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这足以让「六公太监无颜色」的一幕猖狂的锁住我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下午的长发美型学长算什麽，原来麦克笔学长还没火力全开……
「学长要睡了吗？」我小声问，有点算是掩盖心中动摇的举动。
「妳说呢？」
他突然勾住我的指尖，我睁圆眼睛看着他。
「妳这麽问，却还是待在这里……」他微微垂下眼，然後，转瞬间猝不及防的直直看入我的双眼，嘴角抿着诱人的微笑——
「这是想要把自己借我一晚的意思吗？」
——那过分诱惑的声线轻搔着我的耳膜。
我花了三秒钟理解他的意思。接着，全身在半秒钟之内煮熟。
我内心掌管恋爱的总司令在尖叫！
太丶太超过了吧！这这这怎麽说都是不行的——
我一定得拒绝吧？
他是真心想要我留下来吗……？
我的脑袋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东东跑来跑去，快晕了。
不对，仔细想想，之前好几次我都是被他诱着玩的……所以这次他也不是认真的罗？
我意外的很快冷静下来。就是因为不确定他是否纯粹是戏言——
就姑且一试吧。
赌上学长的人格……
我豁出去了！
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我努力调整好眼神，抬起头，几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并非刻意使然，而是说出这句话时，我本能的反应。
「如果我说是的话……」不自觉地紧紧回扣住他的手指，我小声开了口。
「可以吗？」
既期待又害怕受伤的表情，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凝视。
眼中有着即将控制不住，快要溢出，足以吞没对方整个人的情涛意浪。
我丝毫没有伪装，这些反应就一个一个争先恐後的表露无遗。
完完全全颠覆自己的想像。
——我丶我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我不安的双眼等着学长的回答。
他愣了好大一下，脸颊很难得的染上绯色柔晕——缓缓松开了我的手。
他的神色出乎意料的困窘。
「我想，我的回答是……不太好。」
他微微张开嘴唇，声音不大，有些为难的吐出这句话。
最後，像是下定决心，他泛起一阵苦笑，伸长手轻轻抚着我的头。
「抱歉，禹熙，妳还是先回房——时间不早了。」
听到这句话，我勉强松了一口气。算是赌赢了吧？
我点点头，给他的眼神不晓得有没有泄漏多馀的情感。
又一次，拉开房门时，我忽略了他遗留给我的眼神。
後来的我这麽想，如果我真的知道未来即将无法挽回的一切，我仍然会不留情地离开吗？
活在当下最好的事情是，我拥有浑然不觉的权利。
我走出房间，绕到自己的客房，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躺成大字形。
我看着天花板，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
我到底做了什麽啊啊啊啊——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视角转换：理发店(11)
夜晚，都市的馀光隐隐透入窗帘。窗外摇曳着的灯光，似乎在诉说着他们这一段明灭不定的恋情。
寂寥的夜色徒增几分悲伤。
把玩着棉被的一角，少年有些怅然若失的躺在床上。
他不後悔问了女孩那句话。
「这是要把自己借我一晚的意思吗？」
也许，那就是他心底最深丶最深的渴望吧。
在这种非常时刻，稍微放宽对自己的约束，言麟算是默许的。
尽管他从来不奢望那真的成真。
女孩给他的回忆已经足够了，他只不过是犯了些贪心——虽然被吓到的反而是他自己，说起来也真讽刺。
她学聪明了，猜到他并非认真提出这项要求。
这样就好。
他几乎是刻意避开了少女当时眼中满溢的神情，不愿思考那是不是真心的流露。
诚实说起来，这次对方住进自家算是意料之外的展开，或许是老天爷赠送的饯别礼？
所以，今晚，他不再继续绞尽脑汁思索那场陷害，使他困扰已久的解套方法——或许那真的是命中注定。
历史中，本来就有很多冤屈永远无法被洗白。而现在的他亦同，终究是走投无路了。
所以，他选择把最後留在这里的时光献给她。
果然，还是抓不住时间的尾巴吗？
如果能够陪着她更久更久……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如平凡的少男少女，交织出一段青春恋曲。
共享一切的高中岁月。
可惜木已成舟，现在即使探询她的心意，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只能陪她走到这里。
——然後希望，未来会出现另一个「他」，没有错过，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搭上人生这部悲欢离合的列车，驻足着，默默守护她，像现在的他一样——
——完成他来不及的心愿，给予她最完整的幸福。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理发店(12)
