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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eer
沈郁翔颇不以为然:“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认同。要是真是命运,那个人就应该没有任何争议地自然死亡,其中不能有人为的因素。她明显是去要做些什么,有了她的作用,整个过程就不能称为命运了……对不对?然后她还期望人间的法律能给她这个命运上的公平,这是不可能的。”
黎嵩和叶飒云里雾里:“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她是有罪的?”
“不知道,那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所以你不想让她代孕?”
“这根本是两码事!”翔不耐烦地挥挥手:“她做了什么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我现在的情况巴不得赶紧找到个合适的女的解决形婚代孕,对付我妈。她要是同意我当然很高兴,就是觉得她自己刚失去未婚夫,有点可怜。”
“可怜不可怜也是她的事儿,没准儿还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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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呢。如果这事儿成了,她提早怀了孕,不用坐牢,不是双赢吗?”黎嵩说。
“我跟你说了这是两件事儿,你别老掺合到一起好不好?”
黎嵩也不耐烦了,他只关心整件事情的进展,不想把问题分得那么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就说同不同意吧?”
“如果阿河没意见,我就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河身上。
阿河叹口气:“我没意见。”
于是,他们开始制定起形婚中的规定来,比如婚前财产公证、婚后不得互相干涉等等……阿河看了两眼就走了,他实在受不了,虽然就是个形式上的婚仪,可怎么感觉真的把心上人拱手相让与人似的,怎么想怎么难受。
跟宝心见面那天,为了避尴尬,黎嵩和叶飒都避开了,只剩三个当事人面对面坐着。阿河本想就姜闯的事说点“节哀”之类的话,但看宝心似乎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把这些都咽了回去,任由沈郁翔直奔主题。
宝心大致扫了一眼沈郁翔制定的合约,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其实只要办了真的结婚证,除了婚前财产公证,这张合同在法律上就等于废纸一张。”
“我明白,这张纸并没有法律效应,只是我们既然做交易,就要有个行为上的规范。如果超出了这张纸上的范围,我们就要考虑是不是终结交易,我这么说能理解吗?”
“能,就是有个行为准则嘛。”宝心想了想,漫不经心地说:“那我就两个条件,你们答应,我就接受。”
“你说。”
“第一,我没入,养我。第二,你回这边的时候,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这个条件一说,阿河跟沈郁翔面面相觑:“我们已经写好了,双方不发生实质关系。”
“谁要跟你发生关系!”宝心笑起来,侧脸看向窗外:“就是睡在一起。同不同意吧?”
沈郁翔摇头准备要走,阿河拦下他,迟疑地问宝心:“我能问为什么要有这个条件吗?”
宝心没有立刻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对着沈郁翔像玩笑般轻声说:“以前你不是挺自信地问过,姜闯有没有你帅吗?我说过,他比你帅多了。”
意思就是即使天天睡在一起,我也根本看不上你。沈郁翔是这么理解的,这女人怎么跟记仇似的,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记得这么清楚。还是说,她把关于姜闯的点点滴滴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阿河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嗯?”
“我觉得,你好像状态不太好。”
宝心流露出意外的神情,垂着头报以感谢的微笑:“我很好。”
三人沉默一会儿,宝心又开口:“反正,我会跟你领结婚证,按你家的意见做一切事,办婚礼、做体外受孕,在外面演你的老婆,在家里帮你对付你妈妈。我不会掺合你们的任何私事或者公事,不会管你,也不会给你做家务。我不爱你,更不会多爱你们的孩子。如果你们能结婚了,给我点钱我就滚蛋。我就两个条件,养我,跟我睡一张床。接不接受随你们。”
阿河叹口气,对沈郁翔说:“你能先走开一会儿吗?我想跟她单独谈谈。”
“为什么?”翔很诧异。
阿河摇摇头,执意让他离开,于是翔满怀疑问地走了。宝心看着他,直到阿河又问:“你真的还好吗?”
“怎么了?”
