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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语栖!”范卿玄沉声,“不许胡说。”
白衣人淡淡往这边瞥了一眼,静默不语。
云英看气氛剑拔弩张,忙上前拉着范祁山道:“好了好了,刚回来,怎么就吵起来了,谢小哥始终是客,玩笑两句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看向谢语栖,挤出一丝苦笑道:“祁山脾气不好,他们父子一个毛病,不会说话,让你见笑了,还请谢小哥别放在心上。”
谢语栖见妇人如此,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道:“无妨,我向来无所谓。”说着松开手,打量了一番云英的面色:“夫人气色不畅,恕我多言,气色不畅,神思郁结,眉间亦染黑气,怕是有顽疾扰心。”
范祁山皱眉道:“妖言惑众,内子的事与你无关。”
谢语栖撇撇嘴:“是是是,我一介妖邪,说什么都不对。”他覆上妇人手腕,凝神探了探:“气血凝滞,脉象虚浮,不是好兆头。看来这段时日里,夫人的日子并不好过,睡不安神,头晕目眩,还有一种心悸心慌之感。”
他这一说正中云英近况,妇人瞬间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忙点头:“是啊,这毛病得有大半年了,看过些大夫,说是疲劳神伤,开了些方子,却一直不见好。”
谢语栖看了范祁山一眼,学着他的样子眯眼道:“那就看范老爷愿不愿意让我这个妖邪帮忙了。”
这神情分明带着挑衅的味道,范祁山气的胡子直抖,眼前的年轻人轻浮狂妄,目无尊长,实在令人心生恨意不愿依从,可撇开他的杀手身份,医道的名声也的确并非虚夸,所擅歧黄之术就连南疆药王也仰慕几分,一时内心纠结,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谢语栖笼起袖子往外走:“我可不想自讨没趣,既然范老爷不想见我,那就只能告辞了。”
“慢着。”范祁山道,“你若能治好云英,前事我可以不予过多追究。”
谢语栖回头看了看他们,最后的目光落在范卿玄身上,沉吟了片刻道:“行罢,看在范卿玄面上,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回头我写个方子,夫人只需照着服用便好。”
云英道:“你本是客,如今反而麻烦了你……”
谢语栖不以为意:“倒是不麻烦,寻常毛病罢了,安心调理,不出半年就能尽好。”
云英看了一眼范祁山,见他虽脸色肃然,却已不如初见时那般冷冽,心头舒了口气,然后朝着白衣人道:“那你……”
谢语栖眨眼间会意,转身往后院走去:“你们聊着,我去丹药方逛逛,告辞。”
看他走远,云英拉着范卿玄往一边道:“玄儿,你别怪父亲说话重,也是为你好的。且不说阳明的事,当年赵家为九荒所屠,你也亲眼所见,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再与九荒之人有所牵扯……”
“……”
云英看他没说话,缓了缓又道:“不说这个,我与你爹此番回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提。”
“何事?”
“汴京城连家堡你是知道的,咱们两家也算是故交,连家长女连城姑娘小时候常来玩儿的,喜欢粘着你的,和璃儿结为姐妹的那孩子你还记得么?那时我和你爹就在想,璃儿和连城这两个姑娘是都好,可不知你中意哪个,后来璃儿出了事,我们也一直没好再提这个事儿。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连城也一直在等你,我们就想着,若能让你们成婚……”
范卿玄蹙眉退开一步:“母亲,我并无此意,包括对琉璃,当年我便拒绝过,如今我的回答依旧如此,你与父亲也不必再劝。”
“胡闹!”范祁山厉声道,“当年我看你年少不谙世事,不说什么,这些年过去了你也这般不成熟么!连城如今已接任连家堡,是仙宗大派之后,家世显赫与我范宗门当户对,自小便跟着你闹,知根知底的,如何就不同意?”
范卿玄道:“自始至终我对她只有兄妹情分,并无男女之情。”
范祁山眉间染上一抹戾色:“那你说说,你这性子谁家姑娘喜欢?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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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过哪家姑娘?”
