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畔茶
徐尚宣殷勤地邀请他:“你不用动手,你看我来就行。”
方寒霄后退,再摇头,见徐尚宣居然还要来拉他,转头想寻个木棍枝条之类的告诉他不必这么干,这一张望,无意间便瞥见隆昌侯那书房附近多了个人在走动。
这本来不奇怪,今日府里来客众多,别人要是闷了,出来走走也很寻常。
奇的是,这个人他认得并算熟。
是方寒诚。
方寒霄眯起了眼他不知道方寒诚也来了,他们不是一道出的门,位置可能也没安排在一起,起码他在的那个厅里,没看见有他。
方寒诚来便来了,隆昌侯府要是给方伯爷下了帖子,方伯爷自己不想来,派儿子来做代表也说得过去,可是他却在这个位置出现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灯下黑,忽视了这个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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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一些时候的隆昌侯府内院之中,莹月在女眷席上,也碰到了熟人。
不是孟氏,薛嘉言这次没来,他上次都是硬凑热闹的,本身和隆昌侯府并没有这个交情。他不来,孟氏更没有必要来了。
不过,莹月碰见的这个熟人也是薛家的人。
大姑奶奶薛珍儿。
薛珍儿与她不在一个席面上,两人各坐临近着的两张团桌,恰是个相背而对的席位,这距离不是同桌,胜似同桌。
莹月从坐下起,就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后面时时有冷箭过来,射得她背上凉飕飕的。
她背对着薛珍儿,薛珍儿也是背对着她,这么动不动拧过脖子来瞪她,不累呀。
莹月心中小小腹诽,她对于别人的恶意本该心生畏怯,但不知怎的,薛珍儿这么对她,她不但不怕,还不知打哪生出股很抖擞的神来。
要吵架,就吵,哼。
☆、第64章第64章
席还未开。
莹月挺直的腰板颓了一点,因为薛珍儿不知是不是还有些作为贵女的底线教养,除了把无声的冷箭一支接一支地放出来之外,并没有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莹月慢慢就有点把她忘了,冷箭嘛,挨多了也就习惯了,不在意后背发凉的话,也没什么妨碍。
她在的这处是隆昌侯府专为待客及储物建的一幢添锦楼,一层门扉窗扇全部大开,楼外大片空地上搭了戏台,台上正演着一出《满床笏》,这是一出极热闹又极切今日景的戏,莹月不觉就被吸引过去了。
因为只是要营造出一种喜庆和乐的气氛,戏子们没有把嗓门亮到很大,以扰到客人们彼此寒暄说话,莹月得把耳朵竖直了,才能听清楚台上的唱词,她正专心听着,背后忽传来一句言语。
“找到了,方……来了,就在……”
这句言语音量很小,又夹在戏腔以及周围太太姑娘们的闲聊声中,莹月听得很为断续,大半的关键词都丢失了。
但不影响她忽然一个激灵。
就这几个字,比薛珍儿冲她放几十支冷箭都让她提防不知道为什么提防,反正就是一下子警惕起来。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转头看一下,身后响起轻轻的椅子拖动声,薛珍儿站了起来,跟着一个丫头往外走去。
莹月再转头时,只见薛珍儿的步伐优雅而轻盈,已经从席间穿行出去,背影快要消失在门外了,她挣扎片刻,忍不住站起来,跟在后面追出去。
添锦楼两边有延伸出去的抄手游廊,方便绕过戏台,薛珍儿走了左边,她不敢追得太近,就走了右边。
玉簪石楠正在这边游廊里闲坐着,发现了她出来,忙站起来过去:“奶奶”
“嘘。”莹月冲她们使了个眼色。
玉簪紧张起来:“怎么了?”
莹月观察了一下左右,把她们带离别家的丫头们远一些,才悄声道:“薛家那个大姑奶奶,好像要去找大爷。”
上回被薛珍儿在建成侯府里堵住的时候,只有石楠跟在她旁边,而且时间也不长,玉簪是回来才听石楠说的,她怕两丫头忘了,还想把这节过往提一下,不料还没说,石楠的眉毛已经竖起来了:“什么?她可真不要脸!”
倒把莹月惊了一下:“你记得呀?”
