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影重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福仔
山雨欲来风满楼,热气蒸腾气息压抑,封刀闭上眼睛将水汽吸入肺腑,万物的气息总是如影随形,感官都被打开了,好似那天地间的气息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体内气脉涌动的真气,闭目,j神不住强化凝聚。外界本来吵杂,过滤的不单单是声音,更多的是心境。
心静下来杂念涌生,人身始终有限,天地气息却是无穷,心魔无时不在,若只聚不散,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气凝暴毙,过程亦是凶险异常,想要顺天道又谈何容易。这种顺天地造化,体味人水融为一体的玄妙功法,得著白衣道人授予的玄真武卷才有所突破。
忽然气息一凝,封刀阖上的双眸微抖,伸手接住袭来的掌,那掌气劲如惊涛骇浪,封刀出手仿若化作潺潺流水将那气劲柔和包裹,又运起内功弹了出去,惊起潭水如雾。
白衣道人似笑非笑的眼倏地睁亮,急退几步,抽剑爆出无可形拟的j芒,有若脱弦之箭化作一道长虹,罡气震得潭水冲天而起,刀剑相交之处潭水犹如破浪,一白一篮身影在潭边打得只现两道急速身影。
乌云早已盖顶,忽然一道电光金矛穿云刺下,在两人头上裂成无数g状的闪光。狂风卷起天地失色,滂沱大雨漫天打下。封刀手起刀落,与道人的剑锋锵锵地交击著。
道人仿佛把天地间的气息以已体作媒介,长江大河般源源不绝透过手上相击的利刃冲入封刀经脉里,似乎只要封刀一下支持不住,那无可抵御的澎湃力量会把他冲成碎末。封刀没办法挡住排山倒海来的气劲,现在他才知道白衣道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微微蹙起修眉,想起道人近两年来的教护,脑中慢慢浮现起玄真武经上的武学,凝下心神将能感受到的水汽化为己用,化经脉若河川般把来自道人而来的深不测的力量吸纳入体,舒引运转。
白衣道人淡然的神色里忽地飘出一丝抚慰笑意,手中长剑顿作一团银白芒点,反s著天上电光,流星追月般穿过雨幕往封刀刺去。封刀平地腾身将s来的剑芒都避了开去,看似软绵无力,可从天而降的雨箭都给劲气迫得溅飞横泻开去。
两人刀剑冷芒如若惊龙,在空中刹那间相交了百多击,无论对方如何变化,这边都能攻击到对方利刃上。天地的水汽,循环不休地在刀剑交击中在两人经脉间运转著,天空则轰鸣之声不绝,衬得两人威势至极。
大雨渐渐止息青空朗日重现,两人衣衫皆没有沾上半滴雨渍,武斗相距数十丈外竟是干干爽爽的没有一滴雨水遗痕。他们越打越慢,似是时间和雨幕忽然懒惰倦怠了起来。
到慢得无可再慢时,封刀倾尽全力,施出浑身解数,削出最後一刀,刀芒斜s开去,横斩道人的右肩,道人的剑刃破空冲出,直取封刀的咽喉!
两人眼光交触,同时会心而笑,心神融合无间,像师徒外竟也像往来了许久的朋友。封刀看著离道人右肩尚一指距离的刀、和紧贴著自己咽喉的剑,不好意思地笑了。
道人收剑而立但笑不语,封刀单膝下跪低首道:“前辈,封刀…让您失望了!”
道人哈了一声让他起身道:“短短时日你能如此,真真已是非同小可,这一指的距离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赶上,兴许要花上百年也说不定。”
“但是前辈全全是游刃有余,让封刀自愧弗如。”封刀起身谢过,回想道人修为满是叹服,末了想到什麽犹豫问道,“前辈…封刀可以问一个问题麽?”
“你问。”道人坦然。
封刀虽然长进极大,神色早不似从前那般冲动,但依旧藏不住隐隐的好奇问道:“前辈…你真的岁数过千了麽?
