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天之骄子

竖日清晨，屋内风光旖旎，钻进房中的阳光了也羞得黯然失色。祁明珏是在李君然的怀中醒来的，通体清爽，他满脸羞红，他知道昨晚定然是李君然帮他清理过了，想到两人昨晚的种种，祁明珏含羞带怯，把头埋进了李君然的颈项。
李君然抚过祁明珏的脊背，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浮起越来越深的笑意，用低沉缱绻的嗓音轻声道：“珏儿，可有哪里不适？”
闻言，祁明珏把头埋得更深了，佼佼乌丝抵着李君然的喉结，痒痒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口口水，舔了舔唇尖，扬起唇，狡黠一笑，眼中波光流转，一派意犹未尽的模样，盘算着日后的幸福生活。
第28章第28章
北城门
铁拳：“小齐，你小子缺心眼啊，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
小齐嘟着嘴，委屈地泫然欲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罗大哥而已。”
“呼”的一下小齐的脑袋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啊，好痛。”小齐抱着脑袋，转头看着出手的大头哀怨道，“大头哥，你干什么呀？”
大头瞥了眼，鄙视道：“瞧你这点出息，随便一下就什么都招了，记住了没摸清别人的底细前，少说多看，多长点心眼没坏处。”
“好了，这不是小齐的错，别再怪他了。”罗钥说着伸手揉了揉小齐的脑袋，声音多了份柔软，对小齐说：“小齐，你没有做错，你要记住，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铁拳：“大哥，您别生气，哥几个不是迁怒小齐，哥几个是替您不值。”
“就是”一直没开口的小易，憋不住给罗钥鸣起了冤，小易和小齐同岁，但比小齐稳重成熟，“大哥是为民为国，到头来却被罚着守城门，真不值。”
罗钥：“不值？为民不值？还是为国不值？如若不值，那什么又是值当的？”
众人低头不语，罗钥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为民而死，为国而死，死得其所，他扫了眼众人，继续道：“殿下没有做错，以下犯上，扣押刺史，确是罗钥之罪，若人人如此任意妄为，不顾法纪，有法不依，执法不严，天下岂不大乱？罗钥之所为说大了就是犯上作乱，这可是要诛连家人亲朋的，殿下宅心仁厚，网开一面，只是让罗钥守城门，罗钥除了感激又岂会生出其它的心思。殿下是仁主明君，此乃我大周之幸，百姓之福。”
刺史府花园
祁明珏：“殿下虽罚罗将军守城但不降其军职，看来是有心要用他。”
虽然之前两人已经把话说开了，也有了夫夫之实，但听到祁明珏口中提到罗钥，李君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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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股酸味消之不去，他自然清楚祁明珏和罗钥不会有什么，但为了别的男人，祁明珏如此尽心思套他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介怀。
可当看到对面的祁明珏扑闪着一双眼睛，星亮地冲自己眨眼，真是可爱无比，李君然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丢盔弃甲，毫无招架之力，什么都招了。
“罗钥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到底年轻，血气方刚，性子急了点，沉不住气，好好磨练磨练，日后必成大器。”
祁明珏得意一笑：“果不其然，殿下让他去守城门，不过是想要磨去他的锐气。”
李君然将祁明珏的洋洋自得尽眼底，忍不住打趣道：“孤如此回答珏儿可满意否？”
祁明珏挑眉：“殿下如此言无不尽，珏儿自是满意的。”
李君然无奈摇头：“戏弄于孤，就如此有意思？”
祁明珏双眸含笑，声音魅惑，在李君然耳边轻语：“殿下以为呢？”
李君然眼中更显深邃，未及开口，便见朗月兴冲冲地疾步而来：“殿下，师爹给太子妃送礼来了。”
对于破坏气氛的朗月，李君然本想狠狠发作一番，不想听到自己义父送了礼给祁明珏，只能作罢，问道：“送了什么？”
朗月摸了摸鼻子笑道：“是好东西，殿下一看便知。”
只见不远处侍卫捧着来了一件金光闪闪的软甲。
李君然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朗月为何如此高兴了，感叹道：“义父对珏儿可真是真心喜爱啊~”
“这是金丝软链甲？”祁明珏拿起软甲仔细摸了摸，一脸惊叹，不等李君然回应，便自己答了起来，“不，不，这不是金丝软链甲，这是金丝三眼环锁软甲，我只在古书上见过，实物果真是轻巧柔软，让义父心了。”
“嗯，义父可是真的了不少的心思，这可是件宝贝。”李君然见了满脸兴奋祁明珏，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这正是金丝三眼环锁软甲，甲如环锁，射不可入，这可是比金丝软链甲更为珍贵的宝贝呢。这甲通体用细如蚕丝的金丝烧铸成环，每个金丝环上再分别叠套上另外三个金丝环，首尾相连，环环相扣，互相咬错成甲。”
说着李君然微微敛眉：“只是若要这软甲发挥最大作用，要合身才......”