“这怎么能不记得呢?”石楠不但记得,并且还神速地发现了另一边已经快出了游廊的薛珍儿的背影一面之缘不足以让她从背影认出薛珍儿,但这时候只有她领着丫头在往外走,目标很明确。
“奶奶,我们快追上去,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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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她对大爷做什么。”
真要往外追,莹月又迟疑了,不确定地道:“我其实没听清楚,就一个‘方’字是听准了的”
“那肯定没错。”玉簪也开腔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还能找第二个姓方的不成。”
石楠连连点头,又催了一声,莹月被催动摇了:“那就去看一看?”
她没干过跟踪人的事,可明知道薛珍儿去干什么,再叫她回去坐着,她也坐不住,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发急,发闷。
石楠点头:“走!”
三个人走在一起目标太大了,当下玉簪仍旧留守在这里,石楠跟着莹月往游廊的出口走。
薛珍儿没怎么避人,今日客人太多,隆昌侯府动用的下人们也多,避不开,她也就没这功夫。
这方便了莹月的尾随,她一边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如果被发现了,她就说她只是随便出来逛逛,这不是薛家,她愿意怎么逛,薛珍儿也管不着她,一边渐渐留意到,薛珍儿的方向是在一直往外边走。
添锦楼不在后宅深处,更近于外院,走没多远,已经看得见二门了。
莹月紧张起来再往外都是男客了,还姓方,这个范围进一步缩小,她几乎不可能弄错了。
路上人来人往,薛珍儿也没注意到后面缀上了跟踪的,她比莹月大胆得多,绕过影壁就出了二门。
莹月再跟了几步,倒是有点打退堂鼓了。
薛珍儿要是当面找她麻烦,她半点不怯,可有道理跟她吵,可薛珍儿没这么做,而是背过身弄别的花招,连带着她也得暗暗地行事,她不习惯,还生出来些羞愧,感觉自己鬼鬼祟祟的,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薛珍儿就是来找方寒霄,又怎么样呢,她跟出来,看见了也不能做什么。
她还能管得着方寒霄不成。他现在待她不错,是他愿意这么做,她哪里真有本事左右到他。
这么一想,莹月有点丧气了,觉得自己追出来的举动都很蠢,再回想一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跟中邪似的。
“我们回去吧。”她拉一拉石楠。
石楠本身的脚步已经停住了,正勾着头往外望,闻言随口道:“啊?”
“回去吧。”莹月又拉她。
“回去干嘛?奶奶,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大爷?”
一听此言,莹月瞬间转头,也不记得自己说要走的话了,顺着石楠的目光往前方努力张望。
她们此时身处二门外的一条过道里,薛珍儿已经出了过道,外面豁然开朗,是一大片前庭,前庭左边建有三间大屋,周围植树栽花,风景十分优美。
莹月看时,只见薛珍儿直冲着屋侧树下的一个人而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莹月:“……”
她好生气,气得掉头就走!
石楠还在努力分辨那边的人,抽空里忙回头叫她:“奶奶,奶奶,好像真的是大爷,我们为什么要走呀!”
她见莹月不停,只得奔回来拉她,莹月甩开她的手,脚步咚咚继续往回走:“不走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要看了,看一眼就够她不高兴了!
