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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小珠儿脸一红,怒道:“才不是呢,我能射更远,你退吧!”李墨兮便又退了五步,问:“可射得中?”
小珠儿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挥手:“那再退吧,我射的更远呢!”李墨兮于是又退了五步,瞧见小珠儿苦了脸,才顿住脚步。
此时雨亦停了,隔着蒙蒙然的空气,李墨兮遥遥望着太子,微笑道:“若小珠儿射不中我,她更射不中百步开外的太子妃,太子叔叔便须放过她。若射中了”李墨兮眼神一掠,落在唐玄宗面上,他便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又微笑看向小珠儿:“瞄准了么?”
小珠儿点头,手却在发抖,嗫喏道:“墨兮哥哥,我能不能往前走一点点,这,这实在太远了……”李墨兮又笑出声:“走吧,想走多远就走多远,只要保证能射中。”
“啊?有这么好的事?”她难以置信地四处看看周围那些人,看看太子,见他们都没反对,就有些兴高采烈,她正要往前走。却是始终默然旁观的煦王含笑道:“你若是往前走一步,即便射中了,也只放你一个,不放你母亲。”
小珠儿刚抬起的脚生生被这句话钉在地上,她吓了一跳,看见煦王温和微笑的脸,却惊了惊,“你,你做得了主么?那我往前一步,射中了,能不能放过母亲?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煦王暖暖一笑:“只能放你,不放你母亲。”
小珠儿垂头思量片刻,终是没有往前走,她吸了吸鼻子,眼中落下泪来,自言自语道:“死也要和母亲在一起。”
细弱的胳膊用力把弓拉得饱满,小珠儿深深吸口气,正要射箭,却是风冽冲上前,沉声道:“既是试箭,还是属下来吧。”李墨兮微笑道:“你下去。”
“哎呀,风冽哥哥能不能让开点儿,你这样我怎么射得中!”小珠儿气得要把风冽碎尸万段。风冽眉头一凝,李墨兮脸色一沉:“你不服从命令?”
风冽迟疑片刻,终是在小珠儿的怒骂声中退开。小珠儿仍是气闷,李墨兮笑句:“你射小鸟的时候也让小鸟不能动一动么?”
“……”小珠儿无语,只得努力把弓拉满,手搭上箭,她瞄准李墨兮的心口。
箭在弦“嗡”地一声中激射出去!
锋利的箭头闪着银光,在空中带起一道弧光,射向李墨兮的心口。
因为用力,小珠儿整个人都在那弓的颤动下微微发抖。满院子都是压抑着的紧张,只有李墨兮纹丝不动站在那儿,不躲亦不闪,迎着那利箭,清眸平静。唐玄宗抬手蒙住眼,暗叹一声:“墨儿。”
太子亦微微合了眼。
武惠妃沉寂已久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快意。太子因为怀疑她,便把寿王和王儿都软禁在行仁殿,胁迫她交出刺客,她心中正难过,此刻才冷冷笑了声。
正当所有人都望着那箭惴惴心惊,人群里突然有一道白影冲出,堪堪挡在李墨兮身前,张开双臂护住了他!
“小姐!”
“王妃!”
跟随而来的竹和风惊呼出声!
銮铃紧紧闭了眼,什么都不管了,疼就疼吧,死就死吧……灰飞烟散就灰飞烟散吧……
就在銮铃身后一步开外,那箭终于飞不动了,“啪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声响,才把所有人惊回了神。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呼出一口气。
眼看着銮铃不顾惜她自己的生命替李墨兮挡箭,煦王俊美无双的脸上苍白,他似是有些站不稳,蓦然转身离开了瑶光殿。他身侧的萧悟眉头紧蹙,既担忧着銮铃,又担忧着煦王,踟蹰一下,终是没有跟着煦王离开。
太子早已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住,低低叫了声:“恬儿!”
李墨兮亦是震惊地盯着身前的銮铃,眸中莫名复杂的浪潮翻滚。箭尖落地许久,满院子仍是一片寂寂,只是风偶尔吹过,吹动銮铃翩翩白衣,李墨兮萧萧墨袍,两厢偎依中,是寒秋中一丝难得的温暖。
銮铃保持着紧闭了眼,脸色苍白的模样,害怕却又决绝。李墨兮缓缓抬手把銮铃张开的手臂回,眸光柔软,轻问:“疼么?”
