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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抽屉里有赠品。”
吴邪觉得张起灵说这句话的语气特别古怪,再加上他此时也恢复了点行动能力,于是好奇地挪过去开床头柜的抽屉,一连翻出两个,他就理解了为什么。
情趣款,螺旋纹,带颗粒,好像还是夜光的,右上角贴着“赠品”的字样。
两人一个站在床边,一个坐在床沿上,面面相觑。吴邪先是对现代人的创造力表示感叹,而后想象了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闷油瓶那根东西默默发光的样子。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淫笑,于是严肃地清清嗓子,转头问起另一个关键问题:“小哥,折腾了这么久,你还有感觉?”
的确,刚才都是他在爽,张起灵本身没得到什么服务,再加上现在一耽搁,正常男人都偃旗息鼓了。吴邪睁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张起灵那儿扫来扫去,发现那玩意儿虽然还没消停,但也不是特别有神。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下流,张起灵“啧”了一声,站立的身体相对强势地贴过来,低头说道:“你可以帮我。”
吴邪跟对方老二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浓烈的洛蒙透过鼻腔传入体内,顷刻引发森林火灾。他吞了口唾沫,吐出一句:“你忘了说‘请问’和‘吗’。”
张起灵煞有介事地“嗯”一声,弯下腰,顺势把吴邪压在床上,跪着的一条腿卡在他两腿间,又去勾唇舌。吴邪被挑得火起,索性任由他乱搞,舌头交缠的啧啧水声与张起灵温热的鼻息使他底下不自觉的又有了反应,低下眼睛一看,张起灵那根也差不多。
吻了一会儿,张起灵嘴唇渐渐往下,一直到吴邪胸前,慢慢地舔弄他浅褐色的乳珠。起初吴邪只是觉得奇怪,等后来快感蔓延开来,也就不管了,还有意用自己下面去蹭对方,恰好被捉住揉了几下,脑子都麻了。
“弄反了,”吴邪想起初衷,勉强提起一口气,用力按了按张起灵的肩膀,“是我帮你。”
张起灵闻言,一手托着吴邪背部,带他一起直起身。两人下半身交缠着对坐,张起灵手指间沾了大片吴邪的东西,却毫不在意,径自去拉吴邪的手,往自己老二上一带,诱哄一样引导他上下撸动,两人的体液顿时混成一团。
吴邪本来觉得撸个管子没什么可害臊的,却被这种暧昧动作搞得脸上发烫。他靠在张起灵的颈窝里,暗自感叹流氓真可怕,手里抓着那根又热又硬的柱体上下服务,正搞得专注,冷不丁屁股上一凉,整个儿哆嗦了一下,僵住了。
“别停。”张起灵淡淡地说了一句。
吴邪当然知道这人又在装高冷。狗日的,底下都翘上天了,还搁这儿装,今个儿就让张大爷知道什么是睚眦必报。他学着张起灵当时的做法,像模像样地在那活儿根部掐了一把。
就算是钢铁侠,命根子被人掐住也得跪下叫爹。吴邪听见张起灵闷哼一声,还没偷乐完,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瞬间像烤饼一样被翻了个面,被一只手压住脊背,上身在床上趴着,腰腹卡着床沿,下半身挂在床边。总而言之,就是以一个非常令人难以启齿的姿势,把自己的后门露了出来,而且动弹不得。
吴邪蒙在被子里看不见,但他估计张起灵已经下床了,而且正对他屁股,因为股缝里那只四处涂抹润滑剂的手实在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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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不疾不徐地在他后方探索,单手揉搓着臀瓣,时不时在洞口刺探一下,冰凉滑腻的清晰触感使人不由自主地喉咙发紧。吴邪不知道别人被捏屁股会不会有感觉,但张起灵每捏一下,他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战栗感,尤其是手指在后门附近轻轻按压的时候,全身都紧绷得不行。
权衡了一下利弊,吴邪诚恳道歉:“小哥,我跟你开玩笑”
“笑”字还没完,一直在洞口打转的手指蓦地钻进一小截。老实说,虽然有润滑作用,但这感觉并不好受,而且心理压力很大,如果对象不是张起灵,吴邪绝对当场一个后踢断子绝孙。
