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安妃子
清闺不敢贸然行事,只是要采薇把方子拿给她看看,采薇从袖子里掏出递过去了,清闺看见上面赫然写着五行草,她立刻猜出怎么回事了,明慧这哪里是摔跤流产,分明就是服了不服的药,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动娘娘?
姐弟俩同时遭人陷害?这期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联,两者有什么关联?
第21章第二十一章
清闺并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也不敢问,只是告诉她五行草的功效,她说此草乃世间奇药,平常人吃了滋补解毒,好处多多,唯独孕妇服了会导致流产,明慧一怔,有些不可思议,难怪最近老觉得身体不舒服,原来竟是因为这个,这刘太医也太大胆了吧,居然给她堕胎,简直是活腻了,越想越闹心,最后索性宣刘太医入宫,对其大发脾气。
刘太医起初不认账,推说是笔误,清闺觉得其间必有倪端,便与明慧携同使诈,两圈下来,刘太医就败下阵了,他‘扑通’跪在地上道:臣罪该万死,求娘娘开恩,其实……其实这一切都是萧贵妃逼迫臣干的,贵妃说,臣若不听她的,就要杀了臣的妻孩!臣没办法,才一时犯了糊涂!”
“哦?”明慧微微皱眉,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轮廓了,原来是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她再三的退让,她再三的相逼,现在又杀她孩儿,你叫她如何息事宁人?不能再退缩了,这事必须做个了结!
明慧说她要去告状,清闺只当她随便说说,她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守规矩,识大体,凡事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让别人难堪,她怎么可能去告状呢,顶多是发泄一下情绪而已,谁知这次真不是发泄情绪,她是铁了心的想告状,过程她也不大清楚,她也是事后听菱丫说的,菱丫说萧家贵妃和范将军被治罪了,她问怎么回事,菱丫说两人勾结,关系不清不楚,最关键的嫉妒,范将军嫉妒赫连将军,一心想替代他,于是策划了‘盗剑杀郡公’的计谋,从而嫁祸赫连驿,又怕赫连贵妃帮忙,弄不死他,于是便怂恿萧贵妃弄死赫连贵妃,从而一网打尽。
清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范将军,可范将军那么实在,真的会陷害赫连驿吗?她怎么老感觉不对?不管了,既然水落石出,她就应该高兴才是,想多了未必正确。
赫连驿和如懿被无罪释放,由于误判,皇上补偿他们很多物品,赫连驿是不太在意的,倒是如懿挺开心的,她写信给清闺,夸她五行草来的太及时了,还说有空几个人到将军聚聚,清闺想到太后的训斥,一口回绝了,并不是她有多清高多孤傲,而是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就算她心思澄明,对赫连驿没有男女之情,可别人未必这样认为,与其引起猜忌,不如不去打扰他们的好,仰慕一个人应该默默的祝福他,只要他过得好,她就是开心的。
不见赫连驿的日子里,清闺的生活单调了许多,然府邸事务繁多,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她把所有的事情给了工作,给了师父,过得还算是充实。
师父的身体日益好转,脸上气色也渐渐恢复了不少,就是说话阴阳怪气,令人无所适从,尤其是这次破解五行草事件,简直被训个半死,训完还罚她扫院子,她不是没扫过院子,那是犯了大错才有的,这次师父居然罚她扫院子,看来气得不轻呢。
哎,师父啊师父,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清闺扬着扫把,在院子里‘刷刷刷’的扫地,扫把是竹枝编的,有点大,用起来特别的不顺手,清闺累个半死,真特么想拿刀把它剁掉一半,正胡思乱想,菱丫拿着信纸兴高采烈跑过来道:“姑娘,恭喜我吧,恭喜我吧,奴婢找到的终生所爱了。”
“谁呀?”
“曹大公子,曹遇!”菱丫美美的说。
“什么?曹遇?”清闺觉得这事有点玄,曹老爹不是刚死吗?按照惯例,他不应该守孝三年吗?怎么能恋爱呢?这不是犯上吗?忽念及他的品行,立刻明白了,曹遇是个贪图享乐之人,无色不欢,相传他府里的丫鬟、媳妇,但凡有点姿色的,能摸的全都摸了个遍,如今又来勾搭菱丫,这横竖不是什么好兆头:“你怎么能喜欢他呢?要喜欢也找个靠谱一点的吧?”
