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安妃子
“那倒没有,朕只是觉得男女有别,虽然你是她师父,对她拥有慈爱之心,然你是个男的,也该避避嫌才是,这么抱着她出去,让别人看见,以后所有的仇恨怕是都冲着她一个人来,你就不怕别人用她来要挟你么?”
“要挟?那就让他过来好了,她不过是臣的徒儿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他,如此的败露自己,迟早在劫难逃!”说罢,容屿大步走出门外。
璃浔呆呆望着他们离去,紧紧的握着拳。
容屿把清闺抱上马车,怕酒后冲风,特地用披风围住她的娇躯,马车缓缓徐行,容屿紧紧的抱着她,把自己脸贴在她额头边,无限疼惜,天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为了关心她,他时刻隐藏自己的表达方式,就算她做错事,他也一次一次的替她找借口,他怎么能不在乎她?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她,死了算了这回事,都是说给皇上听的,皇上一直对他心怀成见,如果不给他吃颗定心丸,万一他拿清闺来牵制他,那这场局他必输无疑,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还有,为政之人最忌讳暴短,既然他起誓要做个利落的人,那就必须斩断情思,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可事到如今,不知为何忽然间迷茫起来,原来他始终是个平凡人,有七情、有六欲、有偏心,他可以对别人耍手段,对她,他从来都是真心的,他一直在努力克制那份不属于他的感情,就算被她感动,就算被她迷惑,他也始终不肯向前一步,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他希望清闺能够平安的度过此生,不要跟他一起颠沛流离,只要她平安,就算她嫁给别人他也是开心的。
可是,今天事到如今他才发现他错了,他的伪装在她消失的时候彻底崩塌,尤其是看见她衣衫不整的被皇上关在屋里,不用问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在干什么,说好的无所谓,等事实摆在眼又不能接受了,他不能接受别人染指清闺,就像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一朵花被别人抱走了一样,那份不爽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也不知道她失身了么,他不敢考虑这个问题,总觉得这是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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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但为了她的以后,他还是忍不住卷起了她的袖子,当他看见臂腕上那颗红艳艳的守宫砂时,他释了口气,继续把脸庞靠在她的额头上,他用手臂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肯放开,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离他而去。
多么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刻,那样他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抱着她,说她醉了,需要他。
也许因为太专注,也许是因为太珍惜这次短暂的解触,以往很长的路,现在竟然很快就到了,车夫在帘外请他下车,容屿掀帘而望,帘外宅院座座,一片片熟悉的景象,他拢了拢清闺的披风,伸臂抱她下车。
进入大门,一路上凉风习习,时不时的有丫鬟小厮怯怯路过,好像有点怕他,他心里一阵苦笑,别人如此的怕他惧他,说他是深不可测,说他嫉恶如仇,其实他哪有那么厉害,他只不过是保护而已,为了自保他做了很多看起来很残忍的事,然那些都不是他想做的,有句老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遭其乱,他总不能让对手先铲除他吧。
容屿扶着清闺进入卧室,屋里花香四溢,书卷层层,一看就知道她平日里多么注重修心,他想起过去训她、骂她、打她的手心,内疚感油然而生,她已经很认真的,为什么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对她苛刻?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咳咳咳咳……师父……”
容屿猛然拉回思绪,感觉她好像醒了,立刻把她放在床榻,还没完全放下呢,她的手忽然攀上他的脖子,就跟水蛇一样纠缠着不放,他怔怔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半睁半合,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只听她幽幽的道:“师父,是你吗?”
“是我!”
清闺笑了笑,脸色绯红,酒气熏人:“是你就好,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的,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师父,其实清闺一直都喜欢你……我知道这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可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你对我动过心吗?”
“清闺,你醉了!”
