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可追
作者:善尔
双性生子,陈年老狗血,he,六七万字小中篇一个想要孩子一个不想要孩子的俩人生孩子的故事……攻哑受瞎(雾),在感情中摸爬滚打,互相折腾非常矫情。雷点:有人评价过渣攻贱受,还贼贼贼贼狗血!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曾经抓到了一缕光,照亮了他黑暗又空荡的生活,却也自知无德无能留不住那点温暖。光会继续向下,于他不过一瞬而过成为惦念。”“谁知在那一缕光之后,升起的是一轮太阳,永远留在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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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不过一个出来卖的
外面下起了小雨,安凡把窗户关上,各个房间检查了番没有遗漏才放心,又重新回了厨房。
他有些不舒服,每到这种天气总是不了地昏沉两天,要是再赶上什么流感季,就几乎没有能躲得过去的时候。
锅里煮着排骨汤,咕嘟咕嘟冒着香气,热气蒸腾出一点白雾,想着盛铭大口吃饭的模样,他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今天盛铭回来得比以往要晚一些,安凡看了好几次时间,饭菜已经又重新热过一遍了,门口才传来动静。
“你回来……”
声音戛然而止。
盛铭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来呼啦啦跟进来好几个人,吵闹着涌进房门,都是他的哥们。
几个人也不顾忌,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本来寂静又空旷的客厅立时喧闹起来。
安凡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并没有见过几次盛铭的朋友。
他抿了抿唇,往旁边站了站,看着他们把从外面打包来的餐食在桌子上放好打开,食物浓郁的香味漫散出来,把厨房里传出的味道给完全掩盖了。
几个人都对安凡不怎么在意,似乎直到盛铭开口叫他了才发现还有他这个人存在。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盛铭好像心情不怎么好,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没再动,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安凡已经很久没有听盛铭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了,一时竟有些不习惯。他没说话,去了厨房把餐盘什么的拿出来,去了桌前帮忙整理酒菜。
有人忽然道:“诶,我说盛铭,这个不会还是之前那个吧,多久了来着,两年了吧,你小子这是转性了?怎么那么长情了?”
安凡的手僵了一下,旁边的人都跟着笑起来,有人接着说道:“哎呀我们盛少当初换床伴换得多勤啊,这个能拴盛少这么久,肯定本事厉害得很。”
话头到了最后,里面已经带了刻意的下流。他们肆意地调笑着,似乎安凡这个当事人完全不在场。
盛铭掐掐眉心,冷声道:“行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吃完赶紧走人。”
一群人向来乱惯了,也都是从小说一不二的少爷,今天给朋友接风,好不容易磨得盛铭松了口来他家聚餐,这会儿都兴奋上头,不听他那一套,继续起哄。
“看到了吧,盛铭现在都学会维护人了?”
“不敢信不敢信。”
一个跟喧闹有些不入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些劝阻的笑意:“你们适可而止啊,等会儿盛铭恼了看你们怎么办?”
