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棋
作者:墨尔颖逸
他与他盛世长安,生死与共;他陪他走过繁华,看遍苍凉。他们一个张扬,一个淡漠;一个活在声色里,一个生于风雅中。他洒脱,他孤傲,他们是世人眼中的两类人。一样的智绝天下;一样的无双风华;一样都不甘屈服,与命斗,与天斗。那场相遇,回眸一瞥,惊艳了岁月;那场杀戮,血染繁华,终成了陌路。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天之骄子
唯棋 分卷阅读1
第1章翩翩浊世佳公子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末年,各地有志之士纷纷起兵,建立王国,天下就此一分为五。大兴国独占西北,东宁国坐拥东北,南定国和南靖国居于南方,东南海域的酉林安于一隅。五国和平共处,江山稳固,开创繁荣盛世。
国历七十六年,大兴挥兵南下,直指南定。铁骑踏碎了这长达七十六年的安宁景象。三年后,南定不敌,国灭。
权利的天平被打破,各国再次陷入风雨之中。
国历八十二年,大兴镇守一方的弈王爷自请将其嫡子调回京城,盛帝朱笔御批:准。各国势力纷纷猜测弈王此举何意,自南定灭国后,各国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哪怕一个细微的举措,都有可能成为一场风暴的□□。
七月初八,弈王府小王爷慕景铄进京的日子,早在一个月前,他便带着一只三千人的队伍从境州启程。浩浩荡荡的千人队伍在官道上行进,所过之处,万人空巷。
清晨,京城外去往硕丰山的一条小路上,骏马飞驰而过,扬起一阵灰尘,行至一座恢宏的庙宇前,那人勒住马缰。
寺中响起阵阵晨钟声,马上的少年,一身紫檀色锦袍,领口袖口处绣着赤色纹饰,刚毅的侧脸,眉目似星辰,薄唇如刀削,嘴角带着一某浅笑。翩翩少年,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资自然。
来开门的小沙弥对他合掌行礼,道:“施主请进,主持师叔正在寺中等候。”
慕景铄微微颔首,随他一起进去。
永生阁是用来供奉牌位的地方,但此处与一般的寺庙不同,凡在此处供奉的牌位者,皆是为国建功立业的一代英豪,不拘生死,皆可受香火供奉。
慕景铄站在沉香木的牌位前,点香,行礼,上香。
慧尘方丈双手合十,静静的伫立门外,待他出来,才开口:“小王爷的三柱清香,是为自己,还是这牌位的故人?”
慕景铄浅笑,不答反问:“为自己如何?为他人又如何?人死如灯灭,这些不过是给活人看的罢了。”
两人并肩同行,路过大雄宝殿时,慧尘问道:“小王爷可要进去求只签?”
慕景铄摇摇头:“求签的人,无非是因为心中迷茫,祈求佛祖指引。本小王无所求,也不需要佛祖的指引。。”
慧尘打趣他道:“小王爷总有独到的见解。”
慕景铄傲然一笑:“人生短短数十载,若不能随心而活,岂不是太痛苦了,本小王宁可苦了别人也不会苦了自己。大师,本小王说的可对?”
慧尘温和的笑笑:“之前老衲就说过,小王爷颇有佛缘。”
慕景铄一脸不情愿道:“大师,我真的没有皈依佛门的打算。”
慧尘见他如此,没有本分不愉,像是早习惯了他这个样子:“有佛缘不一定要出家,小王爷以后会明白的。天色还早,小王爷用过斋饭再走?”
慕景铄邪笑道:“本小王若是在此用膳,只怕佛祖会怪罪大师。”
慧尘狡黠的笑笑:“老衲也就是客气一下。”
若是寺中其他弟子看这一幕,他们眼睛怕是会直接掉到地上,一向严肃的主持也会和人斗嘴。
慕景铄看看四周,道:“山中景色不错,本小王可否一观?”
