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怎么?”谢语栖发现对方正盯着他在看,坏笑了两声道,“范宗主在看什么?”
范卿玄显然并不打算理会他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无视了他的话道:“你看到行凶之人了?”
谢语栖笼着袖子道:“算不上,那人蒙着脸,穿着夜行服,看不出什么。他在清心楼翻了一会儿,后来又去藏经楼里翻了一会儿,出来后遇见了老先生。也算那老头儿倒霉吧,起个夜回来撞上了。不过我看那黑衣人也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凶徒,好在是留了他一条性命。”
“……你看了多久?”
谢语栖想了想:“他翻了多久我便看了多久,出来那会儿都快卯时了。”
见他眉头微蹙起,谢语栖又道:“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翻的是你们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也是来找东西的,说不好是同道中人也未可知。再说万一是你们仇家上门寻仇,我犯不着趟这浑水吧,你若遭人毒手,我正乐的轻松,拿了如意珠走人。”
“不过么……”谢语栖顿了一下,看范卿玄的神色大约也猜到他与自己所想一致,这才徐徐道,“这人多半是你们自己人,否则范家宗门里门庭错落,亭台楼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外家来的断不可能这般轻车熟路的找到地方。总不能和我一样抓个弟子来问吧,穿着夜行服蒙着脸早就惊动众人了,还由得他从容的离开么?这门下五千弟子,你慢慢查吧,恕不奉陪。”末了,谢语栖朝他一摆手,却是往他们的饭堂走去。
之前看那群散掉的弟子都往那儿走,猜着这一路过去便是饭堂了,闹腾了一夜,填个肚子不为过吧。
范卿玄也不拦他,方才谢语栖挥手间,朝他扔来件东西。摊在手心的是一枚腰牌,这样的腰牌他们宗门下每个弟子都会有一个,上面刻着自家师门的字号和辈分。
范氏宗门门下共十位尊师,除去心念着云游四海,嗜酒如命怕麻烦的那位星奕尊李问天外,余下九位尊师字号分别是虚天,九归,殊琉,阳明,道玄,灵虚,子孺,天枢,瑶光。而手中这块腰牌上刻的正是天枢,木牌下方还刻着一个空字。
天枢尊下共计八百五十六名弟子,空字辈的弟子约莫百余人,且都住在北院,若有人丢了这么块腰牌,说不得马上就清算出来了。
白玉石柱旁,卫延不知听了什么话,咧嘴笑了起来,道:“如此说来,这谢小哥挺有能耐的,能接下范宗主一掌的人可不多啊!那然后呢?谁赢了?”
琉璃满脸不耐烦,说起谢语栖她就来气,如今被拉着问东问西的更是差点儿没揍人,若不是看在范卿玄颇为欣赏这卫延,她早就一剑砍过去了。
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道:“你烦不烦,他俩没打起来,要真打起来了范大哥肯定赢啊,一个九荒的杀手,混迹江湖的市井之徒能有什么胜算?花架子一个罢了。”
卫延道:“你别这么说啊,把我也骂进去了,在拜入范氏宗门,成为九归尊的入室弟子前,我不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么……”
琉璃瞪了他一眼。
卫延又自顾自道:“只可惜了谢小哥不愿留在这儿,不然我还能有机会和他过几招呢,倒是想见识一下九荒的功夫。”
“门下禁止私下斗殴!你还是祈祷他走吧,至少我是不想见到他的,简直讨厌死了!”
卫延诧异道:“不就是拍了你一掌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往日我们切磋的时候,我可没少打你,你岂不是要恨死我?还是说,你看宗主跟他走得近,吃味儿啊,他又不是姑娘。”
“你讨打!”琉璃一挥剑就将他从身边撵了出去。卫延跳起来就跑,将将转身就差点和走来的范卿玄撞个满怀,忙退了两步讪讪的喊了声“宗主”。
范卿玄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有事交于你。”
卫延:“?”
“跟着谢语栖,行踪报于我。”
???
第4章闹剧
午时用过午饭后,众位范家子弟都在树荫屋檐下纳凉,有些结伴回了寝室。午课要到未时三刻才开始,中间约莫有半个多时辰的空闲,如今正缝盛夏,日头正烈多半都患上慵懒的毛病不愿怎么动了。
饭堂往北院去的路上,三三两两的走动着些弟子,都是刚吃饱了饭出来散步的。
一人正吃饱喝足的走着,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的正在到处找什么东西。他凑了过去道:“喂,空琉,找什么呢?私房钱掉啦?”