祁明珏不等李君然说完，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了外衣试了起来，这软甲真像是给祁明珏量体裁衣量身定做的一样，尺寸刚刚好。
见状，李君然眉眼舒展，嘴角上扬，大为满意：“珏儿日后都穿着，穿在亵衣之外。”
祁明珏嘟起嘴反驳道：“这软甲再轻柔，穿着终究是不舒服的，战场上穿穿就好了，天天穿着我可受不了。”
撒娇的祁明珏分外可爱，李君然声音哽在喉间，有些闷闷的：“珏儿穿着，我才能放心，若珏儿有事......”
闻言祁明珏想起了出征前坠池的事，眼眶有些湿润，顾不得园中还有他人，急急用一吻堵住了李君然的未尽之言。好在园中之人都是李君然的亲信，只是隔墙有耳，祁明珏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李君然惹上麻烦。
朗月：“秦风，你不在军营，怎么跑这来了？”
秦风剑眉微蹙，朗声道：“殿下，乌恒阵前叫战，气焰嚣张。”
乌恒将领见李君然立于城楼，示意步兵向两侧移动，骑兵异军突起，由中路出击，王骥见状领兵匆忙应战。
“杀，杀，杀”
城外金鼓连天，马蹄声震耳欲聋，厮杀声响彻云霄。
乌恒军以骑兵为先步兵在后，骑兵身着赤色棉甲，虎背熊腰，勇猛彪悍，骑□□湛，例无需发。
马未到箭先至，大周守军一个个应声倒地，不到一刻，已露败势，李君然下令将士撤回，紧闭城门，无令不得擅自应战。
马超：“殿下，宇文护气焰嚣张，胆敢向我朝挑衅，超愿一战，为我朝扬眉。”
王骥：“对，他绝对是故意的，之前都不出手，等到殿下出现了冷不丁发起攻击的，这人真是奸诈。”
钟鸣：“宇文护谈不上奸诈，所谓兵不厌诈，况且宇文家的弓马兵实力着实不容小觑，此番他不过是想来个下马威罢了，骥哥也不必为一时胜负自责。”
祁明珏安坐帐中，他端起手边的茶，慢慢呷了一口，轻轻叹出一口气，静静听着，直到李君然开口：“军师有何高见？”
祁明珏唇瓣微阖带着吟吟笑意，扫了眼在坐的诸将，悠然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弓马兵，这是宇文家的秘技探马赤军。”
“这真是探马赤军？”曹远图双目圆瞪无比惊叹，“军师可确定？”
曹远图领军多年，对探马赤军是略有耳闻，这可是宇文家的嫡系军队，战斗力极强，宇文家族数百年来屹立不倒，这支军队可是功不可没，乍闻祁明珏说起着实有些不信，不过一场叫战，一场挑衅，怎么会用上如斯杀手锏。
祁明珏似是洞察了一起，微微扬了下巴，眼波一荡，神情坚定回道：“自然确定，这是探马赤军无误。”
第29章第29章
“如若只是凭这着装铠甲，我并不能断言此军便是探马赤军。”祁明珏再次端起了手边的茶，细细品了一口，这是李君然出征前特地命人准备的老君眉，香馥味浓，“我如此断定，是因为这支军队的作战风格和彪悍的实力。”
“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作战风格，即使不看戎旆也可据此分辨出来，世人皆知探马赤军是乌恒宇文氏秘技，此军是以弓马兵为主的锐部队，擅强弩，骑射。”
曹远图：“如若此军仅此而已，那一般的弓马兵只要强于训练，这种程度也不是不能达到。”
“曹将军高见。”祁明珏向曹远图拱了拱手，继续解释道，“所谓探马，除了用作斥侯之外，还有先锋之意，介胄剽悍好战，战马膘肥健硕，他们的战略除了攻击还是攻击，以所射之人头论军功，所以每队将士的箭羽之处都有不同的记号。只是这近百年来乌恒没什么大战，即使有些小战事，宇文家本身实力就不容小觑，普通的敌人也用不到这支军队，这也让大家渐渐淡忘了他们。”
此时秦风正捧着数支箭走进帐中给众将士传阅，果真如祁明珏所言，每只箭羽都有所不同。
王骥：“我的妈呀，这种如狼似虎的打法，我军若想赢，得用多少人命去填啊。”
“骥哥，你瞎操什么心，泽辉大哥既然知道这支军队，自然有破解之法。”
钟鸣说着，笑得贼兮兮地看向祁明珏，却不知另一双鹰眼已经盯上了自己。
祁明珏看了眼盯着钟鸣的李君然，暗道这左先锋倒是个机灵的，只是这自来熟还真是让祁明珏有些吃不消；“办法不是没有，有个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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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可以一试，所谓化整为零，逐个击破，我军大可化大阵为小阵。”
