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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銮铃手指僵硬,拿在手中的书“啪嗒”掉落在地,她猛然回过神。李墨兮略略轻嘲:“若王妃懒得动笔,那就由本王代劳吧。”
他说着,清眸中像是没有一丝情绪,径自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书。果然是銮铃要休他的书。而他,一笔一笔,数落他自己的不是,写的很是从容淡定,神情却又不含糊。
李墨兮写罢,把笔一掷,等那白纸黑字上墨迹干了,便折好递到銮铃面前,微笑道:“今日起,王妃若有不满之处,尽可持此书离开。”
“……”銮铃果然是被今夜的李墨兮雷住了,她下意识拿过那休书,眉头不自觉凝起。
李墨兮等了片刻,见銮铃始终回不过神,便也没有多追究休书的事,眼神掠过这寝殿,淡定道:“既然王妃今夜不准备休了为夫,那为夫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这……”銮铃眉头愈凝。
李墨兮的眸光却是落在窗下的贵妃榻上,用手一指:“我便睡在那里,天气冷了,王妃借我一床被子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了此文,要是对苍白微还比较感兴趣,不妨再去看看偶的另一篇小短文,八千字,很快可以看完。《寂寞爱情》
李墨兮等人拍砖!!!
☆、第六十三章
外面天光似是大亮了很久,銮铃黑沉的一觉而醒,心满意足地翻了身,锦被光滑地擦着她的皮肤,舒服而柔腻。她正要再躺会儿,却陡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她抬起胳膊一看,她果然没有穿衣服!
她几乎是抱着被子一坐而起,长发遮住她光裸的后背。淡烟罗帐外候着两个丫头,听到帐子里銮铃的动静,含笑问:“王妃醒了么?”
那样低切而暧昧的笑声,銮铃凝眉问:“儿呢?”
“回王妃,竹姐姐为王妃备热水去了。”
銮铃手忙脚乱地在帐子里乱找一通,她的衣裳不知哪儿去了,倒是李墨兮昨晚抱着睡在窗下贵妃榻上的锦被不知何时回来的,乱七八糟的摊开在她身边。
她可不习惯被人看她没穿衣服的样子!銮铃没好气道:“叫儿来!”
那两个丫头不知她的火气从何而来,却也不敢怠慢,忙一叠声应着跑出去。
李墨兮昨夜在这里歇下,走之前还吩咐她们好好伺候着,若王妃有半点不高兴,为她们是问!她们自然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懒散,不敢不把这冷宫里的王妃放在眼里,还望这位宅心仁厚的王妃不要把她们之前的冷落放在心上。
“小姐。”竹来到帐外,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掀开罗帐,一眼看到床上那零乱的样子,不知联想到什么,登时羞红了脸,再不敢看一眼,只道:“小姐何事?”
銮铃被竹那羞赧的模样弄得不知该发怒,还是该发疯,她没好气道:“瞎想什么呢!我的衣服呢?”
竹这才又看了一眼,发现銮铃抱着被子一脸没好气,而手臂和肩膀都是裸露的。她“呀”了声,愈发红了脸,才又忙着去找了衣裳给銮铃穿上。
“小姐,王爷走时还特意吩咐,说,说……王妃昨夜累坏了,叫奴婢们不要打扰,好生伺候着。”竹帮銮铃系着衣带,红着脸又问:“小姐可想吃什么?奴婢吩咐她们去做。”
銮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腔里却要喷血,她气得想抓狂,李墨兮这是在搞什么?!他昨晚明明抱着被子乖乖睡在榻上的,怎么好端端一觉醒来,她身上的衣服没了,他的被子也到了她床上?!
“什么都不想吃!”銮铃把竹的手推开,一掀帐子气哄哄出了内殿,外殿里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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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立着两排丫头,瞧见她脸色不佳,都忙地垂头行礼。
銮铃却是被这整整齐齐的两排丫头吓了一跳,她这殿里可从来没什么规矩的,她一摆手,烦躁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那些丫头都规规矩矩行了礼,才井然有序地依次散去。銮铃看得一愣一愣,竹已追出来,着急道:“不吃怎么行呢,早上睡着就没吃,中午总要吃些的吧?”
“中午?”銮铃怀疑地看一眼殿外,太阳高高挂着,果然是中午,她因为前天晚上没睡,昨夜睡得沉,一觉到了中午,到应了李墨兮所说的“累坏了”一词,她气得要飚血,有苦说不出。
愤愤半响,只有气无力地叫了句:“mygod!”
