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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唷~”根本没有一丁点惧怕或是起码的忌惮,就像是已经在心里排演了千万次的胸有成竹得不能更胸有成竹了一样,那男人冲着白子虚有点嚣张,也有点没大没小地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不给任何停顿的时间,直截了当开了口,“我是来接你儿子的,现在我准备好了,就算他什么都不干我也能养得起他了。你们……不是把他踢出去了吗?那我要他。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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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九章∞
离开狼群,离开白未然的那半年,是田钺重新活一次的过程。
最初的那几天,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步也没有迈出房门。他强迫自己冷静镇定,仔仔细细,拟定之后的计划。
然后,他离开家,重新办了手机卡,查询了银行账户,把自己的房子讯息,挂上了房产中介的出售栏。
再然后,他租了一间写字楼的套房,开始筹备自己的公司。
他住在办公室里,过最节约的日子,把全部力和资金都用来做翻本生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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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了相对于之前给别人当总监时加倍的努力,从自己一个人开始,一步一步,还真就把这家公司给撑起来了。商场如战场,他确实还是会抢别人的生意,但他没有再用过去的阴损招数,对内,他管理严格,却没有再恶意折腾自己的属下。他跟大家一起加班,吃一样的外卖盒饭,喝一样的平价咖啡,聊一样的八卦话题,他是领导,是管理者,但他真的没有再跟自己的员工格格不入过。
他受欢迎,也受到了之前没有的尊敬,甚至还有男职员邀他一起去看球,女职员介绍自己的闺蜜给他当女友。
球,他看了,女友,他拒绝了,某次公司内部的庆功宴上,他在敬酒时十分突然地告诉所有人,自己是有个男性爱人的,只是这个人目前不在他身边,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把对方介绍给大家认识,也许这个伴侣,永远就会是个谜,但女朋友,甚至男朋友,以后就别再给他介绍了,他在这儿谢谢大家的好意。
这样的剖白,奇迹般地并没有引起众人反感,没有员工因此而辞职不干,没有谁在之后的日子里对他退避三舍绕道而行,也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老板的取向,但所有人都被他的那份儿坦诚给震慑住了。
原来,人真的不需要用故作神秘拉开距离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来充门面的。
强者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唯有弱者,始终意图逞强。
田钺放下了跋扈嚣张阴损毒辣唯恐他人不知道他周身缠绕着多少荆棘的气场,因为他真的试着放下之后,才发现那些可以保护他的戒备上滋生的棘刺,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一样可以刺伤他自己。
也许是白未然选择了对他放手,但他紧紧攥住了这次重新活过的机会。
他的公司不大,然而团结一心。起初盈利也不多,可是斗志昂扬。
田钺沉浸在各种类型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的创业的快乐和生活的愉悦中,只有在夜深人静,员工们早就都回家了,只剩他自己一个躺在办公室的沙发床上,无法入睡时,会陷入回忆跟展望。并最终在因为回忆而悲喜,因为展望而希冀的过程中,一点点受困于逐渐袭来的睡意之中,走进梦境。
他再度重新联络了堂弟,以及堂弟的家人,还有韩峻熹之类值得被当做朋友的旧相识,他鼓起勇气放下虚荣放下骄傲学着去跟每个人相处,学着去做一个会示弱的强者,做一个有着鲜活生命的普通人。
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享受了半年之后,田钺觉得差不多到了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他在某一天,喝了两杯酒提气之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康樵。
对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打来的,问他不是已经永久性离开狼群了吗?那之前的手机应该被回了吧,怎么会还记得他的联系方式?
“你的号最好记啊,后四位是‘1234’。”先有点煞风景地回答着,田钺一声笑,摇摇头,“其实,你们的号我都记得,之前就记得。这么长时间也一直没敢忘,全一个一个重新存起来了。主要是……你们是头一批我乐意去背一下手机号的人。”
这样的“攻击”,让本来就心软的男人败下阵来了。康樵最终同意了在一间酒店的某个房间里跟田钺碰头。
带着自己的纹身器材箱。
田钺再见面后,告诉了他一切的一切,然后说,之所以约在这里,是因为他还是觉得时不时就有人盯着他,可能是在监视,可能是在保护,但都无所谓了,最先约他碰面,是想让他帮忙,做个纹身。
“你们狼种,有没有什么能表示‘老子这辈子就你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敢碰你我就宰了谁’之类的纹身?”