（视角转换）
一觉到天亮。
我醒来，意识仍然有些模糊。
早晨蒙蒙亮的阳光落在床边，还有一个不寻常的影子。
我发誓，一看到学长坐在床缘，就什麽都不模糊了。
…………
奇怪，我好像没认真思考他为什会在客房里？
「妳想吃什麽早餐？」他问。
「啊……？都可以。」我的声音有点沙哑，没办法，刚睡醒。
「妳这样我不好决定。」还穿着睡衣，白色衬衫居然有些透明，让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性感……等等，性感？
他突然间俯下身来，靠得我好近——「其实我也还没吃……我想要经过整夜酝酿，新鲜的可口早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笑了，「妳看起来，很适合——」
「当我的早餐好吗？」
……呀啊啊啊啊啊啊！
我醒了！我醒了……拜托不要靠过来……
……我死都不会告诉学长我做过这种梦，会被嘲笑一辈子啦！一定是昨晚的阴影太浓厚……
呃，也有可能是最近男男小说看太多，你知道的，大部分的同人都喜欢断在这里嘛，跟我的梦一样。
想像力真是造物主最可怕的发明。
我抹去一身冷汗，决定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进浴室整理仪容，把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梳成卷卷流苏般泻下。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挺满意，应该看不出我方才想入非非的破绽。我下了楼，走到已经亮着灯的客厅。
……麦克笔学长起的好早。
「早安，四叶草，」翻着星期六的报纸的学长抬起头，眼前坐在沙发上的少年颇神秘，有某种上班族的架子，「想吃什麽早餐？」
那句话和梦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整个人跳了起来，只差一点点，足堪花腔女高音的尖叫声就从唇畔滑了出来。
幸好还有差一点点。
「呃……」麦克笔学长放下报纸，一脸懵的看着我，「妳怎麽了？」
「不，不，没有……」天哪，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不要问！」
我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
听说有些梦有预知效果，但只要经过当事人思想干涉，细节就会偏离真实情况，这居然是真的……
我好冏。
学长很善良的放过我，说：「好吧，不然我弄个培根荷包蛋之类的，家里有土司，将就点吧。」
「好，嗯，我觉得可以。」我立刻乾乾的陪笑道。该死，我果然超级不适合当演员！
他古怪的瞥了我一眼，意外地没拿出红外线透视眼扫描我的心（好吧可能是因为这很难猜），只是开始准备平底锅。
「等等——你要煮早餐？」对不起，我知道我慢了好几拍，但我刚刚还陷在梦境与现实的打击中，「不好意思麻烦你……」
还记得之前他买给我暖暖包，我说这个举动会引来学校迷妹誓死追随吗？
让我们再一次把现在的情况复制贴上到学校，确定只拐的到迷妹？搞不好有男的都想嫁了……
会下厨的男生谁不要？两性通杀不说，连家长都爱不释手！
好啦，我当然不敢说漏我的心声。
「你爸妈还在睡吗？」我问。
「没有。他们出门了，」他说，打开水龙头洗锅具，「我爸说要采买店里的用具，把老妈也带出去了。她还说要跟妳道歉，一声不吭就离开家里没先通知妳。」
「哪会，我是说——言阿姨毕竟有自己要忙的事，本来就不必顾虑我。我只是个房客嘛。」我轻眨双眼。
「当我的乾妹妹也不错啊，」麦克笔学长打了一颗蛋道碗中，瓷碗的边缘沾到一点半透明的蛋白。他继续说道，「就别离开了吧。」
咦，只能当妹妹吗，学长你好过份喔……
我当真没这麽想，而是用有点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声音与平常并无不同，一如往常。这句话却感觉颇有深意？
……饶了我吧，我笨，猜不到。
「学长，需要帮忙尽管说，小妹我供你使唤。」我自告奋勇。
他勾勾手，我立刻自动靠到他身旁。
微微挑起唇，他开口，「我累了，帮我捶背吧。」
…………
先不说他又在玩我，长那麽高要我怎麽捶？站椅子？好蠢！
可以拒绝吗……
最後，热腾腾的培根荷包蛋被端上桌，我还是没理会学长提出的按摩服务。
桌上摆着某种深色的特殊酱汁丶培根丶荷包蛋丶牛奶。还有一条大土司。
我很少吃西式的早餐，沾着特殊酱汁丶煎到酥酥香气的培根很好吃，实在不输一般肉类，光是这点我就想霸气决定我这辈子要嫁的不是床，而是……
咳咳咳，我什麽都没说！只是一时被美食诱惑！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边嚼着荷包蛋一边接起电话。
「喂，禹熙，家里供电正常了，」老妈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这次没直接用狮子吼迎接我，「我等会过去接妳，不会太久，我还得塞点钱给言麟的妈妈。」
「喔，好。」我口齿不清的说。顺便在心底窃笑——等会言妈妈不在，势必是麦克笔学长收下钱，我自己昨天就很讨厌金钱问题扯到小孩，毕竟钱又不是我在赚的——我倒要看看学长如何收钱，嘿嘿……
