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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赵易宁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不多时就见他消瘦的背微微耸动,面前的泥土上湿了些黑点。
他看着木牌上的字,眯着眼缓缓道:“茅屋烧穿时,谢语栖也未曾进去救过你妹妹,听说是因为他迟迟不肯杀范卿玄,才害了这女孩儿的,那天他和九荒的人在街上大打出手,可是许多人见到的。”
“想想容儿也是挺冤的,眼看着就能开口说话了,声音甜美,惹人喜爱,却终是被这凉薄的杀手所害,我若是她哥哥,定不会让这杀手接近宝贝妹妹。”赵易宁紧盯着空琉的后背,眼神冷漠淡然,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看向男子不住发抖的双手,又看向他痛苦的蜷起身子,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这样的惨剧,就连我都不忍听闻,据说她临死还拼命往外挣扎,可惜无人来救。原以为纵是被烧死,还能留个全尸,可谁知房梁倒塌,就在谢语栖和范卿玄面前,将尸骨砸得粉碎”
空琉蓦然一拳捶下,砸烂了面前的一坯黄土。赵易宁适时住了口,满意的看着盛怒的男子。
空琉回头看向男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道:“这些事,你为何知道的如此详尽?”
赵易宁道:“亲眼所见能有假?”
空琉看着妹妹的灵牌,如今就剩这孤零零的几个刻字,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什么也不剩。
“谢语栖,白闫的仇,容儿的仇!总有一天我让你双倍偿还!”
树影里,赵易宁捂住嘴,不敢出声。要对付谢语栖,他怕会得意的笑出声来,看着空琉的背影,听他立下的毒誓,心中好不畅快,鼻中不易察觉的发出一声轻哼谢语栖,九荒,这些新仇旧怨,也该算算清楚了。
集市上有人放弃了烟火,火光冲天,炸成朵朵绚烂的花火化作飞星落下。
在这一声声烟花迸裂的响声中,烟火橙色的光芒在赵易宁脸上勾勒出一道金灿灿的弧线,衬得他的脸更添几分肃杀。
天上绚烂的烟花,一朵高过一朵,金色的流光在天际散下漫天星辉,景阳城人声鼎沸,随着烟花的轰隆声,欢呼此起彼伏。不少孩子提着花灯满街乱跑,你追我赶,朝着星光追去。
一个蓝衣小姑娘嬉笑着一蹦三跳的跑,不时对着身后追来的同伴做鬼脸,正跑着忽然就和迎面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幸而来人伸手托住了她才没摔倒。
“谢谢!”小姑娘扭头咧嘴,下一刻就绯红了双颊,在身上寻了一番,最后将手中的玉兔灯塞进了来人手里,转身拉着小伙伴跑了。
与他同行的另一人摇头叹道:“真想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不想给任何人看到你。”说着他抬手拂去对方发间的一朵桂花瓣,带落一缕青丝。
谢语栖拿着手中的玉兔灯摇了摇:“你若多善言谈,笑上一笑,姑娘见了你也脸红。”他看向小姑娘跑开的方向,怅然道:“容儿和她也一般年纪,今日”
“她在天上看着呢,有幸得去月宫看看,她会比你我更高兴。”
谢语栖不可思议的横了他一眼:“这可不像你范大宗主的台词啊,跟谁学的?”
见范卿玄不再接话,他撇撇嘴朝不远处的临酒舍而去,还未进门,店小二就笑眯眯的围了上来,想是还记得这个白衣人,店小二眼都眯成了线,问他想点些什么,今夜打八折。
谢语栖看了一眼墙上的酒菜谱,点了一壶酒和些小菜,随后捡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范卿玄道:“想喝酒?”
男子点点头:“你酒量如何?你们道家清修之人该是不喝酒的吧,你若倒了,我可不背你啊。上次你中毒可把我累死了,你说你一个清修弟子,不占多少荤油,怎么重的跟猪似的?”