看今日这庆祝的主角都发话了,众人也闹够了,都不想真惹恼盛铭,正准备嘻嘻哈哈换个话题,盛铭突然开了口:“一个出来卖的,也值得你们瞎逼叨这么多。”
安凡一直站在后面,跟他们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前那些人说什么,他都安静地听着,仿佛他们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
盛铭的话让他骤然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很快又泄了力重新垂下了头,只是手指痉挛着抓紧了旁边的桌沿。
他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一直懒得去剪,现在反而有了些好处,垂下去正好能堪堪遮住眉眼。
江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拧着眉大口灌酒的盛铭,若有所思,笑得愈发有深意。
趁没人注意安凡回了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外面的喧闹被稍稍隔离,他仿佛这才学会了呼吸,空气骤然冲入鼻腔,让他有些难受地呛咳了一下。
他还以为……
可能是日子过得真的□□逸了,盛铭对他的好让他竟然有些遗忘了两人的关系,自以为是地被想象和习惯蒙蔽了头脑。
他在门上靠了半天呼吸才平复过来,一动才发现腿有点僵,整个人仿佛刚从一场大梦里挣脱出来。
他过去把灶台上的饭菜都盛到了饭盒里,放进冰柜,明天他自己在家还可以热一热吃。
他又把用过的餐具全洗刷了,流理台也细细地擦了一遍,逛了一圈发现真的再也没什么事情做了,外面的喧闹声还没有停。
安凡觉得有点困,他的头脑昏沉得厉害,这会儿停下来感受更是明显,索性直接靠着橱柜坐了下来,把头埋入了腿间。
渐渐地,那些耳边的吵闹声就不那么清楚了,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膜,然后又越来越远。
“吱呀。”
安凡的手脚抽搐了一下,手从腿上撤下撞到后面的橱柜,正好磕在手肘处,整个胳膊都麻了。
江塘走了进来,厨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安凡有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江塘却好似没注意到他的窘相,礼貌地开口道:“我进来拿一些餐盘,还有吗?”
安凡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受宠若惊,说了有,就转身打开柜子拿。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看来你真的对这里挺熟悉的,听说住了两年了?”
安凡的动作顿住了。
“我叫江塘,第一次正式见面,很高兴。”
安凡把餐具递给他,仍旧是一副垂着眼的模样,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怪没意思。
江塘却没走:“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
“怎么这么久?”盛铭突然出现在门口。
江塘笑着朝他走过去:“没事,你家这小朋友睡觉都能把胳膊撞到柜子上,我关心一下他嘛。”
盛铭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安凡,却也只瞟了那一眼,就从江塘手里接过餐盘,俩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没有关门,安凡盯着那里,半天才走过去重新把门关上,这才感觉又重新找回了一点力气。
等外面没有声音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江塘没怎么喝酒,就没让盛铭送,自己带着一群初起耍酒疯苗头的醉鬼晃悠悠下了楼,挨个帮他们叫了代驾。
客厅里很乱,到处都是酒瓶烟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盛铭靠仰在沙发上撑着额头,他今天喝得不少,眉间紧紧皱着,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安凡走过去,轻声开口道:“回屋去睡吧?”
盛铭没有动。
安凡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准备扶他回房间,他的手碰到盛铭的那一刻,盛铭突然睁开了眼,清明又锐利地盯着他。
安凡的手猝然了回来,他下意识地开口道歉:“对不起。”
盛铭的清明维持了没多久,盯着安凡看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重新闭上了眼,身体也软了下来,主动伸出手让安凡把他扶了起来。
盛铭比安凡要高出不少,人也更健壮,安凡扶他有些吃力,尤其是盛铭几乎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到了卧室,安凡喘了口气,准备给盛铭换衣服,衬衣还没扒下来,就被他直接翻身狠狠压在了身下。
盛铭把安凡的四肢死死压住了,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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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边。
盛铭很少对他这么粗/暴,安凡有些害怕,也很疼,他挣扎了几下,又被盛铭用蛮力压制住。盛铭也不说话,只喘着粗气,看他乖了又继续埋下头去,把安凡的两只手腕都捏得完全没了血色。
