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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壁蛇生
“不了。”水奴回道,“我等下会回去的。”
“那就好。”那个婢女又道,“你打线车已经这么熟稔也不用再这么刻苦的练习了,对了,你是住在之前容碧住的屋子吧,和我相邻呢?”
水奴想了想,记得这个婢女似乎是叫做云烟的,虽其貌不扬,但亲切和善,是个好相处的。
云烟又和水奴聊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水奴又待了半个时辰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夜月色浅淡,织房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也没打算点起烛灯,在打线车前坐了会儿,便打算起身回去。
织房的门是打开着的,就着门外淡淡的月光,倒是能模糊行走。水奴才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半响,轻声问道:
“五郎君?”
门里站着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她,听见她的声音,便点点头,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委屈:
“是吾。”
水奴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这么晚了,五郎君到这里来做什么?找不到你阿元她们会焦急的。”
殷暖道:“吾出来时和她们说过。”
“这样。”水奴怕他看不见路,率先下了台阶,然后把手伸向他想牵他下来。
殷暖怔怔的打量着那只纤细得甚至有些脆弱的手,半响,伸手轻轻握住,顺着她的力道下了台阶。
一路无话,殷暖牵着她的手不放,安安静静的跟在水奴身后。
两人走到树砚阁院门处,水奴回头道:“五郎君,到了,快些进去吧!”
殷暖点点头,却不挪动脚步,等了一会,低声问道:“水奴,你来织房,是我阿母的意思吧,是……因为吾被罚禁闭吗?”
水奴借着月光打量他虽然锁着眉头,却依旧温柔的眉眼,半响,点点头,无声的笑了笑,说道:
“不过大娘也是为了婢子好,待在织房,每日所见不过那么几个人,安静也安全。”
殷暖不解,“但是水奴你是无辜的,此事和你无关不是吗?”
水奴摇摇头,一向清冷的嗓音柔软了一些,“可是事实的确是婢子的原因你才被惩罚的不是吗?”她停了一下,又说道,“五郎君,为奴做婢的,自有它的一套低声下气的理论,若非婢子太不懂敛,便也不会落人口实让你受罚。”
若是她没有给殷照脸色看,或许殷照也不会那么恼羞成怒;若是面对元氏的时候她的态度再放低一些,或许元氏也不会憋着一口气告到了殷颂那里。
...
第五十二章宋家
殷昕又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是和之前一般,依旧天光化日,不见半分月黑风高。他揉了揉一直因为书写,故而很是酸疼的手腕,又晃了晃有些迷糊的头,让自己清醒些,不至于再受戒尺之苦。然后抬头问一直神奕奕的监督着自己的西宾道:
“阮西宾,亥时还没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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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三郎君,申时未过,酉时未到,亥时还早。三郎君请专心习字,不然主母怪罪下来,老仆怕是担待不起。”
殷昕无奈,点点头道:“好吧,我继续便是,只是阮西宾你能别这么盯着我吗?”
西宾依旧用那种一板一眼毫无变化的声音道:“回三郎君,老仆不能,三郎君若是分心片刻,老仆担待不起。”
“算了算了,别说了,我继续便是。”殷昕抬手止住,继续埋头在卷册里,囫囵吞枣一般往大脑里塞一些他根本不知所云的东西。
窗外日头西沉,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都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啊!”方习了武艺就赶来习文,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事才到头。正在殷昕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奔溃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婢女禀报道:
“三郎君,主母唤你前去有事吩咐!”
殷昕闻言不见解脱,心里更是沉闷了一些,叹了口气,起身道:“好吧,我这就前去。”
起身整了整衣物,殷昕到达赵氏的院子之后发现殷萝也在,正做在赵氏身边眼巴巴看着满桌子的菜肴。
“儿见过阿母。”
“我儿来了。”赵氏问道,“可有用过晚膳?”
