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第113章 师徒斗(三)
殿下主仆两人连珠炮般一番反击,将毫无准备的江璆彻底打懵了。首先殿下站在了为民的道德制高点上,而儒家的执政理念便是‘民为重,君为轻’,江璆知道自己若是再强行分辨就是离经叛道。可心里却是觉得冤枉,自己只不过是想尽一个师傅和臣子的本分,担心殿下索取无度,与民争利,更怕他暗地里做些坏事,却完全被殿下曲解了,现在又是有口难辩,尴尬异常。
“殿下,江翊善绝非那个意思,只是不想引人非议,从而有损殿下声誉!”邓光荐心中也有气,自己明明是来管教学生的,现在却被学生给问的哑口无言,见状起身替江璆分辨道。
“声誉!皇家的声誉就毁在……毁在那些打着忠心侍君的大旗,暗中行那苟且之事的臣子手中,让天下黎民以为天子不明,任用非人。”赵昺本想说毁在你这种眼高手低的人手中,话要出口时又觉不妥,这岂不将天下读书人都卷进去了,因而赶紧改了口。但也噎得邓光荐闭了嘴,因为自己那些同年同乡们确实也不争气,许多人都望风而降,做了逆臣。
“殿下勿恼,臣等询问殿下行踪也并非恶意,只是一心为殿下安危担心,以致言语失当,还请莫怪。殿下下次还要出去,还烦请通报我等一声,免的大家焦心,也免的有急事寻不到。”应节严暗自摇头,这俩人太小瞧殿下了。唉,没办法,谁让他们缺乏与殿下的‘斗争’经验呢!现在眼看已经成僵局了,他只能出来打圆场。
“本王此事做的确实欠妥,让师傅们担心了。”有了台阶还不下驴那是傻子,本来这事儿自己做的就孙子,赵昺向三人施礼道,“再者还有事麻烦各位参详一下,看此事可做的。”
“殿下。请讲!”江璆见殿下再次承认错误,这是给了自己面子,也不能不兜着,连忙还礼道。而邓光荐却依然板着脸。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这几日,本王批阅有关叛逆的公文,发现其中多有涉及侵占他人田产、宅院,甚至霸占妻女之事。现本王已将相关案卷命人抄写誊录,想查找苦主。将其被侵占的财物返还,不知是否可行”赵昺询问道。
“此乃为民之义举,彰显朝廷恩德之事,当然做的。”赵昺话音刚落,邓光荐立刻起身说道。
“殿下,下官也查看过相关案卷,其中涉及的财物不是小数目,如若返还,必定影响筹款,还请殿下三思!”身为转运使的江璆却要比邓光荐冷静地多。谨慎地答道。
“老夫却以为殿下之议可行,发还强占之物也是有据可查的,那些田产和宅院只要苦主保有旧契,或交易时价格悬殊则可认定,照实发还。而银钱或已被挥霍,或拿不出实据,或查获之数不足以相抵,则可酌情发还,不必拘泥。而贿款及贪赃所得皆可认定为逆产,尽数予以收缴充公。”应节严答道。
“嗯。还是先生老成持重,此事就由先生主持,召集各司主官议定个章程,尽快发还!”赵昺点头道。心里暗筹还是老头懂自己。那些田产和宅子都是死物,想带也带不走,还不如还给旧主收买人心。至于钱财老头也留了活口,就看你怎么认定,我说钱早被其花光了,你总不能让衙门从公款中拿钱补偿吧!
