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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闲丫头
郑有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后槽牙愤愤地补了一句。
“本官要烤火!”
衙差赶忙抱来几把柴火丢进猪圈里,浇了油,萧瑾瑜看着他们把火信丢下去,才推起轮椅离开。
楚楚赶紧跟上去,帮他推着轮椅,低头凑近他耳边小声道,“王爷,你为啥要郑县令烧猪圈啊?”看见萧瑾瑜嘴角微扬,楚楚语气坚定地补了一句,“反正肯定不是你说那样。”
萧瑾瑜笑意微浓,这才多少日子,她都能瞧出他心思来了。
萧瑾瑜低声道,“猪是被毒死,猪圈临近厨房,不烧干净容易出事。”
“那你干嘛不告诉郑县令啊?”
“不必费那些口舌……楚楚,我们去停尸房看看。”
楚楚一下子把萧瑾瑜轮椅停住了,“不行!”
“你放心,我不碰尸体……只看一个地方,我若看懂了,这案子兴许就结了。”
楚楚从他身后窜出来,张手拦他面前,“那也不行!停尸房里面都堆满了,还有好些没拼完尸体就摆院子里呢,蛆虫到处乱爬,尸水淌得满地都是,你要是进去肯定又得生病了!”
“我会小心,不碍事……万一真病了,还有爷爷药呢。”
楚楚急得小脸都红了,“不行,就是不行!”只要一想起他尸毒发作时候苍白虚弱痛苦难当样子,楚楚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得好好,还有六天你就要娶我啦!”
她一拿出这副哭出来模样,萧瑾瑜就什么办法都没了,“好,我不进去……我外面等,你把尸体拿出来给我看……你拿着我看,我不碰,行不行?”
楚楚看着萧瑾瑜,抿着嘴唇认真地考虑了一阵子,“那……你得先亲我一下。”
“这儿?”
“嗯!”接着补了一句,“得像你头一回亲我那样亲。”
这光天化日……官府衙门里……随时都可能有公门人经过道上……
还像第一次吻她那样……
萧瑾瑜光这么想着,脸上就迅速又均匀地红开了,“楚楚……”
楚楚扁了扁嘴,一脸委屈,“我都把你身子亲遍好几回了,你还没怎么亲过我呢……”
萧瑾瑜脸红得像个一劈两半熟透了沙瓤西瓜,这会儿楚楚就是把天说破,他也不敢这种地方……那样吻她。
萧瑾瑜把楚楚拉到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等成亲时候……成亲那天,一定一起补给你……”
楚楚摇头,“那天是那天,不一样!”
“那就今天晚上,今晚睡觉时候,亲多少次都行,好不好……”
“真?”
“年还没过完呢,不骗人……”
“那行!”
******
楚楚把萧瑾瑜推到停尸房院子外,离院门少说也有十步远就停住了。
这样距离,这样阴寒天气,萧瑾瑜已经闻到了停尸房特有腐烂气味,比寻常停尸房里气味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难以想象这院墙里面是个什么场面。
被这样强烈气味刺激着,萧瑾瑜空荡荡胃里一阵翻涌。
见萧瑾瑜脸色泛白,楚楚紧张地道,“王爷,你是不是已经觉得难受了?要不再等两天,等把这些尸体都规整好了,你再来看吧。”
“不碍事……我只看看那个十字花形擦伤。”
“好,我这就给你找去!”
楚楚转身跑进院子里,从院里出来时候身上套着个黑围裙,脚上换了一双满是泥泞黑布鞋,罩着白布手套手上小心地捧着一条白花花人腿,离萧瑾瑜还两步远就停下了。
楚楚把手上那条人腿小腿前侧转向萧瑾瑜,指着上面一处明显伤害道,“就是这儿。”
萧瑾瑜刚想把轮椅推近一点儿,楚楚忙道,“就这儿看,不能再近了!”
“好……”
萧瑾瑜就原地微探身子,轻皱眉头,看了一阵,道,“楚楚,你帮我看看,这条腿上还有别处有这样擦伤吗?”
楚楚翻来覆去仔细找了一遍,总共给萧瑾瑜指出三处来,大腿上侧,小腿前侧,脚背。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你爹和你哥哥还里面忙着?”
“是呢,还有个三成来吧。”
萧瑾瑜看着她这身很像是那么回事儿打扮,“你去帮忙吧……我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回来。”
“你一个人?”