“我没醉,我一点都没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清闺勾了勾他的脖子,仰着头,眼睛依旧半睁半合。
容屿迟疑半刻,说了句‘没有’,语落,好像说错了话,清闺受到刺激,哭得稀里哗啦的,容屿皱眉,用青袖帮她擦泪,一边擦,一边叫她别哭,清闺哪里停得住?一直哭一直哭,转眼他的袖子已经湿一大片了,容屿揽她入怀,就像哄个小女孩一样,叫她别哭,哄了一会,没有声音了,她貌似已经睡了过去,低头看向她,发现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就从她的脸边抹过,这一抹,完了,好像又把她抹醒了。
正不知怎么面对,谁知清闺仰着头依旧问老问题,他喜不喜欢她,容屿再一次回答‘没有’,清闺再次大哭,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三四遍,容屿实在被她折磨够了,就不耐烦道:“别问了,也别哭了,师父喜欢你,师父喜欢你还不行吗?”
语落,清闺嘴上扬着笑,情绪立马好了许多:“真的吗?太好了,我也喜欢师父,师父啊,既然你喜欢我,那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容屿在她脸边亲了一下,他只是骗骗她而已,她又不清醒,睡过去就好了,谁知就在他亲她的时候,她的手一下子勾住他的脖子,唇儿也印在他的脸上,接着一路求索,一直封住了他的唇,容屿脑子一片空白,感觉浑身就像中了电流一样,那感觉很陌生,让人迷醉、让人贪恋、让人沉沦、让人不忍心推开,他僵在原地没动,一直没动,任由她的吻在他的唇间纠缠,索取。
“师父……”清闺那迷乱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她的吻正一点点的吞没他的心智。
容屿起先还僵持着不动,随着吻一点点的落下,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饥渴,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过去所有压抑的爱竟如排山倒海涌来,他开始吻上她的唇,疯狂的要她,吻着吻着,他把她压在床上,两人紧紧的交缠在一起,吻了一会儿,他怕她受到惊吓,渐渐的以最温柔的方式对她。
“师父……”
容屿吻得深情,吻得专注,他要把他的柔情、他的爱都给她,只要她肯要,他就给,也许是因为太纯粹,他的胸口竟然隐隐作痛起来,他捂着胸口坐起身,知道他的情蛊之毒又犯了,情蛊又名钟情蛊,中此毒者只能爱上下蛊的姑娘,除非他一辈子都不动情,一旦动情就会受到这情蛊的噬心之痛,而他背叛冷宫秋,感觉现在痛的好像快死了。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中情蛊者,爱得越深,痛得就越强烈。
可是容屿始终是容屿,他不会那么容易受人控制,就连这情蛊也是一样的,他规矩的坐在床边,合目,去除杂念,双手仰着兰花指,这动作正是他平日坐禅的动作,可是他的鼻尖时不时的弥漫着她的体香,让他把持不住,让他意乱情迷,为此,他的胸口疼的更厉害了。他侧目看向清闺,清闺已经睡了,他扯过整叠的被子为她盖上,而他却跌跌撞撞扶到门边,整个人都快死了。
胸口依旧是钻心的疼,他捂着胸口紧咬牙关,无论他怎么冷静都挥之不去,他忽然有些恐惧,他觉得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万一露馅,他颜面扫地,他枉为人,斜瞥了床上的佳人,他甩身而去。
殊不知,菱丫和曹遇早就看到这一切,他们也是误撞的,两人近来眼神频频,天天在一起鬼混,今儿他们又在府里鬼混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大人回来了,原本打算跑来求成全的,谁知竟然碰到这一幕,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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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头有点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清闺披了件披风,坐在水榭边干咳嗽,菱丫端着热汤路过,见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就道:“姑娘,你怎么坐在风里?屋里去吧,感染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菱丫,我问你,我醉了,是谁送我回来的?”醒来后,清闺觉得很伤心,又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做了个梦,梦里她和师父云雨交欢,师父还搂了她,后来怎么回事,她竟一无所知,她迫切得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包括回来的经过。
菱丫笑笑道:“姑娘不必多问,自然是大人接你回来的。”
一听说是师父,清闺立刻不淡定了:“是师父?那师父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说撵我回家,或者要打我板子?”以往醉酒,次日肯定被挨训,这一次不是是提前训了吧,不然她怎么哭成这样?眼角的泪珠子还在呢。
“这个奴婢没看见,也不清楚。”
清闺定了定神,回到闺房整理物品,忽然在她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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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师父的扳指,她整个人都震撼住了,师父随身之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师父扶她来卧室掉了么?总感觉不对,醉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索性问起菱丫来,菱丫起初不承认,主子的事,尤其是大人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那是明哲保身,可她为人善良,经不住清闺的使诈,才说几句就露馅了,最后菱丫承认她看到的一切,菱丫说她看见大人和她拥吻了。
清闺一怔,脊梁骨瞬间发冷了:“菱丫,你没骗我吧,我真的那么大胆,把师父给强吻了?”平日里别说是吻师父,就是大声说话她也不敢呐,现在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听怎么都感觉像听人的故事一样,然后那个梦……
“可不是,吻得可激烈了!”
