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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镜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听到这话,周景言已经不敢再看,尤其看到陈以琛脸色惨白的样子,下意识地就要按下停止。不料,他的手刚刚伸出来,却被陈以琛猛地握住,那人的力气很大,几乎就要把他的手臂捏碎。
“不要关。”
陈以琛的眼睛片刻不离屏幕,语气冷漠而不带有一丝感情,他缓缓地松开手,沉声道:“让我看下去。”
“我知道这话一定会让你难过,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实在受不了了。陈以琛,你知道吗,你就是个疯子,而我没办法和疯子一起生活。”
突然,沈念皱了皱眉头,顿时安静下来,沉默半晌,一只手在床上胡乱找烟,另一只手越过摄影机拿了一个烟灰缸。
他一边点烟,一边说道:“对,当年刚进大学的时候,是我先看上你,想尽办法追到你。可是,我那时候认识的陈以琛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是这样。”
沈念烦躁地连抽数口烟,眉头深锁,说道:“自从你开始演戏就不对劲了,是,你真的很会演戏,有天分也肯用功,本来我是愿意为你骄傲的。但是,后来我就开始受不了了,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当你在演一个角色的时候,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让我觉得每天和我生活在一起的男朋友是个陌生人。”
沈念重重地把烟头丢进烟灰缸,脸色因激动而涨红,说道:“不对,不只是陌生人,你g本就让我觉得可怕!当我半夜睡醒看到你坐在客厅自言自语,或者是躲在浴室里对着镜子说话!还有白天的时候,你的表情、你的语气、你的喜好都不一样了!连你看着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害怕!”
沈念一时激动,chu暴地把手里的烟盒丢在地上,他沉重地喘着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斜眼看向摄影机,冷笑道:“你喜欢挑战各种奇怪的角色,没关系,这是你的追求。你喜欢用这样的演戏方法来揣摩角色,只要你演得好,我愿意为你骄傲。我爱你,我愿意忍,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演戏,我尊重你的梦想。但是后来我才知道g本不是这样!你爱的不是演戏,而是借由演戏来释放真实的自己!”
此时,沈念的双手紧紧踹成拳头,愤怒地吼道:“你只是在舞台上演戏吗?不,生活中的你也是演戏!只有在演戏的时候,你才可以脱下温柔的假面具,你终于可以释放自我,做回那个y暗疯狂的自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吗?你把我按在地上,差点就要掐死我!就是在那次,我可笑地发现原来这才是你!”
沈念忽然大笑起来,脸上充满了讥讽的表情,说道:“多可笑啊,每次看到他们惊叹你在演戏时的反差,我都想告诉他们,这才是真正的陈以琛!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你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吗?你不敢。我可怜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必须要压抑自己看人脸色。你总说你爱我,感谢我给了你一个家,讽刺的是你给了我什么?只有永无尽头的束缚。”
摄影机里的沈念已经失去理智,愤然失笑地怒骂道:“你真的很会演戏,演得让所有人以为你有多温柔、多完美,只要我想分手,所有人的责备都是指向我!但是,有谁知道我的痛苦?因为你,我连电影都放弃了,表演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不管看到谁我都会想起你!想到你是怎么变成个陌生人,又是怎么摆出可怜的样子把我困住,哪怕我再爱你,我都受不了了!”