“曹公子哪里不靠谱了?人帅,多情,最主要的是他还继承了父亲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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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当,这么优秀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菱丫边说边憧憬着未来,发现清闺好像没什么兴趣,就道:“你不要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生活就是很平实的,像我们这样既没身份又没背景的,能找个贵公子那是福气,只要他爱我,做小又如何?”
“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思想?嫁给一个贵公子固然好,他若有心,会把你当成金丝鸟供着,他若厌弃,你连金丝鸟的羽毛都不是,与其一次次的待他回眸,一次次的争宠夺爱,还不如自强自立,找一份平凡的爱情,这样才是真真的踏实。”
“道理谁都懂,可我不想再过卑微的日子了!”菱丫道:“菱丫从小家里姊妹多,吃的穿的皆比不上别家,为此不知干了多少脏活累活,我已经受够了,现在你说让我嫁给个平凡的人,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冒这个险,更不想让下一辈去冒这个险!”
“条件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说得好听,在这个等级严格的朝代里,有多少人能翻不了身?充其量只是个小吏罢了,姑娘,你别嫌我庸俗,我跟你不一样,你有知识有文化,再不济还有太妃和师父,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必须凭借自己的能力才能得到一切,而眼前最大的捷径就是嫁人,嫁个贵公子然后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嫁人虽好,然未来也是令人担忧的!”
“那是我的事!”菱丫道:“姑娘,有些话我说了你别不爱听,你也该为自己以后作打算了,与其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不如求亲戚指条明路,运气好的也能攀上高枝,说不定比奴婢还要幸运呢。”
“谢谢,我不需要。”
“是因为大人吧。”
清闺一怔,有些不可思议:“我嫁不嫁人,与我师父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关系,每回高烧的时候,姑娘总是在梦里喊‘师父’,姑娘敢说自己从来没喜欢过大人吗?还是已经深入骨髓,却装作若无其事?你这样痴心的等他,真的就能等来自己的姻缘吗?如果他被人瞧不起,这个姻缘你还要吗?”
“你给我住口,不许胡说猜测!”清闺极力否认,猛一抬头,却看见师父站在一旁,天,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正不知所错,只听容屿训斥菱丫道:“叫你去打点物品,你居然猫在这里叙话?动作还不麻利点!”吓得菱丫灰溜溜的走了,菱丫走后,清闺别过头,‘刷刷刷’的扫地,扫得很快。
“你,过来一下!”
“我?”清闺有种不祥的预感,师父叫她做什么?该不会又要训她吧,哎,真够倒霉的,丢开扫把,清闺恹恹跟着容屿进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谁知容屿并没有训她,而是很平淡的问:“扫了那么多的地,你可有什么参透?”
“参透啊……”清闺真没什么参透,只觉得手酸脚酸,喉咙犯呛,不过师父好像问的是心得,还是要好好说的,最好把扫地跟犯错联系起来,毕竟她是因为犯错才扫地的,就挠头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
“不错,说到了‘自省’的点上。”
呵呵,随便蒙也能蒙对,这伎俩也太小儿科了吧,不过师父貌似还在生她的气吧,她盯着师父喝茶,有些犯花痴,师父的眉眼太好看了,就跟九天仙人一样,正专注,容屿眸光猛然一转,吓得她立刻移开目光,容屿合上杯盖,把茶碗放在一边道:“既然你有所自省,那你再说说你省到什么。”
清闺有些犯难,不知从何说起,这师父也太烦了吧,总是刻意为难她,以前出题古怪,现在问题古怪,就不能好好说吗?越想越郁闷,最后索性轻启贝齿说:“弟子不应该……不应该参与政事,让师父为之担忧!”斜眸,见容屿赞同的点点头,清闺仿佛受了鼓舞,继续道:“弟子不应该进宫去找赫连贵妃,告诉她五行草会导致小产。遇到此类事件,应该有多远走多远,以惹祸上身,亲朋好友有难,不应该伸出援助之手,能推出去就推出去,死了正好受株连……”
容屿流眸一转,脸都绿了:“你扫了那么久的地就悟出这些?”