那唤作空琉的弟子也不抬头看他,只说:“白眼狼,快帮我找找,我东西掉了。”
被叫做“白眼狼”的弟子其名叫白闫,因发音相似被套了这么个外号。白闫见他扒着路边的草丛,也跟着拿佩剑左右扫了扫,边问:“什么东西掉了?这么紧张?”
空琉顿了一下,犹豫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拜师门的时候不是一人发了个腰牌么,今早晨读还在的,从戒中院回来就没瞧见了。”
白闫“哦”了一声,稍稍找的仔细了些道:“那也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回头让工木坊给你补一块呗。你是不是落在戒中院了?竹宣阁呢?找过了吗?晨读时候不是有个谢先生来教你们空翻么,是不是那时候掉的?”





忘川 分卷阅读8
空琉摇摇头:“我去找过了,没瞧见,想着是不是这路上掉了。别废话了,快帮我找找。”
他们这东翻西找的又往北院走了一段路。日头正毒,两人不多时就找的满头大汗,白闫首先就败下阵来,倚着块石头呼哧呼哧的给自己扇风道:“我不行了,你自个儿找吧,热死我了。找不到便算了,回头告诉卫延,让工木坊再刻一块便是。”
空琉苦着脸,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却仍旧不死心的拿佩剑扒了扒身边的草丛。这师门中弟子众多,若是叫谁捡了去,看到上面刻的字号该是能辨得出是谁家子弟,寻个人问问也能还过来。这木牌人人都有,犯不着偷来藏着掖着的,除了外家人还有谁会稀罕这东西的?
空琉忽然拉起白闫晃了晃道:“早上那个谢先生被宗主带去哪儿了?”
白闫热的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晃差点儿把午饭吐出来,忙扯开他的魔爪道:“别晃别晃!哎哟你劲儿可真不小!刚才在饭堂我听几个师弟说,宗主拉了个人在操练场上试他们的功课,估计就是那个谢先生了。论起真功夫一点儿也不含糊的,他不是还拉着你仔细教了个空翻么?你也是笨,一个空翻都翻不好。”
空琉这才记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插曲,只想着该不是那时候身上的腰牌给他偷了过去吧。他又问:“那他现在人呢?”
白闫摇头:“这会儿午休呢,先生们都在东面休息。你有事等未时再说吧,扰了先生们休息又要去戒中院领罚了。”
空琉沉吟着点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北院寝室,拍拍白闫的肩道:“行罢,你回屋子歇会儿吧,找了一路别中了暑气,我再去边上找找,未时见吧。”
白闫也是困乏的不行,连连点头,冲他摆摆手便往北院去休息了。
烈日下蝉鸣阵阵,闹声响如雷鸣,当真是热的急了,甚至还有几只从枝头摇摇晃晃的坠落,摔在泥巴里,热晕了过去。
空琉四顾张望了一番,随手抹掉额头滑落的汗,倒退着跑了几步,钻进了北院侧面的一片林子里。这里的树虽不比常青林的粗大高壮,但亦是枝繁叶茂,如一个个天工巨伞,撑起片片绿荫,比起外头烈日当头,这儿倒是一下子凉快了许多。
他东绕西绕的来到一块略为宽敞的地方,那儿立着块笨重的巨石,后方不远是一处高坡,这石头想是从那山坡上滚下来的,孤零零的立在那儿。
空琉伸手拍了拍那石头,然后拿着自己的佩剑往石头下的泥巴里狠狠的捣鼓了几下,待泥土松了些便扔了佩剑徒手刨了起来。
不多时,石头下的泥巴被翻开,一个木盒逐渐露了出来。
空琉将掉落在身前的束发带撩到身后,伸手把那木盒子挖了出来,糊着泥的手胡乱的拍来拍去,将上头的泥巴全抠了下来,然后打开了木盒的盖子。
盒子里放着一本书册,旧蓝色的封皮,上面的字有些磨损却还能依稀辨的清,五个字还余着三个字,写的是离、鬼、录。空琉拿袖子在书上擦了擦。
“《离魂禁鬼录》?你昨晚翻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这个?”
身后蓦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空琉一跳,来人悄无声息,根本察觉不到其人靠近!
只看方才埋着木盒的那个石头上蹲坐着一个白衣人,正是早课上来串门的那位“谢先生”。
然而空琉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了,他的注意全数被他话中提到的“昨晚”吸引,他眯起眼道:“昨晚你看到了?”
谢语栖笑了笑道:“何止看到了,我跟了你一夜,你可曾发现?”