滚/烫的唇往上,碰到的却不是温热的皮肤,而是冰凉的水意。盛铭的动作止住了,他撑起身子来,只见身下的人眼泪流了满脸。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是出来卖的,不该坏了你的兴致,对不起。”
他话虽然是在道歉,语气却十分平淡,听不出愧意也听不出愤怒,只是泪水一直静静流着。
盛铭松开他,躺到了旁边,只说了一个字:“滚。”
客厅拾了很久才差不多干净了,安凡打开了一扇窗户散味,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开着窗会有雨丝不断吹进来,打在脸上凉凉的,却让安凡觉得舒服了些。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想了想还是去了厨房,从冷藏柜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完好的蛋糕,不是很大,够两个人吃的。
他没有点蜡烛,也没有给自己唱歌,只一个人在深夜的厨房里,吃了一小块过了时效的生日蛋糕。
第2章十七岁的过往
雨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微又有规律的轻响,安凡睡得很靠外,很大的一张双人床,俩人中间却隔出了半张床的距离。
安凡夜里有点发烧,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具体内容却听不清,眼前出现一个跪着的男人,抱着他在哭。
安凡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搂着那人肩膀的手,那是一个孩子的手。
“凡凡,好好活着,记着,永远不要……”话音模糊下去,到最后全是重复的“对不起”。
不要什么?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安凡十分不安,他想推开那个男人问清楚,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怀抱。他急了,使劲挣扎起来,那人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却换了一个人。
他脸上也有泪,眼睛赤红,里面全是惊恐,双手紧紧箍着安凡:“凡凡,叔叔也是没办法,你原谅叔叔……”
不同于之前的男人带来的亲近感,这个男人只让他感到恐慌。他去掰那个人的手,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那是一双少年人的手。
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很多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身材健硕,把手放在安凡与那男人身上,很轻易地就把他们分开了。
这种分开带来的是全然的恐惧,安凡甚至朝之前的男人伸出了手,想求他不要让那些人把他带走,男人却始终沉默。
接下来是什么呢?很黑的房间,走进走出的人,墙上的鞭/子,疼痛,恐惧,羞/耻……他仿佛在那个牢房一般的地方过了一辈子,一直一直重复着,慢慢地,习惯了就不怕了,也不难过了,一天一天地过着。
“安凡!”
安凡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脑子昏沉又发涨,一时间眼竟沉得无法睁开。
等他缓了半分钟,再睁眼时发现盛铭正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
盛铭看起来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没理他的问话转身出去了。
安凡看了时间,七点二十三。他以前很少会睡过时间,他喜欢早起给盛铭做早餐,然后送他出门上班。
可今天他没什么感觉,都是一个人乱七八糟瞎想的温存。这些事情他虽然早就知道,也早就接受了,但真的又重新剥开摊在眼前,他还是需要两天调整一下。
安凡拥着被子坐起来,身上不舒服得很,就靠着床头缓了会。盛铭又进来了,简单粗/暴地让他张嘴,把体温计塞了进去。
c。
盛铭的一张脸像结了冰碴子:“知道自己是病秧子,就多注意一点。”
安凡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经常生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有时候也能拖很久,这两年倒还比以前好了一些。
他垂下眼:“对不起。”
盛铭把体温计扔在一边,开始换衣服,只扔下一句:“早饭在桌上了,你吃完了去吃药,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安凡点点头,又出声应道:“麻烦您了。”
盛铭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起来,再也没跟安凡说话,拾完出了门。
安凡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去洗漱过,餐桌上是从外面打包来的早餐,他没什么胃口,还是乖乖地吃了一些,拾好后去了盛铭的书房。
这个房子里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书房,也许是因为他记忆里小时候的那个家,也有一个摆放了很多书的书房。
安凡却是不怎么认字的。
他初来的时候看着满屋子的书感到亲近,却也只是品个氛围,从来没有碰过,一是看不懂,二是他不敢随便碰盛铭的东西。
后来还是盛铭从书架角落里给他找了一本词典,又从满架的专业书籍里面扒拉出来几本小说,给安凡找了一件最好的打发时间的娱乐。
