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丧,我断袖了怎么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梨泱
新娘子到了……魏桑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攥的指甲发白。自从那一晚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杜语柔。虽然早就知道她会嫁人,甚至他已经坐在了她的喜堂里,却还是有一种淡淡的不真实感。
他的柔儿,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坐在前排的贺暄捧着茶杯低头喝茶,余光却是胡乱的往后瞟,看到身后那人发白的指甲,喝了一大口茶,咽的不及时全呛到喉咙里,又怕其他人发觉,憋得脸色发红。
就这么走神半晌,新娘子已经进到喜堂。各路来宾已准备就绪,等着看成亲礼。
杜语柔一身霞帔,一头拽着牵红,一头被丫鬟扶着。她本来便身量纤纤,旁边站着挺拔的赵嘉,更显小鸟依人。
赵嘉和赵徽是一母同胞。两个人相貌相近,只是赵嘉身上还略带少年稚气,一看平时在家里便很是娇惯,不过倒也并不跋扈。想来有赵酩赵徽两兄弟做榜样,赵嘉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温柔体贴,貌美如花,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如画。魏桑想,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了。
只是想他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唯一大胆的经历便是私奔,结果还被人卖掉。
其实也不算太难过,他在贺府的日子比以前要好太多,吃饱穿暖,不用做苦工,处处有人伺候。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以色侍人让他觉得有些难堪罢了。等到年老色衰,甚至或许等不到那时候,等贺暄对他没兴趣了,就会放过他吧。
想到这里,魏桑更是郁郁寡欢,心里没着没落的,说不出哪里难受,偏偏哪里都难受。
就在他走神之际,新娘子新郎官已经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只剩下最后夫妻对拜。
喜堂里安静下来,众人都面带喜色等着最终礼成。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魏桑不能控制得瞪大双眼,直直的望着杜语柔缓缓下跪,赵嘉高大的身子挡在他眼前。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礼成。
从今往后,杜语柔便是赵嘉的妻子。
而他,可能永远不会迎来成亲的那一日。
始终都是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无妻无子。
等到苍颜白发,垂垂老矣,甚至终成枯骨,都不会有人陪伴他。
“在想什么?”
缩在衣袖里攥紧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那人的手心微微湿润,手指轻柔的抚开攥紧他的拳头,深入到他的手心,和他十指相扣。
魏桑抬头,贺暄就现在他面前,眼睛清亮,眼神柔和。
“嗯?”魏桑没反应过来。
“要去筵席了,魏公子。”赵酩在一旁提醒,“贺大人须坐在首席。”
魏桑这才如梦初醒,他自然要跟着贺暄入席。
贺暄大约是看出他今日容易走神,竟一直牵着他直到入席。
本来首席应是姻亲两家亲戚就坐的地方,但是贺暄身为知府,地位不同,自然不能安排次位,而且赵家二子赵徽与贺暄交好,便作为亲朋入的首席。
而魏桑不知道的是,赵家人丁兴旺,不少人想通过今日与贺暄凑近乎,哪怕得个一官半职,也比在家族里出不了头强。所以这一桌子人,大多都是个旁支男丁中最为优秀之人。有文采斐然的,也有清秀俊朗的。如果文采上不得青眼,能爬上贺暄的床也是不错的。因为杜赵两家联姻,魏桑是什么人在座的都心知肚明,贺大人既然能魏桑做男宠,自然也可他们为娈童。更何况他们都是少爷出身,哪一个不比一个下人有文采有情趣。
再加上贺暄本就才情出众,表面上看来又温文尔雅俊美非凡,在座的都觉得被贺大人选上才是福分。
魏桑哪里懂得这么多,也不管其他人寒暄叙旧,一开席便先垫了些吃的,等吃的差不多了,才发现贺暄在一旁偷偷看他,手里端着一杯酒,嘴角勾着促狭的笑容,一定是在笑他。
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桌子对面站起来一位少年。白净细致,浓眉大眼,很是俊俏,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少年青涩之感,但却有一种勾人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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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表哥的大喜之日,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不如玩些有趣的。”少年的声音如玉石相撞,音色如水,清明澄澈。
“那你说玩些什么!”
