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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边客
方子尘笑道:“这地方普通人可来不了,若非夫子与朝里的人打交道,咱们还没有机会能过来瞧上一眼呢。传闻山里头设有专供皇家射猎的围场,也不知咱们一会儿能不能饱饱眼福见到一个大官,出了禹城的县令大人,其他官我都没见过呢。”
在座的学子,对参加举国大考谋求一官半职可谓是趋之若鹜,他们对方子尘的话深感赞同,若能借此机会攀上朝里的官臣,对他们只益无害。
白细对一群学子们的深远抱负不感兴趣,他们聊得正兴,白细不扰他们,掀开车帘,一屁股在霍铮旁边的位置坐下。
霍铮看着他,刚睡醒的脸颊格外红润,仿佛沾了水的鲜果饱满多汁,不由咽下嗓子,道:“怎么出来了。”
白细圆溜溜的杏眼笑弯了,蹲坐的姿势,鼻尖翕动,原始的天性缓缓苏醒,小动物般四处嗅着,表示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马车停在山道,此地不准车辆进入。坐在车厢里的人陆续下车,所有人拿起行囊,将要步行往山里走,一时间怨声载道,也有的学子认为极好,踏春,踏的不正是着一山春/色,累是累了些,一览麋鹿山美景,不失为一件美妙的事。
霍铮接过白细手里的行囊负在背上,两人并肩前行,有的路段陡峭,霍铮紧紧牵住白细,在前头领他走。
清脆的鸟鸣回荡于山中,不过半时辰,他们就到了地方,在他们前方往下的方向,眺目远望,能看到围起来的猎场,场地十分广阔,界限至哪个地方却不得而知。
夫子让他们沿着水岸附近就地扎棚,今夜在此地留宿一夜,正午时分乃太阳最烈的时候,趁着暖和,早些将帐篷弄好,吃过东西还能到猎场那地方瞧瞧。
众人听说要去猎场,干劲十足,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不会的人则负责找柴生火做饭,寂静的山岭热闹起来,惊起鸟禽停在枝头观望,桀桀叫个不停。
“啊!”白细盯着四周落在树梢枝头的鸟儿,惊讶的跑过去与它们说话。
麋鹿山一带人杰地灵,山上鸟兽灵智早开,一群鸟绕着枝头叽叽喳喳停不下嘴,说这个人太丑,歪瓜裂枣!说那个人衣服太绿,黄瓜一样!还说另一个模样不错,面白圆润,咦,怎么朝它们过来了!

鸟儿扑朔着翅膀,白细来到树下,笑眯眯与它们说话,他才开口,聚在一块的鸟连接炸开了锅。
哇,这人怎么能和我们说话?
小子,你怎么会兽语?
小子,我看你怎地有点眼熟……
叽叽喳喳的话涌进白细的耳朵里,他揉揉耳朵,照着它们发问的顺序一一作答。
方才还持着蔑视态度的鸟儿,听他是个化成人的怪,顿时从树梢落下,绕着他飞来飞去,豆子大小的眼睛充满钦佩,尖细的嘴不停动着,问题越来越多了。
霍铮找到白细时,以他为中间,向四周扩散,大大小小的禽鸟、小兽环绕着他,入神地听他说话,一群鸟兽凝神不动的样子,显得滑稽又可爱。
霍铮发出轻微的动静,坐在前方的人和一群鸟兽,齐齐转头看他。
“铮铮!”
