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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瑶光尊道:“自然不会怪罪少侠。谢少侠替我们查出空琉的身份,这份情还需谢的,不如晚间留下一同用饭,也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顺道想了解一下此事的详尽。”
谢语栖沉吟了一下,刚要开口,远方就传来一个琉璃的急呼,呼啦一阵风儿似的卷了过来将谢语栖挤到了边上,拦在他们之间,只望着范卿玄道:“范大哥你可有伤着?方才闹哄哄的,我问了好些人才知道这儿出事了,你有没有事?”然后她又朝谢语栖瞪了一眼道:“又是你!每次你出现都没好事!你们九荒的人究竟安了什么心思!想害死范大哥啊!”
虚天尊皱起眉:“谢少侠是九……”
说话间,原本烈日高照的天空忽而就如巨浪翻腾蹈海,瞬间遮蔽了日光,天色急剧暗了下来,就像是急来的骤雨,黑云压城。
然而向来以除魔安良为己任的范氏宗门却是心如明镜,这绝非自然,而是鬼气临城。一时间广场上众弟子纷纷紧张起来。
只看空中一朵黑云疾驰而来,靠得近了些便见云雾虚散,化作一个少女的身影。
“七爷!”来的正是小铃儿,她一声疾呼,谢语栖便应了声,继而空中黑雾下沉,人群乱了阵脚,各自凝神驱散,只怕这黑雾另有蹊跷。
趁着四下慌乱,天色正暗,谢语栖足下轻点一跃上了倒塌的石像,转身要走时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黑衣身影。对方也正抬头看着这边,谢语栖略一思忖,轻轻一勾唇角道:“范宗主,后会有期了。”
待他走后,空中的黑雾逐渐散去,再不见那少女的身影,如同有一柄天工巨扇将云层撇开,日头又渐渐露了出来。
阳明尊高声问道:“可有伤者?”
四下皆是一片安好无事之声,然后便开始小声议论方才这些事。
虚天尊却仍是盯着云层退散的方向眉头不解。
阳明尊拍了他一下道:“怎么了?在想那谢少侠的事?”
虚天尊点点头:“原以为他纵然不是世家大宗的弟子,总归也是正派之徒,却不想竟是九荒的……身边还跟着个鬼灵……实在是……”
一旁的瑶光尊也沉默了一会儿,道:“至少眼下他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若不犯,我们也且观望着,不必闹的太僵。”
虚天尊冷哼一声道:“如此最好,他若心怀不轨,必不会放他自在。”
阳明尊唏嘘着摇摇头,转身指挥着各门下弟子拾善后。广场上一片狼藉,原本庄严肃穆的地方变得满地疮痍,那竹宣阁的先生是范氏宗门的老先生了,这儿的一花一木就跟他的子女一样,如今被人糟蹋成这样,更是欲哭无泪,只在心中不住咬牙道那石像怎不将那糟心小子砸死了干净。
那团黑云气势恢宏的退出了范氏宗门,沿着景安街一路往城外去了。然而方一出城,小铃儿就摔了个嘴啃泥。谢语栖站在一旁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就知道笑话我!”小铃儿嘴一扁,一双灵动的大眼滴溜溜的一转,作势就要哭了出来。
谢语栖忙打住,道:“我不笑你了,只是觉得凭你的修为,搞出黑云压城这般气势的排场来作甚?也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小铃儿道:“还不是看你没了消息么。范家那种地方我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晃来晃去还担心被发现呢。后来看到里头热闹着,大家都往那广场凑,门前也没人守着了,我才敢进去,就看到他们为难你来着。急着为你脱身哪儿还管修为够不够撑排场啊。”
谢语栖笑着摇摇头。
小铃儿拍拍手上的泥,问道:“怎样?如意珠可有进展?”
