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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有大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前偷闲
沈家有人在监视他!
他并不能确定监视是何时开始的。也许在进沈家之后才有,这就意味着未进沈家时他的身世行踪并未暴露。又或许对他的监视早就已经存在,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若是这样,那就证明未进沈府前已经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纪拂尘眼里浮上一层冷意,又很快消失无踪,往杨总管的住所而去。
杨总管见他侯在门口,招手示意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公子叫你来有何事?”
“此次来找杨总管并非公子派使,”纪拂尘低着头道。假借沈钧之名直接问出想问之事固然简单有效,可若是传到沈钧耳中,被他发现自己借他之名打听不该打听的事,必然徒增许多麻烦。他敏感地察觉到沈钧并未信任他,没能得到他的信任便也罢,决不能行此蠢事加重他的疑心。
杨总管微微皱眉道:“那你来此是?”
“小人有幸进了沈府,时至今日已一月有余,只是尚不知发放月俸的具体日子是何时,小人想着若不问明白恐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故此特来请教杨总管。”
杨总管声音冷了:“每个月发一次,一般会在月半当天发。”
纪拂尘点头,却又试探道:“小人料想还有人在我之后进沈府,正好顺带支会他们一声?”
“勿多事,近段日子除你之外并未有其他人进来。”
“是,小人告退。”
纪拂尘想要打听的正是在他之后有没有其他人进沈府。心中暗想,既然没有人在我之后进沈府,那么监视者一定是在我之前就已经藏在沈府之中。要么单纯只是仆人被人买通了监视自己,要么就是监视者虽然混在沈府却一直都是幕后主谋的人。现在我在明他在暗,若想凭一己之力把他找出来,必然要一番心力,倒不如来个以静制动引蛇出洞。
那个纸团只是个开始,他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其他行动。
纪拂尘抄小路从假山处回云水居。他是沈钧的贴身小厮,并不能离开太久。打听到沈钧正在花园赏花,又疾步过去。
见他朝自己走来,纪拂尘在一块石碑旁停下,侧身立在一旁,微微颔首道:“公子。”
沈钧讶然:“咦,拂尘这是去哪了?”
“小人有些私事不是很清楚,特地去问了下杨总管。”
“哦?我最喜欢听私事了。”沈钧一脸期待道。
纪拂尘猜到他会问,道:“记得公子在我进沈府时曾许诺说,每个月都会有双倍月俸发放,故去问一下杨总管何时发放月俸。”
“拂尘如此缺钱用我便给你预支一个月,可好?”
纪拂尘知道无论他说好或不好,实际都等于承认了缺钱用,便道:“公子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沈家有沈家的规矩,若因我而乱了规矩,岂非我之罪过?再说我在沈家有吃有住,又无须补贴家用的,也时常不用出门,哪里会缺钱用?”
沈钧轻笑出声:“拂尘真是滴水不漏。”
“公子过奖。”
沈钧突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含着笑,眸子深处映出一片似锦繁花,抿嘴未说片言。
纪拂尘立在原地不动,任他打量。
沈钧终于先挪动身子,“拂尘真是配合,知道我在赏花,特地站着让我赏了这么久。”
纪拂尘侧了侧身,从他的正中央位置移开,“抱歉挡住公子赏花。”
沈钧笑着走到他身边,伸手往他头上而去。纪拂尘微不可查地蹙眉,本能地将头偏移,才要迈开脚步,却见他已回手。
沈钧将手掌在他跟前摊开,手心里竟多了一瓣纯白落蕊,挑眉道:“我赏的是拂尘头上的花。”
纪拂尘淡然道:“这花都在公子手里了,公子既然想赏这朵花,便起来慢慢赏。”
沈钧闻言手腕旋转半圈,掌心变得朝地,落花飘然而下,最后轻轻落在脚尖,又沿着鞋子弧度滚落在地。
“若不是沾了拂尘的光,满树的繁花又有何异?”
“花瓣有残有全,颜色有深有浅,花形有小有大,花的痕络走向各不相同,哪里不算有异?”
沈钧轻声叹道:“它们都长得不像拂尘!”