触及年龄问题道人咳了一声,不答反从袖管里掏出一张大红纸条塞给封刀:“午後你便下山,找到那梨花村,将这纸交条给一户姓陈的人家。”
封刀点头收好纸条问道:“那要是村里不止一户姓陈的人家怎麽办?”
道人眼观鼻鼻观心:“随缘,随缘,姓陈的多了你便挨家挨户地问,要真找不到你拿回来给我,还可以卖钱。”
“您说过身外之物皆是浮云…”
“皆是浮云也有不少不得辟谷之术的徒儿要养,”道人笑得脸不红心不跳,“快去吧,办完了事,天黑了你还可以到附近的城镇看看灯火,听闻有夜间集市,毕竟在山上久了去外边转转也是应该的。”
“恩…”
“还有,照这刚过午的时辰,下山不要从大路走。”
“为何?”
“唔,既然不信你便走,不要怪我没提及过。”
“哦。”
难掩好奇便顺著大路下山,才後悔没有听从道人的话,或者道人最後那种语调分明是想看笑话。不是有异,而是上午道宗道子念早课不得叨扰,午後正是仰慕剑仙道的人们上山求道进香的时辰。不得不说黔灵山道宗真是威名赫赫,来修道进香顺著山麓上来的人如潮水涌动。
亦或不少女子g本存著奇怪的目的上山,见著封刀俊俏的m样便掩不住欢喜拖著他问道讨教,虽然女子们举止皆是大家风范,但那热情的程度简直让人窒息。他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早欲哭无泪,难怪那山上一干道子从不走大路。
总算脱离了女子们的魔爪,心有戚戚地同时,暗想这黔灵山上里道子…似乎各个还长得不错,而且修为越高的越显年轻貌美,他在道宗里的这些日子曾怀疑过是不是魏国的美人都跑到山里修道了。直到同屋小道人隐晦地说容貌其实会和修为挂钩,封刀心里疑惑才稍减。
找到梨花村才知道又被道尊忽悠了一次,这哪里止几家信陈的,他随口问的男男女女全都姓陈!这分明是个陈家村!
奈何封刀只好挨家挨户地问,有些全家都到田里忙乎的,封刀便又跑到田埂边找人。这山脚下的村不大,挨个问这一轮也完了,却还没找著人。正愁间,一个因偷偷瞧他俊俏容貌而脸红红的姑娘指著村口说:“道长,您看是不是他们啊?这户人家刚刚从镇上赶集回来了。”
☆、第三十四章 血光之灾
封刀闻言看去,确实有对夫妻带著三两个孩童推著木制小车回来了,手推小车上还剩有不少糕饼的样子。迎上去询问,果真是对了人。将纸条递了去,那农人夫妻殷勤地要招待封刀,封刀连连回绝说自己并非真的修道者,却也推脱不过,急忙要走就被村里其他过来的村人按在桌边。
说是招待,也便是chu糙的茶水和糕饼,农人平时多不易,这糕饼也是他们做了要拿到集市上卖换东西的,可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吃食。封刀哪忍心吃,但村人见他不吃便不让走,只好拿了一块吃下後连声道谢,其他村人也抱了家里最好的吃食给他,封刀坚决不收。
正想著赶紧走,免得这些乡亲还要拿些什麽给他。那农人夫妻从破旧的里屋抱出一个婴孩,婴孩短胖的手还把玩著那张道尊给的红纸条。
肤色黝黑的妇女笑道:“道长您看,这是我娃儿,多谢您师父给起的名儿,还一个铜板都不要…真希望我娃儿将来是个有福气平平安安的人呢!”那农家汉子听了妻子这麽说,也在一旁憨厚地笑著。
封刀这才知道那红纸条里写的是祈福的名字,婴孩伸出小手扯住他衣襟,哈喇子留了兜儿都是。封刀也忍不住伸手去轻握那肥润小手,心上满满的是温柔,不尽有些神思恍惚起来…
小孩子真的很可爱,他找回薛小召以後,是不是也该养养几个娃儿呢?薛小召一定也喜欢孩子。到时候他就教他们练武习字,和小召一起哄他们入睡…这麽想著,眉宇间更是爱怜,便接过婴孩轻柔包在怀里哄了几哄。村人见他这神态,也都笑起来。
封刀忽然抬起头来,村人被他一瞬冷下来的面色吓到,以为是哪里让这年轻俊逸的道长生气了。将婴孩还给农人夫妻,封刀温和说道:“众位乡亲赶紧回到家里,暂且一个都不要出来。”说著在众人惊呼声中拔出後背的刀走到村口。
“阿爹,阿娘,怎麽了…”
“快跟娘回家!不要出声!”