偏有两个没眼色的丫头,还想着来讨好銮铃,上前道:“王妃请沐浴吧,香汤已备好了。”
銮铃不能冲李墨兮这始作俑者发火,就只得拿她们撒气,她一指她们,怒道:“要洗你们自己去洗!”那两个丫头不曾想銮铃也会发脾气,还是在被李墨兮宠幸之后,吓得战战兢兢跪在一旁,再不敢出声。
讨厌被人跪来跪去的,銮铃一甩衣袖大步出了疏影殿。
竹也不成想銮铃被李墨兮宠幸之后会这么生气,她困惑不解了一会儿,才忙地追了出去。
院子里箫声若泉水咽危石,些许清冷,然而銮铃听到这箫声,不由问竹:“风冽还在么?”
“王爷说了,以后就让风护卫留在小姐身边,若小姐要出去,只要他陪着即可。”竹忙道。却是听了竹的话,銮铃呼出一口气:“我现在就要出去!”
出了都夏王府,銮铃的心情才好了不少,这个李墨兮简直就是造假狂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偏偏让所有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呵,以为这样就是对她好嘛?只会让她更伤心!她才不稀罕!
她才不会像古代那些可怜的女人一样,以为被男人宠幸了,就万分骄傲拿出去炫耀,真没出息!
銮铃原本懒洋洋靠在车厢里的,可一想到这些,登时又愤愤不平地烦躁了。却是竹瞧见她这副坐卧不宁的模样,终于不解地问:“小姐不高兴么?”
“我为什么要高兴!”
“……”竹没有说下去,只是又道:“小姐是不是还累得很,要不咱们改日再出去吧?”
銮铃真想拍案而起,可她下一刻又想起她身上的衣服是被李墨兮悄无声息脱掉的……
他真够狠的把她剥得光溜溜一丝不挂……那他岂不是把她的身体全看光了?虽然他们之间本就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关系,可,那次还是古人萧銮铃,那次李墨兮又被人下了药……銮铃想着脸上又火烧火燎,她一摆手重新靠回去,闭上眼懒得说话了,罢罢罢,让她们胡思乱想去吧,李墨兮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竹见她这副纠结的神情,自然而然把她的恼怒当成羞窘了,一个女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总归不好意思的吧?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銮铃才陡然坐起,她掀开帘子看一眼窗外,已过了花满楼,吩咐道:“回花满楼去。”
一直静静驾车的风冽此时才出声道:“王妃不是要去松风苑向李先生学琴么?”
“不去了,去花满楼。”銮铃又看一眼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把帘子放下来,靠回去。去松风苑有可能遇到那个长得和李暖一模一样的李珩,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金杯潋滟晓妆寒,国色天香赛牡丹。
花满楼外一对龙飞凤舞的对子,銮铃上次来得急没细看,这才慢慢品了品,摇着扇子进得那辉煌的大厅来。
因刚过了午饭时间,来回走动的人不多,花满楼难得一见有了片刻安静。大厅里没什么人,只几个姑娘百无聊赖地围在一张花桌旁甩着帕子互相调戏。
不知哪一个先瞅见了銮铃,便一窝蜂涌过来,竹忙往銮铃身前一挡,硬着头皮道:“各位美女姐姐稍安勿躁,我家公子此来是找三妙姑娘的。”
“三妙啊,人家昨个儿就被一位大官人领走了,现下还没回来呢,要寻她,怕是得不少银子呢。”一个姿容俏丽的姑娘妖妖娆娆说罢,瞄一眼銮铃,她认出銮铃便是当日那“李清歌”,又妩媚地一笑:“李公子此番可是带足了银子?若没有,不若就让姐姐我帮你疏解疏解,改日李公子凑足了银子再来寻三妙。”
竹被这姑娘说的满脸通红,却是又一个姑娘已缠缠绵绵攀上她的胳膊,语调细软:“小哥可还记得容容?”竹一个哆嗦,却也不敢抬眼看那容容,只躬身施礼:“容容姐姐好。”
而风冽固然英俊,不似銮铃和竹白面小生一般,然而风冽一身冷寒,自是无人敢来他眼前卖俏,他不耐道:“自是三妙姑娘不在,咱们告辞吧。”
竹忙地点头,她真撑不住了。
銮铃倒是淡然,略一思忖,正要撤退,却是二楼上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清歌公子既来了,何妨坐一坐?”銮铃仰头看去,是个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她并不认得。她还未答话,她四周围着的那群姑娘已一个个激动的手舞足蹈,直道:“雁白公子何时回来的?我们怎么不知晓?”
