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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雪今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酸奶和豆奶
沿着顺京大街而下,来到京杭运河口,不少人在河边放莲花灯许愿。隋意也去桥下老人那里买来两盏小巧的花灯,将许愿纸笺递了一张给赵筠。
小小的莲花灯闪着点点光芒顺着河流缓缓漂走,汇入其他花灯之中,似一条斑斓的光带流淌在京城的夜色里。赵筠问隋意:
“你许了什么愿望?”
隋意却又反问他:
“殿下许的什么愿?”
赵筠看着远处的流水和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开口说:
“我愿四海升平。”
隋意看着他的侧脸,笑着说:
“我愿殿下心想事成。”
赵筠不大相信地瞧他一眼,正想说什么,远处的天边炸开了一朵五的烟花。接着一簇簇火光窜天而上,在天幕盛放成缤纷的色。
“真美”
“你喜欢?”
“嗯”
赵筠由衷地赞叹,他从不认为烟花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它带着天生的宿命,为了一刹那的盛放而燃尽自己的全部,美丽又绝决,就像是一场献祭,用生命所有的时光来交换一瞬笑颜。
点点烟花的星光落在赵筠眼眸,也许是今晚月色太美,也许是夜风带着醉人的香气,隋意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了过去。
“殿下!殿下!不好啦!皇上突然倒地不醒了!!”
赵筠猛地一转身,看见小夏子跌跌撞撞地带着两个侍卫跑来,小夏子急得一脑门汗想来是找了他许久。赵筠心系着父皇,匆匆别过就赶回宫,没有注意到身后隋意的异常。
长长的河道里,两盏小花灯时而依偎在一起,时而被流水分离。
一盏中写着“祈四海升平”,一盏写着“遂吾爱之愿”。
第34章第34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中秋一别,赵筠一直在宫中侍疾,许久不再出来。那晚匆忙,他兔子灯忘了拿,只好被隋意回府中。蜡烛燃尽,纸扎的花灯不复当日的玲珑可爱,瞧着只剩一片惨白。
隋意惆怅地睹物思人,不知那日的谜笺竟像签语一样道尽了他这段杳无音信的爱恋。
林家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少爷林语棠在自个儿房间嗔唤了几天,他身子没有哪里不利索,可就是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起身。大夫被家里人请来看过两回,都表示无碍,可他就是胸闷心口疼,难受得什么也不想干。
他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法述说,要是换个别的什么人,他早就吼回去了,谁稀罕!大不了绝交!谁都没那个能耐左右他的心情。
可蒋勤是不同的,面对这个罪魁祸首他一点也恨不起来。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他的心就柔软得可以揉下砂砾和岩石。
他花了三天时间,起先是委屈然后是心疼,再后来又开始想念起来。他心里渐渐清明,这不是朋友之谊,也不是兄弟之情,这分明是钦慕和喜欢,和男女之间的爱恋一样。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亲近蒋勤,对他好,看他笑。他稍微一不高兴自己就跟着低落心焦,他呵斥两句自己就难过得要死。
想明白之后,他一骨碌爬起来跑到他娘的房里,央着她把家传玉佩拿出来。林夫人见儿子这般急切再一回想他前几天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害了相思病啊!
林夫人从床头拿出一个带锁扣的紫檀木匣子,层层丝绢中躺着一枚碧绿的玉佩,上面雕着鱼戏荷叶,碧玉玲珑通透,连荷花尖儿上的露珠都灵动似真。
林语棠正想接过,却是被母亲往后一带摸了个空。
“这玉佩是要等你成亲时候给的,哪有现在就送出去的理!”
林语棠急道:
“娘!我要跟他表明心意,除了这个玉佩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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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衬得上!”
林夫人仍然不放心,追问道:
“是哪家的小姐,你先讲给我听听。”
林语棠皱紧了眉头,蒋勤是个男子,不是什么小姐。可他就是喜欢,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放到他跟前讨他欢心。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玉佩,冲出房门,边跑边回头对娘亲嚷道:
“他是个顶好的人!这玉佩除了他我不要给别人!”
