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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eer
“我还以为他会对阿尔柏和狗有阴影,没想到一点记性不长……”
“是啊……狗可是专给他找麻烦的东西……昨天宝心在我这儿买了一堆狗粮什么的,真是大客户啊。”叶飒笑着,突然正色起来:“阿河,说真的,你恨不恨宝心?”
阿河笑了:“我恨她干什么?”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要是你,就会觉得她抢了我的生活。”
“她也够可怜的。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还要接受他的爱人。虽然婆婆对她挺好,可那毕竟是……你说这样的形婚是不是太不道德?”
“是。但那是她自愿的。”
“可她也不幸福。”
叶飒认真地说:“我觉得吧,如果一个人自愿选择待在不幸福的环境里,那就说明她需要这份不幸福来带给自己某些别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太矫情了,我不知道。就像受虐狂从虐待中得到满足感?”
“可能……是吧。而且,她一天什么都不干还有人养活,也算是过上了不劳而获的日子吧。既然她自己选择了,你就不用替她操心。”
阿河点头:“说得对,反正我也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选择。”
叶飒看着他笑:“这么想就对了。”沉默了几秒,他接着说:“那我跟你说件事。”
“嗯?”
“我爸回来了。”
“你去招魂了?”阿河不解地问,叶飒的爸爸去世好多年了。
叶飒还是笑,不说话。
阿河猛地反应过来,觉得脑门突突地跳,气的要命:“你是不是不长记性?”
叶飒其实是个不是孤儿的孤儿。他的生父只比他大十七岁,本来是街头混混,跟小女朋友生下儿子之后就分手了,同样年轻的母亲把孩子留给混混一走了之。两年后混混牵涉进了一桩闹出人命的聚众斗殴案件,刚成年的他被判了二十年,孩子没人照顾,被一位警察养了。
叶飒的养父是个没有孩子的鳏夫,对他视如己出,而且从小管的很严,在他懂事的时候,就把他的身世原本地告诉了他。养父说,他的亲生父亲是因为犯罪才被关起来,等他改过自新时就能释放,希望叶飒不要恨那个人,但是要引此为诫,不可以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因为有了正确的指引,叶飒才从小养成了乐观积极的性格。他从来不恨任何人,即使小时候被同学指着叫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狗崽子,也只是认真地争辩,阿河就是那时实在看不下去对他施以援手的。他跟那些欺负叶飒的人打了起来,反倒是叶飒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反驳:“我爸爸说骂人打架都是不对的。”
那时阿河就觉得,智商这个东西真是天生的,有些人就是傻,扶不起的阿斗,根本就不该帮。但是叶飒从此就跟上了他,天天找他玩儿,阿河每次都说“滚蛋”,但叶飒从来不生气。阿河实在是甩不开他,只能单方面任由他加深着两人之间的友谊。不过叶飒除了傻点倒是并不讨厌,人长得干净清秀,还爱笑,性格又好,成天一点小事儿就乐呵呵的,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烦恼。
于是两人一直从小学要好到大学。
大学毕业前,叶飒已经靠打工和蹭饭攒了笔小钱,他准备毕业后做一段时间专职模特,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辞职,自己开家小店,至于什么店还没想好。
可是事与愿违,在毕业前学校里出现了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来找他。那人四十岁左右,虽然剃着寸头,不太整洁,但仔细看去,年轻时长的大概挺帅的,跟叶飒有七八分相似。
面对这个失踪二十年又出现了的生父,叶飒报以宽容的态度。他怕那人不熟悉社会生活不方便,特意在校外租了房跟他合住,供他吃穿。他以为事情真能像养父所说的那样顺利,刑满释放的杀人犯改过自新,重新努力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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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生活。但是谁想也是不可能的,朋友们都劝叶飒稍微对他亲爸有点戒心,他愣是不听,认真反驳大家,他出来了就不会再犯事儿。结果一个月不到,街头小赌场那帮人就追到家里来了。叶飒还了钱,他爸还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怎么生了这么个没种儿的东西,连打架都不敢,欠点赌债还要还。
后来他爸找了个工地上的工作,没两天又跟人打架了,进了局子,叶飒拿钱把他弄了出来。三番五次地折腾,叶飒存的那点钱已经见了底,两人常常吵架。最后那次,他爸不知怎么翻出了叶飒养父的抚恤金,又拿去赌,不仅输了,还欠了更多。叶飒发现了又急又气,在追他爸的路上遇到追债的被揍了一顿,右腿还中了一刀,肌腱骨头全伤到了,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阿河、黎嵩都气得要命,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对付。最后是沈郁翔出现,二话不说结了所有用。
“我记得。”叶飒喃喃地说。
那天在医院里,翔把其他两个人都支出去笑眯眯地说:“我给你钱,你帮我把阿河弄到手,怎么样?”