“嗯……没事,我就出去转转,想点事情……顺便去医馆旁边那个酒坊,看看成亲用酒。”
“好,”楚楚捧着那条光溜溜人腿笑眯眯地道,“等你回来,我给你煮排骨汤!”
“好……”
******
迷过一次路,萧瑾瑜就把县衙附近大街小巷牢牢记住了,从县衙出来,慢慢绕了近半个时辰,累是累了点儿,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家小酒坊。
上回来时候门锁着,这回来,门该怎么锁着还是怎么锁着。
初三了,附近还是没有一家商铺是开门,一眼看过去,一条巷里店铺就只有酒坊旁边秦氏医馆门是开着。
萧瑾瑜推着轮椅进去时候,秦业正翻着一本医书,一边翻一边认真地抄录着。听见轮椅碾轧地面声响,秦业抬起头来,见是萧瑾瑜,愣了一下,忙从案后站起身来,拱手笑迎,“安公子。”
萧瑾瑜拱手回礼,略带着点儿不好意思地道,“下是来买酒,可酒坊还是没开门……从县衙一路过来有点疲乏,想借秦先生地方歇一歇,讨口水喝。”
秦业看着萧瑾瑜发际周围细汗,“咳,安公子这么客气干嘛……外堂有点儿冷,当心再染了风寒,到后堂坐会儿吧,我给你沏杯茶!”
“叨扰了。”
“别客气,别客气……”
秦业把萧瑾瑜请到后面一间小屋子里,把炭盆摆到离萧瑾瑜近些地方,又端来一杯热茶递到萧瑾瑜手上。
萧瑾瑜抿了抿杯盖,茶特有纯净清香扑面而来,浅呷一口,萧瑾瑜诚心地道,“好茶。”
秦业摆手笑道,“没啥好,就是本地产土货,喝个鲜。”
“确很鲜。”
见萧瑾瑜抬眼打量着自己屋子,秦业不好意思地笑笑,“地方小,寒酸得很,让安公子见笑了。”
萧瑾瑜捧着热乎乎杯子,浅浅含笑,“医馆乃济世救人之处,安某岂敢。还要多谢先生赐药之恩,让酒之恩,赏水之恩。”
秦业正听得脸上直发烧,听到“让酒”俩字,突然一拍脑门儿,“瞧我这脑子!差点儿就给忘了……上回是安公子我这儿留了银子吧?”
“正是,若是留少了,还请秦先生直言相告。”
“咳,什么留少了!”秦业说着就三步并两步地奔了出去,转眼回来,手里捏着萧瑾瑜日前搁他书案上那块碎银,“那酒本来就是酒坊老板送,当我借花献佛,送给楚家爷爷了……安公子把钱收回去吧!”
萧瑾瑜捧着杯子,一动也不动,仍是浅浅笑着,“给准丈人家送礼怎么能不花钱呢,秦先生就当成全安某吧。”
“一码归一码……你这些钱都够把老王家半个酒坊买下来了,我可不敢拿,你赶紧收着吧!”
萧瑾瑜还是不动,稍稍想了一下,“这样……我向秦先生问些不合医家规矩事,这些钱权当是为安某无礼之举赔罪了,可好?”
听萧瑾瑜说得一点儿都不像是随口开玩笑,秦业怔了一怔,“什么不合医家规矩事儿?”
萧瑾瑜捧起茶杯又呷了一口,看着秦业,平平地道,“安某想向先生打听一个人病情。”
“这……”
萧瑾瑜声音微沉,“若先生实为难,安某不敢强求……只是此人对安某很重要,但因种种误会无法当面探望,甚是挂念。”
秦业轻轻皱起眉头,“照理……当郎中,这些事还真不能随便跟人说,可安公子这样说了……反正安公子也是好意,我掂量着看看,就能说多少说多少吧。”
“多谢先生。”
“安公子是想打听什么人病情啊?”
“就是那日有人来请先生为其出诊吴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六一乐~~群ma~
未来两周是丫头考试高峰期,六门考试两个项目答辩……两周两万榜,于是,随榜咯,望菇凉们见谅~ 拜谢~
ps,先打个预防针,心疼小金鱼菇凉们,乃们要hld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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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56四喜丸子(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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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听得一怔,“吴公子?”