顿时,沈念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摄影机,神情变得复杂。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作声。
良久,他的眼中终于有了笑,却像是嘲讽一样,透着浓浓的恨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着摄影机,继续说道:“这次不管别人觉得是谁对不起谁,也不管你再用什么办法逼我回去,哪怕你真要死了,我都要和你分手!我已经被你搅乱了人生方向,我不能让你毁了我一辈子。”
沈念顿了顿,眼中晃过一丝眷恋,只是很快就不见了,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克制内心的兴奋。直到他笑弯了腰,这才缓缓坐起身,眼神渐渐冷下来,恶狠狠地说道:“我恨你,陈以琛,等你收到这段影片的时候,我已经逃得远远的。我不会让你找到我,也不会再来见你。以前的事都算了吧,就当我们从来没爱过,我们两不相欠。”
话音刚落,沈念不禁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发愣,半晌,他自顾自地笑了笑,把手伸向摄影机。
“啪”的一声,屏幕上的画面中断,沈念的脸孔顿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陈以琛忽然站起身,chu暴地拔掉连接线,把摄影机紧紧捏在手里,低头沉默不语。
这一刻,周景言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他茫然地看着陈以琛,既是担忧,又觉得束手无策。他没想到事实背后还有这样一层真相,想起陈以琛曾说,沈念对他很重要,既是情人亦是家人,他甚至愿意为了沈念放弃演戏。可是,他到现在才知道原以为相爱的人,其实一直都这么恨他,当他想要为两人的关系努力改变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远远地逃走,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陈以琛一定不会知道,沈念是抱着分手的打算离开的,如果不是这段影片,他本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当作他们一直都很相爱。可惜,现实打破了他的美梦,真相残忍得让人不敢相信。
周景言无法想象现在的陈以琛是何心情,只要想到便是一阵止不住的心疼。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以琛几乎就要把摄影机捏碎,然后,当他以为对方会把东西扔出去的时候,他的肩膀不住地颤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缓缓转身往房里走去。
周景言心头一怔,下意识地追上前,朝他喊道:“陈以琛!”
可惜,陈以琛像是听不到一样,轻轻地推开门,一步步走进房里。此时,他的身上没有怒气,亦是没有愤恨,甚至连半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他就像是一缕孤魂,仿佛会随着风吹散,突然失去了活着的气息。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周景言愣愣地看着陈以琛离开的方向,脑中幻想着他的表情和心情,x口犹如刺入一把利刃,痛得他简直难以呼吸。
可是,周景言还能为他做什么?冲动地跑上前,硬是把门踹开?换了从前的他或许会这样,但是,他现在绝不会了。他经历过挫折,他知道心如死灰的滋味,他能感受陈以琛心中的痛,他甚至觉得这份痛苦亦是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对于现在的陈以琛来说,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的。他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把陈以琛从绝望中拖出来,他要做的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即便一时想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是为了陈以琛,周景言绝不会放弃。他会用他的努力、他的执着来拍好这部电影,也会用来拯救陈以琛。
一年以前,陈以琛在周景言最痛苦的时候,向他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一年以后,周景言要给陈以琛的不只是一个拥抱,还有很多更美好的东西。
为什么说陈以琛是我很喜欢写的人物,因为他真的很有才华,他的感情细腻而敏锐,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非常的激烈,他的世界很简单,没有名利没有金钱也没有其他物质欲望,这样的人非常适合当一名好演员,他可以全神贯注地投入角色。
但是,这样的x格也造成了他的悲剧,他的出身注定他对稳定关系的向往,却又会害怕或者自卑,偏偏他内心的这部分和旁人对他的印象是相反的,所以,他只能演戏,演一个完美温柔的陈以琛。
35
翌日的拍摄如期进行,陈以琛很早就到了现场,即便早上没有他的戏,仍然坐在角落看剧本。只是他的状态很不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复往日的j神气。周景言忙于工作,几次想要走上前,都被旁人打断。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陈以琛,望着他憔悴而苍白的脸孔,即便旁人看不出他的异常,周景言却能一眼察觉,今天的陈以琛是不同往日的。
下午的拍摄集中在室外,三场都是群戏,而陈以琛作为男主角,必然是戏份最吃重的。可惜,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台词没有念错,表情却很僵硬,开始时尚算顺利,演到高潮时,却像是泄了气一样,死板得好像背书。
摄影机渐渐拉近,陈以琛的表情越来越古怪,面对镜头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非但忘了念台词,眼神更是变得惊恐。他久久凝视着镜头,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冷汗,嘴角微微颤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站在摄影机后面,没有人比周景言更清楚陈以琛的反常,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揪疼,下意识地看向齐安君的方向。果然,齐安君眉头紧蹙,起身喊卡。
见工作人员开始窃窃私语,齐安君毫不客气地扫视一圈,说道:“重来一条!”
