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天之骄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枯沐
不出半晌,夜煞一行人已经追了上来。
“邪尊,就在前面,我们赶上了。”黑衣人头领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杀气。
“不急,”夜煞大手一挥,出言制止,“我们追赶多日人困马乏,现在出手绝非上策,不如入夜趁黑突袭。”
“妙计啊,风高放火,月黑杀人,我们以逸待劳,晚上出手定能事半功倍。”黑衣人头领闻计连连称妙,迅速安排人手交替休息,养蓄锐,只待夜幕降临,一击即中。
夫夫两人一路上只顾着谈情说爱,堪堪误了路程,入夜前根本来不急赶到下个城镇,只得找了个破庙将就一晚。
好在祁明珏不挑剔,随遇而安,李君然就更不会挑剔了,这厮现在有情万事足,正心安理得的搂着自家太子妃亲昵呢。
“不是这里,下面点。”
“是这里吗?”
“再下面点。”
“那,是这里?”
“呀,疼,疼。”
“哈哈,就是这里了。”
“还笑,你轻点,轻点呀。”
“珏儿,再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舒服着呢。”
“嗯。”
“好了,怎么样,现样?”
“嗯。别停,你别停着不动。”
“嘿嘿。”
“呼,真舒服呀。”
……
秦风陈影四处去找吃食了,剩下朗月泰阿两人护卫在外,奈何破庙四面透风,练武之人各个耳聪目明,听着屋内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羞红着脸扭过了头去,暗道自家主子没有定力太猴急了,纷纷不约而同地离破庙挪远了几步。
“明天你绝不能像今天这样歇午觉了,弄得我动弹不得,腰酸背痛的。”
李君然舔着脸,笑嘻嘻道:“明天我还像现在这样给珏儿按摩,舒舒服服地帮珏儿放松肌肉。”
“不是按摩的问题,”祁明珏毫不客气的拍了下李君然到处作怪的手,嗔怒道,“是要从根源上杜绝,不准再有下次了。”
“好好好,珏儿别动气,保证没有下一次。”见自家太子妃要动真怒了,李君然立刻服软,止住话头。
李君然心知今天这事确实是他做过了,本来只想着小眯一会儿,没曾想爱人这身子实在是暖糯舒适,一头扎进去就不想起来,足足饱睡了一场,直到天快黑了才醒。
祁明珏怕惊扰了李君然的美梦,几个时辰没换过一个姿势,直挺着身子保持不动,这会儿下了马车浑身酸疼,对着这一脸餍足,神饱满的祸首怎还能和颜悦色的起来。
“就是现在,动手。”
随着夜煞一声令下,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向破庙聚集而来。
所谓双全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纵然朗月泰阿武艺高强,终究还是拦不下如此数目重多的敌人,总有几个机灵的趁机突破进到庙中的。
李君然奋起迎敌,一时不慎忽视了那匹躲在暗处窥伺已久的独狼。
夜煞趁李君然自顾不暇之际,先后两次发出了沉香雪花针,此番却是带着蓝光的,李君然见状霎时一惊,心道不好,这见血封喉的剧毒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出手救人了。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祁明珏身后两朵剑花飞旋而来挡住了四散袭来的毒针。
这剑花李君然自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义父风岚的绝学七星剑花盾,由他义父的独门内力驱动,将剑气聚于剑尖,呈盛开的莲花状,形成一道气旋屏障,阻止四周的攻击,能在这短短一瞬之间接连发出两朵七星剑花盾的除了他义父,不作他想。
“义父。”李君然松了一口气,轻呼一声,一时松懈,却让黑衣人得了可乘之机,幸好唐音及时出手,一剑刺杀了黑衣人。
“邪尊,多年不见阴险不减当年,好一招声东击西。”
夜煞双目紧盯唐音,眼中波光闪烁,声音全无半点温度,冰冷至极:“庄主过誉了,老夫千算万算,还是和当年一样,算漏了庄主。”
[古耽]天之骄子 分卷阅读40
“新仇旧恨,倒不如今日一并解决。”
风岚话音刚落,夜煞手中鹰爪已出,直扑风岚面门,风岚旋身一踢挡住攻势,手腕一扭顺势挥剑,直捣黄龙,兵器相交之时电光火石,撕鸣的叫声划过天际。
高手激战,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数百回合后,从外功比到内力,依旧不分上下,胶着之下,两人使出全力,周身被两股气场团团围住,容不得半点干扰,唐音突然侧身,指间若隐若现地拨动了一下衣袖,夜煞见状,眉头暗皱,稍一分心,被内力反噬,经脉逆行,口吐献血,当场毙命。
唐音抚了抚空无一物的衣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早在夜煞风岚比武之际,秦风陈影早已回归加入战局,将黑衣人斩杀殆尽。
风岚了内力,扫了眼血水四溅的破庙,在某处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瞬凌厉,很快便移开了视线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连夜赶上路。”
待马蹄声消失后,血泊中摇摇晃晃站起了一个人,捂着腹部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摸扶着出了破庙,众人急着赶路,并未仔细检查黑衣人的气息,便留下了这漏网之鱼,此人借着同伴尸体的掩护,躲过了一劫。
第42章第42章
风岚瞟了眼马车,看着刚跨上马的李君然问道:“珏儿睡了?”
