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壁蛇生
“此行只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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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暖摇头,“听说三阿兄和殷婴也一同随行。”
“那就是了。”谢氏想了想,点头道,“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只一定要小心保重,安全为上。”
殷暖点头,“儿明白,阿母放心便是。”
却说舒玉楼,殷昕才接到这个消息,就听说赵氏来了。他匆匆迎到门外,还来不及见礼,赵氏忽然一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殷昕还来不及反应,赵氏已经进了院门,回头怒道:
“竖子,还不滚进来?”
...
第五十五章启程
第五十五章启程
殷昕不知何故,赵氏正在起头上他也没敢开口,小心翼翼跟在身后,还没站住,赵氏反手一巴掌又甩了过来。他不敢躲,硬生生站定承受了,方才慌忙跪下认错。
“阿母请保重身体,别为儿伤了自己身体,若有什么不快,找人惩罚儿就是。”
赵氏气得“呼呼”喘着粗气,早有婢女拿出消肿的膏药想要替她抹上红肿的手掌。
“滚开!”赵氏甩开婢女,转身刚想一脚踢在殷昕身上,低头看他两边脸颊都红肿了,眼里满是哀求之色的看着自己,忍了忍才怒气冲冲的说道:
“起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殷暖也能有这个机会?”
殷昕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转,方才反应过来赵氏问的是何意,低声道:“儿也才刚得知这个消息,正想前去问阿母的意思。”
只是,他也有些不明白,不过是去贺寿而已,之前他也曾和殷暖去为别人祝寿,赵氏也未曾生过这么大的怒气。
赵氏看他一脸盲然,更是很铁不成钢,想自己一生明打算,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心性单纯的儿子?
“你想想那马家是何等人家,当家家主过寿这么隆重的大事怎么会特意邀请几个晚辈前去?就算面上说得好听,让所有世家的晚辈都去,但是谁不知道,真正有资格去的都是那些出身高贵,有望成为家主继承人,或者将来在朝堂上有所成就的适龄子弟?”
听到这里殷昕也反应过来。
“马家此行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选亲?”
“你说呢?”赵氏反问道:“马家嫡出之女只有一人,听说已到及笄之年,家主突然大量召适龄子弟前去拜寿,虽未明说,但是司马昭之心,还当有谁不知?”
殷昕心里也疑惑起来,“若真是如此,那殷暖和殷婴怎么也……”
“哼!”赵氏冷哼道,“殷婴自然不足为虑,没后台没能力,随便找个寺庙安置就是了。不过殷暖可就不得不防。我且问你,之前郎主召你等过去,可都说了些什么?”
殷昕不敢隐瞒,忙把之前的事一字不落的全部交代。
赵氏听完脸都气红了,又是一巴掌甩在殷昕脸上:“蠢东西,每日里逼着你看的书都白了。倒是白白给了殷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殷昕委屈道,“阿父当时明明对殷暖的回答不曾表态的。”
“郎主想什么岂是你能揣测的?”赵氏道,“我都尚且不得三分真意。”
“那接下来儿该怎么做?”
“你且跪在这里好生反省,此去如何最是合适。若是宋家娘子此行也去你也防着,莫给那殷暖丝毫的机会,记住,心慈手软,你要的东西绝对不会自己落在你头上。”
见殷昕老老实实跪下,赵氏对左右吩咐道:“去把阿萝叫到我屋里去,就说有事吩咐。”
虽然恼怒生了个妇人之仁的儿子,还好女儿倒是让她省心的。要知道,殷家这个的地方,心慈手软换来的只能是踏上绝路,而不是谁的同情怜悯。
看着赵氏满心失望怒气冲冲的离开,殷昕盯着门口沉思半响,方才抬手轻轻碰了碰火辣辣的几乎快要麻木的脸,心里也不由有些恨起来:明明身为殷家唯一的嫡子,最有资格去的是自己,他殷暖跟着凑什么热闹?
殷暖除了曾经去临川外祖父家,便不曾离开过新安。所以这一次忽然被要求前去建康贺寿,谢氏很是担忧了一阵子。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人把水奴叫到跟前。虽不喜前几次给殷暖惹出来的麻烦,但和殷暖的安危比起来,之前的事也就无所谓了。
“大娘的意思是……”水奴不可置信的问道,“让婢子跟着五郎君去建康?”