“小王爷请便。”片刻后,慧尘想起一事,想叫住他,无奈慕景铄已走远。
硕丰山的普渡寺是京城最有名、香火最鼎盛的寺庙,不仅是因为这里有高僧,还有这硕丰山的美景,此处的桃花终年常开不败,也是京城的奇景之一。
传闻当年普渡寺的主持医术高明,生死人,肉白骨。他救人从不钱,只是让他们在山上种下一株桃树,这才有了这满山桃花的盛景。
其实关于硕丰山桃花的传言有很多,这个只是众多传闻中可信度比较高的一个版本。
慕景铄随意在林间穿行,欣赏着这未经雕琢的自然之景。蓦然间,他停下脚步。灼灼桃花,满天芳菲。一人坐在树下,一袭白衣及地,三千墨发散落肩头。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衣上、发间。那人执笔而书,神情平淡,眉目如画,姿容似雪。慕景铄脑海不自觉浮现一句话:翩翩浊世佳公子。
不欲打扰,正打算离开之际,却发现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件事值得他专注。
慕景铄走近些,就被他的字吸引了,隽秀飘逸,落笔有力,当真是字如其人。不过看的入神,不自觉拿起来仔细端详。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放下。”
慕景铄侧目,那人还是笔不停,头未抬,还是之前那般投入的样子,若不是确定此处没有第三人,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的字很特别”
那人依旧是那两个字:“放下!”
我们慕小王爷从小就有个习惯,吃顺不吃强,这不慕小王爷不但没放下,还大肆评论了一番:“你的字空有其表,有形无神,未显得太刻意了。”
那人停笔、抬首,眉似远山,一双眸子如同深海中的微光,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慕景铄还来不及反应,感觉到手中之物被拉拽,下意识的用力握住,结果那张丝绢应声裂开,一分为二。
慕景铄有些汗颜,因为丝绢比纸柔软,所以对下笔的力道和速度都要求很高,总之在丝绢上写字比在纸上要难很多,而眼下自己撕毁的这张近千字的丝绢,没有半日的功夫怕是很难写成。
他在想一会要是那人发起火来,自己是耍赖不认账好,还是赔礼道歉好?
令人意外的是,那人什么都没说,从容的起身离开,甚至脸上都没有表情的变动。徒留慕景铄一个人站在这片美景之中。良久,慕景铄看向手中的这篇残章,眸光微沉,再抬头时,那白衣之人已不在视线之内。
第2章真巧
黄昏时分,等候迎接的几位官员在城门口伸长了脖子,从正午开始,他们便带着圣旨等在此处,却迟迟不见小王爷的人来,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盼来了。由于他们看慕景铄的目光太过热烈,导致小王爷险些想带人回去,那些人一番夸赞后,很快转入正题,宣读圣旨,大致内容就是:
盛帝体恤慕景铄一路奔波,特许他不必进宫请安,今夜在昭华宫专门为他设宫宴接风。
大兴的宫宴,等级森严,除了朝中重臣外,只有王侯、四大家族可参加。当初顾氏先祖建国时,有诸多功臣,他们为大兴国立下汗马功劳。建国后,论功行赏,便有了现在的“一王两侯,四大家族”。
一王是指现在驻守境州的弈王。
两侯说的是傅阳侯,孟平侯两位当朝重臣。
四大家族分别是温家、
唯棋 分卷阅读2
沈家、宁家、苏家。
宫墙林立,夜幕下清冷的月光洒在宫殿上,尽显皇家无上威仪。
昭华宫内,一派热闹。慕景铄作为宴会的主角,较旁人迟了半刻才到,刚踏进门就引得众人注意。他一身天蓝色暗纹窄袖锦袍,墨发束于蓝宝石冠中,眉如刀削,斜飞入鬓,目似明月,灼灼生辉,即便身处流沙之中,依旧盖不住珍珠的光华。
说是宫宴,实际上和家宴差不多,来的人也就是那几个,要么是看着慕景铄长大的长辈,要么是和他从小就熟识的平辈,还有那么几个他没见过的面孔,估计是谁家新添的小辈。
一道墨绿色身影闪过,直奔慕景铄而来,少年用熟稔的口气说道:“今日本想出城接你,可有事绊住了,没去成。”
这位少年正是当朝三皇子顾承宇。
“别只会卖嘴,你若是诚心想接本小王,天大的事也绊不住你!”慕景铄半眯着眸子打量他,心里念叨:四年不见,这小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顾承宇拉着他往殿里走:“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慕景铄面不改色道:“本小王一直很记仇。”
顾承宇“哼”了一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理他了。没过一会儿,又凑过去:“你这次有没有从境州带好玩的回来?”