田钺那么问时,康樵哭笑不得,告诉他你就不能把寓意描述得含蓄唯美一点吗?然后,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纹身图样。没有看到脸,但田钺知道,这就是白未然。他太熟悉那个身体了,他不知道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里,用自己的身体,去熟悉过对方的。
“‘枯木之心’,这是最极端的方式了,应该能表达你想要的意思。”康樵那么说。
他清楚,田钺认出来这是白未然了,而他也大概能猜到田钺想要干什么。既然重新联系了他这个狼种,就显然没有永久离开狼群的意图,准确来说,田钺大约是铁了心要回来的!
因为只用了几秒钟,对方就确定了自己就要这个纹身,就要一模一样的。
“一般情况下,这是年轻的丧偶狼会选的图,没关系吗?”开始准备之前,他问。
“没关系,来吧。”这是田钺的回答。
做那个纹身,花了将近一天,最终完成时,天已经渐暗。田钺问价格,康樵却只摇摇头,告诉他,不用了,这算是礼物,送你的。
“我可能没告诉过你吧,其实,我有个年龄差距很大的堂弟,那是我叔叔的孩子。”紧跟着猝不及防开了个有点令人茫然的话题,康桥一边拾用过的器材,一边娓娓道来,“生他的时候,我叔叔岁数已经不小了,按照猿种的说法,就是‘高龄产妇’。有人劝他放弃,可他还是不管不顾一直坚持到了进产房的那天。他的伴侣,也就是我仲叔,始终陪着他。攥着他的手,让医生护士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叔叔用上,只要能让他少受罪,什么都行。到最后,堂弟出生的时候,他反而是累到快要虚脱的那个。”
“……紧张的。”
“嗯,可不是嘛。就怕有个万一。再后来,他抱着孩子哭成泪人儿,话都说不利索,让我叔叔从产房里给轰出来了,嫌他闹心。”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康樵扣好器材箱的锁扣,放到一边,接过田钺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靠在椅背上,“那会儿我也差不多到了可以考虑找个固定伴侣的岁数了,可我仲叔一脸严肃拉着我说,康樵!你将来要是不想要孩子,就一口咬定了不要!太受罪了!真的太受罪了!你犯不上为了给哪个蠢男人传宗接代受这份儿罪孽!!”
“啊哈……?”田钺发出一声有点奇怪的笑,“这话不应该是谁生了孩子谁说的吗?”
“对啊,可偏偏我仲叔跟我那么说来着。”
“而且……你们不是谁生的孩子,就跟谁的姓氏吗?这其实是给自己传宗接代吧?”
“是没错,可他还是觉得太委屈我叔叔了。”
“看来……是真心疼了啊……”
“是。不过……到最后,我还是为了我家那个‘蠢男人’,不光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北地来,还生了孩子,受了‘那份儿罪孽’。”
“……”
“所以,人啊……为了爱情,真是什么都做得到。”
至此,康樵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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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言语,到底藏着些什么暗示,田钺瞬时了然。
他略作沉默,笑了笑,点了个头。
“你说是就是吧。”刚刚做完的纹身火辣辣的疼,可更火辣辣的,是心情,田钺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手臂上蔓延的血管,又或者说,枯枝,慢慢扬起嘴角,“我能做到的,这半年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还剩最后几件事,纹身是其中一件。等我稍微缓缓,就去找那货算账,新账老账一起算,算清楚了为止!”