清闺握着扳指,心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完了完了,之前做错事还能请罪了之,这种事怎么解决?别说解决不了,就是提一下也觉得有辱恩师,她竟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她的思想怎么可以那么肮脏呢?忽然间好后悔,可是后悔有用么?世人都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可从没提到羊丢以后,主人饿肚子怎么办。这事有点棘手啊,处理不好可能要被撵走了。
清闺表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严打,脖子以下不能写,到此为止吧,毕竟剧情需要转折,往后的两人的感情戏会增多,不会那么严肃了,后期惊喜多多!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思来想去,清闺决定去给师父道歉,她想好了,自己犯得错自己去弥补,就算被罚也无所谓,只要他肯原谅她,她豁出去了,如果他不肯原谅她,那也没办法的事,她已经尽力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杀了她也没用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清闺小心翼翼逼近师父官舍,那紧张的劲儿就别提了,尤其是看见师父握着书卷,儒雅冷清,俊美无俦,她特么真想找个地裂钻进去,可惜天不倒,地不塌,裂缝无门,没办法,只能面对了,她探头往里看,前一秒钟还说要进去,后一秒钟脚就不听使唤了,原来她还是放不开,一想到跟师父摊牌,她的脸就不由自主的发烫。她捂着脸颊,索性在门口徘徊起来。
不知是脚步哒哒作响,还是来来回回太绕眼了,容屿的目光发了过来,伴随着厉声道:“有事进来说话,谁让你在门口晃的?”
清闺一怔,不敢造次,便怯怯的进了屋,她太紧张了,紧张到手脚不知放哪,好在有扳指握在手里,还不至于特别失态,她一步步的逼近他,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不起师父,弟子……弟子是来给师父送扳指的。”
“放在桌上吧。”容屿回答的漫不经心。
清闺把扳指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退到边上,另一边容屿翻着书,好像很专注的样子,她斜瞥着他,总感觉他很好看的样子,正专注,他的目光猛然瞥来,吓得她立刻不敢看了,容屿感觉有点怪怪的,就道:“你怎么还不退下?”
“弟子不敢!”
“你可以走了!”
“是!”清闺后退两步,刚一转身感觉不对呀,不是说过来道歉吗?怎么什么没说就走了?太不合适了吧,想到这里,她‘噗通’往地一跪,把头磕在地上道:“弟子求师父宽恕。”
“犯了什么错?”语气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清闺匍匐在地,吓得连头都不敢抬道:“弟子不应该……不应该喝酒耍疯,侵犯师父,弟子不是故意的,如果弟子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求师父不要介怀,弟子脑子混,醉了更是前言不搭后语,求师父念在弟子无知的份上,原谅弟子的过失!”
“看你紧张的劲儿,大约是知道了自己的行为了。”“弟子不知,弟子也是事后听朋友相告,求师父责罚。”“哦?朋友?谁呀?”“菱丫。”
容屿眸光一转,露出不善之情,他瞥了眼匍匐在地的清闺:“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是无意识的,师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且起来。”
“啊?”清闺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啊?叫你起来你就起来!”
