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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一个嘤嘤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他啊……他很好看,皮肤很白,通骑射,”宋奕的眸子渐渐垂下去,视线变得温柔起来,“他喝完酒,性子就会变得和寻常很不一样,招人怜爱,让人想欺负他。”
“就这些?因为这些喜欢上这个人?”宋嘉笑了一声,“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宋奕摇摇头,将杯底最后一点酒抬头饮下:“你突然叫我说为什么喜欢上他,我说不出来,他原本就是人中俊才,是个人人仰慕的人……更何况,我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别人没有的好才喜欢上他,而是,我喜欢上他后,才发现他千般万般,哪里都好。”
第十一章
宋奕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捂着因宿醉而有些昏沉的头,问一旁的宫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是巳时了,要奴婢服饰您用早膳吗?”
宋奕看着眼前陌生的婢女,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大宋的皇宫里,不是那个呼和沁的毡帐,柯雅达会为他端来一碗热好的羊奶,倒一杯热热的酥油茶。
“嗯。”
早膳是致的点心和热粥,这些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还没等宋奕吃完,便有内侍来传话,说是三哥要见他。
皇命难违,宋奕也明白,做了皇帝的宋嘉,到底和那个宠溺弟弟的三哥,是不一样的。
随着那内侍一路穿过重重回廊,拐过一道弯,便到了金殿,宋嘉正手执朱笔批阅奏折,听见宋奕来了,朱笔一挥,在折子上留下几字批注,便丢到一边,眉心是化不开的褶皱。
“起身吧,跪着做什么,”宋嘉闭眼揉着眉心,很是疲倦的模样,“酒醒了?”
宋奕不大记得昨夜说了什么,只当是自己在宋嘉面前出了丑,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醒了,劳烦陛下为我忧心。”
“小七,朕接下来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不要顾虑任何事情任何人,”宋嘉明显顿了一下,“朕问你,你到底对呼和沁,对耶律凌是什么想法?如果你不回去,留在上京,朕会给你换个身份,把你母亲接进你府里,你也可以再娶亲,朕为你操办的婚姻,不会有人嚼舌根……”
宋奕看得出宋嘉是真的很想将他留在上京,只当是三哥舍不得他远去草原,没有多想。
于是他摇摇头,温声道:“怎么你们好像都觉得要我去呼和沁草原是多么委屈了我?其实我发现,我挺喜欢那里无拘无束的生活的。那里没有像大宋这样分明的阶层和制度,人和人的交流真诚而热情,民风淳朴,邻里和睦,其实倒是个适合我的地方,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的心留在了那里,一个人怎么能离开心活着呢?”
说着说着,面上的神情又不住软了三分。
“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伊贡可汗耶律凌吗?”
“是,我近日就会回去,此次回来也只是为了看看陛下和母亲。我不能尽孝……”
“你还是在上京多住些日子吧,也再好好想想到底要在哪里生活,不要轻下判断……下个月会举办宴请各地藩王和边境地区首领的酒席,到时耶律凌也会来,你到时候就能见到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宋奕想了想,确实也不差这几天,于是点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那我便多住些时日。”
宫外他的府邸已经打扫完毕,他便离了宫,毕竟不再是当年尚未婚配的小皇子,皇帝也不再是他的父皇,又他已经算是呼和沁的人了,再住在宫里总归是不好的,于是拜见母亲后,便早早离开皇宫,搬进了自己的府邸。
他一个人住着,总归是不需要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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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因此就只留了几个小厮婢女和一位管家,管家姓张,是宋嘉从宫里调出来的老人了,宋奕嫌张管家叫着拗口,干脆叫他张伯。他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小时候在皇宫里的时候,为了少生是非,也很少去参加那些大型酒宴,也不常和其他皇子在一起玩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去藏书阁翻翻书的习惯。皇家藏书,那当然是各种珍贵稀奇的书籍都有,他看书不大挑剔,为了打发时间,常常在藏书阁里一待就是一整日,连农耕的书都读了好几本,涉猎极广。宋奕想起在呼和沁草原的时候,常常看见商队回来的时候带着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几乎每个商队都会选择这几样东西回来贩卖,而且在草原上的价格还十分昂贵,只有少数人家能消得起。
于是宋奕出门买了两筐蚕和桑叶,在家研究怎么养蚕。呼和沁草原的气温并不适合种植茶叶,而烧瓷的土窑学起来又实在困难,只有养蚕,倒是似乎哪里都可以,且学起来比较快速,上手操作简单,所以宋奕就找了两本书,拿根笔每日对着一堆白白胖胖的蚕消磨时间。
他常常回想起来耶律凌,有时候又气耶律凌不肯听他的想法,把他这样随意地丢回宋国,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都不在意的,于是赌气般地买通了一个从呼和沁来上京做生意的鞑靼人,叫他和商队回去的时候,想办法把他在宋国的生活的假消息散播出去,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传进那个耶律凌的耳朵里!