范卿玄阖眼:“婚嫁本就不能强求,没有情分终究是伤人伤己。情爱一事我自有主张,不必父亲操心。”
“你小子真想气死我!”范祁山情绪激动,眼看着就要出手一耳光,云英忙拦着他。
她立刻朝范卿玄使眼色道:“这事儿日后再商量,也不急这一时,别是伤了感情才好,玄儿这会儿该去忙了吧,我和你父亲说会儿话,你先去吧。”
范卿玄略一点头,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去。范祁山也懒得再说什么,扭头往反方向走了,云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父子俩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说话……”
范卿玄疾步转过回廊,看到不远处正施施然朝丹药房而去的白衣人。他上前走在他身侧,谢语栖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道:“你干什么?”
范卿玄道:“母亲的病应当无碍吧?”
谢语栖慢条斯理的说:“有我,当然无碍。”
范卿玄微微点头,旋即道:“方才父亲所言……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性子急躁,往事于心难以释怀,并非对你。”
谢语栖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语栖,他们或许对你有些偏见,但始终……”
“我知道,让我敛杀性,多些忍让是不是?行了,我心里有数。但我也有话要与你说明白。”谢语栖眼中映着清明湛蓝的天,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我今日所说也并非空话,对任何人都是。”
范卿玄伸手往他额上轻轻敲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跟着谢语栖往前走了几步,对方回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跟你去丹药房看看。”
“帮忙?”
“嗯。”
谢语栖想了想道:“你能帮什么,打杂送水差不多,或者给我捶肩捏腿什么的。”
“都依你。”
两人且行且说一路往丹药房悠然而去。
兰心苑旁的静园里,风声合着虫鸣时起时落,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只是常年无人照看,终究失了些灵气。范祁山在静园里略略逛了一圈,感到有些疲乏了便躺在床上和衣而卧,听着窗外的虫声鸟鸣,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云英还没有回来,他便起身打算往静园外散散步。
这五年里范宗的事一应全交由独子范卿玄打理,自己如今除了算个挂名老宗主外,其实也就是个年迈的父亲,在家享享福气罢了,只可惜这性子执拗的儿子,到了如今也没给自己省心。
他沿着后院走了好一会儿,绕到花园里时却看到了坐在石凳上发呆的赵易宁。
赵易宁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仍望着池塘里的游鱼出神。
“宁儿。”范祁山唤了他一声。
男子回过头看去,怏怏的笑了一下:“范叔。”
范祁山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道:“怎么跑这儿发呆了,有心事?”
赵易宁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游了几个来回,才讪讪道:“我心情不太好,之前发生了好多事,如今再看却觉得范大哥离我越来越远了。”
范祁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看着那片池塘,过了半晌才开口道:“玄儿那孩子自负太过总归是不知人情。原以为放他这些年来历练历练,会通晓些世故,却不想还是这般顽固。他性子疏冷,一直也没个朋友说道,确是孤僻了些,你也追着他这么些年,总该是能理解的。”
赵易宁踢了踢脚边的石头道:“我和妹妹一样,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跟着他,他的事我都知道,一件不曾落下,可是他的眼中似乎永远波澜不惊,看不到我。”
“这次回来,你似乎变了很多,往年一直不肯提璃儿的事,我以为你一直未能释怀。现在看你恢复了自己的模样,我其实挺欣慰的,你是放下了,该为自己活着的。”
赵易宁看他笑了一下,旋即又望着那池塘,过了好半晌,他突然开口说:“范叔,我喜欢范大哥。”
范祁山有些愣愣的:“喜欢?是吧,他性子冷淡,不过好些人都挺喜欢他这孩子的。”
“不是的范叔,我喜欢他,我爱他。”
这话说出口,范祁山更是瞪大了眼,半晌未能回神,也不知该如何说话。范卿玄一直拒绝他们提婚事,身边仰慕他的女孩子不少,可他却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她们,更别说有什么中意的。如今想想,莫非是因为赵易宁?或是别人?
范祁山的反应,在赵易宁的预料之中,他淡淡道:“我知道,范叔觉得这很荒诞。往年我作为琉璃活着,并未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我就是个女子,爱着他是常事。可后来我明白了,我再如何伪装,我都不是璃儿,我是赵易宁,我是个男人。可我仍旧想望着范大哥,一直以来我都看着,和妹妹一样,范叔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范祁山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叹出一口气,摇头道:“我劝不动你吧?”