面对他的调侃,范卿玄很自然的下了,扬眉道:“不会比你先倒。”
谢语栖眼神一挑道:“行,这话你说的,若你输了,我要吃临安城的核桃酥。”
“临安城?”范卿玄诧异,临安城在东面,距离卞江城两个山头,若从景阳过去得花上两天时间,盛产核桃,素有“核桃之都”之称,如今南来北往商旅频繁,加上路途不远,景阳也有不少临安的特产。
谢语栖道:“愿赌服输啊,临安的核桃酥可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唐二家的,到时候你带我去啊。”
范卿玄忍俊不禁:“行,都依你。却不知你这般吃下去会否变胖?”
谈话间,店小二拿来了店里名贵的好酒,飘香四溢,光闻着香就能醉人。谢语栖当先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举了举:“胖也没事,大不了把你喂的更胖。”说罢一饮而尽。
范卿玄摇摇头与他对饮一杯。
窗外月圆如珠,流光溢,好不惬意。两人对月饮酒,一人侃侃而谈,一人淡笑倾听,彼此眼中都映着对方,仿佛长夜漫漫无尽头。
转眼间桌上七七八八的倒了不少酒壶,然而一路聊下来,谢语栖连哄带骗外加推辞耍赖真真喝下的就只三杯,余下的尽数是范卿玄喝的。
范卿玄看着对桌支着脑袋讲胡话的白衣人,眼底充满了无奈。第一杯下肚之后,谢语栖就有些犯晕了,然后天南海北的聊天,找到机会就给范卿玄灌上一杯,一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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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杯后才勉强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范卿玄伸手拿开他手中的空酒杯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了。”
谢语栖迷迷糊糊拍开他的手,皱眉道:“不回去,你倒下了么?”
“……”范卿玄叹了口气,“倒下了,你赢了,我说话算话,下次带你去临安。”
谢语栖睡眼惺忪的抬头看向他,恍如在静室解毒时的情景,毫无防备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年,眼眸清亮透彻,声音轻软带着些不满:“你骗我,你还坐着,我看得见。一早你就骗我,到后来你还是骗我,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范卿玄,你不许走,你说的,和我一起,带我走的……”
范卿玄将他从墙边角落里抱了出来,低声道:“不骗你,这就带你回范宗。”
“不回范宗。”
“你一人我不放心。”
“不回范宗。”
“那回你家去。”
“不回我家。”
“……”范卿玄算是没辙了,谢语栖身子软软的瘫在他怀里,淡淡青草香带着微甜的桂花酒香撩的他耳根发烫。他摇了摇谢语栖,谁知对方忽然就像八爪鱼一般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埋首在他颈窝蹭来蹭去,闷闷道:“范卿玄,我也有话对你说的。”
男子身子微僵,就着这个姿势扶着他坐下:“什么话?”
谢语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我知道我不配说这些话,也不配动这个心思,你是名门正宗,是福泽深厚的贵人,而我身份卑微,为世人所弃,刀尖上的日子永远不知道明日的生死。”
范卿玄皱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应该是在九尸毒那一次,我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我害怕有一天你知道了,就离开了,我不敢想亦不敢说。这句话我也想了很久很久……却只敢在心里念,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范卿玄脸上发烫,一张脸变得通红,他忙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扒了下来,一边付酒钱一边道:“行了,我们回家。”
谢语栖一听“回家”二字,立刻就不走了,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不回家,我要四处看看。”
范卿玄左右为难,既不回范宗,也不想回城郊小屋,为今之计也只有住客栈了。
出了临酒舍,往前不到一百米就是云来客栈,范卿玄一把将不安分的男子抱起,去了云来客栈。
掌柜的还未来得及问,范卿玄就要了一间客房。掌柜的瞪大眼,在他们二人间来回看了许久,范卿玄有些不耐道:“喝醉了,好照顾。”
老板立刻会意,让打杂的领他们上了三楼。
范卿玄将将把谢语栖放上床榻,转身欲扯来薄被,谁知谢语栖使出浑身力气一拉,硬是将范卿玄拉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幸而撑住了床沿。
“语栖你别闹了,赶紧!”话尚未完,头顶一片黑影快速放大,谢语栖竟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范卿玄皱眉看着他带着醉意的脸渐渐放大,无奈道:“语栖听话,该休息了。”
“不要。”谢语栖的手划过他的眉眼,那道斜飞入鬓的剑眉,细长微挑的眼眸,薄如剑锋的嘴唇,指尖冰冰凉如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卿玄……”
这一声轻呢如同火燎,范卿玄呼吸一紧,转眼就将白衣人按在了床榻上,看着对方剪水的眼眸,他极力沉静下躁动的心绪,沙哑低声道:“你安分点,别乱动,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谢语栖眼中划过一丝不满,水光盈盈:“如何不客气?”