石楠着急又茫然地:“奶奶,那个大姑奶奶上去就拉扯我们大爷”
她顿住了,因为看见莹月把耳朵捂上了。
她转成了哭笑不得,她本不畏惧莹月,把莹月的一边胳膊拉下来,摇晃着她:“奶奶,你不看也不听,那我们出来干什么呀。”
本来她也很生气的,可是莹月少有地反应这么大,倒把她的生气盖过去了,她倒过来要劝她。
莹月哼道:“我出来犯蠢。”
蠢透了,她为什么要出来给自己找气生,在里面听听戏多好。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很大,心里泛上来的整个心态都是极陌生的,独占欲这种东西,她此前从未生出过,因为属于她的东西本也不多。
这跟别人动了她最宝贝的书都不一样,她虽然心疼书,但别人真问她借,她也是能勉强借一借的。
石楠直眨巴着眼她已经顾不上管薛珍儿的举动了,她还从来不知道,她家软面团一样的奶奶在醋劲上居然是这么大的。
“奶奶,你也不要太生气了,薛家那大姑奶奶是个寡妇,大爷肯定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的,都是她自己瞎做梦。”
石楠说着,又走回去往那方向偷瞄了一眼,回头道:“真的,我没说错,大爷离她远远的了。”
莹月心里舒服了一点点,但是想起刚才那一幕,更多的还是别扭:“真没关系,他怎么不在席上等开宴,要走来这里呀。”
她这一问也是有道理的,这里离着二门很近了,方寒霄照理是不该走过来。就好像薛珍儿不应该出来一样。
石楠一听,也没话可答了,只能坚持着道:“大爷就算有了外心,也不至于看上她吧。”
这句话莹月听得并不高兴,看不上薛珍儿,那也有可能看上别人,被别人扑上去拉扯,一想,她就又要走了。
她不想呆在这里,走远点,她觉得她心里还好受点,在这里想到刚才那个画面,她眼睛都疼。
石楠倒还想再观察观察,但见她都走出去一段了,她在原地跺了跺脚,没法,只好抛下那边,撵上她去。
她这会几乎是一点不生气了,一边紧跟着莹月走,一边想笑:“奶奶,我们从前劝你把紧些大爷,你不乐意听,现在好了,大爷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气鼓鼓的,原来从前都是装出来的大方?”
她忍不住打趣了莹月一句。
莹月板着脸道:“我没装。”
不过,现在又不是从前了。
从前薛珍儿当面拦她,说她配不上方寒霄,她转头就把她忘了,一点没觉得怎么样。
因为从前方寒霄也没对她好。
他不对她好的时候,对谁好她都无所谓,可是他开始对她好了,那她就不喜欢他再对别人也这样好了。
☆、第65章第65章
薛珍儿扑上来的时候,方寒霄有一瞬的惊愕乃至愣住。
这是隆昌侯的书房附近,虽然暂时没别人过来,比别处显得清静,但光天化日,仍然随时会为人所见,薛珍儿如此大胆到有点癫狂的地步,是连他都出乎意料的。
衣袖被扯住的同时他就甩手后退,同时余光一瞥数十步外的方寒诚,果然,他已经被惊动了,看过来的目光炯炯,与他在半空中相碰之后,迅速浮上了发现什么耸动丑闻般的兴奋,脚下快步向他靠近。
徐尚宣暂没注意到方寒诚,只是看着薛珍儿张大了嘴,又看看方寒霄:“妹夫,你你跟有夫之妇有染不太好吧?”
薛珍儿嫁过一回,梳的是妇人发髻,她能出来做客,已是出了夫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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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上都是正常打扮,看不出寡居状态,所以徐尚宣有这一问。
方寒霄没空理他,往后又退两步,退到薛珍儿伸长手臂也够不着他的位置。
她就不是有夫之妇,他也不能跟她有所牵连,这个名声可不好听。
照理,薛珍儿该比他顾虑得多,不知今日却是吃错了什么药这不是方寒霄有意骂她,他被扯了一下袖子,还不至于生出多大火气,纯就是真这么想的。
徐尚宣不傻,虽未得到解释,但见他避嫌避得这么坚决,也意识到似乎是自己想差了。
妹夫不能说话,这不知哪来的女子跑来就拉扯“非礼”他,他觉得自己作为大舅子该帮他发个言,就又转而冲着薛珍儿道:“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有话你跟我说,不要瞎动手。”
“大哥,这不是你在哪里欠的风流债吧?”
方寒诚于此时走到了近前,张嘴抢在薛珍儿回答前插了话,语气是调侃的,然而言辞是藏不住的恶意:“父亲近来才训了我好几次,还拿大哥与我做榜样,不想大哥在府里隐藏得好,这外面,可是十分啊。”
徐尚宣这才注意到他他认得方寒诚,只是见得很少,这个认得也就停留在似乎眼熟的程度上。方寒诚说出“大哥”这个称呼,他才能把他跟名字对上号。
“你别乱说,这可不是好开玩笑的事,你大哥跟这妇人根本没瓜葛,对吧?”他扭头问方寒霄。
方寒霄点头。
徐尚宣得了底气,更挺了胸,要再把方寒诚训两句他对妹婿理亏,对妹婿的堂弟又没什么了,方寒诚哼笑了一声,抢先道:“有没有瓜葛,只问一人可不作数,怎么也该再问一问这位奶奶吧?”