林语棠一口气跑到蒋府,中间就没歇过脚。五福不在,他没了人形椅垫,左看右看,目光锁定了那颗院墙外的老槐树。
蒋勤正在练□□刺法,却是见到院边的槐树上挂着一个宝蓝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林语棠在力地爬树。他赶忙将红缨枪靠在武器架上,疾步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
林语棠见了他就绽开了笑脸。
“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等我跳下来。”
老槐树离墙面还有一段距离,只几根枝干伸展过来,林语棠个公子哥又不会功夫,这么胡来就算不断腿也得崴脚。蒋勤其实那日凶了他之后心里也有些后悔,他往回看了看,对林语堂说:
“别,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父亲还在午睡,蒋勤没有知会管家,只告诉了门房一声就出了府。林语棠笑嘻嘻地等在大门外,见了他就立马凑上来。
“你有什么话?”
蒋勤一来就直接问他,可显然大门口不是一个好的表白地,茶楼酒馆也人多嘈杂。林语棠想了想说: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蒋勤因着那日的事觉得心里亏欠,也就沉默着任由着林语棠领路带他走。林语棠异常地没有多话,一则是兴奋因为这还是第一次蒋勤愿意和他出来,二则就是紧张,他长这么大还没喜欢过什么人,一会就要表白,他手心已经捏出了细密的汗水。
两个人诡异地一路无话到了林语棠说的地方。那是城边一处小的湿地,有湖泊草地和芦苇,称得上景色宜人天朗风清。
林语棠站在蒋勤面前,鼓足勇气说:
“蒋勤我喜欢你!不是一般的那种喜欢,是想每天都看见你,保护你,和你在一起的那种。”他说着从胸口的衣襟里摸出那枚玉佩,双手奉上呈给对方。
蒋勤立在那里没有动作,一口气吸进胸膛呼不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林语棠说的是哪种喜欢,他恐怕比对方更早察觉出这份情愫。可他们注定没有未来,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其实早就想推拒,可又贪恋对方给的温暖,一次又一次地下林语棠送来讨他欢心的小东西。可当对方送上这明显的定情之物时,他才惊觉那一次次的,哪里是什么小玩意,分明都和这玉佩一样是林语棠那颗鲜活跳动着的心。
林语棠紧张又期待地等着蒋勤的回答,可忽然手上一轻,抬头一看,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坠进了旁边的湖里。
耳边蒋勤那道好听清亮的声音厉声说:
“你别痴心妄想了!”
林语棠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他想过蒋勤会惊愕,会害羞,会难以接受他,却没曾设想得到的是这样一句绝情诛心的回答。他的心被这句话剜出一道口子,淅淅沥沥滴着血,直痛得他动弹不得定在那里。
蒋勤捏紧拳头,转身就走。手心还残留着一丝温度,那枚带着林语堂体温的玉佩只在他手里握了一瞬,随即就跌入深秋冰冷的湖水。
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35章第35章
桂花在冷风里枯萎凋谢,和芬芳一同消散,山茶花在初冬舒展开红色的花苞登台争艳。
太子赵筠的生辰到了。
这日隋意托林语堂在太学带话,请太子殿下得空出宫一聚,赵筠欣然应下。
在东宫用完宴席,赵筠有些不胜酒力回寝殿午睡了一会。小憩之后他换上常服准备出宫,路过自己的书房,见如意正认真在桌边书写。
自了这个学生,每日午后如意都在书房伺候笔墨。说是伺候,其实就只研一小会墨,赵筠教她认字写字,她学得很快,如今字早识全了。
如意写得入神连赵筠走近都未察觉,笔下用簪花小楷书着: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案旁还放着一张“相思树下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赵筠执起宣纸笑着问:
“这思的是哪位郎君呀?”
如意现在已经不需要他教,他们最近总在一块看书,赵筠喜欢看一些闲书,像是《警世恒言》《夜谭随录》《虞初新志》一类。而如意并不像寻常姑娘倾心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唯一喜欢的小说就是《镜花缘》。她比赵筠这个储君还对政论书籍感兴趣,东宫书房里的《大学》《中庸》《资治通鉴》《贞观治要》被她翻了个遍。
如今见着她默写情诗,实在算是稀奇。赵筠想着莫非是二八少女开了窍,喜欢上哪个内廷侍卫了?
