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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夸的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女人绕过木窗,想要进屋,临到门边却似碰到了什么磕绊,站住了,往后退了两步,笑道:“这大晚上的,二位公子也不掌灯,莫非是在月下幽会么?”
谢语栖撇嘴:“是啊,你管得着么。”
“不如奴家也掺和一把?”她只轻轻抚弄了一下衣袖,阴凉的气息嗖嗖的扫了过来,衬的她眉目间的笑容甚是妖异。
范卿玄也未与她多言,手中灵剑红光乍现,随之剑光迸射朝女人迎面刺去。
女人慌乱退后:“你做什么?”
“抓鬼。”范卿玄只简单一句,眨眼间人就冲了出去,凌空一道金光点向女人咽喉!
女人仰面而躲,方一站稳剑气逼来,灵剑泛着红光眨眼将至,女人合着他的步子,迈出虚步,旋即衣袖翻旋,卷上刺来的长剑,以袖作剑,绕着剑式,将其逐渐化解。
然而剑始终锋利,这一绕剑,衣袖瞬间被剑锋撕裂,如打旋儿的蝴蝶翩跹飞舞,女人的藕臂曝露在月光下。
待衣料落地,一张纸符破开晚风直点她眉心!
女人躲闪不及,一声哀嚎,捂着头疯狂的扭动起来,额上的纸符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少顷,就见她如长蛇般褪去了外皮,几番扭动挣扎,在金光的包裹下逐渐化出了朦胧的鬼影。褪下的尸身倒在一旁,泛着恶臭。
女鬼痛苦的在头上胡乱撕扯,黑色的血溅了一地。蓦然间林成从暗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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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出,原本只在对付女鬼,对这林成未曾有过防范,竟让他扑了上去撕了纸符。
范卿玄眉心紧蹙,想抢在女鬼之前毁去那具尸身,让她无处可去。
谁知林家主突然又发疯般迎着他的剑扑来,范卿玄心中一惊,骤然剑。却未发现林家主怀中藏着的匕首,直到近了身,明晃晃的刺眼方才惊觉不妙!
余光中白衣一闪,谢语栖出手,左右手一挑一格,夺下了林成手中的匕首:“你干什么?他帮你,你还要杀他?”
林成直勾勾的盯着范卿玄,眼底冒着红光,沙哑着声音喊道:“别杀我夫人!别杀她!求你们别杀她!”
“她是你夫人?”谢语栖蹙眉,他再抬头去看,忽然感到这宅子里阴气更盛,似乎被不少双红澄澄的眼睛盯着,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林成面色青白,身上也没有温度,就像一具死尸。
林成张牙舞爪的扭动着,想挣脱逃走。谢语栖嫌他碍事,一记手刀放倒了他。
就在林成纠缠的时候,女鬼已再次附在了那具尸体上,扭头就朝他们而来!
“你布阵。”谢语栖留下一句话,人影一晃,已飞了出去。
他聚力汇于掌心,与其对掌。只见掌力如洪,蓄势猛发,女鬼平地飞出,一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喷出一口黑血。
女鬼愤恨抬头,眼中充血,嗔目欲裂!