阿河沉默片刻才慢慢说:“坦白讲,我们俩现在真的很急迫需要你这样一个人存在,帮我们伪装、代孕,只要你愿意,我们求之不得。我相信你不会爱上沈郁翔,也不会插手我们的生活,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想过没有,这段婚姻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幸福,你可能要长期忍受……”
“我根本没想得到幸福。”宝心说,眼睛看着桌面,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苦笑:“姜闯去了,我还有什么幸福可期待呢?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法改变,我只能往前走。我已经没有自己的打算,只想听从别人的安排,尽快进入下一段生活,至于谁给我安排都无所谓,幸不幸福也无所谓,也许不幸才是对我最好的。你们不过是想要一个表面的伪装,我也是,我也需要在表面上过得去,才能让别人、也让我自己相信,我可以这么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现在,我没法工作,也不想工作,所以我需要人养我。我没法爱人,也不需要别人爱我,所以我要找一段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关系,你们的条件都刚刚好。但是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我需要一个跟我同床异梦的人来确认,我的生活已经步入下一个阶段了,姜闯已经不在了。
再说了,我一个人痛苦也是痛苦,我也希望你们痛苦。伪装的生活没那么好过。”说到最后,她甚至流露出一点邪恶的表情。
虽然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词不达意,阿河还是明白了她复杂的想法。他自己现在也是很复杂的。如果沈郁翔跟她一起睡,自己会吃醋吧?会不安吧?肯定会的。可这才是潘小姐要求的,让他真正体会正常人的生活,如果这样两人都能坚持下来,才能证明他们没错吧?虽然并没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可是阿河倔起来也是没法控制的,他就要做的这么极端,才能跟世界、跟自己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绝对的。这种行为就像揭一块伤疤,边痛、边小心翼翼地试探,却根本忍不住。
于是,他自作主张地跟宝心达成了协议。
第24章
潘小姐头次见到宝心时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阿河带了个假头套来糊弄她。她看了手中两人的结婚证半天,又上下端详了宝心一番,终于确定她是个女的。潘小姐心里满是疑虑:瘦成这个样子,生不生得了孩子另说,这能养得活吗?
沈郁翔在她开口前先制止了:“你跟阿河要求的那些条件,他都替我答应了,我也没别的办法。这回人给你带回来了,我跟她说得很清楚,算是达成一致。你同不同意也就是她了。”
潘小姐看了宝心半天,那女孩子个子挺高,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因为干巴得脱了相,看不出好不好看来,只觉得瘦骨嶙峋怪可怜的。可是结婚证都领了,自己的要求他们说能做到,实在再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孩子是个模特儿?怎么这么瘦?”潘小姐问。
“不是,无业游民,得靠你养着。”沈郁翔笑着说,似乎是故意给母亲找麻烦。
潘小姐把儿子拉到门外偷偷问:“你怎么跟人家说的?”
“就原原本本都说了。”
“她能同意?”潘小姐觉得很奇怪,谁家正经女孩子愿意给人家代孕,看她那样子也不像个金钱至上者,她图什么呢?
“她都同意。反正人我给你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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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再干涉我跟阿河在一起。”
潘小姐欲言又止。其实她跟阿河提的要求,本来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谁知道他居然真的能忍。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没有反悔的道理,可是那姑娘阴森森的,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由叹了口气。
沈郁翔也突然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似乎身处异度空间,有种奇妙的毛骨悚然之感。他回头,正对上宝心的目光,猛然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几次见面,她从不与任何人对视,目光从来都是躲躲闪闪的。这种感觉会让人觉得有点奇怪,以为她是在掩饰悲伤,后来才发现,她是单纯地不想与人对视。