慕景铄很想声明,他在境州不是去玩的。他还没开口,外面便听见太监通报“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跪迎,齐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帝威仪的声音传来:“平身,都坐吧,今日是为景铄接风,没有那么多君臣之礼。”
“谢陛下。”
待众人起身,落座。
盛帝问:“景铄,你父王可好?”
慕景铄躬身答道:“回陛下,父王一切安好,我回京时,他还托我向陛下问好。”
盛帝:“朕好些年没见你父王了!”
慕景铄:“父王也时常说起陛下,说当年陛下”
盛帝赶忙拦住他的话,天知道这小子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来:“这些年你父王驻守在外,实在辛苦。”
慕景铄:“若是陛下体恤父王,就给父王送些桂花糕去吧,境州师傅做的糕点实在太难吃了。”
底下一干众人不禁捂嘴偷笑,这慕小王爷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毫无顾忌。
盛帝问了几句后,宫宴就正式开始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轮番向慕景铄敬酒。好话说了一篓筐,还不带重样的。说的慕景铄自己听得都汗颜了。
慕景铄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刚落座,顾承宇再次凑过来和他咬耳朵:“景铄,你快看,白丞相也来了!”想了想又说:“对了,你还不认识白丞相吧?”
慕景铄:“”
他虽然不认识这个白丞相,但这么大个人他还是看得见的。这次宴会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原来那位智谋无双的丞相,眼前这位犹如谪仙般的人,正是今晨在硕丰山上所见的白衣少年。
其实自盛帝进殿后,慕景铄视线就一直盘旋白哲身上,此时的他一身月白长衫,墨发如同上好的丝绸,仅用一根发带束起,眉似画中勾勒的远山,垂眸时,睫毛似蝶翅轻颤,唇薄如剑锋,这样的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清雅高贵;又仿佛是九重天上俯视众生的仙,不食烟火。
他坐在盛帝下首,自进殿后,一直垂着眸子,神色不动半分,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白哲抬起头。
这一刻,慕景铄再次被惊艳到,这双眸子宛如深海中的墨色水晶,澄澈却带着深邃,平静而不失光华,仿佛漫天星辉映在他一人眼底。两次见他,虽然都是风雨不惊、淡定自若的样子,慕景铄却发现,此时的他似乎与今早的时候有哪里不同了。
顾承宇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顾承宇偷笑:“你是不是也被丞相惊艳到了?也难怪,那样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失神的。”
慕景铄玩笑道:“他出门就该带着面纱,不然会引起轰动的。”
顾承宇惊讶:“你怎么知道?”
慕景铄也惊讶了,他就是随口说说,还真有!
顾承宇认真的给他讲:“有一次,茗楼宴会,宁思睿迟到了,来的时候,衣服凌乱,发冠都歪了,整个人特狼狈。我们问过才知道,是遇上了白丞相的马车,据说当时,白丞相在车里浅浅一笑,整条街的人都傻了,后面的人争着往前挤,想一睹丞相之容,结果宁思睿的马车比较靠前,被人生生给挤翻了。”
慕景铄嘴角轻抽,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顾承宇故意夸大。这次顾承宇还真是冤枉,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关键的地方有些出入罢了。
目光再次投去,只见那人依旧垂眸饮茶,仿佛刚才那一瞥只是错觉。
慕景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敬白丞相一杯。”
顾承宇这才想起来,从白丞相进来到现在,连一个眼神都没往这边看过,白丞相虽然为人淡漠了一些,可待人一向是很好的,今天有点奇怪。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得罪白丞相了?”
慕景铄想起上次的事,勉强总结一下:“算不上得罪,就是有点小误会。”
顾承宇这才放下心来:“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你说得对。”慕景铄端起酒杯,起身径直向白哲那桌走去。
他动作太快,顾承宇想提醒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了。
盛帝正在和白哲及沈国公说话,白哲偶尔回应一两句,多数的时候都在倾听。盛帝见慕景铄过去,笑道:“你还真会凑热闹。”
慕景铄说道:“陛下心系国事,可也要歇歇,若是累坏了白丞相和沈国公,可就没人帮您协理朝政了。”
盛帝佯怒:“在境州这几年,你父王是不是都管教不了你了,所以才向朕请旨把你叫回京城的?”