“是,珏儿一闭眼就睡着了,师傅正在马车中看顾着。”李君然看着祁明珏睡了,便出了马车,同义父并肩骑马。
听着李君然的回话,风岚点了点头,道:“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受了不小的惊吓,珏儿着实累得不轻,有阿音陪着你也可以放心了。”
李君然感激地看着自己的义父,他这会儿确实是不放心祁明珏一个人,心早已飞进了马车中陪着爱人了,可在长辈面前,他又无法不顾一切地赖在车里不出来,如今义父肯让师傅陪着他的珏儿,他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要知道义父对他师傅的独占欲可是无人能及的。
“然儿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义父,”风岚摆出一派洗耳恭听的架势,静待义子提问,“义父和师傅多年前就不过问朝廷江湖之事,今日怎的就突然出手?”
“突然?”风岚剑眉一挑,瞪目龇牙,“我儿子媳妇被人欺负了,我还不能问了?有了媳妇,就嫌弃老子碍事了?”
“义父,然儿绝无此意。”风岚此言一出,李君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开口解释。
风岚也没真要怪罪儿子的意思,缓了缓气道:“到你的谍报,我与你父皇一暗一明,派人兵分两路照着你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抽丝剥茧,顺利摸到了这幕后黑手,更查到不少江湖中人涉及其中,夜煞不知何故也牵扯进了这事,凭你今日之修为绝非夜煞敌手。”
“义父,孩儿学艺不,让义父和师傅跟着受累了。”李君然汗颜,长辈早已归隐,颐养天年,却为了自己奔波劳碌。
“你知道就好,台都给你搭好了,可别把这戏给唱毁了。”
“义父放心,这戏定毁不了,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风岚点头笑而不语,一行人马不停蹄继续赶路。
“赵羽回来了?”史太师坐在亭中拿着剪刀修剪着一盆造型别致的罗汉松盆景,心情颇好。
“回太师,赵羽伤得不轻,还未给大夫医治就来见太师了。”史忠自小跟着史太师,是史府的总管,比太师自己更了解太师,这次派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一个,还是受了重伤回来的,明摆着是任务黄了,事情没办妥,照着太师的性子,府中绝不会留无用之人,可是赵羽在太师府鞍前马后地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史忠是真心想帮他一把,不想他到头来成了弃子丢了性命。
“事情可是办妥了?”史太师头也不抬地继续摆弄着他面前的盆景。
“回,回太师,”赵羽心知在劫难逃,打着寒颤回着话,“太子身边高手如云,夜煞死了,我们的人也都死了,只有属下一人逃回来了。”
“咔嗒。”史太师一个震惊把手上盘弄的罗汉松的枝干直接剪断了。
“什么?”史太师顾不上心爱的盆景,脑中思绪飞转,很快便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都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没用的蠢货。”
赵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史忠斗胆进言:“太师息怒,这事不能怪赵羽,太子生性狡诈,不然也不会装病避世这么多年不露蛛丝马迹,他骗了所有的人,城府着实可怕。”
史太师挥了挥手:“你不必多言,都下去吧,老夫要一个人静一静。”
满头是汗的两人,有些腿软,互相搀扶地起来退了下去,身体对史太师的畏惧尚存,可心中已经隐隐流露出了喜悦之情,赵羽的命算是保住了。
史太师并非突发慈悲念及赵羽多年的忠心侍主之情而饶他一命,这是玩命的买卖,不成功便成仁,他本想着有邪尊在,他又派去了不少人从旁协助,此事定能一蹴而就,如今事败,李君然一旦回京必然彻查,而此番他又立下大功,往后朝堂之上必会有更多的人转而支持太子,二皇子恐再无出头之日。
史太师一个人静坐亭中,直到入夜仍是纹丝不动,府中之人无人敢扰。
次日晨光熹微,史太师就进宫求见史贵妃了。父女两人密谈良久后,便差人去王府叫来了李君舜。
“外公,可是事情成了?”未见来人先闻其声,李君舜一听说他外祖进宫要见他,便急急从王府赶来,他都有些等不及要听到好消息,便径直开口问了。
史太师为难地给女儿使了个眼色,史贵妃一脸惆怅,艰难开口:“儿子,有些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听我好好同你说。”
“母妃,”李君舜脸上笑意尽失,“事情败了?”
