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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鲸【亲姐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苏的小说
“……也不是那个意思。”他的解释突然带了点yu盖弥彰的se彩,姐姐的气息很近,近到他脑海里想说的话和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一时之间拼凑不出合适的只字片语,然后忽而想起了什么,将问题抛了回去:“那姐姐呢?”
“我?”江夏猝不及防,这才想起“反噬”这回事,“当然……当然不是第一次。”
当然是第一次。
她和江浔不一样,虽然江夏的条件很好,却总是下意识地与人疏离,男生们都觉得江夏是高傲的“优等生”,自然也就把她放进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不像江浔,一个笑起来都自带yan光的大男孩,就算平时再怎么懒散不羁,也能x1引到行星围绕太yan公转。
她不想如实坦白,只是因为她不想让江浔想太多有负担。
耳边少年的声音低下来,“哦。”
再度尴尬的缄默。
“是……你班上那个方海洋吗?”
江夏:“嗯?”
“你的初吻。”
“……”江夏觉得他可能还是想太多了,“不是。”
“那……14号楼的曹大哥?”他又试探地问。
江夏好气又好笑,他是怎么把她和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学生凑到一起的,人家都有nv朋友了,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不过,见他这样刨根问底,江夏打从心底里觉得,弟弟委实可ai过度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处理今晚的意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但夜晚还在,江浔还在,她像无头小鹿一样乱撞的心跳声还在。
“没有其他人知道”就是忽视“不可以”最好的借口。
所以他听见江夏轻轻地问他:“江浔,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今晚……”她斟酌着字句,“每件事。”
黑暗里传来江浔平缓的呼x1声,他的气音明显:“我没有。”
“不觉得恶心?”
江浔立马回答道:“不会。”
“可是我是你姐姐。”
“我……”对面的他一时语塞,“明明我也……亲了的。”
而且他还m0了。
他听见眼前的呼x1声慢慢更近了些,下一秒,抵上了他的鼻尖。
“那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那一瞬间,江浔终于察觉到失眠一晚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喑哑着声线,说了一句——
“好。”
江夏属于nv孩娇软的身躯靠了上来。
江浔伸手揽住她,他知道这种时候应该男生主动才合理,于是在咫尺的黑暗间循着气息寻找她的唇,覆了上去:“可是我不大会。”
“没关系啊。”嘴唇与嘴唇生涩碰触的su麻感遍及全身的神经,江夏边承受着来自江浔的尝试边开导:“我也不……唔。”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再不大会也是可以无师自通的,江浔从一开始谨小慎微的试探,到长驱直入地需索,直到江夏舌尖都被x1shun纠缠,很快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这个吻就这样在两人一来一往地探索和回应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江夏一度有要窒息的错觉。
寒冬腊月,温暖的被窝里,姐弟俩紧紧相拥,偷偷逾越不被世人允许的禁忌。
打破1un1i与初涉x1ngsh1同时带来的快感交叠,冲击得头脑发昏,让人不禁贪心。
双手已经在彼此身上探寻了个遍,江浔的手指按上姐姐睡衣的纽扣,却在下一秒被她按住了。
江夏退开来看着他,唇边尚留着一缕银丝,这一幕的少nvymi又娇媚,可她却冷静地以姐姐的口吻说道:“不可以。”
江浔依言停住了,“为什么?”
