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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有兴趣?”亓官慕寒侧脸看向归麒,毫无疑惑的语气问道。
归麒饶有兴致地点头,目光闪烁着微弱的绯光,他的确对对方的毒很感兴趣,这种情况的毒他并未听师尊说起过,说明师尊也未见过。
看到进来的青年第一眼,徐刃仇便知其不简单,而更令徐刃仇注意的是亓官慕寒的态度,青年随性而为,见到客人在场却连招呼都不打,可谓是毫无礼节,但亓官慕寒一点怪罪之意都无,那些下人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由此,徐刃仇不用想也知道了这青年的身份药门的少尊主。
邪尊八年前一徒,亲自教导照顾,宠爱有加,对其视若珍宝,荣宠万千。
看来传言不虚。
“……那便交给你了。”
徐刃仇脑子里反复转悠了几圈,这时候听见亓官慕寒说让归麒医治女儿,徐刃仇虽然心有疑虑,但最终没有出言反对。
开玩笑,万一她反对了邪尊让她滚蛋,那女儿是半点机会也无。
徐刃仇想得很简单,如果这药门的少尊主得邪尊亲传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少尊主救不了,还有邪尊在后面帮衬着,亓官慕寒自然不会对他徒弟冷眼旁观。
归麒的行动效率很高,准确的说,是这毒很稀奇,以至于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解毒。
这就好比一个密的机关,制作机关是乐趣,破解机关,则是另一种乐趣。
不过再迫不及待,也得吃了饭再开工。拉着师尊慢慢悠悠吃了早点,归麒这才闲庭若步地去客房准备诊治。只是等他看到被安置在客房的病人时,被奇毒吸引了注意的归麒这才认出来,这个病人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徐若姗。
还真是冤家路窄!
归麒撇了撇嘴,捏着细长的银针,针身泛着冷嗖嗖的寒芒,加上归麒那黑沉得完全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即使是昏迷不醒的徐若姗也感受到深深不怀好意,硬生生抖了一下。
屋里只有作为医者的归麒和无意识的病人,归麒三两下将人衣服给扒干净,毫不顾忌人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正大光明地观察着床上一缕未挂的娇柔躯体。
那坦然自若的目光,面对如此光景,更是一丝气儿都没乱过,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而和一头待宰的猪没什么区别。
这毒……
归麒唇瓣抿了抿,神色变成认真的谨慎。
徐若姗的左手上有一条鲜红的血线,当这血线到达她心脏之处时,便是她命赴黄泉之日。
但徐刃仇说的不全,除了那条线以外,在徐若姗脐下两指处关元穴、大腿血海穴、脚掌足心穴、后颈七星穴以及风门穴,这几处穴道都被一团亡邪之晦所包裹,那几处的皮肤带着不明显的灰色,看起来勉强有点像什么虫兽。
这毒不会立即要人性命,却会一点一点蚕食中毒者的生命力。
屋中一片寂静,床上的躯体周身多处被扎上银针,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真有些毛骨悚然。
施针结束后,归麒起针,写下药方让人去抓药,一日一副,每五日再来下次针。
而在第五次施针的时候,归麒已经下完针,坐在桌边倒腾后续镇心的丹药,这东西比较麻烦,弄错了就成要命的□□,因此他就没借他人手。
哪料,归麒正倒腾地起劲儿,徐若姗醒了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浑浑噩噩看着屋子里坐着个男子也就罢了,看到自己被扒光,扎成了刺猬,徐若姗只觉得整个刺猬都不好了!