空琉冷哼一声,手已探进了袖中。谢语栖却不在意,继续道:“你功夫藏的挺深呢,师承哪家的?让我猜猜,小门小派的拿了这《禁鬼录》也没用,至于四大宗派么,连家的女主人性格古怪,似乎对范家宗主略有好感,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事。青峰久居塞外,对中原的闲杂俗事向来是不理会的。还剩个苍域城洛家,素闻洛宗主阴枭诡谲,与范家结下不少梁子,那你多半就是他们的人了,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空琉笑道:“你知道的可真多,你也该知道这样的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谢语栖道:“这么咒我的人可太多了,你可不是第一个。”
空琉不理他的废话,话锋转道:“你如何怀疑我的?我自认不曾露出什么马脚。”
谢语栖道:“也没什么,跟了你一路,看你往北院去了,便知道你是新进的弟子。按着范家的规矩,卯时新弟子都要去竹宣阁早课,我就借着机会试一试,你刚一进竹宣阁我就注意到你脚步轻踏,虽有隐藏却是习惯所为,空翻时的力道也有刻意为之,怪只怪你藏的太过,惹人起疑。”
空琉张了张嘴,终是化作一声冷哼,下一刻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数道寒光飞了出去,谢语栖从石头顶躲开,翻身跃下。空琉一挥手,长剑出鞘,剑光乍现,一挽长弧就朝谢语栖刺了过去。
谢语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银针交织成网,将剑路尽数截断。
他且退且道:“别急着打啊,话还没说完呢。你偷这本《禁鬼录》做什么?据我所知这书里写的尽是些招鬼驱鬼的法子。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中元节,莫非你想借此机会布下什么阵法?鬼门大开,让范宗成为活靶子?你和范宗有什么仇怨?或是说洛家和范宗有什么过节?旁的不说,最直接的,你们洛宗主也想要灵珠的,是也不是?”
空琉根本没打算理他,召回长剑当空劈下,巨石瞬间炸裂,石屑四散飞溅。
“少废话,拔剑!”空琉一声怒喝。
谢语栖却是笑道:“我不用剑,剑是用来杀人的。”
空琉:“狂妄。”说话间已杀了过去,剑气流转,光华直上云霄。
谢语栖点足飞掠,左闪右避,银针却是丝毫不乱的将对方驶来的剑招招隔断,双方你来我去眨眼就去了十来招,而空琉却是半分便宜也讨不到。
谢语栖忽然脚下一顿,不退反进,如游鱼般贴了上去,空琉剑不及忙以掌力送上,与此同时召回长剑助阵。然而对方速度却是更快,扭身一躲,紧接着一掌按了上来,空琉只觉得胸口一闷,吃了一掌,脚下错步急忙退开。
那一瞬风中刷拉拉一声脆响,那本《禁鬼录》被甩到了半空,空琉一咬牙飞身上去夺,谢语栖伸手一抄,兔起鹘落间就将那本书抓在了手中,笑笑道:“这本书给你看来却是生涩了些,若是被反噬可有些冤枉了。”
空琉气急:“谢语栖!我杀了你!”话音未落,剑如长蛇吐信追着谢语栖一路往林子外杀去。
午休时间已过,将近到了未时三刻,不少弟子都出了寝室往操练场去。午时的日光若是晒的人大汗淋漓,这到了未时间,却更不




忘川 分卷阅读9
见势减,闷热的心中躁得慌。
三三两两的人走在青石地板上,只抱怨这大热天的还没个假期,想讨点冰水或是寻个荫处纳凉。
一人闷闷道:“哎,过不久就是中元节了,师门会放天假不?”
另一人干笑两声道:“鬼节放假?宗门最警戒的时候,你还想放假?没让你去城里四处驱鬼便不错了。”
那人又道:“这天热死了,连丝风都没有,我都快热成鬼了。”
“想要风啊,自个儿跑跑就”这人话到一半,就感到头顶哗啦啦一阵风带着道黑影掠了过去。两人抬头去看,只见一袭白衣钻入树梢,一个错身往远处去了,他们刚要议论两句,又见一道剑光自后面追了上来,旋即便是一个灰布衫的青年杀气腾腾的杀了过去。两人一剑卷着树上的树叶枝条簌簌掉落,砸了这两个小弟子一身。
一人尚在迷茫:“刚才追过去的那个,是空琉么?”
另一人愣怔着道:“是,是的吧,空琉的功夫啥时候这么好了?”
正说着,又从屋顶上蹦出一人。俩弟子一同望去:“卫延师兄??怎么你也?”