叶飒果断摇头。
“不用你还钱。”
“那我更不敢要了。”叶飒冷着脸说。他自己这堆烂事儿本来就是天生带来的,根本没想过要别人帮忙,虽然这人富得流油。他觉得时不时蹭顿饭没什么,要真因为钱就把挚友拉到一条不归路上自己还是人吗。
翔笑的更欢了:“那这样吧,不用你帮我干任何事,我借给你钱,再摆平这事,怎么样?”
叶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没敢回话。
“你现在已经衰到极点了吧?你觉得以后还能更衰吗?你总该走运了吧?这笔钱能让你走出困境,你不是想开店吗?等你开了店之后慢慢还给我,不好吗?”
“那你图什么呢?”
翔突然把声音放温柔下来:“我图能看到一个好哥儿们重新生活。我看着高兴。”
叶飒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感动得热泪盈眶。翔身上永远有那种太阳一样的光芒,说不上是什么,可能就是直爽的男人味。“你知道吗,我当时想,他如果看上的是我,我真就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了。”
阿河想笑:“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不,他帮我度过难关只不过让我感激到自己以身相许,还不至于到让你从了他的地步。”
“你敢说后来你没帮他追我?”
“怎么会?我可是帮了大忙的。”
“这还不叫把我卖了?”
叶飒摇头:“你知道他是怎么凑的钱?”
“对他又不是大数。”
“你记得前几年他还一直开的那辆旧皇冠吗?”
阿河当然有印象,那车是翔母亲送给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他一直很珍惜。“怎么了?”
“他把车给卖了。”
“什么?”阿河特别震惊,想想又不对:“他卖车那次不是为了办厂吗?”
“那是第二次。”
原来之前还卖过一次车。“所以你觉得他人品确实不错,值得我托付终身了?”
“如果就到这里,我确实是这么想。但是关键这件事是我偶然知道的,他卖车那天我恰巧去公司领最后一笔工资,在厕所时被我听见他打电话讨价还价,最后还很舍不得地说‘哥儿们,这车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你可小心开啊,多爱惜点。’”
阿河想起翔每次开那辆车时小心翼翼的样子,从心底泛起一种无力的柔软。翔是一个特别有魅力的人,让人永远在爱上他之后仍能不断地体会初次心动的感觉,就像一次次爱上这个人。
叶飒回想起当年,自己生父的闹剧结束之后,他从医院出来退了出租房,回到学校寝室住。那天黎嵩从公司回来去看他,带着满脸贱兮兮的笑容:“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今天翔他妈妈来公司了,当众给了他一顿揍。”
叶飒诧异:“为什么?”
“谁知道他抽了什么疯把车给卖了,还带牌照。那车是他妈送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结果今天被翔他妈在大街上碰到了,还以为他借给了朋友,结果得知是他卖了,当场高价又买了回来。下午就跑到公司找翔,质问为什么卖车。结果他大庭广众耷拉着脑袋挨骂就是不吭声,把他妈给气得不行,扔给他车钥匙上前就是两耳光。你别说,翔他妈妈身体真不错,那两耳光甩的嘿,整个公司大厅都有回声儿……哎,你怎么了?”
