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先生的裙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杭八桥
“可惜爷爷奶奶有我爸时候已经不年轻了,我中学还没毕业,他们就走了……”徐闻野轻轻叹了口气,发觉气氛有些沉重,伸了个懒腰,胳膊一揽,状似随意地搭上了戚铭肩,“不过老人家年届九十,无病无灾寿终正寝,除了还没让他们多享享福,也没什么遗憾的。”
“对了老房子还在,有时间了带你去看看,那才是纯自然的环境,比这儿还舒服。”
他们一个下回,一个有时间,提前在未知的日子里插进了自己的安排。戚铭不敢当真,胡乱点头应下,还想听徐闻野讲讲他小时候的事。
天色渐晚,鸟雀倦飞。
肩上的手换了几个位置,撑在了戚铭的身后,但凡他略微后仰,看上去就像是落进徐闻野的臂弯。可他顾不上,徐闻野声音诱人,故事新奇,连他们的背景都是静谧而充满诗意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然而这毕竟不是真正的郊野,现代化隐匿在地下树丛间,当霞光的裙摆在远方的山头上消散,露营场里顿时亮起了无数色的小灯珠,微弱的亮光遍布山丘水岸,星星点点的,倒正与横跨天际的迢迢银河交相辉映。
广播也随之响起,提醒不过夜的游客应当准备回到出入口处,办理归还手续,注意不要错过市内班车。而像戚铭和徐闻野这样准备住下的游客,露营场为他们准备了一场篝火晚会,有兴趣的游客可以按照地图指示前往参加。
“要不要去?”
戚铭纠结了一会,他不爱凑这种热闹,但徐闻野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徐闻野站在一旁给王萌发消息,叮嘱她别忘了在猫粮里掺点蛋壳,给小笼包补一补。王萌发来ok的表情,还拍了张照片以证清白。
一时间,静得甚至能隐约听见营地晚会的锣鼓声,“去吧,来都来了。”
篝火晚会尚未正式开始,请来的剧团在临时舞台上热场。没有固定的座位,一些离得近的游客已经零零散散坐在台下,百米外木柴搭起了高高一堆篝火架。戚铭和徐闻野没去抢最前排,稍稍拉远了同舞台的距离,挨着坐下。
他们离这里还算远些,因为人少,东西也不用怎么拾,才到的早,刚坐下没多久,大部分游客三五成群地向这边聚拢,戚铭目测了一下,百来人,以他们的位置,前后左右都得被包围。
他想换位置,又怕徐闻野觉得他矫情,想想算了。
果然,不过几分钟时间,他旁边就坐了一家三口,小孩子兴奋得不行,举着一包零食在附近蹦着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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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地笑。
台上歌舞喧天,身旁闹个不停,戚铭扭头想同身边的徐闻野说几句话,这才发现徐闻野旁边也坐了一行人。四五个的样子,离徐闻野最近的两个女生已经放弃了直线坐法,三个人几乎要围成半圈。而徐闻野声音不高,又是扭过去说话,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戚铭盘起腿,胳膊拄在膝盖上,双手交握,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拿出手机了,他在给她们看什么?早知如此,宁愿让他觉得自己矫情,也该换到后面去!
他一人在欢乐热闹的人群里生着秘不可宣的闷气。后悔这后悔那,唯独不后悔答应徐闻野来这一趟。
台上的民族舞跳了三支,山歌对唱了两场,等主持人正式上台宣布表演开始,几个姑娘才结束了叽叽喳喳,徐闻野也起手机,坐正了。
戚铭看得兴致缺缺,这种文艺汇演式的节目本来就是图个热闹,实在不对他的胃口,徐闻野仿佛发现他没什么神,悄悄向他这边靠过来,问他:“困了?”