她发现不只是范卿玄,就连与他同来的男子也十分棘手,不仅有些道行,还懂得一些妖魔邪法,同样不可小觑。
女鬼眼中绽放出火红的光来,一声长啸,声音凄厉不忍闻,随着她的呼啸,林府中的黑气如溪流一般聚拢,汇集到她身侧犹如暴风卷起。
只看她脸色变得森白,黑气萦绕,狂风中亦能看到不少魂魄飞旋而舞同样发出这凄厉的哭叫,将体内积攒了多日的怨气尽数吐出,女鬼张嘴吞噬后风驰电挚的出手抓向谢语栖。
谢语栖大叹不妙,点足后退,银色的飞针如流星划过,在月光下泛出丝丝寒光,恍如蛛网。
女鬼在飞针的光影中左躲右闪,那阵阵光影就仿佛是一条条银蛇攀上她身侧,女鬼发出一阵类兽的嘶吼,长发挣脱了朱钗,蜿蜒扭曲着拧成长绳,形同巨蟒。
趁着院内谢语栖与女鬼缠斗之时,范卿玄折身来到前院的枯井前,抽剑指向井底,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奇艺的手势。
灵剑似乎感受到了共鸣,泛起红光。
范卿玄手中结印,凝神摒息,院中的石子缓缓升起,一寸寸的变换着方向,最后似乎是运行到了一个极为准的位置才缓缓落地,好像被人深深按入草地中一般,将那口枯井围在了正中。
女鬼蓦然心惊,仿佛是感受到了威胁,避开谢语栖要往前院追去。
却是此时,白衣翻飞,好似起舞一般,银针闪电般飞出,根根没入她体内,女鬼身体动作被银针所阻,虽不至死,却也令她痛苦难耐,哀嚎不止,跌坐在地上。
前院中,范卿玄忽然一挥手,长剑刺入井底,随着他凌空画下的符咒,地上的石子发出红色的光芒,连起光线,形成了一个五芒星阵。
女鬼扭身就往前院跑去,踉跄的爬到井边,伸手就往井中探去,似乎是想将那把剑拔出。
范卿玄嘴中念念有词,咒印一寸寸紧,整个林府都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黑影纷纷嘶鸣,犹如婴孩在啼哭。
咒印过处,草木似乎都褪去了灰败,隐约有了些光。
女鬼伏在枯井边战栗着,脸变得狰狞而扭曲,眼看着就将被咒印撕碎。
谢语栖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一直落在范卿玄身上。
范卿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眉间深锁,似乎要启动这么个阵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范卿玄双手对掌如抱球,掌心溢出红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压缩,院中的光芒也在逐渐缩小,可只是这么短短三寸距离,就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谢语栖看到他双手在颤抖,远远的站在那儿,却不知该如何帮手,他忽然间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好遥远。他永远都站在巅峰,如同一棵孤松,迎风而立,身姿颀长,伟岸又笔挺。又觉得像是一轮挂在山头的明日,光芒四射,恩泽着脚下的信仰。
相较之下,他却觉得自己灰暗了许多,永远只能站在黑暗里,等待着无稽可笑的自我救赎,双手沾染着鲜血,数过记载,他自己也记不清罪孽几深。
就如现在,范卿玄孑然一身肃穆的墨衣伫立在光芒中,而他,却站在树影交织的阴影下。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正是谢语栖兀自出神,院内突然闯入一人。
“范大哥?”
赵易宁刚到林府前,就见府上冒出一阵红色的光芒,她心中焦急,破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谁知穿过空无一人的厅堂来到后院,就看到范卿玄站在金光之中,身前不远处是一只正在挣扎的女鬼。
那一瞬间赵易宁心中一个激灵,之前在醉花楼里她没派上什么用场,范卿玄遇险时也是谢语栖帮的忙,什么风光都让他抢了去,她为此懊恼了许久。后来南街的鬼没赶上,薛家的那次范卿玄不让他去,好不容易跟上了余家药铺却没有鬼,这下好了遇上个现成的。
赵易宁心中大喜:“范大哥!我来帮你!”
她撩起衣袖,咻的一下就飞了过来。
谢语栖心中不安,忙要上前去拦。哪想方才的出神竟让他慢了一步,赵易宁被脚边的石子绊了一下,也未多想,径自踢开石头就往里跑。
然而就在石子滚落移位的那一瞬间,红光迸裂,灵剑从井底弹出,摔在一旁。
一时间气流散开,范卿玄手中的光球反弹开去,将他双手顶开,五芒星阵登时消失了光泽,化作云烟散去。男子踉跄后退,单膝跪倒。
赵易宁正自诧异,就听那女鬼一声狂笑,顷刻间出手,鬼影游走,迅速攀上了范卿玄,一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范大哥!”这一变数赵易宁倒是看明白了,她抽出腰间的佩剑。
“别动!小丫头!”女鬼指尖用力,擒着范卿玄往后退了一步,“就站在那儿,再往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赵易宁急的都快哭了,眼泪直打转,心中翻来覆去的想,也并未想出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师父教过的那些统统都不管用了。
少妇满意的打量着她的神情,觉得甚是有趣,不住的咯咯笑道:“小丫头你别哭,等我享用完你们宗主,就轮到你了哈哈哈哈”
范卿玄望向一旁的谢语栖:“带她走,不用管我……”
如今他失手被擒,赵易宁武功不济,谢语栖就算功夫再如何巅峰造极,他那些邪魔外道的法子实在不可用,不若先走为上,日后再寻机会。
谢语栖沉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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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女鬼反而笑道:“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英雄,我都有点佩服你了。等我吞下了如意珠,你认为,他们能逃到哪里?即便找来了你们那帮道士,我还能怕你们?”