“臣等遵命!”应节严三人齐齐答道。
“各位师傅为本王也是一夜未眠。先休息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赵昺笑着说道。
第114章 警告
做了亏心事的赵昺一边布置如何销毁罪证,一边暗骂自己真是个‘坏人’,口中让属下们一定要公正廉明,暗地里却偷藏私房钱,真是不可救药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此不过是筹集点逃命的本钱。而这钱又不是偷的、抢的,是自己劳动所得,有什么可心虚的。再说谁知道皇帝哥哥能不能活过明年,但只要自己活着大宋就不能算亡国,如此做也是为了延续国脉的大事。
几番挣扎后,赵昺算是解开‘心锁’,消除了心里负罪感,还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以后这种事情不仅要做,而且要多做。如此才能不辜负太皇太后的期望,大宋遗民的盼望,让蒙古人绝望,给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没了心事的赵昺立刻觉得瞌睡虫再次袭来,歪在软榻上沉沉的睡去,嘴角上还带着笑,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呓语……
…………
宋代的地方一级州县衙门通常都包含了居住区与办公区,“或以衙为廨舍,早晚声鼓,谓之衙鼓,报牌谓之衙牌,儿子谓之衙内。”廨即官署,指政府办公区;舍即官舍,指官员居住区。这样一来,有紧急公事皆能很快找到人,也免于往来奔波之苦。王爷交待了公事,应节严三人就要着手安排,没有赵昺的福气,能躲着补个觉。出了府衙他们奔抚司,因为相距不远,他们也不必乘车坐轿,走不了几步便到。
“世叔,我总觉今日之事古怪,殿下似仍有事情瞒着咱们,他怎么会只搬些杂物上船。”走了几步,江璆停下脚说道。
“吾却以为殿下所言是真!”没等应节严回答,邓光荐接过话头道。
“中甫先生,何以见得”江璆扭脸不解地问道。刚刚其比自己说的还多,疑虑还深,怎么片刻功夫便改了立场。
“宗保先生。余以为有三:一者殿下毕竟是个孩子,童心未泯,得知赵贼府中所获与传闻差距悬殊,必然怀疑和好奇。想亲自去看并不稀奇;二者,赵贼府中已被提刑司翻检了数遍,他们都一无所获,殿下怎可能一夜之间便有线索;三者,确如殿下所言。担心一无所获被人耻笑才选择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出府,此乃人之常情。而府中经济紧张也是事实,殿下搬些粗实家什偷运上船留作自用并非不能。”邓光荐说出自己了的理由。
“中甫先生之言,余不敢苟同,此皆是殿下一面之词。”江璆摇摇头表示不信,“我与殿下相处虽然日短,却观其身多有世俗之气,言辞粗鄙,行为粗鲁不合礼法。且内府常有行踪诡秘之人出现,可殿下却从未告知他们所为。而殿下又对黄白之物多有偏好。种种所为不能不让人心存疑虑,如不追查恐殿下误入歧途!”
“宗保先生所言甚是,殿下不喜礼法约束也是实情,但也不难理解。府中出入者皆是军汉、乡野村夫,或是衙中小吏,此等人多出身市井未得先贤教诲,言语粗鄙不知礼法并不稀奇。而近墨者黑,殿下年幼难分优劣,不过受其言行所惑罢了。”邓光荐分辨道,只可惜此刻赵昺没有在场听到其竭力维护自己。否则不知道将是何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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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告诫
应节严看着江璆的态度显然是口服心不服,而邓光荐却话里话外的对殿下多有维护之意,暗叹这江大公子真是有些不时事务,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当初殿下一力说服江万载留在府中,以应节严所想殿下以为其为忠烈之后,又是江万载一手调教出来的,必是有用之人,是想用其才,当然其中也不排除有牵制之意。
现在看来,江璆并没有领会到殿下的意思,而是以王师自居,不仅对殿下的安排指手画脚,还欲涉及内府之事。应节严知道他少年得志,也曾有所作为,但其一直被族中三位长辈的光环所笼罩,并被安排回家侍亲,如今名声反而不如几位兄弟。因此重被启用后便急于作为,想着能重树在家族中的地位,本心并不是欲对殿下不利,限制其权。
但了解内幕的应节严清楚,殿下以对江家有了戒心,因而才会以江璆不在府中为由任命与江家没有瓜葛的潘方为转运副使,就已有分权之意。如今江璆如此肆意而为,只能让殿下更加警惕。若其还不知收敛,长久以往必然会与殿下产生隔阂,甚至被殿下厌弃,对其及江氏一族也没有任何没有益处。