白细雀跃地对他挥手,告诉鸟兽们他就是方才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霍铮走近,绕在前方的鸟兽给他让开一条道,霍铮在白细身边坐下后,让路的鸟兽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趴卧。
它们好奇地盯着霍铮看,过了一把眼瘾,继续催促白细与它们说人间的事。
白细口舌干燥,霍铮将系在腰间的水囊解开,他饮了些,继续与它们说话。而鸟兽们则对它露出羡慕的眼神,做个人真不赖,渴了都有人把水递到嘴边喂。
霍铮看了看天色,道:“夫子一会儿要带大家前往猎场看看。”
鸟兽们听着白细的话,有的陷入了躁动中,显然对猎场感到不满。
它们指责人的贪婪残忍,说他们每年春天与秋天时都会过来猎杀山里的动物。
春季是动物们在外频繁交合的时节,到了秋季,它们为了度过严寒冬天得觅食囤积,趁它们活动最频繁的时段,人喜欢在这时候进行捕猎,年年如此。
麋鹿山以仙鹿为首,是每一年春秋时被猎杀最多的一族,如今它们很少在有人出没的地方活动,没有被人涉足到的深山地带,是仙鹿隐没避居的地方。
白细体会过被猎杀时的恐惧感,他安慰它们,对霍铮道:“我们过去看看。”
猎场森严,数百人不准同时入内。商量过后便决定分批进入,每相隔半个时辰边换上另一批人。
霍铮混在白细的队伍之中,进入时被官兵拦下,长侦先生出面才解决了此事,同行的人知道霍铮曾替先生夺回被偷的东西,对他更是赞赏有加。
狩猎早在前两日举办过,学子们颇感遗憾,游逛猎场时兴致缺缺,毕竟这高山密林,农家出身的他们并不少见,他们乘车跋涉到这山里,为的就是见人。
白细游的起性,就是身子不太舒服。
林里弥漫着交合后才会散发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血腥味,两股味道交杂在一块,令白细的身子时而燥热时而涌起一阵狂躁。
发情的春天,昨日夜里才得了霍铮抚慰,此时漫步于此片血腥混合着兽/欲的密林中,他暂时熄缓的欲/望逐渐复苏,挟杂着陌生的狂热躁动,他扶着霍铮靠在树干后休息,擦去鼻尖流出的细汗。
不久前聚在一起行动的人已经散开了,他们四周无人,霍铮掏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弯腿蹲下,“我背你回去歇息。”
白细乖巧地伸手绕上霍铮脖颈,负在男人结实宽厚的脊背,霍铮抱紧他的腿,走得平稳。
微弱的呜咽从林中深处传来,白细让霍铮稍停,指了一个反向,“铮铮,去那边。”
他听到了呼救声。
白细所指的方向超出夫子警示的范围,霍铮没问他,照着他的话进去,他们在一块山壁前停下,白细让霍铮放下他,借力翻越到石壁上,拨开草丛,在一块隐秘的石缝中发现一只银灰色的鹿。
鹿鸣微小,它是一只刚成年不久的鹿,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发情时欲找配偶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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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却误入了猎场。
前天它被狩猎的人射中腿,逃命中发现这处石缝才躲了进来,它腿脚受伤骨折,伏跪在地动弹不了。
仙鹿比寻常的山鹿体型娇小,它仰起脑袋对白细鸣叫,白细落到它身边,挤在窄小的地方,摸了摸它受伤的腿,箭头还留在它的腿上,轻轻一碰,它便疼得眼睫都湿了,脑袋伏低,抵在他的手背上好不委屈。
白细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让霍铮拉他上去。
林中药草丰富,白细循着《兽界医书》中所学医识,没多大功夫,就寻到了能止血及具有补血功效的药草。
他让霍铮将药草分开捣碎,撕开衣裳下摆,弄成一条条布条,又让霍铮抱起他,重新跃下石缝里。
“你别动,我给你把这只箭头拔出,敷药之后你的伤口才能愈合。”
仙鹿对他轻轻点头,他一咬牙,试着握了握它的腿,用力把箭头拔出。箭头拔出的一瞬,鹿血喷了他一手,白细两手是血,以最快的速度给它敷药包扎。
这是白细第一次学以致用,整个过程中心如鼓跳,生怕哪里出了差错。直到把仙鹿包扎好,他的背上已覆满一层湿汗,喉咙格外干渴。
白细摸着它的眼睫,叮嘱它伤好了再离开。
这里草被丰茂,地形隐秘,仙鹿留在此地养伤不是不可。
仙鹿伸出舌头不舍地舔了舔他的手指,白细与它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离开时,白细顾不得洗干净手上的血液,忙着解开霍铮腰上的水囊,迫不及待喝了几口。
他一身狼狈,霍铮拧眉却并未责备他半句。拉开白细的手,霍铮仔细抹去他唇角沾的鹿血,道:“慢些喝,我喂你。”
第50章林中深处
深夜,沿河岸扎起的帐篷一片沉寂,赶了半天的路,午后又在山里游逛踏青,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倦累地躺下休息了,唯独其中一顶帐篷里,作响,不久,里头便亮起淡淡的火光。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山岭,那一点亮起的光倒显得微不足道。
被褥耸动,不一会儿,探出一脑门。
白细从被子底下钻出,霍铮今天赶了整日的车很早便睡下了,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睡意,胸口仿佛燃着一团火,烧得他喉咙发紧,呼吸喘不上来。
他一抹汗水浸湿的小背心,前胸后背都印着浅浅的水渍,裤子前段也湿了一小团,微微隆起与头顶这大帐篷如出一辙的小帐篷。
他对着燃起的火折子出神,伸出手指在火苗上左右晃动,缓解他焦灼不安的情绪。
吧嗒
他目光直楞,火折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被褥下方被火苗渐渐烧出一个洞。
“啊!”