叶飒听到这里突然就落泪了,怎么都忍不住。
“这件事至今他都没跟任何人说,连你都没告诉,更别说他妈了。后来我问过翔为什么不告诉他妈实情,结果他还挺不好意思让我别再提了。我觉得实在没办法报答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把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他了。”
阿河听的鼻子发酸,仍然笑着调侃:“你最珍贵的就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谊?真是受宠若惊。”
“我最珍贵的是你。”
阿河转头看向窗外深呼吸来掩饰眼中的感动,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当年他那么耍帅地说要去平了赌债那码事,我还怕他去惹黑社会……其实就是替你还钱了是吗?”
“嗯。”
怪不得他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提过。阿河想,能用钱摆平的事绝不花别的心思,这倒是翔的作风。他停了一会儿,又马上想到叶飒亲爸又出来了,恐怕往事又要重演,不由感到一阵悲哀。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拿出游戏机玩起来,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现在不怕他这次回来还是一样吗?”
“我估计会是一样的。”
“那你……”
“可他毕竟是我爸啊。我不管他谁管?”
阿河不吭声,不置可否,但一般来说他这样的反应就是不赞同。叶飒等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你知道吗?我原谅他并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亲生父子就该怎么样什么的我并不认同,我没那么狭隘。从小我爸就跟我说了关于这个人的事,他教我要宽容地对待所有人。他说如果社会不去原谅这些犯过错误的人,他们最终只能又回到监狱里,如果亲生儿子都不原谅他,怎么能要求整个社会宽容?……”
阿河按下暂停,挑起眼角瞥着叶飒。后者还在侃侃而谈他的宽容经,不知不觉说的越来越激动,眼睛里露出晶莹的闪光。不过他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阿河。阿河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纯真到近乎傻瓜的人。难道他不是拥有最难以启齿的身世吗?不是经历了最痛苦的童年吗?不是挨过了最多舛的青春吗?他面对过世间无奈无聊的命运,为什么还能以悲天悯人的胸怀来面对即将来临的苦痛?
等叶飒连串关于宽容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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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故事告一段落之后,阿河指着游戏机开口了:“说得对啊!你看,就像我玩这个游戏,吃到的东西越多,我的威力越大,容易杀伤敌人,可也更容易伤到自己。放敌人一条生路,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对不对?”
叶飒以为是自己说动了他,赶紧连连点头。
“再看这个,超级玛丽会玩吧?吃了蘑菇能变大,当然很好,可是有些地方就进不去了,不如小人儿好用,所以说,不需要时时都追求太厉害,太过膨胀了不好,缩小自己也是一种优势,对不对?”
叶飒越听越觉得有说服力:“阿河你真厉害,随便玩个游戏都能发现这么多道理……”
阿河瞪他一眼:“这些心灵鸡汤是个人都能随口胡诌,敢情还真有人信。也就是骗骗你这样的。”
叶飒这才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蔫蔫地不吭声了。
“你喝了这么多鸡汤,真的忘得了当年的伤痛?你真的希望再受一次同样的伤害?那个人对社会犯下的过错有监狱负责,对你的伤害有你原谅,可他的未来该怎么走,必须是他自己决定。你有你的人生,你没必要非得让自己原谅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你对他没有必要的责任和义务,你……”
话说到一半,叶飒把手搭在了阿河手上,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阿河,我没有什么责任感或者不得不原谅他的委屈。他出来了,他又来找我,他可能再来骗我,但他也可能会因为我的原谅做一个好人。我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是只为了这一点可能,阿河我跟你说,我愿意。真的。”