所幸张大爷比较宽容,动作还算温柔,每一点挺进都给对方足够多的适应时间。润滑剂的强大作用在这一刻完全得到彰显,随着指节的抽送带起越来越明显的水声。张起灵的手指开始往更深处探去,被挤出来的润滑剂顺着股缝往下流,在吴邪的大腿内侧糊了一大片。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吴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没被人捅过后门,只想早死早超生,忍不住大喊“能不能快点”。谁知张起灵还真没跟他客气,第二根发丘指直截了当地往里一戳,随着一声响亮的水声,两根一起插到了底。
尽管有润滑剂的辅助,吴邪还是重重喘了一口,差点背过气去。
“把我翻过去,”吴邪边喘边说道,“我怕被你这个老处男搞死,我要监督。”
吴邪性急地一翻身,后门的手指没来得及退出去,在肠道里溜了个大弯,粗糙的指腹和敏感的肠壁亲密sayhi,很难说是痛感还是快感,但无论哪种都无比刺激。吴邪张着嘴,喉咙哽着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喊,脑门上全是汗,眼中霎时连焦距都找不到。
“小心,”张起灵暂时停下手头的动作,侧坐在床边,低头在吴邪额头上安抚性的亲吻,吹得睫毛微微扇动,“放松。”
刚才被激得眼里出水,吴邪抬手抹了一把,弄得眼角有点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而对方也正在看他,两人鼻尖对鼻尖,气息交融在一起。
“小哥,你太年轻了,”良久,吴邪笑着说道,“这以后要是走在一起,别人没准会夸我们父慈子孝。”
这原本只是一句玩笑,却莫名让四周暧昧的空气冻结了片刻。短暂的沉默后,张起灵手头突然开始动作,下面将第三根手指加入开拓行列,上面把吴邪猝不及防的惊呼吞入唇齿间,两头都响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到底是第一次被搞后门,吴邪没那么快进入状态,从被插进去开始鸟就一直半硬不硬,这会儿一亲上,感觉顿时强了起来。他心想难怪都说接吻的快感值很高,要是闷油瓶吻技再高超一点,说不定可以直接把他亲射。
张起灵吻得有点凶,吴邪很快就舌根发酸,脑子也不太清醒。底下手指的进出已经很顺畅了,原本冰凉的润滑液在体温与摩擦的作用下越来越热,到后来几乎是烫的,搞的吴邪后门那儿热辣辣的,还隐约有一股奇异的麻痒感。尽管起初的不适已经可以忽略,但吴邪仍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再加上嘴被张起灵堵着,想问也问不出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觉得嘴上一松,睁眼时张起灵已经支起身体,用空闲的那只手在他的乳尖上撮了几下,继而抓起了那根直挺挺的鸟,翻开包皮在顶端轻轻刺激。吴邪舒服得眯起眼,扫了扫张起灵那根,发现比自己还激动,真难为张大爷还在这儿耐心润滑。
“差不多行了。”吴邪忍不住说道。一直都是他在爽,想想也对不住。
没想到张起灵却不领情,看了他一眼,答道:“再等等。”底下搞个不停。
如此一来,倒显得是吴邪自己等不及被捅。他心里暗骂闷油瓶耍流氓,然而自己后穴里湿哒哒地发热发烫,肠壁软软地包裹着手指,随着抽插的动作不住缩,前面那根也兴奋得不行,的确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此外他还注意到,肠道里麻痒感越来越清晰,肠壁也似乎更敏感了,手指的摩擦甚至会使他忍不住颤抖,内里像被火烤的蜡像一样,融化得一塌糊涂。
“小、小哥,”吴邪一张嘴,发现自己声音都不对了,他由于肺部手术,声音本来就偏哑,这会儿几乎是用气憋出来的,“怎、怎么回事,好像有、有点不对。”
“添加剂起效了,这样你会更舒服。”张起灵一边说,一边把指节抽出来,指尖离开的湿润的后穴发出“啵”一声轻响。吴邪听得心脏狂跳,还没继续发问,腰下塞了个枕头,右腿已经被折到胸前,肛口抵了个炽热跳动的东西。
“等等,”他一下子挣扎起来,“我操,什么添加剂,你他妈说清”
身体内部被缓慢撑开,吴邪一下子没了声音,人绷得死紧。尽管润滑充分,痛感还是相当明显,张起灵的鸟远远比三根手指强悍,才刚进半个头,穴口就有一种要被撑爆的感觉,简直要把人从中间撕裂。
都到了这一步,总不能把张起灵一脚踹下床。吴邪两腿发软,张着嘴大口喘气,拼命让自己放松下来。张起灵的表情也不太好受,估计是被挤的,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流,他一边不断把老二往里送,一边握着吴邪那根慢慢地撸,两人的呼吸都乱成一团。
吴邪本来以为自己的鸟早痛软了,低头看时却发现无比神,顿时明白了那个“添加剂”是什么东西。狗日的,当初还想着拿点药来玩玩这闷油瓶,结果到头来被玩的是自己。他心想这回是栽了,一边急促呼吸,一边伸手去拽张起灵的胳膊,后者心领神会地弯下腰,缠着他的舌头用力吮吸起来。