“恩。”谢氏点头,“听说你是在建康长大的,对那里应该很熟悉,照顾阿暖也要方便一些。”
都说是关心则乱,莫说水奴虽然在建康长大,但其实弱女子一个不起什么大用。便是殷家派去护送的护卫都是那种孔武有力,随便一个看起来都比水奴可靠许多的。只是谢氏心里一直不安,总想着再如何,多一层防范也是好的。
“建康”二字让水奴心里泛起一阵五味陈杂的感觉,若不是今日忽然听见这个地名,她都快要怀疑,关于那个地方的回忆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你可愿意去?”谢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仇家问题,便说道,“你放心,之前我曾经让人去查探过,建康已经没有寻人的消息,想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对方应该放弃了。”
水奴闻言心里一惊,“大娘去查探过婢子?”
谢氏点头:“毕竟是跟在阿暖身边伺候的,若是不知底细我断不会放心。”
“那……”水奴仔细打探谢氏神色,不知她可曾怀疑过什么,毕竟当初的身世背景本就是自己捏造的。
谢氏道:“几个月前,建康和新安确实有人在暗中寻找你这个年龄的孤身女子,只不过月前就没什么动静了。”
水奴心里感叹,李侧妃果然不曾放过一丝遗漏,明明已经肯定自己落水,新安也被她围得铜墙铁壁一般,可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愿意放过自己万一回到建康的丝毫可能性。
只是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即便是李陵容这样多疑的性格恐怕也断定自己已经尸沉湖底。更重要的是,父皇已经仙逝,自己已经构不成她富贵荣华之路的威胁。
“回大娘话。”水奴行了一礼,俯下身道,“婢子愿伺候五郎君此次建康一行。”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去往建康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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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也揭开了帷幕。新安城码头处,殷家的大船即将。
比起马车,大船要平稳宽敞许多,更何况殷家的大船布置得豪华舒适,几乎和府里的住所一般。
所有的行礼都已经被家僮搬上船,殷昕等人坐着马车到码头的时候,寒门百姓已经疏散完毕,只有一排排的家僮在等候着。
殷暖方下了马车,眼睛忽然便是一亮,心里瞬间觉得温温热热的也许此行于他,已经不再只是单调的一个来回。
离他不远处,水奴一身灰色衣衫,毫不显眼的站在家僮末尾,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
第五十六章尊位
上了船,殷暖对水奴又能跟在自己身边很是高兴,他虽未说些什么,表情却明显得阿元都看出来了。
“只从看见水奴阿姊上船之后,五郎君看起来就很欢喜呢,嘴角一直都是往上翘着的。”
“阿元,别胡说!”殷暖脸色微红,偷偷回头看水奴并未有什么反应,顿了顿还是坦诚道,“知道这次建康之行水奴同去,吾很高兴。”
“嘻嘻…难怪大娘让穗映阿姊留下,说是伺候的人已经够了,原来是水奴阿姊已经上船了。”
“本来也不宜过多。”殷暖道,“外出不比家里,家僮多了反倒累赘。”
水奴在一旁给殷暖整理他的行囊,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整理出来,看有没有被人遗漏的。听着两人对话,便弯起唇角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气氛正和乐着,忽然夹板上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很多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和殷昕惊讶的询问声。
“怎么回事?”阿元好奇的探头向外看了看,而后回头满脸期待的看着殷暖。
殷暖无奈点头:“去看看吧!”
“好嘞!”阿元兴奋的回了一句,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殷暖正要跟着出去,一回头看见水奴还埋着头整理行李,有些不忍的说道:“水奴,稍后整理不迟,咱们也出去看看发生何事。”
明白殷暖好意,水奴把一个点安神香的香炉摆放好,点点头走了过去。
殷暖下意识的想伸手握住她的手,方伸出手去忙又缩回来,抬头打量水奴没有注意自己的小动作,才松了口气,悄悄用手背给热烫的脸颊回温:这也太羞愧了,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想被人牵着走路不成?
两人才上了夹板就被眼前的情形惊住,只见片刻之前还安安静静的夹板上,此时浩浩荡荡的围着几十个家僮。阿元看见两人出来,忙退回殷暖身边。
“怎么回事?”
