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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露晚屏
“我跟你去吧,都是我闹的。”落芊织跟了上去。
“这事跟你没关系,跟我去行,辞职的事我没准,落芊织。”许传风也没墨迹,知道落芊织的坚持,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许传风满心的焦躁,先是找回了程双之前租的房子,房子早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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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什么也没找到。又碰运气一样的找到了自己家,也是什么也没有,他一时着急,出门的时候钥匙没拿就把门碰上了。
“许队,坏了,你家门碰上了!”落芊织在后面追着喊。
“碰上碰上吧。”许传风扶了一下额头,“芊织,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这事不怨你,但是我知道小双的性子,他肯定是觉得对不住你,不一定敢见你。”
许传风就在这三九的天,绕着城市找了足足一下午,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找到了晚上八点,一边找一边打电话,到了最后简直是满大街的胡找。
又是一圈绕到了自己家门口,许传风忽然不知怎么的,就听见周围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他莫名其妙地走到了自己家的楼梯间。
只见他的男孩,蹲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满脸的凉泪,盯着手里不断震动的电话,目光呆滞。
许传风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挂上了。
“小双,”他叹了一声,上前拥紧了他,心上像连皮带肉地撕下一道口子那么疼。
“队长,”程双红着眼睛剧烈地挣扎着,妄图要挣脱许传风。
不料许传风力气很大,就是不放手,圈着他的身子,在他耳边问,“嗯,我的小双都要甩了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为什么?”
“我......”程双没想到被他这么噎了一句,心里本来就委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淌。
他不说话,许传风也不放手,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程双都觉得是过了一生的长度,就在这个清隽又勇毅的男人的胸前。
在他警服里清冽的气息的拥抱里。
“嗯?小双”许传风还是开了口,“你究竟是在跟你的工作较劲,还是在跟我较劲?”
“我没在跟我的工作较劲,虽然这案子排到我这,我觉得没脸见芊织姐,但是,我真的没有在跟我的工作较劲。”程双虽然没抬头,但是语气里是很坚定的,“队长,你知道吗?”
程双给许传风讲了一个久到很久之前的故事,那是一个吸毒的中年男子的女儿,才刚10岁的女儿,那小女孩在学校故意用玩具的飞轮打坏了别人的手,对方要求赔偿,那男人没有经济能力,才不得不接受法律援助。
“哥哥,我故意打坏了别人的手的,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见到律师和政府。”那女孩低着头,拉着程双的袖子,“我的爸爸就要不让我上学了,而且他在家里还总摸我。”
“摸你哪里?”程双心下一惊,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温柔地问女孩。
“就是,那里,很难受......”那女孩几乎是在程双耳畔说的。
后来程双经过授权,成了那女孩的代理律师,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取证,验伤,女孩完成了监护人的变更,由街道共青团接管,在那禽兽不如的父亲强制进了戒毒所之后,他又去看过那个十岁的女孩,如今,她已改名换姓,过得很好。
“队长,”他含着眼泪的目光雪亮,“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女孩遍体鳞伤的样子,她手臂上都是烟头的烫伤,跟我小时候一样。”
许传风没有安慰他,只是平静地握紧了他的手,调笑着开口,“那,我们的小程律师是在跟我较劲了?”