归麒动作不明显地顿了下,然后淡定地继续倒腾,丝毫不管他的病人此刻内心有多么崩溃。
“别动。”听到身后发出动静,归麒头也不回,警告道。
若是前功尽弃了,他可不想多余的力,反正这毒他已经学会了。这毒的毒引是一种淡蓝色的千足蜈蚣,运用了上百种阴性毒草调制,着实心。
归麒倒是没想到徐若姗会真的乖乖听话,也没发大小姐脾气,还真是难得。
唔……听这心率好像快了很多,呼吸紊乱浮躁,看来这毒解了后,对中毒者的身体还有不小的影响,啧……丹药得快点做好了……
毫无自觉的少尊主默默加快手里的动作……
徐若姗从小仰慕对玄天,她曾以为那种感情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但遇到那人以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不同的。
起初,她和青年因为一匹翼兽有了摩擦,那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从小得到什么东西都易如反掌的徐若姗来说,被青年反抢了飞骑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更何况青年还有一张令人无法忽视的面容。
于是乎,归麒理所当然的,被徐若姗惦记上了。
再后来的两次相遇算不得是美好的,但却都在徐若姗心里留下了一丝丝彰显存在的痕迹。
而这一次再见,徐若姗发现,她对这个总是对自己不假辞色的青年沉沦了。
或许也有被青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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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身子的那种女儿心,或许也有被青年救了性命而以身相许的心思,总而言之,她心甘情愿地踏入那危险如泥沼的感情漩涡,没有任何抵抗,甘愿飞蛾扑火。
这段时间,徐刃仇不时跑去小院找亓官慕寒下棋。
这日一如既往,亓官慕寒执黑,徐刃仇执白,二者攻守不相上下,斗得难分难舍。
“说来在下有一事想听听邪尊意见。”
亓官慕寒目不斜视,稳稳当当地落下黑子,道:“何事?”
“喜事。”徐刃仇用手支着下巴,咧嘴笑了笑,落子。
亓官慕寒眸光闪了闪,又问:“何为喜?”
“邪尊不是清楚?”
亓官慕寒抬眼,冰冷的目光锐利森然:“你想说什么?”
徐刃利面不改色:“在下今日……”
那厢,梅园。
归麒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与靠过来的徐若姗保持一定距离:“不要妨碍我练剑。”
“我……”徐若姗咬着下唇,心中委屈,觉得这人怎这般不懂她心思,随手拭血珠,指尖被染红,“我不会妨碍你练剑的,我只是觉得你一人练剑一定会很无趣,我……”
归麒狭长的媚眼微眯起来,不留情面地指责道:“你已经妨碍了。”
无趣?
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无趣了?
不再理会因他话而傻愣着的女人,归麒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寒气逼人的剑身,眸子里不经意闪过一丝红光。
剑入鞘,被扫了兴致,归麒也无了练剑的性质,决定找师尊去。
讷讷地望着归麒渐行渐远的背影,徐若姗忽然觉得心中慌乱不安,好似不追上去就会永远失去那个人一样。
“归麒!”
徐若姗追上去想抓住归麒的手,不料被躲开,她只好改为拦在归麒身前,咬了咬牙,闭上眼豁出去地说道,“我爱慕你,归麒!我知我们相识并不美好,但我也不知为何,从上次见面以后,我便经常想起你,梦……梦中也时常梦见你。我已经请母亲去向你师尊求亲了,我会努力改掉我的坏脾气,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好妻子……”
等徐若姗噼里啪啦说完,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想看归麒的反应时,眼前已没了对方身影。
而归麒在听到“求亲”二字的时候,根本就没心思再听什么废话,拔腿就跑,速度快得惊人,竟然都忘了用灵能。
“小女对令徒心生爱慕,在下更是十分中意令徒。”徐刃仇有意停下,想看看亓官慕寒的反应,但终究无法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探得什么,她也不甚在意,继续道,“在下今日特意为小女求邪尊赐合一份天羡姻缘?”
天羡?
姻缘?
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亓官慕寒声音压到最冰寒的那处,薄唇轻启:“求姻缘?”萧瑟的风更是带起一股凉意。
“没错。”话音刚落,徐刃仇心中一禀,不知为何觉得这天突然凭空阴凉了许多,有种危机预警的感觉。
“好一盘棋局~”多日未见的娑戈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我来得可真巧呐~”
当初归麒和亓官慕寒离开时,并没找到娑戈,所以只留了封信,表明他们回药门了,没找到她竟追来了药门。
亓官慕寒抬眼看向娑戈,颔首道:“老夫人。”
徐刃仇眼角微抽,差点落错了子。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看起来不过舞勺之年,却被邪尊成为老夫人,这画面实在太过微妙。
“这位是?”徐刃仇看向亓官慕寒,询问。
“我么?”不用亓官慕寒介绍,娑戈点了点唇,嫣然一笑,道,“我是流离的母亲。你要求亲,该问的人是我才对。”
“原来是……归老夫人。”徐刃仇眼皮跳了跳,见亓官慕寒没甚反应,便知她所言非虚,流离?或许是归麒的亲昵之称,“那不知归老夫人对方才在下所提之事?”