他说着就去看薛珍儿,露出很温和斯文的微笑,薛珍儿被他话语带到,也看向了他。
她看的时间有点久。
方寒诚:“……”
这妇人也太水性了吧?先前冲过来就拉扯他堂兄,现在又猛盯他看个不停。
薛珍儿终于说话了:“我脚滑,绊了一下。”
方寒诚刹时瞪大了眼,一口气噎住那叫脚滑?那叫绊倒?
睁眼说瞎话还差不多!
他眼睁睁看着的,目标多明确,奔着他堂兄就去了!
薛珍儿见着他的神色,不耐烦地问他:“你有什么意见?”
方寒诚道:“你分明不是,你可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好说”
“没有。”薛珍儿更不耐烦了,张口就打断他,且补道,“你少瞎说,我要是在外面听见什么谣言,你给我等着。”
“噗。”
徐尚宣笑出来了,虽然他觉得方寒诚说得没错,不过这妇人也太强横,那么明确的事,硬是能扛着不认。
“帕子呢?给我。”
薛珍儿这一伸手,方寒诚呆住了:“什么?”
方寒霄也惊讶了,难道方寒诚在隆昌侯的书房附近转悠,不是为窥探什么机密,而是被薛珍儿叫过来的?
书房离着二门很近,里外两边如要约了私相传递,在这里会了面倒是说得过去。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来往,从眼下看,薛珍儿认得方寒诚,方寒诚反而是不认得她的,不然不会说什么“这位奶奶”,他要知道薛珍儿的身份,兴奋度只怕得再上一个级别。
“许大姑娘的帕子,她反悔了,不想见你了。”薛珍儿干脆地道,手又伸了伸。
这一句出来,方寒霄明白了过来武安伯姓许,这个许大姑娘,正是方寒诚原来定亲的对象。
这个许大姑娘不知为了什么事,乘着赴宴来约方寒诚相见,把他黑成炭的前未婚妻以帕相邀,方寒诚无论是想出口气,还是以为许大姑娘与家里意见不同,要来跟他表白表白,都必是忍不住要来赴约的。
然而许大姑娘又反了悔,不要见了,托了别人来取回帕子。
方寒诚的脸色僵住了:“你说什么?我不相信,让许大姑娘亲自来告诉我。”
薛珍儿道:“有什么不相信的,她一时冲动,随后就后悔了,怕被人看见丢脸,才托了我来跟你要回帕子。我要不是可怜她,还不答应呢,你少耽误我的功夫,快给我。”
方寒诚这阵子在家着实不好过,方伯爷生气他胡来让岳家抓住把柄,还禁了他一段时间的足,今天方伯爷忙,没空来赴宴,吩咐了他,他才能出来了。
来不多久就到了许大姑娘的口信及帕子,他心中对这桩莫名其妙就失去的婚事有许多排解不开的怨念,一到,立刻就过来了。
结果,好似白白叫人耍了一遭。
本来是他看方寒霄的笑话,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转成了方寒霄和他那个大舅子围观他,方寒霄不能说话还好,那大舅子可不安分,还插话问:“许大姑娘是谁啊?”
把方寒诚问得脸都紫了,倒又寻出来个破绽,指着那边两人问薛珍儿:“你说许大姑娘怕丢脸,那你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这种事,就不怕丢脸了?”
他一指,薛珍儿就一看没看徐尚宣,徐尚宣的肤色还没养回来,还是个粗黑糙汉,在她眼里等于是透明的,她只看方寒霄。
方寒霄:……
他真没和薛珍儿有过什么来往,他从前年少没开窍,自己的未婚妻都想不起来去献殷勤,何况是不相干的姑娘,薛珍儿要不是薛嘉言的姐姐,他连有这号人都不知道。
薛珍儿狠狠看了两眼,总算把目光回去了,她对着方寒诚马上就换了一副神气:“方大公子是正经人,不会说出去的,你以为像你一样,见着人绊一下,都张口闭口风流债的,就你那名声,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嘲笑人。”
方寒诚气的,他不论是在外喝花酒,还是在家里跟丫头玩红袖添香,所遇过的女子都巴结奉承着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泼的,一时居然吵不过她,怒得只得不提这一茬了,转而抓住重点道:“你叫许大姑娘亲自来取,不然我不会给的!”