白细惊回神,摇晃着一侧熟睡的霍铮,“铮铮铮铮,不好了,着火了!”
霍铮被他摇醒,看到被褥底下燃了一小簇火,迅疾把白细拉起来,掀开脚底铺垫了好几层的被衾往着火的地方覆盖,用力在上面来回踩动,方才把火苗熄灭。
“小白。”
霍铮语气有点重,“这么晚了不睡觉,你在做什么,刚才那样做很危险。”
“我……”
迎上霍铮沉锐的目光,白细心虚低头,嘴巴抿成难过的弧度,“我睡不着。”
他抬起头看着对方,“铮铮,我觉得我好像要死了。”
“胡扯!”霍铮加重语气,“怎么尽说些胡话。”
“真的,我不骗你。”
白细靠近,双臂环上霍铮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动了动那神了半夜的东西,燥热的鼻子一抽,很是委屈,道:“铮铮,我忽然想起我今天不小心沾过鹿血,鹿血有壮阳益肾之效,我在发情,又喝过鹿血。”
他抓起霍铮的手覆住,“我的身体随时要爆开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两道鲜红的鼻血缓缓淌下,白细顺着舔了舔,看着霍铮的眼神都快哭了。
眼睛湿漉漉的泛出水亮的光,眉梢至颈侧,蔓延开潋滟的桃红。
他抱紧霍铮,难耐扭动,嘴里不停地念着,“我要死了,好难受,铮铮救救我,呜呜……”
霍铮一开始没有回应他,白细便把手伸进他的后背抓挠,像一头撕咬的小兽,手脚口并用,一边抓一边咬,霍铮把他拉开,抹去他鼻下的血迹,亲亲他沾着水珠的睫毛,再亲亲他被欲/望淹没潮湿的眼。
白细得他回应,探出湿软的舌头追逐霍铮。
“铮铮,铮铮呜呜”
霍铮用力抱紧他,压在帐篷时撞得整顶帐篷猛烈一晃,如梦初醒。
帐篷相隔的距离很近,若他们在这里发出动静,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即便此刻正值深夜,也难不会惊扰到附近的人。
霍铮拉起一条被衾将白细紧紧裹住,再抱起他走出帐篷,往林中深一点的地方过去。
“冷不冷?”
霍铮手臂箍紧白细,白细摇摇头,散落的发丝在空中凌乱飘舞,拂过眉眼,拨弄他迷乱的心弦。、
他抬眸,用舌头在霍铮下巴轻轻舔了一口,男人下巴冒有刺刺短短的胡茬,蛰在他柔软的舌尖上,便忍不住反复舔舐。
霍铮忽然将他用力抵在粗壮的树干上,这里隐秘却也较为空旷,距离河岸有段距离,不轻易被人发现。
白细手脚皆被束缚在被衾里,他踢动腾空的双腿,被霍铮按着缠绵亲吻。
“铮唔~”
完全困于霍铮怀里,霍铮一点一点吻遍他的脸,温柔而急切,慢慢将白细体内的那股火加大。
他挑开被衾露出纤长的颈子,被火燃烧的白细丝毫不觉得冷,手臂一松,忙抱紧霍铮,双腿也蹬开,如树藤将他缠绕。
甜软的叫声从林中深处隐隐漏出,今夜无风,树梢静止,动物们交欢时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挥散不去,白细也化作那些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小兽,垂耳顶在发下,霍铮捏上一捏,引得他全身战栗不止,攀着霍铮紧紧不放。
霍铮压抑喘息,抚弄着那一头柔软的长发,道:“怕不怕。”
“不怕。”
甚至在山林之中亲密,让白细有种心安之感,他也是这里的一份子,他愿意在这里和最喜欢的人做最亲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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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轻吟婉转飘散在林中深处,直至天将要亮时,才有交叠的人影出来,没入帐篷里。
第51章含苞待放
白细被霍铮抱回帐篷休息,汗水打湿衣裳,黏在肌肤上,透出里面吮得发红的印子。他伸开腿,腿下还有些地方未来得及擦干净,有的白液留在圆润的脚趾上,霍铮抹去,让他躺好。
打开行囊,霍铮取出新的衣裳,拨开白细的衣服,用旧衣物沾着水,抬起他的腿搭在肩膀,沿那带有液迹的部位仔细清理。握在手掌的脚心有些凉,霍铮把他两只脚搓暖,塞入被褥中。
白细换好干爽的衣物后,霍铮才开始迅速整理自己狼狈的一身,他腰腹的痕液将衣服染得半湿,脱去后没扔掉,视若珍宝的整好。