反观邓光荐虽然性情执拗,书生气十足,对殿下甚为严厉。殿下起初对其并不喜欢,甚至还发生些小冲突。但并没有将他如何,只是表现的十分无奈,尽量躲着他,躲不过去便顺着他,待之可谓宽容,还以其为王府记室。这个职位看似不高,只是整理文卷,起草公文等些文字工作,却能接触到王府的机密,参与政事,非信任之人不可委之。
现在来看,殿下还是慧眼识人的。他是看中了邓光荐的文采与憨直敢谏的性子,才会对其一再‘容忍’。而邓光荐虽依然是对殿下挑三拣四,而大家都看得出其心底却是很护短的,殿下更不会不知。刚刚其不断为之辩护便是明证,只是他自己都不觉而已。有了殿下的信任,其只要经过番历练来日必会被殿下依为臂助,身居庙堂之日可期……
“宗保,老夫虚长你几岁。既然你叫老夫声世叔,有些话尽管不当讲,但我还是要说的。”应节严见江璆对自己的告诫还是不以为然,想了想说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江家因为其一念之差而衰落,也不忍老友受到牵连。
“世叔,宗保有过,尽管教训!”江璆见应节严面色阴沉,言语凝重,急忙施礼道。
“老夫与殿下相识比你们早一些,知道的多一点。初始与你们相同并未放在心上。但一番交往之下才知殿下虽小,可其经历却非我等一生也未必有过,他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应节严说道。
“临安失陷,太皇太后为保皇家血脉不断,密令杨太后带两位幼王出宫避难。一路上艰苦自不必说,风餐露宿亦为尝试,还有躲避敌军的追杀,殿下生母俞修容病逝途中,千难万险才得以到达福州。此后陛下登基,殿下改封为卫王。但敌军日渐逼近,只得再次入海避敌。”
“泉州之变,张枢密领军护卫陛下先行,太后和殿下与之失散。身边仅有泉州部分官军
第116章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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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殿下行事也过于小心了,否则梁贼也跑不了。”江璆并不买账,嘟囔着道。
“哦,宗保对攻城的安排有何见教”应节严人老耳朵不聋,笑着问道。
“世叔,见教不敢。但那日帅府军已尽歼探马赤军,夺取了东西两城,直逼南城下,外八镇也尽落我手。我与瑞洲先生欲率所部义勇转入北城,封闭敌退路,则围歼之势已成,可帅府却命我等所部不得擅动。正因此梁贼和赵贼才得以逃脱。此时我军有兵数万,而城中仅有梁贼守军数千,兵力占优,殿下却放开通路纵敌,不敢与其交战,岂不是过于小心了。”这件事江璆一直耿耿于怀,今日不吐不快借机说了出来。
“呵呵,原来如此啊!”应节严干笑两声道,他起初也想纵兵攻城,但被殿下坚决制止,事后想想也是后怕,“宗保可想过,帅府军编练不及两个月,且其间又补入众多义勇,可战之兵不足三千。而梁贼手下皆原九江镇兵,身经百战,堪称精锐,又据有坚城,且城中粮草充足,你以为此战能胜”
“难……但军中不是有流星雷吗,以其攻城便能唾手而得。”江璆还算清楚,知道梁雄飞不好打,若是容易自己也不会等到帅府军来,早就兴起义兵夺取广州城了。
“你以为流星雷有多少只有区区二百枚,这还是殿下竭尽所能才造出来专门对付赤马探军,以震慑城内敌军的。即便有也不会用于攻打城池,否则城池尽毁,烧成白地,钱从何来、粮又从何来”应节严愣了下又问道,殿下为保密一直未对火箭命名,大家也就胡乱叫,他琢磨了下才明白其口中的流星雷是什么。
“那也是世叔的主意。殿下如何能想到这些。”江璆想想也是,否则遭难的是自己的这个转运使,但他以为一个久居宫中的小孩能想到这杀鸡骇猴的主意。
“唉,你不知其详始末。也难怪如此看,老夫若说移兵琼州,奇袭广州皆是殿下的主意,那流星雷和弩炮出自殿下之手,你怕是更难相信。但这确是殿下所为。”应节严想想道,接着便从江万载与殿下对弈论及天下形势说起,直至出质蒙古、请调琼州,到如何策划攻打广州的经过细说一遍,当然略过了涉及江家的隐秘之事……
“如此说来,叔父也参与其中。”江璆自幼跟随江万载长大,一身学问本事也皆是学自叔父,对其最是敬服,听罢轻声言道。
“正是,殿帅与殿下数次恳谈。而殿下所言每每必中。因此以为殿下定能成为国之栋梁,复兴大宋的希望便在其身上,一力促成殿下出镇琼州。”应节严说道。
“叔父自视甚高,殿下能入其眼,定然不错了。”江璆有些失落地说道。
至此江璆也明白殿下为何会如此,他小小年纪便经历了国破家亡,亲人离散的惨剧,又目睹生母命丧荒山却无能为力,自己也是屡次死里逃生,这一切必然会在其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而其后又先为撤离之事开罪了陈相。后又为粮草与张枢密起了冲突,导致殿下缺乏安全感,也不再轻易信任他人。其偷偷出府寻找藏宝之事也就不难理解,他这不是爱财。只是想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求得心灵一丝安慰。
“殿下小小年纪