每次看见大人们塞钱，就会看到两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变得像是要干架，不断突袭对方，姿态敏捷到跳脱双方原本的慈蔼形象，实在是颇有观戏价值。
好想看到麦克笔学长人设崩毁的一瞬间。我无良地这麽想。
「那我先挂了。」老妈说。
「掰掰。」我说，顺手把小阴谋藏了起来，转头面对学长，「我妈说等等会来接我。」
「嗯。」
身为待会要服务观众的小丑（目前还不知情），麦克笔学长仅是发出一个单音。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难题(1)
吃完早餐之後，我扮演好乖女儿脚色，自动去清洗我们两个的碗盘。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这两天的记忆也像潮水般冲了回来。
我去学长家的店烫头发，闯进店外的後院，和学长一起躺草坪丶跳探戈——那时候，世界彷佛为我们而旋转，真是很美好的回忆。
然後，接到停电的消息，我吓的呆若木鸡——我莫名奇妙地就住进麦克笔学长家。
吃火锅，学长帮我吹头发，读书，下西洋棋——（这里我极度想表扬我自己：进到喜欢的人家里还做这种念书下棋的，文艺到不行，全世界的情侣都该跟我学习，哈哈！）。
总结来说，一切超圆满，简直圆满到我不敢奢求。
洗完最後一个盘子，我擦乾手，垫起脚尖想把它放到上方的碗架上。後背却感受到一片体温，手心落空，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截走轻松放了上去。
……呃，所谓身高差萌场景？
「妳母亲到了。」麦克笔学长站在我身後说道。
你怎麽知道？
我没过问，只是转过身，却猝然被他掩住後脑勺。
我面向学长的脸藏不住错愕。
他的手仍然没有放开，我清楚的感受到後脑的温度。然後——他就在这一瞬间，快速拉近了我俩的距离。
知觉快速清醒，我全身的敏感度在一瞬间猛然被拉到最高点。後脑被手指扣住，呆立着的我毫无转圜的馀地。
每一处细微的贴近都使我瞠大双眼。
——我好像忘了怎麽呼吸！
险些惊叫出声，但我勉强忍住了。学长此时已放开我的肩膀，退回眼前。
冷静，叶禹熙……我无法冷静！额上温度猛飙，被握住的肩膀馀温不退，唇瓣细柔的啄触依旧如此鲜明……不妙，快打住啊！心脏猛烈的像要跳出胸口，连带着整个人些微震动，在这样下去我会成为第一个难为情到呼吸停止的人！
又情不自禁的感受到那温热的吐息，我的脸颊烫到快要燃烧。回为什麽的太超过了，给我停下来！
尝试调整紊乱的呼吸，我完全不敢直视对方，彷若只要再一滴点刺激我心跳就会加速到衰竭。
「只是吻额头而已，妳的反应完全超出我的想像。」麦克笔学长微弯下颈，有些试探的望着我，让视线足以与我平齐，「未来妳和妳男友要接吻前，千万要记得现在的惨痛经验——不然妳真的会心脏衰竭。」
骗人！你为什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此时的我理应被堵得说不出什麽具体的话语。
然而，情绪涨到最高点我，取而代之的火气在短短几秒之中篡了上来。
「学长你一声不吭就欺上来也太不讲理！」我有些冲的推开对方，脸不知道馀韵犹存还是发怒的涨红，言语凭本能地窜出，「这种事情是说做就做的吗！」
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呃，我没有要讲歪的意思……
麦克笔学长呆在原地，看上去是真的被我吓到。
他哑口不语了很久，久到我觉得得空气快冻成一堆冰块，才总算反应过来。他呐呐地说，声音很小，「我不是想让妳受惊……」
我冷瞪着对方，打定主意不这麽早消气。
关於这件事情，我不会退让。我本来就是比较保守的女生，学长如果连这点都无法体谅就直接免谈。
别忘了，我们不是情侣，最起码他也该取得我的同意。
况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仍是如此若即若离，我都不敢，他凭什麽直接亲我额头？
真不尊重人。
「你的行为套在男女朋友身上非常合理，但我们并不是。」
我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又往後退了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对我而言，已经越界了。」
我重重的撂下狠话，拒绝抬眼看他的表情。
没有人再开口，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尴尬根本不足以描述现在的处境。
那一天，我到底是怎麽走出言家大门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关卡，我想我一定是按错了套路。
叶禹熙初阶玩家与学长直奔亲密共宿垒包，顺利获得香吻一枚，进展出奇之快。攻略之路看似畅通无阻，按照指南，再来个趁势追击，就能掳获终极奖励——
抱得美人归！
很可惜的，我没打算那麽做，甚至也算是搞砸了我们的关系。
「其实只是吻额头而已……我好像有点大惊小怪……」我掩着哀怨的脸说，只让眼睛微微露出指缝，「可是我当时真的羞愤炸天，理智都被吓跑了。」
