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生姜
只见地上坐着个扎着双鬟的少女,少女穿着白色云纹长裤,披着件青碧色的纱裙,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一脸狰狞。许是摔得猝不及防,肩头青碧薄纱横斜,露出香肩半轮,灯盏未点的昏昏屋内,皎洁的白月格外的明亮,就像是少女肩头白盈盈的肌肤
回过神,自己正手握匕首抵着少女,不,是尤逍逍的下巴,目光寒厉。然而尤逍逍不惧反怒,睁着杏核眼低头瞧了瞧横在颈间的匕首,目光顺着这只手爬到了他的脸上,对上他森寒的双眼,眼神复杂多变,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祁祁平?”
屋内昏沉,月色柔软,而他的世界却在此刻明亮而灿烂起来。
匕首突然失去了力量,祁平半跪着身,缓缓放下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少女。喉头干涩,重逢的喜悦来得过于突然,竟让他怀疑眼前是不是另一场梦中梦。抖了抖唇,许多话涌到嘴边,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
“你是谁?”
宵珥屁股疼,心也跟着拧着劲的疼。
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什么时候长成了这副弑杀喋血的模样?在这个世界里的每一次相遇都不了同她拔刀“问候”。
“逆子!”宵珥捂着摔痛的屁股,不知是太疼还是太过委屈,圆圆的眼眸中竟有盈盈打转的水光,“我是你爹!”
说罢狠狠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疼死你爹了!”
这语气,这称呼,这神态,除了宵珥,真没别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称呼了。祁平急忙扔掉手中的匕首,眼中冰寒尽褪,春水消融:“对不起。”他双手掐起她的腋下轻轻抱起她的身子。
意识到刚刚是自己的匕首害得她摔落着地,祁平坐在床边,一手轻轻环住她盈盈的腰肢,一手轻轻抚在她的背后轻拍细哄,语气中裹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师父莫要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晚才认出师父。”说着,背后轻哄的手攀上她的面颊,拇指轻轻拭去肌颊上滚落的水珠。
宵珥仍在气头上,转过头抹去自己的眼泪狠心不去看这个逆徒。
冰凉的泪珠在指尖滚滚发烫,祁平眸色微深:“还没消气,嗯?要怎样师父才肯消消气呢?”
“叫爹爹。”宵珥转过头,正色道。
祁平挑了挑眉,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松子糖,捻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吃不吃糖?”
果不其然,宵珥抢过糖塞进了自己的嘴中,含糊不清道:“还有吗?”
祁平嘴角飞快挑了一下,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残渣;“厨房的伙计都睡去了,明日我再去讨些糖来。”顿了顿,他极为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神色:“好吃吗?”
宵珥狠狠地点点头。
好吃,岂止是好吃。简直好吃到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拍手称快:尤家胆战心惊的日子过去了!她终于脱离了变态控制狂尤鬃!
“好吃!”久违的甜蜜融化于唇齿之间,宵珥惬意的眯起眼睛,根本不舍得一口咬碎。
祁平低低笑出了声。
这种百试不爽的方法,果然只有宵珥才会上当转移注意力。
他的眼睛始终停在宵珥放松的面颊上,心中默默记下:明日逼问松子糖的做法。
心回神转间他抬手勾起宵珥黏在泪颊上的发丝缠至小巧的耳边,声音轻柔:“师父还想吃些什么吗?”
宵珥丝毫未察觉此举暧昧之处。
在她初时略感不适,试图拒绝时,祁平便会一改平日的冰冷,低垂的长睫遮不住凄哀:“连这点微不足道的侍奉都不能为师父做好,我真是无用极了。”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颓然落下。
谁能忍心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一个仪表堂堂,未来风途无限的神君自贬身价,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
为这点小事妥协让步,又能怎样呢?
于是宵珥的注意力都在刚刚的问题上:“想吃你做的油煎粑粑。”
她的回答取悦了青年,黑暗里,青年无声地勾起嘴角,仿佛诡计得逞,却又极力藏着这个秘密不欲让人知晓的孩子般,骄傲又矜持。
天不枉他祁平尽心思,这只噬甜的飞鸟终于走进了他的陷阱。
这只飞鸟总会寻他处之甜,耽他人之饵。于是在他“师人之长技”的钻研下,很快,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技艺占据了宵珥味蕾的上峰。
占领只是开始,舌尖也只是起点,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他的征途,便注定永无止步。他在一步一步走向她,更要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就让他的记忆,先从她舌尖开始占领高地。
那些状似无意的小小伤口其实早已不会出现在厨艺娴熟的他的身上。而他只需要捏一个恰到好处的决,便可让宵珥的愧疚与味蕾共鸣。
外面野食再香又如何?宵珥能记住那些人如他般的“付出”?还是那些人有能力超越他的技艺?