因为她的目光是这样的。不包含任何情绪,两只眸子像无生命的玻璃制品,被她的目光投中,就像被沾满了灰尘的探照灯射中,虽然灰蒙蒙,但所有的隐私秘密都被公开在外,不自觉地想要逃跑自保,却无处遁型。
说得难听点,那就像一双死人的眼睛。
潘小姐顺着儿子的目光看了一眼,顿时打了个寒战,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太可怕了。她赶紧关上了门。
“这孩子到底什么毛病?”潘小姐把声音压得极低。
沈郁翔缓过神来,把宝心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他以为潘小姐听了这个姑娘还有公案在身会更加反对,所以才提前领了结婚证。没想到母亲把那故事听完,竟然愣怔许久,半晌才深深叹了口气,像是感同身受一般从门缝里目光复杂地看着宝心,喃喃自语:“可怜的孩子……”
其实,潘小姐是希望能找一个真正想跟儿子结婚的姑娘,把他拉回正常生活中来的,可是又觉得这样骗婚太卑鄙,还不如找一个根本不爱沈郁翔的姑娘,先把形式上的婚姻满足了,以后……再慢慢说吧。潘小姐这时候还坚信着,只要有了孩子,他早晚会回来的。
沈郁翔跟宝心领结婚证是在六月,办婚礼在七月,法院通告上庭的时间在八月。
线圈厂被沈郁翔几番挑选转给了一家大厂,但他只卖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剩余的百分之三十赠送给了残联,来确保这家工厂永远保留残疾人职位。他没对厂里的人过多解释,在众人不舍不解不满的目光中潇洒离开。
婚礼是潘小姐特意要求的。儿子的婚礼对她来说,不只是为了办个形式回以前送出去的礼,还有很多重意味。比如,告诉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等待她改嫁的亲戚们,她一个人把儿子带大了,而且比别人都神、都优秀;比如,告诉商业合作伙伴们,自己的公司要由继承人来接任了,让他们都提前来结识一下这位新老板;比如,告诉沈郁翔和阿河,正常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有什么流程,在众多人的目光中,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比如,告诉她自己,最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在事业上,在生活上,在各方各面,她都赢得了自己的胜利。
潘小姐要求沈郁翔请来自己所有的同学朋友,她要确保在儿子的交际圈之内,都要熟悉并了解他的婚姻。知道沈郁翔跟阿河之间关系的只有黎嵩跟叶飒两个人,所以,沈郁翔请了除他们俩以外的所有朋友。他知道自己应承了母亲什么,也知道自己承诺了阿河什么,现在,他必须好好演这场戏。
女方这边一个人都没有来,因为宝心压根就没有把结婚的事儿告诉家人。潘小姐找了公司里年纪相当的女职员做了伴娘,然后又钦定了伴郎的人选阿河。
阿河真的不想来。这种时候,哪怕明知道这都是假的,也不想去掺合,去干嘛呢?看这对虚假的新人受到众人真诚的祝福吗?何必给自己添堵呢。可是潘小姐冷笑着说,你不是说能忍吗?这就是你们即将面对的第一步,你来看看,就知道你们有多么错误了。阿河知道没法躲,便只能顺从。他一直都希望两个人也能有这样光明正大的婚礼,一起幸福地走过红毯,在众人的微笑中结为一生的伴侣。如果不能,那至少在这个过程中陪在他身边吧。
阿河以为自己在婚礼上会心痛难忍,结果却没那么难熬。
说到底,爱情是实在的,婚姻是有法律效应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看起来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婚礼习俗,离开了爱情,都是扯淡。
婚礼省去了宴会之前的所有步骤,直接从酒店开始。
伴郎伴娘陪着新人在宴会厅门口迎接客人。新郎高大英俊,新娘纤细高挑。每个来到的客人不管认不认识见没见过,都先上来跟沈郁翔握手恭喜一番,他则回一句不变的应酬“谢谢您这么多年照顾我家生意”,然后一偏头示意伴娘,她马上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跟客人寒暄一番。客人客套完想跟新娘说句什么,无一不被宝心硬挤出的笑容吓一激灵,然后阿河迎上去负责告诉客人坐在哪桌。
潘小姐在里面等着,陪她的生意朋友们聊天,顺便先圆滑地解释着婚礼的不和谐之处:“新娘子家是外地的,父母身体不好,实在来不了……”“可不就是的,所以才没有接亲环节嘛……”“伴郎?哦,伴郎是我们宝心的哥哥,父母不来,可不就哥哥来……”“就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我不图娶个门当户对的,儿子喜欢就行……那孩子性情好……”“不爱笑啊?大喜的日子父母生病来不了,能笑得出来吗?我们宝心就是孝顺……”生意场混迹多年,潘小姐随口编瞎话的本事一流,其实她也知道,客人都是随口问问,根本没人关心她儿子娶了个什么人,到底幸不幸福,他们只是有限地好奇一下这个富婆竟然没找个大户人家的有钱姑娘当儿媳妇而已。