众人心知肚明,玩些什么便是要表现自己,得勾起贺大人的心思来。
“不如来飞花令,谁答不出便要喝酒。贺大人您觉得如何?”
那少年望向贺暄,眉眼里的风情快要溢了出来。
魏桑望了望贺暄,又望了望在座的众人,心下一片茫然。
他之前是个下人,读书少,甚至都不清楚飞花令到底是何物,就算知道,听这些少爷们的话也知道定然是风雅之物,他也断没有说得出来的可能。
“客随主便。”贺暄脸上表情全无,但话里的意思是同意了。
只不过有几分真心,委实不好说,不过是看在赵徽的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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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8章
见贺暄答应,那少年顿时表现出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因为皮相好,看起来活泼可爱。
要是再不知道这一桌是怎么回事,贺暄早就被官场吃的不剩渣了。他年岁不大,这些事却大体知道些,余光瞟了瞟魏桑,见这人还傻乎乎的往嘴里塞吃的,一丝危机感都没有,不知该担心他还是感叹傻人有傻福。
魏桑哪里知道贺暄想了那么多,只知道一会儿游戏开始,他大概是没得机会吃东西了。
“既然玩飞花令不如难一些,大家都是读过书的,太过简单反而无趣,又不是那些连字都认不得的下等人。”说这话的是另一位少年,也是赵徽的表亲,名叫赵煦,气质有些像赵酩,今日也穿了件月白色的外衫,大约心里不舒服,话里话外带着嘲讽。
贺暄听见这话,不禁皱了眉头,那两人正抢风头,浑然不觉已经惹得想巴结的人不快。
“说的不错。”一开始那少年随声附和,但是被抢了风头,脸色难看了些。
“正好咱们一桌除却表哥和叔叔婶婶是七人,那便以花字对人。花字在第二位,第二位便对诗,若是接不上,或是所对诗句对应的是本人,则要罚酒!”
贺暄是看在赵徽的面子上才没捅破,不想两家太难看而已,至于这游戏他也没甚兴趣,所以并不做声。那几个少爷为了表现自己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他只要在一旁静观其变便是了,
只是不知魏桑该如何。
一桌人排好序,贺暄第六,魏桑第七。
那少年是第一个。
“听好了,这第一句是风吹柳花满店香。”
该是赵煦,那人平时在私塾里也是不错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没多犹豫便答:“春城无处不飞花”
八仙桌上顿时多了两声叫好,又倏然一片安静。
魏桑还在心中暗暗数了几遍,最终发现真的是他,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本以为这样对诗他能逃过去一劫,没想到第二个接诗的便是他。
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被人这样不怀好意的注视着,魏桑只觉热气上涌,不用看也知道脸上定然绯红一片。
“我……我不知。”
不知是谁传来“嘁”的一声。
“桑桑……”贺暄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魏桑拿起酒杯,直接一口灌进了嘴里,眼睛被辣的泛红。
“魏公子好酒量。满上满上!”那少年面上甚是得意,语气上又强调公子二字。他既出了风头又折了魏桑的面子,心里好不舒爽。有他们这些学识修养俱佳的富家子弟,谁还看得上一个下人?