“夭寿啊…莫非又是那些山贼…”
“就算是,这位道长在这里不用怕!”
“可这位道长看起来弱弱细细,还不及我家的握面杆…”
“你这人真没道理!道长帮我们你还…
“别说了!倒是快躲躲!”
村人赶紧纷纷躲回屋里,稍微大胆些好奇过重的便留荆窗一条缝来看,很快,唯一的村道上便一个人都没有了。不多时候便传来马蹄蹋土铮铮而来的声音,躲在屋里的村民更是惊骇地往里躲。
八九个骑在马上的壮汉张狂地笑著,见抢过的村落居然这次一个人都没有,便起了疑心,领头的见村口站著一人,手握长刀,一干人马便大笑出来。
“我说咋溜得这麽干净呢!”为首的汉子露出黄牙大笑,“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来装腔作势!也罢,老子便宰了你再抢东西!”首领一笑,身後的山贼也更著笑起来,张狂笑声震天。
封刀不理会他的挑衅,只冷下脸道:“这村里的人日子刚够果腹,听你们说话,看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他们,这村里的地是埋著黄金怎麽了,让你们这般惦记?”
“啪”地一声,首领将长鞭甩在地上惊地一番尘土,哈哈大笑道:“这山是老子的,山脚下的地也是老子的!娘了巴子的,杀了还有,赶了又回来,老子砍都砍到了腻味,死都死成一窝死猪还让老子他娘不爽!哼,黄口小二,这窝都跑哪儿去了?赶紧给老子交代!”
那首领见口中的“黄口小儿”无动於衷,顿觉失了面子,大喝一声策马朝封刀奔去,鞭子如劈啪一声甩上他颈脖,却不料被这看似纤弱的男子一把扯了住!
封刀微微紧了紧眉,一把将壮汉从马背上扯下,壮汉熊一般的躯体落地,惹起遍地尘埃!壮汉没来得及挣扎了去,一柄长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那首领气急败坏,呵斥其他山贼不要动,咬牙切齿瞪著他眼中的黄口小儿骂道:“全村人的命不想要,就动老子试试看?”
“那试试看吧。”封刀面无表情,手上一压就听得山贼首领闷哼一声。
首领并不在意脖子上那点血:“哼,让老子放了这村的人不难,黄口小儿,你能护他们一时,护得了他们一辈子?”
“那我今日所求,便是尊驾山脚下梨花村方圆数里、永不受尊驾侵凌。”俊秀的蓝衣人收紧了手中长刀,言语间并无多少杀气,却已有森冷寒意。
“你放下刀,我就答应你。”首领说道,悄悄让脖子往後移。
“你答应我,我便放下刀。”封刀回敬,冷笑著压得更紧。
“你欺人太甚!”其他山贼早已是怒火万丈,说著c刀而上,他们一动,首领就被那蓝衣年轻人一扯领子放倒在地上,只听得那年轻人道:“不答应,就只好牺牲你了。”
封刀说著就往首领颈脖切去,首领大叫:“我答应!我答应!” 那刀剑已隐隐入喉,听了吼出来的话便堪堪停住,顿时吓得众山贼大气不敢出。
封刀冷凝:“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首领连忙指天发誓,“若我不当真,叫我山寨上下都死在你刀下!”
