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的集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鳯鬼
威廉耸了耸肩:“你知道我近来情绪总是不稳定,看样子弗雷德也好不到哪去。几句话没谈拢就打起来了,你也别怪他,是我先动的手。”
“他……心情很糟?”格里芬低喃,沉吟着摸了摸袖扣。怎么会?那几天他一直陪着弗雷德,当天下午还用口舌伺候了情人一番,确保弗雷德不再介怀才放下心出的门,怎么到了晚上心情又坏了?
“这你就该去问他了。”威廉不关心地说,“给你提个醒,哥,”他看着格里芬,“他对你笑,不代表日积月累的矛盾就一笔勾销,谁知道弗雷德是不是今天还跟你恩恩爱爱,明天就甩手走路的人?”
格里芬眉间微皱,“他如果想要什么,开口跟我说,我都会满足他,不至于”
“他要你跟黛博拉分手,专心在他一个人,你也满足他?”威廉问。
格里芬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下次别打脸了。”他换了个话题,“他好歹是首席秘书,要跟我出门见人的。”
威廉指了指自己被打破的嘴角:“你弟弟是警司,也要出门见人的。”
“……我会跟他谈。”格里芬与威廉对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起手,抚了抚兄弟的伤处。威廉本欲躲开,但想想还是随格里芬去了。格里芬温和下嗓音:“发泄也发泄了,感觉好点了吗?”
“为什么你觉得我感觉会好?难道马尔斯因为我找人打了一架就能死而复生?”威廉问,鼻腔中逸出声冷笑,“他不会。”
他从没抓住过机会告诉马尔斯他对他的喜欢。他还让他带着“滚开”的记忆离世。甚至连那人的死都该归咎到他的身上。种种一切,让威廉怎么好得起来?
喉结滚动,他强迫自己别表露出脆弱。没有人会再敞开怀抱,笑着对他说,“babeboy,你可以依赖我”了。
他永远也不可能放下马尔斯,他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他才能‘好’。但最终他会的。小威尔需要爸爸。
马尔斯这道疤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上。过去那人总说“记得想我”,威廉知道,比起死亡,那人更怕死后被人遗忘。所以即便一想到马尔斯,心脏就像刚刚凝疤,却又被撕裂了数万次,威廉也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忘掉他。
他活着,马尔斯就活着。
他多希望马尔斯能有机会去融入他从未融入进过的这个世界。
……
弗雷德早早等候在了车库门口。
黛博拉的时尚记者身份要求她出差去法国,而怀亚特为了感谢格里芬的投资与雅各布的牵线,特意邀请两人乘上玛丽皇后二号,前往他位于英国的庄园度假一周。
最近几周格里芬有意照顾弗雷德的情绪而忽略了未婚妻。秉持着不可厚此薄彼的原则,他今天特意空出了半天亲自送黛博拉去机场。
黛博拉听到他说要去机场为她送行时吓了一跳。格里芬过去最多只会派司机去接送她,自己从未到过场,甚至就连对前两任未婚妻也从没有过如此的举动。她确实受宠若惊。
但弗雷德的神情就略显冷淡了。他宁愿坐在办公室也不想跟格里芬一起去给什么未婚妻送行。
“司机呢?”格里芬问,只看见了倚着车身的弗雷德。
“这呢。”弗雷德懒懒地冲他晃了晃钥匙。
格里芬愣了一瞬,站定在秘书身前:“……弗雷德,你没必要”
“我可忍受不了坐在副驾驶听你和黛博拉小姐的亲亲我我。”黑发男人直白地说,拉开驾驶座车门跨进去了一只脚。他回过头,瞧见金发上司还立在原地呆愣地看着他,单眉一挑:“怎么,格里芬?还是你期待,我对你与别人的亲热毫不在乎?让我们祈祷那一天最好别那么早到来。”
格里芬在他的暗讽下抿了抿嘴。弗雷德坐进了驾驶座,格里芬正要拉开后座车门,手刚抬起,他想了一想,改变主意走到另一侧,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弗雷德在他从旁边的门坐进来时,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接着又表现得若无其事。
格里芬侧过头,瞧见弗雷德取下左眼的眼罩,换上了墨镜。那天晚上他与雅各布在餐厅分道扬镳时已经是深夜。他回到大厦,没在自己房间瞧见弗雷德,猜想秘书也许回他自己的房间睡了,并没多想。直到第二天一早起来,在厨房碰见了右手裹着绷带的威廉,还有左眼用眼罩遮住的弗雷德。两人面上大大小小的创口贴也是万分。
兄弟跟秘书相对而坐,安静地用着早餐,仿佛若无其事。然而空气冷凝且紧绷,让他以为冬天提前了几个月早早地降临。