“不曾。”殷昕道,“一直跟着西宾习文,未曾来得及。”
赵氏道:“习文虽重要,但是伤了根本可就得不偿失了,下次让人定时把晚膳给你送到家塾去。”
殷昕心里一沉,这表示以后自己连用膳的时间都不能休息片刻了。
“儿谢过阿母。”
“好了。”赵氏道,“快些来一起用膳吧,阿萝都等不及了。”
殷昕点头,恭恭敬敬的上前坐到赵氏和殷萝身边。
赵氏看他有些郁郁,说道:“昕儿,你也别我对你这般苛刻。你和阿萝不一样,阿萝以后只需要找个华族人士提高身份地位就行了。然你不一样,以后这个殷家都是你的,若是才能不够,徒惹他人笑话。”
殷昕惊了一条,忙道:“阿母放心,儿心里不怪罪,儿明白这个道理的。”
殷萝悄悄抬头向殷昕吐了吐舌头,而后满不在乎的对赵氏道:“阿母也操心太过,凭我的身份,只有别人攀着我提高身份地位的,那需要我巴结别人?”
“这是自然。”谢氏道,“只是虽然如此,也得门当户对才行。昕儿,今日让你过来,也是为了和你讨论此事。”
殷昕执着筷箸的手一顿,抬头看着赵氏道:“阿母请说,儿听着。”
赵氏道:“既然公主已经离世,你的婚事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断不能马虎了。”
殷昕一怔,鼓起勇气道:“阿母,儿年纪还小。”
赵氏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找个年纪小的女子到还好些,思想容易受你控制。况且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娶亲,你多结交些高门女子,对你以后的姻亲自然多有好处。”
殷昕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忽然就觉得有些食不下咽,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按捺下去。
赵氏又道:“宋家娘子宋元衣就很不错,虽比不过公主高贵,但是身份地位也勉强算是配得上殷家。阿萝和她关系也不错,倒也利于你平日的结交。”
宋家是新安的另一个大家,虽然不若殷家势大,倒也能跻身华族之家。可惜这一代门丁凋零,家主宋贺只得两子一女,这些年虽然妾室一门一门的往府里抬,却也没见传出什么好的消息。
不过这倒正和赵氏之意,若是能和宋家结成婚姻,那么做为宋家唯一一门姻亲,好处怎么也不会少了去。
对母亲如此想法殷昕并未觉得什么不妥,只是终有些意难平罢了。
第二日他用过午膳,见还不到做学业时间,便只带着一个奴仆,踱出舒玉楼,想出院子走走。
一路顺着小径闲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有些熟悉的院门处。殷昕抬头看去,只见院子里一片枯黄,满院的孤枝,地上的落叶已经打扫干净,更显得入目所见一片荒凉。殷昕愣神半响,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处是司园里离树砚阁不远的那个桃院。
殷昕有些懊恼,不曾想自己无意中竟走到此处,更恍然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一转眼这里都已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转身刚想离开,犹豫片刻又想既然已经来了,找个理由看看也好。
“三郎君。”跟来的奴仆见他在原地踌躇半响,斗胆问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殷昕停住脚步,下定决心道:“这样,你去树砚阁唤一个叫做水奴的婢女过来,就说我有事吩咐,对了,别给殷暖看见,省的麻烦。”
“是。”
吩咐完了之后,殷昕干脆进了桃院,虽不见当初硕果累累的盛景,但是想来过不了多久,这些孤枝就会重新打起骨朵,又是满院繁花似锦的艳丽景象。
心不在焉的来来去去走了几回,殷昕不耐烦的频频看向院门处。他也不知道自己让那个叫水奴的婢女前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而已,自己这么巴巴的跑了过来,实在是有些反常,况且若是给阿母知晓,还不知会怎么生气。
想了半响也没找到一个较为满意的理由,殷昕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也太冲动的了些。
大概一炷香左右,殷昕的奴仆终于出现院门处,他慌忙走了过去,皱眉道:
“怎么现在才来。”
奴仆解释道:“三郎君请见谅,奴前去询问之后才知道水奴已经不在树砚阁,又转而去了织房寻人,方才耽搁了这些时辰。”
“织房?”殷昕疑惑了一瞬,又问道,“那么可找到人?”