听了这些姑娘的话,銮铃倒愈发奇怪了,好端端一个男子怎么会在这花满楼里?莫非是常客?但看那男子虽然笑容随意,仿佛略带轻薄,容貌俊秀文弱,而一身正气却傲然十足,并不似惯于流连女色不能自拔的人。
“咱们还是不要”风冽正出声阻止,銮铃已绕开那花团锦簇,悠悠然上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热烈欢迎大家吐糟留评!
☆、第六十四章
“在下林雁白。”那年轻男子笑眸觑着銮铃,銮铃一个错眼间,竟觉得这林雁白和萧悟神色间一些相似,看似不羁实则有心。她随即亦是笑道:“在下李清歌。”
“久仰。”林雁白洒然一笑,请銮铃屋里坐。屋子阔敞,是奢靡的两间大屋。
这花满楼中果然别有洞天。銮铃一看屋子中央丰盛的酒菜,打趣道:“林公子知道清歌没吃午饭?”
“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以酒色侍人,在下无色,只能略备薄酒。”林雁白玩笑道,瞧见跟进来的竹和风冽,一并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若不嫌弃,也就坐吧。”
竹瞧一眼已在桌旁坐下的銮铃,回头看风冽,风冽不动声色打量一下这屋里的陈设,觉得没有不妥,才面无表情也过去坐了,竹只得凝眉跟上去。
銮铃着实饿了,拿筷子就要吃,风冽却快速把她的手按住,冷淡道:“不若请林公子有话直说,咱们离了这里自有更多好的酒菜。”
林雁白毫不介意风冽的戒备,反而看一眼有些尴尬的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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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微笑道:“只是觉得这位清歌公子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故人,所以想和她坐坐,若有不便,那诸位便可离开。”
銮铃拿筷子的手僵了僵,故人?莫非古人萧銮铃曾和这位林雁白也相识过?她又看向竹,竹连忙摇头。
林雁白把她们的神色尽眼底,只是微笑又道:“若不便,在下也不强留,这三妙姑娘去了祁巷的松风苑。”
“松风苑?”銮铃恍然,想来是找李白去了,李白好歹也是她师父。只是銮铃没想到李白竟会毫无顾忌地一个青楼女子做徒弟,还把她和魏来馨这样的贵族少女混在一起教授,胆子够大呀!
正想着,一个少女推门进来,娇俏地冲林雁白叫了声:“哥哥!”
那少女十三四岁左右,容貌妩媚俏丽,穿一身五霓裳裙,流光飞舞一般,看上去煞是艳丽,她瞧见銮铃,娇美的一笑:“啊,原来是你呀!”
銮铃陪着也笑了一笑,不知该说何话好,她不认识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她确定。
那女孩儿已上前挽住林雁白的胳膊,讨好道:“我把她安顿在后院的厨房里做活儿,哥哥可满意?”
“这是舍妹,染衣。”林雁白笑着向銮铃解释过,那林染衣却又想起什么,面向銮铃道:“哥哥说你是个女孩子,你是么?”
銮铃被她问得一怔。那林雁白却是一阵尴尬,一改刚刚那滴水不漏的微笑,讪讪道:“在下胡乱猜测,舍妹胡言乱语,清歌公子莫要在意。”
銮铃自问扮作男子的模样即便没有十分像,也有七八分,这男子还不知何时见过她,竟看出她是个女子,这份眼力果然不寻常。再看那林染衣,眼神活泼而单纯,倒有几分像王儿。她亦一笑,故作混不在意地哈哈一笑:“被看出来了,看来在下得换个地方混了,告辞!”
她说着起身,却是林染衣听她承认,吃惊道:“你果真是个女孩子?和我一样?”
林染衣带着几分质疑放开林雁白,蹦跳着来到銮铃面前,伸手就来銮铃胸前摸,吓得銮铃忙后退一步,却不妨林染衣不动声色就跟上来,却是风冽紧急出手,一把把那林染衣追上来的手攥住。
林雁白似也被林染衣的动作吓住,此刻见林染衣吃了亏,才忙尴尬道:“舍妹年幼无知,还望公子见谅。”
林雁白说着想把林染衣的手从风冽手下取出,风冽却是冷然盯着他,并不松手。
林染衣吃痛,皱了眉,大叫道:“你松手,你松手,疼!”林染衣这么一叫,林雁白脸色登时变了,也有几分冷淡:“公子这是为何,舍妹孩子心性,本无意冒犯。”
饶是銮铃跨古越今经历了不少事,自问做得到处变不惊,然而被人当众摸胸,虽然对方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她还是窘得想找一道缝钻进去。然而那女孩儿倒真像是无意的,她想着,不由红着脸叫了声:“风冽!”