他认识的字不多,读得其实很吃力,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查字典上了,但他很喜欢在书房待着,一抬眼就是在一旁认真工作的盛铭,然后继续低下头翻字典,或者一笔一划地练字。
那时候的书房里很安静,他喜欢那种安静,尤其以那种状态和盛铭待在一起。
曾经只放了两本小说的格子逐渐被填满,换上了更容易读的绘本小说之类的,后来又被拿出去,安置到了旁边一个新的小书架上。
安凡没有见过盛铭把那些书放进去,也不知道是他买的,还是助理买的,或者只是别人送的,他从来不问,却在每次发现新有书出现的时候不可抑制地感到欣喜。
他现在阅读基本上已经不需要用词典了,只是字还是写不好,每一划都很认真但组合在一起就稚拙又别扭。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虽然没有出太阳,但天竟然很快地呈现出一种偏晴朗的状态。
安凡吃过药,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觉得好了一些,准备去超市买些东西,结果刚出小区就碰到一个他极不想碰见的人。
李成舫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等在这,还没等安凡想办法绕过去就发现了他。
李成舫的状态不怎么好,西服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三两步过来抓住安凡不让他走,话还是前两天的那些:“安凡,你帮帮我,求求你了。”
安凡不想和他在公共场合拉扯,皱着眉想挣开李成舫:“我说过了,我没有办法,你再来找我多少次都没有用。”
李成舫不听,继续哀求,直到他发现安凡的脸上确实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而是彻底的厌烦,还隐含着一丝轻蔑。
正是这丝轻蔑点燃了李成舫,他的脸由之前的恳切与可怜变得狰/狞,然后一把抓住安凡把他扯到了一个没人的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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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
安凡本来就病着,力气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直到一巴掌重重地扇过来的时候,才分出些意识躲了下,然后头皮处迎来剧痛。
李成舫的声音阴冷得像一条蛇:“婊//子,给你脸了是吧?现在傍上盛铭就看不起我了?不是当初躺着让我/操的时候了?”
他掐住安凡的脸,突然就笑了,那笑里充满了恶意。他的气息喷洒在安凡耳边,声音放得很轻:“你这个怪/物,当初可还怀过我的孩子呢。”
满意地看到手下的身体颤抖起来,李成舫笑得更加得意:“好好求你你不听,非要我拿那些照片去给盛铭看吗?哦你还记得吧,以前我可拍了你不少照片呢。”
安凡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颤抖,他的声音绷得很紧:“你也知道我是婊/子,又怎么觉得我说的话在盛铭那有用?想让盛铭给你一条生路,还不如去面对面求他本人。”
李成舫没想到他能那么冷静,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挥过去,却被安凡抬手挡住了。
“盛铭愿意把我留在身边就是因为这张脸还能看,你可别惹他生气断了你最后一点生机。”
安凡松开他的手,不在意因他的反抗有些震惊的李成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的脊背挺得极直,转身离开了,只是走的是回家的方向。
身后又传来李成舫重新变软的声音:“安凡,我刚刚犯浑,我错了。你就看在我们以前的面子上,帮帮我……”
安凡觉得有些好笑,他明明最是一无所有,为什么偏偏总是有些人觉得他能帮上忙?
他顿了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以前?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就是喜欢过你。”
安凡在电梯里时就已经有些手脚发软,等终于到了家就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吐得几乎连胆汁都要呕出来。
疼痛到痉挛的胃舒缓了一些,他扒住洗手台,仍旧在干呕着。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安凡看过去,和一双空洞的眸子对视上,骇得身子后撤了些,又顿住。
原来是自己啊。
原来那么多年过去,他还没忘了那残破的十七岁。
安凡在那年遇到了李成舫。
那时候他跟着秦司德四处换地方,所以都是找些短期的工来干,在一家酒店干活的时候遇到了大学生假期兼职的李成舫。
安凡对文化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微妙崇拜与好感,在李成舫刚来的时候照应了不少,虽然实际上他比李成舫要小好几岁。
李成舫一开始对他的帮助还有些惊讶,偶尔也会推辞一番,等后来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开始支使起安凡来,而报酬就是教安凡认字。
后来安凡再想那时候的自己,只觉得是猪油蒙了心,满心满眼都觉得李成舫好,长得帅气,为人有礼,懂得多,还教自己认字。
安凡的小心思自以为藏得很好,却早就落入李成舫的眼里,他开始时不时地做些暧/昧的小动作,教安凡认字的时候来点肢体接触,渐渐地,俩人的感情也就只隔了一层纸。而这层纸被完全捅破是因为安凡的秘密被李成舫发现了。