纪拂尘微垂眼眸闭口不言,如同听到一句与己无关的废话。它们当然长得不像我,事实上它们不像任何一个人。
沈钧凑近一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万分委屈道:“拂尘啊,你发现没有,你变了,明明你以前很害羞的,还很喜欢和我打情骂俏。”
“公子想多了。”纪拂尘颔首道。若亮刀子打架也算打情骂俏的话他也无话可说。他早摸清了沈钧的性子,若想让他闭嘴,不回应便是最好的办法。不管他说什么,若能澄清就把话说清楚,若不能澄清便随他怎么说去,只要他手脚安分,他就只当耳边风什么也没听到。有些事别人怎么说不重要,自己心里不犯糊涂就好。
事实并不会因人的特意歪解而改变丝毫。
天色渐渐昏黑。
伺候完沈钧用膳,纪拂尘才抽出空到尚食斋用膳。
这时,一个灰衣小厮突然走过来坐在纪拂尘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封素书道:“你的书信,有人要我给你的。”
“多谢!”纪拂尘一眼瞥见上面写着“吾侄拂尘亲启”,伸手接过素书,面色如常放进怀里,又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灰衣小厮道:“不知这是谁给你的?”
灰衣小厮赶紧将银子纂进手里,“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让我给你的,他说是你叔叔托他送到沈府的。”
纪拂尘道:“他人走了?”
“给了我他就走了。”
纪拂尘点头,直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拆开书信:
“数年未见,吾侄拂尘安好?四月初九巳时三刻,聚仙楼一聚。”





皇子有大疾 分卷阅读50
寥寥数语,既未署名,亦未写日期。
纪拂尘逆光而立,脸部隐在阴影里,欣长的身形泛着一圈银白的光。
聚仙楼离沈府不远,是远近扬名的酒楼,而巳时末正是人多时分,选在这个地点显然是为了让他打消顾虑,告诉他赴约的话不会有任何风险。因为如果要谋杀一个人,更应讲究地利天时,没有人会在人多处动手。
四月初九尚有三日,他决定与他一见。
☆、第36章风雨欲来(二)
四月初九,清风和煦。
沈钧得闲在书房,纪拂尘一旁伺候,若有所思……
几日前到的素笺,短短几字,他已倒背如流:
“数年未见,吾侄拂尘安好?四月初九巳时三刻,聚仙楼一聚。”
纪拂尘眯着眼看了看天,此时日头偏斜,巳时早过。
他在等,等着别人来提醒他今日见面之事。无论谁来,那人都是可疑的。自己顺藤摸瓜找下去,便有把握纠出背后之人。
可是直到现在,他处处留心,却并未有一个可疑之人出现。
既然对方如此沉得住气,他倒要看看,那个口口声声叫他“吾侄”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纪拂尘煮好一壶碧螺春,倒一杯至白玉茶具中,起身端给沈钧,趁他低头品茗之迹,略微垂头道:“公子,家叔来信邀我与他聚仙楼一聚,还望公子准我明日出门以赴家叔之约。”
沈钧手一顿,放下白玉杯,稍偏头道:“哦?拂尘不是举目无亲么?怎的好好的出来了个亲叔叔?”
纪拂尘不动声色道:“小人自打家败后离了京城,便鲜少有亲戚往来,之后更是碾转飘泊,遥居江南,也的确称得上举目无亲。只是我亦不料会在此地遇上家叔。家叔从小待我不薄,此时异乡相会,也确有些旧情待叙。公子放心,小人一定不会耽搁太久,一两个时辰便回。”
沈钧笑道:“既如此,你明日便去吧。”
纪拂尘作一揖道谢,退至角隅,倚窗而立,神思随之飘远。
他压根没打算今日赴约。巳时三刻聚仙楼固然人多,但他们若有心谋划些意外也不是不可以。人多之地虽不利于动手,却很方便隐藏踪迹,稍作装扮便可混在市民之中。他丝毫不敢大意。
不过,面是一定要见的。只是见面的时间地点不能听由他们安排,得自己说了算。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来者是敌是友,该来的都躲不掉。明日便会一会那些人。
为防万一,见面的具体时间地点他不会提前告诉他们。
既然沈府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便不需要担心那些人找不到他。他只用在自己选定的地方等着,他们就一定会主动露面。
明日,自见分晓。
第二日,纪拂尘故意睡到日上三竿,又慢悠悠梳洗一番,料想此时出门正是人多时分,才若无其事沿东街走着。若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些人该来了。
午市刚刚开始,官道上,行者匆匆,车马粼粼。
走至一处屋檐,纪拂尘突然顿住脚步,偏头看了看后面,朗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一个壮硕的人影从柳树后走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来人上下望了眼纪拂尘,倏地跪地道:“参见二皇子。”
纪拂尘眼神一动,盯着屈膝的中年男子,眼里尽是愕然,左右一顾见身旁并无他人,这才温和笑问道:“你是在叫我么?”