戚铭摇摇头,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晃到他脸上,又迅速打向别处,徐闻野带着笑意凑得更近,气息喷在耳边:“再撑会儿,顶多五分钟,八点就点篝火了,到时候再撤。”
耳朵好痒,好热。
戚铭推开他,揉了揉耳朵,也没说答不答应,一副全神贯注欣赏民族文化的神情。
好像有人在笑,戚铭朝右边看了一眼大概是那个在喝可乐的爸爸吧。
八点整,随着舞台的落幕,人们纷纷鼓掌起身,向篝火架走去。还未走近,“轰”地一声,熊熊篝火燃起来,在微凉的夏夜里尽情跳动。
人群发出一阵高昂的呼喊,有人开始笑嚷,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主持人举着话筒,高声提议,愿意参与的游客们围成一圈,在充满风情的音乐伴奏下,手牵手,肩并肩,一并载歌载舞。
火光映得戚铭脸色发红,他听了主持人的话,便打算赶紧退后,他篝火也看了,按徐闻野刚刚的话,他们就可以走了。
可徐闻野的动作比他快。
戚铭被这人握紧了手,自然地带进男男女女一圈人中,这回他另一只手边是个大叔,徐闻野甚至没牵着他,只是搭了个肩。
那为什么要和我……
戚铭心砰砰地跳起来,像是被当众剖开放在篝火上烤,燥得不行。他也学着样子搭上了身旁人的肩膀,音乐鼓点鲜明,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心头上。
徐闻野攥得很用力,手中出了汗都滑不开。过了一会儿,戚铭即便舍不得放开也不成了,人声鼎沸,他对着徐闻野的耳朵喊:“回去吧!好热!”
喊毕,手上又紧了紧。
徐闻野和他悄悄退出来,向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他们开车过来,车停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路。
戚铭脸还在红着,不知是不是因为热的。他想将外套脱了,可徐闻野没一点放开的意思,戚铭暗自猜想,这人是不是给忘了。
车就在不远处了,戚铭轻轻挣了一下,手立即被放开了。徐闻野侧过脸看他,他反倒窘促起来,一边脱外套一边轻声嘀咕:“真的好热……”
衣服脱下来搭上胳膊,徐闻野拿起抖开,又散回他身上,低声说:“野外凉气重,散了汗小心感冒。”
戚铭一手合着衣襟,一手从西服外衣里垂下来,还有几步就要到了。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自以为隐蔽地,用手背轻轻蹭过刚刚还握着的那只手。
紧接着车门便被拉开了。
徐闻野稳若金钟,似乎无知无觉,戚铭眨眨眼,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更多些。他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安静平稳地开着车,对他的冒然举动一无所知,而这已经到他的极限了。
他合着眼,假装困倦,无比怀念起他的衣柜来。
他也曾想过,即便徐闻野接受了他又怎样呢,迟早有一天,他还要面对一个喜欢穿女装的自己。心理上过了关,还得顾及生理,这样一层层地深入下去,戚铭没有把握,徐闻野到底能接受到哪一步,这是一把剑,在头顶悬而不决。
贪心,心里有个声音说道,好好当你的变态不好吗。
小时候,他希望能够穿一次裙子,后来这个愿望实现了,他又渴望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衣裙,现在他的衣柜里,裙子或许比一些女孩子还多,于是他又得寸进尺,开始妄求理解和爱。
他这个人实在是坏透了,贪得无厌,自私自利,裙子和徐闻野,他一样也舍不下。想被徐闻野拥抱,亲吻,爱`抚,想穿着最喜欢的裙子,大大方方地同他纠缠。
他想要的太多了。
徐闻野自他合了眼开始,便时常从后视镜偷眼看他。这人不知在想什么,眉峰逐渐聚在一起,眼皮一跳一跳,看多了又觉得有点委屈,似乎焦虑又难过。他便抽出一只手,覆上去,霎时,那双眼就睁开了。
睫毛在手心里抖了抖,戚铭哑声道:“做什么。”
他的手一上车就藏进了外衣里,即便徐闻野做了这个动作也没拿出来。徐闻野打了个弯,车开回了他们帐篷附近。
“感觉你有点儿神紧张,看你一路都没睡好。我小时候在外面玩疯了,回家劲儿还没过去,奶奶就经常这样盖着我眼睛哄我睡觉。”
戚铭听到后半句,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占谁便宜呢,徐奶奶?”他发觉车停了,又问:“到了?”