话音刚落,场记连忙上前,示意这场戏开始拍摄。可惜,接连几条拍下来,陈以琛的状态依旧,只要视线对上镜头,他就开始变得古怪,身体僵硬而极不自然,表情更是露出难以克制的惊恐。
眼见其他演员流露不满的表情,齐安君把副导演叫过来,吩咐道:“准备一下,今天拍到这里,这三场戏放到明天再拍。等会儿到我房里,我们调整一下拍摄顺序。”
话未说完,只见陈以琛快步走向齐安君,沉声道:“抱歉,刚才是我状态不好,请让我再拍一次。”
陈以琛的语气虽然诚恳,脸色却很不好看,仿佛在克制着什么,神情僵硬而狼狈。
齐安君摇头,安抚地笑了笑,勾住他的肩膀,说道:“这几天拍得太赶,今天先休息一下,我等会儿正好要给他们开个会,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说完,不给陈以琛拒绝的机会,齐安君已经快步走到工作人员中间,安排个人的工作,把大伙召集到身边。
其他演员得到消息,纷纷在助理带领下离开现场,只有陈以琛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摄影机的方向,x口渐渐起伏,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周景言从摄影机后面走来,正想上前的时候,却看见陈以琛慌乱地转过头,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极快,简直就像是逃跑一样,哪里还像从前这么不急不缓。周景言心头一怔,加紧步伐追上前,终于把陈以琛拦了下来。
此刻,陈以琛的表情可谓狼狈,他失神地看着周景言,好像惊慌失措一样,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说道:“我要回酒店,有事明天再说。”
周景言不依不饶地挡住去路,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闻言,陈以琛不由得停顿,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低着头,像是不敢面对周景言关切的目光。
终于,周景言心急地握住他的肩头,硬是把他扳向自己,不料,陈以琛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尽是茫然和无奈,说道:“我没办法演戏。”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却只有狼狈而已。他轻轻地闭上眼,表情中满是绝望,苦楚道:“只要看到镜头,我就会想起沈念,想起他站在摄影机后面的样子,还有他满身是血的尸体。”
陈以琛痛苦地捂住脸,声音几近哽咽。不等周景言开口,他竭力推开对方,努力克制着抽泣的声音,快步从他身边走过。
等到周景言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陈以琛急促而狼狈的背影,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朝陈以琛的方向大喊道:“我和沈念是不一样的!”
闻言,陈以琛的步伐略有迟疑,只是不过数秒,他飞快地往前走去,始终没有回头。
周景言见状,心中更是揪痛万分,往前跑了几步,又一次吼道:“陈以琛,你给我等着!”
这一次,陈以琛没有停下步子,很快便不见了。而周景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的双手紧紧踹成拳头,一脸愤恨和不甘心,以及那份化不开的担忧之情。
莫如生说过,齐安君是这世上最了解陈以琛的人,这话确实不假。他敏锐地察觉到陈以琛的异常,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适时调整了拍摄顺序,把陈以琛的戏份推到后面。
即便如此,陈以琛仍然每天都出现在现场,除了休息时看剧本以外,大多时候都是在观看其他演员的表演。他甚至多次表示,自己可以演下去,然而,齐安君不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地叫他好好休息。
陈以琛从他眼中读懂了此举的意味,终于不再坚持,只是旁人的闲话半点没少,只要在齐安君看不到的地方,必然会有人悄悄地对陈以琛指指点点。可惜,他们的言论从来都不会影响到他,他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地读剧本、看表演,如非必要,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那天以后,陈以琛没有再和周景言说过一句话,拍戏的时候,周景言忙得不可开交,收工以后,他第一时间就往外面跑,甚至有工作人员说,周景言这些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酒店,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开工时,陈以琛偶尔会放下剧本,看着周景言认真摆弄摄影机的模样,然而,只要周景言稍稍一动,他立刻就移开视线,绝不和他对视,明知道这是逃避,却没有勇气面对。
这天,周景言仍是刚收工就往外跑,有工作人员找他一起吃饭,却被他一口回绝。远远地望着他一路快跑地上了车,陈以琛不禁心头苦涩,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没有忘记周景言说过的话,还有那天他朝自己大吼的样子,可是,周景言这些天的样子分明是在躲他。
他曾经能看懂周景言的每个表情,只是现在却自顾不暇,更不敢抱有太多希望。光是沈念的事就令他痛苦不堪,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场笑话。
回到酒店,陈以琛正准备吃泡面,手机忽然响了,他心头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周景言打来的。犹豫地伸出手,终是拿起电话,不料,竟然是沈哲的号码。
沈哲的语气永远是这么不客气,开口便说道:“你是有病吧,陈以琛,找朋友跑来骚扰我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能逼我把哥哥的墓地位置告诉你!”