祁明珏垂缨摇曳，长袍飘荡，走到案前，提笔画了一个以十一人为一队的阵形图。
祁明珏指着图中阵形道：“此阵为鸳鸯阵，每队有一队长，列于队前，其后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执长牌者可遮挡箭矢，执藤牌者配弯刀，可与敌近战，而后再二人执钩镰枪，可横割马腿，此后四名手执□□，左右各二人，可照应之前四人，一旦有人坠马，亦可杀之，最后二人手持镗钯，以备不时之需。”
众将盯着阵形图，各个眸光璀璨，曹远图更是脱口而出直呼妙哉：“此阵行动方便，长短兼具，攻守兼备，好阵，好阵。”
李君然眼中蕴含蓄势待发的凌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此阵不简单，阵形变化灵活，可纵可横，更可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更或变左中右三小阵，千变万化尽在其中。”
祁明珏对李君然拱手曲身清越悠长道：“殿下洞若观火，在下甘拜下风。”
李君然深沉的眼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罗钥跟在秦风身后出了中帐，眼角眉梢渐渐柔和了下来，心中早已不复来时的忐忑，想到刚才在帐中李君然予以重任的情景，复又敛容屏气，丝毫不敢懈怠。
一过数日，无论乌恒将领如何叫战，雍凉兵将充耳不闻，但也有按不住性子，被激得在营中团团转的。
“骥哥，你别转了，我头晕。”
“太憋屈了，老子打了十多年仗，还没被人骂过王八呢。”
“再忍忍。”钟鸣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提醒道：“你可别一时冲动坏了殿下的安排。”
王骥咋了咋嘴，愤愤不平：“我再浑也不会置殿下的计划而不顾。”
两人说话间，一传令小将飞奔而来，俩人闻其言匆匆赶到中帐。
李君然：“孤知道这几日来乌恒挑衅不断，众将士含垢忍辱，无人抗命应战，令行禁止，孤心甚慰，而如今乌恒蛮族再来叫战，不战辱我大周国威，众将士领命。”
众将士：“在。”
李君然：“令马超为大将，罗钥为先锋，王骥钟鸣为左右侧翼，应战乌恒。”
众将士：“得令。”
乌恒军阵前
黄冲：“奶奶的，这帮缩头乌龟，老子喉咙都喊破了，还不出来。”
孟良：“二公子这次出兵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连探马赤军都用上了，这帮崽子若一直龟缩不出，我们还真没辙。”
黄冲对着身边兵将戟指怒目：“给老子狠狠骂，他奶奶的，把那帮乌龟给老子骂出来。”
孟良指着城门滚滚而来的尘土说道：“我看不必了，大周应战了。”
尘土散尽，罗钥白马银铠，手持红缨亮银枪，腰佩青龙月牙刀，列于军前。
黄冲持方天戟指着罗钥喝道：“来者何人？黄某不杀无名之辈，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尔等鼠辈，扰我边疆，杀我百姓，得而诛之。”罗钥运起内力，声如洪钟，说出的这铿锵有力的十六个字瞬间响彻天际，双方兵将均清晰可闻。
黄冲身上一颤，如此浑厚的内力，非常人可有，感叹后生可畏，更不敢轻敌，挥戟发号，先发制人。
探马赤军放开缰绳，蜂拥而来，铁骑冲锋，气吞万里如虎。
“列阵”，罗钥奕奕寒星目，尽显肃杀之气。
漫天羽箭席地而来，鸳鸯阵中，执长牌者举盾牌遮挡箭矢，执钩镰枪于盾牌后横割马腿，执藤牌者持弯刀砍杀坠马敌将，顷刻之间喊杀之声震耳欲聋。
罗钥手上左右开弓的红缨亮银枪若舞梨花，如飘瑞雪，枪法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其弯腰回身以银□□喉，杀敌将黄冲于马上，敌军行如散沙，已无心应战，溃败之势尽现，孟良见状只得鸣金兵。
李君然夫夫于城楼之上，见鸳鸯阵压制探马赤军卓有成效，大破敌军，阵中将士仅短短数日便可配合得纹丝合缝，将阵法的妙之处发挥的淋漓尽致，双双感叹良将难求。
此一战，探马赤军死伤过半，宇文护大怒问及斩杀黄冲之人，孟良因不知此将名讳，便只道白马将军杀其主将。