“回五郎君。”阿元向人群中央撇撇嘴,小声道,“四娘子在那儿呢。”
此时夹板上的家僮大概见喧闹中心的两人是殷昕兄妹,也不敢再瞧热闹,俱都小心谨慎的退了回去。剩下十几个恭恭敬敬的分列在殷萝两侧,想来都是她院子里的。
殷萝坐在夹板中央一个华丽的坐榻上,眼神一扫便看见站在人群外围的殷暖三人,不过她竟没有刻意找茬,只是视线落在殷暖身上片刻,似乎轻“哼”了一声便回过头去。
水奴心里一禀,不知是否有些草木皆兵的关系,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那厢殷萝和殷昕对峙道:
“阿兄好不够意思,这船上各种魑魅魍魉都能来得,偏我就上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阿父让去建康的人里面好像没有阿萝你吧?”
“那有什么?”殷萝骄傲的抬起头,“我是谁?只需要去和阿父说跟着你们去建康见识一下,阿父就让我来了。”
“那先前怎么没看见你?”
“我可是卯时就上船的,就为了吓你一跳。”
“走吧!”殷暖回头说了一句,而后率先离开夹板。
阿元跟在身后小声嘀咕道:“她自己也上了船,不知道又是属于那一路的魑魅魍魉?”
才走了两步,她忙又问道:“五郎君,你这是要去哪儿?”
殷暖边顺着木梯往上走边回道:“吾去看看阿婴可都安置好了。”
比起船上喧嚣热闹,新安殷家三娘罗氏的屋子里更显沉闷压抑。罗氏不住的唉声叹气,殷照背着双手站在窗边,脸上也满是阴郁。
“阿母。”终于殷照还是忍不住又确认道,“你这个消息确定属实,那马家果真是为了召婿?”
“主母院里传出来的消息能有假?”
殷照心里不岔:“若果真如此,那殷昕是嫡子也就罢了,阿父让殷暖也跟着去是为了什么?”
凭殷家的地位,殷昕一个嫡子的身份被马家选中的机会是很大的。然而殷暖虽然年纪小些,和殷昕站一起可不见得会输半分气势,若是那马家真要看上殷暖也不无可能。况且就算不被选中,能有资格为马家郎主贺寿的都是些高门之家,作为一个庶子,随便被谁看重都比留在新安捡别人挑剩下的好。
罗氏放低了声音道:“观郎主此行安排,别看殷昕仗着嫡子的身份,事实上这殷家郎主将来落到谁的身上还未可知呢?”
“殷暖?”殷照一脚踢在墙上,不甘心道,“都是庶子出身,他殷暖凭什么就高人一等?”
若是殷昕此行独自前去娶了马家娘子,日后理所当然的继承殷家郎主之位,殷照虽然妒忌,但最多怨怪几句自己身为庶子出身不如别人。但若是这个人换成殷暖,殷照就会有一种同为庶子,既然这个位置殷暖能坐那么自己也能的认知,那就不是嫉妒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是欲夺之而后快。
“不过……”殷照疑惑,“阿婴跟着去干什么,难不成阿父希望阿婴也能娶一门亲事、争一个家主之位不曾?”
罗氏闻言苦笑,半响才说道:“郎主的心思虽然我猜不出来,但有一点是知道的。”
“什么?”
“世家大族都极为重视儒学,历代家主谁不是一代儒学大家?阿婴虽志不在此,可是你想想,郎主可曾提过要阿婴学习?”
“这……”殷照心惊,“阿父不是最疼爱阿婴?”
“郎主对阿婴不过是在疼爱一个孩子而不是培养一个继承人。纵容他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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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不过是希望他将来能自保罢了。”
“阿母既然知道,为何不私下请人教习阿婴儒学?”
罗氏脸上带着一丝心酸一丝不甘:“郎主注重的人,即便是我的孩子又岂是我能插手的?况且阿婴脾性你也知道,太过心无挂碍,慢说是我,便是郎主,又何曾能影响分毫?”
况且,这对她来说,可能还是好的殷婴无争夺之心,殷颂便能毫无防备的宠爱他。而她也能因为殷婴的存在,偶尔得殷颂的一丝注意,不至于让其他院里的人直接骑到头上去。
“所以被忽略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吗?真不甘心呐!”殷照双手握得死紧,双目刺红的盯着窗外几乎看不到边的红墙碧瓦,一字一顿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殷家所有人都奉我为尊,臣服在我殷照脚下。”
...