卫延支着腿喘了几口,他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两弟子看他喘成这样,自己都觉得累,忙扶着他要往边上坐,卫延连连摆手,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会儿才吼出来:“这俩混蛋!这谢小哥轻功怎么这样好,追的我累死了!你们别干看着啊!快去找宗主,还有各位尊师全请出来!就说谢小哥和空琉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
卫延心里急,唾沫横飞的呼喝了他们一脸,两个弟子见他神色有异,知是出了事情,这才急匆匆的往外跑。卫延瞧着谢语栖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暗自嘀咕:这简直就是腾云驾雾了,年纪明明相差无几,怎么彼此的差距这样大。
当消息传到范卿玄耳中的时候,台下的弟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而看到的却是一贯的不动声色,冷若冰霜。而正坐在台下的竹宣阁老先生却当先爆了脾气,拍案而起道:“成何体统!我们范氏宗门岂容得他胡来!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敢到这儿撒野!他们现在何处?”
不待那弟子答话,臻宇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旋即有人鼓掌叫好,还隐约有打斗的声音。殿内众人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台下那弟子只觉得屋中的温度似乎更低了些,仔细去瞧坐上的范宗主,不知何时脸色更黑了,隐约还带着些杀气来着。
原本午间休息时,范卿玄召了尚留门中的几位尊师一道商量着竹宣老先生被袭的事,却不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范卿玄当先走出臻宇殿,跟随其后的是三位尊师,瑶光尊,阳明尊和虚天尊,然后便是那竹宣阁的老先生。
广场上早已聚满了门下弟子,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一个姿势,抬头仰望着臻宇殿的屋顶,人群中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只看范氏宗门最为庄严宏伟的宫殿上,两个人影飞掠扑闪,身影交错,时而光华迸裂,惹的人群几声惊呼。
这座臻宇殿是范家自开山立派以来修葺的最为端庄素派的主殿,历来都作商议大事,接待各派贵客之用。臻宇殿上飞檐凌空,翘脚斗拱,内有雕栏玉砌,丹楹刻桷,并非铺张奢华,却是一派庄严肃穆。
这里的门生子弟早就将这座宫殿看作是范氏宗门的一大圣地。别说寻常弟子进不得臻宇殿,即便入了殿内也绝不敢有所逾越。可如今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殿屋顶上,居然有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甚至还能听到它们脚下的琉璃瓦发出乒乓的磕碰声。
竹宣阁老先生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胡子一抖一抖的,也顾不得宗主在场,指着屋顶上缠斗的二人,怒声大喝:“你们两个给我滚下来!!这儿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撒野!!给我滚下来!!”
那老先生话音未落,就看谢语栖偏头避开空琉一剑,顺势脚下一绊,空琉整个人便失了重心摔了下去。广场上弟子们一阵低呼,空琉往下滚了几圈忽然扬手持剑狠狠扎进了琉璃瓦的缝隙中,由于滚落的势头太足,连连挑碎了十数片琉璃瓦,哗啦啦的碎片从屋顶上落下。
空琉咬牙瞪眼,方稳住身形怒喝一声朝谢语栖冲去。
阳明尊看着他们二人,朝范卿玄道:“那白衣的功夫挺厉害,空琉不是他对手。若要认真打,空琉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
瑶光尊笑笑道:“是厉害。怕是和宗主不相上下吧。”
阳明尊应和着点点头,旋即道:“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我二人同去,拿下空琉。”说话间,臻宇殿上又是唏簌簌的落下一片琉璃碎瓦,那竹宣阁的老先生已气的是两眼一翻倒了下去,被身旁的几个弟子扶着到了树荫下。
空琉见迟迟对付不下谢语栖,便开始寻思着脱身之法。
谢语栖自然也看出了他这心思,忽然一改之前的游戏之态,衣袖一震,白光倾洒,叮叮数声将空琉的佩剑拦下,眨眼间便如离弦之箭冲向了空琉,化掌为爪合着数枚银针直向他的心口而去。
空琉狠狠一咬牙,干脆放任脚下趔趄,就着破碎的琉璃瓦往屋檐下滚去,临到檐角边忽然双手死扣边栏,巨大的坠势甚至掀翻了指甲盖,他浑不在意,借着惯性如游鱼般飞跃了出去,直向着广场中间的石像飞去。
谢语栖眼见一招未得手,衣袖一翻,银针调转方向又追着他而去。也是此时,臻宇殿前的两位尊师也动了手,朝广场中的空琉抓去。
空琉骂了句粗,吹了个手哨,那佩剑又如风般驶来。空琉一手持剑挥开人群就往外跑。
广场正中竖立着一块约七丈高的石像,那是范氏宗门开山立派的祖师爷,范崇明。
石材取自景阳西南面的星水湖畔,那一处山灵水秀,吸天地之华养出了这么快灵石,于是范家寻访名家刻下了祖师爷范崇明的石像立于广场正中,而它身后是庄严宏伟的臻宇殿。于范氏宗门而言,这就是宗门的象征,是敬仰圣地。
而此时
谢语栖自那屋檐上如白鹤一般飞掠而来,一脚踏上“范崇明”的脑袋,挥手就是五枚银针往空琉周身穴位扎去。空琉为求脱身更是手下不留情,剑舞如飞,剑气在那石像上割开数条裂缝。
那一旁刚悠悠转醒的竹宣阁老先生一睁眼就看到碎了一地的琉璃瓦,然后循声望去便是站在祖师爷头上打来打去的两人。他气的眉毛倒立,刚要破口大骂,只见银针猛敲剑身,逼着它转了向,继而剑光一闪,但听“喀拉”一声响,那祖师爷石像裂开一道巨口,下一眨眼竟是身首异处,那颗圆滚滚的头就这么凌空飞了出去!