道格医生难得一见地也出现在了清晨的餐厅,瞧见他来了后,神色复杂地摇头,将空了的盘子往洗碗柜里一放,走了。欧文的神色他更是熟悉,小时候只要他或者威廉弄出什么麻烦,欧文就会青黑着脸,让佣人抓住他们俩说教三个小时从威廉跟弗雷德的表情看来,他们已经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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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到了别要惹怒欧文。
老管家见到他后叹息了声,离开餐桌进到厨房,去做他自己的活计。弗雷德发现了他,接着是威廉。一个假笑着说“我先去公司”。一个平板地道了声早安,去厨房取小威尔的早餐,正逢贝尔带着他的侄子走到了厨房。
谁也没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侄子管家医生安好,格里芬差点以为大厦被人袭击了。
在他几次三番的要求下,弗雷德才给他看了检查报告。那晚弗雷德不在大厦,原来是去找了自己的医生做检查。眼球没被伤到,但需要后续跟进,眼眶外有淤青,弗雷德于是要了个眼罩。秘书身上的青紫瘀伤让格里芬两天没敢跟他在一起睡觉。最后还是弗雷德主动回到他的床上,身体力行证明了一番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黑色轿车驶在去接黛博拉的路上,内里的氛围有些凝滞。
格里芬盯着挡风玻璃外的公路走神。弗雷德没头没尾地开了口:“有些事情越被阻止,就越让人想去做。人都有逆反心理。”
格里芬“嗯”了声,在脑袋里细细过了一遍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弗雷德大概在指什么。但他不太确定:“什么事?”
弗雷德掌着方向盘,在等红灯的间隙侧头瞥了他一眼,但目光被墨镜阻挡,以至于看不真切。他语气平淡地说:“碰到一个坎不可怕,但两个三个、十数个,还都来自同一个人,再顽强的人最后也只能放弃。”
格里芬心里“咯噔”一下,焦躁爬上了脊背:“对不起,弗雷德,我没想”
“你没错。”弗雷德打断他,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胸腔里泛滥的情绪,“是我的错,你没给过我任何承诺。是我投入的感情太多了,想要的也太多了。”
这不是个好信号。
格里芬拥着黛博拉,在她耳边交代了些“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omega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接了个吻,拎着定制手提袋,道别完去安检了。
格里芬回过头去寻弗雷德,一眼就望见了几英尺外独自伫立的高瘦黑发。弗雷德在看他,即使隔着墨镜无法辨认秘书的神色,格里芬也能感受到对方目光的冷漠。
这不是个好信号。
他在心里思量。
弗雷德不可以离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弗雷德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自从车上的那番剖白之后,他的二十四小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格里芬监视了起来。格里芬要求他搬进他的房间。只要弗雷德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消失了一分钟,格里芬就会追问他去了哪做了什么。他连用个洗手间都得提前跟格里芬报备,不然格里芬就会一直守在卫生间门口直到他出来。弗雷德开始体会到,威廉常说的格里芬那可怕的控制欲了。
他后悔了。不该给格里芬压力的。现在他想跟手下通个信都难比登天。格里芬和颜悦色地询问他,能否时不时翻翻他的手机通讯。弗雷德当然义正言辞地拒绝。格里芬并未表示不满,甚至两天后,还送了他一块名贵手表。
在弗雷德戴上手表的当天,格里芬就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归还了弗雷德自由。弗雷德毫不怀疑手表里面装了一块跟踪芯片。他没直接拆开检查,怕会有警报传到格里芬的那端,提醒他的小动作。故意弄丢手表又显得太为刻意。弗雷德只好多分出5%的注意力,确保出现在格里芬面前时,手表在自己身上;“出差”去不该去的地方时,手表好好戴在了替身的手腕。
对他而言这并不挑战。
这是他们在船上的第二天清晨,天空晴朗,阳光暖人。弗雷德睡在阳台的躺椅里晒太阳。格里芬半躺在他身上,脑袋懒洋洋地搁在他的肩颈,眯眼休憩。
弗雷德原本应该留在纽约城,代替出游的上司处理公司事宜,但格里芬近来黏他黏得实在厉害。没有通知他,自作主张向怀亚特多要了一张船票。加班加点,瞒着弗雷德处理完了两人下面一周的工作。登船当天,格里芬又以“我要你为我摆放行李箱里的物品”为借口,把弗雷德骗上了船,然后就拒绝再把人放走。
弗雷德只好随遇而安,谁让格里芬才是老板。
“饿了吗?吃早餐去?”弗雷德勾着怀里人的下巴问,拇指在新生的金色胡渣上画着圈轻揉。
“……太早了。”格里芬捉住弗雷德的腕表看了眼时间,低声呢喃,“先做一次?”