如意听到他的声音起先吓了一跳,随即敛下惊慌,眼波里含着柔情,娇羞地看着他说:
“殿下当真不知道吗?”
被这么充满情意地一望,赵筠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冒出一个猜想,可他仍觉得是自己会错了意。他一直当如意是个小丫头,教她念书识字,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绮念。他镇定下心神,面色不显地答道:
“不知是哪位儿郎,你告诉我,兴许我可以给你做主。”
如意眼神黯淡了一瞬,再抬头时眼里燃烧着更加直白的爱火,她勇敢而坚定地直陈心意: “殿下,我倾心的人是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也不奢望你会喜欢我,只求你别赶我走。”
赵筠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惊得怔在原地,他没有想到小丫头真对他起了这样的心思,更加没有料到如意竟有如此勇气大胆求爱。要知道世俗信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没出阁的姑娘家,就是定了婚成了亲的小姐夫人也要恪守礼矩,不敢直白地出口爱意。
赵筠一向不认同尊卑贵贱之说,同时震撼于如意的勇敢,反而从中生出了一分欣赏之情。如意坦率大方,从不扭扭捏捏,她热忱好学,不被卑微和奴性束缚,是赵筠心目中理想的女子模样。
他不喜欢如意吗?他自然是喜欢的。
在书房耽搁半晌,太监又来传话,太后娘娘有请。赵筠去到太后那里,陪祖母说话解闷。因着今日是他生辰,太后吩咐小厨房做了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龙眼烧白,留赵筠在寿禧宫用晚膳。
晚上赵筠又陪老太后消食散步,尽完孝才忽而忆起和隋意的约定。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这么晚去隋府叨扰似乎不太妥当,不如改天再聚。赵筠这样想着,径直回了自己的东宫寝殿。





故雪今存 分卷阅读28
粒粒雪花从深邃的天幕里飘洒着落下,又是一年初雪降临。
离太子东宫不远的东华门外,细小的雪花在夜空里飞舞,一些落到宫门插着的火把附近,还没挨近就化作水汽蒸腾消失。一些落在干燥的地面,用自己雪白的身体氲湿那小小的方寸之地。还有一些落在隋意肩头,将他的锦衣浸出一小片深色。
隋意午后时分就等在了东华门外,他想着赵筠今日生辰,要应付的庆贺事宜一定不少,因此没有约定时间,想等着他空下来再出门相见。他候在宫门外,赵筠随时一出来就能见着他。
他想带赵筠去骑马、去吃饭、去看戏,想见到他开心的笑颜。这些心愿不一定要一一实现,即使是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一炷香,一碗茶的时间也好,他想和心爱的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分享哪怕一小段时光。
宫门的守卫已经换过三次岗,夜色越发浓稠,风雪刮来寒意。隋意从最早的兴致勃勃,到担心期盼,再到忧虑思念,最后变为心灰意冷。等到月上中天他几乎是固执地站在宫门外看着这一天流逝而过。
过了子时便不再是赵筠的生辰了。
身后的长街小巷里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梆~梆梆~~子时已过,寒潮来临,关好门窗~~”
隋意肩头额上已经被雪水沾湿,风一吹入骨地寒。他此时又开始庆幸起来,赵筠白天一定是有事耽搁了,晚上落了雪降了温,他要是真出门染上风寒可怎么办,只要他平安健康比什么都好。这样想着,他摸了摸怀里想要送给赵筠的礼物,心中安慰地转身回府。
雪花扑扑簌簌在路上覆盖上一层白霜,隋意没有灯笼,只就着清冷的月光和远处隐约的灯火慢慢往城西走去,细雪纷纷扬扬落下,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
旭日初升,光芒重新笼罩大地,端元十七年的这场初雪只给大地镀上一层白绒绒的光。它温柔地拥着赤金色的宫檐,在阳光下渐渐融化消失。如同昨夜痴痴等在宫门的那个少年郎,轻轻地来过又悄悄地离去。
心事只有雪花知道。
第36章第36章
这日下了学堂,林语棠瞥见了赵筠不自觉翘起的嘴角,好奇地问:
“殿下最近心情很好啊,有什么好事么?是皇帝陛下身体好些了?”