“是啊,就是这些。”
容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只听他道:“你以为师父不想救赫连驿吗?师父比任何人都要担心他,推澜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把剑是学士府送出去的,师父不咬定他,奸臣一推,师父难辞其咎,他不遭殃,遭殃的就可能是你、是师父,我不能冒这个险,也不能冒,你应该理解师父才是。”
“就算如此,师父也不能牺牲别人成全自己啊,我们都是人,有血有肉的人,赫连驿对您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说到这里,清闺转着泪眸:“还记得上次那些野味吗?弟子说是弟子买的,其实那都是赫连驿忙里抽空帮你猎来的,他说和你同朝为官,有些小事对不住你,想要努力的补偿你,可您都做了些什么?你居然让他去死,要不是五行草还了他的清白,师父,你可能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这一切都是宿命,生为官场的人,就应该知道官场的黑暗之处,常人有云:官场如战场,我觉得这个比喻一点也不恰当,战场还没什么,能看到戎马,能看见硝烟,要厮杀就来个淋漓畅快,而官场却是一个个黑洞,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却胜过千军万马,你爱心,你实在,一不小心就跌入万丈深渊,在这种情况下,感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把事情越惹越乱,当断不断,反遭其乱,说的就是世俗的感情!”
“师父平日里不苟言笑,恐怕也是有意识的疏远世俗的情感吧!”
容屿没有回答,好像是默认了一样。
“我早该知道的!”清闺苦笑一下,她太天真了,她怎么能奢求他喜欢上她?明明是一个只有谋略,没有情感的人,可是为什么那么心痛呢,说好的只要陪着他就好,而现在却忍不住想要更多,是她太贪心了么?
容屿声音带着惆怅:“清闺啊,你不要怪师父,朝里本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刚才你一句一句的说赫连驿好,我都没说话,其实他也推过师父的,他想要补偿师父就说明了一切。”
清闺还真的不懂朝廷琐事,绕的有些头晕,就道:“清闺理解,清闺相信赫连将军也能理解的,可是师父,弟子真的不希望你们斗起来,如果有一天你们必须做个了断,那就杀我好了,反正我是贱命一条,除了惹事什么都做不好。”
容屿用手抚摸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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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蛋,若有所思。
清闺又想了想道:“师父啊,你能不能答应弟子一个请求。”
“说!”
清闺一笑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能不能不要推波助澜,帮帮将军啊,就算他真的冒犯了你,弟子也求你不杀他,不污蔑他,可以么?”
“尽量吧!”
“谢谢师父!”
师徒二人正在说话,傅泰忽然递过来一个帖子道:“大人,这是赫连贵妃的请帖,请过目!”
容屿接过请帖,清闺就手看了,原来是赫连贵妃请她到宫里一聚,清闺不敢造次,就问容屿道:“师父,贵妃有请,弟子是推辞还是过去?”
“为什么不去?她应该是要感谢你吧,你去梳洗一下,师父正好要宫里一趟,正好一道去。”
“哦,弟子明白。”清闺退了出去。
于是,清闺梳洗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与容屿同乘一车入宫,清闺靠在车厢里愁眉不展,容屿让菱丫把兔毛披风拿来递给她,对她道:“你且顾好自己,行车风大,着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清闺揽了揽领口,没有说话。
接着,马车徐徐,一阵飞奔。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进宫以后,两人分道扬长,容屿去了谢谢大夫府上,清闺去了赫连贵妃府上,临别时容屿一板正经的嘱咐她:“去贵妃那边掐着点,别太实在,虽说你们是旧识,然长幼尊卑乱不得!”
清闺俯身,应了声‘是’。
容屿走了,清闺叹息了一回,才踏过新月桥,去往后宫,去了才发现赫连驿、如懿也在,三个人围着个宴桌有说有笑,见她来了,一个个都说等她呢,清闺拱了拱手,带着歉意,明慧道:“你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个,没有外人,快来入坐吧。”
清闺被人按在座位上,早有丫鬟上来替她倒酒,明慧眼睛往外瞟了瞟,发现容屿没来,便问道:“你师父呢?你师父怎么没过来?”
“他去谢大夫那边谈事,可能是来不了了。”
“哦。”明慧淡淡的应着,不喜也不悲,好像一切只是象征性的礼节:“既然去了那边,拽过来也得罪人,罢了,由他去吧,咱们四个好好聚聚,驿弟,清闺第一次来这边吃饭,你与她最熟,不如你来敬敬她,她是你的恩人,若不是她的五行草,你和如懿还在天牢里待着呢!”