第五十七章改道
天高云淡,水平山远。
阿元趴在窗边,大眼珠子随着几只飞鸟转来转去。她着一身淡红色中袖襦裙,腰围黄-色围裳,头发梳成双螺,两边点缀两朵粉色花簪,除此再无步摇搔头装饰,但明丽的色衬着她杏眼圆脸的长相,煞是灵动可爱。
“呀,不见了!”
眼睛跟丢了飞鸟,一直跳跃的鱼也不见了踪影,水面上一时平静下来,阿元颇有些无趣的回头打量屋里情形,她是个惯会自己找乐的,便是屋里安安静静的情形也能给她看出几分趣味。
虽是船上的临时住所,但是布置装饰和府里也没几分差别。地上铺着厚厚软软的地毯,正对窗子的是一个坐榻,虽无围屏,上面雕刻着各种莲纹吉祥图案,其致程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榻的左侧放着一个书架,榻上放着凭几,几上放着香炉,随着轻烟缭缭绕绕,屋里飘着一股檀香的清雅气息。
书架旁垂挂着珍珠门帘,里面是晚间歇息的地方,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张华美的床榻。阿元回头,视线又落在坐榻上正在对弈的两人身上。
殷暖头戴决蕴冠,中用一支翠玉竹节簪固定住,身着蓝色滚褐色云边大袖衫,盘腿坐在榻上,右手执着一枚白棋,左手垂放在左膝上,大袖从坐榻上垂下,可见接近袖口处致的竹纹针绣。
唇薄但是不显刻薄,鼻梁挺直又不突兀,虽是凌冽的丹凤眼,不过许是还未长开的缘故,眼睛偏圆,不够长,再配上初具棱角尚且稚嫩的脸颊,更显得俊美温柔,柔情似水。阿元手肘撑在窗沿上,独自嘀咕:“五郎君似乎还有些爱皱着眉头”。
“阿元?”水奴疑惑的看向她,“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有没有。”阿元忙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
见两人心思又放回棋盘上,阿元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殷暖对面的水奴身上。
并未像殷暖一般盘坐在坐榻上,水奴是垂足坐在榻边,左手手肘微微撑在凭几上。头梳垂鬟分肖髻,着一身灰色的大袖对襟襦裙,腰围浅绿围裳,除了头上固定头发用的一只木簪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水奴似乎很喜欢灰色,平日看她穿着除了灰色还是灰色,偶尔围一些其他颜色的围裳。只是再看水奴容貌,阿元又觉得不管是什么颜色,穿在她身上就是最合适的。
桃花眼,双眼皮不是很深,眼尾较长,阿元心想,可能是和五郎君一样未长开的缘故,眼睛偏大了些,总是给人一种朦胧湿润的感觉,像噙着一汪泉水似的。
“挤坏了!挤坏了!”
水面上忽然传来有人气恼的喊声,阿元一惊,忙停下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探出身子看个究竟。
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何时船的周围来来往往增加了很多船只,人声嘈杂,且似乎口气都不是太好,方才自己可能是太过入迷,竟未听见。
“怎么了?”殷暖和水奴不知何时结束对弈来到她身边。
“不知道。”阿元道,“要不婢子问一声?”说完也不待殷暖搭话,探出半截身子向最近的一艘小船大声道:
“什么挤坏啦!可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呀”
殷暖和水奴猝不及防被她黄莺出谷一般嘹亮的嗓音吓到,下意识的远离她一步,只听那小船上的人也大声回道:
“前面挤坏了,无数粮船堵塞住青阳路,从葱临浦直到月口,水泄不通,娘子还是回去吧!”
“呀!怀了!”阿元惊讶的回头道,“五郎君,他说前面的航道堵住了,船过去。”
殷暖哭笑不得,“吾已经听见了。”
夹板上也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大家注意到这个情况之后,全到聚集到甲板上去了。
“阿兄。”
殷婴敲了敲门,听见殷暖回应之后推开,依旧一脸平静的说道,“前面似乎阻塞了。”
“恩,我方才也听说了。”殷暖边说边和他一起往夹板上走去。
“废物,不是说挺熟悉吗?怎么这种糟糕之极的可能都预测不到?”