徐闻野慢慢挪开右手,回答他:“到了。”
被他盖了这么会儿,戚铭突然睁眼便有些眼晕,他想缓缓神再下车,就听徐闻野长叹一声:“这算什么,我跟你说,我奶奶叫我们这些孙辈的,都不喊名儿,喊”
他放缓了声音,也不知是学给戚铭听,还是别有目的:“宝。”
戚铭血液上涌,月光皎皎,风吹草动都能看得清楚,不知遁逃何处是好。蛉虫喋喋,将车里的沉默放大了几十几百倍,让加重的呼吸都无处隐藏。
月色恼人,蛉虫恼人,连安全带扣也恼人,连摁了三下,锁扣才弹出。
直接下车很怪,戚铭垂下头,像是在研究这个按钮怎么了,一边努力用听不出感情的声调说:“哦,下车吧。”
两人各怀心思,对帐篷外的清幽野趣视而不见,一前一后钻进了帐篷里。
戚铭白日里已经将睡袋摊开,徐闻野开始翻包找衣物。戚铭看着他翻出背心裤衩,扒了身上的衣服,又一件件换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忘带了什么。
徐闻野换完转身,看戚铭还愣着,猜了个大概,故意惊讶问道:“你连睡觉也穿着衬衫西装?”
“不是,我……”戚铭不抱希望地扒拉几下自己的包,泄气道,“我忘带睡衣了。”
徐闻野眼尖,戚铭刚刚扒这两下,他便瞧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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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说着“我看看”,没等戚铭推辞,便伸手提了个小包装出来。他只看一眼,往戚铭怀里一扔:“有这个就够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这话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戚铭看他不带一丝停顿地钻进了那个还不足一米五宽的双人睡袋,决定最后挣扎一下:“那我出去换吧。”
徐闻野举着手机,像是不管他的样子,等戚铭真出去了,他将手机一丢,有点儿后悔没用同样的借口再糊弄一回。
双人睡袋自然是他特意选的,白天时候他不知怎么解释,只得装聋作哑,就是为了拖到晚上,哪怕是认定了拿错了,也没有大半夜再去入口处敲人家玻璃的道理。
两个大男人嘛,怎么不能睡。
正胡乱想着,戚铭进来了。和他预料的不同,戚铭没有光溜溜地只穿着内裤,他上身的衬衫还穿在身上,裤子倒是脱了,连衬衫的防滑夹都只解了夹扣,黑窄的两道圈箍在白`皙的大腿上,夹扣叮叮当当的,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
“怎么这么急?”
戚铭皱眉道:“外面蚊子好多。”
帐篷一直封闭着,里面还喷了驱蚊水,比起河边草地好太多,戚铭匆匆换完内裤便赶紧回来了。
徐闻野重点倒不在此,戚铭背对着他解衬衫扣子,他眼睛黏在那防滑的带子上移不开。那带子是不是紧了点,怎么就浅浅地嵌进肉了呢,这东西没有别的颜色了吗,怎么就挑了个最显白的色呢?
戚铭将扣子全解完,正要脱下,听身后那人喊他:“戚铭。”
“嗯?”
“……你衬衫夹哪家买的。”
戚铭只当他也想买,随口答道:“我回去把地址发给你吧。”
徐闻野不罢休,继续说道:“你过来,我看看质量。”
戚铭闻言便要脱下,徐闻野不让,坚持说穿在身上才能看出效果。戚铭也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效果可言,无非是夹子松紧问题,但徐闻野要看,他便走近了方便他看。
可等真近到只十公分,戚铭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徐闻野已经坐起身,正对着他那个地方,他衣衫大开,腿上绑着的东西似乎都有了奇怪的意味。
“看、看好了吗?”
徐闻野仰面望他,问:“我能试试这个的弹性么?”
他指的是那一圈黑色的绑带。戚铭只想赶紧回去换完衣服睡觉,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应点头。
徐闻野的食指贴上大腿的皮肤,略微用力,将那白肉又压陷一点,沿着压出的缝隙一点点地插进去,未几又添了一只手指,他向外探了探,手指顺着绑带绕了半圈儿大腿,手腕碰到衬衫,衣摆蹭过紧翘的屁股,有点儿痒。
他将手指抽出来,那片儿都被他蹭的有点发红,他终于点点头,一脸诚恳:“谢谢。”
徐闻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默默走过去将该脱的脱干净,钻进了睡袋另一侧。
虽说是双人睡袋,两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还是有些挤,戚铭不敢翻身,自己光着身子,生怕蹭出点反应平白惹得尴尬。
偏生身边的人不消停,他脸向外侧躺好,这人非得跟自己朝一个方向,胳膊大概嫌热,从睡袋里抽了出来,随意地一搭,正好将他拦腰箍住。他大气都不敢喘,听着身后的男人平稳地呼吸,因为胳膊的缘故,他连最细微的一起一伏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了。
“徐……闻野?”