史贵妃犹豫着点了点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能,外公天不亮就进了宫,这么久了才叫自己前来,定然是出事了,如此这般可如何是好。
见外孙这般消沉,眸光黯然,史太师更坚定了心思:“越是现在这个时候,舜王越是要沉住气,老夫只问舜王一句,对那位子,舜王可还想要?”
“外公,君舜从小就想坐那个位子,这些年来,君舜为这个位子付出的还不够吗?”
史太师坐在椅子上,挺了挺脊背,双手握了握拳:“有舜王这句话就够了,我们如今可是真要孤注一掷了。”
“外公您是想?”李君舜隐约能猜得出外祖的意思,可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这可是稍有不慎就会抄家灭族的事,外祖真要冒这个险?
史太师看了眼李君舜,自己这个外孙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做事没有魄力还生性多疑“文的不行就武的,暗的不行就明的,舜王要聚集一切可能的力量,敌人的敌人可以是朋
[古耽]天之骄子 分卷阅读41
友,事不宜迟,越快行动越好,若是能拉上三皇子那就更好了。”
李君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外公,这件事您可想清楚了?”
“昔韩信背水为阵,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舜王若要登上大宝,恐怕别无他法。”
“一切便仰仗外公了。”李君舜知道史太师所言极是,如今孝文帝圣体康硕,太子文治武功,若非放手一搏,他恐怕只能是个闲散王爷了,为今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计罢了。
第43章第43章
舜王府
“皇兄今日怎有如此雅兴,竟约我来游园?”李君浩摆出一贯的二世祖模样,大大咧咧地在舜王府后花园中嚷嚷着。
李君舜挥退左右侍从,亲自给弟弟斟了杯酒,笑道:“我们兄弟多日不见,赶巧了近日园中百花齐放,煞是好看,便请浩弟前来一观,联络联络我们兄弟之谊。”
兄弟之谊,呵呵,不要让人笑掉大牙了,这条毒蛇定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李君浩真想给他个白眼直接甩手走人,可是他不能,人在宫门身不由己,即使不喜欢,也要应酬着,李君浩瞬间调整心态,一脸遗憾地笑道:“皇兄说的甚是,我们兄弟是该经常见面联络感情,可惜大哥不在。”
“也是,太子出征,行军清苦,好在一路上能有太子妃陪伴左右,也算幸事一件。”李君舜抬眼看了看李君浩,促狭一笑,这小子倒底年轻,不经事,不过稍一试探便暴露了。
这些日子李君浩心情郁闷,常常一个人窝在宫中喝闷酒。李君然刚出征时,他想着大哥与珏儿尚在新婚,大哥便出征在外,珏儿一人独守东宫,定然寂寞空虚,便估摸着寻了机会时常去陪陪珏儿,给珏儿解个闷,他大哥不在,他代为照顾,自然别人也无可指摘。珏儿嫁于他大哥本就是形势所迫,并非出自真爱,当时他心中隐隐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自己还有机会。
可登门数次,府中下人编排出各种理由搪塞了他,不论他如何撒泼打混,任是没让见着人。不久便传来了太子妃边境被虏的消息,当时他火急火燎地担心着珏儿的安危,就差没和孝文帝请命上战场了,可细细一琢磨,不对啊,安稳呆在东宫的太子妃怎会在雍凉被虏?那是打一开始就跟着去了战场呀,而后如雪花般飘来的各种消息,更是让李君浩认清了一个事实,他哥和珏儿是两情相悦的。
李君浩脸上那层出不穷的变化,尽李君舜眼底,心中感叹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可惜真心给错了人,终究还是求不得,兄弟一场,不如就让为兄来帮你一把。
喝了口酒,李君舜拍了拍弟弟的肩,叹了口气道:“唉,三皇弟乃人中仁杰,可惜时遇不济让太子抢了先机,得了佳人。为兄为你不值啊~”
“二皇兄何出此言?大哥夫夫情意相投……”