谢语栖目光微挑,冷冷道:“可不巧,如意珠是我的。”
女鬼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看向被她擒住的范卿玄:“我若执意不肯放手,你待若何?”
“你试试。”
女鬼皱眉,她察觉到这个男人不好惹,若他当真什么都不顾,只为如意珠,自己只怕也没什么胜算。
她抓着范卿玄一步步缓缓退后,寻找着机会脱逃。
谢语栖眼底划过一丝淡金的光华,蓦然抬手,清瘦的五指自然张开,然后一分分握起。
紧接着女鬼的脸色一变,随着他每握紧一分,她脸上的神情便多痛苦一分。
方才刺入她要身体的银针开始一寸寸在她体内移动起来,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活着的,如百足虫般。
这痛楚形同刀搅,并渐渐的有血渍渗到衣服上,她神情扭曲,却仍旧死死扣住范卿玄的脖子,竟半分也不肯松手。
谢语栖看着她问:“还不松手?”
女鬼强作镇定:“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他?”
“呵,那就比比谁的手更快了!”谢语栖的手仍旧半握。
女鬼心一横手上施力,尖锐的指甲陷进了范卿玄的下颚,鲜血涓涓溢出,范卿玄痛苦蹙眉。
谢语栖眼底寒光掠过,正要动手,赵易宁却飞扑过来,死死按住他的手不放。
“你做什么!”谢语栖怒。
赵易宁心知他初来景阳城便是为着如意珠,如今更是机会难得,唯恐他为了珠子不惜一切代价,就像六年前九荒屠戮他们赵家一样,毫不留情。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心性她不敢想。
“你要害死范大哥吗!你们九荒什么事做不出!”
“滚开!”谢语栖怒喝,那一刻他甚至后悔当年为何没有对这个人下杀手。
女鬼体内的银针没了谢语栖的操控,痛楚减少了许多。眼见着有了脱身的空隙,她抓着范卿玄一扭身便化作一道青光飞出了林府。
谢语栖心中怒不可遏,转手就一掌扇了过去,赵易宁吓的惊叫闭眼。而那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只在她脸畔停住。
他望着赵易宁那张吓坏的脸,终是不再理她,纵身跃上屋顶,出了林府。
“铃儿!追!”
不知藏在哪里的少女应了一声,眨眼间一道白光向着青色光点消失的方向飞去。
谢语栖站在林府外,心中万分急躁。
从他年少入九荒,到后来为完成一次次任务,他也未曾有过如现在这般心绪难宁的时刻。
远方群山如黛,勾起许多繁杂的思绪,夜空如泼墨,就好像是个无底洞,能将所有的东西都吸走,焦躁难宁的心绪下却是茫然一片。
赵易宁刚跑出林府,就看到谢语栖站在那儿沉默不语,她心中不悦,上前道:“喂!你不是要去追吗?怎么还杵在这儿?”
“你最好别说话,我怕失手杀了你。”
赵易宁皱眉:“跟丢了就要杀我?你是恨那妖妇逃了,还是恨如意珠没了?我”后面的话生生被截住,谢语栖倏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一分分紧,任凭她拼命捶打挣扎,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临近死亡边缘,赵易宁才发现,这个男人想要她的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直到她脸色变得青白,捶打变得无力,谢语栖才松手,甩开了她。
“若不是看在你是他师弟,我一定杀了你!”
赵易宁得了一丝喘息之机,猛的咳嗽起来,拼命的呼吸着,只一瞬她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吓的不敢多嘴。
这时小铃儿折返了回来,落在谢语栖面前:“七爷,他们在城郊三里外的山洞里。”
谢语栖二话不说,人影一闪,原地徒留一阵清风。
赵易宁踉跄起身,想去追,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只得孤零零的站在街上,神色木木的。
师弟?
这个姓谢的知道他是赵易宁,而非赵琉璃。
是的,他该是知道的。其实范宗里,十师都知道,范卿玄也明白,只是他愿意这般活着,他们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巷子深处走来一个女子,是醉花楼的画眉。
她不带任何粉饰,孑然一身素雅的青衣,手中提着个竹篮,里头是一些祭祖用的纸钱和香烛。
“琉璃姑娘?”画眉问。
赵易宁打量了她一遍,问:“你是那个醉花楼的?”