身后没有回应,大概是睡着了吧。戚铭松懈下来,背微微躬起,不提防地碰到了一处暖热。一丝热气拂过肩头,戚铭切切实实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徐闻野的怀里了。
同样提醒他的,还有意外神起来的下`身。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努力地在不够宽裕的空间里偏了偏身子,想面朝下压着等它自己下去。可他一动,本来睡得好好的徐闻野也跟着挪了挪身子,一条腿一抬,膝盖正顶在自己的屁股上!
戚铭面色涨得通红,实在忍不了,一狠心将人推醒,徐闻野眯着眼眨巴两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你顶着我了。”
徐闻野嗓子微哑:“我可还没硬呢。”
他腿一动不动,仿佛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压着什么。戚铭又急又恼,忘了自己下`身的尴尬,推开他那条腿,一翻身,和徐闻野面对面了。
哪成想,他还没开口控诉,下`身便被什么东西蹭了蹭,徐闻野抬手将人拢进怀里,慢悠悠地问:“戚铭,有个问题我想了好久,”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戚铭摸不准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或许现在是在梦里?
他不敢出声,头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刻意憋着口气,在看不见的地方,指甲慢慢地掐进掌心的肉里。
一阵钝痛。
后背的手轻拍了几下,似是安抚,徐闻野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来幼儿园是看我的吧?其实没有什么亲戚孩子,对不对?”
“你说没有喜欢的人是也骗我的吧?”
“我去应聘的时候你是不是可高兴了?”
这个真没有,戚铭暗自反驳。
“养个猫儿都得跟着我家猫起名,我倒更想让你跟我回家。”这句说完,他又改口,“我跟你回家也行,你可答应我了的。”
才没有。
徐闻野回手,在被子里摸索,戚铭攥成一团的右手被他拎出来,半握在手里,一个个地掰开弯曲的手指,戚铭已经卸了力,手足无措,由他折腾。
十指交叉,徐闻野点点戚铭的手背,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上车之前,这儿蹭我,故意的吧?”
他发现了?!
徐闻野翻旧账的时候,戚铭还能分出点神志分析一下,这才过去不到一小时的帐,他除了面红耳赤,也想不出什么应对办法了。
徐闻野像是终于把帐翻完了,最后这个坎硬要他给个准话,他期期艾艾,他就一声声追问。
“你要是再逃,我就就着这个姿势,”他抬抬两人还交握的双手,“给你打出来,看你还说不说实话。”
戚铭将脸埋进身下软垫里,他俩离得太近,实际上小半张脸都扑在了徐闻野的锁骨间。徐闻野牵着他的手作势要动,听见从他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嗯”,还不如幼猫呜咽动静大。
“承认了?”
肩上被上下蹭了两下。
“喜欢我?”
两只手一并砸在他自己身上。
徐闻野不恼,笑着挨了一下,他这会终于把戚先生的壳凿出个洞,向里张望,里面咕嘟咕嘟,全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你先骗了我,所以让你先说句实话,”徐闻野略微放低视线,就能瞧见通红的耳根,他凑上去嘬了一口,“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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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喜欢你。”
这一下冲击来得太大,他好像被亲了,也好像被表白了,晕晕乎乎分不清先后。他喜欢徐闻野,徐闻野也说了喜欢他,那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他没说出口的问题,徐闻野替他问了。
戚铭三十二载,终于从老藤上葱郁的叶间,挤出了一朵朵幽香四溢的花儿。
咽了咽口水,大约花香着实醉人,戚铭双唇覆在徐闻野光裸的皮肤上,无师自通地留下个浅粉色的印记。他从颈间移开一点距离,借着帐篷灯打量。
他亲上去那一刻徐闻野就绷紧了肌肉,一言不发。戚铭抬眼一瞟,又低下去,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你说好不好。”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唇舌交缠,一喘一息都与彼此难分难舍。徐闻野舌尖闯进他的口腔,夺取他大半呼吸,搅弄得水声啧啧,只一个吻,像是在放火燎原。
徐闻野捏捏他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嗓子发紧:“好。”
他们像是完成了什么庄重异常的交接礼,一时间两人均是无话,徐闻野缠着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摩挲过去。
戚铭被他摸得心头酥酥麻麻,抽了两下没抽动,反倒招来一场轻柔的点吻。
唇落在耳边:“还硬着?”