天幕现出鱼肚白,灰蒙蒙的天色,丝丝凉风漏进帐内,风中挟有冰凉的水滴,恐怕会有一场春/雨到来。
霍铮拉紧帐篷,进入被中将白细拥在怀里,侧身亲吻他的额发,“睡一会儿。”
白细迷迷糊糊应他,身心餍足后眼皮都撑不开,乖软窝在霍铮胸前,轻轻贴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消片刻,轻细的鼾声响起,在霍铮的拍抚下入了甜梦。
一早果然有雨,春雷惊起,雨水细密如织,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把整座麋鹿山覆罩,天地间连成一片苍茫。饶是如此,山里的鸟兽们纷纷迎来狂欢,它们尽情的躲在茂盛的树草下、石缝里求偶□□,挥发出浓烈的气味,顺着飘摇的密雨春风,化在山间每一处角落,群兽亢奋,鸣叫此起彼伏。
先生观雨势浓密,让所有的学生留在帐篷内避雨,吃些带来的粮食饱腹,待雨势消弱后,再乘车回去。有人兴致忽起,成群结伴执起伞,到四周领略春雨下的山景。
因这场雨的到来,白细便可多歇一会儿。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帐篷顶上,好似一首美妙的催眠乐曲,他枕在霍铮结实的臂上,长睫安静垂落,白净的面颊染有一层淡淡红晕。
霍铮并未有扰他之心,却耐不住怀中的人如此美好,薄唇缓慢凑近,沿着白细的眉眉毛亲吻,眼皮沾上一点点濡湿,亲他秀挺的鼻尖,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唇含住轻吮一口。
心爱之人躺在身下,很少有男人会坐怀不乱。
霍铮本欲偷点香,克制着离开白细的唇,对方忽然睁眼,眸光湿亮迷离,润泽过后的唇瓣如鲜软多汁,霍铮目光渐暗,嘴唇微动,继续低头去亲,让白细慢慢感受这个缠绵的亲吻。
“唔,铮铮,嗯~”
软软的声音唤醒霍铮差点把持不稳的心智,白细眉眼饱含着情,或许是经历过昨夜彻底的合欢,他的模样又长开些许,清澈纯净的眼眸点缀出几分妩媚的春/色,波光流转间有着不自知的勾人欲/味。
青涩的花苞,沾上欲/望的血,总归要浇灌成一朵艳丽清绝的花,白细含苞绽放,这些变化与成长都是霍铮给他的。
“铮铮,你怎么不说话啦?”
白细依恋地环紧霍铮的脖子,温厚的掌心覆在他腰后暗揉。
霍铮问:“身子可还疼?”
“不疼。”
白细弯起眼眸,他想到昨天深夜在林中发生的事,如一只偷了腥的猫,赖在霍铮怀里翻腾打滚,长长的乌发缠绕在霍铮指尖,有的则与霍铮的头发相结。
“我好喜欢和铮铮那样做。”他凝视霍铮的眼神热切而羞涩,“以后每天都做可好呀?”
“自然……不行。”霍铮为他梳理头发,嗓子有点紧,“纵欲过多易伤身体。”
“噢……”白细遗憾道:“那三日一次?”
将房中密事明晃晃摆在嘴边,热枕地议论何时来一次,霍铮脸热,自是有点难为情不好开口,只道:“顺其自然便可。”
雨势渐弱,白细心里惦记着昨天救下的那只仙鹿,他与霍铮商量,想过去看看它是否还在。
猎场不许人随意进入,霍铮找到长侦先生,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他,先生得知白细救下仙鹿,欣慰不已,亲自领他们进了猎场,寻到地方,仙鹿却不见踪影,想来是已经离开了。
长侦先生在路上询问白细昨天进行施救时的过程,白细一一告知,回到帐篷外,先生来了一句,‘孺子可教也’,欣然离去,让大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
霍铮将所有行李拾好装上车,白细想要分担一点活儿,霍铮都不允,只让他在旁边休息,不准劳累。
其余人忙着搬弄行囊,方子尘负上包裹,与他并肩而坐,一脸羡慕之色,“你大哥对你可真是太好了,这点儿小活都怕你累着,什么时候也能分我这样一个好大哥,啧。”
白细抽空瞥他,目光一直追随霍铮,“铮铮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分给任何人。”
方子尘抽笑不止,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放心,我不会抢你大哥的。”
方子尘话一停,突然凑近脸,细细凝视白细的眉眼,惊疑道:“怎地一夜不见,你的模样有些变了。”
白细抚上面颊,“变了吗?”