“好,记住你的允诺。”
见山贼绝尘而去,封刀带笑看著村人道:“好了,以後不用担心,他们定不会再犯了。”却看到的是村人们欲言又止却藏不住的担忧。
之前给封刀茶水糕饼吃的黝黑妇人忧心忡忡道:“这可真生是好?道长你让那贼头子出丑了,怕是过些日子又来找咱们的麻烦。”
封刀信誓旦旦说道:“这担忧是大可不必的,他们既然答应了,不做到也得做到!如果他们真来犯了,我饶不了他们!”百般劝慰也没得到村人的欣慰表情,一个老人深深地叹口气,震得封刀的心一颤一颤地不安,但还是强压下来告辞了。
封刀并没有如道尊建议那般去镇上看看灯火,而是回到了道宗,回到时天色也不早了。正欲找到道尊回复交代过的事宜,爬到山顶发现道尊卧在院子里的花树上。
白衣道人见封刀来了,便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封刀大概交代了详情,道人斜卧树微微皱眉,翻身一跃几乎是飘到了封刀身旁:“这事你怎麽想的?”
“封刀只是看不得他们受欺,一年到头辛苦劳作,还不及喂养嗷嗷待哺的婴孩,粮食却被贼人抢了去。”封刀道。
“那你可知,这些村民为什麽宁愿忍受欺压强抢,也不远离那方寸之地吗?”道人耐心问道。封刀努力思考也觉奇怪,不明就以摇了摇头。
“有权仗便有欺压,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苦,横竖都是一个苦字。他们愿意忍受山贼盘剥,也不愿意忍受凶比猛虎的酷吏与苛政。那山脚下的村民尚能远离酷吏苟且安生,却也是靠著那山恶名昭彰的盗贼,衙县才不敢干涉。”
封刀慢慢拧起眉头:“那难道就应该让那些村民活在贼人的屠刀下?那道家佛家的济世苍生又算什麽?只得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搪塞了所有事,无为不无为,无为之中有为,天下之大我无从环环相助,可我见著的就要管!”忽而觉得自己话语太无礼跃矩,合该下跪道歉,此事却怎麽也不愿认错,只低头等著道尊责骂。
可道尊的斥责并没有到来,封刀只听得道人一声叹息:“你说的又如何不是我想的?剑仙道本就顺天,却也不惧逆天。只是万事万物并定环环相扣,从中折出事变必要理清。你的想法是好的,却差在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你如何能相信别人的一句之言,尤其是你对其人还无从了解?”
封刀微微思索,继而恐慌的感觉席卷了他,他抬头盯著道人,颤抖著说:“莫非…”
道人严肃地点点头:“你离去後我算得上兑下兑八纯卦,七杀星在疾厄g,且你肖为冬蛇姓名带刀,亥时恐怕有血光之灾因你而起…”还没说完,封刀人已经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 己溺
每户人家只留黑洞洞的窗口,那浓重的血腥味在村口都已经闻得见,封刀停下狂奔的脚步,好久好久动弹不得,才抬起重如千斤的步子走进村子。
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一些早无生气的人靠在屋角边,夜里看起来黑黑的脑浆和看似头骨的碎片一起溅到了窗棱上。有的躺在地上仿佛是等待粮米配给的饥民一般翻著眼,茫茫然看著天不知望向何处,微微张开的口中缓缓流出粘稠的y体。
封刀颤抖地跪下身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一个妇人,那妇人的身体顿时从腰间断成两截,肠子和肝脏都顺著裂口稀稀落落地流下…
清风不断吹来,混合著地上血滩飘散出来的味道,在这催人欲呕的气味中,封刀像是呆傻了般,一动不动地抱著那妇人的尸体。良久放下,忽然像是极度受惊了野兽般扑进一边的泥屋里,疯了一样地寻找那妇人的婴孩。忽然他嘶吼了一声,不仅仅是狂怒,几乎是癫狂。
他在厨房的大缸边发现了被一刀砍死的婴孩,於是抱著死去的婴孩痛哭失声,哭得仿佛愿意即刻死去换回这个婴孩的x命。再抬首,如玉脸颊已扭曲得可怖狰狞,双眼衬著透进窗棱的月光,只余滔天恨意。
轻轻放下婴孩的尸体,出了泥屋时封刀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周身散发著嗜血邪佞的气息,仿佛只要谁一靠近,他即刻会补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撕碎对方的血r!哪怕是看见了静静站在村口盯著他的白衣道人,他也只是拖著长刀如鬼魅般经过。
“慢著,你做什麽去?”道人出声叫住他。
封刀未回首只作:“杀人。”言语间平静无比,却透出惊人杀意。说完又往前走,惊觉纹丝未动,才发现已作几丈的拂尘不知不觉卷住了他。
“放开!”封刀怒发冲冠,双脚只拼命往前,牙齿咬得磕磕响,“我要杀了他们!”