风冽应声松手,林雁白才把林染衣护在身后,向銮铃歉意道:“是舍妹失礼了。”
林染衣闻言,一面甩着被风冽攥疼的手,一面愤愤道:“明明是哥哥说的,要区分男人和女人,只要看看胸前和哥哥一样,还是和我一样就行了,哥哥怎么又说是我失礼了?我才没有!”
銮铃惊艳地看着林染衣,在这声色靡艳的地方,竟会有林染衣这样原始纯净的女孩儿?却是林染衣这么一说,那林雁白也涨红了脸,瞪一眼林染衣,尴尬地正要说话。那林染衣已越过林雁白,走到风冽面前,恨恨道:“你干嘛那么用力抓我的手?!你是男人么?!”
“……”
“……”
“……”
风冽在瞬间石化,下一刻脸色铁青,他勉强把火气咽下去,看一眼一旁傻呆呆的三人,出声道:“可以走了么?”
銮铃蓦然回神,瞧见风冽那副明明想要杀人,却又不能发作的表情,也是,风冽长了这么多年,应该还没有人质疑过他这个问题,这个小丫头真是有胆识,佩服,佩服!銮铃勉强忍住笑,一点头往外走,刚擦过风冽,再也忍不住爆出一声大笑!
竹也忍不住,埋头从风冽身边跑出去,也笑得花枝乱颤。那林染衣瞧见她们笑着离开,不解地回头看向她哥哥,小嘴一翘:“我说错了么?明明是哥哥说的,是个男人就不欺负女孩子,他欺负我,我就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林雁白听得一脸黑线,他挠了挠头,看着林染衣困惑的表情,半响,叹出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请求道:“染衣,哥哥以后再也不奢求把这些事情向你讲明白,你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别再加那句‘是哥哥说的’,好不好?”
一回到都夏王府,风冽就没影儿了,想是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偏对方还是个黄毛丫头,他连拳头都没地方打,也是够憋屈的。想着,銮铃嘴角又忍不住笑,等风冽心情平复一点儿,她还想去花满楼见见那丫头,不知到底什么来历,挺有趣的。
“儿,这儿有点点心,你去给风冽吃吧,别让他没心情吃晚饭饿着。”銮铃指了指桌上那刚端上来的点心,向进来的竹道。
竹闻言诺诺垂了头,銮铃好奇道:“你怎么了?”
竹别扭道:“刚刚奴婢去送吃的给他了。”
銮铃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她本就是想帮竹和风冽制造在一起的机会,你看现在月色如水,疏影殿内景致错落有形,多适合两人在一起说说话散散步,多有情调。銮铃见竹闷闷,又奇道:“见了他你不开心?或者他还在耿耿于怀那孩子的话?”
“不,不是……”竹忙道,话未说完,銮铃已坏笑着把她打断:“儿,你见了他很高兴?是不是一会儿见不着就惦记着?”竹愈窘,想否认却又出不了口,半响,只喃喃出一句:“奴婢瞧着,他今天本来就不高兴的。”
銮铃想了想,推测道:“也是啊,他一身抱负不能浪在我们身上,下次有机会见了王爷,跟王爷说说还是让风冽跟着他吧。”
竹闻言,头愈发垂得厉害,却也不说话了。
两人正拾着准备上床休息,却是院子里一声传唤:“王爷来了!”銮铃随着这声音,整个人僵呆,竹偷偷瞧见銮铃的表情,却是含笑不语。李墨兮转眼进来,竹很有眼色地就退出去了。
☆、第六十五章
瞧见李墨兮,銮铃觉得她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她神色淡淡的,淡淡问:“王爷有何贵干?”
不过是做戏而已,昨天一个晚上也就够了,他何必今天再来?他要再想演戏,她可坚决不配合了。他不在乎她的清白,她自己还在乎呢,虽说她顶着“萧銮铃”这个名字,本就毫无清白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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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王妃又何必耿耿于怀。”一眼瞥见銮铃臭臭的表情,李墨兮悠悠闲闲地倒了杯茶,也不坐,就那么站在銮铃面前捧着喝,銮铃瞧见他这副毫不见外的样子,心里恨恨,面上却始终没有表情。
就听李墨兮慢慢又道:“最近这长安城中关于你我分离不合的传闻实在太多,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他们定定心,王妃别介意。”
李墨兮似是要道歉,面上却始终是那种平淡无情绪的神情。銮铃轻笑:“如此,王爷的目的达到了,还来干什么?”