谢语栖看她一眼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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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等些时日,不急着取,眼下正无事,你可四处去玩儿几天,得回去了你又闲闷。”
小铃儿闷哼一声,背着手往前一蹦一跳的跑了。
看了一会儿少女在林间蹦的身影,谢语栖转身看向了景阳城的方向。
日影西斜,夕阳如火,天边鸣鸟铺展着羽翅划过。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谢语栖看的出神,远方的小铃儿一连唤了数声,他才应了转身跟了过去。
第5章风来
自那一日范氏宗门上闹了一通后,卫延一直闷闷不乐的。范卿玄交于他的任务是跟着谢语栖,可当天就把人追丢了。谢语栖的轻功他是见识过了,那日和空琉你追我赶的飞了大半个范家都不见个大喘气,卫延是没打算能赶上人家了。
卫延在城中四处晃荡打听了几日,想着或许能遇上也说不定。
景阳城市井繁华,大街小巷都是人声鼎沸。要想在这人山人海中找个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兴许这几日未见,人家早就离开了景阳也未可知。
这几日里卫延虽说是在找人,可街上的光景仍吸引着他几分目光。总有三五成群的人围在一起热闹,也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街上追逐,撞翻了小贩的摊铺,便讨得一顿追。
西市的几间茶坊前总是座无虚席,吹拉弹唱的声音隔条街都能听到,隔壁的菜馆酒楼更是生意兴隆,雅舍间亦是吟诗诵词颇有一番情致。东市的小商小铺居多,多是些新奇古怪的玩意,玲琅满目,车马络绎不绝。
像是杂耍卖艺里外三层的围着圈儿人,不时传来喝。又像是卦摊边上趴着个挽着双髻的小姑娘,有模有样的守在那儿。还有街头摆下的棋局,棋手对弈的聚会神,观棋者亦是看的投入。
谢语栖闲来无事嘴里叼着根竹签跟着人群四处的逛,沿路的小吃摊点似乎挺合他口味。
他去过很多地方,大江南北里唯独这景阳城最合他心意,冬暖夏凉,风景怡人,最重要的是大家生活的随性,倒是很适合他的脾性。
他朝那棋局瞟了一眼。
棋盘上黑棋白棋一片胶着,白子紧咬着黑子,黑子亦是步步为营的克制着白子,过往的人都在纷纷摇头,嘀咕着棋局太为刁钻了。
两个对弈人面色各异。
持黑子的那人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望着棋盘上的棋子,时而瞥上一眼对手的神色。
持白子那人每走一步都要用袖子抹抹额角的汗,显然形势于他并不乐观。
谢语栖咬了咬竹签,眼珠转了转,四下略为计算了一番,伸手扒开人群。
只看那白子的棋手伸手要落子,而偏偏这一步又是一招错手。
谢语栖袖中的手指凌空轻弹,那人本要落下的手,转而去了另一处,白子落地。
“这……”这一步显然并不是棋手的本意,可棋子落地哪有悔棋的道理,他也只好认栽。
然而对手却惊住了,这一步可是一招妙手,白子本命悬一线,却没想到被他这么一手救下了一命。
黑棋手跟着下了一子,白棋手再要下子,却又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撞到了另一处。
这么一来二往,棋盘上的布局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白子如同绝处逢生一般,竟在活了过来,不仅如此反倒牵制了黑棋,有反败为胜的迹象。
直到白子最后一子落地,不少人都鼓掌叫好,黑棋最终是输了。
那黑棋手输得蹊跷,棋局开盘白子分明连连失手,到了最后关头却走出了不少妙招,实在是委屈。
而胜了的白棋手却也赢得迷茫,就觉得被虚空中几番莫名的撞了几下,就赢了,莫非是高人相助?