人间的事儿就是这样,心照不宣。可明明是这样,她还是接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目光。她一定要先活得跟别人一样,然后再比别人都强。
直到沈郁翔的朋友们出现,场面开始发生变化,沈郁翔的商业客套话不能用了,在朋友的揶揄声中介绍宝心。朋友们起哄“抱一下”“亲一个”,沈郁翔都以婚礼开始后再闹为借口,转而提起记忆中相关的陈年旧事,把话题不动声色转移到对方身上。
阿河站在翔背后,看着这嘈杂喜庆的场面,可是与他无关。他开始有些难受了。
婚礼按部就班进行,阿河听着主持人抑扬顿挫地炒热气氛,然后介绍编出来的相恋经历、潘小姐上台致辞、宣誓、展示结婚证、说他愿意,阿河递上戒指,翔回头深深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奈和痛惜。然后翔把戒指套上宝心的手指,吻新娘。
翔很高,他转身把宝心整个拥进怀里,背对观众来了个长吻,但是从阿河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是吻在了自己手指上。阿河明知这不是真的,还是很难过,因为翔怀里的人不是他。
接下来是敬酒。这是体现伴郎价值的时刻,阿河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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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翔身后端着杯子,听他客套完一桌,象征性抿一口酒,要是有非要跟翔单独喝的,就由阿河出来说上两句,替他挡下来,自己干完一杯。阿河没怎么吃东西,前边几桌敬酒下来已经干喝了几杯红酒加几盅白酒,沈郁翔拼命使眼色瞪他,他只当看不见,忠实着履行伴郎的义务。
“你不许再喝了,听到没?”沈郁翔拽着阿河的手腕低声喝道。
阿河摇摇头,微笑:“没关系。”他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少,但是目前为止还只是头晕,有点恶心,不至于神智不清。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就是这个意思吧。
见他不肯敛,沈郁翔干脆自己喝,于是两人抢着喝着,一路敬到了最后那桌。那桌全是沈郁翔的同学朋友,年轻人爱闹,早早摆了个酒杯塔,底下压着红包,只是高脚杯里装的都是半杯白酒。
他们不先让喝酒,要闹一闹,非要开新娘新郎的玩笑,什么叼苹果啊舔花生之类的,各种黄色小游戏。沈郁翔找理由推脱着打岔,直至辞穷也没能转移开众人兴趣,正不知怎么办,阿河笑着说:“新郎这是钱不到手不放心,这样吧,我们先把红包拿到。”说这,他拿起最上边那杯酒,一口气喝下去。
沈郁翔顿时黑了脸:“你别喝了!”
阿河不听,倒过杯子放在桌上,拿起第二杯。
沈郁翔上前抢到手,急匆匆灌下去。
伴娘吓了一跳,赶紧拽住:“吃点菜吃点菜……慢慢喝不着急……”
转眼间两人又各自端起了一杯,旁观的大家都发觉不对劲,呆住了。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新娘从身后拽住了他们俩,淡淡地说:“剩下的我来吧。”于是,她开始端起最下面一层酒,一杯一杯像水一样灌进去。
新郎、新娘跟伴郎抢着喝酒,这场面谁也没见过,本来好好玩着的大家都吓住了,静静地看着。伴娘是把今天当成工作来对待的,现在出了岔子,急得不行,只好硬逼着自己也端起一杯。
酒杯塔是胡乱摆的,一共十杯,沈郁翔跟阿河一人两杯,伴娘一杯,剩余的五杯全都是宝心喝的。她就那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沈郁翔酒量不行,本来已经喝了不少酒,这回,第二杯刚下肚就突破了临近点,彻底丧失了理智,他颓然跌坐在凳子上,看看周围,忽然指着宝心大笑起来。阿河也已经神志不清,但至少还能分得出来场合,硬保持着冷静。翔笑了一会儿,顺势躺到了地上,阿河上前想要扶起他,却也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他身上。
宝心没动,把最后一杯喝完,安静地放到桌上,拾起红包转身交给伴娘,后退半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了拿个红包,至于这么拼吗?婚宴上的游戏玩到这个地步,可真是太过了。
第25章
阿河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也一片雪白。他看到了叶飒跟黎嵩担心的脸。手术做完了?他潜意识中想起了几年前刚从麻醉中苏醒的时刻。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翔呢?”他哑着嗓子挤出声音。
“洗胃去了。这个废物,前两年办厂时常喝酒,还以为他酒量练大了,结果现在不常喝,又没了。”黎嵩不带表情地叙述着,又严肃地质问阿河:“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身体情况根本受不了?”