“魏桑!”贺暄低声吼了一声,他们两个离得近才能听清,他人是听不到的。
“多谢大人关心……我没事。”魏桑缓缓的把酒斟满。
他双眼泛红,双颊也泛红,眼神幽怨,脆弱的仿佛一触碰到便会突然消失。
他这是因为……杜语柔吗?贺暄心里发疼,钝钝的疼,既是心疼魏桑,又是因魏桑而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飞花令继续,便又从那少年开始。
魏桑此刻也明白这些人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针对他,否则不会几乎每个人说完都会轮到他。
酒灌了一杯又一杯,魏桑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他之前从未碰过酒,喝得全身轻飘飘的,几乎坐都坐不住。
那几个少年见人欺负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把主意打到贺暄身上,几个人争着抢着秀诗文,一个接一个谁都不愿意认输。
不过是飞花令,再有文采贺暄也未必瞧得上眼。更何况如今贺暄满心都在魏桑身上,见这人迷迷糊糊的发晕,心里又气又疼,却还是拉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还是赵煦先反应过来,他们在这里勾心斗角的,贺大人却又揽住了那个下人。他心里自然是不爽快,明明他们都是富家子弟,有才情有见识,容貌不俗,怎么这贺大人居然偏偏喜欢一个下贱人。
“既然魏公子不胜酒力,贺大人不如让下人抚他下去休息,省的扰了大人。”这赵煦也知道贺大人还算喜欢这下贱人,便委婉一些,让下人带他下去休息。这下贱人不在了,贺大人或许能分些心思给他们。
“不必了。”贺暄脸色发沉,“既然桑桑不胜酒力,我便带他回去了。想来你表哥赵徽赵嘉也该明白怎么回事。”
话毕,贺暄站起身来,弯腰一捞,直接把魏桑抱了起来。
“筵席未完,贺大人怎么要走。赵家客房众多,大人还怕我们照顾不周吗?”那少年见贺暄要走,便有些着急,话也不甚中听,只想着赶紧拦下来。要是赵徽赵嘉两位表哥知道了,还不定如何罚他。
这次贺暄连理都不愿理睬,径直抱着魏桑离开了,留那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家长辈让他们拉拢住贺暄,现在人都走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不理会身后的挽留,贺暄抱着魏桑缓步离开,喜宴才刚刚开始,多数人还未发现此处的异常,近处的虽发现了,但碍于贺暄的地位也并不会声张。
就连魏桑也出乎意料的乖顺,刚才还倔得像只小毛驴,才这么一会儿便服服帖帖的趴在他怀里,两只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一点儿也不敢撒手。
路过前院的花丛,里边两个人在一起吵得难分难舍,贺暄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示意他已走了,至于赵酩如何,便与他无关了。
前手刚把魏桑放进马车,后手魏桑便拽住了贺暄的袖子。他躺在车里缩成一团,却非要微微抬起头来,偷偷摸摸的望着贺暄,眼睛湿润,一下都不眨。
“怎么?”贺暄无法,只得让魏桑拽着袖子,笨拙的爬上马车。
驾车的车夫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目不斜视的驾
因为太丧,我断袖了怎么办 分卷阅读12
车,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我想起来了!”魏桑趁贺暄还未坐稳,一口气扑到贺暄身上,笑嘻嘻的把人压在身下,随着他的动作,马车发出一声巨响,跟着抖了抖。
车夫脸上的肌肉也抖了抖。
就连贺暄的心脏,也抖了抖。
被魏桑这一压,他直接撞到了马车的地板上,还好没硌到东西,不是太疼。
但疼不疼已经不重要了。
“你想起来什么?”
“嗯……取次花……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魏桑像条入水的小鱼欢快的蹦着蹭着身下的人,大约是又累了,整个人趴在身下人的胸口上不动弹。
“只是不知是谁告诉我的。”
贺暄的心提起来,又嗖的一下掉回去。
“我也会诗的。”魏桑哼了一声,不过整个人毫无气势,反而看的贺暄心都化了。“我喝不醉,你别管我。”
贺暄气到极致,只得笑了出来。
这小傻子,还说喝不醉。
“你别管我!”不知怎么了这小傻子又生起气来,“我也会诗的,我也会……我……不……不是什么……诗……不会的……”
一边生气还一边挣扎着要起来,奈何晕晕乎乎的,起来两次又摔回去,压得贺暄几乎想呕血。
终于到了贺府,贺暄松了一口气,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胡乱扑腾的魏桑抱下车。挣扎了这么久,大约是累了,一下地便软软的扒在贺暄身上,脑袋蹭着贺暄的脖子,怎么都不肯走。
毫无办法,贺暄再次抱起面前这个醉酒的小傻子。
小傻子很是配合,伸手就揽住他的脖子,舒舒服服的卧在他胸口。
只是下一刻,贺暄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柔儿……”
魏桑醉酒后念叨的名字,是杜语柔。
为什么赌气喝酒?是为了杜语柔。
为什么之前一直闷闷不乐?是因为杜语柔。
为什么……杜语柔已经嫁人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呢?