他们各有各的心思,谢语栖却挑了挑竹签,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人群还在议论纷纷,一声高过一声。还有人跃跃欲试想找那白棋手挑战一局。
临着不远处的卦摊边,一个粗布衫的男子拿着布巾搭在脑袋上,正揉搓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他看了一眼街角的热闹,却嗤声哼了一下。
男子转而看着卦摊上趴着的小姑娘,道:“这摊子不用守了,你回屋歇着吧,过几日我……我再回师门领了任务去,有了俸饷哥再带你去看几个好些的大夫。”
女孩儿侧头看着男子笑了笑,然后伸手轻轻的推了他一把,朝里屋努了努嘴。
男子又揉了几下头发,随即扯下布巾转身往里走了两步。这人正是前几日从范氏宗门溜走的空琉,如今他长发散在肩头,没有束发时那般神,倒显得有几分慵懒。
“那你再守一会儿,我进屋拾拾,一会儿摊子了来吃午饭。”空琉朝着女孩儿嘱咐了几句,见女孩儿重重的点头才撩开门帘钻了进去。
女孩儿转过头又重新看向了街角的那处热闹的地方,一双玲珑的大眼忽闪忽闪,手支着小木椅,两只脚晃来晃去,使得木椅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忽然间女孩儿的眼中亮了起来,只盯着走出人群的一个白衣人,如同雨后一抹丽阳,秀色可餐。
街上来往的人密密麻麻,总有人往眼前过挡住了视线。于是小女孩忽左忽右的探头去看,直至最后哐啷一声响,摔下了木椅。
待到女孩好不容易从桌子下钻出来,就看到那白衣人正眼中带笑的坐在自己的卦摊前,于是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谢语栖支着脸望着这一方小卦摊,饶有兴致的道:“小先生,会算什么卦?”
女孩红着脸将头埋的低低的,伸手在桌上划道:我会算面相。”
谢语栖静静的看着女孩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眼底微微有些异样的光,待到女孩写完,他才道:“小先生如何称呼?”
女孩划道:“容儿。”
谢语栖笑道:“原来是容小姑娘,失敬失敬。姑娘会算面相,不如替我算上一算?你看我命数如何?”
容儿按捺下心如鹿撞的紧张心情,抬头看了看男子,霎时间脸又红了,只觉得双颊烫的厉害,似乎都要冒烟了。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念闪烁:世间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他若是我大哥该有多好。
容儿的正牌大哥空琉此时方整理完,搭着擦过头发的布巾正往外走,撩开门帘就会与屋外的谢语栖打上照面。可正当他伸手要去扯门帘时,忽然停了一下,侧耳听着屋外传来的对话,悄然避到了墙边,然后将门帘微微撩开了一条缝朝外看去。
谢语栖说了几句,容儿便弯起眉眼,笑出两个可人的酒窝。空琉看在眼里不觉讶然,说实在的,自从六年前的那件事后,妹妹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没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如今再见竟有些隐隐的想哭。
容儿吃吃的笑着,划道:“厉害吧!”
谢语栖点头应了一声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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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也替你算一卦,算是回你的礼。”
容儿点点头,眼中满是好奇和激动,张了张嘴却又微微咬住了下唇,手上慌乱的想在桌上写划,可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谢语栖伸出手道:“手给我。”
容儿犹豫了片刻,有些踌躇的把手伸了过去。
男子的手指有些冰凉凉的,轻放在她的脉搏上,那一丝清凉似乎能透过血脉传到心底,让最后那一点不安也消失殆尽了。
容儿看着他切脉时专注的样子,也看得出神,这世间竟有这样好看的人,好像从画儿里走出来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谢语栖松开了手,容儿此时反倒有些紧张起来,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谢语栖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儿,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旋即道:“张口。”
容儿听话的张开了嘴。她心里觉得奇怪,以前看着哥哥替人算卦都像是做法事似的,闭着眼摇头晃脑,口中振振有词,看着玄而玄乎的却是一本正经的忽悠别人,混点银子。可这个男人使的法子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方法,倒是更有得到高人的风范。
谢语栖仔细查看了她的症状,然后凝神沉思了片刻。心里直犯嘀咕:这丫头脉象郁结,却并无外伤,喉头也未受损,若说是个哑巴,情急之下虽画不成句,字音残破,却是能“咿咿呀呀”的出些声音。可她的情况却怪的很,竟连声音也出不来,是个无声的哑巴。
谢语栖想了想,从她桌上扯过纸笔,挥毫之间,字迹隽秀如行云流水。
容儿眨巴着眼凑了过去,张嘴无声的轻念着上面的字。
捺如青鱼摆尾的笔,毛笔在谢语栖指尖如飞一般的转了一圈后被夹在两指间。
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笔下的杰作,大致浏览了一下,随后“啪”的一下将它轻拍在了容儿的额头上,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不传外人的,今日见你有缘便传你一份,你且小心好。小先生是心中郁结,并无大碍,只需照着这‘符’上写的做,不出百日能有奇效。”
容儿从额头上取下那张传说中的“符”,对着太阳看了好一会儿,眼中光熠熠。然后她将“符”小心的进了怀里。
躲在门帘后一直屏息静立的空琉轻轻皱了眉头,直到妹妹朝谢语栖挥手告别,后者渐行渐远后,才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女孩儿一见兄长来了,只道是要吃午饭了,便开始拾桌上的东西。
空琉却望着谢语栖离开的方向,朝容儿问:“来算命的客人?”