弗雷德没动,垂下眼无言地看着格里芬,不理解老板对于床上运动的热衷。
格里芬仰头注视他,嘴角微微弯起。“几天没做了,”他的手沿着黑发秘书的腰线滑动,“你不想要?”
“还不是因为你瞒着我去做了那些没用的加班?”弗雷德低哼了声,掐了掐怀中人的面颊,一手沿着金发男人的光裸大腿,滑入了真丝睡袍的下摆,另一手伸出两指,抵在格里芬的唇缝。他放柔了声音,哄格里芬张口:“懒得进屋拿润滑剂了,麻烦老板您给舔舔湿。”
格里芬抬眸,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张开薄唇,用舌头将那两指勾入口中。弗雷德下腹一紧,右手握着身上人紧翘的臀瓣狠掐了一把。
……
弗雷德喜欢格里芬安静但沉沦于欲望的迷醉样,与对方平日里总披着的一层禁欲形象大相径庭,英俊性感、雍容迷人到令他不可自拔。
……只有我能让你这样。他拥紧了格里芬,全心全意与之接吻。体内的alpha复苏,在脑袋里反反复复用这句话蛊惑他的神智。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弗雷德睁开眼,瞧见肉体与他亲密贴合的男人笑弯了一贯冷漠的绿眼。
“当然只有你。”格里芬嗓音低哑,醇厚中透着情|色。弗雷德因为他话中的意思瞬间红了脸,连带着脖颈耳尖,一片片玫瑰似的胭脂红从白净的皮肤下透出。格里芬嘴角微勾,用牙齿与舌尖,游刃有余地逗弄黑发男人白里透红的羞涩耳朵。“只有你……能进入我。只有你能带给我……这样的快感。只有你……弗雷德。”
弗雷德被他故意喷洒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撩得心尖发痒。他嘀咕了句“闭嘴”,注视格里芬的目光纯粹又赧然。
金发男人笑意浓厚的眼中满是促狭,弗雷德很少见到表情如此生动的老板,但此时他更宁愿自己眼瞎。他闭上眼,一边懊恼怎么不小心将心中的话脱了口,一边吻住格里芬,按下他的腰,在上司变了调的哼声里往紧裹自己的深处挺动。
格里芬倒是主动又积极地配合。
弗雷德的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格里芬榨干在床上。
……
雅各布刚在皇后餐厅找位子坐下不到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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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与他的秘书就一前一后出现在了餐厅门口。雅各布赶忙冲格里芬招了招手,在接触到位于他身后的秘书的眼神时,不禁瑟缩了一下。他总觉得弗雷德看他的目光带着莫名的冷意。
“另一位小朋友呢?”格里芬在雅各布对面坐下,用眼神示意弗雷德坐到他身旁。后者施施然落座,姿势端正地整了整衣服。
凑近了看,刚刚那抹出现在黑发男人目中的冷色仿佛只是转瞬的错觉,消失在深邃的蓝眼里再也找不出来。雅各布试探着对弗雷德笑了笑,后者面露疑惑,但还是回给男孩一个温和的微笑。雅各布放下了心,对格里芬说:“怀亚特的朋友把他带走了,说是有位‘大人物’要为他引见。”他懒洋洋地比了个引号。
对于雅各布金氏制药的继承人而言,称得上“大人物”的,确实仅有一只手就能数出来的那么几个。
格里芬并没有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也不关心怀亚特去见的人是谁。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自己的秘书。弗雷德翻着菜单,向候在一旁的侍者报出他跟格里芬的早餐点单。格里芬虽然面色平淡,却听得极其认真。他等了好一会,才听见弗雷德说到他心心念念的饮品部分
“两杯鲜榨橙汁。”弗雷德确定地说,合上了菜单。
他尾音刚落,格里芬就紧接着开口,然而语速却和缓悠然,让人感受不到他的急迫:“我听说,冷熏黑线鳕要佐以勃艮第的霞多丽,才能品出鳕鱼肉的鲜美。”他看着雅各布,说得不紧不慢,头头是道。焦糖大眼的男孩在他淡然真挚的目光下,不明所以愣愣地点头。