“队长,”他眼泪又留下来了,不过经过刚刚这么一通剖心挖肝,眼泪已经没那么多了,“那女的说你是同性恋,是因为我才坏了你的名声的影响你的工作的,我是腐蚀人民警察啊。”
“腐蚀人民警察?”许传风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你怎么影响我工作了,我们队里的人,你哪个没见过,郑谚、芊织,康扬,还你那难友邓依依,谁说一句什么了,那帮吃里扒外的货,一个个的还只生怕我辜负了你。”
程双把眼泪蹭了他一肩,红着鼻子,攥着许传风的衣服下摆,不说话。
“你一个人民律师,居然跟一个制造伪证,敲诈勒索前儿媳妇的刁民一般见识,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一眼。”许传风斜睨了他一眼。
“队长,我过于敏感是不是不好,可是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啊,小的时候是个没人管的人,后来大了念书,听好多老师长辈在谈论教育时都说,人小的时候过于敏感和早慧不是好事情,”程双低着头,用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说这些话的老师也是为人好。”
“没有不好,然而再好的事物,不同的人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在我看来,我那么通透贴心的小双怎么会不好,小程律师又因一颗玲珑心为多少冤屈之人排忧解难呢,我喜欢还来不及”许传风很认真地看着他,将他的小脸正了过来,“只是稍微,我会心疼的。”
而后,他紧了环在程双腰间的手,唇上用心地吻上了他的唇,带了些啃啮的微痛落在他程双的唇上,又是辗转而缠绵。
许传风吻住不松,任程双睫毛动情地颤,眼里起了水雾,低泣,直到他开始回应,如泣如慕,带了满腔滚烫的爱恋与释怀。
t市的第二场雪,如期而至,鹅毛飞雪飘荡而下,清冷而苍茫。
初雪是天地对万事万物的谅解,第二场雪则是来得极其丰盈,玉树与琼枝被浸润得簇簇拥拥,与尘寰之间的洁絮相拥,苍径被衬得更加幽长,手指之间的十指紧扣,程双终于答允他,和他在一起,携手不离。
“说了在一起,分手的事就再不能提”许传风温热的气息在他耳畔绕了又绕,“能做到吗?”
“能的。”程双眼里的泪意还没完全散去,大着胆子在许传风唇上啄了一下,“队长,我能做到。”
第25章(二十四)
“小程,那刁妇和你这么一闹,现在案子又转回我这来了,你彻底别管!”程双的领导打来电话,也就是你脾气好,这要我,我打死她!”
那领导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角色,吓得程双直和稀泥说,领导,打人触犯刑法第几第几条,听得许传风直想笑,忽而自己电话也响了。
“许队,小程找到了吗?”落芊织那头,风声很大,“我们实在着急,一起找了一天,再找不到,咱们还是报失踪吧,报失踪还能多出来点人找,真出什么事可坏了!”
“是芊织姐吗?”程双蔫唧唧地扯许传风袖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嗯,”没想到许传风直接把电话塞到了他的手里,程双活像拿了眼镜蛇在手里,盯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落芊织那边的喂喂重新响起,他才决定坦诚,“芊织姐,是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小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伤害我啊,你是律师。”落芊织话诚实而坚定,直教程双的心胸逐渐开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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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我很敬重的法援律师,每一行,都有迫不得已,也有坚守原则,你是后者。”
她小声说,许队真的三生有幸。
“好了吗?”挂了电话的程双还在他怀里趴着,一下下揪他的领带。
“嗯。”程双抿嘴笑。
一阵冷风呼啦啦吹来,他们才意识到当前的主要矛盾已经成了门被撞上,忘带钥匙后的住所问题。
开锁,80元每次,楼栋门口的小广告贴着。
“不值!凭什么啊?就忘带个钥匙,就得给他们80块钱,钱不都白瞎了吗?剥削!敲诈!”许传风才惊觉,小双的节俭已经成了牢不可破的习惯,且对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花钱有着自然的不共戴天。
”那不开了?”他笑着揶揄。
“不开了,队长,我跟你说,过去我加班太晚了错过末班车,在公司门口坐一晚上也就过去了。。”程双笑嘻嘻。
一场彻夜长谈,散入珠帘,罗幕濡湿之雪里的彼此依偎,许传风把外套替他拴好,一语荡开一个五年,从华宫的死生怜惜,到而今潺潺的情意绵长。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看到依然是铁将军守把的大门,许传风才意识到,脑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带偏了,“不对,车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了,这锁,还是没钥匙啊,天亮了有什么用!”许传风恨铁不成钢地敲了程双脑袋一下。
给开锁的打了个电话,人家说,“我们开锁是下班之后的副业,白天我们也是有正经工作的,非工作时间开锁80,工作时间开锁,120!”