不等李君浩把话说完,李君舜便开口堵了他的话:“你我兄弟不必见外,为兄看得出来,三皇弟对祁明珏并非无意,若非他是太子,祁明珏不会是他的,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可是你,他不过是占了嫡出的便宜。”
李君浩抿唇不语,没有反驳,眼神闪烁,闷头灌了两杯酒,李君舜心中笃定弟弟必不会拒绝,便将计划娓娓道来,以勤王为由,邀请弟弟共襄盛举。
那日李君浩神情恍惚,浑浑噩噩,不知喝了多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宫,而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足不出户。
不出一日孝文帝便得了消息,爱子心切,命人带了炖品前来探望。
“总算没有枉朕的一番苦心。”在看了福禄递上来的纸条后,孝文帝很是欣慰。
福禄接过孝文帝手上的纸条,放进桌案上正燃着的小香炉中,笑道:“陛下多虑了,三皇子虽然贪玩,但打小聪慧,人又孝顺,自然是明辨是非,懂得轻重,不会干出那糊涂事来的。”
“真的是朕多虑了吗?若是朕多虑了,舜儿又算是怎么回事?身在帝王家谁又不会动那几分心思。”孝文帝看着窗外无奈地自语着,福禄低头垂目静立在侧。
那日李君浩一踏入舜王府,孝文帝便得了消息,他不动声色等着儿子的决定,好在三儿没让他失望。
次日孝文帝再次命人送来了补品,如法炮制,也在食盒中放了张纸条,李君浩看着纸条,眼神变得清明,脸上愁云消散。
皇宫是最闪耀的地方,也是最黑暗的地方,权力让人堕落,贪念如附骨之蛆腐蚀人心,剐之不去,李君浩无意涉足其中,可却偏偏卷入漩涡的中心,他玩世不恭装傻充愣这么多年无非是想明哲保身,远离权力争斗的战场。
他看得透彻,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只有一个,可却不是他,父皇若是真的宠爱他,就不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他不过是个用来混淆视听的挡箭牌罢了。
李君舜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太子不过是占了嫡出的便宜,他的大哥才是孝文帝最宠爱的儿子,原因无他,就因为李君然是他父皇今生最爱的女人所生,父皇对他是有父子之情的,但那必须是在自己无碍于大哥的情况下,如今避无可避,那它也只能清清楚楚表明立场,才能保住自己。
蝮蛇口中草,蝎子尾后针。他的二皇兄是条口蜜腹剑的毒蛇,结盟,呵呵,说得倒是好听,若真帮着李君舜反了,事败自己便是那替罪的羔羊,事成自己就是那秋后的蚱蜢,李君舜不过是要利用他和他背后的家族罢了。
最不可信的就是宫门中人,亲自去见父皇给父皇传消息,还没到养心殿估计就被李君舜的人给办了,不过父皇派人探望他倒是给了他个悄无声息传递消息的机会。
李君浩心中大石落地,在书房中,静静地欣赏着手中的画轴,画中是在风中眺望远方的祁明珏,这是李君浩那日除夕郊祀之时无意间瞥见的身影,让他一见倾心,他不肯叫他大嫂,是因为如若这样叫了便是提醒他这个男人是他大哥的妻子,他便再无机会,他不甘心,不想承认,可惜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向东流。
世间有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既然佳人无情,何必执着,与其困住自己不如放手,他卷起画轴,将它放在了暗格之中,封存于心中。
“殿下,别庄来的消息。”
李君然接过秦风手上飞奴的千里传书,不急着打开,而是在竹筒中倒入了一种红色的药水,竹筒中的信纸是唐音特制的药水所写,无色无味,但却染有剧毒,只有用他独门秘制的解药才能解其毒,字迹方能显现,李君然待竹筒中的药水全部变成蓝色时才取出了信纸,李君然扫了眼信中所言,勾起了唇角,笑道:“他们向浩儿出手了,不过注定无功而返”。
[古耽]天之骄子 分卷阅读42
唐音点头欣慰道:“然儿果然青出于蓝,谋略绝不在皇上和你义父之下,如此算无遗策,史家这次注定是要栽了。”
第44章第44章
风岚拧了拧眉:“不要太轻敌了,接下来才要见真章。”
闻言,李君然敛笑意。
当晚,一行人便悄悄回了军中。