这个假消息就是宋奕回到宋国,整日悠哉悠哉,整日宿在烟花之地,风流逍遥的不得了。
将这个消息传给耶律凌,一是想要气气他,想要逼着耶律凌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二来更是想借此激一激耶律凌,要他赶紧来上京寻自己。
他就不信,都这样了,耶律凌还能按耐得住。
宋奕一边美滋滋地蹲在府里丢桑叶,一边想着耶律凌要是来找他,他肯定要好好给耶律凌个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放开自己!
他每天都会问张伯:“张伯,今天有人来找我吗?”
张伯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没有。”
“真的没有吗?”宋奕委屈地捏着桑叶,蹲在角落,快宅成了一朵蘑菇,“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时间久了,他缠的连张伯都有点不耐烦了,每日见到宋奕的第一句话必定是“没有。”
宋奕就这样,和一堆白胖的虫子作伴,当最后一只结成洁白的茧时,上京皇宫内盛大的宴席,终于开始了。
再见耶律凌,宋奕心里很是复杂。大殿之上,耶律凌坐在一张矮桌后,脸上已经除了面具,眸中神色很是淡漠,瞧不出喜恶,宋奕落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只是侧头略一点头,便扭头去看殿内的歌舞,似乎注意力都在舞姬们妙曼的舞姿上。
宋奕简直觉得耶律凌看上去没什么大碍,自己倒是要先先气炸了。他知道心头那股闷气是什么味儿的,那股子酸气从喉咙里冒上来,惹得他觉得咽下去的葡萄美酒都活像是在喝醋,酸的眉眼挤在一起,也较真似的将视线牢牢黏在那群舞姬身上。
这群庸脂俗粉,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除了胸比他大一点,明明还没有他一半好看!!!
宋奕再次为耶律凌的眼光感到担忧。
第十二章
一场酒宴散去,耶律凌滴酒未沾,敬酒皆用茶水替代,推脱说是身体抱恙,不能饮酒。倒是宋奕,坐在耶律凌身边,闷气生了一肚子,愣是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喝,越喝心里头越不是个滋味,最后提前退了席。虽说是提前离开,但他却没有出宫,而是摸到了耶律凌安排暂住的宫殿,砸在耶律凌的床榻上,和衣浅眠。
耶律凌的手下都认得宋奕,也没有多加阻拦,还以为是宋奕本该同耶律凌一起睡,因此也没有特意禀告耶律凌。这导致耶律凌回到自己的房间,黑灯瞎火的,差点坐在宋奕身上。这么一折腾,宋奕倒是也醒了。他酒量其实比耶律凌要好很多,再加上宫廷宴请之酒,清雅醇香,但不会是烈酒,喝下去睡了一觉,也就醒了大半,拥着被坐起来,接着窗外皎洁月光,定定瞧着耶律凌。
他今日没有戴着面具,微卷的长发中编着几根小辫子,额上系着一根牛皮编制的细带,细带中央缀着一颗翠色宝石,在月光下泛着蓝色的幽光,但这一切都不及那一双深邃的蓝瞳明亮动人……
“你怎么在这……”
宋奕从床上直起身子,一只手用力按在耶律凌的肩膀上,沉着声音道:“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的,他想他了。
不知怎么回事,耶律凌竟然真的就坐在床边,没了动作。
一种难言的暧昧在空气里氤氲沉浮,宋奕慢慢凑过去,捏着耶律凌的下颚,亲在他的唇角,低声道:“这是因为,我想你了。”
接着,他又咬在耶律凌的耳朵上,不轻不重的撕咬,令耶律凌想起了小雪和他撒娇赌气的样子:“这是罚你罚你自作主张,把我送回来,还不来看我。”
耶律凌将他推在床上,一个翻身跨坐在宋奕的胯上,俯下身拽住宋奕的衣领,话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还怪我不来看你?你在中原不是过得自在逍遥,成日许多女子作伴玩乐,我去找你,岂不是坏了你的兴致?!”