许传风倒没什么,程双更觉得好像被人敲诈去了更多的钱财,险些没晕过去。
不知后来接手的律师是怎么软硬兼施,那女人没再闹事,落芊织的婚姻,终于平静地走到了尽头,从此,恩怨两清。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一夜雪地长谈,许传风队长终于光荣的获得了感冒,不间断的喷嚏在办公室里又响又逗。
“许队,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要不上医院瞧瞧去。”芊织的东北话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感冒也太吓人了。”
“上班上班,哪那么多事?”许传风满不在乎。
郑谚站在桌子边上,闲闲的帮腔,“我看芊......我看落副队长说的有道理,这一会儿让人家看见,还以为国家虐待警察了。”
年后或许就要重启对夜光ktv残存证据的重新调查了,流程正在走,他们就已经开始夜以继日,好容易有个空隙,落芊织中午吃饭才来得及拉邓依依去说梯己话。
“依依,你需要我对你说什么?”她耐心而柔软。
“对我说,我可以一直找他。”邓依依扬着五官生动的脸,眉眼坚定。
“好,依依,你要一直找他,”落芊织摸摸她的脸颊,“你的展教官,一定也在某一个地方奋战,等着娶你过门。
“嗯。”红云在她脸上绽开。
一如五年前。
“你需要我对你说什么?”
“对我说不要恨我的父母,也不要原谅他们,要以他们为戒,不要成为那样的瘾君子就好。”
“好,依依,你不要恨我的父母,也不要原谅他们,要以他们为戒,不要成为那样的瘾君子就好。”
落芊织懂眼前的女孩,她需要的,只是她信任的人来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内心洞悉雪亮,素来如是。
邓依依却看着她志得意满,“作为回报,给你算一卦,落芊芊近来面合桃花,好事将近呐!”
第26章(二十五)
“落副,落副,大事不妙啊!”大年二十九那天是许传风和落芊织在队里,从邓依依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时候,许传风和落芊织就同时捕捉到了不同的信息,“坏了,郑谚挨枪子了,被打坏了。”
许传风意识到不对,邓依依的脾气,一旦着起急来,完全是口不择言,满嘴放炮,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她怎么可能还用到大事不妙这个成语,但许传风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
而落芊织,已经一个大步跨到了邓依依的面前,把她漂亮的脸揉成了大白兔,“你说什么?!他好好在家待着,怎么可能挨枪子?”
“我哪知道?”邓依依漫不经心,“你问他去啊!”
这下许传风更加觉得不对了,邓依依脸上看着一惊一乍,其实并没有很慌,甚至还能看得出她在落芊织暴跳如雷的时候在暗中观察着落芊织的表情。
“他人在哪?!”落芊织看了眼表,时间已经基本到了下班,她是真的慌了,脑子中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出各种最坏的后果。
“在他自己家。”邓依依看她嗓子哑了,自己差点把自己绊倒,伸手扶了一把。
落芊织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的时候,许传风也是吓了一跳,他从后面问邓依依,“依依,郑谚真受伤了是吗?”
“许队,您嘞,就快去吧。”邓依依没正面回答,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到了郑谚家的门口,落芊织就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风烟不透,心里更是出现了不祥的预感,因为她发现除了她、许传风、康扬和邓依依,甚至康扬的女朋友于深烛和程双都被找来了。
这是许传风和落芊织第一次见到于深烛,之前邓依依那个八卦从网上百度过,于深烛,青年女演员,出演的一水儿民国戏,从来没演过女主角,都是基本女七号,女八号,最高的番位也就是女五号。
落芊织凑到邓依依那看过几集,她的每个角色都如同是从水墨染的旧画中走出的旧时小姐,惊鸿一瞥得出现在各路神仙尽现的当下偶像剧中。
“康扬,你对象深得我心!”邓依依当时满眼是星星,给大伙儿科普,“深烛小姐姐简直清流啊,琴棋书画无一不,第一部戏之后片约不断,她放弃了五六次大火的机会,就接自己看得上眼的角色,视番位如浮云,在演艺圈里基本没几个人知道,一个个角色美得惊天动地,而且三观奇正。”
这次才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于深烛本人,真像月立牌上走下来的旧时小姐,眉若远山,眼比秋水还清,气质有些像落芊织,相较落芊织的清冷决然,她多了些温婉,一笑起来,婉约柔和。