銮铃诧异地睁眼,先见李墨兮没事,便当先舒口气。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她的后背,摸来摸去没摸到箭头,她才惊喜道:“没有箭?一点都不疼?”
小珠儿此时被銮铃的话惊醒,恼恨道:“只差了一步!”
李墨兮却谁也没有理会,只是怔怔望着銮铃脸上那仿佛劫后逢生的笑容,那样灿烂那样美好,清风晓露中一枝梨花,他望着她不能错开眼睛。
眼里心里脑子里一时便都只是她了。她……还是愿意为了他而做出这种傻事么?
然,他忍不住蹙眉,呆呆地问:“那……你昨晚为何不让我碰你?”
銮铃的惊喜僵呆在脸上,这种时刻,他耿耿于怀的居然是这种事?他不感动于她的舍命相救,竟然质问这种没品的问题?!銮铃瞪着他,下一刻面红耳赤地垂首。
一旁的侍卫听了此话都当做没听到各自转开脸,而熟悉李墨兮的人都为他问出这种问题而惊诧地要掉下下巴来。萧悟回头见他身侧没了煦王,轻轻呼出一口气。
堂堂王爷,冷淡倨傲的都夏王,竟当众问自己的王妃这种问题……显然每个人关注一件事情的着力点不一样,呵呵,是吧?
风忽然拼命地咳嗽,使劲地咳嗽,李墨兮终于回过神,他神思陡然一清,才皱了皱眉,问銮铃:“你怎么来了?”
銮铃一怔,下意识看向风。
风心虚地一笑:“呵呵,主要是王爷一意孤行惯了,属下保护不了他,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他还忙推了一旁的风冽一把,解释道:“这是和风冽商量过的,不只是属下的主意,王爷要怪得怪两个人才行!”
风冽亦道:“确实是属下自作主张,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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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责罚。”
銮铃四处打量一番,并没有武香盈的影子,顿时明白,风是撒谎把她骗了过来。而且李墨兮还不知道。
却是小珠儿跑上前,惊慌道:“墨兮哥哥,他们要把母亲和我怎么样?”小珠儿吓得泪都要出来,李墨兮冷冷盯着风冽和风的眼眸才柔软,他却是道:“无妨,你上去问问太子叔叔作何处置?”
小珠儿瞄一眼不远处此刻神色有些恍惚的太子,怯生生道:“这人好可怕呀!”风立即自告奋勇:“没事没事,我带你去!”随即扯着小珠儿奔向太子殿下,逃之夭夭。
李墨兮重又看向銮铃,銮铃别扭地看向一侧:“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李墨兮嘴角微笑,如轻风拂动,又如朝阳初升,他轻道:“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说罢,亦不看銮铃,便率先向太子走去。
瑶光殿中,唐玄宗望一眼站在那里兀自胆战心惊的小珠儿,面上无太多情绪,向浣娘道:“从今以后,你们也不必留在望湖山房了。你想去哪儿?”
浣娘恭敬地向唐玄宗施礼,垂首道:“奴婢习惯了山房里清静的日子,愿意留下。只是珠儿还小,奴婢想让她跟着都夏王。”
唐玄宗想了想,看向李墨兮:“墨儿,你便把她们母女安置了吧。”
銮铃听得一怔又一怔,又见满殿所有的人,上至太子殿下,武惠妃,下至那个谁谁都没有反应,更觉得奇怪。
唐玄宗瞧见銮铃惊诧的表情,询问道:“都夏王妃有何想法?”
这……正常吗?把那两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安排到李墨兮这个身份不明的王爷身边?然,銮铃还是恭敬道:“銮铃无异议。”
李墨兮也道:“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某微今天高兴,两更哦,不知道哪位可爱的亲能发现,来抢个沙发支持下!哈哈,某微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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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写完第二卷高兴的疯了,就跑出来乱扯一通,大家表计较。喜欢地就看文吧!
☆、第九十八章
銮铃终于见识到了小珠儿的活蹦乱跳,就像一颗摔在地上的琉璃珠子,弹到这里弹到那里,一刻都不停。而她神情快乐,完全忘记了刚刚的惊恐,似是只要有李墨兮在身边她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一样。浣娘几番制止,却已束缚不了小珠儿了,她依旧窜上窜下,从水面到长廊,整个思玄殿一时都是她欢快的笑声。
李墨兮微笑道:“夫人,你让小珠儿玩儿吧,她第一次出来,而且在这思玄殿不妨事。”
浣娘四处打量着这高贵殿宇,眸光温静而渺远,最后轻轻一叹:“转眼十七年。”李墨兮无话。倒是浣娘又道:“今日真是……唉,你又何苦这样逼他?一旦你有个闪失,我……”
浣娘眉目叹息,说不下去了。
李墨兮安慰道:“小珠儿射箭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夫人不必担心。只要他放了你们,这才是最重要的。”徐徐,李墨兮又道:“过两日我送你们回庆王府吧?”