赵筠楞了楞,点点头说:
“父皇身子好多了,不过太医说得一直调养着。”
他们一同往门外走,赵筠跟他闲话起来:
“听说蒋大人的儿子最近病得可厉害,城里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他父亲都来找父皇请太医院判出宫诊治了。就是蒋灵的哥哥,你知道么?”
林语棠浑浑噩噩地出了宫,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太子殿下告诉他的消息。他怎么不知道蒋大人的儿子,蒋灵的哥哥是哪个,那是他每天夜里恨恨想着睡下又痴痴念着醒来的人,是他放在心尖想求求不得,想忘又忘不掉的人。
他怎么会突然病了?还如此严重!
林语棠脚步一顿,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没有继续再往家中走,他骤然转身不管不顾地又向着蒋府的方向跑去。
他之前发过誓再也不要去找蒋勤!尽管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可对方都那样拒绝他了,他就是再没骨气也做不出那等纠缠不放的丑陋姿态来!
可一听到蒋勤生病的消息,他瞬间又忐忑难安,抓心挠肺地难受,筑好的心理防线溃成碎片,什么自尊什么脸面都不想要了!只想立刻马上见到他!确认他好好的!
他跑到蒋府,也不等人通传,径直就进了大门。门房在他身后“诶”了半天,见他穿着华贵,也不知道要不要叫人拦住他。蒋府管家从旁厅里出来,见着是林御史家的少爷,挥手让门房退下,请林公子到大厅喝茶。
林语棠哪有闲心和他应付,直说是来看蒋勤的。管家浮起假面一样的笑容,声称少爷要休养不宜见客。林语棠此时心急如焚,根本不理会这些虚与委蛇的表面借口,他发疯一样冲到后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推门找。
管家被林语棠这个举动惊到,又不好差人强行捆了他去,只得转身去禀报蒋老爷。
林语棠找到东厢房,隐约听见一阵咳嗽声,他急忙循声而去一把将门推开。房内蒋勤坐卧在床上,正惊讶地望着他。林语棠顾不得之前种种,疾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他:
“怎么就病了?太医看过怎么说?”
蒋勤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别过视线盯着织锦被面答说:
“伤寒咳嗽而已,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你病了快两个月?!不严重你爹都去请太医了?!”
林语堂语气带着严厉的责骂,他是真的心疼,这个人怎么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就让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此时又是如此念念不忘放心不下!
蒋勤抬起头,因为生病他看起来更加苍白脆弱,眼尾有一点红,神情少了分平日里的冷漠和逞强,像一尊冷硬的瓷器退回到煅烧之前,展现出它本来的质地,是由软和的泥土和水在掌下揉成。
“我很快就好了,不用担心。”
蒋勤声音有点哑,不复往日的清亮。屋子里烧着炭盆,床上堆着锦被,他本来应该是躺着的,因为林语堂的突然闯入而坐起了身来,此时后背就只有一层单衣。林语棠注意到,立马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上前给他严严实实围住。
因为这个动作,他们靠得极近,蒋勤不安闪动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阴影。林语棠没有退开,蒋勤不自然地别开了头,正好露出一段欣长的脖颈。因为侧首的缘故牵出一道起伏的线条,看起来纤弱又美丽。皮肤下有血管淡淡的青色透出来,林语棠热烫的呼吸就打在上面,他再也忍耐不住,狂乱地亲了上去。
林语棠亲那段诱人的玉颈,亲他苍白的面颊,亲那说过绝情话让他伤心难过的唇角。蒋勤挣扎着抗拒,无奈他身上没什么力气,仍是被林语棠紧紧按在墙头,他不断扭动躲闪,忽而惊觉面上沾染了水渍,这才惊讶地发觉林语堂他竟然哭了!