“大人……公子他……”竹秋青冬两人闻声赶来,怕主子回来需要伺候,便一直侯着还未休息,正巧贺暄今日回来的早,便碰上了。
见大人脸色不好,二人面面相觑,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去烧些水。”贺暄说这话的时候迟疑了半晌,又坚定道:“准备在房后,拿些……香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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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9章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眼神里透出笑意来,欢欢喜喜的答了是便去做准备了。
魏桑许是折腾累了,趴在贺暄胸口不动弹了,声音细细小小的,不知道嘴里呢喃着什么。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你竟记得当年随手用树枝在地上背写的诗句,却只是单单不记得我。
贺暄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抱着魏桑直接去了主院房后的浴池里。热水是早就备好的,竹秋青冬已放好了水,旁边放了一把椅子与拭布,浴池旁摆了润滑用的香膏,一切按他说的来。
“下去睡吧,不必伺候了。”
贺暄平日里不动声色,今日却脸色发红,早早的便让下人退下。
待两人离开,贺暄把怀里的人放在椅子上,这人醉得迷糊,丝毫不知身边的人对他图谋不轨。
修长的指尖解开衣服上的系扣,光滑细腻的衣料随着手指把里边藏着的美好的肉体显露出来,像是一直被撬开壳的蚌,露出柔软白皙的嫩肉。
贺暄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
手指忍不住继续向下探索,夏天衣服轻薄,此时魏桑只剩下身一条亵裤。
射过之后,魏桑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面前人身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实在是累极了,那物还未拔出去,便已熟睡过去。
一池水变得污浊不堪,表面漂浮着白色浊液和用过的香膏,因着早早把下人打发走了,贺暄便先把魏桑安置在椅子上,自己重新放了热水,再给两人清洗一番。
等这些琐事做完夜已深了,贺暄抱魏桑回房,掰开双股,见内里那处并无见红,只是微微发肿,也放下心来。不过还是仔细上了药,怕第二日起来发热。
魏桑累极,睡得昏天黑地,什么事都不知,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你虽未喜欢我,却不妨碍我喜欢你。既然已等了三年,再多等些时日也无碍。
贺暄思量一番,便搂着魏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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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0章
待魏桑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全身酸软无力,额头微微刺痛,尤其是腰部,仿佛被马车轮子碾压过数十次一般。后面那处隐秘之地仿佛仍然被异物撑开,还微微湿润着。
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抚摸那处,还能摸到黏腻的水液。偷偷摸摸的嗅一下,是淡淡的药香,魏桑顿时全身发烫。
虽说难受,可全身竟也觉得舒畅餍足。
魏桑捂住脸,宿醉之后他什么都没忘记,只觉自己甚是堕落。躺在男人身下竟也能获得快慰,发出那样不堪的淫词浪语。
太羞耻……也太满足了。
“公子可醒了?”
是竹秋的声音。隔着帘子,魏桑看见外间隐隐绰绰有个人影,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醒了醒了。”魏桑连忙想坐起来,但是腰部酸软无力,差点□□出声。
“大人吩咐您不必起来。”竹秋一手撩开帘子,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笑意晏晏地走进来。又从角落里搬出一只小脚矮桌架在床上。“小的准备了些早点,您趁热吃了吧。”
说完又拧了一张帕子递给魏桑,让他擦脸。
见竹秋这么若无其事,魏桑也便装着无事发生。
打开食盒,里边是一碗清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都不带辣。二层有几样小点心,做的很致,不过每样只有一块两块。
“大人见您没醒,便吩咐小的传话,过几日才能轮到休沐,便不能陪您了。今日应吃些清淡的,不要嫌弃寡淡,不然身子不适。”竹秋说完便抿着嘴,一副忍不住要笑的模样。
魏桑拉起被子捂住脸,腾出一只手来摆摆手,示意竹秋出去。
等竹秋脚步声渐远,魏桑露出眼睛,见人确实走了才放下被子。
一边吃饭还一边想着,希望只有竹秋,最多再加一个青冬知道便好。
没想到魏桑用过饭之后,他自己拾好,搬着小桌送到厨房。彼时府里的下人刚吃过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都在厨房外的小院子里唠家常。
“今日是怎么了,竹秋你竟吩咐厨房做了红豆粥,可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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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桑刚想进去,却不好意思打断人家,便在院外等一等。
“昨日大人和夫人……同房了。”竹秋的的话里强调同房两字,语气甚是得意,“这不大人心情甚佳,还赏咱们每人十两银子。”
听见这话魏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本以为顶多就是竹秋青冬两人知道,谁知整个贺府的人都知道了!