慕景铄辩白道:“父王哪敢让陛下您受累呀!”
盛帝对这个世侄向来没什么办法:“你年纪也不小了,多学学政务,以后也好承袭你父王的王位。”
慕景铄满口应承:“陛下说的是,今后我一定多多学习。”
盛帝年岁大了,没坐多久便回去歇着了。
送走盛帝后,慕景铄看向白哲,似笑非笑道:“白丞相,真巧。”
第3章少年丞相
沈国公看了两人一眼,退回到自己的席位,心想:刚才就觉得慕景铄和白哲似乎之前就认识,现在看来是真的。他举杯饮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慕景铄他们那处。
白哲抬眸看他,缓缓开口:“不巧。”
只两个字,慕景铄刹那明白,那日白哲没与他计较,直接离去,向来是认出了他的身份,而
唯棋 分卷阅读3
今日的宫宴会碰上自己,更是意料之中的事。
慕景铄浅笑,倾身靠近,小声道:“今晨之事是本小王不对,还请白丞相大人有大量,莫与本小王计较。”
两人同坐一桌,说着话,在旁人看来,他们就像是交情甚笃的挚友,四周的官员看似在和邻桌想谈,实则都竖着耳朵听白丞相和慕小王爷在说些什么,在他们看来,白丞相是名动天下,文人墨客的标榜,而慕小王爷那就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代表。试想一下,这俩人要是成为朋友,是不是有一种太阳从北边出来的感觉。
目光相接,白哲缓缓说道:“看来慕小王爷确实应该多看看清心咒。”
这话也许在别人听来有些莫名其妙,可慕景铄明白,今日桃林相逢,白哲当时在丝绢上所书之字是梵文,也许是多年在边关养成的习惯,他总是随时保持着警惕。尤其是对书信和消息方面,在看到白哲所留下的字是,他下意识用同样的思路去想,因为对对方身份有所怀疑,又不解其意,所以回去特意研究了一番,他耗时半日终于明白了丝绢上的文字内容,也就是白哲口中说的清心咒。
慕景铄面上没有分毫尴尬的样子:“可以清心也,多谢白丞相赐教,本小王益匪浅。尽以此杯,聊表谢意。”
白哲嘴角扬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小王爷确实该多谢我。”
倒酒、碰杯、一饮而尽。
回到座位上,慕景铄仍然想不明白白哲那句话到底是何意,好在顾承宇来帮他解惑。在大兴凡是宴会,桌上都会摆放一壶酒、一壶茶,酒为助兴,茶则解乏。而白哲因从不饮酒,得到盛帝特许,在宴会上可以去饮酒,白哲自请将壶中美酒换做清水,起初众人不解其意,后来才知道,这是白丞相刻意疏远那人时才会用的方式,表示泛泛之交,平淡如水。
此番,白哲以水回敬,立场分明。
原来如此。慕景铄听完,嘴角不自觉扬起,丝毫没有因为被耍而不高兴。其实在白哲倒酒时,他就发现不对了,宫宴之上怎可能有人敢以水代酒,这可是不敬。但白哲不仅这么做了,还做的明目张胆,他便知事必有因,只是结果有点意外。他刻意误导众人,制造两人相识已久的假象,本就抱着戏弄白哲的心思。谁想白哲假意不知,任他表演,最后仅凭一杯“清酒”就挽回局势。这份谋略,令人折服。
早在境州时就听闻,林相在告老还乡之际,曾向陛下举荐一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据说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不过弱冠之龄,满朝百官对此颇有微词,而后这位少年以他的惊世之才快速在朝堂站稳脚跟,入朝一载有余,深受陛下信任。
若说之前,他对白哲有几分试探之意,那么现在则是真心想与之结交。这样的人,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敌人,想来以后都不会无聊了!