第117章 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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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才起来,刚吃了几块点心,王德就屁颠屁颠的跑进来报告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仅莲花缸熔炼后,便得了金子三千多两,银砖过称后共有十万三千余两,合计有五十万贯之多,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并加派法本带的一队侍卫看守,金银匠也都留在了船上,以免走漏消息。然后在甲板上当着其他人将些破烂全都抛到海中,许多人都看到了。
“事儿办的不错,待到了琼州,这些金银便归于内府由你掌管,作为咱们做买卖的本钱,用不了几年就让它翻几番,那时咱们再也不会为钱发愁了。不过现在嘴都闭紧喽,等风头过了再说。”赵昺将点心盘子推到王德跟前说道。
至于怎么用其实赵昺还没打算,但总得跟人点希望,否则谁愿意跟着你卖命,听你使唤。尤其是这些内侍们,他们已经不可能有家室和后代,因此对于前途和名利早就看破了,也只有财富才能给他们最大的慰藉。而他们整日围在自己身边,做什么事情也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说不定是谁的眼线,没准哪天就被他们给卖了。在自己能彻底掌控权力之前,只能拉拢、腐蚀,将他们变成自己人。
“哪敢情好,小的也不求别的,等我老了回乡,殿下能赏小的一座像赵若冈那样的大宅子养老就行。”王德眉开眼笑地说道。
“那宅子太小,怎么也得比那个大上两倍。”赵昺尽量伸直胳膊画了个大圈说道,反正这还都是没影儿的事,饼姑且画大些也无妨,反正当领导的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自己如果不是为了那块饼也不至于流落到这宋末!
“那小人就先谢过殿下了!”王德千恩万谢地说道。
“好了,先派人去看看陈佥事怎么样。若是能熬过今晚也许还有救!”赵昺虚扶了下吩咐道,他知道这些内侍都百炼成精了,戏比自己演的都好。
“殿下,那日给陈佥事治伤。用的都是些寻常物,并没有什么药,殿下是不是在其中加了些灵丹妙药”王德打发了小黄门去问,他关上门悄悄地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来问我!”赵昺吃口点心喝口水道。
“那殿下定是施法请来了上仙。赐了灵药。”王德说道,他听倪亮说过在疫船上殿下施法后才制出的灵药救了众人。
“放屁,哪里请了神仙,那么多人谁看到了诶,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是想当大夫,还是有人要你问的”赵昺听了突然觉的不对劲儿,好端端的他问这些做什么,警觉地问道。
“殿下,小的哪有学医的天分。可你想只要治好了陈佥事。殿下一定会名扬全城,必然会有人向府中求医,届时咱们可以高价卖给他们,那也是笔不小的收入啊!”王德笑着说道。
“嗯,这主意不错,可本王我总不能出门坐诊,给人治病啊!”赵昺不觉好笑地道。这王德说来就来,却也说得不错,还真是个来钱的道。可他有自知之明,在船上治病那是迫不得已死马权当活马医。给陈任翁治伤还得加上瞎猫碰上死耗子,但现在还不到能不能碰上呢!
“嗯,这通天的本事
第118章 捐纳
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邪恶,赵昺放下了将所有不法商贾处决,抄没其家产的念头。他清楚已经处决的商贾皆是查有实据,罪证确凿的,他们或是投靠蒙古人,或是出钱出粮资敌,他们正是靠着垄断市场,赚取了大量财富,杀之不足惜。而自己抄家也等于抽走了市面上的巨额资金,进而影响到贸易的繁荣。可也使得过去倍受打压的众多中小商家获得了机会,他们还有能力趁机填补空缺,继续进行海贸。
赵昺清楚商人逐利,他们为了挣钱或多或少都会参与到与蒙古人的贸易之中,如果将这些人以通敌的罪名一并清理掉,固然可以获得大量资金。但也会彻底毁掉广州,就如同当年黄巢为获取军费了屠掠广州一样,虽得到了支撑其夺取了半壁江山的资金,可也让广州百年萧条。
若是自己能够拥有黄巢当年的实力,可以一举击败蒙古人,赵昺也许会考虑牺牲广州换取全面的胜利。可现在形势不如人,自己有钱也夺不了天下,却要不得不偏居琼州。那里孤悬海外,物产不丰,必须依托大陆获取必需的物资补充不足,这就如同当年刚解放的大陆与香港的关系一般。广州的位置和商贸地位决定了它是最为合适的,也使赵昺不能杀鸡取卵,失去了这个重要的补给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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