“在院外候着,奴这便去请她进来。”
“去吧!小心在外等着。”
“是。”
奴仆退下,殷昕眼也不错的盯着院门处,半响,那个纤细瘦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水奴走上前来,行礼道:“婢子见过三郎君,不知三郎君唤婢子前来有何吩咐?”
...
第五十三章眼浅
终于看见水奴的时候,殷昕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不用硬去找什么理由,因为本来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想要见水奴,不过是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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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不自主的想要接近而已。
水奴见他半响不说话,疑惑道:“三郎君?”
“哦。”殷昕回过神来,“没什么,找你来不过是……”
“你是三阿兄院子里的家僮吧,在这里做什么?”
殷暖的声音忽然在院门处响起。殷昕一愣,几乎立时便恼羞成怒起来自己刚才是在想什么,竟然想要去接近一个婢女。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他话头一转,对水奴道:
“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今后我要结识的都是些高门之家的女子,因为只有那样的女子方才衬得起我殷家嫡子的身份。”
说完也不待水奴回话,匆匆转身出门,看也没看一脸疑惑的殷暖,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所以……水奴疑惑的看着殷昕的背影,他突然找了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提前告诫自己不要高攀不成?水奴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就从未肖想过什么,若真是如此,他犯不着这般大周章。
水奴出来的时候,殷昕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疑惑的殷暖站在原地,待看见水奴在殷昕之后出来,更是一脸疑惑:
“水奴?还有刚刚那人……是三阿兄?”
“是。”水奴点头。
殷暖更是疑惑:“那……是他找你前来的吗,可是有什么事?”
“婢子也不知。”水奴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方才有人来织房说是三郎君让婢子前来此处有事吩咐。婢子来了之后,三郎君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样。”殷暖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些其他,只征求道,“那回去吧?”
水奴点头:“好!”
穗映到水奴住的那间之前容碧住过的屋子的时候,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人声。她敲了敲门,见也没有回应,便在门外等着。
半响,倒是旁边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云烟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是穗映,忙打开门,笑问道:“穗映阿姊是来找水奴的吗?”
“是啊。”穗映点头,“我来找她拿之前拜托她画的绣样,不过水奴好像没在屋里。”
云烟道:“水奴午时基本上都留在织房里,很少回来的。”
穗映闻言颇有些失望的道:“多谢你告知我,既然这样,我就等晚上再来好了。”
“可是……”云烟想了想,犹豫道,“水奴晚上回来得也很晚,恐怕穗映阿姊你也很难遇上。”
穗映有些为难,“那要不我去织房看看吧!”
云烟道:“水奴恐怕也不会把绣样带在身上,这样吧,要不你去水奴屋里找找看,说不定她会放在房里。”
穗映闻言有些犹豫,说道:“水奴不在,擅自进她的屋子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的。”云烟道,“晚间水奴回来我告知她一声就是了。”
穗映心想这样也好,不过为了一个绣样而已,自己也懒得再跑一趟。
水奴住的屋子很是简洁,胡床矮桌等处几乎看不见有她活动过的痕迹。便是靠里一些的床榻也干净整洁得倒好似随时可以起包袱走人似的。穗映环顾屋里一周,便看见已经画好的绣样规规整整的放在凭几上。她拿起绣样打量,确是自己拜托她的。刚想离开,视线忽被床榻上的一个包袱吸引住。
包袱不大,想来里面最多放着一两件衣物的样子。穗映犹豫半响,把绣样放进袖袋,走过去打开了包袱。
果然如她所想,里面只是两三件衣物,穗映刚想把包袱恢复成原样,忽然被一个快致的绣帕吸引住。
雅致的花样,贵的面料,斜对角上还绣上两颗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子。
“穗映阿姊,你找到了吗?”穗映出门,云烟还在门外等她,看见她出来便热情的招呼。
“恩。”穗映把绣样拿给她看,“就是这个,若是水奴回来,劳烦你告知她一声。”
“好的。”
那之后某一日,殷萝闲逛到元氏的院子,元氏自然是好生招待一番。殷萝笑道:
“六娘,你不用这般客气。我可是听说,因为你的关系,殷暖被阿父关了两日禁闭,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呢!”