“我心意已决。”
“赵兄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我没脸见父亲。可我也不想骗自己。”
范祁山在他肩上按了一下,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池塘中跳起一只鱼,翻出几个波浪和气泡,打破了尴尬的宁静。
赵易宁忽然笑道:“范叔,我不知最后会如何。但是,如果范大哥喜欢的人不是我,是一个品性低劣的人,范叔还会沉默么?”
“什么?”
“他有喜欢的人了。”
范祁山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
一直到晚上月出,范祁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只觉得脚力虚浮好像踩着棉花,直到回了屋中见到自己的妻子,这心里才算有了点计较。
不知那谢语栖使了什么法子,用的何种方子,云英的气色真真好了许多,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云英一见范祁山就不住的笑着说谢语栖如何好,比自己儿子孝顺多了,人又好看,医术也甚是了得。她说着的时候就像是在说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似的。
而在范祁山耳中,每每听到谢语栖的名字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一想到赵易宁与他说的那些事,他的目光便如同寒潭般冰冷。
云英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坐到他身侧问了几句。
范祁山摇头,望着天边那轮尚未有缺的圆月,沉沉的叹了口气。
晚间在静园中简单的摆了桌酒菜,云英特意让厨房备下的以供团圆之喜,桌上放着四个人的碗筷,自然是他们一家人和赵易宁的。
范卿玄略一沉吟,招呼着一边的小弟子上前道:“再备一双碗筷,让语栖也过来。”
小弟子愣了一下,有些局促的扯着袖子道:“谢,谢小哥不在,一个时辰前,他和铃儿姑娘往后山去了。”
“他去后山有何事?”
小弟子答:“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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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的风景好,看看月亮,散散心。”
“他有事?”午间过后他们离开丹药房时,还未见他有什么,说是去给云英送药,而范卿玄和几个尊师商谈了小半个时辰后便不见他人影了。
小弟子想了想道:“该是无事吧,我看谢少侠心情还不错。”
正说话间赵易宁到了,他神色淡淡的朝他们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坐到了桌边。
范卿玄心有诧异,正琢磨着,范祁山和云英也到了。
他们自顾自的坐下,这一桌是家宴却又微妙的笼着些沉闷的气息,各自怀着心思,吃的心不在焉。
未几却是范祁山开口道:“怎不见那个谢语栖?人家好歹是客,不能怠慢了,虽然是家宴也不必太过见外,让他也一起来吃吧。”
范卿玄看了他一眼:“语栖不在。”
云英笑了笑,往他碗里夹了点青菜:“不在那就算了,改天再拉上他一起坐下来吃一顿,算是谢过他这段时间对你的……对你的……情份吧。”女子说到这儿有些不自在的低着头扒了两口饭。赵易宁反倒是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眉头也蹙着。这可与他平日里的性子不合,哪次不是听到谢语栖的名字冷嘲热讽的。
范卿玄终是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碗筷道:“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迂回。”
“那好。”范祁山同样也放下碗筷看着他,眼中的神色甚是不客气,“你有喜欢的人了?”
“祁山!”云英可没想着他会问的这般直接。
“有。”范卿玄也丝毫没有想瞒着。
这时赵易宁抬头看来,淡淡问:“谢语栖么?”
“是。”
范祁山哼了一声,又道:“原本想看看你和连城有没有这个缘分,若实在无意便作罢。可如今若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让人看了笑话,我却是不答应。”
话说到此,范卿玄脸色微微变了。
赵易宁道:“我不懂,他究竟哪里好?不过是一个卑劣的杀手,值得你为他离经叛道?”
范祁山道:“我原不想说什么,若真选个男人当媳妇,我也认了。宁儿跟着你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心里明白,远比那个姓谢的杀手要来的真切!”
范卿玄没有去看赵易宁,老实说他的心思,他很早就明白,但不想回应。
“我再问一句,你真要跟那姓谢的?”