祁平回过神,捆在宵珥腰间的手臂慢慢紧,如同渐渐紧的猎绳:
“那,”青年嗓音低沉而温柔,灼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耳边,引起阵阵酥痒,小小的耳朵瞬间烧的通红滚烫。
“师父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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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 第十八章不要走
月朗风清,霜寒露重。
耳畔的灼灼热气却喷在她敏感的双耳畔,瞬间烫醒了她的意识,脊背跟着狠狠打了个颤。
祁平身披月华,赤着壮的半身搂着她的后腰。紧密结实的肌肉上蒙着一层莹莹的汗水,热气扑鼻,身后滚烫装饰的手臂不知何时正桎梏着她的后腰让她无路可退。而她两腿跪坐在青年结实的腿侧,手还搭在他赤条条的宽肩上。
轰的一声,宵珥整个脸庞羞得滚烫盈红,心跳如雷如鼓。
好在夜色沉沉,月色昏昏,恰好可以遮住她的窘迫。宵珥佯装镇定地点点头,手臂轻轻抵在他的胸前,清了清嗓道:“想的,你瞧,为师这不就来寻你了。”
殊不知,这副面色娇红,转而强装正经的模样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落入青年的眼中。
当宵珥自称“为师”的时候,便又是想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他一头,暗示他已过界。可惜她遇到的是祁平,又可惜他祁平对他的师父心怀鬼胎,全然不吃“身份”一套。
祁平轻轻笑了笑,一口咬住垂涎已久的白嫩耳垂,故意沉声道:“我也好想你。”齿尖上下轻阖,叼住弹润的耳垂不叫她离开,湿润柔软的舌头绕着软肉转着圈舔舐吸吮,啧啧有声。
是你不是您。
冒犯而大胆。
宵珥转转头,拔出自己的耳朵。啾的一声,耳垂冷不丁离开温热的口腔,湿漉漉地暴露于空气中。她飞快捂上祁平的嘴巴有些生气:“不可以。”
她当然知道这具身子的原主因为身姿卓越,惹了不少风流桃花债。饶是她独自一人沐浴,也会垂着头啧啧感叹这具身子处处曼妙动人。所以祁平此时不甚正常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出于对这副身子的本能吸引。
宵珥正经补充道:“不可以用别人的身子胡来。”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祁平的耳中别有他意。
祁平低低笑了笑,不可以用别人的身子胡来,那就是可以用他自己的身子胡来。
“好。”青年双眼缓缓弯起,心情极为愉悦,柔软的唇瓣故意上下开阖,状似无心地缓缓擦过她的手心,引起阵阵酥麻。见她一脸震惊,祁平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又沉稳地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祁平的声音闷闷的,柔软的双唇仍在上下开阖,舔玩着她的掌心。可他的神情正经又严肃,仿佛全然不知这双唇瓣带来的逗弄的痒意。
宵珥放下自己的手,将事情原本缓缓道出,从师姐进犯,到花家合力送她神魂至此地,再到自己原身主人的境遇其中自是隐掉了原身的无数男宠。说到最后,口干舌燥的宵珥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拧着身子准备下地。
她还未置一词,身子被轻轻一提,祁平竟是一手抱着她稳稳走至桌前,一手缓缓倒水。热气袅袅,茶香四溢。祁平端起茶杯晃了晃手腕,轻轻吹了吹,贴了贴自己的唇,确认不再烫口,这才送至她的唇边。
宵珥就这他的手仰头小口啜饮着,直到干涸欲裂的喉咙得了些许滋润,宵珥这才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份久压心头的重担。
祁平放下茶杯,习惯性地替她抹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水渍,心中疑虑重重,面上仍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坐回了床边,沉思半晌,抛出了第一个疑问:
“那名袭击我的女人是谁?”