聊天就到这里,两人无话地对面坐了很久。
半晌,阿河突然开口:“你回去吧。”
叶飒有点吃惊:“你别生气……”
阿河摇摇头不看他:“你走吧。”
叶飒还想说什么,阿河力地歪向一边,按了床头的铃。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抚着前胸,表情扭曲,呼吸很力,脸上已经有冷汗渗了出来。叶飒反应慢,这时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冲出门去,跟赶来的护士撞了个正着。护士推开他往门里看了一眼,立刻小跑着出去叫医生,很快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冲进单人病房,把叶飒关在了门外。
叶飒呆呆地站在门口,觉得双腿发抖,有些站不住,赶忙撑住了门口的拐杖,才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第5章
阿河的情况非常不好。沈郁翔、宝心跟叶飒并排坐在抢救室前等着结果,直到傍晚,医生才出来松掉口罩说:“病人抢救过来了。”
宝心和叶飒同时松了一口气,翔站起来就想往里冲,被人挡了出来。
这都多少次了,他还是每次都要挣扎一下,只为从门缝里看一眼阿河平静下来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只要他还活着。
宝心回到家时已经夜里了。婆婆在客厅给孩子们念故事书,两个孩子都换了睡衣,看来已经洗漱完毕。小狗萨姆卧在她脚边睡觉,听见女主人回来,立刻冲过来摇尾巴,宝心弯腰把它抱起来。
“妈妈回来了!”安末站在沙发上笑脸盈盈。
安初看了她一眼,摇着奶奶的手乞求:“继续念啊。”
婆婆把故事书合上拍拍孙子的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上楼睡觉去。”
孩子们闹。
婆婆安慰:“这样吧,允许你们把萨姆带到楼上玩一会儿,但是不许上床,睡觉前要洗手,再换一身睡衣。”
“噢……”孩子们立刻欢呼着上楼了,在楼梯上勾手招呼狗,萨姆站在原地看着宝心和婆婆,有些迟疑地原地转圈,它知道是不允许它上楼的。婆婆一挥手,萨姆立刻撒欢跑上了楼梯。
等关门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婆婆拍拍身边的沙发让宝心坐下:“你又去医院了?”
“嗯。”
“翔呢?”
“还在那儿。”
“怎么没一起回来?”婆婆顿了片刻,脸色突然凝重起来:“那孩子……他不太好?”
宝心坐到婆婆身边没说话,呆了一会儿,她把头朝婆婆那边靠了靠:“妈妈,阿河要是真的不在了,我可怎么办?”
婆婆也无言,半晌才叹了口气:“你要是我女儿,我真要心疼死了。”又过了片刻,她起身无话,穿上外套朝门口走去。她从来不在这里过夜。
翔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满脸憔悴,衣衫不整。宝心靠在卧室里小卫生间的门口看他洗漱完毕,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他擦着脸说:“没事。”
“阿河呢?”
“他也没事了。”翔把毛巾挂到一边转头直视宝心,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我要上厕所,关门了。”
宝心知趣地退出去。
厨房里的香气弥漫开来,婆婆把早餐摆到了餐桌上。她的厨艺真的很好,每天不重样地做饭。孩子们从楼上下来,已经自己洗漱好,换上了校服。
宝心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干,每天厚着脸皮坐到餐桌边,翔也挨着她坐下。
安末大口地吃着包子,不住夸赞奶奶的手艺,嘴很甜。
婆婆含着笑说:“前两天谁还因为狗说过奶奶是坏蛋的?”
“那是两回事。不让养狗的奶奶是坏奶奶,做饭好吃的奶奶是好奶奶。”安末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这孩子永远就事论事,真的跟翔一模一样。
早饭后,翔送两个孩子上幼儿园。婆婆拾家务,宝心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直到婆婆把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才发现自己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很久,腿都麻了。
“昨天你问我,那孩子没了以后你该怎么办,对吧?”