萧瑾瑜沉了沉声,“他腰骨断了。”
“哦!”秦业恍然道,“你说是燕子巷里头那家吴公子吧?”
“正是。”
秦业叹了口气,把手里碎银子搁到那张破旧圆木桌上,为难地揉搓着手,皱起眉头道,“你要是问别人,我还能说几句……这吴公子,他家管家老爷特意交代好几回了,什么都不让说啊……敢问,安公子跟吴公子是什么交情啊?”
“没什么交情……就是我一个小辈。”萧瑾瑜神色微黯,“他脾气犟得很,出事之后便再不肯见我……不瞒先生,我是从京城来楚水镇提亲,那日恰先生这里遇见跟他多年管家,听他病得厉害,就想从先生这里打听些他近况,否则实放心不下……”
萧瑾瑜薄唇轻抿,眉头聚成了一个清浅川字,细密睫毛微垂着,看着杯中缓缓浮沉茶叶,捧着茶杯手苍白修长,微微发颤,这副忧心感伤模样把秦业看得一下子慌了手脚,赶忙道,“安,安公子,你别急,别急……你是他家亲戚,那有啥不能说,是吧……你你你你别着急,先喝点儿水,喝点儿水……我这就拿医案去啊!”
“多谢先生了。”
“应该,应该……”
******
就听着外面叮铃桄榔好一阵子,秦业满头大汗地夹着几本大小不一医案走进来,放到萧瑾瑜面前桌上,“我给吴公子治病有一个来年头了,医案写得潦草,安公子别见怪……”
萧瑾瑜又认真地道了声谢,拿起上面一本慢慢翻开。
秦业抹了把汗,一边往燃炭盆里添炭火,一边叹道,“安公子,你别怪我不会说话……吴公子这身子,能撑到现可真是不容易啊……”
“让先生费心了。”
“也怪我才疏学浅,医术不精……好吴公子性子强,被折腾成啥样都从没有过轻生念头,好几回眼瞅着都不行了,还硬是让他给熬过来了。”
萧瑾瑜看着写得密密麻麻医案,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就是这样脾气……”
“说到底,还是让他腰上那伤给害,也不知道遭什么罪,让人打成那样……治得太晚了,差点儿就连上半截身子也给废了……你是没瞧见,我头一回见他时候,他整个身子都动不了,身上褥疮都烂得连成片了,瘦得跟副骨头架子似,干睁着眼睛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就一直盯着一个棋盘,那真是又吓人又可怜啊……”
难怪当年萧玦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匆忙离京了……
萧玦那么骄傲一个人,就是被个寻常路人看到自己那副样子也崩溃,何况是满京敌友……
萧瑾瑜心里揪了一下,蓦地一阵晕眩,手上一松,医案“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秦业赶忙从炭盆边站起身来,走过来拾起医案,一边搭脉一边紧张地看着脸色煞白萧瑾瑜,“安公子,怨我嘴上没个把门儿……你没事儿吧?”
萧瑾瑜任由他摸着自己脉,另一手按着额头微微摇头,浅浅苦笑,“让先生见笑了……”
“没有事儿……”秦业看萧瑾瑜还算平静,松开他手腕,苦笑着叹气,“怨我,吴公子要是遇上个有本事郎中,没准儿他这会儿都站起来了,摊上我这么个穷乡僻壤野郎中……实惭愧啊……”
萧瑾瑜声音微哑,“先生言重了……先生对他如此用心,是他修来福气……”
“安公子别这么说,我可实受不起啊……”
萧瑾瑜轻轻摇头,缓缓靠到椅背上,静静看着满脸谦逊秦业,“先生若受不起,那便没人受得起了……除了先生,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为了治他,一连杀死一百多个人呢……”
秦业像是冷不防被人狠抽了一巴掌似,连表情带身体一下子全僵住了。
“安公子,下不明白……”
萧瑾瑜把目光落那盆烧得正旺炭火上,烧红炭火模糊成红艳艳一片,喉咙里勉强发出声音传到自己耳中已经飘渺得像从天外传来了,“我也不明白……你把我迷晕,能做些什么……”
******
楚楚一直县衙停尸房忙到太阳西斜,跑回家仔细洗了澡换好衣服,才又跑回县衙来借着厨房煮排骨汤。
虽然外面连猪带圈都烧成灰了,可厨房到底是离那个猪圈近地方,厨子心慌胆颤得很,郑有德也心有余悸,索性让厨房关门一个月,主簿还煞有介事地门楣上贴了张从观音庙求来符,说是驱驱邪气,可看着让人浑身发毛了。
楚楚找人讨来钥匙进去时候,整个厨房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有。
反正是要给王爷做饭,她才不愿意有别人帮忙呢!