“她是你的师叔,我的师姐,房姣。”宵珥略略思索一番,决定还是道出事实。“她与我本为同门,刻苦异常,只为得到‘斩尘剑’。然而她却在承剑的那一日不知怎的,突然当场堕仙成魔,成了这天上第一位堕仙。”讲到这里,宵珥似是疑惑,似是气恼,眉头紧皱,神色沉闷:“诸神降怒,逼着师父清理师门。师父也只是将房姣逐出师门,用最后的神力造出了我,传道授剑,予以重任。”
宵珥的目光投向窗边的纱幔。轻飘慢舞间,她的思绪穿过重重云巅,回到了那座巍峨的龙耳山。
在那里,有一位面若冠玉,两鬓霜白的青年盘膝而坐。他的身子逐渐透明,却凝视着她一动不动,仿佛试图努力看清着谁的面容。
“对不起。”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不是留给她的。
“抱歉。”祁平伸手抚上她紧皱的眉头,试图抚平额间的愁痕,“是我惹你忆起悲伤的事了。”
“无妨。”宵珥揉揉眼睛,回过神故作轻松地拍拍他低垂的肩:“不必不必,这不是你的错。话说回来,此事,我还需向你道歉——这是我和你师叔之间的较量,没想过会将你牵扯进来。你放心,你是我徒弟,我会护着你的。”
最后一句话莫名激得他头昏脑胀,熟悉的头痛再欲袭来。每每头痛欲裂之时,他总会陷入一片没有裂缝的混沌之中,时间静止,而他的疼痛确不曾静止。
祁平闭上了眼垂下头,与宵珥额顶着额,护在宵珥身后的胳膊却纹丝不动。
宵珥摸了摸他的坚硬的发顶:“怎么了?”
“没事儿,头有些痛,同我多说说话分分神就好了。”
宵珥瞧着他苍白的唇色,心头不由又痛又恨。她心养大的徒弟就这么被房姣毁了个神魂不稳。神魂不稳,日后渡不成真神,只能降为人人喊打的堕仙。
想到这里,宵珥抬起手替他渡了些气试图稳住他的神府,可是抬起手才发现这具身子并未修习任何有关神魂之术,只好改为替他按揉缓解。
“房姣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师父走了以后,她才彻底走上了不归路。”宵珥放低声音,一边端详着祁平的脸色。“她总是幻想着复活师父,为此不惜到处搜魂夺魂。万象谷知道吗?”
祁平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是她的杰作。没有用处,失败的‘垃圾场’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堆积出来的。”
缺魂少魄的魑魅魍魉无处去,便在万象谷造了孽,怨气遮天蔽日,诸神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她便手持一剑,将企图拦住她的师姐一起埋入她的锁妖井。
她杀不了师姐,师姐也没能力杀了她。
她总以为师姐可以悔过,可以回头,却不想,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被意外放出的师姐非但没有丝毫忏悔,反而更加疯癫。原先也只是抢抢魑魅魍魉的魂魄玩,如今已经开始对祁平动手了。
莫非她开始弑神了?
宵珥打了个寒战。
她要尽快脱离这个什么无相洞天,阻止她的师姐!
宵珥急忙起了身,准备趁着夜色飞身去往沧澜山。这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她竟半分不得动弹。
祁平大手微微用力回拽,抬起长发遮掩的阴翳双眼,捏着十足十的可怜语气道:“师父,我的头好痛,求你不要走。”
宵珥僵立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祁平一边将她不着痕迹地拉向床边,一边道:“我刚到云莱殿时,是师父陪着我一夜一夜熬过来的。现在为何反而嫌弃了我呢?是因为这副皮囊吗?”
心事被捅破,宵珥尴尬地笑道:“倒也不全是,毕竟这个,这个床窄!”
“师父白日还化作长尾鹟宿于我的袖中,怎的转眼就忘了?”