“老先生!”一旁守着的几个学生间老头儿又两眼翻白的晕了过去




忘川 分卷阅读10
,都慌了神,扇扇子掐人中。而竹宣阁老先生却像是根本不愿醒来,紧闭着双眼,蹙着眉头,眼看着眼角都快溢出泪花了。
而此时广场中却传来更急切的呼声,人头攒动,推搡着往两边散开,却因为人数众多,不少人磕碰着摔了一地。而那飞出的石像头颅却带着石屑迎面砸了下来,虚天尊和阳明尊也顾不上去抓空琉,折身冲进人群,将落下的石屑尽数拍散,运足全身的气力要将那石头颅杂碎。
谢语栖眼见不妙,欲抽手去帮忙,谁知空琉狡黠一笑,一脚踢去,谢语栖避之不及从石像上摔下。空琉偷袭一招得逞,横过长剑当空一劈,石像整个炸裂开来,巨大的身子歪斜着倒压而下。
“都闪开!!石像倒了!!快闪开!!”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一时间众人作鸟兽尽散。
谢语栖重重摔下,借力滚了几圈,却不待他起身闪开,头顶的阴影已飞速扩大,石像当头砸了下来!
谢语栖只觉得今日自己大概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曾想过无数种死法,被压成肉饼却是太惨烈了些吧。
那一刻他思绪飞速流转,只等着被压扁的那一瞬,忽然一道生猛的大力推来,只觉得被人扑着一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紧接着耳畔便传来一声巨响,石块炸裂,耳中嗡鸣。
待到尘埃散开些,耳鸣声渐弱,谢语栖便听到头顶传来深浅不一的急促喘息声,仿佛是刚从生死攸关的一刻逃离,尚是心有余悸。他睁眼看了过去,不由的愣住了。倒是没想到这人会是范卿玄。
范卿玄一身暗纹滚边的黑衣如墨,却是因为带着自己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而染了一身尘,而平日里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在如今却绷不住了,眼底的闪着寒光带着愠色。
被他这么盯了一会儿,谢语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然后从怀里拿出了那本《离魂禁鬼录》,讪讪道:“书给你抢回来了,你们祖师爷的头……我也不是故意砍下来的……他的身子我就更……”
“你闭嘴!”范卿玄沉声怒喝了一句,便再不多言。他紧握双手,缓了缓尚有些颤抖的鼻息,也顾不上被压在石像下的衣袍,扯破了后站起身,然后向谢语栖伸手。
谢语栖看了看他被扯碎的衣摆,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旋即将那本《禁鬼录》拍在范卿玄掌心,然后自己蹦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范卿玄看着手中那本揉的有些皱了的书,书上带着些淡淡的中草清香,他又抬眼看了眼谢语栖:“你……”
“宗主!”卫延气喘吁吁的扑了上来,身后跟着范宗几位尊师,他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朝范卿玄道,“宗主你没事儿吧!可差点儿吓死我们!”
范卿玄摇摇头,示意无事,问道:“空琉呢?”
卫延答道:“溜了。”
阳明尊叹了口气道:“先拾善后吧。这次的事恐怕得细细追查一下,这位谢少侠”
谢语栖忙道:“我不在!你们祖师爷不是我砍的,琉璃瓦也不是我摔的,虽然可能是有些间接性的关系,但这”
12345...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