“……”范卿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别过头去闭目冷静,却是此时一双微凉的手覆上他脸颊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紧接着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男子微微睁大眼。这一次谢语栖完全占据着主动,他的吻不同于范卿玄的霸道,是极温柔的,如同在舔舐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带着微痒撩动人心,鼻息中带着的清甜让人彻底沉醉。
范卿玄反手扯落床幔,紧紧拥住身下那人,回应着那小心轻柔的一吻,并逐渐加深索取直到最后夺取了主动。
范卿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应当是常年待在书房点着檀香凝神带上的,谢语栖只觉得特别安神宁心,逐渐的意识开始朦胧,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唇上那一吻惹得他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来,无意识间鼻子里发出些轻呢。
范卿玄看着他,彼此紧紧相拥,清晰的感受着对方身体的热度,以及那有力跳动的心跳。范卿玄道:“语栖,我该拿你怎么办……”
身下的人儿酒劲未退,听到这句话后嘟哝道:“什么意思……你在做什么?”隔着衣服碰到了什么硬挺的东西,他微微诧异,眼底带着迷茫,伸手就摸了上去。
那一瞬范卿玄脸色一僵,浑身如过电,一把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然而谢语栖却不乐意了,皱眉道:“为什么不给我摸!那是什么?我要看!”
“……”
“如意珠都能给我,为什么这个不行?我要这个。”
看着他负气的神色,范卿玄又好气又好笑,他摸了摸对方的脸道:“给你看我怕会忍不住伤了你,不想做你不愿的事。”
谢语栖眨眨眼:“什么事?”
范卿玄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想要你。”
“不想伤我……卿玄……从未有人待我如此……”谢语栖喃喃着,半睁的眼底暖意绵绵,大约是闹了半晌困了,羽翅般的长睫轻轻覆上,后面的话也渐渐化作了缠绵悠长的呼吸。
范卿玄伸手替他撩开脸畔的乱发,指尖轻画过他的眉眼,沉闷的叹了口气:“真是折磨死人……”
男子坐到窗边,看着窗外一轮圆月,几番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内心的躁动消退后他才敢回视线看向熟睡中的那人。尽管如此,他却仍旧不敢靠近床榻,坐在桌边合衣睡了一宿。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范卿玄就醒了,回头看了一眼,谢语栖侧身朝着墙壁,睡得正香。他便起身拾了一番去楼下点了两份清食小点,顺带买了些刚出炉的桃酥饼。回来时谢语栖已坐起了身,正自揉着眼,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的困意,待到清醒后才诧异。
“这儿什么地方?”
范卿玄放好桃酥饼道:“客栈。”
“为什么在客栈?”
“你不愿回家。”
谢语栖边拾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可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起自己点了一壶临酒舍的好酒,喝下几杯后就神思飘远,不知天南地北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两份小点和一包热乎乎的桃酥饼,毫不犹豫的就拿了一块酥饼塞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气道:“这么说,昨晚我先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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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
范卿玄道:“我先醉的,若非店家打烊了拉我起来,恐怕你我要睡到天亮。”
谢语栖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真的?你也三杯倒?我记得你喝了不止三壶。”
一提这个,范卿玄忍俊不禁,摇摇头,比了个数字:“你灌了我六壶,自己却只喝三杯,你说谁先倒?”
谢语栖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而自己也的确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他盯着略显凌乱的床看了许久,忽然转身出手,指尖一枚银色的飞针寒光淋淋,点上范卿玄颈侧的要穴。
“又做什么?”
“你说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床……还有为什么你我会住一间屋子!”
范卿玄眯起眼,在他脸上观察了一会儿,眉眼间杀气点点,脸上带着愠色,而更多的是一抹不服的傲气,可谓十分之别扭。
“你真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谢语栖微微一愣,一抹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略一思忖,脸上迅速爬上红霞,别过头道:“你就说……有没有……有没有上床……”
范卿玄被他的反应逗笑:“说的这么委屈?你不愿?”
