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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安庆宗不当回事儿,他们兄弟俩可不敢怠慢,毕竟安禄山怪罪下来,安庆宗或许可以把责任一推,但他们兄弟俩首当其冲便是炮灰。于是明察暗访寻寻觅觅之后,他们俩终于在花满楼捕捉到一丝踪影。所以才有了他们兄弟俩大闹花满楼这一幕。胡人虽蛮,却也不是不通言语的人,更何况是安禄山带入京师的人。这些人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别的本事或许没有,“装傻”却一定装的极像。
“也许,也许那女人真的早死了,那日是主子眼花,主子不是时常看走眼嘛”陆乙嗫喏地话未完,陆甲又一掌拍在陆乙脑门儿,低喝句:“还不住口!”那陆乙委委屈屈的,却埋下大头,不语了。
“此事推脱不得,还是想法子再命人画一幅画像来,不然回去有咱们好果子吃!”陆甲低声说罢,便凝眉沉思,迅速把脑子里所有见过画像的人过了一遍。他和陆乙虽见过画像,但两人都没碰过文墨,用语言描述那女人的美都有点困难,别说亲自画出手了。
陆乙见陆甲在想办法,便不敢出声打扰。俩大汉没有察觉就站在这家胭脂坊外大眼瞪小眼了。这家胭脂坊很有名气,胭脂种类齐全,品质上佳,是很多贵妇小姐们喜欢逛的地方,只是因为今日胡人游城,所以她们都不愿出来,或许不被允许出来,于是门前冷落,没有多少马车行人。
当下有一位年轻的贵妇挑完胭脂正要离开,却被门口这陆甲陆乙兄弟俩堪堪挡住,陪同的老板忙地要命人将这两个极没眼色的胡蛮子赶走,却是那贵妇听完兄弟俩的困惑,嘴角一扬,有了明媚的笑容,眼中阴郁尽皆弥散,让那午后秋光陡然绚烂。然,却又不知不觉一丝透骨的沉冷,更深的忧郁在不可瞧见处暗自凝结。
那贵妇把手一抬,看也不看那老板,径自打量着陆甲和陆乙,微笑句:“不必。圣上命他们进城,他们即是客,我们作为主人要以礼相待。”那老板闻言一愣,便点头哈腰地奉承句:“王妃所言极是。”
花染衣的手臂被花飞卿涂完药后,青紫便消退一些,也不是那么疼了。她便高兴地从榻上跳起,从怀中掏出一团纸给花飞卿瞧。花飞卿一面打开那纸团,一面随意地问:“从哪里来的?”
“嘻嘻,那俩蛮子,我顺了他们的东西还不知呢,傻瓜!”花染衣调皮地笑着,又小嘴一撅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还那么贴身藏着。”
花飞卿看完那纸上内容,面色却一时凝重,她思忖片刻,便果断地转身往外走。花染衣不解,忙地跟上去:“到底是何东西?花姨姨,你怎么了?”
宁王还未走,正命人拾着楼下的残局,一个堂堂王爷,命自己贴身的侍卫在长安的花楼里拾东西,还亲自监督,呃,这情形不能说不怪异。不过,然而,花飞卿却没有反应,仿佛早有所料。倒是她从三楼往下那么一俯瞰,心灵感应一般,宁王一抬眼便看到了她。
花飞卿侧首对一旁的丫头道:“请楼下那位爷上来,我有话问他。”那小丫头忙地跑下去。花飞卿又对跟在她身侧脸色忐忑的容容冷声道:“去把染儿锁起来。”
容容再不敢迟疑,飞奔着去了,下次便是花染衣真的寻死觅活,她也断不敢再把那惹祸放出来了。果然,一进房门,花染衣早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愤愤含泪瞪着容容,骂了句:“花姨姨真坏,容姐姐也坏!”