他藏了很多年的秘密暴露在被打开的浴室门内,在震惊的两双眼睛里轰然崩塌。
当时的他眼前一片黑,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动作,等李成舫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门发出声响才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把他往外推,死死抵住了门。
李成舫在门外说出了他最听不得的那三个字,安凡狠狠地咬住手,惊恐得不知道该么办才好,良久李成舫的声音才落入他的意识里。
李成舫说,安凡你别害怕,我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的。
他还说,安凡你放心,我也不会因为这对你有什么看法。
安凡在浴室里坐到浑身冰凉,只觉得外面全静下来了,才敢打开门试探着走了出去,然后房间里一直没走的李成舫抓住了他。
李成舫箍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做了许多保证,还第一次说了喜欢,然后就反反复复地重复那些东西。
安凡惊呆了,他没有想过可能会有一个人能接受这个畸形的自己,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份秘密暴露之后得到的喜欢,对他而言,比所谓的神赐更加炫目,也更美妙。
俩人在一起之后,李成舫暗示过几次性/事,都被安凡拒绝了。他一方面担心李成舫生气,一方面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李成舫一开始的确会跟他拉脸,等被拒绝了两三次后,似乎是明白了安凡的心结,也不再因为这跟他吵架了,反而让安凡有些愧疚了,却也满心甜蜜。
十七岁的安凡以为他找到了人生中的幸福,像每一个第一次陷入恋爱的少年一样,憧憬着有对方存在的未来,而这个未来被彻底碾碎在并没多久后的一天。
安凡怎么也想不到,李成舫会给他下药,然后在曾经说过无数爱语的房间里,强//暴了他。
剧烈的疼痛中,他咬紧了牙,心里只反复想着一句话,原来自己真的是没人爱的。念的次数多了,也就接受了习惯了不那么难过了。
第二天醒来,李成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别想着去告诉别人,不然我就把你是双/性/人的事说出去。
安凡从床上爬起来,痛得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他没有喊也没有骂,平静地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成舫缓了脸色,上来想抱他,嘴里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嘛,咱俩本来就在谈恋爱啊,这不正常吗?”
安凡任他抱住,声音仍旧没什么波澜:“我不会说的。”他转过头盯住李成舫,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但我也不会忘的,我清楚这是什么。”
他坚决地和李成舫掰了,他的初恋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
李成舫发了很大的脾气,摔碎了不少东西,安凡不理他,坐在床上抱住了膝盖,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李成舫的假期到了头,离开了酒店,安凡也辞了职,重新找了新工作。
如果到此结束,他可以只把那当做一次看错了人的失败的恋爱,封存在记忆里再也不去碰,可命运哪能对他安凡稍微好一点呢?
安凡发现自己怀孕了,一个男人,怀孕了。
他永远都没法完整地回忆起那些天,可能因为实在太痛太恐惧,等终于过去了就人为地忘记了。
他买了药,一个人在厕所里疼得死去活来,然后再撑着身体处理了那些血。一个孩子,就这样被他亲手处/决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
那是他第一次升起了刻骨的恨意,恨李成舫,恨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恨自己,恨当初把他带到人世的那俩人。
可恨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得一个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处理好从身体里不断流出的血,不留下一丝痕迹。
安凡接下来也和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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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见过面,是李成舫来找的他,压着嗓子质问他是不是怀了孩子。
安凡连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都不想了,只想快点离开,不然他抑制不住自己想杀了李成舫的心。
李成舫却不放,一直求他留下孩子,见没用就拿出了一张照片,塞到了安凡手里。他那个时候就把软硬兼施玩得不错。
安凡的视线一开始放在了照片人的脸上,他差点没认出那是自己,那样令他恶/心觉得下/贱的一张脸。之后他才注意到李成舫想给他看的重点,那是一个赤//裸的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