谢语栖立刻横了一眼过来,却没有立刻就反驳,红霞一直晕染到耳根,几乎就快冒烟了。
范卿玄从他手中取下银针,在对方愣怔的目光下挽起他的长发,用那银针簪住。
“我说过,不会做你不愿的事,我也不想贸然伤了你。”
谢语栖忽然红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生硬的扯开话题道:“那行,既然你输了,我要去临安!”
范卿玄刮了下他的鼻尖道:“过两天,先回一趟范宗。”
“为什么?”
“我父亲母亲回来了。”
谢语栖坐到桌边拿了块桃酥饼咬了一口道:“他们不是云游去了么?怎么回来了?”
范卿玄将那盒桃酥饼拿到了一旁,把清食早餐推了过来,道:“之前中毒时,派中诸事混乱,赵易宁写信给了父亲,让他回来主持大局,今早到消息,父亲他们已回到了派中。”
谢语栖不太想吃清食早餐,眼巴巴的望着那盒桃酥饼,伸手去拿道:“你乃名门正宗,如今却跟了我这么个歪门邪道的杀手,就不怕你爹娘家法伺候?”话音落,仍未拿到桃酥饼,他闷闷道:“你究竟有没有诚意给我吃?”
范卿玄道:“先吃早餐。”
“我不爱吃面。”
“不吃早餐伤胃。”
“我不吃。”
“当真不吃?”
“不吃。”
范卿玄略一点头,指上发力,盒中的桃酥饼顿时碎了一块,哗啦啦变成了粉末。谢语栖瞪大眼,抢身上前要夺过来,范卿玄一手将他拦下道:“吃早餐。”
谢语栖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面,很不情愿的拿起筷子扒了小半,然后看向范卿玄:“好了么……”
看着他满眼委屈,一副受欺负的神色,范卿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还是昨晚的样子可爱些。”
谢语栖不以为意道:“你少唬我,我就算喝醉了,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就算说了做了又如何?你后悔了?”
范卿玄摇摇头:“荣幸之至。”
谢语栖别过头去看向窗外,微微牵动的耳根意示了他嘴畔遮掩不去的微笑。
他们离开客栈时,已近巳时三刻,二人刚出云来客栈的门,就撞见了卫延,正是一脸的急切。
卫延见了他们立刻展开眉眼,呼出一口气道:“宗主啊,可算找到您了!老宗主和夫人回来了,正问着您的……你们这是……”这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彻夜未归,第二天竟从客栈一同回来?
谢语栖眯了眯眼,道:“发什么呆,让你们宗主侍寝一晚不行么?”
“侍,侍寝!?”卫延呆住了,傻不愣登的望着他们黑白二人,只觉得有些头晕。
范卿玄将怀里的桃酥饼塞进谢语栖手里朝卫延道:“回去吧,别理他。”
卫延傻傻的“啊”了一声,随后便退下了,临走了还偷偷回头看了几眼,总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微妙,恍惚间就像看着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样,好不甜蜜。
第35章家宴
两人结伴回了范宗,谢语栖不满身上带着些酒气,回屋洗澡去了。范卿玄便前往臻宇殿。
算起来父母在外云游近六年,这是他在赵家劫后第一次再见二老。他面上虽仍旧冰雪如凝霜,可眼底闪动的光却明白的道出了他内心的明快。
臻宇殿内,卫延恭敬拜道:“老宗主,夫人。宗主回来了”
“玄儿!”不待卫延说完,甚至连那袭黑衣都未曾完全踏进殿内,一个黄衣妇人就扑了过来,紧紧箍住了他的手。
妇人模样年轻,貌似二十五六,竟看不出已为人母,双目微挑如飞凤,柳眉如黛,玉润饱满的唇带着喜悦的笑意,亦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再看范卿玄微微不自在的模样,才觉得,他的眉目之间是和妇人有几分相似的,却更添几分英气。
范祁山咳了一声,道:“云英,师弟们都看着呢,别太过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好好看看儿子,这可都有六年没见了,我得和他好生聊聊。”说着耸了耸范卿玄道:“走,咱们上外头走走!”