察觉到他怔住,林语棠喘着气放开他一点,昔日无忧无虑又无法无天的林家大少爷流着泪,痛苦又无奈地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求求你让我离你近一点,不要推开我。”
他声音凄厉可叹像杜鹃泣血一样悲情,饶是蒋勤坚如匪石的决心也被他唤得摇摆不定。林语堂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一样复又倾身而上汲取他生命的源泉,蒋勤原本苍白的嘴唇被他吮得显出艳色,脸颊也浮出一片红晕。
蒋勤因为低烧脑袋昏昏沉沉,他在一片混沌和强烈的心悸中自暴自弃地默许了自己的沉沦。他不再反抗任由林语棠




故雪今存 分卷阅读29
在他口中翻搅,擒住他的舌尖。由着对方在自己脖子吮吻出欲念的印痕。
“我喜欢你,蒋勤。”
在柔澈心扉的呢喃里,蒋勤觉得他陷入了一片名为林语堂的温柔沼泽里,心甘情愿,没有生路。
一阵脚步声逼近,蒋勤恍若从梦中惊醒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有人来了!”
房门被蒋老爷大力推开,林语堂拾好情绪问了好。蒋老爷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巡梭了一阵,半晌才开口道:
“林公子的规矩是在哪里学的?当我这里是你家后院?!”
林语堂恭敬地赔礼应道:
“是晚辈唐突了,心急探若云的病,还望伯父海涵。”
蒋老爷冷哼一声,表示下不为例,请管家送客。
自这日以后,林语堂又时常候在蒋府院墙,只不过不再是午后,而是夜深人静时。他等在墙外,蒋勤搬来凳子从墙内翻出,一跃到他怀里。
月亮洒下清辉,他们在老槐树下细细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若云是蒋勤的表字,听起来很美,不过寓意则是他父亲期望他像三国名将赵云一般英勇善战,建功立业。
第37章第37章
林府的丫鬟们发觉最近她们的少爷很是反常,忽冷忽热叫人琢磨不透。前段日子吧,极难伺候!整天魂不守舍的,她们都只得陪着小心,生怕哪里不对触了他的霉头。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她们的少爷却是跟春风一般温暖可亲起来。新来的小丫鬟给他泡错了茶,错将老爷的陈年普洱当做少爷喜欢的宋种芝兰香沏给了他喝。要是放到以往,少爷一定立马拉下脸让人换了去,若是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摔了杯盏都是轻的!
可这回,少爷尝了一口,说了句“这是普洱吧?”小丫头紧张地绞着裤缝,立马要给他换。少爷却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喝着也挺回甘的。”
旁边伺候了许多年的大丫鬟秀梅惊讶地望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想不通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少爷网开一面。可接下来她发觉少爷似乎见人就带三分笑,看谁都特别顺眼,还随手赏了自己一粒金瓜子!
丫鬟们想不明白也索性不猜了,总归主子好伺候就是她们的福分。
这日,丫鬟们帮少爷剪过烛芯,放下床幔就退了出去。
林语棠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又开始思念起爱人来。蒋勤说他父亲最近几日起了疑,晚上暂时不要见面,他无奈地应下,真真尝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况且他们已经三日未见了,他叹了口气侧过身,却是听到门口有细小的响动。
他撩开床幔,只见蒋勤围着带帽大裘站在雕花隔断下,冲他轻轻一笑。林语堂立马翻身下床,过去将他抱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外面那么冷,你差人送个信我去找你呀。”
蒋勤逗他:
“怎么,不欢迎我来你这里?是藏了暖床的丫鬟还是小厮?”
“怎么可能!就只有汤婆子给我暖床!”
林语堂知道他是开玩笑,蒋勤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就卸下了冷硬的外表,是个有趣可人的少年。他其实还想说我只想要你暖床,或者我睡暖了你再上来,得被衾凉冻着你。
他拉着蒋勤在床边坐下,先是用眼神描摹那朝思暮想的面庞,接着就凑上去轻轻吻他。屋子里点着昏暗的暧昧烛火,身下是柔软的床榻锦被,林语棠搂着爱人,亲着亲着就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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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再醒来时,枕边早已没了蒋勤的身影。若不是揉皱的床单和枕上落下的红色发带,林语堂差点就以为他做了此生最美的一个梦。他抱着被子使劲嗅上面蒋勤留下的香甜味道,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快活的人了。
丫鬟们进门伺候少爷洗漱,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们的大少爷脸上挂着傻笑,跟个五岁稚童一样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少爷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第38章第38章
38.
御史大夫林明伦被皇帝召进书房,密谈一下午,面容凝重地归了家。家里儿子还是那副不知世间疾苦的少爷模样,尽管心中万分不舍,林老爷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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