“小祖宗,但凡你消停一日,花妈妈也不会把你看这样紧,你看看雁白公子,来去自如……”容容虽于心不忍,可还是把那铁锁链子套在花染衣手脚。
花飞卿把宁王引到一间小室,不等宁王问她关于花染衣身世的半分,径自把花染衣从那陆甲陆乙兄弟身上偷来的画像拿给宁王看。画像上画着一个美人,而且这样容貌的美人花飞卿见过两个,一个是比女人还美的清歌公子,另一个是三日前刚刚被神秘人物接出花满楼的杨玉婀。
不过,她心中早有料断,这画像上画的不是杨玉婀,而是那清歌公子。然,她虽早猜到“清歌公子”身份非凡,但同时惹来皇上和胡人,还是让她始料未及,事情已经不是严重,而是有些严峻了。
宁王看到那画像也微微凝眉,容貌和玄宗七分相像,却更多温和闲雅。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复十多年前两人相处时的风华,但那一身皇族贵气,和弹指间逼人的气势却是依旧,依旧温和,却慑人。花飞卿从未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令他皱眉的事,于是一向大胆的性子也不禁敛。
“无妨,此事交给我。”片刻,宁王抬头温和笑句,难得见到花飞卿在他身旁一脸服帖,知道她是怕了,便又安慰句:“此事本就与你们花满楼无关,若有胡人再来询问,你便老实告诉他们。或命人去王府找我。”他说着把画像递给花飞卿,又道:“他们若找这个,你便还给他们。他们能装傻,你们便也能装无辜。”
“这,这李清歌究竟是何身份?”花飞卿柳眉蹙紧,不愿接那画像,叹一口气坐回桌旁:“早知道这样麻烦,这些钱不要也罢,真不该惹上她。”
“雁白必然知道,他没有告知你?”宁王讶然道,自己走上前把画像放在花飞卿手边的桌上。
花飞卿在此地开花满楼也十多年了,他期间虽远远来看过,可从不进来,上次陪玄宗皇帝那才是生平里的第二次。故地重游,总是颇多惆怅。
后来他命人暗暗询查,才知道花飞卿和都夏王妃走得颇近,而当今圣上对这都夏王妃感情也不一般,他心中还颇忧虑,直到不多久,那都夏王妃“难产”而亡,才放下心来。却不妨皇上刚走,胡人又来。
见花飞卿果然不知,宁王沉吟片刻,又道:“也罢,还是命雁白回来。他去了哪儿?”
“他……自有他的事……”花飞卿一时答的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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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宁王知道林雁白保护那李清歌去了,她真怕她要挨骂。
宁王见她不说,便也没为难,道:“雁白回来后便不要让他总是往外跑了,该替你一起打理这花满楼,这场子越来越大,少不得有人生事儿,今日若不是我……无心路过,只你和染儿怕是撑不住。”
宁王说出“无心路过”时是瞬间改口的,这其中意味花飞卿自然明了,可她故作不知,岔开话题,嘲讽道:“哼,那李清歌是不是又跟你们这些身份昂贵的皇族有关?!”
“她与我们有关,却也不能说与你无关。”宁王温声道。花飞卿听得又一愣,此人虽然性子温和,但却不是多话之人,他说出的每一句,自有每一句的道理。
宁王声音放缓,目光柔和地望着花飞卿,徐徐道:“她便是你失散多年的音初妹妹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微有点私事火烧眉毛了,心情焦躁中,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每天更新,大家体谅个!