宝心怔了片刻,原来婆婆一夜都在想这个问题。
“那你们就离婚吧。”婆婆的手抚上宝心的头“你该做的也做了,该得的也得了,你以后应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别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理由答应跟翔形婚,但是我当初同意你们结婚,就是觉得你不会爱上他,应该不会受什么伤害。但是现在看你的样子,我真是看走眼了。我以前还总想着,你们就这么在一个房子里当朋友过,也行。后来那孩子生病,我期盼过,要是他死了,说不定翔会回心转意,毕竟也有了两个儿子,家也是现成的。我知道翔不是只喜欢男人,你就当他是个出轨了又回家的人,也能过的挺好。但现在我觉得,恐怕这都不可能。”
宝心捧起热茶点头:“我知道。”
她抬眼跟婆婆对视:“他永远不会爱上我。”
“那你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我愿意。”
下午,宝心去医院看阿河,他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单人病房一天三百块,当然都是翔在支付。阿河已经断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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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住了三四个月,如果真的是普通夫妻的话,丈夫出轨还给情人花,这可都该算是共同财产。虽然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宝心忍不住在计算,只是为了体会正常妻子的心情,这么想,让她觉得翔真的是自己的丈夫。
阿河看到她来了,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宝心看他憔悴的脸,什么都说不出来,静静在床边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阿河叹了口气,不得不睁眼和她对话。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一张嘴就说这个?”宝心很无奈。
“对。”
“我怕你接受不了,再犯病。”
阿河忍不住笑了:“你这话意思太明显了。”
宝心深吸一口气:“是,我拒绝。我不想跟你生个孩子。”
阿河点头,嘴角仍然勾着,并未表现出失落。
“我以为你会生气。”宝心有点意外。
阿河摇头,目光柔和地看她,语气因为身体虚弱显得格外温柔:“没关系,这是你的权利。”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阿河又开口:“昨天叶飒来看我了。”
“呦,他来一次就把你激动成这样?”
“滚蛋。他跟我说,他爸出来了,又去找他。”
宝心被噎住了。这家伙怎么不长记性呢,上次被害的那么惨,还是二话不说接纳他。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也是一样,觉得他就是个傻瓜。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他愿意。为一个只有血缘关系,没有任何亲情,没有美好回忆,没有抚养他长大的亲生父亲,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东西。不求回报,只希望他能有一丝可能做个好人。”
宝心无语。
阿河看着她,轻声说:“我本来只考虑到我死了之后,要留下点什么给翔,让他永远记得我,那么最好是一点我的血脉,能让他看到我的生命的孩子。但是我压根就没考虑到,这孩子是个人,也会长大,也会痛苦。我根本不爱这个孩子。我没办法用一个人的人生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人生太美好,也太悲苦。我宁愿有人因为我而死去,也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是啊,世界很美好,能到这里来活上一遭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人生太糟糕,光是生老病死这些必须的经历,就能磨灭掉世间所有。到人间活上几十年再死去,其实是很痛苦的事情。宝心想,不管过了多么好的人生,反正最后都要死去,人还不如压根不出生。两人想的是一样的事情,都不由自主沉默下去,悲凉的气氛陡然在房间里升起。
“其实你也在为我打算吧?”宝心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
阿河装傻:“打算什么?”
“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再生下来,这孩子跟安初安末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翔肯定也爱他多于爱这两个儿子。到时候就算潘小姐不接受,我们也必须一起养这三个孩子,无论从感情还是道理上,翔都能名正言顺地跟我在一起了,是吗?”
“不好吗?”阿河确实有这个考虑。
“你真的希望我们俩能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但是你知道他不爱我。”
阿河漫不经心地想要结束话题:“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宝心看了他一会儿,不怀好意地笑:“再说了,你现在这身体状况,再捐个会不会死?”
阿河气得冒烟:“滚蛋。”
两人互不示弱地对视了一会儿,阿河终于被宝心给带得笑起来。他的人生眼看着就要终结了,能笑还是要多笑一点,把眼泪留到最后的时候就够了。
第6章4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沈郁翔觉得他追江河,就隔了一层山那么厚的纱。眼看着面前白白软软还透着光亮,似是有希望,可就是怎么也触不可及。
从成功约会了第一次之后,沈郁翔隔三差五就来美院,以各种借口找黎嵩,或者请叶飒吃饭,然后千方百计地拉上阿河。开始还会找些理由,后来直接就拨通阿河的手机,一句“我来啦”哄的他下楼见面。阿河不怎么会拒绝人,反正他也没事儿,几乎每叫必到。其实沈郁翔的目的一开始就挑明了,阿河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动机不纯。翔的学校离美院不近,但是他有车,也不用阿河绕远。又不受累,有人请吃饭,占便宜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他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可是心里也很清楚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首先他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不至于为了蹭饭就天天跟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混在一起。他想,自己之所以这样,其实是因为不讨厌对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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