“大概……只要还隔着衣服,我们就算什么都没有做。”说不上是jing明还是愚蠢,大概是最彻底的利己主义,江夏作了一道自欺欺人式的暗示:“那样我还会是个好姐姐,你也还是个好弟弟。”
漆黑的夜se里,她听见江浔冷嗤了一声笑了。
“你从来都不是好姐姐。”
说着他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那坚挺的温度猛然嵌进她的两腿之间,蓄势待发。
江夏被这瞬间的顶撞弓起了腰,一时间不知所措。
此刻心理防线脆弱如她,如果江浔真的想做下去,她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意志力去阻止。
可下一秒,江浔还是叹了口气,挫败地在她耳边说道——
“不会脱衣服的,姐姐忍忍就好。”
“姐姐……”
她还记得那一夜少年的莽撞一如他骨子里不会变冷的血,每次叫姐姐的时候,她x口的火焰就跟着热烈几分。
“姐姐——”
一声声软语在她耳边回荡,直到这个声音再度变得真实。
“姐姐。”
江夏回过神,手中的笔被人攥紧,ch0u回。
趴在书桌上的江浔,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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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r0u,随剧情,不会那么快。





听鲸【亲姐弟】 10.大人
陈旧的卡通风蓝色水笔被一只皙白的手握住,略微使力就拽了回去。
笔的主人睡眼惺忪,趴在手臂上的脸压出了一道红印,他也没抬头,就是目光落到江夏身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醒了吗?”江夏不以为意,看江浔趴伏在桌面软乎乎的姿态,忍不住拨了拨他遮眼的刘海调侃,“一要读书就犯困,你这样还怎么考大学?”
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江浔这回干脆连眼睛也不看她了。
“我是说……”江夏低了低眉:“凭你比赛的成绩,为什么不去北体呢?复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翻了翻他复读用的书,江夏总觉得笔记熟悉,掀开书封,上面是她的名字。
江浔慢腾腾坐了起来。
大概因为高中起总是在游泳馆游泳,江浔的皮肤很白,瓷娃娃似地白,在拉上窗帘的蓝色房间里,白皙的皮肤仿佛像是海里的水母一样透明,甚至白得有一丝病态。
“总来我房间好吗?”
江夏怔了一秒。
江浔指尖变换,灵活地转了转手里的水笔:“不怕别人误会?”
江夏很淡定:“你是我弟弟,我来你房间有什么好误会的。”
“这时候倒是记起来我是你弟弟了。”从前的江浔不会这么说话,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像现在这样虚着眼话里带刺的样子,不是她印象中的他。
江夏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因为她知道这话题的最终走向,她用了漫长的时间去消磨去沉淀,不是为了某一天让过去重蹈覆辙。她知道江浔恨她,但她必须装作不在乎,她要在大家面前维持姐弟间应有的和睦,不能让爸爸再为他俩的事情操心。
没错,是她挑起的祸根,不过那就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罢了,只是她找错了对象,祸害错了人,从一开始她就抱着这件事总有一天会在某个节点上终止的心,也许是江浔找了女朋友,也许是她成家立业,因为“那件事”的推动,她选择了在上大学时离开这个家作为结束的开始。
所以离家越久越好,交流越少越好,每个人都体会过时间的威力,不是吗?
等到他重新适应自己以姐姐的身份存在,一切都会重回正轨,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
江夏没再应他,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让江浔脱衣服。
可是江浔不配合,攥着一支笔坐在那里,全身防备得就好像一只一动不动的巴哥,随时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你要是敢入侵他的领域,他就立马调过头来咬你。
“受伤了就要敷药,诊所也不去,真出问题了怎么办?”江夏哪里惯着他,根本不管会不会被他反击,抬手就要捉他。
江浔反射性地后仰,江夏抓了个空。
江夏很不喜欢这样。
这种感觉很糟糕。
难过来得很突然,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只知道那一刻被她强行压下的五味杂陈全都涌了上来,很委屈,又觉得自己活该,明明已经扛下了一切努力到了头,也没换到一点好,全都是空空如也。
她低头想了半天,只是把药箱摊开来,拿出了化瘀消炎的药膏摆上桌面。
“生我的气也没关系,我过完暑假就回去,但是你不要跟爸怄气,更不要因为这样就去发泄打架,这样爸会很辛苦,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家就他撑着,别给他增加压力。”
“给他压力的不是你吗?你又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关心过了?”江浔把笔放下,“明知道他需要你你却报了外省的学校,一个学期连电话也没打回来几次——痛苦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现在装懂事有意思吗江夏?”
有意思吗?
江夏?
那一刹那江夏仿佛听到是自己在质问自己。
和江浔的疏离,真的是为了爸爸吗?