☆、第一百五十章
李墨兮听说程千里亲自护送銮铃到了陕州,离京师远了不少,而安禄山也一直没有动静,略略放下心。当下他便抱了李蕙在怀里,教他下棋落子的技法,黑白棋子间,父子俩沉溺正深,却是忽而有人来报,宁王来到。
他心下一怔,他与宁王交往不深,仅限于少年时溜出大明宫找寿王玩儿时的模糊印象。这位皇帝的长兄职位闲散,为人和善,总是笑呵呵的,朝中万事不关心,只一味躲在他舒适奢华的王府中和他的诸位妻子品花赏月,醉美酒,生孩子。直至长大他才明白,宁王这么锋芒敛不过是在自保,而且很有必要,宁王也做的很好。
若是一味借着身份不知天高地厚,怕早已落下个如同庆王一样的下场,焉有现在和玄宗皇帝的兄弟情意浓厚。
一抬眼才发现殿外天已暮,李墨兮命人带李蕙下去吃晚饭,他径直走出玄殿,快步往前堂拜见宁王。只见院中夜色翻卷,无端冷风,惹来一身清寒。
和程千里分别之后,銮铃没想到她还能去见一见一千年前的壶口瀑布。还未行至黄河边上,耳畔已满是咆哮如雷鸣的江水声,疾风阵阵卷起马车上帘幕,离得还甚远,可銮铃仿佛已感受到水珠子溅落在脸颊的激动和热烈!
林雁白把马车远远停在一座小的山坡下,带着她们爬上一处高崖。站在高崖上,万物皆眼底,一望无际的秋的黄剌剌的肃穆。
然,那奔腾的河水,从高处陡然坠落,仿佛雪落千丈,激起滔天的浪花,仿佛不停歇的,无止境的,没有人能阻挡的,一路咆哮着奔涌着向东流去,那浩大壮观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沉默了。
林雁白非第一次来到壶口看瀑布,可他每次来都是如第一次那般,震惊无言。好半响,他才看向身侧的銮铃,銮铃一袭白衣,衣袂被潮湿的风卷起猎猎飞舞,然而她人却一动不动,清眸惊呆,只定定望着脚下不远处滚滚的流水。
林雁白默不作声伸手拉住她,她身子绷紧,手微拳着,冰冰的凉。眼见着林雁白拉銮铃的手,本来被黄河惊呆的竹一下子惊回神,愤愤正要出口阻拦,木已轻轻扯了她一把,示意她看銮铃的反应。
手上一暖,銮铃才猛然回神,灵魂归体,她呼出一口气。林雁白瞧见她脸色也发白,柔声问:“不是吓到了吧?”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此时该即刻把她送至洛阳,催促她火速下江南,可,还是忍不住绕道带她来看这壶口的瀑布。这样绝世的风景,她这样的女子是应该来看看的吧?他是这样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可他隐约明白,他只是不想她那么快离开他的视线。
冰爽的大风卷起她鬓边发丝零乱飞舞,她的神情却是平静了,她低头瞄一眼脚边被风雨清洗的干净的大石,自然而然从林雁白手中抽出手来,一撩衣袍在那大石上坐下,感叹了句:“这黄河的水也不是很黄啊!”
不妨她看了许久,说出的竟是这么一句,林雁白的关切一下被风卷走,化成一个白眼,他好笑道:“谁说黄河的水一定是黄的?”
“……”銮铃欲辩解,却又生生咽回去,这个时候环境还很好,上游水土流失的问题也不严重,黄河的水质自然是上上等,所以哺育了一代代的中国人。
当下,銮铃一笑便没再说话,只是凝神望着崖下奔腾的河流,忽而想起李墨兮,这样惊天动地的声势,这样磅礴的景致,若能和他并肩携手一起看,此生便无所谓害怕,无所谓遗憾了吧?只是,然而,此生还有和他并肩携手的机会吗?是他派人亲自送她离开的,那程千里临分别前,还嘱咐她往江南去,这些话该也是他命那程千里嘱咐的吧?