男子抬头,脸色肃然,特意压低声音道:“二皇子有心掩人耳目,卑职明白。是卑职鲁莽了。”说着不等纪拂尘回话,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松口气站起来。
“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在下纪拂尘,乃沈府的下人,你看我这副模样,哪里会是什么皇子?”纪拂尘说罢转身,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往前走。
男子急忙上前,伸出手似是想拽住他的衣袖,犹豫一下又缩回手,只紧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道:“二皇子不认识卑职,卑职却认识二皇子。”
纪拂尘回头看他一眼,苦笑道:“兄台你可看清楚了,我真的不是什么皇子,唉,你若真觉得我是什么二皇子的话,我便认了罢。”
在男子面露喜色之迹,纪拂尘又道:“毕竟若能变成皇子,那我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也不用再当什么下人看人脸色过活了。你想必认识什么皇子的,你与我说说,那些皇子们是不是可以天天吃肉,天天换新衣服,每天有太监宫女们伺候,晚上还有很多的姬妾陪寝?”纪拂尘越说越兴奋,脸上灿若朝阳。
男子闻言,微不可察皱了皱眉,闪过一丝疑虑,转而又变得坚定,略一沉默道:“二皇子不必担忧,卑职来此并无恶意,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此寻二皇子而已。”
“哦?看来当真是祖坟冒烟了。这一夜之间,我不但突然成了皇子,还跟大梁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攀上了关系。”
男子恭敬地垂着头,敛容道:“二皇子不相信卑职所言,卑职能理解。二皇子无须着急否认,无论您说什么,卑职知道您就是二皇子。二皇子八年前曾奉旨去九嶷山无相寺出家,途中却突然失踪,线索全无。二皇子流落民间八年,皇后娘娘就一直派人找了八年。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最近这段日子找到二皇子的踪迹。二皇子如何忍心辜负皇后娘娘的拳拳怜子之心?”
纪拂尘抬头笑道:“你从哪里认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二皇子?”
“若说您的年纪跟二皇子相仿是巧合,您的腿疾和这张酷似二皇子生母容妃娘娘的脸,一定不会是巧合。”
纪拂尘笑容逐渐转淡,眼神渐渐变得幽深,静静地盯着他,只字未言。半晌,终于道:“就算我是你们要找的二皇子,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真的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就算你当真是皇后的人,你又拿什么说服我你是来帮我而不是来害我的?”
男子刚松口气,脸色又是一紧,“二皇子要如何才肯相信卑职?”
纪拂尘淡淡道:“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相信你。”
男子看了他一眼道:“二皇子请讲。”
“我想知道,沈府里监视我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现在人在沈家的?”
男子一时诧异,摇头道:“不是卑职不说,实在是卑职也不知情。不瞒二皇子说,卑职只负责跟二皇子接头,至于到底是谁在给皇后娘娘传递消息,卑职半点也不清楚。”见他神色间满是不信,男子又急道:“二皇子虽流落民间多年,但自小还是在皇宫长大,肯定也知道皇宫的规矩,无论何时,探子的身份永远都是保密的,除非迫不得已暴露,否则没有人知道。还请二皇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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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难卑职。”
“好,既然你不知道谁在监视我,那你便说说,你是谁?你们尽心思将我约出来,目的又何在?”
“卑职叫袁炜,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地来带二皇子回宫的人。之所以将二皇子约出来正是为了带二皇子见一个人。”
纪拂尘挑眉道:“谁?”
“二皇子的舅舅,”袁炜见左右无人,见纪拂尘疑惑,又凑近他道,“徐之善徐大人。”
舅舅?纪拂尘冷哼。皇后曾迫于形势,将自己养在玉鸾宫,成为他名义上的母亲。徐之善是皇后的亲哥哥,倒也称得上他名义上的舅舅。
似是想到什么,纪拂尘皱了皱眉,“你是说,徐大人亦在此地?”