快感升上来,痛感就能相对弱化一些,这个道理吴邪还是懂的。他尽量转移开注意力,一边发疯地跟对方激吻,一边主动伸出手去,跟张起灵一起快速撸动自己那条肉。等到放松下来,他心一横,在舌头的交缠中含糊说道:“别磨蹭,全进来”。
张起灵挺进的动作顿了顿,而后起身拿起那管还剩半支的情趣润滑剂,挤得一干二净,一股脑全抹在自己老二和吴邪屁股上。吴邪后方传来凉意,条件反射地一哆嗦,就看到张起灵全身向他倾覆过来,然后一阵令人窒息的剧痛从尾椎直刺大脑,他竭力咬紧牙关忍住哑叫,差点没晕过去。
体内的凶器停留了片刻,而后开始慢慢抽出。吴邪缓过劲来,发现口腔里有血腥味,才知道自己刚刚一口把张起灵的肩膀咬破了。张起灵撑起身体看他,肩上一个清晰的牙印,青黑的麒麟从肩膀一路烧到胸前,随着胸口的起伏微动,活灵活现,光是看这文身,就知道他现在有多热多爽。
“咬破了,”吴邪皱皱眉,“你们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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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不会痛?”
张起灵没有答话,他像豹子一样弓起身体,粗大的老二退到肛口,又再次一点点插进去,动作缓慢,但没有半分迟疑,就像在从容吃掉一个注定属于自己的猎物。
狭小的甬道一次次被撑开又缩闭合,敏感的内壁在反复刺激中开始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等来来回回十几次后,胀痛也渐渐过去,黏腻松软的肠道适应性地自发吮吸体内的硕大。张起灵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润滑剂在咕唧咕唧的水声中向外飞溅,混着体液流得到处都是,里面的特殊成分也在激烈的摩擦中持续发挥成效。吴邪被插得人都懵了,老二戳在张起灵结实的腹部上擦来擦去,连喘息都是抖的,到后来肠道里像是被点着了火,烧个不停,又热又痒,就想有东西在里面好好捅一捅。
“你……你力气呢……”吴邪被“添加剂”搞疯了,哪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抱住张起灵的腰,主动把后门往前送,阴茎在张起灵结实的腹部蹭来蹭去,“老子……老子又不是……又不是没给你饭吃。”
这种时候是男人都不会客气,张起灵看吴邪的反应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如他所愿身下狠狠顶动,大幅度地整根没入整根抽出,囊袋撞击在肛口,发出响亮的啪啪水声。吴邪张着嘴,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哼哼,两腿两脚都软软地耷拉着,被临近高潮的灭顶快感折磨得眼睛都红了。蓦地被扫到某处,他一僵,触电一样全身震颤,再被张起灵忽的撸了一下,居然就这样叫着射了。
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吴邪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张起灵这个老处男搞得连射两发。高潮时他从头到脚都在发紧,肠道里也绞得死死的,张起灵估计也被夹得很受不了,粗喘着对准刚刚扫到的那处大力戳了十几下,金枪不倒枪枪致命。吴邪一边射一边被刺激前列腺,爽得直打颤,哑着嗓子拼命喊人,张起灵握住他的手掌低声回应,最后一个极深的挺动,一股股液接二连三射进了缩蠕动的肠道里。
吴邪头昏眼花地等着高潮过去,心想再玩下去要射血了,没想到张起灵就着还在跳动射的肉棒,在他体内又耸动了几下。这时吴邪才想到,润滑剂抹的不仅是他的后门,还有闷油瓶的老二,如果他后门的反应是想挨操,那闷油瓶的反应就是想操死他,而要操死,一次显然是不够的。
这么一想,快感都吓散了大半。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张起灵一把摁住,已经软下去的阴茎在肠道里慢慢向外挪,大滩大滩乳白色的东西顺着穴口泄出来。吴邪原本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张大爷还是走人性路线的,没想到刚松了口气,张起灵忽然一个前倾,已经快完全退出的那根东西又捅了回去。
“我操你”吴邪按捺不住破口大骂,然而高潮后体内格外敏感,体内每一点动静都从肠壁直传大脑,他一打哆嗦,话就说不出来了。