銮铃很喜欢黄河,这几日跟程千里他们总在一处,气氛也一直紧张,当下彻底放松,便不想走了。四人在那崖头一坐便是半天,直到日落西沉,整条黄河的水都蒙上一层薄薄的夕光的红幕,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天黑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洒下雨来,细雨如丝,冰凉如针,洒在身上冷而疼。秋意也就在刹那间来到。銮铃她们坐在马车中,仍是冷得身上打战,别说驾车的林雁白了。不一会儿,他的衣发便湿透。
林雁白本是个干净俊秀的人,此刻被淋得有些狼狈。銮铃不由歉意道:“随意找个地方歇一晚吧,不必赶着了。”林雁白应了声:“也好,前面有座小村子,咱们便往那里去留宿一晚。”
林雁白这一路行来,地图工作和后勤工作都做的很到位,所以虽然木和竹对他多有戒备和恼怒,却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他毕竟是个能人。马车很快在村口停住,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一眼望去,房舍零乱分布,于是从那房舍中透出的光芒也是零乱分布着,一簇一簇,在夜雨中静默氤氲,形成一个个光团,莫名暖人心房。
村子口也无人看守,林雁白轻易驾车驶入那窄小泥泞的巷道,他记得这村子只有一道街,街口有一处简陋的客栈虽然他上次来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客栈小而简陋,比他记忆里的还不如,门外的旗子歪歪斜斜地挂着,被雨打湿,耷拉着脸。客栈窄小的木门关了一半,另一半中透出一线光芒,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两三张陈旧的木桌椅。
林雁白跳下马车:“你们先等着,我去里面看看。”他这样说着,已抬步上了客栈门前那破旧到可怜的三级台阶,闪身进了那窄小的门。林雁白为了安全起见,凡事总要先去探情形,銮铃她们心知肚明,便都安心在车中坐着。
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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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林雁白一直没有出来,倒是从客栈中传出一阵剧烈的争吵声,一个女子凄厉的哭骂:“你还我孩子!你要把女儿抱到哪儿去?!”
接着便是一阵摔凳砸椅的哐啷声。
雨夜宁谧,这声音煞是突兀,突兀到让人心惊胆战。竹从座椅上弹起,撩开帘子往外看,就见客栈原本关上的那半扇门“轰隆”一声被人撞开,门板“啪嗤”摔在地上,随那门板一同摔出的还有一个壮汉,那大汉摔在雨地里,痛得面色狰狞龇牙咧嘴。
此门一除,整个客栈里的情形陡然曝露眼前。客栈还是普通的客栈,很是窄小破旧,屋里的灯也不是很亮,摆着几张破旧的桌椅,一个钗环零乱的女子正紧紧抱着怀里的蓝布襁褓,张惶地瞪着那摔倒在门外的大汉,凄楚道:“虽然是女儿,可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
这女子说不下去了,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埋头痛哭。
那大汉愤愤从门板上爬起,又冲过去夺那女人怀里的孩子。那女人把孩子死死抱住不肯给,那大汉一掌掴在那女人脸颊,把那女人打趴在地,才夺过孩子,用手高高举起,奋力就要往地上摔:“哼,娘儿们,你要再不给老子生个儿子,你生一个女儿老子摔死一个!”
“不……”那女人趴在地上尖叫出声。
竹“啊”了声,一把抓住銮铃的手!銮铃也惊呆,这,这也太真实了,这么上演,她坐不住便要冲出去阻拦。
可就在她冲出去之前,坐在马车边上的木身形一动,便无声溜下马车,化作一道冷光掠向那客栈。
銮铃和竹同时呆了呆,转眼,木的身影已闪进客栈,只见木神色冷凝,素指间冷定的银光一闪,一道寒芒已然射出,击在那大汉粗壮的手腕。
那大汉痛呼一声,往后踉跄一步,不由抛开手中婴儿,木身子凌空一跃,抬手稳稳接住那孩子。
见木救了那婴孩儿,竹蓦地松开紧抓銮铃的手。銮铃才讷讷出口:“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和暗器?”
可没等銮铃松口气,那原本趴在地上痛哭不已的妇人又一跃腾空,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冷笑。
雨声愈来愈急,像是敲在人心头的密鼓,层层追迫不露空隙。但见那妇人身在半空,眸色诡异,一柄冷剑已从她袖中跳出,她双手握剑柄,对着木当头劈下!