弗雷德在心里冷哼一声。如果只有他和格里芬两人,他会毫不客气地让格里芬起冠冕堂皇的满嘴瞎话。这男人只是犯了酒瘾,而他当然不会如格里芬所愿。“既然这样”他拖长了尾音,装出副烦恼的模样又翻了翻菜单,将格里芬假装不在意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才微笑着对侍者道,“那就一杯橙汁,一杯鲜榨葡萄汁吧。”
格里芬面上没什么表情,脚却不轻不重,在身边人的小腿轻踢了一下。
弗雷德将菜单交给侍者,后者见他们没有再更改的意图,便行礼离开。
“生什么气?”弗雷德压低了嗓音,含糊地说,身体上与老板保持着疏远距离,垂在桌下的右手却捉住了格里芬同样垂着的左手,拇指抵着对方的手心揉捏画圈。格里芬不咸不淡睨他一眼,空出的右手支着腮,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雅各布。
蜂蜜色短发的男孩吸了口番茄汁,没有发现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在桌布掩护下的小动作。
“不信你问雅各布先生,大清早脑袋里就灌满了酒,剩下的一天难道要在卧房里打发?”弗雷德把皮球踢给一无所知的男孩,可惜对方顶着张天使般的纯真脸孔,将球直接踹了回来。
“格里芬先生是我见过的最能喝酒的人了,弗雷德先生,你真没必要为他担忧太多。”他切下一块羊扒,抬起头,瞧见对面的两张脸孔呈现出不一样的表情。一张英俊的面孔写着对他的赏识,另一张美丽面容的主人挑高了眉毛。
雅各布在黑发男人威胁的目光中立马改口:“但、但是,邮轮上一些有意思的地方格里芬先生您还没去过吧?皇家剧院、艺术画廊、图书馆、舞厅、酒吧……不如现在先尝尝果汁,晚上去酒吧再尽情畅饮,您说呢?”
“你说呢?”格里芬侧头问身旁人。
“虽然欧文管家对您饮酒量的限制确实有道理,不过既然出门在外又是难得的休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老板您觉得开心。”弗雷德心知现阶段不能对格里芬管控太多,先不谈他的话对格里芬有没有约束力,光是今早对方乖巧的表现,就让他难以狠心。
只要别喝得满身酒气,他愿意买些酒来换格里芬的别跟前跟后。
嘴角不易察觉地一翘,格里芬意味深长地瞥向秘书,悠悠然轻声问:“在卧室打发一天有什么不好?”
弗雷德被他噎住,快速地向雅各布扫去一眼。蜜金发的年轻人似乎没有察觉这句话的深意,又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专心致志切着他的牛扒。弗雷德放下心,朝格里芬露出了一个完美假笑:“您觉得好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会饮篇》……《海洋帝国》……《波斯战火》……《卢比孔河》……《君主论》……
格里芬沿着科学技术那侧的书架,徐徐踱步至哲学历史,绿眼百无聊赖扫过这些致藏书,其中百分之九十七都出现在他青少年时的阅读书单里不下一次。
偶尔换换口味也无伤大雅。他扫了眼对面的书架,发现上面藏着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正要抬脚踱过去,一声低沉的“抱歉”在身后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传来。格里芬回过头,看见了一名跟自己个头相当的黑发男人。那张陌生的美丽脸庞带着抹微笑,礼貌却疏离,谦恭但高傲。
“你挡着了我要拿的书。”男人慢声说,嗓音抑扬顿挫。
他的西装剪裁合身,质感高级,双排扣,严肃的铁灰色上铺着低调的格纹;领带与口袋巾则恰恰相反,是亮眼的银白色,丝绸面料上织着佩斯利花纹。他的皮鞋锃亮,神的棕褐色中和了一身的老成,让他显得稳重,但神采奕奕。
格里芬不着痕迹地端详着他,朝旁边挪了一步,并不抱歉仅是礼节性地说了句“对不起”,目光审慎地从对方面上一带而过。
英国人?他听出了对方的牛津口音,不是很感兴趣地做着猜想。
“柏拉图,或是马基雅维利?先生您有推荐么?”