阿河没看他,也不回话。
叶飒小声多余地补充着:“阿河你这样喝会死的……”
阿河闭上了眼睛。
潘小姐送客人的时候惊闻已经喝倒了两个,赶紧让人把他们拉到医院,再不放心,自己也只能站在那儿陪客人。等到差不多了,她让几个亲戚家的晚辈帮忙照看,打电话问了沈郁翔的状况,听闻没事儿才放心,当时黎嵩他们已经被宝心叫过去看着了。
潘小姐挂了电话,到楼上订好的房间准备休息一下,一进门,却发现宝心正呆呆地坐在大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微笑。
结婚那天是宝心这辈子最难看的一天。形销骨立,根本撑不起华丽的婚纱,发型做的糟糕透顶,浓重的妆容堆在小的可怜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可是她在笑。她正看着穿着婚纱的自己,幻想着这是原本属于她与姜闯的婚礼。
潘小姐一天强堆出来的喜悦被无尽的疲惫感打败,这么多年所有压制住的悲伤陡然升起。她理解失去挚爱的痛苦。她不由走上前去,温柔地把手放在宝心头上,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
“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妈妈’了。”
宝心冷正片刻,抬头本能地朝她微笑:“妈妈。”
潘小姐再也忍不住,任自己泪如雨下,一滴滴落在宝心头上的装饰王冠上。
傍晚,潘小姐亲自把医院里还迷糊不清的沈郁翔接回去,而叶飒跟黎嵩带走了阿河。按照计划,今晚是这对夫妻的新婚之夜,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潘小姐还是想要做出新婆婆的姿态,至少要说点什么当作个仪式。
因为新娘新郎根本毫不关心新房子的一切,所以装修、家具都是按照潘小姐的喜好,比起一般的新房,这房子里充满了中老年人喜爱的稳重元素。沈郁翔跟宝心并排坐在大红色的布艺沙发上,脸色奇差地听潘小姐训话。
斟酌良久,潘小姐才谨慎地开口:“场面话都说过了,你们这场婚姻实质是什么,心里也都有数,我也就不说那些了。不管你们是为什么同意结婚吧,既然走到这一步,那就是都接受了我的条件,赶紧生孩子,把表面上和和美美的生活给我演好了,其他的我都不管。”
她停顿一下转向自己儿子:“你愿意也好,不情愿也好,你都是我儿子,我让你怎么做,你也都得听着。我是在害你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疾言厉色之后,她又开始苦口婆心:“两个男的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要顶住多少社会压力?你妈可能在别的方面有本事,但是这方面我帮不了你对抗整个社会。我能做的,就是让你看起来跟别人一样,尽量少受伤害。你爸爸去世得早,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郁翔实在忍不住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抄起了面前的垃圾桶抱在怀里吐了。
潘小姐额头上青筋直冒,硬压着火气问:“你就不能忍着?”
沈郁翔吐了一阵清水,伸手揉着胃部,抬起头无奈地跟母亲坦白:“我忍了!你刚说到都是为我好的时候我就想吐了,强忍着的!真忍不住了……”说完,他顶着潘小姐冒火的目光,起身拿着桶到卫生间一顿清理,又跌跌撞撞地坐回沙发上,朝母亲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潘小姐平静了片刻,重新拾起被打断的话茬:“这么多年,我没什么功夫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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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也没亏待了你。你越长越不听话……”
沈郁翔又抱起垃圾桶一阵干呕。
这回潘小姐被憋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宝心突然看着这一幕笑起来。
潘小姐意外地看着儿媳,发现她原本空空荡荡的目光中升起一丝生气,心里原本想跟她说的话就全忘了,也陡然点燃了一点希望。也许,这个虚假的家可能成为真实的。
沈郁翔吐够了,扯了一张纸巾擦嘴,又捏了桌上果盘里一粒葡萄吃下去,把皮吐到垃圾桶里,才咧着嘴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妈,我真是扛不住了。你明知道我喝得难受,非要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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