也就在这一天傍晚,阴沉两日的长安上空也落下秋雨。因玄宗皇帝颁下旨意,胡人这几日敛不少,不再到处玩闹。可长安的百姓们已都存了几分躲避胡人的意思,便也很少出门。于是暮色掩映的长安,行人寥落,一时只闻雨声霖铃,恁得多了一丝浮华过后的凄清。
李墨兮伺候他的两个儿子用过晚膳,纷纷上床睡觉之后,便信步走出寝殿,走往书房。自銮铃离开后,他养成了每日去书房写字抄经的习惯。埋头细书,笔尖墨汁淋漓,长夜便会不知不觉过去,偶或一抬眼,但见窗外天色发青,已微微投下晨光。
转眼,銮铃离开都夏王府已四个月,离开长安业已月余,他的经书抄了一盒子又是一盒子,吓得那慈恩寺的老和尚合不拢嘴,有点要把他度化了的意思。
不过今夜,他抄了几页后,便把笔一掷,开始在书房里踱步。窗外夜雨,滴滴答答落在花木,落在亭台,落在水面,发出细弱而惆怅的声响,更漏一样的缠绵和凄凉。
他心里莫名不安。
第一滴雨落时,他便开始不安,夜色愈深,他愈发不安。雨声渐渐大了,在宁寂中噼里啪啦。
书房外忽而传来脚步声,虽然不大,却还是惊破了那一片连绵的雨声。风推门而入,带着一身秋意:“王爷,风冽报平安的书信仍未传来!”
李墨兮踱步的身影堪堪顿住,他蓦然转身,定定望着被夜雨浸湿的风。风被李墨兮这么一看,忙出声安慰:“也许是夜路难行,又兼风雨,那送信的人”
风话未完,夜雨中又传来一些脚步声,他猛然闭上嘴。李墨兮也缓缓回过神,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眸光紧紧盯着敞着的门,那里正有雨珠子扫进来能擅自闯入他书房的人并不多。
然,看到那闯进来的人,李墨兮还是吃了一惊,居然是萧。萧神情惶急,想是在夜雨中匆匆赶来的,身上藕荷色的裙裳湿了大半,湿答答贴在身上,现出她曼妙的体态来,她似是也顾不得什么,快步来到李墨兮面前,哆嗦着声音开口:“墨兮,你,你还不快去救铃儿!”
李墨兮眼神一跳,面色却还是平静,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什么意思?”
“我今日去胭脂坊时,偶然听到有两个胡人私下商量着……像是他们请了高手要去劫杀铃儿。”
萧面色微白,说不出的着急:“你,你不信我么?”
萧今日去胭脂坊,却是去取她上次在胭脂坊定的胭脂。既是她要出去走走,李墨兮便没有多加阻拦。不想,却带了这么个消息回来。李墨兮一时面无表情打量着面前的萧,似是在揣测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萧委屈到有些哽咽:“你怪我曾骗过你么?不错,我是恨铃儿,是讨厌铃儿,因为她抢了我的心上人!我本也不愿把这事告诉你,本也想着让她就这么”萧顿了一顿,低低喘口气,泪盈上眼角:“可我狠不心来,铃儿好歹也是我妹妹,好歹我们一起长大。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你若不去救她,便没人能救她了!”
李墨兮勉强压抑着的担忧终于流露,他负在身后的手指攥紧,沉沉问出声:“那些胡人去了哪儿?”
萧终于松了口气,她含笑含泪望着李墨兮,急忙道:“似乎,似乎是……一个叫风陵渡的地方!”
李墨兮眸光一冷,再不说话,几乎是小跑着从萧身边擦过,出了书房。风神色一变,忙地跟上,也冲进了夜雨之中。此刻,跟在萧身后的琴书才腿上一软跪倒在萧身后,颤声道:“小姐这是为何?为何把此事告诉了王爷,若是王爷把二小姐救回来,小姐这一切不是白做了么?”