“是我在操你。”张起灵说起荤话来没有半点害臊,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体质特殊,刚刚吐过的老二在肠壁的按摩中很快又开始发硬。此次他不再采取迂回战术,肉棒还没全硬起来就朝吴邪的敏感处猛攻,一边抽插一边持续发胀变大,牙齿从吴邪的锁骨一直啃到胸前,含着乳头轻轻咬了起来。吴邪这回眼角都红了,阴茎在药物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下被迫再度抬头,柱身沾满了液和前列腺液,耻毛湿得粘连在一起,看起来无比淫秽。
“别、别搞了……操……给条活路……”吴邪除了求饶以外无计可施,真就像当初说的,遇见张起灵只能跪倒任操,更别说是被正面上到死,“去浴室……洗、洗洗……”
“嗯,”张起灵配合地答道,“带你去浴室。”
吴邪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张起灵一把托住他的屁股,将他两腿圈在腰上,像抱小孩一样将他搂在怀里,底下那根犹自插在深处。吴邪立即明白了对方想干嘛,出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张起灵径直抱着他朝浴室走去,老二随着脚步震动一下下往敏感点上操,体液顺着大腿根一路往下淌。吴邪脑子全炸开了,恍恍惚惚地哑着呻吟,四肢躯干都是靠张起灵架着,不然早跌在地上散了。
两人纠缠着滚进浴缸里,吴邪被张起灵垫着,没觉得疼,只是因为体位缘故,被插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一时间哆嗦得神志不清。张起灵打开放水的开关,一边等水,一边向上抬腰,自下而上地干着吴邪的后门。
后面的事吴邪基本没有了印象,唯一记得的就是差点被张起灵操死,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都说遍了。
醒来时似乎是半夜,房间里黑乎乎一片。吴邪虽然身上清清爽爽,但喉咙里燥得慌,他想试着坐起来给自己倒杯水,但一动就全身酸痛,尤其是屁股,一直有种合不拢的错觉。
“吴邪,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随后床头灯被旋开。吴邪发现张起灵就坐在他身边,深沉地靠着床头,不知在想什么,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格外惹眼。
“小哥,你没睡?”吴邪嘶哑着喉咙点赞,“宝刀未老,体力惊人。”
然而张起灵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两个字:“会痛。”
痛?什么痛,插他插得太狠,老二痛?吴邪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三个字:怪我喽。
“我不知道其他人,但我会痛,”张起灵垂下眼睑,“你掉下去的时候。”
吴邪在脑内消化了一下这句话里的信息,这才明白过来张起灵在回答之前的问题,不由得一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吃过麒麟竭,寿命会比普通人长一点,”张起灵继续说道,“但影响不会太大,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吴邪挑眉看他。
“你走的时候,我还会在。”
吴邪笑笑问道:“那之后你怎么办?”
“有过就好,记得就够。”
满室温柔沉默的昏黄灯影。
“你太天真了,少年。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吴邪思考了片刻,清清嗓子,“其实我这十几年的辛苦是有报酬的。一百年,加麒麟竭,够不够长?”
***
第二天,黎簇又接到了苏万的电话。
“我尽力了,”黎簇叹气,“尽人事,听天命。”
“听你二大爷。吴老板给我发微信了,你猜是什么。”
黎簇想了想:“套子?”
“答对了,扣十万。”
“紧张什么,”黎簇不屑一顾,“大惊小怪。一张照片而已,没准他只是在研究避孕套的市场营销现状。”
苏万呵呵一笑:“你开微信,我给你看。”
黎簇半信半疑地翻出微信,点开大图。
的确是个套子没错,只是包装盒上写着“超薄”、“激爽”、“颗粒”、“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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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等等字样,一股可怕的山寨霸气迎面扑来。
“他说我应该来一趟杭州,因为分居太久不利于情感交流,”苏万的声音平板无波,继续从手机里传出来,“此外,一星期以后,有关这只套子,他要到我们俩联名的共同使用感受报告。”
“什么?”