道人冷道:“如果你现在杀得了他们,我便让你杀!”说著将封刀一带,竟是腾空跃起,两人瞬间不见了身影。
山寨里多是竹屋木屋,呈圆形排开,中间围绕著一块很大的空地,而那些刚杀了人的山贼就围著篝火痛快淋漓地喝酒吃r,女人偎依在那些大汉身边,一推孩子在火堆边追追打打好不快活。封刀就隐在树上死死盯著那些贼人,尤其是那首领。
那彪形大汉喝著身旁妇人给倒的酒,火光印著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那表情堪称柔和,一八九岁的男娃儿跑到他身边叫爹爹,大汉朗声大笑,抱起娃儿逗弄开来,那娃儿笑得天真开怀更是和大汉玩闹成了一团。
封刀的手隐隐发抖,眼前这一家人和乐温柔的情景让他心里发堵,可村民的死状却如一只手紧抓著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昏死过去。道人身後说:“现在你下得了手麽?”
封刀闭上双眼轻吐几口气,拽紧手中的利刃转身跳下树梢,将篝火边的温情抛在身後,身影渐渐消失在漆黑夜色里。道人索x坐下来,靠著树干听著下边热闹的欢笑声,久久没有离去。
回到道宗里天色还是黑沈沈的,道人见大殿里隐隐透出些火光来,开门就见封刀独自一人坐在空寂的大殿里。慢慢走近他,闻得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荚香,以及掩不住的血腥和泥土的气味,是刚刚葬好了那些村人吧。
封刀抬起头看他,眼神似与从前相同,道人却知道有什麽被改变了。那眼眸越发地平静深幽,越发地有冰雪寒意,道人心中微叹,这孩子的心里,有什麽东西彻底死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窗外是星疏的夜色,潺潺流水两岸是静谧的村寨。河流急弯尽头的竹屋里透出了微弱灯火,而充斥著奇异壁图的里屋不时有声音绵绵传来,房间里层层幔布里边的床榻上,一人裸露的蜜色背部靠在身後人的x膛,双腿被大大的分开跨坐在那人身上。
薛小召颇有些难受,又被体内那物顶得全身酥麻,觉得羞耻至极,遂气恼道:“你要做就做,弄这些是做什麽!”
吕渊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笑道:“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啊。”说著白皙的手在紧致的臀部上施力捏弄著,快活地听著怀中人嘴里传出的隐忍破碎的呻吟,愉悦地哼了一声,又一次地解放了出来。
“真服了你…”薛小召满面潮红之际不忘挖苦,“处理族里事宜又练武练到三更半夜,你还有j力做这种事!”