“不,徐大人乃朝廷重臣,不能轻易离京。不过徐大人虽未前来,却派他的亲信到了此地。”袁炜说着眼神闪了闪道,“徐大人有要事与二皇子相商,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请二皇子随我来,徐大人派人带了重要的话给二皇子。”
纪拂尘冷笑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就是。我虽是皇子,在当今天子眼里,却比普通百姓更次之。徐大人又有何事须与我商议?”
“具体商议什么卑职亦不清楚,徐大人只告诉我说,此事攸关二皇子与我等的生死前途,请二皇子慎重考虑,屈尊一顾。”
“若你想我跟你去见别人,可以,什么时候徐之善亲自来此请我,我便什么时候去见他的亲信。”纪拂尘说得不容置疑。
“二皇子,你……”
袁炜还想说什么,纪拂尘却一口打断:“抱歉,我是沈家的下人,这会出来的已经够久了,若再不回去,沈家主人该生气了。”说罢,再不理袁炜的挽留,转身往人流处去,没身在熙攘的人群里。
无论袁炜是不是皇后的人,此时此刻与他们相见,都不会有好事。
纪拂尘加快脚步回沈府,抄小路至沈家偏门。
远远的,只见门口拉拉扯扯站着两道人影,再走近,原来是一个满脸浓密胡须的灰衣家奴和看门小厮攀谈,灰衣家奴年纪偏大,正佝偻着背,说着又将手中的银两塞进看门小厮手中。
纪拂尘不动声色走过去,灰衣老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见纪拂尘那一刻,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却又倏地恢复正常,倘若适才的波澜只是年老昏花的幻觉。
灰衣老奴见纪拂尘过来,立马低下头,身子靠边而立,等着他先过去。
纪拂尘目光如电盯着他,不知为何,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似曾相识,又很眼生。他试探道:“你在沈家当的何差?”
“老朽乃后花园花奴,年纪大了,出门不便,所以今天麻烦这位看门小哥给我从外面带些东西。纪公子是沈公子身边的红人,不认得我也在情理。”
纪拂尘状若认真地听着,猛地,劈掌朝他后背攻去,掌风势不可挡,如同满弓疾箭。
花奴全身一僵,感觉到汹涌而来的簌簌冷风,并未躲闪,如同不会武功之人,怔怔愣在原地,似乎不知危险临头。
纪拂尘掌风一转,几乎贴着他的后背而过,攻势转弱化零,打在一旁的朱墙之上。
本想逼他出手,奈何这人并不中招。纪拂尘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走过来抓住他的双手,置于自己手中,待摸得那只粗糙的手上确有惯用花锄的老茧时,才退后两步放开他。
花奴抖动胡子气道:“你这是何意?”
“得罪了。只是听公子说最近沈家混进了武功高强的内鬼,我刚才是想试试你会不会武功。既然你并无武艺,相信也并非公子要找的人。”纪拂尘淡然道。
花奴冷哼一声,后背愈加佝偻,愤然离去。
望着他渐远的身影,纪拂尘神色遽冷,目光如同刀子追随而至,直至消失在拐角处。半晌回神,眼里全是阴狠之色,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功夫,你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你。
纪拂尘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沈府遇上一个“老熟人”!
☆、第37章风雨欲来(三)
纪拂尘站在原地,心里虽惦记着仓皇而走的“花奴”,却并未着急追上去。反而转身往南,打听到沈钧在书房,又往沈府主宅云水居去。
书房门半掩,纪拂尘朝门上轻扣两下:“公子,我回来了。”
沈钧抬头笑着瞄他一眼,合书搁在案上,半眯眼眸道:“拂尘来得正好,帮我叫刘先生过来。”
刘先生全名刘诩,是沈家的账房先生。纪拂尘未直接跟他打过照面,却也远远见过他几次。那人生得极秀雅,待人接物温和知礼,说是翩翩佳公子丝毫不为过。只是这刘先生不知是何高人,年纪不过弱冠出头,却连沈钧都对他礼待有加。
来到账房,还未进得门,远远望见刘诩端坐案前,一手翻账本,一手拿算盘,正手指如飞地计算。纪拂尘停下步子道:“刘先生,公子要见你,叫你去书房一趟。”
刘诩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又提笔在账本之上划两笔,才起身站起,单手拿着算盘走来,温声道:“久等了,走吧,我们过去。”
纪拂尘默默跟在他身后,不由多看一眼那把算盘,都说沈府的刘诩一手算盘出神入化,若自己没看错的话,这算盘并非等闲,里面一定暗藏机巧,不然亦不可能被他随身携带。
刘诩走进书房,见沈钧正靠窗而坐,毕恭毕敬行礼:“公子。”
沈钧站起来道:“刘先生请坐。”
“多谢公子。”刘诩道谢后坐下,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这次叫刘先生来是有一件事要跟先生商量。”沈钧说着顿了顿,又慢吞吞道,“下个月十五之前我急需用十万两现银,只是前几日刚投了一大笔钱至苍城,十万两虽不多,一时之间却恐难拿出,刘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没?”