夫夫两人进了帅帐一阵悉悉索索,点点趴在床上扇动了两下耳朵,抬了抬眼皮,伸了伸爪子,弓起背,打了个哈欠,眯缝着眼睛,蔫头耷脑探了探脑袋,一眼就看见主人走进来,顿时清醒过来,一跃而下,直扑向主人,抱着主人的腿一阵猛蹭,喉间发出“呼噜,呼噜,呼噜”无比满足的响声。
祁明珏抬手抱起小豹子,微微皱眉,原本小小圆圆毛茸茸像团子似的小家伙,半月不见,长了不少,重了不少,身子也修长了不少,少了刚见时呆萌的可爱模样,如今倒更像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二大小子般愣头愣脑。
这两天见天地赶路,又有长辈在场,一直都没逮着机会和自家王妃交流感情,好不容易只剩下夫夫两人了,当中还挤进了个小豹子,李君然胸闷憋屈,看了眼碍事的家伙,走近搂着祁明珏,在人家的腰上捏了把,柔声道:“豹子长得快,老大不小的了,别抱了,让他自己玩去。”
虽然长大了,面对一身煞气余威尚存的李君然,点点有点胆颤,它那小身板可不够主人的丈夫塞牙缝的,它还是老实点的好,于是乎它低着头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溜达出了帅帐,去找别人玩去了。
点点寻着味道,一路晃悠到了白虹这里,一路上两人都被拘在狭小的马车中,整日大眼瞪小眼的,早缔结了深厚的患难之情。
“哥,我的好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白虹身软无骨的整个人挂在了泰阿脖子上,哼哼唧唧地抱怨着,“这阵子可把我憋坏了,总算是到头了。”
“嗷,嗷,嗷”点点仰着脖子嚎叫着附和,它也憋坏了。
“呦,小不点都长这么大了。”泰阿拍开瘫软的白虹,顺势弯腰抱起了点点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重了不少。其实除了主人,点点不喜欢被人抱着,它可是公豹子呀,被人抱着太跌份了,它张牙舞爪地反抗着,众人看着有趣,纷纷围了上来逗弄了一番,营中传出阵阵欢笑声。
与此同时,康城的瞬王府议事厅中气氛就沉重了许多。
李君舜立于厅中,情绪高昂,手握一本蓝皮书册,对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是我大周股肱之臣,愿倾囊相助,乃本王之幸,本王感激不尽,今日本王在此起誓,事成之后定当论功行赏,将来此册便是大家的功劳簿,册上之人各个有赏。”
众人群情激动,纷纷出言拥护。
李君浩强忍着滔天怒意,这群人真以为龙王打盹,便可泥鳅翻船?不自量也得有个限度,再让你们蹦踏两日,时辰一到阎王索命,这名册便是你们的催命符,让你们有去无回,一个也跑不了。
李君浩不露声色,在脑中悄悄记下了所有人,待回到宫中便一一默写出来,连夜透过密道将名单送到了孝文帝手中。
当日在他向孝文帝表明心迹之后,为防万一孝文帝将宫中地下星罗棋布的密道告诉了他,这些密道密密麻麻,四通八达,通向皇宫内外各处,是皇家最后的保命符,平日里的消息传递还是透过食盒隔层进行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启用密道,如今事出紧急,正是密道待用之时。
孝文帝冷眼看着纸上的名字,目光变得阴沉冷郁,一个个一双双吃皇粮却怀异心,这回儿你们的死期到了,无论是谁定要将这些包藏祸心的贼党连根拔起,一次铲除,永绝后患,为了然儿能接手一个清明的大周,这些逆谋之人必将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师傅,珏儿就拜托师傅了。”
李君然郑重地将祁明珏交到唐音手中,大战在即,李君然决不会置爱妻于险境,他信不过其他人,唯有将爱妻交于师傅,他才能稍稍放心。
对于李君然的决定祁明珏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不是祁明珏不在乎李君然,恰恰相反,他是太爱李君然才不愿意自己成为李君然的负担,他知道如果自己跟着去了,李君然必然会分心护着他,战场上分心是大忌,他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累爱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