容儿转身点点头。
空琉道:“看你们聊了许久,很是投缘么?”
容儿笑了笑,两个脸蛋染上红霞,比划着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空琉嗤鼻冷笑一声,转而道:“最后他给你的符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容儿便乖乖的从怀里摸出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然后递给了空琉。
这原本的确是张用来画符的橙黄纸片,可上头写着的却并不是什么符咒。
木香十克,茯苓十克,柴胡十二克,厚朴十克等等和一些煎熬的法子和忌讳。
空琉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哪里是什么灵符,分明就是道药方子。
谢语栖于医道,亦擅用奇穴暗杀,这早就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除去他杀手的身份,单是医道上的造化确实厉害,空琉倒不担心这药方会有不妥,相反的,能得他诊治竟是比寻了江湖名医更让人心安。
空琉将那张“符咒”还给了容儿,然后摩挲了一阵她的脑袋道:“走吧,进屋吃饭。”
女孩儿点点头,转身就往屋里走去,余光扫过街头,看到一个穿着灰布袍的男人不远不近的站在十几步开外望着这边。
容儿心生诧异,正要询问,却听空琉说:“你自己先去吃吧,我晚些再来。”
容儿又看了看街头站着的那个男人,也不再多问,揣着那张药方就溜进了屋子。
空琉和那男人对望了一阵子,终是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道:“白闫师兄……”
男人面上带着不悦,直到听他唤出这一声才道:“被你唤了这么些时日的‘白眼狼’,如今看看,倒是你更像一些。”
空琉脸上讪讪的,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白闫打量了他一番,一身粗布衫,刚洗过的长发松散的束在肩头,眼睛下也带着层淡淡的黑圈,全然不似初识那般神。
他轻叹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师门里都在传你叛离了范氏宗门,你究竟怎么回事?”
空琉看着他却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答你这些问题?”
白闫道:“原本也不指望你会告诉我。自打你入师门那天起,就觉得你有事藏在心里,后来我们成了铁杆兄弟,无话不谈,我以为有些情绪是可以说的。可后来就算你被师父责骂,被同窗误会,你也依然是咬牙一个字的委屈都不说,包括这一次。我不知事情原委如何,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就只想来问你一句,你说的,我就信。”
空琉呼吸紧了一下,目光扭向街道对面,那角落里依旧围着一群人,棋盘边的棋手仍旧聚会神的下着棋。过了半晌,白棋手才落下一子,人群中登时发出一阵叫好,黑棋手脱力般后仰靠进竹椅中,看着输掉的棋局连连摇头。
“原因我不便说,你也不用知道。确实如他们所说,我叛了师门,殊途陌路你也不用信我什么,省的最后刀剑相向的时候,你立场尴尬。”空琉也不知为何,说完这番话,心里却梗的难受,甚至还有些恼意。他气的不知是殊途陌路,还是失败的自己。
原以为白闫在听完后会骂他不知好歹,然后再愤然离开。可谁知白闫不仅毫不在意,反倒说:“无妨。既然原因我不用知道,那我也不问了。我说过原本也并未指望你会回答我,我此番前来也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空琉不知该说什么,只生涩的扯了扯嘴角。
白闫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或许连命也搭上了……可你还有个妹妹,我希望你能替她想想。”
空琉心念一动,抬眼看着他。
白闫笑了笑接着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哥,那我自然是要为你担些事的,你叛了师门那是师哥没看好你,往后的事我替你担着。你只需记着,不论发生了何事,一切有师哥。”
空琉的瞳孔微微缩,忙摇头要开口,却被白闫抬手打断道:“不知师弟家的饭菜可够?师哥厚颜无耻的来讨顿饭,可有我一副碗筷?”