康樵能读懂对方的眼神,那是绝对的认真。
而他,就是被这种认真感染着,鼓动着,把这半年来狼群里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田钺。
一起在酒店房间里吃了个便饭,他在席间逐一讲述着周遭发生的变化。包括白未然放弃继承权之后下一任新狼王到底有可能花落谁家,包括白家老宅、大宅、外宅的成员变化,包括鬻犬买卖和地下搏击等娱乐场所都已经彻底关闭,包括新的监管机构已经建成,正在一点点把有必要集中过去的鬻犬都集中到一起,包括最受瞩目的新型药物已经在停运的前hzq生产线上开始了试行品的小规模生产,虽然这种药物经证实,只能保证每服用一次可以将药效维持多半天,仍旧被所有人期待着,可以快点正式投入量产……
“那……肖雨泽也要被送过去?”听着所有让他瞠目结舌的变化,田钺总算是有空想到了他在乎的点。
“没有,他还住在蒋鸾家。毕竟他们两个关系是良好的,蒋鸾没有亏待他,而且他又是猿种,不会因为是鬻犬就折寿。所以现在都是每天按时服药,让那个味道被压制住而已。”
“好吧……”田钺觉得心里轻松踏实了不少,稍事沉吟,他向康樵提出了最重要的一个请求,和一个问题。
请求,是对于这次碰面和交谈内容暂且保密。
问题么……反正,几天后,他按照康樵给的地址,找到了白家老宅,见到了白子虚,见到了李思玄,见到了狼群最中心的位置之一。
而从看到田钺出现的那一刻起,白子虚就深深知道,再想让这只猴子远离狼种的秘密,都为时已晚,不可能了。
他确实是想要暴怒的,但他瞥见了对方手背上刺青的痕迹,那跟自己那个疯了傻了一样的蠢儿子身上完全相同的刺青。
那是狼种最嚣张的宣言,那是“我爱过,我还爱着,我终生只爱那一个”的明证。
两颗枯木之心,在分开了半年,各自孤独跳动了一百八十天之后,可能,真的到了该重新碰撞的时候,凭他一己之力,即便再顽固,再强硬,又如何能靠蛮力拉扯开非缠在一起的枝杈和筋脉……
一次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长谈,从老宅,转移到原本说好只有家人聚会的饭店,再转移到去机场的路上,又转移到候机大厅。最终谈妥时,双方都有点力体力全耗到尽头的感觉。
然后,带着达成一致的结果,田钺在白子虚一行人准备登机后离开,直奔对方终于不情愿地告诉他的地址赶去。
而他手里,则攥着李思玄在进安检口之前偷偷折返回来,塞给他的一把钥匙。至于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哪把锁……
当在自己的店里忙到很晚,才总算回到外宅时,那个高大的,有着异色瞳孔的男人,在打开房门的同时,看到了坐在客厅里,好像在自己家一样,喝咖啡,看电视,玩手机,还切了一大碗水果的家伙。
有野猫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进来,然后在你家里十分不见外地筑巢了。
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呢?
大约当时,白未然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因为他在极端的惊诧之中,就那么愣在了原地,僵在了门口,一个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看到了对方那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浅香槟色的眼睛,看到了那张不知道想了多少次的脸,看到了那对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和那表情背后,藏着的所有恨不能扑上来把他撕巴了的激动。
“回来了?”田钺冷冷招呼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沙发垫,“回来了就赶紧过来坐,有话要跟你说。”
并非反感对方叫小狗一样的动作,而是真的没办法动弹了,白未然就像个要面对审判的罪人,脚下挂着千斤重的镣铐,根本挪不动半寸。
“我什么都知道了。”看他不过来,田钺撇撇嘴,干脆自己接着开口,“我也见过你爸了,啊……你俩爸爸,都见过了。然后我就get了你这儿的钥匙,然后我就过来了。哎,姓白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特么凭什么扔我?!”