“那算什么?”元氏笑道,“可不是妾身冤枉了五郎君,妾身在郎主那里说的句句属实。”
“哦?”殷萝好奇道,“六娘在阿父那里说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元氏道,“不过是殷暖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之前我看容柳那婢女是个讨喜的,便常常召她来院里说说话解解闷,谁知是个眼浅的东西,竟然偷偷拿了我的物件去。后来我去讨要的时候那殷暖不仅不给,竟然还包庇家僮行此肮脏之事。”
殷萝闻言厌恶道:“果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说起来,之前我就一直觉得殷暖院子里的人有问题,这不,竟然就窃到六娘你这里来了。”
元氏道:“既然知晓,以后防着些就是了。对了,阿萝你是怎么有这个认知的?”
殷萝道:“前几日我听说,殷暖院子里那个叫水奴的贱婢,身上竟然藏了一块上好的天香绢织就的巾帕。六娘你想,若不是偷窃来的,她小小一介婢女,哪儿来的能力购买这么好的东西?”
元氏早被她这个消息惊住,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自己这么千思万想多出寻找,倒是一直忽略了这么一个人。
送走殷萝,元氏几乎未做停留,即刻赶往树砚阁,谁知竟被告知水奴已经去了织房,没在树砚阁伺候,元氏找回帕子心切,立刻又转身去了先前她曾经大肆搜查过一次的地方。
这次水奴倒是在自己屋里,看见元氏进来时,她虽有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比自己猜想的时间晚了那么两日而已。
“婢子水奴见过六娘,不过六娘来婢子屋里有何事吩咐?”
可能是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元氏懒得再浪唇舌,直奔主题道:
“我听说,你这里有一块上好的天香绢,可否借来一看?”
...
第五十四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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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绢?”水奴疑惑道,“不知六娘具体所指的是什么?”
元氏冷笑道:“倒是装得一个无辜的好模样,我亲自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消息难不成是在冤枉你不成?”
水奴见她已起了怒容,想起之前殷暖被关禁闭一事,暗中叹了口气,放低了姿态跪下道:“六娘明鉴,婢子确实不知六娘话里何意。只是要说天香绢织就的巾帕,婢子这里确实是有一块的。”
“算你识时务。”元氏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说道,“快些拿出来我瞧瞧。”
“拿倒是可以拿,只是……”水奴有些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瞄了元氏一眼。
元氏心急道:“只是什么?若真是你的,难不成你还担心我私吞了你一个贱婢的东西不成?”
“六娘误会了,婢子这就去取来!”水奴忙认了错,而后走到床榻边仔仔细细的翻了翻,片刻后双手捧着一块巾帕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元氏面前道,“六娘说的,可是这个?”
元氏才看一眼就满脸失望,这巾帕一看就不是自己那块,虽也是贵的料子,但是莫说这巾帕上没有坠着两颗珠子,便是料子的颜色也和自己得那块不一样。
“你这有的,就只这一块?没有其他的了?”元氏犹自不相信,满怀期待的寻了来,谁曾想又是一个失望的结局。
“是。”水奴点头道,“没有其他的了。”
“白我一番力了。”元氏心里失望,又有些按捺不下这口气,说道,“不过你手里这块又是从何而来,总不会是你自己的吧?”
水奴道:“婢子自然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华贵的巾帕,这是大娘院子里的阿姊前来吩咐婢子绣的。”
“你绣的?”元氏打量一番,发现巾帕上果然还有线头和绣针,满脸不信道,“你小小年纪,也有如此湛的技艺?”
水奴闻言脸上多了几许悲愁,低声道:“回六娘,容柳阿姊在去柳长院之前,曾教过婢子针绣的技艺,只可惜,婢子还未学得容柳阿姊半分髓,就再也没有机会请教了。”
“算了算了。”元氏听她提起容柳,不耐烦道,“你还是好生着,我先走了。”
“六娘好走!”