江范成已经五十岁了,即便这个年龄对于男人而言仍不算老,但生活的磨砺终究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背脊不再挺直,鬓角已染银丝,连目光里的神采都渐渐浑浊萎靡。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也曾经风流倜傥过呢。
江范成是本地人,却混得不好也不坏,除了一张英俊小生的相貌,别无长处,勉强拿得出手的就是哄女人和开车的本事。不多,但很实用,前者为他赢得了贤惠能干的老婆王雪兰,后者为了他带来了给检察院领导开车的铁饭碗。结婚前十年,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鸣,但时间长了,见识多了,有些东西就慢慢地变了。
江范成因为工作认识了一个离异的女人,女人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孩子。
那一天江范成接姐弟俩放学,告诉他们要帮领导送东西,顺带就把他们带去了那女人的家。
也就是那一天,那个冬日的阴天傍晚,八岁的江夏在门与门之间狭窄的视野里,看到了自己的爸爸俯首在那女人的颈间流连。
男人的轻哼和女人的呻吟,每一个起承转合,都构成那个阴天的滚滚雷鸣。
“姐姐……”彼时江浔还没长开,身子比江夏矮了大半个头,他从昏暗的走廊摸索过来,刚开口就被江夏捂住了嘴,好在房间里的二人过分投入并没有注意。江浔不明所以,一双清澈的眼睛巴巴看着她,年幼的江夏却将江浔扳过身,往来时路一步步推了回去。
“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江浔小声抗议。
江夏按下狂乱不稳的心跳,想了半天张开嘴道:“是很可怕的怪物。”
要保护弟弟啊。
不能让这可怕的怪物吞噬他。
在那样一个对“性”还算闭塞的年代,对于一个八岁的女童来说,尚且不知道出轨的定义,但一个见惯了父母恩爱的孩子,自然是怎样都无法理解父亲对于另一个女人的亲密。
那是钻进毛孔,透彻到了骨子里的恶心。
她坐在那女人儿子的房间里,按捺下一身的寒意,看着面前的六岁男孩无动于衷。小男孩与江浔玩游戏却撒泼耍赖,还妄想要她来主持公道,结果江夏冷冰冰地一脚踢坏了他的城堡。
男孩嚎啕大哭:“我才不要你这种姐姐——”
八岁的江夏在那一刻学会了冷笑:“我只有一个弟弟。”
不明所以的江浔,面对来自亲姐的专属认定,乐呵呵朝那小子做了个鬼脸。
“姐姐是我的,才不让给你!”
那时江夏也同样坚定地认为,这世界上仅剩她和江浔这层关系牢不可破。
这件事在江夏心中,并没有随着那一天过去而消停。
阴天,晦暗的房间,纠缠的男女,黏稠的喘息,所有丑陋的、糟糕的符号,糅杂在一起,仿佛真的化生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紧紧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陷入不得呼吸的焦虑里,这种焦虑与日俱增。年幼的孩子惶惶终日,看到父亲就联想到背叛,看到母亲亦然,她不知道揭露这件事带来的会是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那一幕呢?爸妈会吵架吗?他们会离婚吗?她和弟弟会变成被踢皮球的累赘吗?
她害怕听见那句所有孩子的梦魇——
“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要跟爸爸,还是妈妈?”
一切沉重的关键,都掌握在孩子自己手里。
家人之间的天伦成为她眼里荒唐的画面,江夏却始终紧紧攥着这个秘密,她没有打算告诉江浔,因为没必要,因为他不懂,因为……
她,自私。
她想,只要自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就没有发生过。
再小的孩子也有她的舒适圈,听话就有糖吃,考好就会被夸,都是浅而易见的道理。而如果这个秘密被捅破,自己平顺的人生,一定会迎来巨大的变动——变动是个复杂的过程,她不想懂,就不想碰。
不过,如果,舒适圈不再舒适了呢?
