玉连忙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王大虎于是嫌弃地将“李行之”牵了出去。
期间,“李行之”那只咸猪手一直在王大虎身上无意识地揉捏着:“小姑娘,快来解救一下我的小兄弟,只要你肯,什么荣华富贵我都赐你。”
王大虎默然不应。
“李行之”就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狂蹭,大喊大叫道:“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在这儿脱你衣服了。”
王大虎回头,心想还好这货顶着的是李行之的脸,要是还是十七皇子那其貌不扬的长相,王大虎恐怕自己能当场吐出来。
不过由于王大虎原本就对李行之有偏见,所以对待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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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之”,也温柔不起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李行之”试图将王大虎身上的衣服扒掉,王大虎眼疾手快地就用手肘在他的腹部卡了一下,“李行之”干呕了几声,痛到失声。
“本皇子喜欢,嘿,就喜欢你这种野一点的丫头。”十七爷痛过之后还能笑得出来,“来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小丫鬟样的王大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嘲道,老子掏出来说不定比你还大。
“侯爷……”程姚瑛不敢用正眼看他,只轻声地唤了一句,然后从王大虎的手里牵过了“李行之”,娇声道,“跟我回去罢。”
十七爷此时的思维混乱,看人眼睛都能看成“对视成三双”的诡异情状,所以只要摸个姑娘,就都觉得香软。
于是他就这么蹭着程姚瑛走了。
“小丫鬟”和隐了形的红玉并肩而走,出院子的时候差点被一个暗卫发现,好在王大虎在这之前,已经及时变了回来。
从树上跳下来的暗卫疑惑道:“那不是侯爷吗,怎么同她走了?而且我看侯爷似乎神有些不正常,别是被人给下了药。”
王大虎拦住了要跑上前去追问的暗卫,冲他摇了摇头道:“你看错了,那是十七皇子。”
“啊?”
暗卫显然觉得他在扯淡,然而侯爷爱吾及乌,命令他们这些暗卫也要听从南子慕和他的两个下人的话。所以暗卫只是郁闷,却还是停下了脚步,最后吭哧吭哧又爬到树上去了。
王大虎和红玉于是又重新跟过去。
王大虎被十七皇子摸出了心理阴影,郁闷道:“还是你来吧,我变成那个小丫头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哈哈行。”红玉在一个拐角处幻成了那个小丫鬟的模样。
程姚瑛一边偷偷摸摸牵着“侯爷”,一边四处张望,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肉跳的,偏偏那“李行之”还没皮没脸地用下半身使劲地在她身上磨蹭,蹭得她一张红脸,红上加红。
“侯爷你别这样,还没到地方呢?”她娇声道,“马上就到了,再走几步路……”
“李行之”一把将她抱住,喘着粗气道:“不行不行,美人,我实在忍不了了。”
程姚瑛羞红了脸,生生把黏在她身上的“李行之”扶进了她自个的院子里。这时候的程姚瑛想,如果自己能早些摒弃那不堪一击的高傲,那李行之这个人,自己可能早就得到了。反正,总不至于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南子慕的抢走。
她也没想到自己此番会如此顺利,其实她这个计划漏洞百出,失败才是大概率。
程姚瑛失笑,自觉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院子外的王大虎和红玉面面相觑,最后都只能尴尬地一笑,红玉道:“咱俩就在这站会?还是你先去找李景,让他来捉奸。”
“我还是去通知一下大人他们罢,你就去她院子里守着,离远了法力就失效了,只怕情况又有变。”
“嗯。”
另一头的李行之心情莫名很好,一边打开暗室一边问他的小神仙:“你也看出来了?”
“废话,那丫鬟表现的那么明显,不是我说,侯爷你从前是不是都不长脑子,才让程姚瑛觉得这种手段都能蒙骗的了你。”南子慕揶揄道,“其实也不错嘛,反正那碗汤肯定不会是什么毒/药,侯爷同她春宵一刻也不吃亏……”
李行之有点生气地堵住了他的嘴,但很快侯爷的牙关被后者柔软的舌头撬开,南子慕反客为主地调戏起了侯爷。
侯爷能感觉到南子慕打在他鼻唇沟上湿暖的、带着淡淡清酒芳香的气息。
李行之的脑子一片空白,心却是满满当当的。
等到南子慕将他松开后,侯爷盯着南子慕明亮的眼,突然问道道:“唔……你之前说,喜欢本侯这颗心,是不是真的?”
南子慕已然忘了这是自己什么时候打的嘴炮了,然而面上自然不能露出疑惑,所以他悠悠然答道:“当然是真的。”
“那……本侯就捧心相赠。”侯爷说,“你还愿意吗?”