从过年醉了一次酒之后,王爷胃口一直不大好,每回吃饭就吃那么两口,谁劝也吃不下去,整个人看着都没什么精神,这锅排骨汤一定要做得香香,让他多吃点儿。
王爷还答应了,今晚亲她,像第一次那样亲她,亲多少次都行。
想让王爷亲十次,不对,一百次……唔,一百次有点儿多,会把王爷累着了……那就五十次吧!
楚楚一边乐滋滋地想着,一边收拾着生上灶火,焖上米饭,洗净那盆剁好排骨,熟门熟路地煮起排骨汤来。
她还特意选了两段鲜嫩粉藕切进去,又撒了把杞子,汤煮得差不多了,又烧了一荤一素,一顿饭做好,原本冷冰冰厨房已经暖呼呼香喷喷了。
饭做好了,端进屋里摆好了,放凉了,还没见萧瑾瑜回来。
楚楚趴桌上耐心地等着,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就是去酒坊看看酒,怎么能看上一天啊?
难不成是王大爷热情劲儿上来,拉着他尝酒,把他灌醉了?
还是王大爷知道了他是京城来,跟他聊天聊忘了时辰?
要么……
楚楚胡乱想着,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天都黑透了,屋里门外还是没见有萧瑾瑜影子。
他答应好了回来吃饭,他说了过年不骗人,那是突然有急事,还是突然出了事呀……
楚楚这么想着就心慌起来,等也等不下去了,奔出衙门一口气跑到酒坊,远远看见酒坊门关着,心里一下子急得要着起火来了。
旁边秦氏医馆门还开着一半,从里面透出明晃晃光亮,楚楚脚都没停就冲了进去,喊了好几声,秦业才匆忙从后院走进来。
“呦,楚丫头,这是怎么了……咋跑成这样啊?”
楚楚连汗都顾不得抹一下,急道,“秦大叔,酒坊今天开门了不?”
“你这丫头又过糊涂了吧,这还没过初五呢,谁家开门做生意啊……”
楚楚悔得直跺脚,光算着成亲日子过了,怎么就把正经日子都忘了呀!
“你俩人也真有意思……安公子才来问了一遍,你咋又来问一遍啊?”
楚楚一听这话,心里一喜,忙道,“秦大叔,你看见他啦?”
“看见啦,就是今天白天时候事儿……他来买酒,酒坊没开门,他就到我这儿歇了歇脚……”
楚楚赶紧追问,“那他后来去哪啦?”
“说说话就走了……走时候还跟我打听上凤凰山那条道好走来着,估么着是上山去了吧。”
“就他一个人?”
“是啊……咋啦?”
他昨晚还犯着风湿,上山,这么晚都没回来……
楚楚刚落下心又重揪了起来,比刚才揪得紧了。
“没咋……谢谢秦大叔!”
“没事没事……慢点跑,别摔着!”