浣娘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李墨兮,半响,才低低道:“我,我可以去么?”
望湖山房已被封了多年,早已被人忘得一干二净,此刻里面竟跑出一对母女,而且又和都夏王关系匪浅否则,这堂堂都夏王为何愿意用性命来保护她们?昨日那一箭,若不是煦王出声拦着小珠儿不让她前进一步,怕是真要从都夏王妃身上贯穿而过了。
这些一时在温泉宫传为奇事,大家都在揣测。于是有人便把十七年前的一件事搜索出来。
当然到底是何事,銮铃也不知晓,也没力去追问。她被哭闹的李蕙和快乐的小珠儿弄得焦头烂额。
李蕙仍沉浸在找不到父亲母亲的悲痛中,小珠儿却正处在飞出鸟笼的无比喜悦中。
尤其风冽还亲自出马,去望湖山房接回了小珠儿那只流落的白猫小浣。銮铃已不止一次一进门就看到那只小浣在她床上打滚,就差没拉撒了。比如现在,銮铃抱着李蕙回来,想让他睡会儿,那只小浣已抢了床上最舒服的位子打鼾。
銮铃抱着沉甸甸的李蕙摇摇欲坠,有人稳稳扶住了她。她回头,竟是李墨兮。自从昨日把他们送回思玄殿,李墨兮便又去了瑶光殿,帮着抓刺客,一夜未回。现在回来,銮铃不由问:“找到刺客了?”
李墨兮略一点头,接过銮铃怀中熟睡的李蕙,又看见床上熟睡小浣,亦是皱了眉。“小珠儿。”
敞开的窗子上蓝影一闪,小珠儿已坐在窗棂上,见到李墨兮高兴道:“墨兮哥哥回来了!”銮铃头大,她已经说了无数次,这里不是“望湖山房”,这里的房间可以随便进出,不用再坐在窗户上,可这小珠儿就是不接受。
也许是十七年的习惯难以一朝改变。
难以想象,小珠儿就是在那“望湖山房”里出生,又在那里长大,从未出来过,亦未体验过人世冷暖,干净单纯,像在清水净沙中浸润浣洗过的明珠。
也怪不得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进来。”李墨兮似是不忍心责怪,温声道。小珠儿摇摇头,有几分畏惧:“不进。”李墨兮道:“把小浣带走。”小珠儿惊讶道:“王妃姐姐不喜欢小浣么?”
“不,不是。”銮铃忙道。
“那就是了!我虽然不可以进去,但皇上陛下又没有不让小浣进去,让小浣陪王妃姐姐不好么?”
銮铃苦笑,她想说的是,你可以进来,最好别让你的小浣进来。然而,李墨兮对小珠儿爱护若此,小珠儿又天真无邪,她实在不忍心打击。只得道:“你和小浣都可以进来。”
“我不要!”小珠儿吓了一跳,已跳下窗跑走。却是李墨兮轻轻凝眉,让木进来把小浣抱了出去,他回身却又把李蕙放在窗下的榻上,怕李蕙被风吹着,还顺手关了窗子。銮铃正不解何意,李墨兮又唤竹进来把床上的被褥通通换了。
銮铃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不用换。”
“要是不喜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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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告诉小珠儿,她虽有时候不懂事,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李墨兮拿了被子盖在李蕙身上,才淡淡道。
除了萧,銮铃还从未见李墨兮关心过任何人,小珠儿是第一个,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惜与呵护。很像一个要保护妹妹的大哥哥。銮铃有心问他和小珠儿的关系,但终于还是没出口。
竹快速换好被褥,李墨兮也轻手轻脚把李蕙放到床上,才向銮铃道:“我们去瑶光殿吧?”銮铃轻道:“你是来接我的?”