“我见过那女娃,难得的纯暗至阴之体。这姻缘,由我来牵才对……”
“你什么你,给我闭嘴!”粗暴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娑戈的话,归麒站在门口,手撑着长剑喘气,大冬天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娑戈看到一个月都没见面的儿子,没在乎刚还被凶了,一脸欣喜:“流……”
“我叫你闭嘴!”归麒瞪了娑戈一眼,那一眼太凶狠,以至于娑戈立马意识到归麒是真的发怒,立刻噤声不语。归麒缓和一下表情,看向徐刃仇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徐阁主,少阁主毒已全解,徐阁主可以带少阁主下山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徐刃仇若是还不明白自己女儿是单相思就是傻的,她倒是大大方方告辞,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流离!”等徐刃仇走后,娑戈忍不住开口,“你可知一个纯暗至阴之体能给你带来多大的益处?那是最能为你孕育血脉的体质!作为伴生对你的修为也是极有帮助的!不行,当初你就放弃了一次,这次你不能再错过了!”
房间里的温度低得不正常,娑戈还没有意识到这点。
亓官慕寒捏着手里的棋子,拇指摩挲着光滑的表面,传递过来冰凉而坚硬触感,近无色的瞳眸中似乎在酝酿着眸中危险的东西。
“说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多日未更,还有小伙伴儿看咩???有的话吱一声呗~~~~
第66章不认血亲
“说够了吗?!”归麒冷眼怒斥。
屋中登时没有声音,安静极了,好像发出一点动静都是罪恶。
“哈哈~”突然,归麒从咽喉处发出沉沉的笑,那张丽的脸因而更加美而彰显侵略性,黑沉的眸子好像有意掩盖锋芒的利器,笑意丝毫没融入眼底,声音冷得比亓官慕寒天然的冷清多了分刻意的阴森,令人不寒而栗,“我和你说过什么,嗯?看来你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女人。”
“流、流离……”娑戈哑然。
从背脊里游钻入丝丝缕缕的凉意,颓然升起一种被毒蛇牢牢盯住的恶寒,下意识噔噔往后退了两步。
“果然”
看到娑戈的动作,归麒蔑笑着,嘴角的笑有深了几分。二分邪魅三分狂桀五分优雅,他一步一步走进屋子,闲庭若步,事实上每一个动作都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相认。”归麒淡漠地陈述。
娑戈瞪大了眼睛,眼眶微红,里面氤氲着朦胧的水雾,显得楚楚可怜,十分脆弱。
归麒毫不心软地看着娑戈的眼睛,黑沉的眸子里充满质疑,“我宁可我还是那个爹不明娘不爱的娼妓之子,也好过等我好不容易从那该死的命运中翻腾出来了,眼看就要得到想要的幸福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个不知打哪儿蹦出来、要夺走我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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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母亲!”
归麒已经走到娑戈的面前,他每走一步,自身而发的威压便会沉重许多,而承受威压的娑戈定定地站在原地,由灵魄中生出一种畏惧。
母亲会惧怕自己的孩子?
这种情况说出来恐怕都没人会相信,但娑戈此刻半点说笑的心情都无,每当看着归麒靠近一步,她都觉得快被负面情绪压垮了。
那种情绪来自血脉,她是普通的青麒麟,即便是娑戈和归麒是母子关系,但觉醒了珍稀黑麒麟的归麒对娑戈有天生纯血压制。加之黑麒麟天性嗜杀残暴,是纯粹的黑暗属性,一旦释放恶意的威压,那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流离……”娑戈忍不住地发抖,身体像冻僵了似的,连牙齿都“咔咔咔”地打颤。她缩着肩膀,背微弓,将双臂抱住,做出瑟缩委屈的样子,她一直在摇头,反驳,“流、流离,怎么能这么说?娘也不希望你受苦,娘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天底下,有哪个做娘的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的?”
“盼我好?”