“对,你没听错,”苏万咬牙切齿,“这一只套子,我们俩,共同使用的感受,的报告。”
第56章外篇三千夜
“你如一块石头一样,见和不见,都没有区别。”
他抓着女人的手,如同抓着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却发现自己感受不到半点温存。
掌中忽然一空。
张起灵微微动了动,醒来时,眼里有片刻的失神,继而瞳孔渐渐聚焦,清醒而淡然。他看向自己的手。当然,空无一物。
腕骨处的断裂已经恢复,不影响平时活动,但由于多次伤害,再加上没有及时治疗,细微处的灵活度会比以前略差一点,可张起灵并不在意,毕竟在青铜门内,什么样的身手都派不上用场。
他所处的空间近似于溶洞,有水源、活鱼,甚至生长着可食用菌类,并且有来自终极的微光,可以说,与外界任何一个洞穴都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非常安静,声源永远只有两个:自身,和水。
张起灵在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没有说话的必要,而水声也早已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仅仅是这种极端安静就很容易使人发疯,更不用说十年期限,如果进来的人不是张起灵,或许现在已经死了。
不是因为疾病,也不因为寿命,而因为孤独。
世间的痛苦,大多起源于孤独。孤独可以杀人,但杀不了张起灵,就像毒蛇永远不会被自己的毒液伤害,“张起灵”这个名字就是孤独本身。大概也正因为此,在漫长的半生里,那些可以让其他人死去无数次的痛苦,对所有的“张起灵”来说,都不过是一阵微风,迎面而来,穿身而过,不留痕迹。
他也一样。
这是一段很短暂的清醒时刻,张起灵安然坐在地上,眼神平和,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坐着,仿佛已经维持了这个姿态数百年,而没有半点情绪。
在张起灵心中并没有多少孤独的概念,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安详、宁静,毕竟在他迄今为止的一生里,都很难过上这样一段安稳的长久日子。
张起灵静静地站起来,脚下是一道道清晰有力的印刻,他记得数量已经超过了三千在这个地方,时间只能依据滴水声判断,然后凭这种方式记录。虽然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沉睡,但一定会记得刻下当天的那道凭证。
如此,他就可以告诉自己:你还活着,而不是梦里的一个幻影。
三千多个夜里,张起灵做过无数的梦,又从无数个梦里醒来,有时甚至分不清梦里梦外。梦是梦,也是现实,把他过去那些残破的记忆胡乱拼凑在一起,塞进大脑皮层,就会产生各种怪诞断续的画面,纷繁、杂乱、毫无章法。又幸亏,梦是不容易记忆的,如果没有刻意回想,脑海中很快就会只剩下一点零星的碎片,最终灰飞烟灭。
其实守门期限远远不止十年,十年仅仅是这里的一个轮回,轮回过后,他也许会失忆,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守门人都依旧是他,也只有他。
他是最后一任张起灵,一旦进门,永生都不会再离开。
除非有人进来。
吴邪不是傻瓜,十年足够让一个人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作为半路被卷进骗局与谜团的无辜人,与其让自己越陷越深,不如倒退一步,回到原点,安好无事。更何况,通往青铜门的路已经被彻底破坏,恢弘的云顶天宫成了最大的、不可逾越的障碍。
张起灵是这么预想的,但他还是给胖子留了三条线索,来引导可能会有所行动的吴邪。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谁都不可能带着谜团轻易回到从前,不甘心是一种必然,吴邪采取新行动的可能性很大,某些时候,那些线索或许可以救命。
事实证明张起灵的做法是对的,“终极”仍然在产生反应,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地面之上、外界之中,有人布下了一张蛛网,严密到连终极都开始出现“紧张”。世界究竟在发生什么样的异动?又是谁造成了那种异动?
他冷静地思考这两个问题,有一个名字在嘴边呼之欲出。
吴邪。
由于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浑浊而嘶哑。他习惯性地清清喉咙,重复一遍。
吴邪。
这回清亮了很多,两个字的音节在空旷的青铜壁里来回撞击,碰出一些沉闷的回响。
这个把他从张家古楼背出来、又顶着一路风雪追他上山的人。
从逻辑上来说,张起灵很难把这个名字和地上的神秘计划联系在一起。吴邪是个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人,不会隐藏,不懂世故,有点温吞,却又有一股冲劲与热血,归根到底是个普通人。没有哪个普通人可以撼动终极,偏偏冥冥中自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是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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