吕渊听了秀眉轻挑,抽出下体将心爱之人翻过来,面对面地将身下人的腰部抬起,硕大的分身抵在已被蹂躏到血红的入口:“谁知道有几天好活?就算拖你下地狱,还真不知道地府给不给做这人间极乐事,舒服得一时是一时。”
察觉到触到x口的巨物,薛小召累极觉得实在承受不住了就开始挣扎,听吕渊这麽说却不动了,抬起酸痛的手臂掩住自己的双眼,声音已然干哑:“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吕渊轻笑了声:“好,不说。”说完用力一挺身,欲望的前端便挤进了紧闭处,薛小召只觉那里又痛又累又酸,四肢不自主地痉挛,只能抓著身上人的臂膀,用力地抓出了血痕来。
吕渊一边不断地挺身将全部的分身挤了进去,手绕到前面,抓住身下人的x器及下面的双球把玩,因为刺激,x口便反sx的收缩,吕渊一边享受著这巨大的快感,一边说道:“玥窑图已经藏好了。”同时开始激烈地晃动腰身,总是将欲望全部抽出,再狠狠地冲刺进去。
窄小的x径一次次被强迫扩张到极限,薛小召只由得吕渊动作,嘴里不住逸出破碎的呻吟和痛呼,这让吕渊更加兴奋,一个剧烈的挺身过後,大量的白浊y体飞s进了体内。薛小召喘气过後抓著身上之人,气若游丝道:“绝不能让他们找到…”
“不会让他们找到。”吕渊重复一遍道,看了看看薛小召的样子,想想确实做了不知多少时辰,再来一次恐怕真要出人命了,遂亲昵地抱过人去屏风後的木桶里给他细细清洗。看著薛小召昏睡过去的神态,手中动作不由放轻最後停了下来。m上从幼年开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脸颊,嘴里轻声问:“小召?听得见麽?”
薛小召睡得深沈完全没听到他说什麽,吕渊眼神渐渐转为深幽,一个轻柔的吻印在那睡梦中还皱起的眉间上。执起水中湿漉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用恶梦中惊醒抓住救命稻草的力气般握住那手,频频颤抖,暗哑的声线染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泣音,绝望得好似一摊死水,带著如堕死前梦魇的挣扎轻柔道:
“睡吧,好好把我记到梦里去…”
[美攻]影重重 36-40
☆、第三十六章 已决
头顶是漫天的y霾,马蹄过处是滚滚的烟尘,骑在马上的男子们叱吒吆喝。
为首的汉子一抽马鞭,抱紧他怀里的男娃儿大笑:“爹爹带你长长见识,可别吓破胆啦!”男娃儿明明被上下颠簸得几欲翻白眼,却抓紧了缰绳倔强道:“才不怕!将来我也会像爹爹一样,是个报上名儿都会吓哭别人的汉子!”众山贼听了,也都大笑起来。
忽见山路尽头立著一个人,分明是挡他们去路,眼看就要撞上,众山贼叫骂起来要那人滚开,那人却巍然不动。首领吆喝一声拉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不由上下打量起来:那人一袭灰蓝斗篷,兜帽低低掩著看不清相貌,两丝长发滑落出来,随风而飘,手握一柄长刀,周身散发著低迷杀气。
……来者不善。
首领心里“咯”地一声:“来者何人,为何挡我去路?”那人抬头,无论是俊秀到极致的脸颊,还是右眼上的一道疤,都让众山贼回忆起来後倒抽一口冷气。既而想到这人定是为那村人来寻仇,不由纷纷怒骂亮出大刀,首领怀里的男娃更是不安地抓紧了马儿的缰绳。
首领下马抽刀怒道:“黄口小儿,那村人的教训你还未尝到?又来作甚?”
那人淡淡道:“来请你们长眠,仅此而已。”首领听了浓眉倒竖,暴喝一声大刀蓦然飞起,几乎是贴著年轻人飘起的发丝呼啸而过,其余山贼如影附形紧追而来,大刀纷纷向蓝衣斗篷人砍去,劲风骤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