归麒倏地从口里蹦出一句疑问,似乎是在问娑戈,又像是自问。
气氛安静得诡异起来。
很快,归麒又开口了,“我突然很想知道,在我快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饿得啃发毛的馒头的时候,被病痛折磨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听到归麒的哆哆逼问,娑戈脸色惨白,但始终不置一词。
“你在哪里!告诉我,既然你是我的母亲,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别告诉你找不到。”归麒勾着唇,却不像在笑,“不可能!”
他凌厉的声音因为忽然提高,而变得有些刺耳,有种悲伤的错觉。
娑戈愣住了,须臾,她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声呢喃:“流离,娘是有苦衷的!”
“说来听听。”
“这……”
“呵!”归麒冷笑,“说不出来了?”
“不,不是的,我……我怕你会怨我……”娑戈低下头,声音跟着她的动作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消了音。
“得了,别瞎扯。”归麒回气势,厌弃地撇撇嘴,后退一步,转头看向亓官慕寒的位置,发现自家师尊还挺有心情在下棋。挑了挑眉梢,又看向埋着头的小女人,敛了所有的玩世不恭,严肃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娑戈紧张道:“你说。”
“我和谁在一起与你无关。我不是归流离,不会、也不可能听你的,什么前世、过去,别想用这些来牵制我!就算我想起来一些事情,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长点的梦境而已。我所经历的过去,就只是从小在勾栏院滚爬,在后街苟延残喘,最后遇到了亓官慕寒,是他救了我,把我带出了深渊。”
“流离……”娑戈轻声喊着归流离的名字,因为低着头,脸埋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子吧嗒吧嗒地砸到地上。
“我不是归流离。”归麒坚定地说,“我是归麒。”
娑戈执拗地看着归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你是流离!你是我的儿子!”
“然而,归流离早已经死了,不是吗?”归麒笑了笑,那个笑很温柔,温柔得令娑戈心慌,“说实话,当知道你是我母亲时,我也有惊喜开心过的。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好像做梦一样,很美好,生怕一不小心会醒来,梦就散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对我而言,你是一把枷锁,你妄想掌控我。抱歉了,娑戈夫人,药门并不欢迎你。
敏儿,送客”
“是,主人。”木敏儿突然出现来娑戈身后,不卑不亢地抬了抬手,“夫人,请!”
娑戈猛地一震,她抬起头,竭嘶底里地大声吼道,全然没有曾经的优雅美丽:“归流离!我是你娘!你敢赶我走?!你这不孝子!迟早会被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你现在胆子大了,敢忤逆我了,哈,我能拾你一次,难道还不能再拾你吗……”
“我在想”
归麒倒是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以前在那些不入流的地方,听到话远远比这些更恶心,更难以入耳,娑戈这些话还算“温柔”。但看到亓官慕寒听到娑戈说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便靠到亓官慕寒后背,将自家师尊抱进怀里,紧了紧手臂。
黑眸眯起好看的弧度,视线落在亓官慕寒执棋子的手上没有那么稳了。
果然,只要关于他,这人就会很在乎。
眸色沉了沉,归麒冷不丁打断娑戈的话,“抛弃万妖为求自保的你,是凭的什么来说出这些话的?”
怀里的人猛地一震,抬起头来,归麒便对上了亓官慕寒震惊的目光,以及从那薄唇里吐出的嘶哑的声音:“你说……”
娑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木敏儿斗篷底下的眉毛纠结得快拧成一团了,她迅速召唤出一大群黑蝶,如黑压压的影子将娑戈包裹其中。
顷刻间,娑戈便没了踪影,也不知被木敏儿送去了哪里,事情办妥,木敏儿也自觉离开。
“刚才”亓官慕寒转过身来,眸中闪着寒光,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暴躁,“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还有别的隐情!那是他至今为止都不知道的秘密!
归麒笑而不语,但笑却没有抵达眼底,丝丝寒意似有实质般,像要弥漫出来化为利刃,与亓官慕寒的冷气相碰撞,一时火花四溅。
不等亓官慕寒再说什么,归麒突然回力,站直身,留下瞠目结舌的亓官慕寒,径直离去。
“嘭!”