祁平紧紧攥着宵珥的手不欲放开。
他相信宵珥能够明白他话里没有道明的意思。
于情,我白日庇护了你;于理,你可以化作长尾鹟与我合睡。
半晌,宵珥僵硬地点点头。
下一秒,一只肥肥的长尾鹟一跳一跳至他的枕边,小心翼翼地趴下,睁着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祁平安安静静地穿上中衣,掀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了进去。
静夜无声,枕畔响起长尾鹟悠长放松的呼吸,祁平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伸手轻轻捧住这团柔软的生命,向怀中带去。
这些时日的空洞,终于在此刻被满满填补。
他吻了吻失散已久,却又终于辗转回归的珍宝。小家伙柔软又温暖,浑然不知。
祁平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依然黑暗冰冷,像是漫漫长夜,没有尽头。可是这一次,有一团熟悉的滚滚热气和香味,陪着他,熨帖着他。终于,在那无边的荒暗中,时间不再静止,他听见宵珥的声音在浪涛滚滚中坚定而清脆:“你放心,你是我徒弟,明日我定会护着你。”
明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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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 第十九章窥春(h)
脱离了尤鬃的掌控,日子也变得滋润了些。
虽然不能轻易出门回沧澜山,但好在找到了祁平,宵珥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些。
这日,尤西西借口支开祁钧,祁钧不言不语,只是凉凉地瞥了一眼尤西西,便随手带上了门。
房门咯吱紧闭的一刹那,尤西西瞬间瘫软,趴在了床榻上,整个人虚脱一般,有气无力道:“哎呦喂,你是没看他瞧我的眼神,真是吓死娘了。”说完摸着自己心口安慰顺气。
宵珥未置一词,毕竟她不太方便和尤西西说,这不是祁钧,这是我的徒弟祁平,脾气好,性格好,哪儿都好,才不吓人呢。
全然不知被自己徒弟一点点加上一层层厚厚滤镜的宵珥拍了拍手上的糖粉,随手在身上蹭了蹭,接着把自己怀里这盘沾满白糖粉的柿饼向尤西西那里推去:“这是他做的,好吃的。”
尤西西捏起一块,小心翼翼地撕成两瓣,又将其中一瓣塞入嘴中细细咀嚼,半晌道:“ 你让我打听的事我也打听好了。”说罢,她又捏起另一块放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尤鬃把各个通关口封了个遍,又贴示了你的人形画像与鸟状画像。”
宵珥拍了一下尤西西再次伸向盘子的手,微微瞪了瞪眼:“真的?”
尤西西摸了摸手,语气哀怨:“不是吧阿姐,这么护食。我可是今天又遇到尤鬃了,你是没见到他那副吓人样子哦。”她向上翻了翻眼睛一副不屑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吓到。
“怎的了?”
尤西西猝不及防伸手偷了一个柿子饼塞进嘴里,一边捂嘴偷乐一边晃着两条小腿,得意地看着宵珥气鼓鼓的样子。
好容易咽了下去,尤西西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看向宵珥怀里的柿饼:“尤鬃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趁他还没生气,让你赶紧回去,否则他保不齐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尤西西翻了个身躺在床榻上眯起眼睛,嘴角讽刺地翘起,嗤了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等他戒备稍松,我就把你送出城,走得越远越好。”
她侧头瞄了眼脸色复杂的宵珥,以为她舍不得抛下那些“温柔乡”,张开双臂枕在脑后大大咧咧地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说到芳草,咱俩很久没喝寻芳斋的‘醉春风’了。”
说罢竟从袖中掏出一壶蟹黄色的茶壶,壶身刻着细密的桃叶纹理,逼真而细致。
寻芳斋的“醉春风”出了名的千斤难买,喝过后如春风过身,欲仙欲死。尤鬃就曾警告过她不要喝酒,尤其是寻芳斋的“醉春风”。
宵珥琢磨“出格的事”是指什么事,与尤鬃在一起的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她已然下意识地学会了去揣摩他深沉的心思。
她隐约觉得尤鬃已然知晓自己和尤西西合伙出逃的事。那番警告显然话里有话,然而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尤鬃到底能有多“出格”。
这时,鼻尖下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清冽酒香。
宵珥回过神垂眼一瞧,只见一只玲珑玉手捏着白瓷茶杯递向她。酒液芳冽,清澈见底,不入酒杯入茶杯。
宵珥接过茶杯有些迷惑,为何要用茶杯茶壶装酒?
这厢,尤西西正端着茶壶为自己酌了一杯,迫不及待地仰头痛饮后长舒浊气,咂了咂嘴回味无穷。
像极了她吃到祁平酿出的酒酿元宵时的贪婪模样。
宵珥伸出舌头舔了舔杯壁上的酒液,皮笑肉不笑地塞入一块柿饼。
其味不敢恭维。
尤西西端起茶壶自斟自酌,打了个酒嗝,万分惬意地晃了晃茶杯打了个酒嗝,白瓷般的小脸染上了四月桃李的荼红:“嗝,嘘——”
尤西西竖起葱白的食指比在唇中,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千万别告诉祁昀,我藏了好多酒。”
宵珥咽下这口柿饼,凝视着尤西西有些朦胧水汽的双眼道:“都...都有什么?”