陈以琛心头大惊,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话未说完,沈哲chu暴地打断,说道:“少给我装傻!你那朋友每天跟踪我下班吃饭泡吧回家,开在我家楼下蹲到大半夜,这不是骚扰是什么?”
沈哲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大导演周慎年的儿子嘛,他要是再不走我可报警了,看看到时候倒霉的人是谁!”
陈以琛知道沈哲的x格,只要说得出,他便做得到。如果他真的报警,周景言必然会上报纸,那该是多坏的影响。
他紧紧地握住手机,声音干涩地说道:“不要报警,我会让他走的。”
沈哲报出一个地址,不耐烦地说道:“他现在就在我家楼下,等会儿我要出门,要是下楼还看到他,我立刻就报警!”
说完,沈哲立马就挂断电话,陈以琛愣了两三秒,飞快拿起东西就往外跑。可是,等他冲出房间才发现自己没有车,犹豫半晌,他转身走向齐安君的房间,急切地按下门铃。
齐安君开门看到陈以琛一脸着急的模样,不免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了?火烧屁股了?”
陈以琛不敢迟疑,忙道:“借我车,我要回市区。”
齐安君很少看到陈以琛如此急切的样子,一边回房拿车钥匙,一边说道:“路上小心,别出事了。”
接过车钥匙,陈以琛定神看向齐安君,肃然点头,说道:“我知道,谢了。”
离开酒店,陈以琛一路飞车赶往市区,这是他第一次把车开得这么快。他没有想到周景言这些天收工后就不见人,竟然会是为了他而跑去找沈哲,他更没有想到以前那个没有耐心的家伙为了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应该觉得惊讶吗?还是感到震撼。
不,自从认识周景言,自从周景言说喜欢他,他给陈以带来的震撼一次比一次深刻。不管是从前那个爽朗的大男孩,还是现在这个成熟许多的男人,哪怕自己拒绝过他,伤过他的心,他却始终未变,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勇敢地冲向自己,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地跑来。
陈以琛记得周景言曾经说自己很温柔,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可是,陈以琛从来没有如此认为,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残忍,他不敢爱他,却不舍得真正拒绝他。他的温柔就像是一条线,牵引着周景言的软肋,哪怕他离开一年多都没有忘记自己。陈以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确实太卑鄙了。
一年前,周景言的离开让他相信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一年后,周景言的坚定和执着让他相信了他的决心及勇气。哪怕是沈念当年追他都没有做到这种程度,明知道陈以琛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看到他把沈念伤得有多深,周景言还是坚持不懈地想要帮他,这样的人怎么能令陈以琛不心软,甚至觉得心疼。
好不容易开到沈哲家附近,陈以琛正准备找地方停车,却看到对面社区开出一辆车,然后,停在路边的白色揽胜上走下一个人,竟然就是周景言。
周景言一个箭步上前,拦下了面前的车,沈哲愤怒地从车上下来,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陈以琛知道沈哲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周景言的脾气暴躁,生怕他们两人闹出事,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飞快地下车跑过去。不料,人还未走近,却听到沈哲大笑道:“我知道你是谁,周慎年的儿子啊!杂志上都说你这人很拽,我看你还很不要脸。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要是低声下气地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告诉你。就你现在这种态度,得了吧,别做梦了!”