赫连驿觉得有理,就端起酒盏,笑着对清闺道:“来,这酒我敬你。”语落,如懿也快言快语掺和进来:“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来敬你。”
清闺轻然一笑道:“你们不用那么客气,这些都是皇上的功劳,至于那五行草是师父抓药时撞到了倪端,吩咐我前来揭穿的,师父说在殿上要撇清关系,在殿下要相互帮助,其实家师为人挺好,就是不善于表达,哦,他知道你们化险为夷,整个人可高兴啦,本来说要一起过来的,可惜……”
赫连驿眸光一转,似有短暂的深思,最后还是笑道:“心意我领了,代我好好谢谢你师父。”
“嗯,好,干杯。”清闺把酒盏碰向两人,完毕后,她瞥见赫连驿夹了两片菜叶子吃,她有些不安,刚才的话也不知他相信没有,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努力想修复他和师父关系而已,她没有恶意,正胡思乱想,明慧端着茶盏过来道:“我这两天病着,太医说沾不得酒,我且以茶代酒,希望你能赏脸,别跟我一般计较。”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您的病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明慧尴尬笑笑,拿茶碗碰了一下,举盏喝了下去,清闺见她喝了,她也跟着喝了下去,如懿抢着给她倒酒:“再来再来,这杯我敬你!”
“不是已经喝过了吗?”
“那盏跟赫连驿一起敬,显得我好不够诚意,必须重敬。”
清闺坳不过她,只好再喝了一杯,如懿感觉不够尽兴,又给清闺倒了些酒,赫连驿见她们你一盏我一盏,深怕出事,就拉着如懿道:“公主少喝一点吧,酒多伤身呐。”
如懿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道:“别拉拉扯扯的,好烦人呐,不就是喝点酒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以前和好姐妹都是这么喝的,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
赫连驿劝不动她,只得罢了,谁知就是因为没劝,如懿灌醉了自己,灌醉了清闺,醉得一塌糊涂。
明慧把她们扶到卧室,说是卧室,其实就是两个富丽的房间,如懿被送到牡丹间,清闺被送到海棠间,两者比起来,除了桌上的花种不一样,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如果硬要区分,那就是牡丹间高一层,海棠间矮一层。当然不是公主地位高,所以住高的,而是明慧觉得高一层没人去打扰,情侣之间嘛,私人空间很重要,她巴不得阿弟早些娶了公主,好替赫连家族争光呢。
想得倒是挺周全的,谁知赫连驿在楼上坐了会儿就下来了,一问才知道他不想面对她,觉得她不讨喜,明慧急了:“你这是什么话?公主长得如花似玉,哪里配不上你了?”
赫连驿痛苦闭上眼睛,沉寂两秒钟,忽然一把推开明慧,挤到清闺床边,痴痴的望着她,还用袖子帮她擦汗,明慧简直要崩溃了,一把拽过他,失望道:“驿弟,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知道你喜欢清闺,可现在你好歹注意下身份,一个快成亲的人,不在未婚妻身边守着,却来照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忘了你怎么答应阿爹和我的吗?”