方子尘道:“我也说不上哪里变化,但就是、就是……”他急得抓耳挠腮,吞吐半天不知要如何解释,须臾后,干巴巴道:“变得更好看了。”
方子尘就是一张白纸,男女之情未曾有过体会,自然不能言喻出白细的变化是因何而来,他看着就又着了迷般,伸手往白细脸上摸,才摸到滑溜溜的一侧,横出的手臂把他拦截。
霍铮立在旁侧,目色淡淡,偏叫方子尘背后寒毛竖起。他缩回手,那股毛毛的感觉才逐缓退去。
他暗道大哥对白细的感情可真深厚,连让人碰一下都阴着脸。
霍铮拉起白细,“东西已经全部放上马车了,外头还有雨,回车里坐着暖合些。
一行人陆续回马车坐好,车夫高声吆喝,驾着马车驶离麋鹿山。
因着下雨的缘故,官道湿滑,驾车时更得小心,返程途中比来时多了半个时辰,抵达弘扬馆,时候便也不早了。
夫子清点人数后方才让他们回去,白细留在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从马车下来,去马舍里找霍铮。
霍铮在喂马,这些马匹送回后理应交由馆里的总管负责,不料总管家里突发急事,霍铮才留下,答应总管把马喂过之后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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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他将这两日所得的银钱取出一半交给白细,让他平日里想买什么就去买,剩下的便拿去添补家用,道:“我过两天就去兴武院,以后挣的钱多了,日子就会过得更好。”
他的肩膀后背湿了一层,发髻上沾着薄薄的雨珠,屋檐低矮,高大的身躯微微躬起,眉宇轮廓坚毅,即便霍铮做着喂马这样的粗活儿,亦给人可靠安稳的感觉。
白细忽然从霍铮身后抱他,脸颊贴在他雨水淋湿的脊背上,“铮铮,我以后会挣钱的。”
霍铮转过身拥了他一会儿,身子寒气颇重,不敢抱太久,“你去车里等我,很快就来。”
马车停在书馆大门外,白细撑伞爬上车,霍铮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他跳上马车,白细取出一套衣裳给霍铮披上,就着披衣姿势,整个人覆在霍铮身后。
此时夜色如墨,仅有大门两侧的灯笼散发出微淡的光。
霍铮突然侧头亲了亲白细的唇,只这么轻轻地一贴,却让猛地缩回拐角的方子尘瞪大眼睛,嘴巴张大说不出话。
方子尘惊觉自己似乎撞见了了不得的事,白细竟然与他大哥在亲嘴儿?
作者有话要说:待修!
第52章我会娶他(捉虫)
大院里,黑珍珠强留下的黑野猫竟还没有离开,黑野猫盘踞在黑珍珠的窝上趴着舔毛,尾巴懒洋洋来回扫动,黑珍珠则卧在另一半窝中,抬起爪子时不时捉着猫尾巴玩弄,若猫叫了,它见好就,讨好地伸出舌头给它理毛,俨然一副狗腿的模样,总而言之黑珍珠是赖着黑野猫,而黑野猫也不离开了,在大院里睡了黑珍珠的窝。
白细踏进门院,黑珍珠拱拱野猫,伏低脑袋呜呜低叫,与它商量的模样,猫儿琥珀色的眼睛慵懒朝他投来一眼,这才踏起猫步子跟在黑珍珠身后走近他,娇娇的咪了一声。
黑珍珠的模样可神气了,眼神灼灼发亮,尾巴摇来摇去,白细看着它两,蹲下身子往它们脑袋揉了揉,“黑珍珠也有媳妇儿了。”
黑野猫眯着眼蹭了蹭黑珍珠,又在白细手心蹭了下,踩着细碎的猫步又回窝里趴着舔爪子。
青石板淋湿一地,细碎的雨从浓密的树枝漏进,阴冷发潮,白细回后院多取了些干草铺在黑珍珠的窝里,好让两只卧在一块的小家伙暖合些。
今日他们回来,兰婆特意多备了菜,听到霍铮要进兴武院一事,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饭后回房取出两个香囊递给两人,白细和霍铮接过,兰婆笑道:“这是我昨日去庙里为你们求的平安符,大师说这符很灵。”
两人下兰婆的一番好意,将平安符妥帖入怀中,才回了房。
白细在厢房静坐,须臾后,他推开门,放轻步子往霍铮的房间去。
霍铮已在屋内备好热水与换洗的衣裳,仿佛心有灵犀,能感应出白细一定会过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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