清闺站起身,整个人恹恹的,容屿道:“你这习性也该改一改了,师父喝酒是因为压力,你一个姑娘怎么还能天天喝酒呢?失态是小事,万一神志不清遇到坏人,谁来保护你?”
“师父所言极是,弟子以后会注意的”完毕,清闺只听师父‘嗯’的一声,再无下文,他在看书,好像很专注的样子,她不忍在打扰,就道:“师父,你忙,弟子先行告退。”
“去吧!”
清闺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笑嘻嘻的离去,清闺走后,容屿伏在桌案再也撑不住了,其实刚才他都是装的,他胸口很疼,怎么还能看得进去书?他是无法战胜情蛊之噬,故意找的借口罢了,这是他的秘密,是见不得光的,以往都是用坐禅来压制,而现在就算坐禅也无法祛除,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失态吓得她,刚才不挽留她也是这个原因,怕动情,怕与她产生纠葛,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越是压制,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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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师父那回来,清闺再也不敢沾酒了,就算府里摆宴席,她也是以茶代酒,弄的别人都说她侨情,没以前厚道了,她也只是耐心的解释,按说不喝酒应该没事了,可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拿最近来说吧,不知为何老是碰到窝心的事,先是见师父面红,再是失态,自己失态就算了,每次叫菱丫办事,菱丫居然也失态。
以前菱丫心灵手巧,花瓶必然是鲜花满满,桌子必然是一尘不染,鱼缸必然是游鱼曳动,可现在呢,做什么事都颠三倒四的,花瓶里养鱼,鱼缸里养花,叫她给师父送点水果,她居然送成了穗子,还是从她妆奁里掏走的。
事后,容屿把‘穗子’交给她,清闺摊着手直瞪眼,这哪里是穗子,分明就是带穗子的荷包好不好,菱丫不是说她送的是穗子吗?完了完了,贴身丫鬟送荷包,这事有点玄,师父该不会怀疑她要示爱吧,这下完了,清闺又急又羞,额头热汗直冒。
谁知容屿却很平淡的道:“你的孝心,师父心领了,只是这荷包不是谁人都可以送的,拿好,以后别再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
清闺紧紧的握着荷包,目睹师父的背影喊了声‘师父’,容屿一定,问:“怎么啦?”清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有种很想挽留他的冲动。
容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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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离去,清闺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谁知容屿并没有走,而是站到一棵梨花树下吹起了埙,清闺不明白,师父的乐器千千万,为什么唯独钟爱埙呢,她问过他,他说别的乐器不宜携带,唯有这埙既好听,又便于携带,清闺半信半疑,埙,他平日里是不怎么吹的,而今天却意外吹了起来,他到底是起了什么兴致?
脚步缓缓的靠近,他不警不觉,举着埙,依旧低沉的吹着,吹的什么曲子她也不知道,只觉得那声音丝丝哀婉,凄凉得紧,更深一点,她从师父埙声中读到了无奈和愁绪,她不明白师父名扬四海,德高望重,还有什么是不开心的。
想要解释,奈何无从解释,心中疑惑不停的攀升,她坐在草坪上捧着腮,开始专心的听乐曲,一直听一直听,一直等到埙止,她才起身拍手道:“师父,你吹的太好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
容屿转过头,冷目道:“你怎么还没走?”
“师父干嘛总赶弟子走呢?弟子想跟师父说说话,难道也不行吗?”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为师还有事。”容屿转身而去,留给她一款离去的背影,清闺感觉师父好像不怎么欢迎她,就站在原地神伤了许久,原来他终是嫌弃她了,不想理她了。
清闺失魂落魄离去,离开不久,冷宫秋从梨花树里一跃而下,为了隐秘行踪,她今儿特地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她手里拿着皮鞭,走路是悄悄的移步,发现没人发现,就潜身飞到容屿的官舍,门一关,再无踪影。
一个小时后,有人发现菱丫倒在草坪深处……
消息一传出,整个府都要爆了,容屿带着傅泰匆匆赶到现场,清闺也匆匆赶到现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容屿蹲下身为其把脉,号完之后,他非常遗憾说:“菱丫劳累过度,已经归天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打小就这么当差,从来都说不累的,怎么会劳累致死呢?一定是弄错了,师父,你再帮她号号吧!”清闺有些心焦,她从来没想过菱丫有一天会离开她,她才十六岁,那么年轻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师父的医术,难道你信不过吗?号了两遍,她就是劳累过度而死。”说着又嘱咐小厮:“去通知菱丫的家人,叫他们过来尸,总之,多打点些银两给她家人就是了!”