宋奕瞧着他眉间三分怒色,七分黯然,忽然轻轻地笑出来,勾人的桃花眼一挑,活像个风流惯了的纨绔子弟。
“怎么了?醋味儿怎么这么重呢?”他笑的眉眼弯弯,一手顺着耶律凌窄瘦的腰身摸下去,“我还以为,你不会因为我吃醋呢。”
“什么吃醋,”耶律凌撇开眼,就要从宋奕身上下去,“我……”
宋奕长臂一揽,将人带回了床上,手指在他唇齿间摸索,脸庞压的极低,吐息间有酒的芬芳萦绕在周围:“耶律凌,我要你一句实话,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哪怕一次,有一点后悔把我送走的念头?”
耶律凌被他紧紧禁锢着,一点也动弹不得,也许是月色太撩人,又或许是这酒气太蒸人,耶律凌不知怎么,闭上眼,便讲出了心里面的话:“我很想你……每一刻都在后悔,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还没等宋奕高兴,又听见耶律凌近乎痛苦地轻声叹息:“可是当我听到商队和我说你……你在宋国的京都过得很好,过得比在草原上潇洒快意许多,我又忽然间觉得,把你送回来,是个做得极对的选择……草原再大,如果你不喜欢,也始终是个大的牢笼罢了。”
“呼和沁吗?我住着确实是没有宋国上京习惯,”宋奕忽然勾唇一笑,“可是我是个很容易爱屋及乌的人,如果我最喜欢的人在那里,又怎么会觉得是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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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凌躺在他身下,呼吸一滞,睫毛很慢很慢地扇动,忽然福至心灵,可又不敢确定,过了很久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嗯,我心里头装了一个极好的人,哪里瞧得上那些烟花巷的人,那些消息都是我故意放出去气气你的,”一个微凉的吻落在耶律凌的鼻尖上,“我喜欢你,阿凌……令我庆幸的是,我们是两情相悦。”
耶律凌从来没有和谁在一起过,也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炙热的怀抱,讲过这样坚定的爱语,一时间竟是眼角泛了红,可是他贫乏的感情经历也让他说不出这样漂亮好听的情话来,最后只好揽上心上人的脖子,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
心意相通后的水**融,自然是格外激烈,次日清晨,宋奕帮着耶律凌推掉了宋嘉提出的骑术比试,抱着人不肯撒手。
“我养了好多蚕,向专司蚕丝织造的宫内姑姑请教了法子,回到呼和沁我们就试试,这样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需要,不必再那么依赖从中原回来的商队手里那点布匹。”
“嗯,”耶律凌随手挽了挽长过肩部的发丝,“要不你还是在宋国住一阵子?”
“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最近和邻国大宛国情势有点……不太好,可能还是难一战。”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我待在宋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上战场,我却在宋国悠哉悠哉的享福?”宋奕有些激动,“阿凌,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们既然是有全天下都知道的婚约,也早就行过周公之礼,你却要我在你危险的时候,不管不顾?”
耶律凌扣着衣服上的扣子,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也不放心把你放在这里,还不如和我一起回呼和沁。”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一个熟悉的面容闪过,宋奕忍不住惊喜地叫出声:“柯雅达?你也来了?”
柯雅达报之一笑,然后递给耶律凌一个盛满生牛肉的小碗。耶律凌手凑到唇边,吹出一声响亮的号子,天空空旷处便很快回应了几声鹰啸,一只英气飒爽的海东青赫然停落在耶律凌的右肩上,亲昵地蹭着他的颊侧。
耶律凌深受将它轻轻捉了下来,放在窗框上,一片一片地将切好的肉喂给小雪,神情皆是很专注,看得宋奕心里头又是一阵不平衡。
他和耶律凌还没有用早膳呢好不好!耶律凌一起来怎么就想着这只黏人?!!!