“……啊?”白未然终于出了一点点声音。
“装什么傻?!我问你呢!你凭什么扔我!”声音不算高,但语气格外强烈,田钺放下咖啡杯,用指关节敲了敲茶几表面,“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啊?小时候,爹妈不问问我的意见就不要我了,现在你居然也来这套?!甭跟我说你以为这样对我好,你以为你以为,那什么时候轮得上我以为?!噢,一张破纸条儿你就想甩老子,你这货到底有多自以为是啊?!再说了,就算跟你爹说的似的,你会折寿,那又怎么了?原来你能活一百二三十岁,我估计我顶多能熬到八十,那咱俩这一下儿就差出去四五十年!我c位出殡的时候你可都老得没法儿看了,想另寻新欢都困难了吧!最后那些年不死就只能干熬着啊!现在假如你能活到六七十,跟我的差距反而少了好多吧!你这人数学是狗教的?怎么连个账都算不过来?!甭跟我说不乐意让我一个人留下孤单,你要真一下儿比我多活半个世纪,就不想想老子在阴曹地府里也一样孤单?!谁等谁不是等啊!在哪儿等不是等啊!少等一年是一年吧!?而且……”
什么“而且”,“而且”什么,白未然不想听了。
他听不下去了。
一种在心里疯狂撞击叫嚣抓挠撕咬的情绪折磨着他,鞭打着他,推他,踹他,拖拽着他,最终,让他迈动了僵硬的脚踝。
而这一迈开步子,他就是以坐在沙发上叨逼叨讨债鬼一样的家伙被堵住嘴,被死死锁在怀里,锁在他怀里,谁拼了命也别想抢走为目的的。
白未然几乎就是扑过去一般,把对方整个压在了沙发上。
撞到茶几时,咖啡杯被碰倒了,少半杯香醇的饮料泼洒了出来,然而,没人在意半点。
死死抱着田钺,紧到几乎可以感受到他骨头的轮廓,紧到让对方还没有完全无感的纹身处觉得疼,白未然终于在怀里的人开始挣扎抗议时,渐渐松开了手。
“破猫……谁让你回来的……!”脸,埋在田钺肩窝,他带着重重的鼻音那么斥责。
“你都不问问我为啥回来?”感觉到有灼热的液体,从对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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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蹭到了他的脸颊,被抱着的人也终于有点声音发颤,“你都不问问我到底要什么?”
“……那,你为什么回来?你到底要什么?”
“……”好一会儿,真的是好一会儿,田钺才伴随着轻叹,给了个最简单的答案,“你呗。”
你呗……
还能是谁?
他为你回来,他想要的,是你。
……
“所以……你愿意爱上我了吗?”虽然有太多想问的,白未然还是选择了最想知道的这个。他闭着眼,屏住呼吸,忍住眼眶里的眼泪,用低沉的嗓音那么问。
而田钺,则沉吟半晌,也吸了吸鼻子,告诉他说:
“不知道。”
“……”
“可是……”
“……”
“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所以,你能别跟个傻叉一样,别跟个就好像让我欺负了的小屁孩一样哭得这么梨花带雨了行吗?
我原谅你了,所以我会回来,因为你是我的。
我原谅你了,所以,我可以承认我没办法跟你分开。
至于究竟为何没办法分开……
去它的吧!谁特么要在乎那么多为什么!
“哎,姓白的,我做了个纹身,你瞅。”稍微挣脱开一点对方的怀抱,田钺把左边的袖子撸起来,给白未然看。他眼见着对方惊讶到没法言语,于是,他轻描淡写地笑笑,面对着那红着眼眶,用复杂到根本没办法理清究竟有着多少层激烈情绪的眼神盯着他看的男人,吁了口气,用带着纹身的那只手,握住了对方的指头,然后,他看着因为指尖的交错,而纠缠到一起去的“枝杈”末梢,挑起嘴角笑了笑,接着轻声说,“……这下,咱俩就算是‘血脉相通’了吧,相互传递传递养分,搞不好,枯木逢春,还真就能开出花来的……”
有些话,是激发情绪的绝佳途径。
而当情绪已经强烈到一定程度,又好像多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于是,白未然能做的,就只有借着情绪的催动,抱着对方不放,然后时隔半年,再一次用自己的亲吻,堵住了对方那张总在骂他的嘴。
亲吻起初是温柔的,但紧跟着,就变得越来越热烈,被弄到喘不上气来,田钺拉扯着他的衣服,红着脸,急促呼吸着,问他“你想憋死我?!”。
白未然没理他,而是拉着他的手,把火热的指尖,贴在了自己脸颊。
那里,有那条伤疤。
“……别跟我说你瞅我回来头一件事儿就是讨债的。”田钺用拇指摸了摸那道细细的银线。
白未然摇头,跟着放开对方的右手,拉起新添了纹身的左手,低头亲了亲腕子上也还在那里的疤痕。
这就像是一个仪式,一个确认彼此就是彼此的仪式,一个认定过去的将永远存在,但更强调此刻只是此刻的仪式。