“一夜之间并不可能达到。”李墨兮一口把茶饮尽,“王妃如此聪明,定然明白。”
“……”銮铃反身往床边一坐,探身去拖里面的被子,又轻笑句:“不过是小事一件,王爷又何须劳累,只消吩咐一声,銮铃自会遵命。”她把被子扔在榻上,又坐回床边,微微笑道:“至于脱衣服这种小事,銮铃自会办好,王爷也不必动手了。”
李墨兮却是望着她,把茶盏往桌上一放,淡淡道:“我今晚还有事,先走了,王妃好好休息。”
他说完,竟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白纱帐子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飘动,房间里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没留下。銮铃呆坐在床边半响,好不容易回过神,竟想不出李墨兮他到底来过没有。
欺人……太甚!
瞧见李墨兮走了,竹才蹑手蹑脚地进来,銮铃正从床边站起身,去架子上取了琵琶。知銮铃心情不好时才会弹琵琶,竹心下虽惊讶,却也不敢多问,只拿了件外衣就匆忙跟出来。
竹要把外衣给銮铃披上,銮铃也不许,就那么抱着琵琶在秋千上坐下,虽是初秋,然暗夜风凉,她单薄的纱衣在海棠树下错落飞舞,像是天上坠落的月光。
知道李墨兮今夜来过了就不会再过来,銮铃信手拨弄,随意清唱,不知不觉竟唱出了这首《旧梦不须记》自从那夜菊花台上唱过后,自从知道萧和李墨兮是被这首歌联系在一起,她就十分忌讳地把这首歌藏在内心深处。
当下神思飘忽,她不知不觉又唱了出来。
“旧梦不须记,逝去种种昨日已经死,从前人渺随梦境失掉,莫忆风里泪流怨别离。
旧事也不须记,事过境迁以后不再提起,从前情爱何用多等待,万千恩怨让我尽还你。
此后人生漫漫长路,自寻路向天际分飞,他日与君倘有未了缘,始终都会海角重遇你。
因此旧梦不须记,亦不必苦与悲,缘来缘去前事的喜与泪,在今天里让我尽还你。”
一曲毕,竹含笑道:“小姐很久没唱这支曲子了。”
銮铃才陡然察觉她竟把它唱出来,指间不动声色轮换,她随性换了歌,才漫不经心道:“是啊,只顾藏着,把它都快忘了。”
“为何要藏着?”竹不解道:“小姐和王爷又不开心了么?”
“我哪里有不开心?”銮铃微微笑问。
“当日在菊花台,那位公子不是说这首歌是唱过去不开心的事么?小姐也说是的。现下小姐又弹这首曲子,定然不开心了。”竹说着,伏跪在銮铃脚边,仰起脸,又问:“小姐既然不离开了,还是要放宽心,慢慢和王爷相处。”
銮铃指间一凝,琵琶随风流散,“谁说我不离开了?”
竹被銮铃的话吓了一跳,她惊诧道:“昨晚王爷都和小姐……圆房了,小姐还怎么走?”
銮铃蓦然从秋千上站起身,一袭淡白纱衣零乱飞舞,她转身就要往内殿走,却被身后默然而立的两个人惊得呆住。为首那一人亦是白衣潇潇,恍若月光夜色里一簇月光,从天而降,淡雅如仙。他似是被竹的话说的回不过神,正怔怔望着銮铃,向来温润清湛的眼眸,若失神又若怜惜。
陡然见到这张和李暖一模一样的脸,銮铃还是不自禁后退一步,却是竹也认出了这李珩,下一刻又看到李珩身侧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的李墨兮。
李墨兮更是神色莫测,失神地望着銮铃。
也瞧见李墨兮,銮铃淡淡躬身施礼,李墨兮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拳紧,他看一眼身侧的李珩,向銮铃道:“还不见过煦王叔。”
……煦王?!
銮铃一惊,这人竟就是萧悟的主公?这么一个年轻出尘的男子,就是当年把萧悟带往江南的金陵王?銮铃即刻回神,正要低身行礼,李珩已微微一笑道:“不必了。”他又看向李墨兮,含笑问:“她便是都夏王妃么?”
“王叔见笑了,妇道人家没什么规矩。”李墨兮说着,瞧见銮铃一身单薄,长发飘散,和昨夜他在房中所见不差多少,不由一阵恼火,他轻斥:“这副模样怎么好出来见人,还不快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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