“呵,此地距风陵渡少说也有三日的路程,你以为他赶得到去救她么?”萧转身,笑意柔美地望着那敞着的大门,那里有不断的冷雨和夜色涌入,把她绝色的笑容也沾染的有了幽凉和沉暗。
“可,一旦王爷遇到那些胡人,那些胡人说出小姐的名字来,小姐怎么办?”琴书吓得抖成一团。
萧瞥了她一眼,幽幽迈步走出书房,轻笑句:“知道是我又怎样,能让萧銮铃死,能让他亲眼看到她死,能让他痛不欲生,呵呵,我甘愿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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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切!”
见李墨兮翻身上马就往外冲,风一把扯住他,劝道:“王爷,这其中恐怕有诈,还是缓一缓再做定夺。”
李墨兮把他的手甩开,风一闪身来到马前,死死挡住李墨兮的去路,若不是李墨兮及时勒住马缰,那马蹄便会直直从他身上踏过去。“闪开!”李墨兮低喝。
“夫人的话您如何能再信!她又如何‘恰巧’听到那两个胡人的话?”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便也忘记坚守他平日不过问李墨兮私事的原则,急急道。
李墨兮在马上神色一凛,很快,他沉沉道:“我不是相信她,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说罢,他吩咐句:“你带着人马即刻赶来。”便头也不回地纵马疾驰,一转眼消失在夜雨沉寂的阔大街道。风陵渡,风陵渡……那个风波险恶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某微某种程度上归来了,最近几日保持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却说那妇人五五中分正要从木头顶劈下,木脚步移动陡然闪到一侧,堪堪躲开剑锋!然,不等木片刻喘息,那妇人足尖在地上一点,长剑又追踪而至。这下情况变化突然,竹“呀”了声,再度揪住銮铃的手指,狠狠用力地掐着,銮铃却也不觉得疼,一颗心上下乱跳。
客栈里木左右躲闪几番,陡然一个旋身稳住步伐,一手抱着孩子,袖中一条长鞭厮杀而出,那长鞭柔韧灵巧,宛如优雅长蛇登时缠上那妇人手中冷剑。銮铃这才看出一点门道来,才明白木深藏不露许久,原来也是个高手,而且并不在那妇人之下。
雨声急促地打在车壁上,木和那妇人越斗越烈,一时难解难分。那大汉瞧她俩斗了片刻,倒似是对那妇人颇为放心,边揉着酸痛的手腕往外走,边大咧咧道:“老婆子,这丫头交给你,车上的交给我!”
那妇人与木交手中,还不忘回眸瞪了他一眼,模样却是娇嗔妩媚异常,她冷笑句:“你给我记着那一巴掌,老娘迟早还给你!”
那大汉闻言脚步一顿,怒目圆睁瞪着她:“谁让你一掌把我推出门来的,你难道不是打得我心口疼?!”
“……”那妇人气得柳眉倒竖,手上剑势却一缓,也就在这说话的当儿,木手中鞭子凛厉地一放一,眼看要缠上那妇人的脖子。
木的眼神冷而硬,手上狠辣,没有丝毫迟疑,却是那大汉眼看妇人遭难,飞身跃起,堪堪用手挡住那条鞭子,那鞭子蛇一般缠上他的手臂。
銮铃被此时的木惊了一跳,脑中电光火石又想起那大汉的话这两人的目的怕是她和竹,她猛然拉住竹道:“儿,咱们快逃!”
“可是木姐姐”竹迟疑着,已被銮铃扯下马车,冷雨湿淋淋浇在身上,两人都打了个寒噤。匆忙逃跑时,忍不住回头看那客栈中的木。
那大汉的胳膊在锐利的鞭锋下登时血淋淋,在昏暗的光芒里异常恐怖。那妇人眼中怒火燃起,手中长剑轻啸着刺向木手中婴孩儿,木闪身退避,冷不防那大汉乘势出手,左掌重重拍在她肩头!木闷哼一声,鞭子瞬即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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