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我呆了。
这个画风怎麽这麽熟悉?!
第一张图丶第二张图丶第三张图……这是我某次路过瞄几眼就爱上他画风的网友!我一向不记名字,只认风格,所以到现在才发现。但是我显然对jean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至少有过看过一眼……
……忽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转个念头,我搞不好也能理解茗苑的校内同学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了,那些人之中一定也有他的粉丝。自己眼中的大神做出这种事情,那种受伤的情绪是避不了的。
但是,这根本是一场大误会,我只好再叹一口气。
过去对方的贴文不外乎是图配文的短述丶一些日常琐事丶绘画性的话题以及和其他网友的互动,还真的看不出什麽身分上的线索,或许对方一开始就不打算泄漏个资,保密保到家。
看到好作品时,我还是会不自觉地点开来欣赏研究,观察他的用色和构图,果然人不仅不可貌相,也不可貌才能。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白白辜负了一个好绘画人才。
然後又滑了几页,我目光一顿,看见一张他拍的未完成线稿。一张用铅笔构图的草稿。
此刻,不是我要夸张,真的就像名侦探柯南中脑海一道闪电打过的画面。
老师的话在我脑中响起。
『妳知道,作画的过程也是很宝贵的。』
那是什麽时候的事?几个月?几个礼拜前?
……我想起来了,就是我考试前生理期的那一天!
『上个星期那位学长的?』
『他画得不错,也是学了很久的学生,我一直都有在跟他借作品拍照。』
『可是有的还没画完啊?』
『妳知道,作画的过程也是很宝贵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荒谬的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学长的画是在画室被偷的?
几乎是一想到我就立刻否定了这个假设,毕竟方予朝已经讲白是在学校不见的,而且,要是真的被偷老师应该就会注意到,毕竟他没办法还给学长。
虽然如此……不知怎地,我还是觉得必须打一通电话给老师。
即使那个机会几乎比中乐透更缥缈,还是得试一试。
我拿起手机找到老师的号码,拨了过去。怕结果让自己失望,我还不敢轻易抱持任何期待。
「喂?幻之镜画室你好。」
「老师,我是星期三的叶禹熙,请问你目前有空吗?」
「禹熙?嗯,有喔,先等我一下下。」
另一头传来物品放置的声音,「怎麽了?」
「呃……我想问你有关言麟学长的事情。」我吞吞吐吐地说,「老师你之前拍了一些他的作品,对吧?」
「嗯?是啊。」
「那你有没有拍到过……一幅制服少女和蒲公英的画……二次元风格的。」
「有,不过那幅我只拍到线稿,没有上色的那种。」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我可以立马冲去买乐透,买垮对面那家彩卷行了!
「老师,我现在马上过去,你不要走!」
「……啥?」
我很没礼貌的直接挂他电话。
我没有画画老师的脸书,再加上万年不登入的我只要一个踩进去,一定会有一堆讯息跳出来跟我打招呼——综合以上总总,我就决定直接踩上脚踏车,杀往画室了。
人处在紧急时刻中会超水准发挥,肾上腺素坐拥天下,懦弱小虫被拖出去斩光光。生理期的各种不便都被我当浮云了,一心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画室。
抵达时分,我突然很庆幸一路上没发生车祸:天知道我到底怎麽骑过来的,搞不好还闯了红灯?还好没被撞,活着真是件幸福的事。
我停好脚踏车,略微喘气的晃着身子进入画室。
「怎麽啦?这麽慌慌张张的。」
老师泰然自若地喝着茶,已经在一楼等我。
我嘴巴有点乾,不晓得从何讲起,「……老师你能借我看那张线稿吗?」
他挑了挑眉,把手机切到我要的页面。
真的是线稿!和学长原本的构图一模一样,还用黑色和咖啡色代针笔描过。
——叶禹熙走运了!