“是。”
赵易宁噌的一下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范卿玄,你欺人太甚!”他再忍不住心情,摔了碗筷冲了出去。一路上撞了好几个范家弟子,尽数被他狠狠撞倒在地,如一只发疯乱撞的小鹿,往院外冲去。
“宁儿!”云英起身要去追,却跟了几步追不见他的踪影,忙招呼来院内弟子,“你们都出去,把宁儿找回来!快去!”遣走了一众弟子,云英一下子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暗自抹了抹眼角的泪。
屋中的气氛转瞬变得剑拔弩张,范卿玄并没有避讳的盯着对桌的父亲,眼中反倒是一片平静,范祁山也瞪着双目看着他,只能从青筋暴起的额角看出他正当盛怒,却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
直至过了许久,云英哭的累了,只望着窗外发呆,范祁山才开口道:“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要行这条离经叛道的路?”
“是。”
下一眨眼,范祁山就将手边的碗砸了过去,范卿玄不偏不躲,瓷碗在云英的惊呼下狠狠砸中了范卿玄额角,碗登时就碎了,米饭夹杂着他额角的血洒了一地。
云英忙拿着手帕替他擦去头上黏着的饭粒,捂住那道伤口,哀声道:“玄儿,你真是……你这又是何苦?你是范家的宗主,怎可胡来?他终归不是正道中人,谁又知他究竟安了什么心思,他们这样的人向来都心性难定,兴许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玩儿一阵子就腻了,你又何必将自己逼到死路?”
“……他不会。”
“你简直是冥顽不宁!我今日就替列祖列宗教训你这不孝子!”
范祁山拍案而起,正要动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叹:“你们这是在吃饭呢?”
三人看向屋外,只见谢语栖正一脸惊诧的站在门前。
第36章承诺
屋内三人说话间,话题的正主就到了。
谢语栖站在门外看着里头的情形,神色古怪。
这一家三人吃饭也能掀出这么大动静,碗碎了一地,饭洒了一身,还斑斑驳驳的染着血。
范祁山一看他就来气,却碍着人家始终是客,还对自己儿子有过救命之恩,午间对妻子的旧疾也尚有助益,此时不好发作什么,愣是按着一口火气坐了下来。
云英看着他心情也甚是复杂,下午见着时还聊的投机,甚是喜欢,可如今知道了这些,却又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
谢语栖倒是不知他们的复杂的心绪,只看着范卿玄额角渗出的血,蹙眉道:“你们搞什么?”
范祁山嘿嘿的笑了一声道:“想给咱儿子说门亲事,谁知道他脾气挺大,甚至还想娶个男人。”
他本意是想激一下谢语栖的,可谁知他不仅不生气反是笑道:“为什么不是他嫁?”
范祁山忽然激动的拔高了声音道:“不知廉耻!你可知玄儿是有婚约的!他要娶连家堡连城为妻!这是已定之事,你别太不自量力,自找没趣!”这一句话说出口,他倒是很满意对方脸上的表情。
谢语栖愣了一下,旋即看向范卿玄,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然而对方却是闭上眼,眉头拧成了结。
他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了许久,直到范祁山以为他会失态的开始谴责时,谢语栖却意外平静的只说了三个字:“我信他。”
“什么?”范祁山似是没听清,愣怔的问了一句。
谢语栖笑了笑:“我信他,也尊重他的选择,只要他一句话。”
范卿玄睁开眼看着他,眼中带着些欣慰。
范祁山怒极反笑,指着他:“你别太过分”
“父亲。”范卿玄起身打断了老者的话,“对此事,我至今仍只有一句话:我,不会娶连城。”范卿玄再不多留拉着谢语栖就出了饭堂,只留着范氏夫妻二人。
范祁山额上青筋在搏动,眉梢和胡子也在微微抽搐着,一时四周寂静的可怕,云英犹豫了一会儿正想上去劝上两句,范祁山忽然就暴怒而起,将一桌饭菜尽数掀到了地上,吓得她惊惶不敢说话。
直到范祁山喘了好一阵子,眼中的血丝褪去些许,云英才敢上前轻轻摩挲着他的背,替他顺了顺气,轻声道:“别气了,那孩子性子倔,回头我找个时候和他仔细说说,分析分析也就好了。我看那谢语栖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也许今日是咱们太心急了,总也得给人家个台阶不是,好歹也是客人。”
范祁山耐着性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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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会儿,觉得也是在理,沉吟着点点头:“就先这么办吧。”
云英一看他神色缓下了,忙换上笑颜,招呼着屋外的几个小弟子把狼藉给拾了。
范卿玄拉着谢语栖一路穿过庭廊来到兰亭阁后的一处僻静小园,曲径通幽,疏影交织。
谢语栖挣开他的手,站住道:“说吧,婚约是怎么回事?”