格里芬迈向期刊书架的脚步顿了顿,没听到后方有新的声音回答黑发男人的提问。他慢慢侧过身,黑发也侧过头,两人视线触上,对方冲他微微一笑。格里芬意识到对方确实是在问他。
“……一支军队的组成该是爱同相爱之人,他们戒除玷辱名誉的污事,为表敬意而仿效爱人,会是自己城市最优的统治者[1]。”他静了静,慢悠悠回道。
黑发男人怔了一瞬,随即微笑着接口:“当相爱之人并肩作战,即使不过寥寥数人,他们也能征服世界[2]……那么就《会饮篇》吧。先学会爱,再读战争。”
格里芬嘴角微翘。对面人了声看着他,片刻过后,轻笑了声:“多多微笑,先生。”他抽出书转身,背对格里芬挥了挥手,“它很衬你。”
格里芬一愣,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背影逐渐飘远,又被走入借阅室的弗雷德牵走。他的秘书与那黑发陌生人擦肩而过,苍白着一张脸冲他虚弱地笑了笑。
四周除了他俩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格里芬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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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上弗雷德的腰,将高瘦的男人拥进怀里,手掌抚慰地在他背后轻拍。“好点了吗?”他关心地问。
“还是头晕。”脖颈处传来情人低闷的嗓音,格里芬侧头吻了吻他的耳廓,弗雷德说,“雅各布只有晕海宁*,我现在有些想睡觉。”
“那我们回房间吧。”格里芬提议。
“抱歉,明明我不晕船都很多年了……”弗雷德的语气听上去格外低落,“午餐时还跟你约好了,下午一起去听歌剧的。”
“别放在心上。”格里芬安抚道,轻柔地梳理情人的鬈黑短发,“听歌剧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我们先休息。正好我腰有点酸。”
弗雷德埋在他肩头,笑了一声:“那一会我给你按摩按摩。”
……
格里芬拥着弗雷德醒来时,太阳仍在地平线上耀武扬威。金色光线穿过阳台,透过薄薄的一层月白纱帘,温暖照拂在屋内人的身上。
格里芬缓缓睁开眼,面前是弗雷德线条凌厉但优美无缺的下颚。他仰起头,慢吞吞蹭着弗雷德向上挪,直到能将那张俊美的面容完整纳入视野。
弗雷德仍在沉睡,吐息安静且均匀。一层薄薄的胭红蔓延在他雪白的双颊。两对黑色睫毛浓密又纤长,在眼底倒映出大片惑人的扇形阴影。
拇指轻抚怀中人绯红的颧骨与洁白耳廓,格里芬在秘书花瓣似的饱满唇瓣,汲取花蜜似地啄吻了一口。
他搂着情人阖上眼,又躺了一会。室内一片安宁,阳台门没有闭合,特意留出了一道缝隙,好让海浪声得以透进卧室。水波嬉戏的乐章并不喧嚣,此起彼伏,带着独特自我的韵律给人以随波逐流的平静。
手机在耳边震动了一声。格里芬朝亮起的屏幕瞥去一眼,是雅各布的短信,通知他半小时后在甲板有场晚宴。
格里芬磨蹭了一会,等处理完了邮件,才不急不忙起身去浴室梳洗换衣。等他打理好凌乱散下的金发,穿着齐整的格子西装三件套从浴室中出来,时间离晚宴开始已经不远。
他在离弗雷德咫尺的床畔坐下,手指穿插进那头柔顺黑发,慢慢梳理。弗雷德在微小的干扰下动了动,掀起眼睫,黛蓝眼珠带着朦胧睡意迷茫地看着面前的金发。
“想去晚宴吗?”格里芬见他醒了,问。
弗雷德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两声,在床榻中左右辗转着又闭上了眼。
他的呼吸再度平稳,格里芬的手离开了那头黑发。他没有继续吵他,只是给弗雷德留了张字条,告诉他,如果醒了,可以去晚宴找他,或者就呆在房间,打电话叫人送餐。
他最后吻了吻情人,对着穿衣镜再整了整衣着,拿起手机出了门。
“咔嗒。”门落了锁。
弗雷德的眼睫随声一颤,慢慢张开,露出明锐清醒的一双眼。
……
这是十分钟内格里芬第二次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划划点点。
雅各布并未粗鲁地探头探脑。他敬爱格里芬,不想因为莽撞的好奇而惹恼对方。“晚宴开始前,我去敲门叫人的时候,弗雷德先生没有答门。”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注意到每次格里芬如此分神于他的手机,都发生在秘书先生的缺席。
“晕船,你知道的。”格里芬不冷不热地回答,确认了从弗雷德手表传来的信号仍在他们准确来说,格里芬的卧房后,态度自然地将手机滑入西装裤的口袋。“拍卖会的准备怎么样了。”他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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