「其实还好，对於这种事，健教老师说过要相信自己当下的直觉，绝对不必顾虑反应过当的问题。毕竟那才是真正的妳。」
恬恬搬出良好的性别知识，意外地没有反驳我，还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觉得这等交往後再做比较好，顺序反了。」
「全世界会因吻额头羞成这样的该不会只有我？」
我趴在桌上奄奄一息的喃喃。要知道，那个嘴唇的感觉现在还让我羞到无地自容，拜托资深情侣请不要笑我，这有点丢脸……
「天晓得，别问单身贵族。」
「我也是单身好吗！」
恬恬完全不想理我。
「这跟叫不想牵手的女孩牵手是一样的，言学长也算心细过人，不会不明白这种道理，」恬恬吸了一口手摇抹茶拿铁（这个口味虽然很神奇，但是她超爱），转着吸管沉思道，「还是吻额头被归类在常人的守备范围中……？不过我零经验，不敢妄下定论。」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常人……
这时，我注意到一件事——恬恬只见过麦克笔学长一次，却已经对他的性格有底。
难道是身为女人的直觉？
但我也是女的……算了，反正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连当对照组的资格都被嫌弃。
「拜托，妳以为我都和妳哈拉好玩的？」当我把这个问题问出口，恬恬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亲自看一次加上妳的种种补充，虽然属於主观，但还是有参考价值——我当然会观察他的为人。根据妳的描述，妳住进他家，他也算是很有分寸的在对待妳。吻额头不算数的话。」
学长好像被我的好友盖上了优良印章，真好。
不知道如果我跟她说学长邀我同房的话，她做何感想？
「反正这种尺度的问题，说出自己的想法准不会错，恋爱本身就要靠双方的磨合。」恬恬婆娑着下巴，做出结论。
我默默的把手靠在桌上比了个大姆指，依然维持挂在桌缘的史莱姆姿势。
其实蛮感动的，有这麽善解人意的好友，体谅我经验贫乏的悲哀。
果然恬恬不管再怎麽会亏我，都永远是我的好姊妹……
「大热天把我拉出来，真是的。」恬恬边打呵欠边抱怨，「我还有一堆网路小说没追完咧。」
「妳不会要我买单？」才刚夸她几句，这家伙就马上破功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肯定心怀鬼胎。
「两杯饮料而已，小case吧，我相信妳一定可以。」
她满足地舔了舔嘴唇，摆摆手。
谁要妳相信！
「我以为妳家很有钱。」我鄙视欺负平民老百姓的好野人。
「是啊，是啊，哪一天我败光家产，我就跟我妈哭诉，都是某个花钱像泼水的朋友爱坑人，请我们家保全给她点颜色瞧瞧……」
以为我智商真的这麽低？
我鼻子朝天哼了一声，「妳都败光家产了，哪来的保全？」
「……」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难题(2)
※
我的耍废模式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只有五分钟左右吧。
对面的女孩滑着手机，摇了摇我的手臂。
「怎麽了？」我有气无力地问。
「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对方的神色实在太过凝重，我只好靠了过去，看了看她的手机上到底有什麽石破天惊的东西。
一堆红红的大字。
『惊爆
明苑高中第三十届毕业纪念册封面传出抄袭风波』
「怎麽回事？」
我看着那行被放大的字，愣了好几十秒，才缓缓逼出这句话。
我的语气有点颤抖，因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是说那天晚自习来接你的，茗苑高中的言学长吗？』
『今年的毕册封面就是他设计的。』
恬恬当时……是如此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学长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我捂着嘴，声音被挤得歪七扭八。
恬恬只是紧皱着眉头，继续往下滑。
那是一名网友的ig的截图。
发文者：jean
十一月二日 星期五 晚上9：07
花费很大的心血，这张毕业贺图终於赶完了～献给茗苑高中第三十届毕业生，毕业快乐！
愿挥舞着绒翅的蒲公英载着你们飞向梦想★
喜欢的话，不要客气发表你们的感想！小的画技仍有些生嫩，也诚请路过的高人赐予指教！
底下有一张图，和恬恬当天拿给我看的毕册封面如出一辙，除了少了电绘设计的字体。下方更有些网友的好评和祝贺。
弥漫在我和恬恬身边的是极为荒谬的冷寂。
我不懂，我什麽都不懂——
「禹熙，这两张图有点不一样，」恬恬滑开之前存的图片，语气像是想澄清这一切——「仔细看，我姊传的这张光晕有被加工过。」
她指的是封底的校舍，我第一次看见时说那是速笔带过，毕竟要画得很写实有一定的难度，也相当费时。
校舍周围散着几个亮光，恬恬所说的就是那个。
「电绘？」我几乎可以用肯定句了。
「对。」恬恬对这方面研究比我多，她的判定很少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