南子慕无奈地勾了勾眼角,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愿意愿意。那可说好了,你送给我的东西,便不能再给第二个人,要不然我可比程姚瑛要凶,到时候直接把侯爷的心挖了烤了吃。”
他原本就不讨厌李行之,然而从前侯爷那一脚和对程姚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使得南子慕对他很失望。
可惜山神就是记吃不记打的人,况且李行之最近又实在对他太好,好到让南子慕怀疑,是不是他想要哪颗星星,就算惊雷不休、暴雨不止,李行之也能搬个梯子任劳任怨地去给他摘。
而他每每望来的眼神,都是无一例外的诚恳且柔软,南子慕对他,实在不忍心辜负。
虽然南子慕描述的颇为凶残,然而听到他这么说,李行之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更好了。他用做梦一样的语气道:“本侯真的……”
“好了好了,别煽情了,正事要紧。”南子慕拉着他向里边走去。
第64章绝望
虽然被关在暗室中,但宋辞并没有遭受过虐待,反而由于侯爷让小蓁的特殊关照,隐隐开始发胖了。
“侯爷。”被关久了的宋辞神还是有点恹恹的,“来了?”
“嗯,住在这里边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吩咐小蓁。”李行之没话找话道,接着拿出一把钥匙,将铁网门打开了。
这暗室里不设窗,自然也不透光,所以从早到晚都燃着烛火。
“嗯。”宋辞笑了笑,跳动的火苗映在他沉默的侧脸上,这使得李行之对这个人有种熟悉、却又不熟悉的错觉。
侯爷有点尴尬,住在这里怎么可能会习惯。虽然问了也等于白问,但李行之觉得尴尬的时候,就不自觉地会用这些客套话打破沉默。
“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和宋公子谈一些事。”南子慕开门见山,将李行之方才与他所说的话和宋辞又简述了一遍。
听完匈奴送来的字条后,宋辞显然也十分吃惊,他抬头问:“查到了吗?另一个雇主是谁?”
南子慕不温不火道:“没有,行之才抓到那位中间人后,他就吞毒自尽了。不过宋公子这般紧张,可是对这位雇主的身份有什么看法?”
宋辞诚然道:“南公子就不必和在下拐着弯绕了,他的身份我能猜到,那你们定然也不会不知道。”
说完他转而向李行之,直挺挺地跪下,给侯爷叩了三个响头。
李行之俯身作势要拉他:“你做什么?快起来。”
“宋辞有愧于侯爷。”宋辞拨开他的手,目光灼灼,“我知道侯爷想问,但碍于多年情分,不好开口。诚如侯爷和南公子所想,那时在戏院,确是我通知林纪文,让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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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你们也知道了,他就是我三哥,宋辰。”
他思忖片刻,又道:“乃至平阳侯,也是我下的手,侯爷所以说,您不必因为将我关在这里而愧疚,就算侯爷一剑将我捅死,我也不委屈。”
李行之的脸色最终还是冷了下来,他声气低沉道:“你倒坦然,怎么也不为自己辩解辩解?”
“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无论什么理由,最终的结果都已经是背叛侯爷了。”
侯爷居高临下道:“那能麻烦宋公子给本侯讲一讲前因后果吗?”
宋辞垂眸,没去看李行之的眼睛:“南公子第一天到戏院的时候,我藏在他床底下,当时听见林纪文,林老板说话,就隐隐有些怀疑了。”
后来他忍不住偷偷溜进林纪文的房间,找到了一些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宋辞心慌意乱,刚想带着证据离开,转头却撞上了宋辰。
宋辰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仿佛能看见他面具后的那张脸:“是小辞吧?”
宋辞没说话,他和其他的兄没什么往来,但眼前这位是和他同父同母的手足,再就是宋辰任将军,所以他俩多有接触,感情甚好。
“你们想做什么?”宋辞挑眉,“私藏兵器,监听诸臣,这是要谋权篡位么?”
“小辞知道的真多,是李景派你来的?”宋辰的眼神犀利,“他都知道了?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宋辞难以想象,这种他以为荒诞的事会让他的亲人给做了:“咱们家有什么能耐,别犯糊涂了,这可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宋辰逼视着他的眼:“那小辞想怎么样,最好让侯爷来将我们一锅端了,私藏兵器是大罪,只要他李景愿意搜查,想要找出我们宋家图谋不轨的证据可一点也不难,谋反要诛九族的,你自己不想活了,可别拉我们一家都去死。”
“哥,你也读过书,先生没教你要将道义二字铭记于心吗?”