听到这话,周景言明显身体一僵,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一脸恼怒地瞪向沈哲。然而,当陈以琛以为他会一拳揍上去的时候,周景言竟然低下头,表情紧绷,生硬地说道:“我求你,告诉我沈念的墓地在哪里。”
很明显连沈哲都大吃一惊,疑惑地看向他,还未开口,又见周景言抬起头,强忍着怒气,恳求道:“我求你,请你告诉我沈念的墓地到底在哪里!”
周景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不服输地看向沈哲,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已经忍到极致,换作从前,他恐怕早就把沈哲揍个半死,但是,如今他为了陈以琛而忍了。
沈哲冷笑道:“你喜欢陈以琛吧,愿意为了他低声下气地求我,真够好笑的,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还是要我告诉你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沈哲如何挑衅,周景言念念不休的只有一句,我求你告诉我沈念的墓地在哪里。他知道沈念对陈以琛来说有多重要,活着的时候是他最爱的人,死了以后更是他的心魔。他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陈以琛,除了为他找到沈念在哪里。他毫不嫉妒陈以琛对沈念的感情,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给他更好的爱情,只要陈以琛解开了这个心结。
见周景言没有被激怒,沈哲不免觉得无趣,然而,心中却是不乏惊讶,甚至可谓是震撼。他渐渐开始不耐烦,不甘心地说道:“陈以琛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个前仆后继地喜欢他!你告诉我,难道他床上功夫很好,把你c得很舒服?”
话音刚落,不等周景言反应过来,忽然看到有一个人飞快地冲上前,一把按住沈哲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压在地上。
看到陈以琛y沉的脸孔,周景言顿时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臂,说道:“你疯了!这是大街上。”
陈以琛的力气极大,一只手压住沈哲的x口,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周身间充满了可怕的杀气,表情凶狠,y冷道:“我无所谓做不做演员,想要报警你就尽管去,我不会怕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陈以琛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沈哲的肚子上,然后,抓住周景言的手臂就往车上拽。
远远听到沈哲怒吼的声音,两人皆是无动于衷,沉默地上了车。待到陈以琛发动车子,周景言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的车子还在……”
陈以琛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沈哲的住址?”
周景言看着陈以琛强忍怒气的侧脸,答道:“我翻过你的手机,找到他的号码,叫莫如生托人帮我查的。”
陈以琛顿时沉默,半晌,方才说道:“不要再找他了。”
周景言却不服气,说道:“就算丢脸也是我的事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突然,车子突兀地停在路边,陈以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表情放松,只是脸色仍有些难看。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周景言烦躁的表情,不由得皱眉,说道:“他不会告诉你的。”
周景言不甘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缠着他不行,求他也不行,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总有办法能让他说出来的!”
周景言一个劲地说个没完,像是刻意遮掩自己的紧张,他的表情极不自然,更不敢看陈以琛。
良久,周景言终于说累了,转头看向陈以琛,认真地打量他的表情,视线轻轻扫过他每处的轮廓,留恋而又痴迷,问道:“你为什么跑来找我?”
看着周景言满是深情的眼神,陈以琛狼狈地转过头,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低声道:“他打电话给我,如果不把你带走,他就要报警。”
周景言一把抓住陈以琛的手臂,逼得他面对自己,问道:“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不必亲自跑一趟,你更犯不着揍他!说什么不做演员都没关系,你别忘了你还在拍我爸的电影,你有没有想过,那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以琛抱歉地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抱歉,是我冲动了。”
周景言烦躁地说道:“我g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周景言忽然沉默,看着陈以琛发愣。察觉到他的视线,陈以琛缓缓抬头,神情复杂地看向他。
狭窄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变得如此清晰,听着两人心脏狂跳的声音,周景言不禁苦笑,说道:“你爱我,陈以琛,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你g本就是爱我的!”
说这话时,周景言的声音渐渐哽咽,然而,见陈以琛始终没有作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眼眶里的湿润,故意朝陈以琛吼道:“走开,换我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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