李墨兮只点点头,没有说话便迈步往外走去,銮铃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禁不住有了笑容。
昨天李墨兮往瑶光殿去时,銮铃说抓到刺客以后她也想见见,李墨兮知道她对薛恬姐妹情深,对这刺客自然是恨之入骨,便也没有多问,只答应了句就走了。
其实銮铃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想知道这刺客到底是不是她在望湖书阁里遇到的那个人,若果真是他,她真恨不得要死上千千万万次了,都怪她一时恻隐之心没有把那个人说出来,竟害死了薛恬!
只是,銮铃没想到李墨兮会亲自来接她。
“那刺客当夜逃走时便已身负重伤,今儿早上被抓回来,半条命已没了。”
刚进瑶光苑,便有两个侍卫在低语。李墨兮不悦道:“这些事还轮不到你们嚼舌!”那两个侍卫回头瞧见李墨兮,登时吓得双腿打颤,忙地垂头请罪。
这三日内,武惠妃的瑶光殿已由原本奢华享乐的内宫,变成了太子审问罪犯的军事法庭,处处一片肃杀与冷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瑶光殿内一片寂静,銮铃进来的时候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就见殿中央的地上跪了一个“血人”,手脚被反绑着,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他到底穿了何种颜色的衣服已全然看不出。只见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真真惨不忍睹。
銮铃吓得忙别过了脸,她一侧脸,才看见殿一侧坐着的煦王。煦王亦瞧见了銮铃,朝她淡淡一笑,便移开了目光。他身后便是流沙,萧悟倒也没跟来。殿的另一侧忠王坐着。没见着寿王。殿内一片死寂,没有人发出声响。金座上唐玄宗和武惠妃也都神色各异。
却是那血人声音低哑,瞪着太子张狂笑道:“李瑛,你杀我啊!你现在不杀我,我还是会回来杀你的!”
銮铃被这幽冷汹涌的恨意吓了一跳,却见太子脸色惨白,死死盯着眼前的血人,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太子手中握着一把宝剑,握剑的手青白,却在轻轻颤抖。
鄂王光王站在太子两侧,光王已忍不住了,冲上前就要一剑刺死这血人,却是鄂王把他抓住,轻道:“九弟,你让太子哥哥自己决定!”光王眼中暴怒,甩开鄂王的手,愤怒道:“这小贼不识好歹,留着何用!”
光王怒虽怒,却是放下了剑。而銮铃也看清,这刺客不是她当日在望湖书阁中所见的林雁白。
从花满楼到望湖书阁,从花街到深宫,銮铃愈发觉得这林雁白神出鬼没不可小觑,然而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所以她并没有把在望湖书阁中见过他的事告诉任何人。
“裴新,你为何要杀我?”终于,太子冷冷出口,虽是竭力忍住,眼中还是沉痛翻滚。
那“血人”冷笑道:“姐姐为你而死,你却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和你的太子妃恩爱情深!我们裴家败落,你不仅见死不救,还派人追杀,李瑛,我真恨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好姐夫,我呸!”
太子眼中陡然充血:“派人追杀?”
“敢做不敢当,最瞧不起你这种人,姐姐为你而死真不值!我见你一次杀一次!!!”裴新谩骂。
太子身子一滞:“我只是派人照顾你们,并不知道你们被人追杀。”
“呸!”裴新又唾:“流放郢地的全家人都被杀了,我若不是得人相救,怕早成了你刀下亡魂!”
太子眼中冷光起伏,满是阴鸷,他沉声问:“是谁救了你?谁带你来这里的?”
裴新仰头哈哈一笑:“杀死你那个宠爱的太子妃我也值了,好歹让你痛苦一辈子,而我终于可以去见姐姐了!”裴新说着,身子往前一冲,太子手中的剑便从他胸口贯穿,“扑哧”一声,鲜血四处喷涌。
裴新口中流血,盯着太子,冰冷笑道:“你杀了我,姐姐会恨你一辈子的,做鬼也恨你。”说罢,他整个人翻倒在地,气绝身亡。
瑶光殿中宫女内侍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登时压抑不住的尖叫四起。銮铃也抖了一下,脸色发白,这一段深深恨意的恩怨情仇,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了断了吗?
而刺杀薛恬的竟是前太子妃的弟弟……
太子手上一松,亦是踉跄着后退一步,冷冷盯着坐上的武惠妃,难以置信道:“你……好狠!”
武惠妃面容不变,眸色幽冷:“太子此话可笑,你与这人之间的事与本宫有何关系?三日期限已至,本宫只知道你该把瑁儿放出来了!”