戚铭并了并腿,他原本被吓着了,没顾上那里,冷落半晌已经稍有平复。但刚被徐闻野那样深入舔吮,怎么可能没点反应。
“一会儿就好了。”
“这害什么羞,我也硬了啊。”徐闻野又近了近,戚铭都感觉到那根东西在戳自己大腿了。“宝,要不要帮忙?”
纵使戚铭曾亲口说过自己还不算老,也被这称呼腻到不行,徐闻野这人怎么一点不害臊的?!
他冷酷无情地开口:“不用,都是男人,缓一缓就好了。”语毕,坚决地翻过身,假装感受不到身后覆上来的胸膛,以及硌人的玩意儿。
戚铭生物钟大多准时,6点刚过便睁了眼,徐闻野睡得熟,他轻轻从那人怀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换好了衣服,拿着漱口水去洗漱。
清晨的山间是淡金色的,泥土凉了一晚,微风绕着树木打转儿,鸟雀醒的比他还早,已经开始你方啾完它登场地热闹起来。
帐篷里还没动静,戚铭便坐在溪边,溪水冒着凉意,徐闻野也不在身边,戚铭总算能神志清醒地回顾一下昨晚的展开。
不论如何,他竟然真的和徐闻野在一起了。
但他想不通,徐闻野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他昨晚表现太过糟糕,被徐闻野随便一撩就找不着东南西北,该问的没问,该考虑的事情也全都没考虑。他懊恼地想,至少也该旁敲侧击一下穿女装的事情。
他没谈过恋爱,但不用查也知道,恋人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和信任,那他现在要跟徐闻野直接说清楚吗?
溪水被他划出层层波纹,像是也替他皱紧了眉头。
常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大多就顺理成章地进入蜜里调油的热恋期。可徐闻野发现,他可爱的男朋友上任之后反而目光躲闪,他们回程一路,动不动就神游天外,一说话就吞吞吐吐,词不达意。
徐闻野发愁,男朋友路子太野,仿佛刚谈恋爱就变心。
“我们铭铭怎么了?”
戚铭在早上拒绝了他“宝”“宝宝”“宝贝儿”等诸多称呼,直言太腻了接受不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换了个稍显亲近的叫法。
“你这一路上心不在焉,我都快没心思开车了。”
“闻野,我……”
徐闻野也跟着他莫名的紧张。
“我可能会有事瞒着你。”
徐闻野放了半颗心下来,恋爱刚刚开始,也不能奢求他立即就敞开那个壳,将自己完全划进来。道理是懂的,但听他亲口说了,还是有点儿不开心。
戚铭悄悄瞧他脸色,怕他真的生气,又立即补充道:“只是我自己一点私事,跟我对你的感情无关。”
徐闻野又觉得他可爱了,故意不给好脸色,逗他:“那跟什么有关?”
“跟……跟……”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的性癖,戚铭结巴半天,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说法,“算是我的一点爱好吧……”
问题最终不了了之,戚铭单方面认为自己已经坦诚,徐闻野假装大度在心里劝自己不能逼太紧,竟默契地达成了表面共识。
戚铭第二日便要上班,他素来多坐少动,体质称不上强健,折腾两天,还加上早起,没到太阳落山就开始哈欠连天,双眼都被揉的通红。徐闻野看他这副样子,一路开到楼下,嘱咐他好好休息。
戚铭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问他:“课表孟小婷给你了吗?”
“放心,早给了。下周三开始第一节课。”
“嗯,那就行。”戚铭推开车门,“那我先上去了,你今天也早点休息。”
徐闻野欲言又止,最终眼巴巴看着戚铭头也没回,消失在楼道里。调转车头,往自己家开去。
王萌得知他要回来,早已和同学约了晚上看电影,这时间已经出门了。徐闻野给她发了几个红包,又表示下回请她吃顿大餐,坦然接受“全世界最好的哥”这样无底线的称赞。他看看包子铺里一片岁月静好,下厨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吃完准备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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