“是!”
“还有,傅泰,你去准备一方白布……”
“菱丫……”清闺缓缓向她伸手,泪早就从脸颊流了下来,她真的很伤心,很舍不得她,她是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她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了?她不相信她死了,她宁愿她只是睡了:“菱丫,你个懒猪,别睡了,大家都在看着呢,你起来吧?起来啊”最后一声‘起来吼的很大,还带着一股绝望的情绪。
“姑娘,请节哀顺变吧。”这时候,纷纷有丫鬟上来劝她。
菱丫最终还是没有起来,她好像永远的沉睡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清闺接受了这个事实,掩面而泣,容屿看她哭的你那么伤心,皱着眉,紧紧的握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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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丫遗体被抬后,容屿去了一个密道,密道里冷宫秋一身白衣正在喝酒,容屿冲到她面前道:“不是让你消除菱丫的记忆吗?你怎么能杀了人呢?”
冷宫秋嘴唇一勾,不为所动:“想不到你也有心软的时候。”
“来府三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跟清闺一样,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
“别拿这种话来教训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消除一个人的记忆就那么简单吗?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女而已,蝎蛊再厉害也只能消除当天的记忆,三天以上的记忆你让我如何消除?既然消不了,除了死,别无选择,现在你居然来埋怨我,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谁让你叫她传密?还那么信任她的?她是个可靠的人吗?”
容屿了目光,面无表情道:“是我的失算,我也没算到她会背叛我。”
“既然是奸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冷宫秋并不知道什么内情,只听他说有人背叛,要消除她的记忆,她也是听吩咐行事,在她的观念里,既然是叛徒,光失忆是不够,这世间除了死人,谁都是靠不住的,她一斜目,发现容屿面露哀愁,心里又开始疑神疑鬼:“你怎么不开心呐,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容屿眸光一转,不悦道:“不要见到一个女子就胡乱猜测,我满身的噬心情蛊,除了你,我还能喜欢上别的女人吗?我们注定要纠缠一生的,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爱你,但是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冷宫秋笑了笑,渐渐的从背后抱着他:“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玄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了你我愿意去死,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等我们取代了那个狗皇帝,我们就成亲吧,可以么?”
“好,到时候我会让你做这世间最漂亮的新娘!”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冷宫秋把脸靠在他的后背上,喃喃情语:“玄卿,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若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定然让她死无全尸。”
容屿没有反抗,也没有表态,这场局他看的很透很透,他之所以变得黑白通吃,完全是因为冷宫秋的存在,离开冷宫秋,他又要变成一个单枪匹马的人,一个人能力再大也扳不倒一国之君,所以他必须保持很爱她的样子,至于违不违心真的不重要,他的生活本来都是违心的,为了复仇,他压上他所能压上的一切,包括感情。既然冷宫秋那么信任她,没点诚意也不行,于是他伸臂拍拍她的手,以示恩宠。
冷宫秋笑着相依偎,有点得意忘形。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菱丫的处置很低调,不声不响,甚至连个炮烛都没有,就这样被人从后门抬走了,师父说,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清闺表面上不敢忤逆,心里多少还是替菱丫感到不值,她在府邸当差那么多年,她们早就情同手足,师父怎么能如此的冷漠?难道她们之间连烧个纸钱的情分都没有了么?
清闺有些恨容屿,恨他无情无义,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尤其是撞见他在长亭里喝酒的时候,她分分钟都想冲上去把他的酒壶给摔了,她就是这么恨她,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即便他说苦口相劝,她也绝不回头。
也许在赌气,清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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