于是宋奕也蹭到耶律凌身边,宣示主权一样地搂着耶律凌的腰,对小雪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假笑。
第十三章
耶律凌来了中原,宋奕恨不得日日都和他待在一起,可是毕竟他住在皇宫,还是多有不便,因此两个人住了不多时日就准备返回呼和沁草原了。
临走前宋奕带着耶律凌去了寺庙之中看望母亲。她已没什么牵挂,先皇去世,便搬进了念恩寺,常伴青灯古佛。
宋奕看着一身素衣的母亲,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嚅嗫半晌也没能吐出个字来。到底是做母亲的先开了口:“奕儿,这就是……”
宋奕握紧了耶律凌的手,有些紧张地开口:“这就是伊贡可汗耶律凌,是,是我的心上人。”
耶律凌倒是没有他那么紧张,反握住宋奕的手,朝女人点点头,道:“您好。”
女人什么也没有说,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许久,最后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跪在蒲团上,轻声道:“你们走吧。”
宋奕闻言有些哽咽,掀袍跪在她身后,磕了三个头:“孩儿不孝,不能在您膝下尽孝,侍奉送终,此去草原,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次回来……”
“走吧,父母与孩儿终有一别,既然决定要走,”她顿了一下,“那就了无牵挂地走……我很好,在这里生活比在宫中轻松很多。再者我已遁入空门,也算不上你的母亲了……最后一言,望君珍重。”
宋奕也不再多言,和耶律凌默默退了出去,踏出寺庙之时,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木鱼声传来……
两个人又去了皇宫,宋奕和宋嘉表明要和耶律凌一起走的意思,见宋嘉一副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模样,以为是三哥舍不得他,于是温声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弟,伊贡可汗待臣弟是真心实意……以后臣弟也会回到宋国来见陛下的。”
“宋奕……你……”
“下次来的时候,我想喝三哥埋了十年的那坛梨花酿。”
宋嘉明白他去意已决,难以阻拦,所以那些挽留和协迫都梗在喉咙里,最后只能挥挥手,将人送走。宋嘉太清楚了,清楚宋奕此人最是死心眼,从小到大认准了什么就是死心塌地,绝不放手……一如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因为一袋桃脯认定了他的三哥,从那以后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三哥后面,绝不背叛。
宋奕和耶律凌回了呼和沁,他被耶律凌送回宋国的时候心里压着事情,一路心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自然是没什么闲情雅致,回去这一路,心里面轻快了,便似游山玩水一般,每日对着一朵花都能笑出声来,无比惬意。
马车上,宋奕把玩着耶律凌发间的小辫,问道:“阿凌,你当初为什么把我送回去?”
耶律凌一愣,然后低声回答:“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宋国,你当时在梦里,一会喊三哥一会喊娘亲的……”
“原来是这样,”宋奕凑过去,与他额头相抵,“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想待在呼和沁草原,与你欢好也只是讨好你?”
最后几个字,宋奕特地拉了长音,尤其是欢好两个字,愣是在那唇舌之间,卷出绵绵无限的调子来,听得耶律凌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坐直了身体,推了推宋奕,眼神飘飞,掩饰道:“你别离我那么近,热。”
“这都入秋了,还热?”宋奕笑了笑,眼神却是十分认真,一字一句地道,“阿凌,从前是我的疏忽,没向你剖白过我的心意,可是以后,你要明白,我喜欢你,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耶律凌点点头,长睫颤了颤,露出下面一双会说话的蓝眼睛。
两人不紧不慢地回去,可好景不长,一封加急信的送达,彻底打乱了两个人难得的温存。
耶律凌在看过信后,面色忽然变得冷肃下来,沉默不语,良久对宋奕道:“呼和沁出了点事情,我要亲自去处理,我现在就要骑马赶回去,你慢慢回来吧。”
还没等宋奕说什么,便叫上布尔通和赤桑,带着雪儿,疾驰而去。
宋奕也明白,大抵是草原出了什么事,耶律凌才这样着急回去,一时之间那些游玩的心思也没了,但他不能也骑着一匹马同耶律凌一起回去,他还要带着车队,侍卫奴婢还有货物一起回去,若是连他也走了,那便没有能拿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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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于是宋奕吩咐整队人马,加快行程,尽快行路,将路上的时间缩短了许多,终于在耶律凌匆忙离去的第十天,抵达呼和沁草原。
连日的行程令宋奕感到十分疲惫,正当他接过柯雅达准备的热布巾擦了一把脸,准备下车去洗个澡的时候,忽然被一群士兵包围,不由分说地将他压制在地上,绑了起来。
宋奕没有丝毫防备,被人一下捉了个正着,正当他想要挣脱的时候,忽然看到士兵纷纷开路,身着铠甲的布尔通朝他走了过来。他眼神一亮,朝布尔通大喊道:“布尔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你快让他们放开我,我……”
布尔通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你这个叛徒!”然后吩咐道,“将这个叛徒绑去地牢!”