范卿玄转身望着他:“你不是说信我么?”
谢语栖:“信是一回事,生气又是一回事。”
范卿玄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轻笑起来,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惹的谢语栖一愣。
“你这是吃醋。”范卿玄眼底带笑,“放心,我说话算话。”
谢语栖眯了眯眼道:“那行,你若哪天食言了,我先杀你,再杀那个连城。”他眼底泛着寒光,似是戏言又似警告。
范卿玄无奈道:“……你这性子,除了我谁敢要?”横眼看了他一眼,终是笑着往他脸上捏了一下。
“你留在范宗,我去找赵易宁。”范卿玄说。
谢语栖却是不乐意:“凭什么要我留下?我也去。”
范卿玄摇头:“天气转凉,你如今不比往日,身子受不住寒。”
“你就不怕你不在的时候,范宗围剿我?”谢语栖笼着袖子,漫不经心道,“或者说仇家找上门了也未可知。”
范卿玄蹙眉:“他们又来了?”
谢语栖眼中的光暗淡了下来,强忍的疲惫卷了上来,淡淡道:“嗯,原想着去后山看看容儿的墓……”
“从今天起,你不许一人乱跑。”
“没你想的那么危险。”
“不要让我担心。”
谢语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红色的剑光盘旋流转,载起了范卿玄,他朝谢语栖伸手,将他带进怀里,一同御剑腾空而去。
今日夜里势必人山人海要闹到很晚,许多摊点更是彻夜不眠,开到次日午时左右才摊。在这样的情况下寻人,怕是如大海捞针了。
他们并未飞得很高,一来方便寻人,二来也快些。路上行人抬头见了这一道绯红的剑光,皆纷纷惊呼喝,虽是见过他们仙家宗派御剑,但这般距离看到的却是头一遭,更何况一个是丰神俊郎的范家宗主,怀里搂着位倾城无双的公子,不了是夺人眼球。
飞在空中能见到在人群中穿梭寻人的范家弟子,然而大街小巷都没有赵易宁的身影。
谢语栖道:“后山有片小林,先去那儿看看,若是没人咱们出城去找。”
范卿玄点头,御剑朝后山飞去,风声掠过耳畔,带着秋来的凉意,他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谢语栖也的确是觉得比起以往更冷了些,分明初秋,日头尚未赴凉,却从骨头缝里冒出丝丝寒意,才御剑飞了一会儿,经了些冷风,这便手脚冰凉,浑身发冷。
“如何?受得住么?”头顶传来询问。
谢语栖摇摇头:“无妨……”
虽如此,范卿玄仍在刚进后山就了灵剑,并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边走边找。”他伸手握住白衣人冰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
这后山说大不大,可如今找起人来又不小,两人在后山绕了半个时辰才在后山最深处的一片林子里看到两个人影。
迎着月光堪堪能认出其中一人是赵易宁,而他身边站着个身穿斗篷的人,两人正拉拉扯扯在争吵什么。
方一靠近,赵易宁就看到了他们,高声惊呼道:“范大哥!”
身边那人闻此看向来者,一声冷哼:“范卿玄,来的正好!我要替义弟报仇!”
是素翎?谢语栖刚蹙眉,女子便拔剑朝他们冲来,范卿玄将他护到身后,灵剑出鞘一声龙吟挡开素翎一剑。
女子再挽长剑,剑走偏锋一顿连刺,男子剑光倾泻,直上云霄,恍若升起的烟花,照亮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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