画眉低眉浅笑:“是。”
“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提了提手中的竹篮:“祭拜一下而已。姑娘呢?怎么也不回家?”
赵易宁想了想,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堵着一口气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却惹来画眉一阵笑,不由郁闷:“你又笑什么?”
画眉摆摆手道:“我只是笑,世事无常,感情这种事可真有些难以琢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破的,像你,像我,还有他。”
赵易宁听的一阵迷茫,又觉得这女人似乎话中有话,不禁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画眉摇摇头,叹道:“没什么,你若觉得迷茫无措,不妨试着做做自己。”
“做自己……”
画眉轻笑:“天色已晚,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夜路可不安全。”
赵易宁听到远处传来当当当三声锣响,抬头看了眼天空。
一轮红月当空,已至子时七月半,她仿佛能听到虚空中有一扇铁门在缓缓打开,一时间觉得阴风阵阵,往身后的府门里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似乎能将所有生气吸走,一想到晚间看到的情形更是的慌,召来灵剑,赶紧朝范宗飞去。
景阳城郊三里外的山洞前,那些曾经还郁郁葱葱的矮树尽数枯败,四周幽谧,没有一丝生气,干枯的植物笼住了洞口,若不细看,只能瞧见一处杂草丛生荒凉的山壁。
此处竟比那林府还要再森凉上几分,蛛网密布,鬼气森森,像一座古墓。
谢语栖望着那一片浑浊之地,微微蹙眉。
这里让人很不舒服。
有风游过,不见草动,像是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他拾起石子朝洞穴扔了过去,只见石子刚飞近洞口便被一道无形的力气撕的粉碎!
小铃儿惊呼:“天哪,好厉害的结界!”
谢语栖望着近在眼前的山洞,他们就在里面,只隔这短短的距离,怎能被阻挠在外。
他低声道:“硬闯!”
小铃儿看他向着洞穴伸出手,周围的气流逐渐变化,向着他的掌心汇聚,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结界,结界开始出现了一丝晃动,像热浪翻起的波浪。
那女鬼似乎有所察觉,愤然挥手,一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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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逼出,洞外结界上出现的波纹忽然消失无痕,反倒一道气劲将谢语栖击退了几步。
“七爷!”小铃儿扶住谢语栖,摇头担忧道,“这结界太强了,如今已过子时,鬼门已开,她的鬼气太强了!范卿玄有如意珠护身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去范宗的那群老头子,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等不及了!”谢语栖挣开她的手,再一次尝试。
气流回旋,风刃冲击着结界。
小铃儿望着眉头紧蹙的男子,看着他这般拼命,甚至堵上了自己所有的功力,若是功亏一篑,只怕会功力散尽,力竭致死。
小铃儿看着他许多年,往日里从未见过他这般拼过性命,这一次她却有些看不明白了。
强大的结界上逐渐出现了裂缝,最后如同破壳一般,砰的一声脆响,如琉璃迸裂成了漫天冰晶,坠落在地。
结界碎落,谢语栖刚掌,却忽然体力难支跪倒在地。胸腔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虽极力按压却是愈压愈甚,仍是剧烈的咳了起来。单薄的肩头因咳嗽而颤抖。
小铃儿忙上前去扶他,日前盘沙的伤虽莫名的好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她看着心疼,眼泪不住的打转,却不敢掉下来,生怕扰了他的心神。
谢语栖勉强缓过一口气气,立刻起身朝山洞里去,然而方一进洞就是一阵寒意扑面而来。也不知走了多远,远处泛出些青光,走近了便看到一棵古藤树,上面交缠着枯枝藤条,牢牢的锁着一个黑衣男子,正是范卿玄。他沉沉睡着,并未察觉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第19章中毒
古藤树边,女鬼守在男子身侧,正沉醉在夺得如意珠的喜悦之中。
她伸手划开男子衣襟,望着他心口的红色珠子,咯咯笑着。