“死玻璃……”被那个亲吻和那个眼神“折磨”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田钺吸吸鼻子,伸手抱住了对方,嘴唇贴着火热的耳根,“就你肉麻……”
肉麻就肉麻了吧,死玻璃就死玻璃吧,当时白未然那么想。
他继续了自己的亲吻,然后很快亲吻就成了双方的事,解扣子,脱衣服,扯腰带……也都记不得到底是谁先为谁做的了。白未然就记得,自己在触摸着对方的身体时有多亢奋,从发梢,到脸颊,从肩膀,到肋侧,他跪在沙发前,分开那双漂亮的腿,然后从膝盖一路逆向吻到大腿根时,那家伙内裤里的物件就已经有了几分硬度,伸手抚摸,又不多时,就能隔着织物摸到从顶端溢出来的湿润。他凑上去继续亲吻越来越膨胀的轮廓,听着久违了的喘息声落在自己头顶,最终难耐地脱掉那条碍事的内裤,把完全勃起的阳物吞进自己嘴里。
“啊……”田钺一阵颤抖。
他真的是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种服务了,那个男人知道他所有敏感处,也最擅长反复折磨他最脆弱的地方,灵活的舌尖是在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次的尝试过程中练得那么灵活的,而一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对方在做这种事时才会从笨拙变得高超,就有种莫名的亢奋和骄傲,田钺喘息着,把指头插进对方漆黑的头发,使坏地拢在脑后按压着,逼他吞到更深处。
白未然没有抗拒,他明白那家伙是在干什么,干脆自己猛然间含到最深,同时用力缩紧了口腔,又在那光溜溜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他感觉到田钺骤然松开了手,紧跟着就低声呻吟着,在他嘴里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痉挛过后,红着脸的男人开口讨伐:“你成心的?!”
白未然咽下嘴里的“好东西”,眼中的欲望,终于彻底烧了起来,他拽着对方,理都不理那不甘心的责问,直接往卧室走去。
两个男人,几乎就是滚到床上去的。
但当彼此最终赤裸相对,当亲吻和拥抱告一段落,当两颗一模一样的枯木之心贴到一起,他们却又不约而同,略微平静了几分。
田钺低头咬了一下对方厚实的肩膀,继而将其推靠在床头,一点点俯身下去,凑到那男人两腿之间。
那根粗大的凶器,硬得有点儿吓人,却又好像只是徒有其表,内在全是可怜兮兮的哀求,需要被眷顾,被宠溺的哀求。田钺一撇嘴,红着脸,决定付出一点同情心了。
他触摸着那火热的器官,上下搓弄了几下,然后终于贴上了自己的唇舌。他听见对方的喘息声,那种焦虑的、充满雄性味道的喘息让他自己也跟着更加兴奋。他有点着急,急着得到更多快感,于是,在一只手沿着他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终碰到柔软的穴口时,他果断放弃了非要让对方射在自己嘴里的执念,起身压在那宽阔的胸膛上,看着那张满是讶异的脸。
“你……”白未然皱眉。
“我怎么了?”故意反问着,田钺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一管润滑剂,塞到对方手里。
他阴谋得逞了。
润滑剂是他带来的,包括随后同样从枕头下翻出来的套子也一样,更重要的是,他提前做好了所有“准备”。
比如彻底洗干净自己,比如预先用手指让那里适应,比如都准备好之后重新穿上衣服等着白未然回来,不到关键桥段不让他看出来有什么惊喜等着他。
“我用了一下你的浴室。”挑了挑眉梢,田钺的表情有点儿欠打,“你这玩意儿太大了,我可是半年没做了,不准备充分点儿,万一你兽性大发我非活活让你弄死不可。”
“你可以闭嘴了!”真想干脆直接用力戳进去,狠狠抽插到让这家伙只有哭着求饶的力气,白未然接连用好几个深吻让田钺顾不上再讨人嫌,然后,他把他翻过身去,抬高腰,将润滑剂挤在指头上,涂抹在入口周围,并终于突然深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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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不疼,可是那种入侵感仍旧强烈到让人忍不住声音。被对方用指头在内部翻搅,和自己做准备完全就是两回事,田钺抓着枕头,总算是暂且学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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