水奴低着头,直到元氏的人都出了房门,方才缓缓起身,脸上悲伤犹在,只是眼里的谦卑恭敬一点点的褪去,而后像是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拿起绣帕继续先前未完成的针绣。
她说的大多都是事实,她针绣的技艺确实是容柳教的,其实容柳性格善良,从不存在藏私一说。她教过的婢女很多,不过水奴天分极好,虽学的时间最短,却是绣的最好的。所以这绣帕也的确是谢氏让她绣的,不过吩咐得及时罢了。
只是……她抬头看了看树砚阁的方向,看来有些人的立场问题,已经可以肯定了。
这天殷家郎主殷颂忽然召了几位郎君前去问话,因前来传话的家僮表情都非常严肃,故而殷昕等人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慌忙赶到。
等殷照气喘吁吁的进屋的时候,发现殷颂叫来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殷昕殷暖甚至殷婴都在。
殷照一看这情形,便知自己来晚了,等看见首位上脸色微沉的殷颂时,心里更是紧张,忙恭敬的见礼道:
“儿见过阿父,让阿父久候,请阿父责罚。”
“罢了。”殷颂挥挥手,让他在坐榻上和殷昕他们一道坐下。
见人已经来齐了,殷颂方开口道:“今日唤尔等前来原也不是大事,先前听说你们各自的功课都学得不错,故而今日我临时起意考验一二。”
殷照闻言心里一慌,抬头打量其余几人,见殷暖几人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便也沉下心来,认真听殷颂问话。
殷颂道:“今日也不考些生僻的,就说说你们能居殷家主人之身份,在其位享钟鸣鼎食,享家僮环绕,缘何故?”
殷照努力的想了想,低声不确定的说道:“因前世三生修来,今朝得做殷家之子的缘故?”
“噗!”殷昕忽然笑出声来,殷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满怀希望的看向殷颂。
殷颂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看向殷昕道:
“三郎、五郎、七郎,你们的回答呢?”
殷昕忙止住笑意,低头思考片刻,忙在其他人开口之前说道:“儿以为,家族血统决定门品,门品决定官品,而官品的高低又反过来决定家族子弟的高品门第升迁。故而高品门第自然享无边福禄,次门寒族得下贱人生。”
殷颂点点头:“这回答倒是对现状分析一针见血。”
殷昕闻言得意的看了殷照一眼,殷照正气得牙痒,忽听殷颂又道:
“不过未寻得跟本,尚需磨练。”
殷照脸上的不岔换成讽刺的笑意,殷昕微不可见的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儿谢过阿父指点。”
然后有些怨恨的盯着未开口的殷婴和殷暖。
“五郎,你呢?”
殷暖道:“儿见识不多,私以为是大环境下的小农依附,土地所有制甚至书籍稀缺为最初根本。”
小农平民的投靠成就世家,而世家控制书籍文字;低品门第不知文化、不得统治之法就只能继续依附。
殷婴也俯身说道:“阿父见谅,儿无大智慧,不知如何回答。”
殷颂的视线在殷暖身上扫过,落在殷婴身上,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柔声道:“七郎意不在此,不必介怀。”
之后也没在说什么,只和几位郎君闲话两句,而后言说累了,让各人退下。
那之后过了几日,殷暖忽然接到郎主吩咐,说是让他准备一番,前去建康为马家家主贺寿。
殷暖闻言很是惊讶,便出了树砚阁去谢氏屋里问她的意思。
在镜朝,世家势力极大,便是朝堂也是要忌讳三分。而其中最为强大的有六大世家:殷家、马家、谢家、赵家、宋家,其中宋家居于末位。而王家,势力如何无人知晓,且和皇家牵连甚深,一门连出了三位皇后。据外界传言,其势力应在其余五家之上。
马家势力之大,几十年来一直和谢家持平,这些年甚至隐隐有赶超之势。
谢氏闻言也有些惊讶,不知殷颂此举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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