宋辰失笑:“道义是道义,你还真信世上有真龙天子这么一说吗?谁能坐稳这一位置,谁能允老百姓一个河清海晏,这个龙椅就谁都能坐。”
他顿了顿,又道:“你觉得李景那小孩就能当一个好皇帝么?你跟着他那么久,不会不知道,他这个人太过仁义,虽不可否定他的能力和才干,但敢坐龙椅的人,人要狠,心得脏,可你们侯爷不是。”
“宋辰,我警告你,也请你传话给宋以理。若你们继续觊觎这皇位,我们定当势不两立,侯爷他虽然仁义,但对图谋不轨的人,也决计不会手软。”
宋辰登时提高了分贝:“你尽管去和李景说,不看到我们一家被满门抄斩你肯定不乐意。枉娘生你养你,你当真以为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太子府养你长大吗?他们还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如今翅膀硬了就要将我们一脚蹬开,我真是错看你这个小白眼狼了。”
“我要是替你们打掩护,欺瞒侯爷,那才是真白眼狼!”宋辞目眦尽裂,“这个天下侯爷他乐意揽入怀中,我就替他出一分力;就算他不要,那天下也绝不该姓宋。”
简而言之我永远忠于他。
宋辰气急:“你以为尚书府被满门抄斩了,你宋辞就能独善其身吗?”
宋辞无畏道:“那又如何,不过掉一颗脑袋的事。”
两人吵了半天,见谁也没法说服谁,于是只好休战。
宋辰又狠不下心来杀了这个亲弟,把他关起来又反而会引起李行之的怀疑,宋辰的脑子一转,突然道:“其实父亲他也没什么把握,你知道他这个人吧,惯常是好吃懒做,这种麻烦事简直能要了他的命。这事其实还是二皇子怂恿的,他不知道和咱爹说了什么……”
“父亲他是好吃懒做,但总不是猪。”宋辞冷声道,“造反这么大的事,是别人怂恿一句,就可妄下决定的吗?”
宋辰:“我承认我们一开始就有这个野心,但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能狠心送我们宋家去死吗?”
是啊,他能恨得下心送自己所有的亲人去死吗?哪怕自己也在赴死之列,但送生身父母和兄弟姐妹上刑场这种事,宋辞一时间真的难以想象。
想到这里他将方才揣在怀里的证据往桌上一搁:“只有这一次。”
可亲情与大义,泾渭分明,不能混淆。
“哥知道,哥会尽量劝父亲手的。”宋辰虚伪地套话道,“李景他现在人也在我们戏院里么?”
宋辞吐出一口气:“不在,但是他最近已经开始打算将你们戏院斩草除根了,你若是有心悔过,就赶快走;你和父亲若是死性不改,那也别怪我无情。”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这个晚上,侯爷大晚上冲进戏院,宋辞跑去告知了宋辰,宋辰跑路。
“我始终没法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坦荡。”宋辞对李行之说,“那毕竟是我的亲人。”
李行之微微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后来平阳侯被活捉,宋辰和我父亲私下了求了我许多次,他们见我无动于衷,就告知了我娘,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要死给我看。”宋辞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我就又服了一次软。”
宋辞:“所以我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事不过三,再背叛侯爷,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但送我们宋家人下地狱,我也实在下不了那个手。”
所以他并不觉得这里的日子难熬,随之即来的,其实是犹如解脱般的庆幸。
李行之不知道该怎么说,宋辞选择了保护他的家人,于情是没有错,可若是选择道义,于理也没错。
所以无论他怎么选择,都会留下骂名。
世间安得双全法?
“行吧。”李行之面沉似水,“既然你这么选了,那咱俩以后也……”
宋辞截口道:“我想了快半月了,我救宋家两次,已经和他们两清了,从此宋家兴亡,与我再无瓜葛。”
说完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也不是急于将自己摘出去,若最后宋家落个满门抄斩,我自然不会苟活。”
“侯爷请听我说,二皇子造反确是宋以理怂恿,他原是想借二皇子之事,再花钱雇人散播于自己有利的言论,在民间立信,愚昧的百姓道听途说,只会以为他宋以理是忠臣。”
南子慕接道:“所有他之前都是借二皇子的手养兵,到时候再让宋辰劝服二皇子的军队,使之归顺于宋辰麾下。”
“嗯。”宋辞说,“我没有听太清楚,只依稀记着几个名字,兵部的陈少扬和林昀逊,工部就不用说了,还请侯爷小心这些人。”
“没有听清?”
宋辞:“上次我娘上吊的时候我回尚书府,趁着我娘睡着的时候,我就溜进了宋以理的院子里,偷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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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话,不过由于离的比较远,听得不怎么清晰。”
王大虎突然悄没声息地走进来,波澜不惊道:“侯爷可以去捉奸了。”
唯一不明真相的宋辞顿时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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