殷萝摔了茶杯,正在对一个奴仆发怒,那奴仆颤抖着回道:“这……这种情况奴也是第一次见,四娘子饶命!”
殷昕也颇有些丧气的站一旁,待看见水奴和殷暖几人出来,下意识便向水奴走过去。走到一半忽然发应过来,硬生生转向殷暖的方向。
“阿暖,听说前面路途阻塞了,可怎么好?”
他本也没打算问殷暖意见,不过是随便找个话题缓解尴尬,故而不等殷暖回话就转向已经快要杀人的殷萝道:
“阿妹,你要是处置了他,接下来的路程可怎么办?”
“我不管。”殷萝道,“咱们船上又不只他一个识路的。”
“可是他是最熟悉的。”殷昕道,“阿妹,出发之前阿母曾对我说过此行还是少节外生枝的好。”
殷萝闻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忍了忍让人把差一点被丢到水里的奴仆放下。殷婴站在殷暖旁边,不动声色的退回一步,轻轻松了口气。
“多谢四娘子饶命之恩!多谢四娘子饶命之恩!”
殷暖上前一步,问他道:“除了青阳路,可还有其他航道到月口?”
“这不废话吗?”殷萝冷哼道,“若是有这么多人都去了,谁还愿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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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堵着?”
“有……有一条苏河可行。”那带路的奴仆磕磕绊绊的回了一句。
“你?”殷萝怒道,“有你怎么不早说?”
那奴仆抖了一下,想起自己刚从鬼门关饶了一圈回来,说话都打着哆嗦:
“苏……苏河水匪横行,买卖船不……不敢进。”
“那有什么?”殷萝闻言不屑的道,“我就不信谁还敢来劫我殷家的船不曾?就转道苏河便是。”
“阿妹。”殷昕忙道,“还是小心些好!”
“阿兄也太多虑了,且不说咱们殷家别人不敢劫,你刚不也听说了吗?咱们又不是买卖船,怕什么?”
殷昕还想反驳两句,无奈殷萝态度坚定。他下意识的想问问殷暖意见,忽然又想自己难不成还要听他的?便也下定决心,让人改道。
殷婴见殷暖不曾开口,心里也明白,以殷萝脾性,即便反驳也不过徒起争执而已,不如随缘便是。故而和殷暖打过招呼之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
...
第五十八章碰撞
苏河比之前航行的青阳道要窄一些,就殷家这种船的大小最多能并排两艘,想来这也是先前带路的奴仆不建议行此路的一个原因,即便只是万一的可能,也不是他们能担待的。水面果真如他所说,放眼看去迎面一艘货船也无。
不远处的芦苇荡几乎一望无际,一阵风吹过便会翻起一浪雪白,碎琼乱玉一般,煞是惊心动魄!
只是众家僮被可能盘踞此处的水匪吓着了,俱都小心翼翼的打量芦苇深处可会突然冒出什么来,对这难得一见的景色谁都没心思欣赏。
“都是些未开化的,只懂得贪生怕死,半分风雅不知。”
殷萝闲闲靠在夹板上的坐榻上,摇着团扇赏着风景,对自己转道苏河的决定很是满意。只是眼光一转扫向几个畏畏缩缩盯着芦苇深处的奴仆时,顿觉大是扫兴。
“怕死就直接……啊!”
带着恶意的吩咐尚未结束,殷萝才站起身,船身忽然剧烈摇动起来,她只来得及惊叫一身,身子一斜非常不雅的摔在地上。好在她一向享受惯了,便是甲板上偶尔歇息的地方也叫人铺上厚厚的地毯,故而虽然姿势不雅,倒未曾伤着。
只是这对于殷萝来说,已经不亚于一次奇耻大辱。一旁伺候的婢女救她不及,慌忙把人扶起来,而后“噗通”几声纷纷跪下请罪。
殷萝方才起身,怒气冲冲的抬手把凭几上的茶水糕点等扫在地上,转向一直看向芦苇荡的那个奴仆道:
“怎么回事?”
“回、回四娘子话。”那几个奴仆也被眼前情景吓住了,慌忙跪下说道,“后面来了一艘大船,恐怕是减速不及,撞上来了。”
殷萝抬起头,方才发现之前一直关注前方美景,倒是忽略了后面,只见一艘比殷家大船小不了多少的船堪堪停住,那边船上的人正满脸歉意的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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