蛟龙从苍穹坠落,巨大的身躯将一座山峰压垮,化作碎石废墟,砸出巨大的深坑,大地都在震荡。
烟尘滚滚,须臾,一只利爪抓在深坑边缘,锋利的爪子上密布伤痕,细鳞脱落,凝着血块和尘土,指甲断裂,很难想象这是一只蛟龙的爪。
“吼”
蛟龙甩了甩尾巴,仰着头往天,巨大的两只眼睛布满血丝,戾气横生,随着它的狂吼,□□的波动从它身上溢出来。
天际渐渐明显一道黑影,在尘雾快速移动,让蛟龙摸不清其轨迹。
在蛟龙与归桐屿的战场圈之外,一块山石上伫立着和完全不受影响的身影,在这混乱的场景中, 硬生生生出一股天外来客的味道。
归梧司正看得兴起,突然神情一禀,瞳孔缩了缩,连忙对准备给蛟龙致命一击的归桐屿喊道:“归桐屿,快躲开!快躲开!”
“什……”听到归梧司的声音,归桐屿打断自己的动作,身体偏离放开的轨迹,疑惑地看向归梧司,正准备发问,倏地身体微滞,身后被什么东西拉扯住。
天空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从里面延伸出来大量黑色夹带蓝紫色的物体将归桐屿缠住。
那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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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粘稠,归桐屿挣脱不能,身上的衣物被迅速腐蚀,皮肤也跟着被腐蚀掉,深可见骨,腐蚀得速度极快。
归梧司几乎是立刻冲上去,不顾那鬼东西徒手抓住归桐屿的手,欲把归桐屿拉出来。
“别告诉君一焚……”归桐屿几乎与骷髅无异了,他挣脱手,用最后的力气推开归梧司,“……哥……”
归梧司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上空,被腐蚀得露出指骨的手掌里握着一块膈手的东西,凉冰冰的,膈得手心有点刺痛,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还是这么多天,他头一次听到归桐屿喊他一声“哥”。
眼眶有点热……
这小子,还真是对他胃口。
握紧手里的鳞片,归梧司垂下眸,俯视着气息奄奄的蛟龙,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出他的表情,只看到嘴角上扬,勾着一个渗人的邪笑。
蛟龙缩了缩身子,似乎想离归梧司远点,但无法,它此刻动弹不得。
“我倒是小瞧了你。”归梧司好鳞片,手上生出尖锐锋利的指甲,他猛地扑上去踩在蛟龙身上,五指并拢,快且狠戾地刺入蛟龙的头颅,他几乎听到了头骨裂开的声音,“有本事你再把刚才那鬼东西弄出来,不过看样子是不行的吧。”
归梧司几乎将整根手臂埋入,蛟龙痛苦得拼命挣扎起来,若不是归梧司早有预料,在徒手刺入蛟龙头颅的同时将灵能侵入起经络,恐怕还真会让它挣脱。
抓到拳头大小的妖丹,归梧司生生将其扯了出来,嘴角挂着的笑让他看起来更加残忍。
“下辈子,记得对儿子好点,父亲”
流光溢的妖丹安静地躺在血沥沥的手掌,手指看似轻轻一捏,坚不可摧的妖丹裂开了蛛网一般的裂纹。
啪啪啪啪啪
有节奏的拍掌声响起来,继而接着的是嘶哑缓慢的话语,说得很慢:“如此残忍狠毒的儿子,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说话者好像很久没有说话,需要想想词汇读音,而他的声音粗砾模,分不清男女。
随手挥了挥,灰白色的粉末从指间滑落飞扬,与此同时,蛟龙也随之湮灭,化作飞灰。
归梧司似笑非笑地看着虚空,焦点没有落实:“无毒不丈夫。我再毒,也毒不过你啊
麒卿之。”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小伙伴能猜到麒卿之的身份的?有木有小伙伴猜到小麒儿肿么了咩?哈哈哈~
第67章又别扭了
“我说过了”淡然地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子,归麒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眉心的朱砂痣隐隐闪烁着凌厉的寒芒,慑得徐若姗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观其动作,归麒眼底浮出嘲意,道, “离我远点。”
“我……”徐若姗眼眶微红,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不惹人心疼,她低着头,诺诺地说,“我见你心情不好,想着陪你说说话,谈谈心。”
“我想我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归麒狭长的媚眼微眯起来,冷言道,“你我之间没有可能。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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