刘诩略一沉思道:“此事确有几分棘手,若要一个月内变现十万两白银,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肯定会造成不小的损失,具体损失多少,还须核算一二。”
沈钧点头道:“此事就劳刘先生心了,实在不行只有另寻他法。”
“公子放心,我会在今日日落前核算出来。”
沈钧摆摆手道:“也不急在一时,刘先生明日给我答复不迟。今日叫刘先生过来,其实还有一事,是关于……那个人的。”
刘诩眼神一动,凝眸望向沈钧。
见他们的言语表情中透露着古怪,纪拂尘竖起了耳朵。
这时沈钧突然道:“拂尘啊,你先下去吧。”
“是!”纪拂尘从书房退出,沈钧发话,他便是心中再好奇也无济于事。
况且,比起刘诩,他现在更关心后花园里的假花奴。
趁这会得空,纪拂尘阔步




皇子有大疾 分卷阅读52
往花园去。
此时春晚,百花开败,翡翠嫩叶缠了满枝。
纪拂尘双眼扫过高低参差的树木花影,如约寻得一抹苍灰身影,他紧盯那人的侧脸,面若凝霜。花奴不是别人,正是八年前奉旨护送自己出家的杨侍卫。
比起八年前,他已判若两人。
任谁也想不到,短短数年的光景,曾经威风凛凛的宫廷侍卫杨焕忠,如今已成为面色枯黄的佝偻老人。纪拂尘知他实际岁数不过四十上下,老人的模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为之,可面色枯黄倒不像作假,想来这些年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当初他们一行人在青云山被土匪围困之时,杨焕忠舍弃自己独自逃命,虽不忠不义,纪拂尘却并不怨恨。他相信这个世上不会有谁愿意豁出命去救一个被生父厌弃的瘸腿皇子,换做是自己,亦不会行此蠢事。
只是,这个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的行踪泄露给皇宫之人。
杨焕忠似是感应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身形一顿,放下手中的花锄站定,稍微偏头,转身离去。像是生怕别人追来,步子越来越快,疾步在花丛中穿行。
纪拂尘施展轻功追上,凌空跳到他前面,缓缓回头,笑道:“杨侍卫别来无恙?”
杨焕忠身形微震,耸拉的眼皮半敛,正好掩去吃惊,他低着头道:“纪公子认错人了罢,我姓王名福贵,别人又叫我花奴,纪公子来这里是作甚?我还有事,请纪公子借道。”
趁他转身之迹,纪拂尘猛地挥舞拐杖朝他命门攻去,出手即为致命之招,全无回旋退路,若不抵挡,则中招者必死无疑。
既然他不承认,那自己就多点力气逼他出手。要么出招,要么死。熟轻熟重,相信他能衡量。
果然,杨焕忠身子一斜险险躲过攻击,匆匆瞥一眼四周,见无一人在旁,而纪拂尘又紧接不舍攻来,当即一脚勾起地上的花锄,化为武器挡住千钧之力的拐杖。
不到五十个回合,拐杖竟牢牢架在杨焕忠脖子之上。纪拂尘冷笑道:“想不到昔日身手了得的杨侍卫,如今竟这般不堪一击。”
杨焕忠闻言,嘴唇不住哆嗦,眼里闪过一丝刺痛。这些年里他一直隐姓埋名,刻意蓄养胡须装成驼背改头换面,没想到还是被那人轻易识破。既然装不下去了,今天就不妨当面了断一切。想到这,杨焕忠慢慢抬起头,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已被二皇子识破,杨某也无话可说,二皇子打算如何处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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