我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恬恬,对方没有辜负我期望的在几秒後接起。
「恬恬我问妳一件事,如果我有学长毕册封面的手绘线稿,可以当作证明绘者是学长的证据吗?」
我一拖拉库的讲完,才发现我忘记说我是谁。
「……妳说妳有线稿?」
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线稿的照片。」我重申。
她的沉默让我心慌了起来。
「妳有线稿怎麽不早说!」
……我耳朵好痛!现在是怎样,大家都爱上学老妈讲话是不是!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凶狠的回答,不过喜悦之情有点小露馅,「所以真的可以?」
她迟疑了一下。
「应该是可以吧,毕竟线稿和最後的完成品是完全吻合的。就算妳用电绘重新照描一次,基本上不太可能描得跟原作品相同,这部分就可以直接避嫌。」
避嫌……也就是说这个证据是有效证卷!
我心中有无数个鞭炮烟火绽放。万岁万岁万岁!好嗨~!
「保险起见我们应该再去问一下方学长,」她有点扼腕,「可恶,当初说什麽都应该跟他拿手机号码。」
此时我没有猜到,聪明如她理应不会漏掉这种事——事实是当时的她莫名觉得跟对方要号码不太妥当,或者说,这个举动对她而言稍嫌主动了些。
「可惜了。」我说。
「校方给的期限,也就是三年级学长姐的毕业典礼就在明天下午了,我们要怎麽办?」她接着问。
是「我们要怎麽办」而非「妳打算怎麽办」……我不禁想感叹,这辈子交到恬恬这个朋友真是太三生有幸了。
「恬恬,我好爱妳喔,我可以要妳不要学长。」我撒娇道。
「是吗?我刚刚还在想如果妳和学长无缘,就乾脆投入我的怀抱吧,」她兴致勃勃地回答,声音像要跟全世界的人宣传她最爱的抹茶蛋糕,「百合同志行列需要我们!」
「……我刚刚有说话吗?没有吧?」
「讨厌啦,敢爱就不要傲娇~」我几乎可以想像她偷戳我的肩膀。
这句话说完後,我们不约而同沉默了几秒钟。最後,我讪讪然地说,「管他的,所以我们现在该怎麽做?」
「不要问我。」她立马撇清责任。
看吧,我们两个搅在一起,前途必定黯淡无光。完全是超容易分手的类型啊。
「明天一早杀到茗苑高中?」我思索着,反正国中全勤奖没拿也不会少一块肉,为了学长这根本不算什麽!
「务必要在明天下午前处理完才行。」她沉思着说,「那就真的只能明天闯进去了,今天星期日,我们去学校也没用。」
「欸可是,璟琪学姊说校警会拦下校外生。」我感觉不太妙。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那不然……妳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解套(3)
一大清早,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我望着云朵稀少,乾净无比的天空,希望那会是我们一切行动成功的预告。
早上还没七点,我和恬恬把脚踏车停入陌生的学生车库中,目前车库内没几辆脚踏车,只有从停车棚外飞进来,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什麽危险人物,每只麻雀也都正常发挥中,不太可能偷偷向校方通风报信後,才放心开口。
「妳有跟学校老师请假了吗?」一号探员叶禹熙小声问。
「有,两个人我都请了。」二号探员欧恬恬给予回覆。
「那麽恬恬大队长,我们的作战计划为何?」
「没有计画。」
……烂透了。
恬恬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都穿了制服,只能向妈祖王爷土地公保佑不会被识破了。」
好可布,好可怕又好恐怖。叶禹熙和她朋友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种的女人。
「神明大降好运到,小女子们欲洗刷冤屈,唯独方法不见光。」我一脸虔诚,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最後一句省略掉比较好。」恬恬凉凉地戳我肩膀。
「闭嘴啦,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