当日之战，罗钥气冲霄汉，万夫莫当，飒爽英姿早已刻印在乌恒兵士心中，自此罗钥一战成名，白马将军的名号亦在乌恒军中传开，即使数年之后罗钥之名响彻海内，乌恒上下还是以白马将军称之，战场之上闻之丧胆。
第30章第30章
王骥大大咧咧的坐在刺史府的厅中：“哈哈，王某服了，服了。”
钟鸣撇了撇嘴：“骥哥，你服什么了？服罗将军？还是服军师啊？”
王骥挠了挠后脑，呵呵笑道：“都服，都服。”
曹远图捋着胡须，点头认同道：“在下也服了。军师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一个鸳鸯阵便可大破蛮族铁骑，罗将军少年才俊，头角峥嵘，短短数日便可使兵士尽数掌握阵法之奥妙，果真江山代有人才出，天佑我大周得两位文韬武略的将相之才。”
李君然：“罗钥此战鞍甲之劳，将功抵过，今日起便回军中效力。”
“谢殿下。”罗钥心中欣喜，面上却不显淡然回应。
李君然抬眸看向众人，掷地有声：“此战重伤之人留在城中养伤，其余众将士，蓄势以待。”
曹远图若有所思问道：“殿下是要……接着打？”
“自然。”李君然冷笑，“乌恒不时来犯，袭扰我朝，周而复始，孤既千里而来，亦不可空手而回，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此次定要让乌恒知道，我大周不可欺。”
祁明珏薄唇轻启，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知道疼了，才会长记心。”
乌恒营中
宇文护在大帐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孟良面容焦急，犹豫不定，最终还是锁眉开口：“二公子，如今大周太子坐镇雍凉，和原来那个何耀祖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不但占不了便宜，反而损兵折将，不如我们还是保存实力，暂且兵。”
宇文护不耐烦的拧眉呵斥道：“本公子出门之前可是向父亲立了军令状的，黄冲战死回去本就不好交代，我们怎可空手而归。如今雍凉不过是来了个病秧子，有何可惧。”
孟良闻言心道不妙，心急如焚，如今的雍凉守军兵强将勇，龙腾虎蹴，而宇文护争强好胜，好大喜功，现在不走，恐怕之后想走大周也不会给他们机会了。
“二公子，二公子，白马将军带兵袭营了。”斥侯跌跌撞撞的冲进营帐大喊着。
营外喊杀声震天盖地，孟良深叹一口气，所料成真，这周太子果然是不想善了了，他急急拿了兵器出营应战。
大周勇士不到顷刻之间已经突破数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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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直指主营而来，乌恒早已溃不成军，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周围将士护在宇文护身边愁容满面劝谏着。
“二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公子，走吧，再不走可真就来不及了。”
“二公子，别犹豫了，当断不断反受其累啊～”
宇文护蹙眉握拳，兵败如山倒，如此形势他又怎会不知断尾求生的道理，可他眼中充满了不甘。
“走，退、守、平、凉。”宇文护已然有了计较，此时形势比人强，倒不如手，回平凉从长计议，但心中的不忿让他只能从牙缝中硬是挤出这几个字。
此话一出，周围大将都送了一口气，若这二公子真要脑袋一热，要拼个鱼死网破，那他们剩下的这点家当也不过是给二公子陪葬，大周铁骑之下不过是多了几条枉死的冤魂罢了。
“大哥，乌恒人想跑。”嘴上喊着，大头已经提枪准备追上去了。
罗钥见势大吼：“穷寇莫追。”
平凉城
宇文护：“损失如何？”
孟良摇了摇头，无奈道：“损失过半。”
宇文护闻言啪的一声，将手边的茶盏挥拍坠地，气得面红耳赤，众将噤若寒蝉，面面相觑，齐齐退出房中。
宇文家现任家主宇文圭年迈，本来嫡出的大公子宇文泰继承家业无可厚非，奈何宇文泰生母宇文圭的原配夫人色衰爱弛，如夫人花容正茂，风韵犹存，宇文圭爱屋及乌，渐渐地偏向了二公子，如今大公子与二公子的继承人之争已入白热化阶段，二公子此次前来雍凉所谓司马昭之心，此一败败的不是雍凉一城，此一败败的是家主之位。