那个月,连着几天,江范成到了深夜都没有回来。
看着妈妈夜半还强撑着困意等他回家给他热饭,一直徘徊在不安里焦灼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出了房间。
睡眼迷蒙的江浔记得,那一晚同样在门与门之间窄小的视野里,他看到了姐姐的背影,和妈妈迟疑后长久的沉默。
豁然解脱的江夏记得,那一晚跟着母亲去的时候街上下着雨,她透过的士窗户看着雨水从玻璃窗滚下,扭曲了霓虹的惨然夜景,也清清楚楚记住了去那女人家的,每一个红绿灯。
只是那晚之后,一切回到了原点。
江范成再也没有晚归过,连检察院开车的大好差事都换了,做了个周末也不得闲的公交车司机。
这个结局出乎了江夏的意料,她没想通为什么当年妈妈没有选择和爸爸离婚,或者像很多大人那样告诉她“要不是为了你,我们早就离了”来故作伟大和隐忍,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现实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没有电视剧里演得那般轰轰烈烈,有的更多是麻木和妥协。有些错值不值得原谅?有些人会不会改变?白头到老到底值不值得相信?那时的年少的江夏没有答案,直到现在也没有,只知道从此之后妈妈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一切就如她期待的那样,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江夏心中既满意又不满着,不明白为什么大人犯了错却可以不用承担后果,她把这一切归结为,大人们掌握判定是非的权力,所以他们都不曾犯错。
那么以后只要做了大人就好了。
所以,长大是一件可笑又可怕的事情,最可悲的是,每一个人都会长大。
是的,她没有错。
她也不过是,成为了一个大人。
江浔,真希望你不要长大。
首-发:rougou9 (woo13)




听鲸【亲姐弟】 11.军训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这是江夏一向以来的信条。
她没有和江浔争论,只是扫了一眼桌上的复习资料:“你这次要考哪里?”
“你的……”江浔沉默了一会儿,偏过头低声道。
“嗯?”
江浔:“……你的学校。”
短短的四个字,江夏心里的郁结都随着他不甘不愿的别扭解开了。他说的不是z大,是“你的学校”,他在乎的不是z大的名号,而是“你”所在的地方。江夏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些无谓的联想,但她就是想了,还因为这么想而释然。
江浔并不是真的讨厌她,却是真的在乎她。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姐弟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
阳台外的蝉叫声不停,江浔手上的笔又开始利落地转圈,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像是想接话又不知该如何继续,想表现出不耐烦又生怕过了分寸,表情冷淡,内心戏却在眼神里挣扎了千百遍。
这些明明白白都被江夏收在眼底,她忍不住笑了。
江夏伸手,指尖碰上他在这个炎夏里却略显冰凉的脸,熟悉的触感让她禁不住发怔。
江浔本来还别着脑袋,因为她的碰触,转过头也愣了一秒,突然有些气急败坏:“你干嘛——”
哦,巴哥不愿意了。
意识到自己出格的江夏,起先的抚摸变成了捏揉,硬是把弟弟的嫩脸折腾出了一坨红印才罢休:“想和我考一样的大学就要好好努力,多花点心思在读书上,不要想别的事情。”
“谁想别的事情了?”
江夏顿了顿,是啊,到底是谁想别的事情了?
江浔皱眉接着说道:“我要不是因为可怜你一个人跑那么远读书,也不要屈就自己复读去考这种野鸡学校。”
这话江夏一听就不乐意了,气得上前扒他:“你说什么‘野鸡学校’,那可是985!”
可能是动作突然,江浔下意识避让得又太快,转椅往后一撤,江夏原以为有的倚靠点偏了,脚下一打滑就往旁边栽了下去,就在她往下栽的同时,意识到的江浔也抬手去接,结果动作过猛连带着一起摔到了地上。
砰。
即使江浔的反应已经足够快去垫着她的脑袋,江夏还是摔了个额角生疼。
两个人齐齐倒在地上,江夏龇牙咧嘴,五官扭曲,江浔望了望自己垫在她脑袋下的手,竟然没忍住,笑了一声。
江夏倏地睁眼,直直看着他,又疼又气:“你还幸灾乐祸?”