“布尔通?布尔通!什么叛徒,你把话说清楚!这是可汗让你这样做的吗?!唔!”宋奕嘴里被塞了一团麻布,让他只能发出唔唔啊啊的声响来,剩下的话也都变成了模糊的音节。
柯雅达跪在布尔通脚边,扯着布尔通的铠甲,急急道:“布尔通将军!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叛徒?为什么要抓可敦?!”
布尔通冷笑一声,踹开柯雅达:“什么可敦,不过是个可恶的叛徒!从一开始就信错了他!若不是因为他,大宛拿到了我们地形图,我们呼和沁一向以地形复杂,消息严密而防守别国!又怎么会被大宛狗贼踏破南边的防线?!滚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关起来!”
柯雅达坐在地上,面色煞白,楞楞地望着布尔通愤怒的脸庞,嘴唇颤抖着,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您,您说什么?”
“我说,呼和沁南边的草场被大宛军队偷袭,无辜的牧民,我们的同胞,死了有几百人,你听懂了吗?”
第十四章
地牢阴暗潮湿,散着一种混着霉味的汗臭,还有一种隐约的血腥味。宋奕被单独关在一间,门口分别有两个士兵看守,他坐在干草上,想起了他被押走时听到的那番话。
布尔通说,大宛偷袭了呼和沁南边的草场,可是呼和沁一向以地形复杂,消息严密而被各国所知,可以说呼和沁的一些平民都对内部所有的区域地形不尽详知,别国也一直因为摸不透呼和沁的内部地形而不敢贸然攻击,那么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呼和沁出了内鬼。
身为近来新到呼和沁的汉人,宋奕自然会被第一个怀疑,更何况他和耶律凌走得那么近,大多数人都对他不设防备,也不限制他去哪里,如此说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乘之机。尤其是身为汉人这一点,实在是有太多洗不清的嫌疑,布尔通会怀疑他,宋奕叹了口气,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可是……耶律凌呢?他也这么想?觉得是自己这个汉人和大宛里应外合,将地形图偷偷画好送给大宛?还是说……布尔通将他抓起来关进地牢,根本就是耶律凌授意的?
宋奕越想越觉得冷得厉害,他站起来,向门口的士兵问道:“阿……我是说,可汗呢?”
士兵见了是他,犹豫一阵,终于道:“可汗他……”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人来传达命令,要将宋奕提去刑室,说是布尔通在那要拷问宋奕,并拿出了令牌,两个看守士兵都认得那是布尔通的腰牌,便打开了锁,将宋奕放出来。
那人带着宋奕一路左拐右拐,最后在一个房间的大柜子里拧动机关,推开一扇暗门。那暗门里的通道黑漆一片,不知通往哪里,但一瞧便知道,这起码不是通向刑室的路。
“你?你做什么?”
“快走,我是被人派来救你的。”
“救我?你到底是谁的人?!”宋奕总算有了些头绪,扑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沉声问道,“你是耶律凌的人吗?”
“不是。至于我的主上是谁,我不能说。宋公子,快走吧,这条暗道可以一直通到牢外的西掠河畔,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你。”
宋奕问:“你手上那块布尔通的腰牌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伪造的,别再问那么多了!快走,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男子的脸庞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十分苍白,似乎是在忍耐什么一般。宋奕看了他一眼,然后缓慢地摇摇头,一字一句道:“我不走。”
他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坐实了这罪名?
宋奕推开他,向原来的方向走去,那人在后面叫住他,嗓音压的极低:“你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机会只有这一次。”
“如果真的这样走了,我才会后悔,”宋奕步子一顿,接着向原来的牢房走去,“我本磊落,问心无愧,又何必做这种自乱阵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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