“你吓唬谁?!”薛珍儿的声音比他提得还高,“你不给就不给,就一方破帕子,上面又没写许大姑娘的名字,你就算拿它出去胡说,你看别人信不信你,恐怕武安伯要来把你家大门砸了!”
方寒诚结舌片刻,从袖子里把攥成一团的手帕拿出来,许大姑娘的闺名里有个兰字,这帕子边上就绣了一丛兰草,他一看之下才立刻信了,但现在一细想,才发现这其实根本做不得证,兰草又不是许大姑娘御用的,谁说她用了,别人就不能再用?
“嘶!”
他呼了声痛,却是薛珍儿乘他低头,一把伸手把帕子抢过去了,长长的指甲刮到他的手背上,都刮出了一道白痕。
“你!”
薛珍儿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抢了帕子还要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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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我绊倒的事也不许你出去胡说,不然,武安伯不砸你家大门,我爹也会砸!”
说完带着丫头扬长而去。
方寒诚气蒙了,薛珍儿走出去好几步了,他才想起来指着她的背影要骂:“泼妇!”
徐尚宣不大不小地嘀咕了一句:“自己无能,还怪别人泼。”
方寒诚怒而转头:“你说什么?!”
徐尚宣道:“我说错了吗?那一介妇人,你说不过罢了,动手都输,难道还想我夸你一句有本事?”
方寒霄嗯,方寒霄什么也没说,他就是点了点头。
点得方寒诚怒气值又爆了一个点,他正要爆发,方寒霄已经不搭理他了,转头悠然离去,他一走,徐尚宣忙跟着也走。
方寒诚一拳没挥出去,气得狠狠跺了下脚。
**
薛珍儿脚步匆匆往里走。
跟着她的丫头心惊胆战地低声道:“奶奶,您有点冒失了,原是说好了去看方二公子的,您怎么冲着方大公子就过去了呢。”
薛珍儿不当回事,她还噙了笑意:“谁知道方大公子会在那里,忽然看见,我一时没忍得住。你怕什么,就方二那个软蛋样,他能怎么样。”
丫头道:“奶奶,不是怕别的,哪怕被别人看见都算了,可是正巧落在他的眼里”
“那又怎样,我还拿不住一个软蛋。”薛珍儿道,“再说了,他要是不同意,那刚好,我两只眼睛,也没一只看得上他,都是爹哼!”
“侯爷也是为了奶奶好,一片苦心,都许奶奶先去看一看方二公子再说了”
“屁,为我弟弟还差不多。”
薛珍儿脸色难看下来,声音也禁不住大了,丫头忙道:“奶奶!”
这是外面,毕竟不适合说这些事,薛珍儿冷哼一声,闭了嘴,继续走着,走回了添锦楼。
一进去,她就跟一双清澈的眼神对上了。
眼神不全是清澈,还有点凶意,所以她立刻发现了。
薛珍儿心情正不顺着,迎着那眼神走到近前,挑衅地低了头,道:“你看什么看?”
莹月脸颊涨红了她不害怕,但是这种正面遭逢,她控制不住地还有点紧张,同时又觉得看她很不顺眼,憋了片刻,确定自己的嗓音不会抖,才道:“我看了,怎么了?”
薛珍儿:“……”
她等着大招呢,憋半天,就给她憋出来句这?
这让她的大招也放不出来了,毕竟一楼客人呢,她也是要脸的,只能语音重重地回一句:“不怎么!”
☆、第66章第66章
莹月整场宴席都心神不宁。
好像始终有一根针不,不到那么严重,更像刺,木头没刨好冒出来的那种毛刺一样,似有若无地戳在她心上,让她总是不自在,终于熬到宴席结束,她会齐了自己的丫头,忙着就往外走。
薛珍儿见过了方寒诚,出于莫名的心情想和她说几句话,追后面撵她:“你站着,跑什么。我有两句话和你说。”
到底要说什么,她其实没想好,就是想先把人拦下来再说。
不过,她也不用说了,因为莹月没有空理她,不想停步,转头回道:“我没有话和你说。”
顿了下,想起来放一句狠点的,“他也没有。”
薛珍儿一噎:“你”
莹月终于把心里闷着的这股不舒服发抒发出来了些,神一爽,也不想回头看她什么脸色,脚下步子加快,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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