我和恬恬身上的茗苑高中制服在昨天储备完毕,去附近的制服专卖店买的。最有风险的一点是我们没绣上学号(这是当然,我们可不想要有冒充任何校内生的嫌疑),所以只好祈祷不要有教职人员没事往女同学的胸部乱瞄。
双手捏着黑色的裙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压力山大,快死翘翘了。第一志愿的制服耶!我竟然就这样买下去了,要是放榜後发现没考上,那一定会变成我幼小心灵的二度创伤。
真想哭。
我的脑袋中浮现欧恬恬和方予朝都穿着这套制服嘲笑我的画面。
「嘿,妳觉得我穿起来如何?」伪.高中生欧恬恬异常开心的跑到我前面转了一圈,格子短裙翻飞舞动。
最令人厌恶的,就是这个早就对完大考答案的损友向我骄傲地打包票她稳上,提早买制服这件事让她乐到不行。
……我好恨哪。
「身高要是在高一点会更好看。」我诚恳地说。
恬恬噘起嘴,不服气地踩了我一脚。
环顾四周,我想起我第一次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光。那次前来时是学长带着我把气场沾满全身,当作大考前的加持庇佑——这次我们鬼鬼祟祟的在校园里乱逛,活活像是两个小偷。
唉,命运无常,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走到校园平面设置图前面,我们结束打闹,开始认真研究起这所神奇的学校。
「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找出方予朝的出没点。」我正经八百地宣布。
「必须先知道他是哪一班的学生。」恬恬思索着,「问哪里比较快?教务处?学务处?」
天哪,要直闯敌方教职人员密集度最高的大本营吗?不要吧!
「……学务处在一楼,比较近。」
搞什麽,叶禹熙好像也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好,一股作气上吧,今天我们势必要拿下一城!」恬恬举着手严肃高吼。
我惊!真的要开战啦啊啊啊……
时间尚早,进去学务处的学生只有我们两个。
高中的学务处和国中没有差很多,都是一堆有鼻子有耳朵有两颗眼睛,看起来三观蛮正常的老师驻守。
「你好,我们想询问方予朝同学是哪一班的学生。」恬恬彬彬有礼的说,对象是一个长的像山羊的男老师。他的位置靠门很近,於是我叫他山羊守门人。
「一年级的。」我小声补充。
「方予朝?」山羊守门人皱起浓密的眉毛,隔着银色眼镜的细长双眼打量着我们两个,不知道对方眼镜下有没有内建照妖镜,我心里怕得要死,「等等喔,我替妳们找找。」
……看起来是没有。既然如此在他眼中我们就是校内的学生,不可能太为难我们。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了,」他挪挪滑鼠,声线低沉的相当有魄力,「一年十五班。」
好耶,射门得分!
「谢谢!」在山羊守门人手上拿到成绩後,我刻不容缓的双手合掌道谢开溜,恬恬紧跟在我身後。
「有这麽可怕吗?」走出学务处,她无奈地问。
「很可怕,很可怕,凡人受不了那种气场。」
「我们才不是凡人,我们是上帝派来拯救这所学校的使者,告诉他们幕後的所有阴谋,让他们知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天哪,旁边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我立刻把自己和恬恬的距离拉开三公尺,假装我也是鄙视她的陌生人一份子。
她一脸受伤。
我们又走回平面设置图,路上看到一堆大神学长姊,我可没忘记这里是第一志愿,逐一对每个人行使最高敬意的注目礼(在他们眼中可能像个变态)。
「志学楼四楼。」我眼神游移着,最後指向写着「一年十五班」的橘色小框框。
「耶,直接出发!」
到底为什麽这家伙今天像是要去远足的小学生?我不懂,难道再次见到方予朝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也搞不好是伪装成第一志愿的学生太嗨——这大概就是某种自我的虚荣心满足,人类真悲哀。
「嗨,方予朝。」抱持着小小的恶作剧心态,我笑笑地把头探进一年十五班教室窗户,在为数不多的学生中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个齐刘海的人影。