“我没有忘,我说过我会迎娶公主,替赫连家族争光。”
“既然明白,你怎么还那么糊涂,快上楼去吧,趁如懿现在还没发现。”明慧急切推走赫连驿,赫连驿一步三望,一直被逼到门外,明慧听到他用恳求的语气喊‘阿姐’,明慧看着他,心也跟着痛苦起来:“驿弟,你给我听着,以后不能这样犯傻了,万一让公主知道,不止清闺没命,你也会受到处罚,听我一句劝,把心给起来,以后再纳个妾吧,只要你肯娶公主,尊从你的诺言,阿爹阿娘都会感激你的。”
赫连驿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上楼去了,明慧返身折回海棠间,心跳的跟打鼓一样,驿弟真是太傻了,万一惹出什么麻烦,他们家族就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呀,边想边打湿一张帕子放在清闺的额头上,说实话她挺喜欢清闺的,记得她做姑娘的时候,她常跑到将军府去玩耍,不哭不叫,很懂事的一个姑娘,阿弟还常常牵着她到处走,他们感情应该很深,可现在,他家不得不放弃她,选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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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一面思考,一面照顾清闺,忽然耳边有人喊:“皇上驾到。”
明慧起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礼。”璃浔扶她起来,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就道:“找了你半圈,你居然猫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就躺着,怎么还照顾人呢?那躺着的谁呀?居然劳你动手,该罚。”
“没什么,客人而已。”
“叫下人做就可以了,你身子还病着呢。”一面说,一面扶着她到卧室里休息,明慧轻咳了数声,璃浔不放心明慧,就喊太医给她号脉,太医号了号,说是脉相薄弱,体质尚虚,需要多多调养,璃浔摆摆手道:“知道啦知道啦,赶紧抓药去。”
“是。”
太医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璃浔和明慧,璃浔倒了杯水递给明慧,显得格外的细心,明慧冲着他笑,璃浔故意别开脸不看她,正情思脉脉,忽然外面有人吵闹,好像是几个丫鬟在拌嘴,明慧想要下床去看看,璃浔按着她道:“你安心的躺着,有朕呢,朕去看看。”
明慧点了点头。
璃浔走到外面,看见三五个丫鬟围着清闺转,清闺一身单衣薄裳,垂着发,连望人都是两腮绯红,她好像醉了,连方向都分不清了,刚才明慧照顾的该不会是她吧,璃浔从没见她醉成这样,就命人把她扶回原处,谁知郑清闺武功奇好,把上来的丫鬟打得鼻青脸肿,就连强壮的小厮都不是她的对手,璃浔怕她惹出什么事,盖手一劈,把她劈晕过去了,他顺势抱起她,把她放回原来的床上。
清闺闭着眼睛,睡容恢复了以往的恬静。
璃浔拿起刷子往她唇上刷水,他想着他跟容屿数岁相当,走的又那么亲近,他的徒弟就不需要那么多见外了,因此就把她当个小辈来照顾,照着照着,脑子忽然间闪出上次他亲她后背的场景,有些悸动,其实那时候他也不知道是她,他只是想用男人的优势来羞辱刺客,尤其是女刺客,既然女人的贞操那么重要,毁了她比杀了她更有快意,可现在他觉得挥之不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各种拥吻。
璃浔甩了甩头,甩不掉那个龌蹉的思想,整个人跌入痛苦的漩涡,尤其是她那么娇弱,那么美丽,近在咫尺,他甚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如果现在促成好事……
明明知道不应该,可惜理智还是没能战胜感情、战胜贪婪,他想得到她,就算她不爱他,他还有政治,还有皇权,只要能够牵绊住容屿的野心,他什么都愿意这样做,这个郑清闺漂亮是漂亮,可宫里本就没有真爱可言,他也很同情她,可惜……
璃浔支走服侍的丫鬟,就手拧紧了门闩,返身,屋里只剩下他和清闺两个人,他伸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开始解她颈边的琵琶扣,从第一个,一直解到第三个、第四个,月白色的兜衣若隐若现,包裹着稚嫩的丰满,他倒吸了一口气,最终解开了所有的扣子。
外衣已经被撩开,里面穿的是一件喜鹊登梅的兜衣,他的手从那图案上滑过,就像欣赏一件美的物品,可他知道这不是物品,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他俯身吻上她的手,正想要缠绵一番,忽然外面有人敲门,声音越来越大。
璃浔怔了怔,快速拢了拢她的衣服,还把被子盖回原来的样子,一开门,只见容屿一袭青衣站在外面,见到他,还对他拱手请安,璃浔烦不胜烦,摆摆手道:“礼,顾卿呐,这里是后宫,你这样横冲直撞是不是太放肆了?”
“臣知罪,臣过来只是想找臣的徒弟。”
“哦?那你怎么知道你徒弟就一定在这里?”
容屿淡然道:“娘娘宣她赴宴,臣跟她一起进宫,臣找底下人问过,她们说臣的徒弟醉了,皇上在照顾她,臣不敢劳皇上大驾,所以打算接她回府。”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璃浔难以雄辩,只好承认清闺就在里面。
容屿匆匆入室,在床榻边找到了小清闺,她已经睡了,身上还盖着一方厚厚碎花被,他喊她,她不应,他掀被,拢了拢她的衣服,把她抱在怀里,也不顾璃浔的眼光,直着向外走去。
璃浔一怔,立刻拦住他:“顾卿,你就这样抱她出去吗?”
“那又如何?”容屿一顿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在臣面前就是个孩子,难道皇上还怀疑臣对她有什么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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