温润的红色光芒隐隐闪烁,透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障气弥漫的洞穴中更显得出尘的清澈。
女鬼看的心神迷醉,伸手堪堪要触及的那一瞬,被一针刺穿钉在树上。
女鬼吃痛,盯着穿过手心的银针,怒火中烧,望向洞口的方向。
洞口一袭素衣白衫,好像山中灵,四周绿油油的瘴气都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得许远,不敢近他的身。
“把手拿开。”谢语栖低喝。
女鬼怒极:“又是你,阴魂不散!”话音未落,枯藤从石壁上蜿蜒爬下,如同青黑的小蛇朝男子冲去。
谢语栖连连躲闪,银针穿过枯藤钉在石壁上,藤条疯狂的扭动,竟有血涓涓淌下,没过许久就如一条麻绳垂挂着不动了。
小铃儿趁此时偷偷溜到了古藤树旁,推了推范卿玄,小声道:“喂喂喂,你没事吧?快醒醒,你快起来帮忙呀,喂!”可对方却毫无反应,如同一尊玉石雕像。
小铃儿又摇了摇他,仍没反应。
少女抬头看向坑洞顶上露出的一片夜空,从那儿能看到空中挂着的一轮红月,子时已过,就连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鬼门中蜂拥而出的强烈鬼气,她体内埋压多年的怨气都有所异动,更别提不远处那刚见过血的厉鬼。
在几番交手后,谢语栖渐渐感觉到那女鬼身上散发的鬼气越来越重,而自己竟有些力不从心。
一个晃神间中了女鬼一击,青藤横空袭来,谢语栖侧身避过,脖颈后却是凉风侵袭,眼前黑影一闪被石壁上蜿蜒而下的青藤死死缠住。
女鬼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石洞内:“可算抓到你了,上蹿下跳的可真难对付。”
女鬼凑近他,在他耳畔轻吹了一口气:“拿你当开胃菜倒是挺不错,比外头那些范家小道士好吃多了。”
她伸手探向男子心口,细长的手指游走在心口附近,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节奏感,似乎并不打算急着杀了他。
“之前你在我身上扎了几个窟窿,好疼啊!我该好生谢谢你才是!”她的声音陡然急转变得狠厉起来,游走在心口的手指蓦然刺了进去!
谢语栖一声闷哼,紧紧咬住了下唇,额上疼出一片冷汗。
她看着男子苍白的脸色,不由心疼,轻声道:“放心,快得很,不会多疼的。”说话间指尖微微泛起青光,一团团光点自男子心口冒出,绕着她的手一寸寸往上游离,最终钻入她体内。
谢语栖眉间紧锁,心脏撕裂一般疼,呼吸长短凌乱,全身都止不住的发抖,清晰的感觉得到生命正不断自体内抽离出去。
小铃儿慌忙上前想去救他,然而此时这厉鬼的气远超过了她,不出两招,她就被女鬼撞飞了出去,重重跌在古藤树前。
“姓范的你醒醒啊!再睡下去,你,你就别想再见到七爷了!”
小铃儿心急的踹了范卿玄一脚,气的眼泪哗哗的就冒了出来。
头顶突然淅沥沥的落下几节断裂的木屑,她诧异的回头看去,耳畔清风扫过,还未看清眼前景象,就听一声清脆的铃声如水波般荡漾开去。未几便传来那女鬼尖锐的哀嚎。
寻声看去,只见那女鬼捂着鲜血淋漓的腹部浑身颤抖,仿佛正有什么力量在撕扯她,骤然眼前又起白光,如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亮如白昼!
小铃儿着急的睁开眼,白光散去,一袭黑衣站在她面前。他指尖犹自滴血,而前方的石壁上,红色的灵剑将女鬼钉在墙上,一张染血的符咒贴在她的额上。
女鬼怒目圆嗔,张着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就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挂在那儿。
范卿玄拿着银铃,微微晃了一下,传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那女鬼身上渐渐冒出一丝白雾,软绵绵的,渐渐凝化成一个鬼影,在半空中扭曲挣扎,依稀可便的容貌狰狞可怖。
随着它逐渐成形,石壁上的女子却模糊了容颜,风化成了泥土。
谢语栖皱眉:“你用了散魂钉?你要灭她元神,毁她魄么?”
“林夫人的残魂已被女鬼吞噬,这样的结局与她反倒是解脱。”
随着最后一声铃响,那团白影终归与虚无。女子的尸身全部化作尘土,渐渐粉碎在空中。最后只余下她脖子上的一串翡翠挂坠。
范卿玄转头看着白衣男子道:“你何必如此拼命?你知道,她奈何不了我。”
谢语栖好似无事般,淡淡笑着:“还你个人情罢了。”
范卿玄沉默片刻,忽然将手中的银心铃扔到他怀里。
谢语栖拿着铃铛在晃了两晃,叮叮咚咚的声音环绕在洞穴中:“又是他救了你一命?你若给了我,下次就没人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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