众人并没有因为这段插曲而受到影响,众人依旧热情,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整场宴会下来,身为这场宴会的主角,慕景铄倒是喝了不少酒。长辈敬的你不能不喝;平辈敬的不容你不喝;在慕景铄看着那几个比酒桌高不了多少的小辈拿着酒杯时,二话不说又干了。
最后,慕小王爷不出意外的醉了,盛帝笑骂他贪杯,让他留宿宫中。
在这样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有人安然入睡,有人夜不能寐,有人欢喜有人忧,各方势力因为这一人的到来会生出多少变故,京城似乎好久不曾热闹过了。
宫宴之后,纵然慕景铄有心结交白哲,奈何实在没有机会,不知是真的那么巧,还是白哲故意躲他,总之两人没有再见过。
第4章意料之外
宫宴之后,纵然慕景铄有心结交白哲,奈何实在没有机会,不知是真的那么巧,还是白哲故意躲他,总之两人没有再见过。
不过,这阵子慕景铄倒是很忙,和几位世家公子把京城好玩的,能玩的都玩了个遍。这不,今日宁思睿约他去观猎。
观猎是一种不多见的一种娱乐方式,京城郊外有一座斗兽场,那是前朝的一处遗址,那里专门养着一群猛兽,除了野兽外那里还养着另外一类人,他们被称为斗猎者,顾名思义,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赛场上与野兽搏斗,不得使用武器。这些斗猎者,要么是身犯重罪的死刑犯,要么是被抄家牵连的罪人,他们生死根本不值一提,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在这里他们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只有奋力厮杀才能获得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这里除了斗猎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玩法,就是观猎者也可以下场搏斗,与斗猎者不同的是,他们可以使用猎场提供的武器。若胜,可以拿走斗猎场这一日所得的所有益,若败,听天由命,死生不论。
要知道,在这里每个人的入门是十两银子,每日的客人大概有二三百人,这样算下来,斗猎场一日的益绝对是一笔可观的钱财。尽管如此,至今为止能在此处赚到钱的人屈指可数,赔上性命的倒是不少。
慕景铄带人来到视野最好的雅阁,宁思睿和其他几位公子早就等在那里了。见他进门,临窗的少年向他招手:“景铄,你可算来,这都开始三场了,你若是再晚些,今天可就看不到了。”
宁思睿和顾承宇玩得最好,这俩人都特别喜欢跟着慕景铄混,身为宁国公府的公子,走到哪都是一片恭维,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可跟慕景铄在一块就不一样了,他总有各种法子在惹事后,不用挨罚。
慕景铄随意选了个位子,懒洋洋的回道:“要是看不到,本小王就一把火烧了这里,以后大家就都不用看了。”
宁思睿笑道:“要是那样,殷泓涵一定找你拼命。”
慕景铄笑笑不再继续接话,而是问:“三皇子怎么没来?”
说起这个,宁思睿笑的狡黠:“他原本是要来的,可今天早上被陛下叫去了,估计是去挨骂了!”
京城贵族圈子都知道,算不得什么秘密。盛帝有三子,大皇子温和敦厚,二皇子博学多才,三皇子狂放不羁。
慕景铄摇摇头,宁思睿这家伙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拿到他忘了前几天他被宁国公罚跪祠堂了。
场上再次开始,那名三十出头的男子在看到花豹出来时,已经被吓得腿软了,最后被豹子咬断了一条腿后被人拖了下去。接下来,第五场、第六场斗猎者死的死,伤的伤,场上血迹斑斑,血腥味蔓延。
慕景铄倚坐在座位上,对于这种血腥的并没有多大反应,凡是上过战场,亲眼见过尸山血海的人,在面对这些场面就太小儿科了。
一旁的宁思睿见他兴致不高的样子,问:“怎么了?不好看?”
慕景铄打着哈欠道:“毫无悬念,太无聊了。”
宁
唯棋 分卷阅读4
思睿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让人把管事的叫来,呵斥了一番,叫他换个能打的上场。这可让管事的十分为难,人和野兽的力量本就相差悬殊,再加上斗兽场的奴隶里面哪有什么高手,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有人找上了他。
宁思睿推了推慕景铄,兴奋的指着场上说道:“快看,竟然有人下场挑战!!”
那人手执长鞭,一身灰色长袍,迎风而立,颇有一股侠者风范。
慕景铄一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这人,他身后的慕函微微皱眉,倾身靠近,小声道:“主子,这人不是刚刚在门口的那人吗?”
慕景铄点点头,确实是那人,在他来时看见门口的护卫与人争执,慕景铄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了解了情况,当时这人想进来,却没钱交入门。护卫正要动手,慕景铄让人拦下了,还替他付了钱。那人当时很意外会有人帮他,还说日后会将钱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