“哎……”
******
萧瑾瑜恢复意识时候,先感觉到就是冰冷空气中浓重血腥味,空得发热胃里一阵抽痛,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直挺挺躺一张只铺了一层床单破木板床上,又冷又硬床板硌得他脊骨生疼,却连翻身挪动一下力气都没有。床单上散发出股股血腥与汗臭混杂气味,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脏得不能再脏了。
一百多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前躺过这张床,躺过这张床单……
萧瑾瑜吃力地抬起仍有点儿发沉眼皮,从一片昏黄模糊中渐渐辨出一间屋子轮廓。
目光所能触及半间屋子范围里,土墙,圆顶,墙上没门没窗,一边墙角有个破旧木楼梯,从地面一直延伸到顶子上。
说这是间屋子,却像是个地洞,潮湿,阴冷,憋闷,血腥味里夹杂着令人作呕霉腐味,而血腥味源头就堆他正前方墙根底下。
一具四肢头颅与躯干拆分开来尸体随意地堆着,像一堆寻常垃圾一样,尸体脑袋正面朝着萧瑾瑜,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极平静却看起来满是悲哀。
这堆被拆分开身体里,正好缺了一条胳膊。
萧瑾瑜正盯着那堆尸体看,与楼梯相接顶子上声音一动,一束比屋里亮几分光从楼梯上面投下来,秦业低身钻进来,转手盖上顶子,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把破旧楼梯踩出刺耳吱嘎声。
看见床上萧瑾瑜睁着眼睛,循着他目光看过去,秦业略带遗憾地道,“我拉着板车往医馆里拖人,正巧给他撞见,说书人嘴太,不然也用不着他这把年纪……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
萧瑾瑜静静浅笑,平静得好像这会儿还是坐医馆内堂小屋里,围着炭盆捧着热茶,跟一个仁心仁术淳朴郎中闲聊一样,“那要怎样对我……”
秦业不急不慢地走到床边,缓缓卷起衣袖,“你跟吴郡王是亲戚,年纪跟吴郡王差不多,腿也是残废,你身上试验医治吴郡王法子合适不过……我给你把过脉,你身体虽然不好,但还是比吴郡王要好些,只要行几套针,把你五脏六腑伤损到跟他差不多程度,再敲断你腰骨就成了……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医治吴郡王法子研究出来之前,你不会死。”
秦业说得很平静,平静里带着种司空见惯麻木。
萧瑾瑜比他还平静,平静得好像刚才说不是自己,这会儿正被一件件剥下衣服也不是自己一样,“你一百多人身上研究了这么久,不会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当然有。”秦业一边娴熟又小心地脱着他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早先用都是活蹦乱跳人,给他们灌上迷药,让他们躺床上动不了,吃喝拉撒都床上,等不多些时候就能生出褥疮来,给吴郡王治好褥疮药就是这么试出来……再往后治他腰骨伤,那就得把人腰骨敲断了试,开始手劲儿位置都没个准头,还没开始试药人就死了,后来练熟了就有准儿了……”
秦业把萧瑾瑜身上衣服脱净,拉过一盆温水,丢进去一个粗布毛巾,洗了两把,开始给他从上往下擦洗身子。
他病得起不来时候,楚楚没少帮他擦洗身子,有时也是他意识清醒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被人这样擦洗了,可这会儿被秦业同样一丝不苟地擦着,没有那种温暖清爽舒适感,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恶心自己似乎越擦越脏身子。
秦业认真地擦着,仍然漫不经心地说道,“之后又发现吴郡王身上其他病对治腰骨伤也有影响,就用一套前人研究伤经损脉针法,把敲断腰骨人脏腑伤到跟他一样程度……开始也是没个准头,试死了不少,后来慢慢就成了,但人跟人还是不一样,吴郡王能撑这么久,他们这些人都撑不过多少时候,所以过一段日子就得再找个从头来……”
萧瑾瑜任他摆弄自己瘫软无力身子,静静地接话,“一年多……一百多个人,就没人向衙门报失踪吗……”
“都是些附近流民乞丐穷酸汉,死了活了没人意,能为救治吴郡王而死,就算他们祖坟上冒青烟喽……我倒是好奇,连县衙都没发现,你才刚来这儿没几天,怎么就知道那些人是死我这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要相信秦郎中,他真,真,不会让小金鱼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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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57四喜丸子(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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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静静浅笑,“从知道山里被抛了一百多个死人开始,我就想……进那座山难,爬上那个山洞难,再带着尸体就难上加难……选那种地方抛尸,必定是个对凤凰山极为熟悉人。”
秦业像抹桌子一样擦抹着萧瑾瑜没有知觉双腿,哂笑道,“那么大个山摆那儿,熟悉凤凰山人多了去了。”
“是……但这座山特别,路难走,蛇虫多,一般人不敢进……若接连一两个年头频频出入这座山,不被人注意,不遭人怀疑,那就只有几种人……砍柴,捕蛇,采药……”
秦业擦完了正面,扳着萧瑾瑜一边肩膀和侧腰把他翻过身来,就像是砧板上翻过一扇待割肉一样,萧瑾瑜几乎是摔过来,骨头撞击床板钝响清晰可闻。萧瑾瑜紧皱眉头,没出一点声音,身子却因为挨不住骨节中骤起疼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秦业已经凉透水里重洗了洗毛巾,开始擦洗萧瑾瑜仍发颤脊背,饶有兴致地道,“说得有理,往下说吧……还这么些人呢,凭啥就落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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