范祁山见着自己妻子二话不说拉走了儿子,只得无奈的看向殿内的几个尊师摇头道:“那……师弟们就忙去吧,我先告辞。”
廊下,云英挽着范卿玄缓缓走着,扯了些乱七八糟的事。
聊到了他依旧如儿时那般不冷不热,也聊起了范宗这些年的琐事。
话头转到洛家时,她便皱起了眉:“倒真是苦了你,想不到洛子修居然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听说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洛子修肯交出解药么,可是有为难你?”
范卿玄摇摇头道:“我如今安好的站在这儿,便已是无事了,这一切还得多亏语栖。”
一直跟在身后不远的范祁山开口道:“我听宁儿说过这个人,他的底细你清楚么?”
云英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小心翼翼道:“我听说他是个杀手,初见时就是冲着如意珠来的,而且还与赵家之事有所牵连,此人并非善类,还是早些打发了走吧,以多生是非。”
范卿玄沉默了一会儿,停下脚步,站在廊下:“语栖并非你们所想,他有他的善良,当年之事也与他无关。”
云英有些着急:“纵是再善良,也终究是杀手,手上沾染过无数人的血,你二叔,阳明可不就是为他所杀?祁山此番也正是为此事”
“刺杀阳明确实不妥。”范卿玄皱眉道,“但我知道,语栖于范宗,于我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范祁山盯着他的眉眼,“你且告诉我,如何才算




忘川 分卷阅读108
恶意?他杀我师弟,此仇不共戴天。就算他曾相助过我范宗,尚可留他性命,却断不会留他在范宗,更不会让你与他深交。”
“父亲!”
“你不必多言。”范祁山看了一眼廊下远方一袭素白,沉声道,“这九荒第一人,我倒是想亲自会一会。”
范祁山肃穆冷眼的盯着走近的白衣人,眉目如画,少有的倾世之颜,身穿着淡蓝的中衣,外着流云暗纹的素白外衣,动而衣袂翻卷如同湛蓝天空云卷云舒,如墨发间随意的插着一枚通体透亮的青白玉簪,简单清雅。
谢语栖笼着袖子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眼,反倒是范祁山先开口道:“阁下便是谢语栖?早就听闻你这九荒第一人武功气韵实属不凡,今日一见此言不虚。”
范祁山目光威严,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冷冽。
而谢语栖目光如水,眼中带笑,却是另一种妖娆的风韵。
谢语栖笑了笑道:“说笑了,还是您教导有方,我的功夫始终不如你儿子。”他本站在那儿就丰姿卓越,如今这一笑倒是让云英都有些脸上发烫,原以为这个叫谢语栖的杀手应当是杀气凛然的怪人,如今一看反倒是和和气气令人心生安定。
范祁山嗤鼻道:“谢语栖,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
范祁山:“你可知道阳明是何人?”
谢语栖想了想,脑中回顾了半晌,道:“阳珏的亲戚?”
“……”范祁山眉间跳了一下,声音高了半调道,“少装蒜!阳明是赵宗主赵黎的亲弟!九荒与我范赵两家不共戴天,若是平日里见了,我定取你性命以慰亡者。但看在你救过玄儿,我今日不动你,放你离开。”
谢语栖冷哼一声,扬眉不以为意道:“我当是何事呢,阳明欲行不义之事,他是赵黎亲弟也好,亲爹也罢,我管不着。人是我杀的,你要杀要剐尽管来就是,不必做出这等虚情假意之态,你累我也累。”
范祁山“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有这般想法,有趣,着实有趣。既如此我也可成全于你。”
“父亲!”范卿玄一步上前将谢语栖拦在身后,“您若要伤他,恕我不能袖手。”
范祁山眯眼:“你反了!这是要为一介妖邪和为父动手么!”
“若父亲定要报仇,也当由我来受,若非我当年大意失策,师叔不会心怀仇恨,做出有违道义之事,事情皆因我起,此命也当由我来偿。”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范祁山气的怒目圆嗔,抬手就朝范卿玄拍去!
站在一旁的谢语栖忽然出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一双眼睛如浸寒潭,光华闪烁,油然腾起一股杀气:“范老宗主,你若要动范卿玄,即便你是他父亲,我也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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