“芊织,你别着急。”她站在康扬身边,递给落芊织了一块帕子,落芊织接过来,岭梅香泠然,忽而心神便冷静下来。
“康扬,深烛,怎么回事啊?”她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沙哑干裂。
“落副,你怎么跑成这样了?”康扬一看落芊织额角滴下来的汗,就觉得真是个奇迹。
邓依依瞪了康扬一眼,吓得康扬一缩脖子。
她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进了门,一进门,就看见郑谚好好的在屋里站着,挺拔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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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芊织刚来得及挤出一个字,就见郑谚伸手止住了她。
“芊织,今天我当着全队的人和家属跟你表白,”郑谚看着她,素来恃才傲物,旷达的眸中盛满了压翻云天的星河,“不是给你压力,而是说,是我先对你有了感情,我要说清楚,全队都知道是我对你有了感情,你答应我了,我们就在一起,你没有答应我,我们就这样了,我不会让我们的感情,成为不清不楚的八卦和乌龙。”
落芊织才刚本来忽然听说郑谚挨枪子,就心惊肉跳了一路,而后骤然听见郑谚又心贴着心说了这么一趟的话,乍然之间剧烈的心里变化,她身子摇了一摇,只觉鼻子很酸。
“芊织......”深烛柔声唤她,她伸手在面上一抹,才觉得已经是潸然瓢泼。
“郑谚.....我......”一个单音节的字在她舌尖绕了又绕,郑谚光明万丈的眼眸,之后长过百年的相拥,站在她心上去和她对话的位置,只待她一句答允,就呼之欲出了。
“不对,郑谚,”她骤然回神,“我,你,如果,你,工作。”事后多次回神,她都觉得很想笑,一生一次的当众告白,她蹦出的都是一个个干巴巴的词,胸膛中氤氲着的情感,是根本无法用文化书本上的苍白词语形容得来。
“得,我就当没听见,你们先这么着吧,结婚时候再说.....”许传风赶紧摆手。
“芊织姐,你快答应啊。”程双小声地一开口,发现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我吃过一次郑谚哥家的大米,好吃哭了,你快答应啊,五常大米无限量供应呐。”
许传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笑得很是畅怀。
“郑谚,我,其实是,我之前也,就是我不能。”她看到郑谚点头笑了,上前把她拥入怀,也是红了眼眸的,一点点用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
“我喜欢你。”她的声音闷在郑谚怀里,清冽的气息在郑谚同样微冷的警服上模糊得不成样子。
“芊芊,其实他没错,只是普通人的思维,养家全小,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我知道那你不会怨憎,但你也不必伤怀,或者看低自己”郑谚的前半段话说的声音很小,只有耳畔的落芊织能听到,后半段话说的却是磨而不磷,“这世界上总得有你我这些“异类”,平常人才能活的好。”
落芊织看惯了他潇洒倜傥,忽而正经起来,一瞬间不适应,抿嘴笑了,生生受了他这句正规教育,“没看出来,装起来正经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站在门口的邓依依和程双,对看一眼,笑得功成名就。
第27章(二十六)
重启对夜光ktv残存证据重新调查在酝酿阶段的大年三十就要来了,他们踉踉跄跄中的这一年也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天。
新年是每家门前的桃符,是每人心上的屠苏酒,然而万家灯火,千户和乐,背后总有人逆着喜庆的气氛,在朝着更加清苦的方向前行。
这一年,主动请缨加班的是许传风。
“得了,一对苦鸳鸯,好容易到头了,好好过个年吧,我替你俩去看冯陌。”冯立平因为立功赎罪,死刑得以除,今年是冯陌自己过的第一年。依依笑得满不在乎,“今年我跟冯陌过了,那姑娘有意思得很,我得约她看电影去。”
“好。”落芊织用手绕了绕她头发,没敢说一个谢字,怕被她拍成柿饼子。
“行了,一个个的都快走了,我给你们看着家,依依跟你小姐妹玩去,康扬去深烛那探个班吧。”许传风都快伸手把人往外轰了,“郑谚,芊织,这是你俩第一个新年,好好过个年吧。”