宇文护眼中尽显不甘与恨意。
他这庶出的二公子，虽得父亲的宠爱，但非嫡非长，想要继承家主之位是前路渺茫，他本想拿下雍凉，为宇文家立下汗马功劳，得到家臣的拥护，再由其母如夫人枕边吹风，要想翻盘也不是不可为，他想方设法求父亲给了他探马赤军，却不想败在了这大周的病秧子手下，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宇文护更恨，恨自己晚于宇文泰出生，恨自己非原配所生，恨自己时运不济。
“二公子真就甘愿屈于人下？”
“来者何人？竟敢私闯本公子书房。”宇文护虽言辞凿凿，但心中却是一颤，不说他自己，就是身边护卫暗卫也不下数十人，可却无一人发现闯入者的丝毫气息。
暗处悄然无声的走出一个瘦弱黝黑的中年男子，一双深黑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宇文护，眼中尽显戾气，嘴角勾出一抹狂邪。
“在下夜煞受人之托来见二公子。”来人随口说着，丝毫不见一点尊重之意。
不等宇文护开口，夜煞便将来意娓娓道来，随即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煞，夜煞，夜煞......”
宇文护口中喃喃地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立时缩，脸上肌肉一阵抽搐。
孟良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仍处在惊慌与兴奋交织中的宇文护。
“二公子三思，素闻邪尊夜煞在江湖上闻名已久，武功已入化境，更善用毒易容，无人见过其真容。”孟良眉宇紧蹙，忧心忡忡，“此人是否真是夜煞我们无从考证，更妄论他提供的消息，再者夜煞乃江湖人士，本没有理由插手两国乱局，此人此时送来消息可谓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宇文护兀自挑眉：“本公子已无退路，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孟良：“主公对二公子一向宠爱有加，只要二公子诚心认错主公必不会为难二公子。”
宇文护：“孟将军你知道这次与以往不同，死伤的是探马赤军，父亲是不会为难我，可却也不会将家主之位传于我，我可不想到头来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孟良再劝：“一切尚无定论，二公子又何必急于一时，自乱方寸。”
宇文护抬手：“孟将军不必多言，成王败寇，无论来人意欲何为，本公子都愿背水一战。”
一声叹息，孟良无奈止言，他驰骋沙场多年能敏锐地感觉道若那夜煞所言为虚，那这便是诱敌陷阱，去之恐怕凶多吉少，若那夜煞所言属实，那此番铤而走险无异于玩火自焚，可宇文护坚定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定，再无回旋余地。
第31章第31章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和军师啊？”
“是啊，那两位不就是殿下和军师咯。”
“听说殿下一直和军师宿于一处。”
“我也听说，当日行军之时殿下也是一直伴军师于马车之中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你们是嫌命太长了？”钟鸣路过听到将士议论，便忍不住上前给四人的后脑都重重来了一下，四个小兵吃疼，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出声，老老实实继续巡逻去了。
王骥看着园中说笑的俩人摸了摸下巴，近来关于太子殿下和军师的传闻四起，殿下新婚，如今在军中又传出与军师的种种，此于太子的名声于军师的清誉都不好：“小鸣，你说这殿下和军师，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钟鸣推了推王骥：“走啦，不管什么关系，都与骥哥你无关的。”
王骥摇了摇头：“殿下新婚不久，如今太子妃在京中独守空闺，殿下如此作为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