空琉无声的叹了口气,侧身让了让:“自然是有的,师兄何苦如此……”
白闫笑笑道:“有些事没有理由的。走吧,别让小师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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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
里屋内容儿正支着脑袋看着那张“灵符”发呆,嘴角含笑。忽然门口传来响动,她忙抬头看去,见那眼生的男人也跟了进来,心领神会的跳下木凳,在柜子里翻出一副干净的碗筷,然后替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
空琉给他添了张椅子道:“坐吧师兄。”
白闫瞪了他一眼,一把勾过他的脖子道:“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前在饭堂和我抢位子的时候怎不见你客气?衣裳破了抢我衣服时怎不见客气?还有”
“行了行了!”空琉窘着脸从他臂弯里挣脱,毫不客气的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就像以前一样使劲拍了下他的肩道,“吃你的饭吧,白眼狼!”
容儿咧嘴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
空琉几时在妹妹面前出过糗,跟着也笑了起来,白闫自顾自的开始扒饭夹菜,直到吃了好几大口,空琉才抢了他的碗筷嚷着他俩还没吃呢,怎好意思自己全吃了。白闫也跟他打闹了起来,两人顿时挤做一团,桌上的菜盘大有被他们掀翻的意思。
容儿却看着心里暖暖的。
哥哥已经有许久都不曾这般开心过了。
日上三竿,临近七月十五中元节,日头一天比一天毒辣,街上的人都纷纷往屋檐和树荫下凑。不少店面更是在门前支起了帐篷,挡一挡日光。
卫延擦了把额头的汗,哭这张脸蹲在墙头。
他无打采的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个是他苦苦寻找的身影,而悲剧的是他饿了,更悲剧的是出门的急,忘了拿钱袋。
若非他一身翩翩道袍,路人怕是要拿他当乞丐了。
卫延深深的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先回宗门吃点什么,整顿一番后,再寻宗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他刚一起身就看到一袭白衣施施然的走过,眼前立刻便亮了起来,提步跟了上去。
谢语栖笼着袖子慢悠悠的在街上晃着,似乎根本不在意烈日当头。走了没几步他不经意的侧头看了一眼,旋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然后走进了一个叫做临酒舍的酒楼。
临酒舍是景阳城最大的酒楼,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儿喝酒。
他笼着袖子踏进酒舍,正四顾打量着。
这酒楼也不愧称之为“最”,内里装潢极是高档典雅,雕栏画栋,錾刻流云,一派富丽堂皇。
酒楼内的富家子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也有一些花天酒地之徒叫上了几个姑娘,在一旁饮酒作乐。
小二正忙活着,忽然远远就看他一身白衣,清清淡淡的在店里左右顾盼。
他生的清秀俊俏,举手投足间又透着一丝闲雅。开张了这么久的酒楼,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客人,登时让小二眼前一亮,当是哪家的贵公子来了,追着他身边招呼着,生怕怠慢了。
“公子是一个人么?”
谢语栖想了想道:“两个。”
店小二愣了一下,旋即往他身后瞧了一眼,只见卫延探头探脑的跟在十几步开外,正朝这边看。
小二心里不住窘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看着似乎不大像朋友或是兄弟的样子……
瞅着这气氛有些怪异,店小二便指着他们去了一处僻静靠窗的桌位。
小二仔细擦了擦桌子道:“公子要点什么?”
“你们这儿有什么?”
店小二笑道:“一看您就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的菜单都挂在墙上呢,您瞧瞧?”
谢语栖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墙上密密麻麻挂着些竹牌,上面写着各色菜肴和美酒,至于价格嘛
谢语栖差点没被手中把玩的银针扎到太贵了吧!
他忍着扭头走人的冲动,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茶。
那店小二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其他几个招牌菜,吹的天花乱坠,至于价格嘛,那自然也是绝不负其招牌的名号的。
谢语栖打断小二的话道:“行了,我吃不了那么多。你过来,有些话帮我转告一下”
酒楼门前,卫延正扒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里头的人,他很想把注意力集中到谢语栖身上,然而楼内香气四溢,各色菜肴简直让人垂涎欲滴,饿了大半天肚子的卫延根本就毫无抵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桌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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