太子望一眼始终不发一言的唐玄宗,面容讥嘲:“父皇果真是宠爱这位惠妃娘娘。”说罢,他朝鄂王道:“八弟,把裴新厚葬了。”
鄂王应声出去,即刻有侍卫上来把裴新抬出去,又有内侍上来抽换了地毯,一切不过片刻,又成了平日的奢华绚丽。只是空气中那丝血味淡淡弥散,不时充斥着人的耳鼻。
銮铃震惊地回不过神,直到寿王拉着王儿走进殿中,向唐玄宗跪拜:“儿臣见过父皇。”
寿王和王儿神色憔悴,尤其王儿,从来欢悦明艳的面颊毫无血色,眼中仍有几分惊惶。显然这被软禁的日子不大舒服。寿王又瞧见太子苍白沉冷的脸色,凝眉恭敬道:“太子哥哥,你……节哀顺变。”
寿王本是个柔和温润之人,此刻,面颊微消瘦,倒多了一些冷峭,却又眸色深沉,似是变了一个人。
太子嘴角冷笑,轻轻哼了声,起身向唐玄宗道:“父皇,儿臣听凭处置。”鄂王光王也随着太子起身,齐齐道:“儿臣亦听凭处置。”
唐玄宗看着眼前呼啦站起的三个儿子,又看看一旁黯然垂眸的寿王,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倦意。他手一挥,高力士即刻捧出一卷文书,低沉地宣旨。
文书大意是太子更名“李鸿”,除王籍,与鄂王光王贬为庶人,流放北地。高力士旨意读完,即刻有人上前脱下太子身上的龙袍玉带。昔日辉煌,昔日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便都随着这一身衣服,渐渐远去了。
銮铃细看太子,虽有落魄,他面上神情却是陡然一松,仿佛轻松不少似的。再看她身侧的李墨兮,不远处的煦王,寿王,忠王,他们却都屏息凝神着,都紧紧盯着。
这是一个高贵的鸟笼,没有人能逃出去,想要出去,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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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然而没有人会甘愿舍弃。
唐玄宗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李鸿,你还有何事要说?”太子淡淡垂眸,微一笑:“陛下保重龙体。”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却是銮铃蓦地站起身:“殿下留步!”
太子一怔,回头看她。銮铃却已不再看他,她快步跪在殿中央,仰望着唐玄宗道:“皇上曾允诺太子妃一个愿望,皇上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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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谢谢诸位的捧场!
☆、第九十九章
李鸿带着李瑶李琚第二日出了温泉宫,他们的家人已被人押送到长安城外与他们会合,之后前往郢地。
温泉宫高大恢弘的宫门外,李墨兮,煦王,寿王,忠王不约而同来为他们送行。秋意深冷。
一辆马车忽然从宫内驶出,驾车的人是风冽。
马车在他们身旁停下,风冽跳下马车打起帘子,先是竹跳下车,竹跳下车接过一个被锦被裹着的小孩子,紧接着,銮铃也下了车。
那被团团锦被包裹着,头上还带着帽子的,捂得十分严实的,正在熟睡的小孩子,自然是李蕙。李鸿瞧见这孩子,冷淡的眼眸终于一动,些许不忍。
竹把孩子抱到李鸿面前,轻道:“殿下再看小皇子一眼吧,小皇子整日都在想着您呢。”说着,竹喉头一哽,她对这太子本没有好印象,现在见他落魄至此,又想起李蕙哭哑了嗓子的模样,心里一阵悲凉顿起。
李鸿温柔望了李蕙片刻,眼神一痛,最终还是没有再抱孩子,只是道:“快抱着他回去吧,小心着凉。”他说着,眼神望过一旁静静的銮铃,最后落在李墨兮身上,他笑了笑,眼中阴鸷难得散尽,道:“墨儿,听叔叔一句劝,好好珍惜你的王妃吧,她值得你珍惜。”
李墨兮面上清淡一化,些许幽深,隔着煦王,寿王,风冽,他看向銮铃。銮铃听了李鸿的话亦是一怔,最后无言把眸光转向另一侧,只望着不远处萧萧的秋景。李墨兮点点头,沉声道:“叔叔路上小心。”
李鸿亦不再多言,只又看了李蕙一眼,便转身上了马车。
高高的城楼上,唐玄宗披了暗色披风,静默地望着李鸿的马车远去。他忽而朝身侧的晁衡问:“朕,是不是对他们太冷酷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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