羞耻……太羞耻。魏桑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还是青冬眼尖看到魏桑来了,拽了拽竹秋的袖子,只是没什么眼力见儿,嘴里还念叨,“夫人来了……”
这下所有人都瞧见魏桑在门口,视线聚集在一起,让魏桑想逃。
“你们都先下去吧。”竹秋暗道不妙,给了青冬一个白眼,青冬只好委屈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待众人走了,竹秋才恭恭敬敬的走到魏桑面前行礼,开口叫了一声夫人。
魏桑本以为会唤他公子,又一句夫人敲到脑袋上,震得他发晕。
“我……是个男人……可担不起夫人二字。”
“自夫人到府中,贺大人便吩咐我们您就是贺府的主子,自然也是夫人。”竹秋微微一顿,“当时赵管家才出门回来,并不知情。他出自高门大户,便瞧不上伶人戏子卖身求富贵,才会有此差错。后来大人也是怕您觉得夫人是称呼女子而生气,遂改了,称您为公子。”
贺暄他……一早便打算让他做夫人吗?本朝不禁男风,也从为听说过有谁娶男妻的。顶多是在家里养个男宠娈童,有谁会真的娶呢?赵酩所想才是常人之想法吧。
更何况……他初入贺府之时,贺暄又不认识他,怎么偏偏非要让他做夫人。
其实便是做男宠也甚是奇怪,他之前从未见过贺暄,想来贺暄也并不认识他。他相貌清秀,却也并不是有多大的名声,怎么贺暄对他毫不知情便买来做男宠?
入府之后,无论夫人也好,男宠也罢。贺暄待他真真是极好,好到魏桑有些害怕。以前从未有人待他如此之好,即便是杜语柔,也有不痛快耍小性子的时候,有时魏桑不得不迁就些。唯有贺暄,想到入府以来的种种,多是他在迁就魏桑,把点滴小事都打点好。
没有人该平白无故的对人好,到魏桑却不敢问。
怕万一问了,这份好便消失无踪。
魏桑冲竹秋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竹秋便接过东西把食盒碗筷一并拾了。
回房时路过院门口,没想到遇见了赵酩。
赵酩脸色不佳,眼下一片青黑,大概一夜未睡,嘴角处破了一道小口子,周围染了干涸的血。
他昨夜醉酒,朦朦胧胧记得一些事情,但是又记不大清,委实想不起赵酩是如何安置的。只能猜想是贺暄情急忘记了,心里顿时觉得歉疚。
身形狼狈,气质犹在。
赵酩远远的向他行礼,姿势依旧优雅标准。
优秀如斯,自然谁都喜欢。就算之前对他甚是不喜,赵酩也从未何处待他不好。
魏桑想起自己,大字不识几个,礼仪气度都不行,谁会喜欢?
越想越多,魏桑回过神,照着赵酩的模样回了礼。
回房又歇了半日,魏桑才感觉身上酸痛有所缓解。之前杜语柔还未嫁人,他还抱有幻想,想着或许有一天还能和杜语柔在一起,或者等贺暄没兴趣放过他。如今木已成舟,他也没太过反感,作为男宠,亦或是夫人,总该用心对贺暄。
于是晚间便亲自到厨房做了晚饭,等贺暄回来一起吃饭。
说到贺暄,今日早早的醒来身上清爽,心里却发虚。昨日晚上魏桑同他欢好是他刻意为之,说是趁火打劫也不为过。所以趁着魏桑没醒,赶紧到知府衙门处理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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