老旧的木地板在属于夏天的温度里散发出被烘热的木头味道,江浔也没忙着起身,一动不动地侧躺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清亮,望进去就通透到底。
这是很近很近的距离,一如几年前的夏天那般近。
“能感觉到到痛也是件好事啊,至少……”他弯起眼角。
她与他对视时,忍不住就被他少年感满满的笑容吸引,情绪也跟着陷进去。
“吃一堑长一智。”
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结果居然挖苦她,江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以牙还牙,可是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两个人却像是没憋住,不约而同地笑了。
午后单调的蝉叫里忽然加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微风徐来拨动窗帘,恬静,又让人昏昏欲睡的盛夏气息。
江夏枕着弟弟的手心,眼睑微垂,悄声说着:“我记得,以前夏天的时候,家里没空调,一到下午犯困就会在你房间地板上铺上草席一起午睡,有时候睡得太过头,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
江浔说:“铺草席的不都是我吗?每次我刚铺好,想躺着打会儿游戏,你就把大半的席子都占了。”
“你房间地方大啊。”
“谁让你屋子里摆那么多东西的?”
“你这有阳台。”
“当初是你觉得阳台放洗衣机嫌吵,自己挑的房间吧?”
江夏噙着笑看他。
是这样的,少年眼中有星辰,莽莽撞撞,据理力争,跟那些把自己总是隐藏在面具背后,捧着你哄着你,到最后却捉摸不透的男人不一样,至少他表现出的每一面都是真实的自己,不卑不亢,偶尔自大狂妄,却不高高在上。
真好啊,有这样一个弟弟,却被她搞砸了。
房间里隐约响起水中的气泡声,江夏抬眼循声看去,是江浔的电脑屏保。
靛蓝的海底有几道白光透下来,水光流动间无数的气泡上浮,一抹巨大的黑影慢悠悠晃动着它的尾巴,从海的深处游来,最终遮蔽了白日天光,发出一声空灵的鲸鸣。
从海底上望,大海波光灿烂。
夏天的阳光在临近正午时分最是毒辣,江夏放下抵着双眼的瓶子,也从冰冰凉凉的瓶装水晃荡的波光里收回视线,听到身边同班同学在聊天。
“你说这正常吗?高二下学期暑假还要来补军训,明年我们就是高考生了,这种时候要不让我们补课要不让我们好好享受最后的休息机会,军训万一军训出毛病来怎么办?学校到底怎么想的?”
“那也没办法吧,谁叫高一的时候负责军训的部队临时有任务呢,那时候放的假总要补回来。”班长葛梦妮安抚道,“军训是教育局硬性规定,反正也就七天时间,你就当体验一下军旅生活吧。”
付佳擦去鬓角滴下来的汗,“可是都夏天了啊,今年军训还搞什么高一高二联动,那么多人挤一个操场上,连片阴影都要争半天,学校就不担心我们中暑吗?”
确实,以沂海的天气,六月底已经热得让人汗流浃背,军训所在的部队营位于白芨岭的盆地,四面环山,简直就像是个聚热锅,她们走半小时的正步,流的汗都能再滴半小时,有一两个体虚身弱的同学,军姿还没保持10分钟就被人抬了下去。
江夏所在的班级来得早,抢的位置还不错,休息时能挤在阴影里,可那些后来的班级就惨了,操场正中央光秃秃的,所有人叁百六十度暴露在烈日之下,接受阳光的拷打。
这天热得让人听见声响都嫌烦,陈潇雨就恹恹地朝付佳告饶:“你少说两句吧,保留点体力多看看帅哥不好吗?”
“卢景州都毕业了,我要看谁啊。”付佳翻白眼。
听到这个名字江夏“咯噔”了一下,听觉仿佛都敏锐了几分。
卢景州受欢迎在沂海叁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尤其在高二的市中学生辩论会之后达到了顶峰——小说里塑造一个角色很完美读者往往觉得不真实,可真相就是,现实中优秀的人,他们常常在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卢景州就是个中代表人物。他品学兼优,不光长相好,还代表校队拿过长春杯羽毛球比赛的单人冠军,省作文比赛的一等奖,《新芽》杂志上刊登过他的诗稿,辩论赛更是以清晰的逻辑、口才,获得了最佳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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