他伸手掏了掏电话,打算给程双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或怎么的,没想到门却应声而响了。许传风一回头,正看到程双眉清目秀的小脸从门外探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还一瓶老陈醋。
“你!”许传风几乎是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没给你打电话呢。”
“报告,给队长送饺子,陪队长过新年!”程双居然还煞有介事地敬了个礼,被许传风拉着手揉了下来。
“郑谚哥,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啊?”程双一语道破天机。
“警察有证人的电话不是很正常吗?”郑谚笑道。
等到依稀是万家灯火的时分,许传风和程双分享着那一桶饺子,程双包得饺子真的是好吃极了,遵循三十晚上吃素饺子的传统,饺子中却是致得不得了,绿色的大白菜剁得很碎,粉色的虾皮,黄色的鸡蛋粒,黑色的木耳,棕色的面筋,皮薄馅大,晶莹剔透。
热气朦胧中,许传风看着程双被热气迷蒙了得双眼,只觉得,温馨到像一个亘古天长。
“传风,小程,”门被敲响了,程双刚把门从里打开,忽而就和带了一身外面凉风的许驿与边晴秋撞了个满怀。
“叔叔,阿姨.....”程双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脚尖,脸哗地一声红透了,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许传风喊了声爸爸妈妈,上前拉他,他还是周身僵直。
“来慰问大年夜加班的同志,给你们送些年夜饭。”许驿爱护地拍了拍程双的肩,身边的边晴秋俏皮地接上话,“也看看传风说的咱们家小程有多好啊。”
命运先苦涩到凄风苦雨,而后回甘到滋味绵长,伴随着窗外天际间新旧交替的鞭炮声,新的一年,也许风雨如晦依然未曾消弭,但向隅而望,此刻依然静默柔和到深知人心。
半生执念着的百折不回,不过是在斗转星移里与你并肩。
跋涉过难于上青天的路,餐风饮露,终于找到你。
身上的伤都消了,也已经来到我身边了,那我家的小双,心上的伤也该消了吧?
许传风常说,没有可怜过你,只是一直怜惜你。
这一天,程双终于深谙。
第28章(二十七)
“许队,红育里居委会举报有戒毒所出来的吸毒人员复吸,聚众斗殴,并且欲□□自己的亲生女儿......”
大年初一破晓的光线刚入窗棂,同事的声音未落,许传风就已经披了警服往外走,在门口与一男一女正撞了个满怀。
“传风,禁止个人英雄主义,要善于使用同事。”郑谚挑着眉,一旁的落芊织只是看着郑谚,就不经意笑得温柔。
“好......”许传风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这对苦命鸳鸯的第一个新年都能回来守卫这座城,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说太多。
到了现场,里八层外八层围了全是围观群众,在许传风低声的借过借过中,才勉强破开一道口子。
房间破旧的铁门大敞着,从门口就能听见屋中的厮打声,一拳拳着肉的闷哼,和女孩的呼救声。
门口好几个看样子是居委会还是共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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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轻负责人被打得七仰八叉,许传风只往屋中看了一眼,便眼中冒火,推开一道道门冲了进去。
年轻清秀的男孩,比那几个负责人力气尚不如,哪里能制伏吸了毒满身邪劲的壮汉,他死死地抱住那男人,一拳又一脚,打在他身上,也死抱着不松。
血,顺着他的莹润的唇角逐渐渗了出来,额角不只撞到了什么,乌青成一片。
墙角的女孩,胸口的校服已经被撕开了,清秀的脸上也有些擦伤,一次一次踉跄着冲上来,又一次次被挡回来。
小双,他只唤了一声,捏紧拳头加入战圈的时候,心中大抵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队长,你知道吗?”他的小双看着他含了动容的眸子,“她的手臂上全是烟头的烫伤,就和我当年一样。”
“我今天就办了她,五分钟后房子就炸,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那吸了毒的男人满脸横肉扭曲,“我要□□自己的种,你们管得着吗?这不要脸的东西,把亲爹送进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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