“‘照月明’,‘桃花哭’,‘丛中笑’......”尤西西掰着两只手细数自己珍藏的佳酿,十根手指一一藏入了拳头,马上立起新的一轮:“‘萍水莲’...”
突然门被狠狠推开。
尤西西一手握拳,一手竖着一根指头,床上早已空掉的茶壶茶壶四仰八叉地躺在堇色被面上。她眯了眯眼,发现站在门口的两人居然天旋地转起来,她咯咯地笑道:“哈哈哈,逍逍,你瞧他们晃来晃去的...”
话未说完,便被祁钧单手拎起抗在肩上,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扛了出去。
门口传来尤西西的哭喊:“我不我不,放开我...!”
不知门口两人听到了多少,当务之急是追上尤西西。宵珥溜到门口,便被一只手轻轻拦住抱起:“鞋子。”
祁平无奈地笑笑,将她抱至床边放下,蹲身握住她的脚踝,细细地提上绣着金色云纹的锦履,鼻吸喷洒在她的脚背上,动作虔诚,神情温柔。
屋内还飘着“醉春风”的暖香,若有若无,像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蹭着宵珥的每一处毛孔,痒极了。
脚趾不自觉抓了抓,宵珥出声问道:“咳,是你向祁昀告秘尤西西喝酒的吧?”
祁平抬起头,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深邃明亮的眼睛:“嗯。尤西西支开我的时候,我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了。”
倒是坦诚。
宵珥挑了下眉:“喝个酒还要藏藏掖掖?”
“那是你没有看到她喝醉时的样子。上一次偷跑出门喝了个酩酊大醉,抱着别人的腰哭喊着祁钧的名字不撒手,可是祁钧却如何都拔不她的手。”祁平打开门窗,窗外花香蹁跹而来,“祁钧气不过,差点当街将那人徒手撕成两半。最后还是教训了尤西西一顿才算了事...你去哪儿?”
宵珥眉宇间隐有杀气:“教训人去。”
祁平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刚想阻止她,眼睛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下唇边的笑意低低道:“我陪你。”
宵珥拽着祁平走在前边,气势汹汹地向祁钧房中跑去。祁平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迈着四平八稳的大步,笑容耐人寻味。
直到走到房门口,一道绵长婉转的呻吟震得她猛然刹住了脚。
祁平盯着她涨红的脸颊,故作好奇地捅开纸缝道:“怎的了?”
屋内烛光灼灼,照在尤西西赤裸蹦跳的双乳上,熠熠发光。而尤西西骑坐在祁钧黝黑的身上,声音破碎得数着:“呜呜...叁百二十一...”祁钧面皮紧绷,身上成块的肌肉狰狞贲发,两条粗壮的大腿时不时上顶着跨间粗黑壮物隐没在身上人的臀间肆意出入。
眼见尤西西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开始偷懒,祁昀啪啪地拍了拍她弹嫩的臀部警告道:“别想偷懒,五千下,一下都不能少。”尤西西呜咽了一声,搂着祁昀的脖子,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听祁昀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一边走一边撞着尤西西的小腹,最后抱着她扔到床上翻了个身。
尤西西四肢着地,仿佛感受到了身后危机一般,不盈一握的柳腰颤颤巍巍地塌着。祁昀握着自己的性器迫不及待地挺身一入,而后双手固住她两侧的腰部,前后肏动。小腹撞击嫩臀的啪啪声不绝于耳,祁钧喘着粗气卖力狠撞:“接着数!”
“叁...叁百...叁十一...”
“不对!重数。”身后的男人弯着腰趴在她的身后把玩着摇曳的双乳,身下的孽物加大了力度,钢筋般有力的双腿加快了速度,又狠又快,水液滋滋声混着腿肉拍打声响彻屋内。尤西西咬着唇哀哀哭饶:“不了不了,我错了,昀郎我错了。”
“还有力气出声?你好样的。”
下一秒尤西西再一次翻了个身,黑熊般的祁昀沉沉压了上去,将她的呻吟干得破碎不堪。口角流澶的尤西西双腿无力地夹着熊腰,玉臂紧环,拼命哀求道:“啊...不行了...真的不..不...行...呜...”
“行。”祁昀停下身附在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朵。布满湿汗的胸膛前后蹭着她滑腻的脊背,“说出来,我就放过你。”不知祁昀低低说了什么,尤西西更为惊恐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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