不意外的,对方抬起头看着我们的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了。
恬恬有些俏皮的向他招招手,说实话,我有点不习惯穿成这样的友人,但可爱气质还真的有提升,我若是男的可能会不小心栽在她手上。
还好我不是。
总之,方予朝走出教室,一脸见鬼的跟随我们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妳们来这里做什麽?」
一开口,他急切地问。
「我拿到手稿了。」我晃晃手机,没跟他解释其他琐事,挑重点讲明,「今天不是三年级的毕典吗?」
「手稿?」他愣。
我直接滑动萤幕向他示意。
「真有妳的……」他不可置信地喃喃,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件案子在紧要关头被破的事实。
也或许是太过开心了。
「我们直接去找纪老师。」他当机立断地说,察觉我们头上的问号才解释道,「毕册的负责人,也是我们社团的老师。」
接下来,获得在校学生的认可,我们三个一起行动,这一切美好的不像真的。只要拿出证据和大家澄清这件事,学长就可能可以不用转学!我脑中充斥着一种美梦成真的狂喜。
天哪,我想死学长了。
「你们要拿出证据澄清这件事,就必须说服全校才行,」纪老师严肃地说,不过我听得出来她是非常站在我们这边的,「言麟被攻击的原委和实情要一次向所有人讲清楚,以免再增不实谣言。我们校方可以在今天临时集合全校各班,讲述情况的部分由我来行吗?……呃,还是要你们负责?」
纪老师的语气之所以转变,是因为看到了方予朝脸上的神情……我想,他大概是忍很久了。有个适当的时机替好友发泄发泄也不错啦。看上去,大概是平时给人的印象不错,纪老师好像也蛮信任他的。
话又说回来,这个学校的办事效率好可怕!还有,肯把台上让给学生主导?真令我大开眼界,我们国中才没有这麽率性的老师。
「我们自己可以。」方予朝爽快答应。有胆识!那个上台的部分我就敬谢不敏了……
「那好,你们准备一下,我第一节课打电话到社团教室去通知你们。」
纪老师和我们这麽说。
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解套(4)
「妳们两个都给我上台。」
讨厌!
「不要啦,大哥……」我抓着恬恬瑟瑟发抖,化身成可怜无助的帮派基层小弟,「我们会被主任校长之类的宰掉。」
「反正都敢穿成这样进来了,表示妳们也不太需要面子嘛。」他瞄了我们身上的衣服一眼,不慌不忙地揭穿两个小孩装大人的事实,呛的我好心寒。
「我是为友牺牲,禹熙是为爱牺牲。」恬恬举起手,默默替我们平反。
「爱妳大头。」我脸红了。
方予朝掩起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拿出一台笔电开始进行备稿,「反正妳们一个人要当证人,一个人帮我切换ppt。」
哇塞,在这麽短的时间内,他竟然要做ppt。够专业!
「璟琪学姊呢?」我绝对没有拖越多人下水越好的意思,绝对没有。
「高二快进入冲刺阶段了,考试不少,她上次段考才刚考差,我不想麻烦到人家。」
嗯,体贴的好学弟,我勉强接受。
「那我们两个现在要干嘛?」
「妳把手稿的照片传给我,剩下的我来就好。」
我照做了,然後又恢复闲人模式。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只能耍废?真没用。
「不然妳们去告诉纪老师,去准备三支麦克风,司令台前的投影机开好,屏幕帮我拉下来。我大约二十分钟後就能就位了。」
直接发号施令了,我再次亲身体会这个前辈的精明与果断。
「是的,船长!」我向他行了个礼,顺利获得白眼勋章一枚,拉着恬恬风风火火的去执行任务了。
※
茗苑高中的司令台前热闹一片。
「今天的集合,是为了澄清一件最近吵得很凶的抄袭案件。」山羊守门人站在司令台上,现在我知道他就是高中里传说中的恐怖教官,用浑厚压迫人的嗓音说,「请各位同学稍安勿躁,由於必须赶在三年级毕业前向大家说明,这次集合公告时间紧急,我们决定省略平常升旗时的繁杂手续,直接切入正题。」
基本上,山羊教官的站姿挺直腰际,下巴仰角三十度,跟我们国中的生教差不多。不过我校生教有着招牌大嗓门,类似男生版的狮子吼,而且习惯两脚站开开。
相较之下,这个山羊教官的姿态比较像地狱的阎罗王,或是披着羊皮的狼。
台下一个个穿着白色制服丶绛紫色或浅蓝色运动服的男孩女孩陆续就位,坐在操场中央,彼此交头接耳。我看见有人还为不用唱国歌之类的小事比了个赞。显然一点都没有符合山羊教官「稍安勿躁」的期待。
然後,一些陌生的老师和身为事主的我们三人站在司令台後方,其中一个快紧张到不行的人就是我。恬恬蹲在一旁研究着ppt,方予朝则在低声跟纪老师说着些什麽,好像都跟紧张这个词扯不太上边。
想想看,全校所有大神的眼睛等等都会盯着我耶!偏偏我只是个冒牌高中生,实际上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国三小屁孩,要是一个不好被发现就糗大了,查无此人之类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对那个把我和好友拖上台的始作俑者发射必杀光波,让他知道我是含冤上吊头台。
不过呢,我跟方予朝的默契不像跟学长的那麽好,所以他很可惜地没接收到。
「——那我们直接请当事人上台说话。」山羊教官简洁有力的表示。底下的学生纷纷睁大眼睛,似乎没料到会真的由当事人来主导整个场面。
……该死,要来了!
山羊教官的语音刚落,我就被恬恬坏心的从後面推了一把。甫踏出场就一个踉跄,两脚打结,成功从台下同学身上争取到一堆印象分数。
方予朝无言地从我身旁走过,扭曲的嘴角不知道算不算嘲笑;恬恬则是唇齿大开,笑嘻嘻的扳开笔电,毫不掩饰她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事实。
两个没良心到极点的损友,还真不把我的面子当面子看嘛!
还好现场气氛太有压力,让我哭不出来。
「相信已经有很多同学听说,这一届三年级的毕册封面的绘制有抄袭的嫌疑——」方予朝拿起麦克风,简洁的开场白完全废话不多说(堪称在台上老是讲一堆五四三,拖延升旗时间的老师的好典范)。透过扩音器,他透彻的嗓音传遍整个大操场。
就算内心真的有想要报仇的情绪,他的语气依旧是冷静的恐怖……站在後方,我不禁对那沉着的背影升起一阵佩服。
「当事人一年八班的言麟目前不在场,所以由我代替他叙述整件事情的原委。」
他这样说,而原本吵闹的学生们通通安静了下来。
「首先,其实言麟才是被抄袭的受害者。」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有人惊讶,有人狐疑,更有人露出早就听说过却不相信的不以为然,「他在我们社团完成了封面的手绘绘制,让我用扫描机扫成电子档交给厂商。然而,最先手绘的手稿却被偷了,我想就是被那名自称『jean』的网友。」
「她把偷来的手稿拍照上传,宣称是自己的作品,然後在毕册大量印制发行後,诬赖言麟复制了她的作品。」
此时,恬恬已经自动把ppt切到jean的发文页面,也就是我和恬恬最初接到这个消息时所看到的po文,好让所有知情和不知情者一次看清楚。
而我,听着我已经事先了解,这些他所说的话,则开始分析起这整个坦白。
我有种感觉,台下的同学大概有一些人已经听过他的这套说法了。毕竟如果我是美术社社员,好友被诬赖我一定会讲清楚事实的来龙去脉,至於听众到底相不相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们不会比我笨,肯定是已经试过了,又碰壁才会更加焦头烂额。
但是,我们今天重新站在这里,是因为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
基本上,方予朝充其量也只能把整件事说清楚,然後再提出证据证明我们不是在胡诌,但——网友的真身呢?若我们揭开一切真相,网友会自动跳出来说犯人就是他吗?
答案很明显,不会。
毕竟他脱罪都来不及了,何况是自首?想让这整件事彻底解决最好的方法,就是能找出网友的真面目,如果我是台下听众,找出凶手又是更有说服力的说法。
我想起我们昨天在小餐馆的对话。
『既然手稿是在学校被偷,表示……网友是茗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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